月痕 - 1.交織之痕 增至：第一章第四話

這是我在網路上跟人家聯合創作的故事，經過同意後貼出。跟我合作的對象有蒼幽火月、雪人。蒼幽火月主編加人物設定， 雪人負責總修，而我則是幫忙執一部份的筆以及做救援工作。

　　故事的世界觀承襲奈須目前發表的小說，故有魔術協會、聖堂教會、埋葬機關等等奈須自創的專有名詞，所以是同人小說。但是也會有我們自創的名詞出現。

　　我貼出來的時候故事第一篇還未完，因為我們採用長篇分篇制，因此一篇可能是實體書的些許集數。

　　說起會跟人家聯合創作，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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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個滿月的紅色殺戮之夜，一位少女拖著遍體驎傷的身軀，不斷的朝著前方似是無止盡的深邃道路奔走。

　　傷口的血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般，從手上，從身體各處漸漸的滲出，順著身子流落到了地上。

　　少女的視線越來越朦朧，雙腳已快無法支撐起身體的重量。她的體力隨著鮮血流出而消逝。

　　忽然間，不知腳絆到了些什麼，少女整個人翻了半圈跌坐在地上。

　　在她眼前，一個男人逐漸的接近。男人的樣子像是個普通人，但正是這樣才讓人無法對男人起戒心。

　　黑暗中，少女隱約看見了男人臉上露出的冷笑。是即將獲取獵物喜悅，還是笑著眼前垂死掙扎的少女？

　　少女心裡不斷重複著：「已經到此為止了嗎？」

　　「明明…明明是想像一般人一樣平平凡凡活下去。」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什麼事都還沒辦法如願就已經走到盡頭了…為什麼這種日暮途窮的悲哀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死，就在眼前，自己卻什麼也沒辦法改變。

　　少女露出一絲的苦笑，像是在自嘲自己的無能為力，並絕望的閉上眼睛。

　　少女知道自己會如何，男人會用他那改裝的手將她的心臟給挖出來，接著他會將少女的頭、驅幹、四肢一一肢解並丟進大海裡。

　　少女等著男人接下來的動作，等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伴隨著淒厲的悲鳴聲傳遍巷子，剎那間，一切都結束了。

　　在地上，以屍體為中心，紅色的血液向四方擴散；在空氣中，水氣溶合了鮮血，成為紅色的霧氣飄盪著。

　　少女睜開眼睛，發現死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前來追殺的男人。

　　少女看見在男人的屍體後站著一個穿著淺藍色大衣的美麗黑髮女人。女人越過男人的屍體走近少女，伸出了白皙細緻的左手，撫摸著少女右邊的臉頰。

　　「已經沒事了，孩子。」她的聲音如長笛般婉轉，帶著濃厚的英國腔問到「可否過問一下妳的名子呢？」

　　「我…叫…亞蓮…」勉強擠出幾個字之後，少女因為放心而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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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亞蓮．莫斯古來到倫敦的魔術協會總部──「時鐘塔」也一個月了。在這段期間，她每天在練習基本的強化練習，這是救了亞蓮的女人傳授給她的。

　　女人的名字為波莉米亞．伊奈流特，她是位有著烏溜黑髮的英國人，她稱自己是魔術師，在那一晚之後，她收留了無家可歸的亞蓮，並教起亞蓮魔術來。

　　要成為一名魔術師並不容易，首先就是要看本人有沒有資質，即是魔術迴路，沒有這方面天賦的人就算窮極一生也只能學到皮毛而已。亞蓮來這裡的第一天，其他魔術師見到亞蓮就問波莉：「妳真的要收她為徒？」

　　儘管其他魔術師如何訕笑波莉，波莉還是收了亞蓮作徒弟。這點不儘其他人覺得奇怪，亞蓮自己也是。就亞蓮至今所認識的魔術師來看，魔術師很重視徒弟的素質，有人還會外出尋找符合自己要求的徒弟，所以波莉此舉是很少有的。

　　雖然亞蓮知道自己沒有天份，本身也沒有太大興趣去學魔術，但她每天還是乖乖照波莉所教的來修煉，因為只能依靠波莉的她已別無選擇。

　　魔術協會內的生活很單調，大部份時間魔術師都把自己關在工房裡，只有協會有要事時他們才會出來，而波莉也差不多是如此。像亞蓮今天照舊在自己的房間內練習強化基礎，波莉也只有在固定時間進來指導，但跟以往不同的是，這回時間還未到，波莉突然進來說：「快點跟我來。」說完就拉著亞蓮往外跑。

　　波莉帶她到一間工房前，工房的規模比一般魔術師的工房還要大上許多，裝飾也較為華麗。波莉敲門後進去，亞蓮見到有一個穿著傳統的魔術師長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等著她們。

　　亞蓮對眼前的女性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白晰的皮膚，彷彿吹彈可破般的晶瑩剔透，她跟波莉的容貌有著黃金三角形的標準美女比例，但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是波莉不可比擬的，是屬於那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類型。

　　女人對亞蓮說：「妳就是亞蓮吧？我是魔術協會的會長賽菲莉亞．艾爾德林，之前聽波莉提起過妳的事，因此想見見妳。這段時間有事而不在協會裡，到現在才跟妳見面。」

　　亞蓮覺得奇怪，為什麼協會的會長會想見她們。

　　波莉說：「好了，小亞，打招呼之類就免，直接切入正題吧。妳集合我們兩個有什麼目的？不是只有來這裡說這些吧？」

　　賽菲莉亞略顯不快的說道：「波莉，說過很多次別那麼叫我，請直呼我本名，不然就是稱呼我賽姬。」

　　「呿，有什麼關係。小亞這稱呼很可愛啊。」波莉再小聲對亞蓮說：「你說是吧，小蓮？」

　　亞蓮只有微微點頭一下作回應。

　　「妳剛才有說什麼嗎？」賽菲莉亞滿臉笑容的問道

　　「沒有！你聽錯了。妳說是吧，小蓮？」

　　亞蓮這次沒有任何反應，讓波莉頗為失望。

　　見到一個熱情洋溢，一個冷若冰霜這樣的對比，賽菲莉亞莉不禁莞爾，說：「算了，言歸正傳。正如妳所說，我找妳們兩個確實有事。我想就直接說了吧──我希望你們兩個能離開協會。」

　　「什…什麼？」

　　波莉說：「小亞，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妳要逐出我們？難道妳對我只是玩玩而已，現在玩膩了，打算把我拋棄了嗎？」前面講得還很正常，後一句卻亂七八糟，讓亞蓮看了波莉一眼。

　　賽菲莉亞無視波莉的挑逗繼續說：「先聽我講完，雖然要讓妳們離開協會，但並沒有完全跟協會斷絕關係。我希望妳們兩個可以出去，隱藏現在的身分在外面另外建立個機構。」

　　見賽菲莉亞沒反應，波莉也感覺無趣，便閉上嘴，安靜的聽任務內容

　　賽菲莉亞繼續：「建立這機構是為了處理在魔術協會中無法搬上檯面的秘密任務。而妳們雖然已不屬於協會，但仍舊可以受到協會的援助。」

　　波莉問：「那為什麼要我們出去？難道不能夠待在協會裡嗎？」

　　賽菲莉亞說：「原因當然是為了要避免梵蒂岡方面的眼線。雖然還無法確定現在協會裡的內應是誰，但已經有明確的情報顯示協會已經被滲透，如果讓妳們繼續待在這裡只會造成處理事務上的不方便。」

　　「聖公會方面知道了嗎？」

　　「已經通知了，他們也願意協助，所以妳們在外頭對協會訊息的接收方面將會透過當地的教區牧師來傳達。」

　　亞蓮突然插嘴道：「不都是教會嗎？怎麼一個對付協會，一個在幫助協會？」

　　賽菲莉亞微笑了一下，說：「看來波莉還沒告訴妳這段歷史，就我來說吧。

　　「聖公會又稱為安立甘會或英國國教會，是在16世紀的宗教改革時從天主教分出來的教派，創始者為英國國王亨利八世，亨利八世會將英國的信仰從天主教中分出來，最大的原因雖然是他本身的婚姻問題，但一部份原因也是他遭到天主教方面對他放縱魔術師存在的質疑而對之感到不耐其煩。

　　「亨利八世會跟魔術師有上關係，就要從他還是王子的時代說起，他父親亨利七世的孩子中，亨利八世排名第三，在他之前還有兩個哥哥，因為大哥早死，所以王儲的身份就由二哥亞瑟繼承。

　　「小時候亨利八世還沒有特別的感覺，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想當上國王的慾望也就越來越強烈，當時魔術師的人發現了小亨利的想法，跟他說可以協助他當上國王，但前提是未來要私下提供魔術師在英格蘭的政治庇護。

　　「小亨利當然答應了，於是亞瑟就在1502年被魔術師不留痕跡下給暗殺了，小亨利也就順理成章當上了王儲並繼任國王。亨利八世並沒有食言，他給了魔術師在英格蘭的活動場所，當時歐洲內地魔術師與天主教教會的戰爭仍舊很激烈，所以亨利八世此舉，讓許多魔術師紛紛往英格蘭集中。

　　「此後表面上亨利八世仍舊會燒死一些被稱為巫師的人，但實際上那些人只有少部份是犯了規定而被處理的魔術師，其他大部份都是一些受到政治迫害，或者是被鄉民誤認為魔術師的倒楣鬼，私底下魔術師與亨利八世的關係很密切。

　　「接著歐洲爆發了一連串的宗教改革，亨利八世也為了婚姻問題而搭上了宗教改革的列車，能讓英國境內完全成為不受教會影響的天堂，魔術師們當然是義不容辭來幫忙。所以沒有魔術師就沒有亨利八世，也就沒有英國國教會，但不代表所有的信徒都知道魔術師的存在。

　　「當然魔術師們並不一定都一直支持國王，因為之後是一連串的新舊教之爭，魔術師們幾度變節，但要講內容就更長了。簡單來說，歷史的發展不允許，而魔術師們也沒有義務要忠於每一任國王，像英國國王權力越來越低時，魔術師跟議會的關係就密切了。

　　「總結來說，魔術師其實跟英國的歷史有著相當深的淵源，歷史走向如何，其實都有魔術師在背後推波助瀾，並不如表面上所看到的這麼單純。這樣妳明白了嗎，亞蓮？」

　　亞蓮「喔」一聲作回應。

　　波莉開口說：「講完了故事，那繼續換我發問吧。小亞，為什麼要選擇我們？應該有能力比我們更好的魔術師可以勝任吧？」

　　賽菲莉亞說：「首先，波莉妳是最具資格擔任這個工作了，因為妳惹過的麻煩實在是太多了，尤其妳一個月前殺死曾經在教會工作過的退魔者，引來了協會與教會關係的緊張。

　　「雖然教會與協會的關係向來很糟，但仍舊有個休戰協定在，傷害彼此人員的行為隨時都可以被視為一種宣戰，藉由這次的事件讓妳離開協會也是順理成章，也可以給教會一個交代。

　　「其次，妳是協會裡身份最清白且是我最信任的人，妳跟我認識很久了，妳絕不會跟教會有掛勾，妳也不像協會裡其他的魔術師一樣有惡性競爭的心理，會在暗處裡陷害人，像我的會長位置隨時都有可能被擠掉。所以妳是最好的人選。

　　「而在明天，妳會在協會會議上接受質詢，妳得表現的不合作點，這樣把妳趕出去的理由就更充份了。」

　　「還真是大費周章。」波莉說。

　　「畢竟妳們要執行的是秘密任務，大部份都會跟教會方面有關，如果不做得完善一點，這樣子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亞蓮又插嘴道：「讓我們假死不是更好？」

　　賽菲莉亞說：「要裝死並不容易，因為教會方面的人會想確認屍體，小技倆很快就被發現，而屍骨無存妳們在外也不方便露面。相較之下，必要時讓妳們用人偶作分身當幌子，真身跑去其他地方執任務還比較容易。

　　「特別提及一點，如果你被發現了，協會將斷絕對妳們的一切援助，並且將一切責任推說是妳的個人行為。更甚之，如果碰到跟教會相關的事情，為了表達對休戰協定的信守，協會會主動將妳們交由教會處理。

　　「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情況。我之前有說過了，你們有聖公會的協助，聖公會會幫你們處理一切，而且雖然同樣都是叫作『教會』，但基本上是跟梵蒂岡方面是對立的，不能容許另一方在自己的土地上亂來。

　　「大致上就是這樣子了，兩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波莉與亞蓮各自搖頭。

　　「那麼妳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9點開始有會議，波莉妳記得要照我剛剛所說的一樣要表現得不合作。」

　　「我知道了。」說完波莉跟亞蓮就要離開。

　　「等等，波莉。」賽菲莉叫住了走到門前的波莉。

　　「什麼事，小亞？」

　　「以後能夠再見面的機會恐怕就很少了，記得到外面要多多保重。」

　　「哎呀，聽妳這麼講，好像還對我有感情嘛。可是我已經有了帕菲耶～。」

　　「胡說什麼！這是上司對下屬跟前輩對後輩的關心，是友情，想到哪去了？」

　　「呵呵，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啦。先前不理我，現在終於上當了。」波莉說完就笑著帶亞蓮一起離開了。

　　賽菲莉亞不禁搖搖頭，為自己在最後一刻中計而後悔。

　　隔天，計劃如預期般的進行，波莉在會議的表現上盛氣凌人，幾乎要和幾名魔術師吵起來，賽菲莉亞則領眾對波莉斥責，最後賽菲莉亞最後會議上宣佈解除波莉在魔術協會中的身份，並且永遠逐出協會。

　　波莉當天就走了，她整理好行李後，她照著在開會時，有人放進波莉工房的上一張寫有住址的小紙條，帶著亞蓮離開協會。

　　紙上記的地址仍舊是在倫敦，那裡是一間在倫敦隨處可見的平房。名字登記在另一人的名下。

　在屋前等著他們的是一位青年，見到波莉兩位以後，說：「兩位就是協會派遣過來的波莉以及亞蓮吧？久仰大名。」少年的長相也算是英俊，而整體給人的感覺好像非常柔弱，似乎完全沒戰鬥能力。

　　波莉問他：「你是哪位？我並不認識你。」

　　「在下裡昂‧西歐‧科斯特，是這裡的教區牧師，請稱呼我為昂，未來希望合作愉快。」

　　波莉說：「請多多指教。不過你為什麼在這裡？傳遞訊息需要親自來送」

　　「當然不用，聖公會是有保密措施的，所以我不跟妳們見面，訊息會以間接的方式到你們手上。」

　　「那你現在在這裡做什麼？」

　　「在下聽聞前來在下教區的魔術師是兩女性，為盡禮儀，便親自前來迎接。不過沒有約好時間，所以等了一個早上」裡昂笑笑盈盈的說。

　　「喔，那樣真是幸苦你了，聖公會應該頒給你一個最佳服務獎。不過我想協會以後再繼續跟你們合作，有一天會遭殃的。」

　　「喔？女士何出此言？」

　　「真要我講？好吧。」

　　波莉清了清喉嚨說：「第一，既然你知道訊息是要透過間接的手段傳遞，就該知道這是為了防止發現與我們有接觸而被懷疑，你是個公眾人物，很多人一看就知道你是牧師了，而你卻大剌剌的站在這裡等我們一個上午。

　　「第二，聖公會只要告訴你必要時傳信息到這個地址就好了，卻讓你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明顯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好。

　　「第三，魔術師最重要的是保持隱密，多一人知道，其魔術的施展效果就會降低一點，有了那麼長跟魔術師合作的歷史，聖公會還將我們的身份暴露給你，基本的尊重都沒做好，可知魔術師合作的對象是多麼差勁。」

　　面對波莉連珠砲般的言語攻擊，裡昂仍舊不改笑臉說：「原來如此，我先替聖公會的疏失跟你們道歉。不過教會讓我知道你們是魔法師，也是因為我是武裝修士會的成員，未來如果在戰鬥上要合作的話也比較方便。」

　　亞蓮卻說：「我不知道英國也有武裝修士會。」

　　裡昂說：「喔，因為那是近幾年才成立的，全名是『英國北愛爾蘭武裝聖徒兄弟會』，成立地點就在北愛爾蘭；那裡民族與宗教的矛盾多，衝突自然也多，近幾年變得更加嚴重，教會為了自保，便募集一些教徒去接受軍事訓練來保護當地的教區，我便是其中一人。而倫敦是為了要和你們合作才來的。」

　　波莉說：「好了，亞蓮，別理他了，我們先進去屋子裡吧。」波莉說完就拉著亞蓮進屋，不過當打開門之後，卻讓她們立刻止步。

　　「這…這是什麼鬼啊？」波莉大聲說。

　　悶不通風的陰暗的房間裡，滿是灰塵與蜘蛛絲，牆壁上的油漆剝落不少，地板踏上去也吱吱作響。裡頭雖然頭有著家俱，卻也同樣破舊不堪，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倒下去。

　　「外面明明看起來就還不錯，裡面怎是這副德行？」

　　亞蓮看了一下環境，第一個想法就是「鬼屋」。

　　裡昂說：「看來環境不大怎麼好呢。不知兩位是否甘願冒著被懷疑的風險，讓在下幫忙呢。」

　　波莉說看了裡昂一眼，腦筋轉了一下，說：「好啊，就全交給你掃了。」

　　「哎呀，可是這樣子恐怕一整天也清理不完喔。影響到二位的作息時間，這樣子好嗎？」

　　亞蓮說：「波莉，別鬧了，我們三個人一起來做比較快。」

　　「呿，算了。那個…那個（叫不出名字），牧師，來幫我們吧。」

　　「請稱呼在下為昂，女士。」

　　於是三人費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打掃，因為環境實在是很糟，讓三人都弄得灰頭土臉的，結束時三人都帶著一身灰，亞蓮與波莉也都累得動不了。

　　裡昂臨走前，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跟住址，說歡迎隨時聯絡，不過波莉沒有在意，隨意扔到一旁去。

　　晚上時，波莉告訴了亞蓮自己的想法，波莉說她想要開一個偵探事務所，專門替民眾辦理案子。

　　亞蓮問波莉：「可是我們現在是要不定時接受協會的秘密的任務，協會會准許我們開張嗎？」

　　波莉說：「只要做私下和流動性的，協會就不會太有意見了。」

　　「那妳要取作什麼名字？」

　　「嗯…因為是我跟妳一起創立的，所以就叫作──『莉蓮』。」

　　兩人名字中的字母，合成了一個新的單字。在今天，「莉蓮事務所」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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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間位在市區的圖書館，一個戴著眼鏡的矮小女子，坐在閱覽區大廳的扶手椅上，雙手十指交纏，撐著頭看著遠處正在走動的人。

　　這時一個穿著隨性的黑髮女人走到眼鏡女的前方，眼鏡女一看見黑髮女人就馬上站起來，並用左手推了推眼鏡說：「啊！波莉，你來了啊！」

　　「不是跟你說不要選在這種公眾場合，因為眼線很多。帕菲啊，你那樣聰明，怎麼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呢？」波莉說到

　　就如同波莉所言，帕菲．路華．米勤，就是這名眼鏡女的全名。

　　「妳如果再繼續那樣多話，我們才有可能會被盯上。」帕菲說

　　「算了，妳高興就好。我拜托妳的東西如何了？」波莉說完就坐在她的旁邊。

　　「我已經查到了一些資訊了，不過我自己這樣覺得這些實在太奇怪了，為什麼都完全沒有偏離軌道的紀錄，反而正常的要命。」帕菲也再坐下來，並拾起放在椅背上的一個手提包，拿出一個小資料夾。

　　「怎樣講？」波莉好奇的問道。

　　「她是個富家千金，嚴格說來其實是個暴發戶，可是卻不怎麼喜歡家裡。此外，類似這種人世界上滿滿都是，多半都會到後來翹家或是如何，可是你的目標瑞絲卻完全沒有這類紀錄。」

　　「消除記憶，還是怎樣？協會會給我一個想必應該是個挺重要人物才是。」

　　「我想應該是有牽涉到一些存在不適合者（超能力者）的問題，或疑似不適合者，反正現在我得透過電腦來跟協會某些部門聯繫，甚至有些得寫信去問，程序十分繁瑣。」帕菲用左手敲了自己額頭一下說「很累人，還有最近生理痛，根本沒辦法專心在這些事情上面。」

　　「你沒事吧？我以後都得拜託你這類事情，你可別出事啊！」波莉關心的問。

　　「我會慢慢的查出關於這個瑞絲的事情，應該逃不出我的所料及的範圍。」

　　「如果你想事先了解你的目標，她就在那裏，自己去探探吧。」帕菲很有把握的說。說罷，她把手指向波莉身後約有三十步處的書架旁的一個少女。

　　「那我就過去了，保重身子啊！」波莉提手提箱就要走了。

　　「對了。」波莉又轉回頭過來，並接著說：「小心一點，別讓人察覺到我跟妳接觸，我現在跟妳在同一條船上，如果妳被發現跟著我一起違規，我也會跟著一起遭殃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違規的人，對這個是很內行的。倒是妳這個違規界的菜鳥，應該先擔心自己才對。」帕菲搖搖手，用大人跟小孩說話的口氣，對波莉說教到。

　　兩人說著相視而笑了。

　　波莉來到那個剛剛在資料上看到的女孩身旁，她叫作瑞絲．伊瑞爾．達米拉。她看起來跟亞蓮差不多大，是個15歲以上的少女，她頭上帶著有點捲的金髮，臉上有高挺的鼻子，外加上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是道地的金髮美女。

　　「你好啊，我是波莉，我不知道我是不時有幸認識你呢？」波莉先開口，說完時，女孩轉過頭來看波莉一下，但馬上又轉回頭去。波莉注意到瑞絲的眼睛有點兒奇怪，但奇怪在哪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正在忙。」瑞絲擺出一副「沒事就快滾」的嘴臉。

　　「既然你在忙我就不太吵你，不好意思，打擾了。」

　　波莉心想，果然是個棘手的角色，看就知道，這種年紀的女孩沒一個不棘手的，亞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波莉提著手提箱走了，想著今天晚上一定有必要跟監，觀察一下狀況才能想辦法就近保護。

　　走出圖書館前，她再看了帕菲一眼，兩人眼神交會，道出了再見的訊息。

　　兩人在這裡會面的原因，要從二天前說起了。那天一個包裏從窗戶丟進來，是協會透過聖公會傳遞來的訊息，波莉收到後，跳過裡昂所寫的一大篇深情款款，且又咬文嚼字的書信，看到協會給她瑞絲的照片和地址，要波莉去保護。

　　背景、原因都沒有講，就要波莉去保護一個不認識的人。就算波莉生活再怎麼隨便，她也不能忍受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去做事，所以她找上了帕菲這名舊識。

　　帕菲跟波莉的背景確實是很清白，但是協會長賽菲莉亞看錯了她們的為人，因為她們並不是守規距的類型。帕菲跟波莉兩人在私底下都說出自己是協會的秘密會員的事實，並分享起自己知道的訊息。

　　波莉拜托帕菲去查女孩的背景，以及協會為什麼會要波莉保護瑞絲的原因，帕菲目前是待命狀態，所以也就答應了。兩個開始秘密的輪流監視起女孩，今天波莉想要知道帕菲查到了什麼消息，才會主動要求見面。

　　不過波莉覺得帕菲選擇的會面地點實在太糟糕了，雖然她是為了監視女孩沒錯，但卻是選擇在圖書館見面。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場所，隨便講一點話都會被人家聽進去，說不定已經有人開始在想波莉跟帕菲是什麼樣的身份。

　　波莉心想著之後得要小心一點才行，想著想著，走到了圖書館到門口，這時和教會派來的幫手裡昂碰了個照面。

　　「唷，真巧。竟然會和妳在這裡碰面。呵呵，我寫給妳的信看了沒？我寫了很久呢。想必妳一定受到我的感動了吧？」

　　波莉隨意的一聲問道：「你們牧師整天都那麼閒適嗎？」

　　「我也是做完工作才提早下班的，妳怎麼這麼說我呢？」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很閒的模樣，要不然上次怎麼等了我們一個上午？」

　　「喔呵，妳對我的誤會蠻深的，我也不是每次都那麼閒，那次是我用要接妳們的名義才溜出來的。」

　　「不管如何，你總是個打混的牧師。好了，如果沒事情的話，我要走了。」

　　「等等嘛，再多談一下嘛。」

波莉心想，類似這樣令人煩躁的人，實在是多到不在話下。

　　「又怎麼了？」

　　「來聊聊別的事嘛。例如我上次寫給妳們的信，妳看過了沒？」

　　「沒有，我直接扔到垃圾桶裡了。」

　　「嗚咕，妳好無情，人家可是寫得很辛苦呢。」

　　「是你自己太多情了。你明明是牧師，一直追著女人太不成樣子吧？」

　　「所以我才說妳對我的誤會很深嘛。我雖然有在給人上週日的主日學，但我又沒有要完全獻身給教會，當然可以在外頭追女人啊。」

　　「好好好，我不干涉你怎麼做，但如果你要追女人就去找別人，就是別找我。我還有事情，真的要離開了。」

　　「別那麼快走嘛，不然我們講講別的事。」

　　「你真的是很…」

　　「例如那名妳要保護的女孩如何了？」

　　裡昂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波莉閉上了嘴巴。

　　「你偷看過內容了？」波莉有些吃驚的說。

　　「怎麼說偷看呢？是包裹濕了，我是要替妳們重新包裝時『不小心』看到的。呵呵，這回妳終於嚇到了吧，我就是為了看妳這表情才來煩妳的。」

　　「……真希望聖公會派來的是別的牧師。」

　　「好了，既然目的達到，我也沒什麼事情了。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還有今天只是偶爾碰見，以後大概不會太常見面了吧。再見囉。」裡昂揮了揮手，走向圖書館裡。

　　「我就是搞不清楚那群教會的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波莉有些許不悅的看著裡昂走進去的背影。

ｘｘ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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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個無月的夜晚，波莉開著向帕菲借來的車載著亞蓮，來到位於高級住宅區中的一大宅子的門口前，這間大宅子有頗大個前院，裡頭有許多雕像，照波莉的估算，扣除庭院，光建築本體就有190坪的面積，顯然是十分氣派的家族。

　　「真不愧是貴族千金呢，家裡果然還是氣派。」亞蓮看見這間宅邸之後，如此讚嘆道。

　　「可是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忽然跑到人家的家裡…」

　　「沒問題啦，我早就已經跟這家女主人混熟了，我也只是赴約來到這裡罷了。」波莉揮了揮左手，一副從容的樣子。

　　「妳今天早上把我丟在家不管，果然就是為了要跟女主人混熟。」亞蓮有點兒不快的說道。

　　「這也是為了任務嘛，你就別追究了。」波莉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波莉的按下電鈴，等一陣子後，有個身穿黑色小禮服的年輕男子從頗大的庭園長廊走了出來。

　　「請問兩位有何貴幹？」年輕男子問道。

　　「我是波莉米亞．伊奈琉特，這位我的妹妹亞蓮，和府上的夫人約好前來拜訪。」

　　「我跟夫人說一下。」男子拿從口袋中拿出無線電對內呼叫。

　　過了幾分鐘，一個年約三十歲後半的貴婦從遠處的房子走來，見到波莉，說：「波莉米亞，你來得正好，我一直在想我今天早上跟你講到一半的事情，沒看見你來我恐怕今天都不用吃飯了。另外，這位是…」

　　波莉道：「她是我妹妹，亞蓮。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怕在家裡一個人，所以就帶她一起來了。」這話讓亞蓮鈄瞪波莉一眼。

　　「亞蓮，這位是露西亞，他是達米拉家的夫人。」

　　亞蓮看著眼前的婦人，雖然已近中年，感覺卻充滿了年輕活力。穿著休閒卻不隨便，亞蓮本以為暴發戶的教養只有一般人水準或更低，但眼前的女人全身卻散發出貴族般的氣息，讓人對她肅然起敬。

　　「你就是亞蓮啊，也跟你姊姊一樣是個大美女呢，一起進來吧。」

　　亞蓮走進大門後，看著豪華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宅邸，想起跟協會「恩賜」給波莉和自己的屋子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不禁讓她淺笑。

　　露西亞將兩位帶進客廳，裡頭的沙發上坐一位少女，露西亞介紹：「這是瑞絲，我的女兒。瑞絲，你好好跟這兩位認識一下，短髮這位是波莉米亞，而長髮這位是波莉的妹妹亞蓮。」瑞絲起身向波莉和亞蓮行禮。

　　亞蓮看著瑞絲，瑞絲跟她母親一樣散發出那種令人折服的高貴氣質，不同於她母親長褲與毛衣的休閒打扮，瑞絲身著黑色小洋裝，金髮上則別著銀色髮飾，再加上她藍色的大眼睛，就像個洋娃娃一樣惹人憐愛。

　　照著波莉先前對她在夜店裡的描述，亞蓮以為瑞絲裝扮會更前衛開放一點，沒想到在家的她卻是不折不扣的貴族千金。在亞蓮看來是受了父母的約束，才讓瑞絲有兩種面具。

　　亞蓮又環視瑞絲所處的環境，讓她不禁羨慕起瑞絲可以擁有這一切。瑞絲看起來跟亞蓮的年紀差不多，只有19歲而已，境遇卻是兩種極端。

　　亞蓮想起自己的過去，就在那晚，亞蓮失去歸宿與家人，險些也失去了性命，幸得波莉的搭救與收留，才免於死亡與流浪的命運。想到這裡，讓亞蓮心裡感到一絲痛楚。

　　波莉與女主人露西亞已坐下，露西亞對瑞絲說：「瑞絲，媽要跟波莉談些事情，妳們帶亞蓮一起去家裡逛逛吧！」

　　「我知道了。」瑞絲對亞蓮說道：「你是亞蓮吧，要去我的房間嗎？」亞蓮點頭作回應。

　　瑞絲帶著跟亞蓮上樓去自己的房間，請亞蓮坐著後，她就很好奇的問了亞蓮問了一些問題，例如「妳有什麼興趣？」，「妳的血型是什麼？」等等。

　　亞蓮並不喜歡這類的問題，她認為人與人間知道名字就夠了，問其他事情簡直是浪費時間與口舌；比如說興趣，暸解也不能幹嘛。又例如血型，沒有要輸血給對方，知道也沒意義，但為了今晚來瑞絲家的目的，亞蓮還是照實回答了。

　　聊了一陣子，亞蓮決定切入正題，她跟瑞絲說：「我們玩撲克牌好不好？」

　　「好啊，我剛好有牌。」瑞絲從自己的書桌抽屜裡拿出了撲克牌。

　　「我們來玩抽鬼牌。」

　　由瑞絲負責洗牌跟發牌，雙方按照規則拿出所有在手上同數字的牌，接著雙方面對面開始遊戲。

　　撲克牌的玩法雖然很多種，但基本精神大致相同──不動聲色，即是俗稱的撲克臉。抽鬼牌也不例外，對手向自己的鬼牌伸手抽出前不能表現喜悅，沒有也不能表現憂愁，否則會被對手看穿牌面的好壞。

　　撲克臉亞蓮還做不來，但她卻擅長猜測與欺暪；人最難隱藏內心的地方就是眼睛，亞蓮直視瑞絲的眼睛就可以猜出是否選中鬼牌；而瑞絲要取牌時，亞蓮會閉上自己的雙眼，或是做小表情誤導瑞絲選牌。

　　幾局下來，瑞絲根本不是對手，亞蓮獲得壓倒性的勝利，這讓瑞絲非常不甘心，說：「不公平啦，都只有妳一個人在贏。」

　　「怎麼這麼講？又沒規定其中一方不能一直獲勝。」

　　「哼，好吧，既然如此，接下來我就反敗為勝給妳看。」

　　瑞絲重新發牌，由瑞絲開始抽牌，亞蓮又閉起了眼睛，不過這回比較不一樣，她覺得有一股力量向自己的心裡入侵。

　　亞蓮心想：「終於來了。」

　　這就是亞蓮和波莉為什麼拜訪瑞絲的家，因為她們想要看瑞絲的能力可以到什麼樣的程度。計劃如預期的進行，由波莉纏住女主人露西亞，亞蓮作為主要的探察角色。

　　來到瑞絲家前，波莉已經事先對自己和亞蓮施加「鏡子」與「暗示」魔術；「鏡子」反射外來的力量波動，緊接著「暗示」會啟動，對敵人進行催眠。兩者都是被動的反操縱魔術，現在亞蓮心裡的這兩樣魔術都已啟動。

　　亞蓮之所以會和瑞絲玩抽鬼牌，並不時的閉上眼睛，是因為她想測試瑞絲是否可以在不直視眼睛的情況下，入侵自己的內心達到操控的目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瑞絲的能力不像波莉所說，其實是可以不直視對方眼睛就施展的。

　　「奇怪，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又輸了？」瑞絲發現所選的牌花色與數字都不是從亞蓮的心裡所得知的牌面，她不知道對亞蓮所施展的心靈感應已被反射，得到的影象其實是受暗示後，由她自己主觀的想法所產生的影象。

　　「大概幸運之神比較不眷顧妳吧。」亞蓮說。

　　「哼，我才不信呢，再來一局。」

　　亞蓮發現瑞絲格外的倔強，即使輸了這麼多局還是想繼續玩抽鬼牌。這讓亞蓮有了方便，她可以用這招逼瑞絲繼續施展超能力。

　　亞蓮又閉起眼睛，從來瑞絲家前她向波莉體會到的心智入侵魔術中知道，剛剛瑞絲對自施展的力量小到只足以探測心靈，她想要再看看瑞絲能不能在自己閉上眼睛的狀態下再加強力量控制自己。

　　「妳怎麼老是閉起眼睛來啊？」瑞絲說。

　　「因為我不想要讓妳從我眼睛中看出牌面的好壞啊。」

　　「這樣喔。很可惜這招已經沒用了，因為妳輸了。」

　　亞蓮睜開雙眼，發現手上只剩下鬼牌，才知道太大意了。

　　「呵呵，我贏囉。接下來我還會一直贏下去。」

　　「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亞蓮當然不會放任瑞絲贏，因為她還沒完全摸清瑞絲的底細呢。

　　但真如瑞絲所說，接下來幾局都是瑞絲在贏，亞蓮彷彿手氣變差了，每次出手都抽中鬼牌，要不然瑞絲都抽不中自己的鬼牌。

　　亞蓮急了，如果她不能逼瑞絲繼續使用能力，來瑞絲的家就沒意義了。

　　「妳終於張開眼睛了。」瑞絲說。

　　「總不能讓妳一直贏下去。」雖然亞蓮這麼說，其實她心裡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太相信自己的實力，沒考慮到輸的情況。張開眼睛是覺得再閉著也沒用。

　　「哎呀，可是我又贏了。」瑞絲笑著說。

　　亞蓮內心不斷的在罵著「可惡」。「鏡子」與「暗示」魔術的運作都很正常，她不明白為什麼局勢一下子就逆轉。

　　這時波莉從一樓呼喊亞蓮：「亞蓮，要回去囉。」

　　「時間過得真快，可惜妳沒有辦法再扳回一成。」瑞絲對亞蓮說。

　　「等等，我們再玩一局。」

　　「可是妳姐在等妳呢。」

　　「我們玩快點就行了，讓她等一下沒關係。」

　　「呵呵，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妳還真是意外的倔強呢。」這句話對亞蓮蠻諷刺的，這是她先前對瑞絲的感想，但亞蓮覺得至少要找出會輸的原因才行。

　　牌局重新開始，這次是亞蓮手持鬼牌。亞蓮一開始就張開眼睛，她要好好的看出是哪裡出問題才行。

　　兩人不斷抽著彼此的牌，拿出成對的數字牌後，到了最後的時刻，瑞絲剩下兩張數字牌，亞蓮則是一張鬼牌與數字牌。只要瑞絲選走鬼牌，亞蓮就獲勝了。

　　最後瑞絲選擇了亞蓮的鬼牌，亞蓮說：「我贏了。」

　　「妳在說什麼啊？是我贏了才對。」瑞絲說。

　　「妳選走了我的鬼牌，怎麼還說是妳贏？」

　　「我選的是黑桃Q，妳是不是看錯了？」

　　亞蓮看自己手上的牌，事實讓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同時也讓她糊塗了。

　　如瑞絲所說，亞蓮剩下的是鬼牌。

　　亞蓮親眼見到瑞絲選走的是鬼牌，但是現在的結果卻讓她算不斷在心裡問自己「怎麼回事？」。

　　「亞蓮，雖然我知道妳很捨不得，但我們不能再給露西亞添麻煩，我們真的要回家了。」波莉的聲音從亞蓮背後的房門口傳來，讓她往後望。

　　「對不起，姐姐，我現在馬上就走。」亞蓮說。

　　與女主人露西亞與瑞絲道別後，波莉與亞蓮離開了達米拉宅邸。一坐進車子，波莉就迫不及待問起亞蓮結果，亞蓮如實的告訴了她。

　　「原來她還可以探知心靈，而且眼睛不用對上就可以作用啊。」波莉說。

　　「但還沒確定控制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對上眼睛，因為時間不夠，還有牌局我後來一直輸。」

　　「沒關係，今天我們只是來打招呼，順便探探情況而已，這樣就足夠了，細節的部份我們以後再來慢慢摸索。」

　　「……我明天還會再來找她的。」亞蓮不假思索的說。

　　「咦？不用那麼急啦，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而且沒有計劃就去，恐怕很難有什麼成果。」

　　「今天被她擺一道，沒有探到她的底細我實在不甘心。而且我自己想到該怎麼做，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不會麻煩妳的。」

　　「不是這個問題啦，我是擔心妳一個人沒問題嗎？」

　　「我也不小了，可以自己一個人辦事情。而且對方只不過是會一點超能力的大小姐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僅管波莉如何勸說，但亞蓮還是堅持要行動，最後波莉拗不過她，只有對她說「小心一點」。

　　波莉邊開車邊想：「真是倔強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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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帕菲．路華．米勤的家，是個包含浴室與廁所，總共只有6坪左右的單人房，本來算是個舒適的地方，但是扣掉她從工房裡搬來的物品，與後來因為興趣買來的書、電腦、床舖，讓房間顯得非常擁擠，移動一下都很困難。

　　現在正值夜晚，帕菲只開著檯燈，坐在電腦桌前工作，她正在查詢波莉所拜托的，關於瑞絲．伊瑞爾．達米拉的資料，現在她又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是個關鍵的資訊。

　　忙了一陣子，帕菲很累，便離開電腦桌前向床舖上躺去。她盯著電腦一整天，覺得眼非常疲勞，開始按摩自己的雙眼。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帕菲起身想去接，但因為沒有大燈的關係，讓她撞到了自己的書櫃，接著書像山崩從架上掉了下來。帕菲嘆氣，想待會兒再整理，本想越過書堆，又被自己的書拌到，向魔術用品的置物架倒去，翻倒上面的東西。

　　一番天翻地覆後，帕菲終於接到了電話，帕菲很不高興大聲說出「喂」，幾乎想把不滿發洩給對方。

　　帕菲聽完了內容，臉色稍微沉了一下，回應了幾聲便掛掉電話。她想回頭再去電腦前再查一下資料，但發現到電腦桌前的路上已被自己的東西給堵住了。

　　帕菲又嘆氣，自言自語說：「這是第幾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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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蓮回到事務所之後，就立刻去浴室洗澡。而波莉則說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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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連鎖超市）買東西就出門了。

　　亞蓮泡在浴缸裡，反覆想著和瑞絲會面的經過，尤其是最後一刻自己手上的黑桃Q變成鬼牌的事情。

　　亞蓮對瑞絲總有種熟悉感，可卻又說不上來是在哪裡。

　　想著想著，亞蓮看向浴室裡的電子鐘，上面顯示是10點整。亞蓮離開浴缸把身子擦乾，穿起浴袍走了出浴室。

　　亞蓮走廚房，開了冰箱的門，拿起冰箱裡的玻璃瓶裝的牛奶，一股腦灌進肚子裡。

　　「這次我不會再輕易的放過妳了。」亞蓮冷冷的說出這句話，並把空牛奶瓶留在流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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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莉從買完東西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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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她的手機這時響了。手機螢幕顯示是由帕菲打來的，波莉接起來，說聲「喂」。

　　「帕菲，有什麼新消息嗎？這樣啊，要找個地方當面說喔。」

　　波莉拿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和筆，抄下帕菲所說的地址。

　　「菲莉西安飯店的404號房，知道了，明天我會準時到。」

　　「對了。」在掛手機前，波莉又說：「我沒有去過妳家，乾脆明天我們就在妳家碰面，飯店就省得去，這樣怎麼樣？」

　　聽見手機裡帕菲的回答，波莉不自覺張大口說：「啊？家裡亂成一團，所以妳現在其實是住在飯店裡？喔…妳懶得整理啊。好吧，明天就在飯店見。」

　　掛上手機後，波莉在記事本末一頁記滿記號地方劃上了一撇，並說：「第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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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亞蓮失眠了，整夜都不想睡，她還在想瑞絲的事情。以前不少人說她很聰明，下棋、撲克牌之類的東西她以前幾乎沒輸過，但她卻輸了，亞蓮心中雖充滿了不甘，卻也十分興奮，她想這就是棋逢敵手的喜悅吧。

　　亞蓮今天起的特別早，應該說是因為根本睡不著，才會決定從床上下來。早上六點，波莉也像往常一樣醒了過來，見到亞蓮已在廚房裡忙進忙出。不自主的笑了笑。

　　「亞蓮，起這麼早啊。」波莉身上仍是睡衣走到餐桌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就覺得沒辦法在睡下去，就起來了。昨天的事情一直在我腦裡打轉，所以心煩意亂，睡也睡不好。」亞蓮說著把鍋子裡煎好的荷包蛋裝近兩個盤子裡，並遞給波莉。

　　「昨天到底是什麼事情搞得你這樣火大？真的是嚇一大跳，沒想到妳也會那麼生氣。」

　　「有個意想不到的狀況，就是我後來一直沒有辦法停止思考的原因。」亞蓮說道，從冰箱拿出兩瓶牛奶給波莉。

　　「我倒想聽聽什麼東西可以難倒妳。」

　　亞蓮坐到椅子上說：「在我跟瑞絲玩抽鬼牌的時候，她的確有啟動她的特殊能力，但都被『鏡子』魔術給擋掉，這裡都都還很正常。可是後來我卻一直輸，甚至牌面忽然間改變的狀況。」

　　「這妳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我的推論就是瑞絲可能不只可以控制和看穿他人心靈，應該還有修改身旁物質的能力，如果不是這樣就說不通了，我親眼見到她拿走鬼牌，可是下一刻我手上的黑桃Q又變回了鬼牌。」

　　「所以妳就認為她有這種能力？只是一切都不確定，有太多種可能了。例如她可能趁妳在得意而不注意時候，將牌給換掉；也有可能妳被她催眠，所以誤以為她取走鬼牌等等。」

　　「我很確定我的牌好好的拿在手上，如果被動我會發現的。還有妳不是對我施展過『鏡子』魔術了，我怎麼還會被催眠？」亞蓮邊說邊把已經吃完的兩個盤子給收到水槽去。

　　「妳認為『鏡子』會反射所有的能量，其實不是的；如果這樣的話，光線與聲音都會給擋掉。『鏡子』所反射的是大腦無法判別，那種超乎認知的力量，超能力就是一例。

　　「而催眠我說過只要俱有共同信任的基礎與受暗示性，施行的方法也只要有影像或是聲音就夠了；妳那時候眼睛有睜開，也有跟她說話，說不定她就趁這時催眠妳，並命令妳忘掉摧眠的過程。」

　　聽到如此，亞蓮無言以對，最後說：「我明白了…這也是一個可能。如果她還有別的力量，那就真的是很棘手了。」

　　「所以我反對妳一個人去跟她更進一步接觸，昨天因為有露西亞跟我在一樓，她可能還不會亂來，而現在只有妳一個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否她擁有的能力，而只有妳一個人情況，說不定會對妳做出傷害的行為。」

　　「妳只要再對我施加『鏡子』與『暗示』就可以了，我沒問題的。」

　　「真拿妳沒辦法。」波莉說完就對亞蓮施展這兩樣魔術，完畢後說：「那我得去找帕菲了，那個萬事通又找到了更多資訊」說完就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提著她的金屬手提箱出去，臨走前還告誡亞蓮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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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蓮在前一天離開瑞絲家前跟瑞絲交換了手機號碼，現在她收到了瑞絲的簡訊，上面顯示著「我今天應該會翹課，要一起出去玩嗎？」的字樣。亞蓮根本不用去想，馬上就答應了。

　　兩人約在了瑞絲學校附近的咖啡廰見面，亞蓮很早就到了，等了一段時間，一台藍色敞篷車開到她的面前，上頭是三位男性和包括瑞絲在內的兩位女性，年紀都跟瑞絲一樣是十七到十九歲的青年。

　　瑞絲頭上束髮，身著無袖汗衫，搭配上牛仔褲，現在她看起來卻只是個普通女孩，與在家樸素典雅的千金小姐形象迥異，她對亞蓮說說：「久等了，上車吧。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去玩。」

　　亞蓮就這樣上了他們的車，一起去了街上，或是百貨公司、酒吧、Disco等場所玩。而亞蓮也發現，所有在這些場所要用的錢，都是由瑞絲在支付，而她的朋友們也不客氣的在花。

　　亞蓮對瑞絲感到了悲哀，她看得出來，瑞絲眼前的朋友很多，可以陪她歡笑、陪她同遊，卻沒有一個可以陪同哭泣、共患難的真心人。亞蓮心想顯然大小姐過於養尊處優，沒有一點交友的常識。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瑞絲的朋友群當中有人這麼問。

　　「不知道，可以去的地方都去過了。」

　　亞蓮提議：「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吧，我隨身帶了一副撲克牌，就用這個來消遣時間吧。」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瑞絲則提議到她家的另一棟房子去玩，不包括亞蓮在內，所有人歡呼了幾聲後，車子開往了瑞絲說的方向。

　　「感覺妳很喜歡撲克牌呢。」瑞絲對亞蓮說。

　　「因為這是我的興趣嘛。」亞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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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莉照約定來到了菲利希安旅館的404號房門口，舉起手敲了兩聲門，幾秒鐘後，帕菲從裡頭開門。

　　「歡迎妳來，波莉。」帕菲的眼睛下帶了兩輪黑眼圈，臉色非常差，波莉想她大概是又熬夜了。

　　「好了，我人都來了，快點告訴我妳有什麼新消息無法在電話中講吧。」

　　「我這有一份我從協會內部弄到的資料掃描，妳來看看。」帕菲要帕菲看自己的筆記型電腦。

　　波莉看了一下，說：「『教廷外務管理處驅魔課』？這是什麼？從沒有聽過。」

　　帕菲解釋：「『教廷外務管理處』是梵蒂岡的事務機關，因為有些要處理的事務無法浮出檯面，所以雖然是正式機關，但從來沒有列入梵蒂岡政府的名單裡。因處理的事務因為不侷限於本國內，所以在他國也有分處。

　　「而以下的的驅魔課，主要是是處理近十幾年來發現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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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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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教會真正定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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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在處理惡魔的是『驅邪課』。

　　「驅魔課所處理的患者，是處於長期的情緒低潮，或對他人存在恐懼的人，身體某一處就因病變產生常人所沒有的超能力的人。但是患者因為本身的精神狀況，大多不能夠控制此能力。驅魔課對無法治療的人就是直接抹殺。」

　　波莉問：「那瑞絲為什麼會和他們有關？雖然我知道她是超能力者，但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長期存在負面情緒的人。」

　　帕菲說：「因為驅魔只是驅魔課的基本任務而已，通常他們還會身兼他職，這也就是為為什麼整個外務管理處會被列為秘密機關的原因之一。」帕菲在此停頓了一下，波莉等不及問：「是什麼職務？」

　　「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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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菲一字一句清楚的說。

　　這個答案讓波莉頗為吃驚，她說：「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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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嗎？怎麼驅魔課也會插上手？」

　　「原因有兩個，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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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手不足，無法管理所有的天主教教區；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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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質接近於獨立，不僅有時會不聽命於教廷，連教宗如果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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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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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殺。對教廷來說，並不需要會危害自己的手下。」

　　波莉又問：「那難道瑞絲也被認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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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我查到了九年前義大利的一份報導，妳再來看一下。」帕菲用電腦開了一份網頁給波莉看。

　　波莉大致瀏覽，那是關於神父死亡的報導，案發現場是在教堂的告解室內，神父倒在血泊之中，脖子的部份有明顯的撕裂傷。在現場的還有一名十歲的小女孩，與神父一同在告解室當中，全身沾滿血呆站著，最後被一名修士發現。

　　「難道這名小女孩就是瑞絲？」波莉說。

　　「是的，雖然報紙沒有報導長相跟姓名，但我從協會內部弄到一份檔案，協會曾在九年前從義大利秘密引渡一家人至英國，檔案上明確記載了此事件和瑞絲家中所有人的姓名。

　　「我也拜托一位我認識的駭客入侵梵蒂岡驅魔課的作業系統，得到的資訊是說教廷因為該名神父的失血量不正常，就跟吸血鬼受害者案例一樣，全身失血而死，所以瑞絲被判定是吸血種要加以抹殺。」

　　波莉抱頭而說：「天啊，我接到了燙手山芋。不僅會被驅魔課盯上，瑞絲還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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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會有危險…糟了！我竟然讓亞蓮跟瑞絲單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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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絲和亞蓮一伙人的車子在路上行駛著，大夥兒一直在聊天，不過亞蓮卻插不上嘴，只有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因為她和瑞絲朋友們的性格與興趣都差太大了。

　　亞蓮心裡複習著到別墅後要做的行動，不過只想到一半，她的手機就響了。她接起來後，手機另一端傳來波莉焦急的聲音，她對亞蓮說：「亞蓮，快點離開瑞絲，她很危險。」

　　波莉對亞蓮說出了瑞絲的過去及被梵蒂岡方面列為獵殺對象的事實，警告亞蓮如果繼續行動可能會危害自己的生命。不過亞蓮靜靜的聽完波莉的話語卻說：「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

　　亞蓮的回答讓波莉更為著急，直勸亞蓮快點放棄，但是不管波莉怎麼說，亞蓮還是執意不肯走，她說：「我們是朋友，不會怎麼樣。」

　　波莉在手機中的聲音語調更高，顯得更為焦急，但亞蓮還是一派平靜，最後她跟波莉說：「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說完就掛斷，並將手機關機。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瑞絲問亞蓮：「是誰打來的呢？」

　　亞蓮回答：「是我姐姐，她擔心我在外面的安危及吃飯的問題。」

　　「呵呵，妳的姐姐還真像媽媽呢。」

　　「是啊，有時候我也為她太過於操心而苦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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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亞蓮？可惡，竟然給我斷掉了。」

　　「挺倔強的一個孩子呢。」帕菲說。

　　「就是希望她吃到苦頭的時候不要後悔。」波莉說著把手機收回口袋。

　　「波莉，剛剛的話我還沒有說完。在入侵了驅魔課的作業系統後，我也查了一下他們內部通訊，發現有不少郵件來往於英國與梵蒂岡之間。」

　　「這表示驅魔課已經有人到英國了？」

　　「不只有驅魔課，是整個教廷外務管理處都已經在英國內設置分處了，還是經過英國政府合法同意。也就是說他們在英國的行動已經有一定的組織跟效率，而且魔術協會還不知道這一回事，要不然也不會只派妳一個人保護瑞絲。」

　　「這樣事情真的變得棘手了，枉費小亞（賽菲莉亞）那傢伙還說在教廷內部有內奸，竟然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

　　「大概協會的人只有在教宗身邊吧，像一般政府機關，還是這種連名字都沒公開的地下機關，詳細的運作情形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那瑞絲的事情發生在十年前，現在驅魔課還有在碰嗎？」

　　「最近他們的內部有一個舊案新查活動，所以瑞絲的事情也被重新翻起。他們比十年前更有效率，已經找到了英國來，當然現在調查的情形如何我就不清楚了，得再花一段時間入侵英國的外務管理處的系統找才行。」

　　帕菲接著又說：「最後我要跟妳講一下，如果波莉妳未來跟驅魔課的人碰上了，妳得要特別注意一個人。」帕菲點了點滑鼠，電腦螢幕就切換成一個人的檔案資料。

　　「安塔莉雅．都瑞爾．莉亞德．約翰．玥德洛，22歲，義大利人，驅魔課成員。在外務處理處要在英國設置分處時一起到英國來。其做風以殘忍冷酷著稱，喜歡凌辱對手致死。因其殘酷的性格，被冠上『痛苦之女』的稱號。

　　「雖然常被糾正其偏差的行為，但在課內的業績良好，頗受上級的注目，現在雖然是普通職員，是最被看好未來會先升上股長的人物。不可小看的對象。」

　　波莉說：「妳要我去注意一個小職員，就是因為她性格偏差啊？」

　　「當然囉，如果妳給她碰上了，被折磨不成人樣，或者被弄死，我會傷心呢。」

　　「那真是不勝感激。」

　　「那麼做為回禮，妳要給什麼呢？」帕菲意味深長的笑了。

　　波莉明白其意，彎下腰在帕菲的嘴唇吻了一下。

　　「下次我們再找個時間來見面吧。不談公事，我們好好的來逛一下街。」波莉說。

　　「嗯，一言為定。」

　　會面結束後，波莉離開了飯店，只留下帕菲一個人在房間裡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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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著瑞絲他們的車子，亞蓮終於來到了瑞絲家的別墅；別墅一樣是位於效區，佔地比瑞絲的本家少一半，約95坪。建築外觀四處尖型的屋頂，屬於哥德式建築。乎略掉附近墓園，建築所在地是個環境非常清優的所在。

　　瑞絲說：「歡迎來我家的別墅，裡頭有飲料、啤酒，還有電視、音響等電子設備，累了還有房間可躺下來休息，請儘量的在裡面玩吧。」

　　瑞絲的朋友歡呼了幾聲，在瑞絲開門後紛紛走了進去，但是亞蓮並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外頭盯著房子看。

　　「亞蓮，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妳們家實在很有錢。妳從小就咬著金湯匙長大，實在讓人很羨慕。」

　　「也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啦。其實我們家真正發達是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在這之前其實是很苦的。尤其是我九歲時一家人剛從義大利移民到英國，什麼根基都沒有，且語言不通，找工作也不容易。」

　　「妳是義大利人啊，不過『瑞絲』這個名字不太像是義大利名呢。」

　　「為了要融入這裡同年齡的孩子們，所以我父母才又給我改名了。不過沒有那麼順利，因為那時候我的狀況還不穩定，所以花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

　　亞蓮注意到瑞絲在講這件事情時，臉上閃過了一絲陰影，亞蓮說：「聽起來這好像有一段不短的故事呢。」

　　「所以我現在才要好好的玩，把過去浪費的那段時光給補回來啊。好了，就別再說，快點進來吧，大家應該都快等不及了。」亞蓮以「嗯」一聲作回應，瑞絲則拉著她的手進屋。

　　「遊戲開始了。」亞蓮邊走邊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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