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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16 PM

明星 -【新娘緝捕計畫之二】小秘玩隱婚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大誤)。
咳,說正經的,她短短的三十年人生真是波折不斷,
生日當天不只撞見男友劈腿,還慘遇車禍喪命……
只是,醒來後卻不見牛頭馬面,而是回到了23歲那年?!
擁有重生人士的優勢,她終於能擺脫過去的厄運,
不會再傻傻被前男友那個虛情假意的男人打動,
但沒想到她動了惻隱之心,刻意訂錯機票,
扭轉總裁大人因飛機失事而英年早逝的舉動,
竟讓她從一個小小助理晉陞總裁秘書,真是好心有好報,
欸……不過,和總裁大人這樣迷人的白馬王子朝夕相處,
她的心開始有點不受控制,加上他對她霸道的關心、
直率的體貼舉動、提出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請求,
都令她漸漸相信,前一世的霉運已經不再抓著她不放,
哪知,就在她點頭答應和他牽手走向幸福人生時,
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居然回國,還帶著他們的孩子來認親?!

【出版日期】2014年1月27日

【出版社名稱】新月文化

【書系及編號】掬夢春天R324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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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17 PM

  楔子

  二一三年九月四號,是賀錦柔三十歲的生日。

  身為一個三十歲的輕熟女,她的生活過得不錯,有理想的工作,傲人的容貌,還有一個交往了整整三年的傑出男朋友,她的同事趙文昊。

  一周前,她被公司派到韓國出差,文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和她熱線一個小時以上。

  昨天傍晚,文昊突然笑嘻嘻地在電話裡說:「錦柔,我想你了!」

  可是她還要在首爾工作至少五天。

  但就因為男友的那句話,她的內心深處迸發出懷春少女的衝動。

  所以她特意天天熬夜加班,提前完成手邊的工作,在九月四號這天,搭乘最早班的飛機火速趕回台北,一方面想給男友一個驚喜,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自己的三十歲生日有他陪伴在身邊。

  只是,當她帶著雀躍的心情打開他們同居了近兩年的愛的小屋大門時,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卻令她震驚得幾乎不能言語。

  那個口口聲聲說對她的愛深入骨髓的男人,居然赤裸的和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讓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是她的堂姊賀琳琳!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台灣一周,再回來時,竟會看到這樣的畫面。她原本是要給趙文昊一個意外的驚喜,可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個巨大的驚嚇。

  而她的闖入,也把沉醉於激情之中的趙文昊和賀琳琳嚇了一大跳。

  「錦柔,我可以解釋。」趙文昊飛也似地從賀琳琳身上跳了下來,一把抓住賀錦柔的手臂,目光焦急地看著她,「昨晚我喝多了,誤把琳琳當作是你……」

  床上的賀琳琳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極具諷刺的冷笑,「趙文昊,你不要忘了,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趙文昊臉色一冷,「你給我閉嘴!」

  「怎麼?敢做不敢當?明明是你親口對我說,她床上的技巧簡直爛到爆,現在又想裝情聖,你表演給誰看?」

  不理會趙文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賀琳琳直接對賀錦柔道:「我和文昊已經交往了整整兩年,要不是他礙於我跟你有親戚關係,又都在銘澤工作,擔心別人對他的觀感會不好,你以為文昊幹麼要忍你這個女朋友那麼久?拜託你識相點趕快離職,好讓我和文昊能公開戀情。」

  「賀琳琳,叫你不要再說你聽不到是不是?」趙文昊的臉色很猙獰。

  賀琳琳被他吼出了怒火,尖聲叫道:「論家世、論樣貌、論身材,我哪一點不如賀錦柔?要你趕快和她分手你為什麼總是拖拖拉拉?我記得你爸媽一直想要趕快抱孫子,要是他們知道我的肚子裡有你們趙家的骨肉……」

  字字句句猛烈敲擊在賀錦柔的心頭,痛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發火、怒罵、吵鬧還是冷靜。

  處事一向游刃有餘的趙文昊在這一刻徹底亂了手腳,他急切地想要對賀錦柔解釋些什麼,卻遲遲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看著他焦急的目光和做錯事後心虛的模樣,賀錦柔只冷冷的問:「賀琳琳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錦柔,我……」

  「回答!」

  「我很抱歉……」

  「啪!」

  她重重一巴掌揮向趙文昊的臉。

  眼前這個男人,她真摯的愛了整整三年,沒想到最後竟換來他對她的背叛。

  如果此刻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惡夢,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夠趕快醒來。

  可心頭不斷傳來的痛楚提醒著她,她不是在作夢,她正在經歷愛情中可怕又噁心的背叛。她心愛的男人和與她向來水火不容的堂姊,竟連手撕碎了她平靜美好的生活。

  她連多一秒也不想留在這裡,這個往日充滿溫馨和愛的小屋,此時給她的感覺只有——滅頂般的窒息。

  衝出公寓的那一刻,她以為新鮮的空氣可以讓她得到片刻的喘息,但就在這時,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有如令人恐懼的死神般朝她撲來。

  身子被撞飛的這一刻,她意識到,今天是她三十歲的生日,可她卻在這一天,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18 PM

  第一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賀錦柔震驚的發現,她居然回到了七年前。

  用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反覆確認,在歷經那場車禍之後,她確實回到了七年前的八月。

  這時她只有二十三歲,父母在九個月前雙雙遇難於一場車禍之中。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大學畢業,畢業之前,她一直住在大伯父家。

  大伯父一家並非樂意照顧她,而是因為大伯父和她父親合開了一家貿易公司,規模雖然不大,卻也足夠讓兩家人衣食無憂。

  但是一年前,公司財務出現狀況,資金周轉不靈,她父親為了讓公司轉危為安,將自家的房子送去銀行做抵押。

  不料這期間她爸媽出意外離開人世,還款日一到,大伯父不肯拿錢還給銀行,直接導致她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就這樣被銀行申請拍賣。

  她希望大伯父能出面解決這個問題,可大伯父卻以公司財務狀況不穩定為由,拒絕了她。

  不過,大伯父為了堵她的嘴,將無家可歸的她接到他家住。美其名是代她已故的父母照顧她,實際上是不想落人話柄,說他一個大人欺負她一個女孩。

  只是她父親佔有那間貿易公司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按理說,父親過世之後,她能繼承父親留下的股權。

  沒想到大伯父卻對她說,她父親前年去澳門賭錢,一下子輸了幾千萬,情急之下,不得不將手中全部股份賣給了大伯父還賭債。

  也就是說,那間貿易公司已經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上一世的她,傻兮兮的相信了大伯父的說詞,甚至還為大伯父在爸媽過世之後將她接進自己家照顧而感激涕零。

  直到她被大伯父趕出家門的那一刻,無所顧忌的大伯父才冷笑著告訴她,為了得到她父親手中的股份,他聯合那家俬人賭場的老闆,狠心設計自己的親弟弟。

  若非重生到七年前,這時的她絕不會相信,看似關懷她的大伯父,竟是親手將她父母推向死亡深淵的兇手。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一張年輕而富有朝氣的面孔。

  此時的她青春洋溢,還帶著學生的青澀氣質,比起三十歲的賀錦柔,看起來單純又美好。

  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用力捏了捏臉頰,瞬間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在那場車禍發生之後,她的靈魂的的確確回到了七年前。

  「錦柔小姐,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大伯父家的幫傭李阿姨的聲音。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是上午九點,距她醒來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她起身過去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記憶中李阿姨那張憨厚的熟悉面孔。

  「老爺剛才吩咐,如果錦柔小姐醒了,請你去一下他的書房,他有事情要對你說。」

  賀錦柔強行按捺住重生的激動情緒,很客氣地告訴李阿姨,她換件衣服後就會過去書房。

  待李阿姨轉身離去時,她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如果她沒記錯,大伯父這天找她的理由,應該與母親留給她的那塊地有關。

  二十分鐘後,賀錦柔打開書房的門,毫無意外的,大伯母和堂姊賀琳琳也在。

  看到賀琳琳,她心裡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滋味。

  賀琳琳只比她大一歲,加上她們的父親共同經營公司,按常理來說,她們的關係應該會比親姊妹還要親。

  可從小到大,賀琳琳總是愛和她比較。

  比成績,比衣服,比首飾,比容貌,比身材,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時,傳言他們學校的校草喜歡她,那位學長的同學還來試探過她的意思,雖然她不曉得那位學長是否真的對她有意,但當時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結果一個月後,那位學長卻跟賀琳琳在校園裡出雙入對。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賀琳琳一直嫉妒她人緣好、朋友多,深受師長和同學的擁戴。所以賀琳琳不斷想證明自己比她優越,就連畢業後覺得在自家公司工作沒發展,千方百計進了銘澤,即使工作範疇不同也想方設法與她較勁……

  突然,趙文昊的臉浮現在腦海,賀錦柔微微皺起眉頭,從她手中搶了那個男人,賀琳琳可能很有成就感吧……

  「錦柔,你來啦。」

  賀子康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大伯父今年五十多歲,容貌保養得很好,只是身材微胖。至於記憶裡那向來專橫跋扈的大伯母,還有一直把她當成假想敵的賀琳琳,則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兩人臉上都掛著悲傷的神色,大伯母還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證明她剛剛有哭過。

  「李阿姨說,大伯父有事情找我?」

  沒等賀子康講話,大伯母便邊啜泣邊說道:「錦柔啊,念在你大伯父在你父母過世之後將你接到家裡來住的分上,這次你一定要幫你大伯父度過難關。」

  賀錦柔的心猛地一跳,預料中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果然來了。

  就聽大伯母如記憶中那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她說,上個月大伯父例行去醫院做全身檢查,居然驗出尿毒症,而且醫生建議他必須盡快換腎。

  可是她們的比對結果都不理想,她們的腎臟並不適合移植給大伯父,恰好這時,主治醫生接到美國一家醫院發來的郵件,得知那邊有人的腎臟適合大伯父,但對方開價五百萬,這對他們家目前的情況來說,根本無法招架。

  大伯母說到這,他們一家人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賀錦柔。

  「錦柔啊,如果大伯母沒記錯,你媽媽在嫁給你爸爸時,她娘家給了她一塊地,那塊地因為位置偏僻,所以一直擱著,沒賣也沒利用,假如……我是說假如你願意救救你大伯父,能不能先將那塊地賣掉?」

  說到最後,大伯母聲淚俱下的保證,一旦大伯父的公司有了起色,馬上就會把這筆錢還給她。

  大伯母訴說病情的時候,賀子康還不時發出幾聲無奈的歎息,而一向看她不順眼的賀琳琳,則一反往日高傲的姿態,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十分乖巧。

  上一世的她,就是這樣被這一家人騙得團團轉。

  不但傻傻的答應將母親留給她的那塊地賣掉,還像個白癡一樣對他們說,他們肯收留無父無母的她,那塊地就當作是她報答他們的恩惠。

  本以為她這麼做可以為自己換來一個完整的家庭,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大伯父一家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而已。

  這家人在得到她手中的土地之後,便以家裡房子太小,希望她能暫時搬出去為由,狠心地將她掃地出門。

  要不是她天生脾氣倔,誓要證明自己就算不靠任何人也能過得很好,否則經歷連番打擊,怎能有辦法在七年的時間裡,就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職員,一路升到業務部經理的重要職位?

  只是她靠自己的努力付出所獲得的美好生活,卻讓賀琳琳輕易的毀滅了。

  想到這裡,對這偽善一家人的恨意猛烈地在她心頭擴散開來。

  面對不停歎息的大伯父,哭泣的大伯母,假裝乖巧的堂姊,賀錦柔強行按捺住想要嗤笑的衝動,不冷不熱道:「大伯父的氣色看上去不錯,並不像尿毒症嚴重到必須立刻換腎的樣子,是不是健檢過程有什麼疏漏?不如這樣,明天我陪大伯父去別家醫院再做個檢查,尿毒症畢竟不是小病,在沒徹底查清楚前不能輕易換腎。」

  賀子康三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當下都有些驚怔。他們感到很意外,賀錦柔向來單純,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會相信。可此時的她,隱約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戾氣和沉穩氣質。

  是他們眼花了嗎?今天的賀錦柔與往常相比,似乎變了不少。

  首先沉不住氣的賀琳琳一改剛剛乖巧的模樣,突然起身,尖聲高喊,「我們承受一次打擊還不夠,你居然還要我們承受第二次?賀錦柔,你可不要忘恩負義,要不是我爸可憐你,將你接到我們家供你吃住、唸書,你以為你現在能過這種大小姐的生活?現在我爸爸患了重病,不過想借你媽媽的那塊地保命,你居然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賀錦柔面無表情道:「如果大伯父真的急需這筆錢治病,為什麼不把現在住的房子拿去抵押?而且如果我沒記錯,大伯父在台南還有一幢舊屋,按現在的市場行情估算,那幢房子的價錢絕對比我媽留給我的那塊地要值錢許多。」

  聽到這裡,大伯母突然厲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幫忙了?」

  「我找不到必須幫這個忙的理由。」

  賀子康也變臉了,「錦柔,別忘了我是你的大伯父,就算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你也不能……」

  「如果大伯父真的把我當成你侄女的話,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銀行把我家的房子收走了。大伯父你也不要忘了,我爸爸之所以會把房子抵押給銀行,為的是公司,而不是他自己。」

  「哼!你爸當年欠了一屁股賭債,要不是我幫他還錢,他早就被人亂刀砍死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賀錦柔就冷哼,「當初我爸會去那個名聲很不好的私人賭場,可是大伯父你帶他去的。」

  賀子康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弟弟生前有和錦柔提過這件事?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心裡沒數?」

  「你……」賀子康沒想到一向溫柔和善的侄女,居然一夕之間變得這麼潑辣犀利,他捂著胸口假意用力咳了幾聲。

  一旁大伯母和賀琳琳終於不再偽裝,如潑婦般大吼大叫,直要她拿出那塊地,不然休想繼續在她家白吃白住。

  賀錦柔漠然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溫情攻勢無效,威脅怒罵也無用,最後賀子康也不裝虛弱了,恨恨地指著她,「我們家這座小廟留不住你這尊大神,我沒有你這種沒血沒淚的侄女,從今以後,我也不是你大伯父,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賀錦柔最後還是被她大伯父趕出了家門,雖然時間比過去提前了一年,可下場卻和當初一模一樣。

  值得慶幸的是,在她舉目無親之際,好朋友紀可瑜向她伸出了援手。

  紀可瑜和她讀同一所大學,雖然兩人不同科系,但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好朋友。

  紀可瑜的處境也很辛苦,她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母親身體不好,長年臥病在床,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弟弟。

  所以為了養家,除了平日半工半讀外,每到暑假,她還會同時打好幾份工,可她從小就樂觀,即便累得半死,也從未從她口中聽過半句抱怨。

  她曾說過,再苦再累,只要家人健康平安,那就比什麼都幸福,前世的賀錦柔也是因為她正面處世態度的激勵,才咬牙撐過最艱難的時期。

  而這回得知她無家可歸,紀可瑜二話不說,立刻硬抽出時間,幫忙她在自己家附近的住宅區找了一間一房一廳舊屋。

  賀錦柔十分感謝好友的貼心,新住處離紀可瑜家很近,要是有什麼事,互相也有個照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的房租比其他地方便宜了很多。

  賀錦柔現在就是一個窮學生,被大伯父趕出家門時,身上的全部財產也只有兩萬八千塊,幸好房東太太是個很好的人,知道她經濟狀況不好,便允諾她可以不用付押金。

  將行李搬進新家後,紀可瑜又在百忙之中陪她去超市買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一整天折騰下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傍晚,兩人窩在賀錦柔新租的小房子裡吃火鍋。

  吃到一半,紀可瑜突然從火鍋蒸氣中抬起頭,「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給銘澤集團投過履歷,他們是不是承諾過在你正式畢業之前,會約聘你為他們旗下的員工,之後若是通過考核,有機會成為正式員工啊?」

  銘澤集團是一家很有名的上市公司,經營多種項目,更是大學生在畢業之後爭破腦袋也要擠進去的黃金寶地。

  主修企業管理的錦柔先前抱著試看看的態度投了履歷過去,沒想到幾天後就收到對方的回復,希望她最近能去銘澤面試。

  「我前幾天已經將那份工作回絕了。」

  「啊?」紀可瑜吃了一驚,「銘澤的待遇很不錯……」

  「那裡的環境未必適合我。」

  她沒辦法告訴好友真正的理由,銘澤集團裡有讓她噁心且不想再見到的人,賀琳琳和趙文昊。

  上一世,她與趙文昊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員工新訓的時候。

  她不想和那個讓她感到噁心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所以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銘澤集團徹底從她的世界中摒除。

  「錦柔,我覺得你變了。」

  「嗯?」

  紀可瑜輕咳一聲,「我是說,你似乎比從前變得沉穩了。呃……我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總之,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有些冷靜得過分……」

  賀錦柔笑著聳了聳肩,「也許是和我最近的經歷有關。」

  二十三歲的女大學生,身體裡藏著的卻是三十歲成熟女人的靈魂,難怪可瑜會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

  努力回想上一世的自己,過度直率、單純,被自認為最親的人騙得淒慘無比,要不是重生,她還會傻傻地被騙好一陣子。

  紀可瑜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你大伯父他們確實太過分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放棄銘澤對你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損失,畢竟那裡的待遇還算不錯。你現在無家可歸,手裡又沒有多餘的存款,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工作,別說下個月房租,就連下個月的伙食都會成為一大難題。」

  「我們系主任昨天有打電話給我,說幫我在秦氏集團找了一個助理的職位,主管是她大學時的學妹,身份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秘書,對方正好缺一個助理,我們系主任便向她推薦了我。」

  紀可瑜吃驚道:「秦氏集團該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秦氏集團吧」

  賀錦柔揶揄,「台灣還有第二個秦氏集團嗎?」

  紀可瑜誇張的大叫,「難怪你要放棄銘澤集團,比起秦氏,銘澤的規模根本不夠看啊。哇,秦氏向來都是統一招考新員工,招考時間已經過了,沒想到你能透過推薦進去,實在是太好了,超幸運的!」

  「哪有那麼誇張。」賀錦柔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才沒有誇張,秦氏可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跨國大企業,我聽說現在的主事者才二十幾歲,在業界是個傳奇性人物,只可惜這人非常神秘,媒體幾乎無法在公眾場所捕捉到他的身影。不過有人曾在網絡上透露,秦氏集團的這位大老闆可是世界級的帥哥……」

  說到這裡,紀可瑜又誇張的道:「你剛剛說,你們系主任幫你找的職位是總裁秘書?」

  賀錦柔好笑又好氣的強調,「是總裁秘書的助理啦。」

  紀可瑜讀的是文學系,後來因為經濟困難,所以向學校申請提前肄業。之後在熟人的介紹下去一家雜誌社打工,同時還兼了三份工。

  要不是秦氏對學歷要求得極為嚴苛,她肯定會投履歷,想辦法進秦氏。如今得知好友有機會去秦氏任職,她與有榮焉道:「就算是助理也已經很值得羨慕了,加油。」

  而那天之後過了一個星期,賀錦柔成功進入了秦氏當秘書助理。

  對於其他人來說,能得到這個工作,她似乎是祖先保佑,可對賀錦柔來說,進入秦氏卻只是逃避上一世惡運的最佳方式。

  在她的記憶中,秦氏和銘澤很少有業務上的往來,也就是意味著,她與趙文昊之間注定成為兩條並行線,不會再有半點交集。

  當然,秦氏的待遇確實不錯,只要不犯錯,就算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待遇也是非常可觀的。

  她的上司名叫鄭天美,是秦氏大老闆的秘書之一。之所以說之一,是因為大老闆有兩大御用秘書,除了鄭天美,另外一個叫陸浩揚。

  三個月前,大老闆帶著陸浩揚去法國的秦氏分公司,洽談一個數十億的合作案。所以賀錦柔在秦氏已經工作了整整兩個月,卻連大老闆的面都沒有見過。

  而每個週一對員工來說,相當於受苦受難的開始。長達五天的工作日,讓那些盼著週末去泡夜店、唱歌、談戀愛的員工叫苦不迭。

  不過對賀錦柔來說,週一到週五卻成了她逃避現實的寶貴時光。雖然成功擺脫大伯父一家的迫害,可每天下班後回到家裡,面對空無一人的小空間,她心底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上一世的記憶如排山倒海一般不斷湧進腦海,她經常會將兩世搞混,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三十歲的賀錦柔,還是二十三歲的賀錦柔。

  只有在清醒又有事情可做的時候,她才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每個週一,她總是帶著興奮的心情來上班。

  秦氏大樓位於台北的黃金地段,一共有二十二樓高,除了七樓到十一樓租給了其餘的公司行號,其他的樓層全都是秦氏公司的範疇。

  秦氏的電子感應打卡鐘設在一樓大廳接待櫃檯旁,來上班的員工,在一樓就能完成打卡,可以悠哉的等待電梯,不必擔心因為塞在電梯前而遲到。

  走到打卡鐘前的賀錦柔本能地去抓掛在胸前的員工識別證,卻意外抓了個空。低頭一看,掛在脖子上的識別證居然不見了。

  她回頭尋找,很快看到不遠處的光滑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正躺著一條藍色的帶子,帶子尾端夾著的,正是她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的識別證。

  帶子怎麼會突然斷掉了?

  賀錦柔沒時間多想,疾步向識別證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彎下身的那一刻,大廳裡原本的嘈雜聲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起初她並未在意,起身的時候才發現,之所以會瞬間變得這樣安靜,是因為從大門口處走來幾個身材筆挺的年輕男子。

  當他們經過大廳走向電梯時,陸續有人恭敬地說著總裁早。

  為首的男子身穿剪裁合身的銀灰色西裝,目測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五官極為精緻俊美,當然,最引人注意的,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當賀錦柔漸漸看清對方的長相時,微微愣了一下。

  是秦恕然!她之所以會知道大老闆的長相,並非因為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而是在上一世的記憶中,這個人在不久的將來,會死於一場空難意外。

  上一世關於秦恕然意外死亡的報導,就像雪花一樣覆蓋了整個金融界甚至整個台灣。

  對於他的死,有人暗中竊喜,有人大歎可惜。電視、報紙雜誌瘋狂報導著他的死訊,讓她不得不懷疑,新聞媒體想藉由秦恕然的死,來發一場死人財。

  秦恕然去世的時候只有二十六歲,當她看到新聞的時候還曾經說過,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真是天妒英才。

  就在她再度陷入上一世的回憶時,被一群菁英簇擁著的秦恕然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近在咫尺,走在最前面的秦恕然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不懂眼色,就這麼直愣愣地擋在他面前,他俊臉微沉,眉頭輕輕一皺。

  直到這一刻,賀錦柔才意識到自己擋到大老闆的路,她急忙挪開腳步,快速閃到一邊。

  秦恕然這才頭也不回地與她擦肩而過,按下了專屬電梯的按鈕。

  週末,賀錦柔約紀可瑜出來吃飯,因為今天是她請客,所以她選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紀可瑜從看到菜單後就開始小聲抱怨,說這裡的東西華而不實,價錢貴得十分離譜,在這吃一餐,相當於在一般簡餐店吃五次,怎麼算都不划算。

  賀錦柔沒理會好友的抱怨,在服務生離開後,笑著說:「我們以前逛街的時候每次經過這裡,你都會說,等你發了財,第一件事就是來這裡大吃一頓。既然你對這裡這麼嚮往,現在我領了薪水,當然要請你來這裡品嚐一下。」

  紀可瑜嘟嘴,「那只不過是玩笑話,你居然當真。」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偶爾一頓,吃不窮我的。」

  「看來秦氏薪水果然不低,你居然捨得花我半個月的打工薪水來這裡吃飯,如果當初我選的不是文學系,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被推薦到秦氏上班。」

  「其實秦氏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無論在哪裡,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成為一個極度競爭的戰場。事實上我倒覺得你現在工作的那間雜誌社很不錯,同事單純、工作愜意,比起秦氏這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對身心有益多了。」

  這是賀錦柔的真心話,想要在那種大公司裡站穩腳步,除了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外,人際關係也很重要。

  她一邊要學會虛與委蛇,一邊又要學會察言觀色,稍有怠慢和疏乎,就會在無形中為自己樹立敵人。

  幸虧她上一世的業務工作,累積了許多這方面的經驗,否則以她過去的個性,恐怕連無意中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比起重生的她,紀可瑜的想法可就單純多了,在吃飯過程中,很感興趣的不停向她打聽秦氏大老闆的事。

  賀錦柔微微一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人越是神秘,便越會引起大眾的關注。

  秦氏集團現在的主事者是個只有二十六歲的年輕人,這在業界早已經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打賭,將這麼龐大的企業交給這麼年輕的人管理,不出一年,秦氏必會出現危機。

  可事實證明,自從秦恕然接管公司之後,秦氏的業績每年都以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成長率穩定攀升。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恕然這個人很難不成為別人好奇、八卦的對象。

  紀可瑜在雜誌社上班,也有接觸財經這一塊,所以她對秦恕然產生興趣,倒是在情理之中。只不過賀錦柔對秦恕然的訊息知道的並不多。

  上一世注意到他的消息,是透過報章雜誌和新聞媒體。而這一世和他的接觸,也只有不久之前的那次擦肩而過。

  平日裡,她甚至很少有機會能見到秦恕然,經常被BOSS召見的只有兩個人一一鄭天美和陸浩揚。

  所以當好友向她打聽秦恕然究竟有何喜好,星座、血型、身高和體重時她能給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一不知道。

  「也太誇張了吧,工作的時候好歹和他處在同一個樓層,你的上司又是他的御用秘書,怎麼會一點點消息都不曉得。」紀可瑜說著。

  賀錦柔笑著聳聳肩,秦恕然就像是高掛空中的一輪明月,高貴冷艷,並非她這種「塵世中人」可以輕易染指的。

  她唯一有些介意的是,按照上一世的記憶,再過不久,就是秦恕然的死期。雖然他們並無什麼直接的關係,可她心底卻隱隱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遺憾。

  那樣一個出色的人物,就這樣英年早逝,確實是台灣經濟的一大損失。

  「趙文昊,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都交往三個月了,你現在才來告訴我,我們原本不合適?」突如其來的一道尖吼聲,打破了餐廳內的安靜。

  順著那道高亢的嗓音望過去,賀錦柔看見不遠處面對面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女人容貌美艷,身材火辣,穿著一襲桃紅色的貼身洋裝,打扮非常

  時尚。坐在美女對面的,則是一個容貌英俊的年輕男人。

  那個人即使被燒成灰,她也不會忘記一一趙文昊!上一世,她以為會共度一生的男人。

  他愛玩、愛笑、愛鬧,天生就是一個惹人喜歡的活躍分子。在讀書時,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出社會後,又是公司裡眾多女性戀慕的白馬王子。

  他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一家俬人醫院心臟科的主治醫生。

  良好的家世,傲人的長相,不凡的談吐,卓越的能力,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他都有足夠的本錢讓女產偽他癡狂。

  可惜現在在賀錦柔眼裡,他和一隻剛從糞便上飛走的蒼蠅沒有任何區別。爭吵仍在繼續,只是引人側目的,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漂亮女人。

  趙文昊由始至終都保持著完美的紳士風度,即使旁人頻頻向他投去或同情、或不解、或尷尬的視線,他也完全沒有失去鎮定。

  這時那女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她恨恨地瞪著眼前笑得既自信又優雅的男人,壓低聲音間:「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夠好功什麼你要和我提分手?」

  「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我對你已經沒有FU了。」低沉的嗓音中帶迷人磁性,再配上他那張俊美臉孔,幾乎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女性的注目。

  那美女被他那句「我對你已經沒有Fu了」氣了個半死,她一把舉起面前的酒杯,對著那張自信滿滿的面孔用力潑了下去。「趙文昊,你這個混蛋,給我去死吧!」

  詛咒完,美女抓起精緻的手提包,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當酒潑向趙文昊的那一瞬間,賀錦柔的唇邊不受控制露出一絲報復後的快感和笑意。

  活該!

  像他這種見異思遷的花心男,當眾出模,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同樣在看熱鬧的紀可瑜膘了她一眼,忍不住間:「錦柔,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看得很開心?」

  賀錦柔端起紅酒輕嚷一口,壓著笑意說:「你不覺得剛才那齣戲演得很精彩鳴?,男的夠賤女的夠辣。今天這頓飯雖然貴了一點,但我們免費看了一場狗血的分手好戲,所以這頓飯錢我掏得實在是太值得了呢,可瑜,你有沒有吃飽?不夠的話再點。」

  紀可瑜拚命朝她使眼色,見她還是役反應過來,便壓低聲音提醒,「你剛剛講得太大聲,那個帥哥在看你啦。」

  賀錦柔‧頤懶地抬起頭,向趙文昊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正用十分感興趣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當趙文昊發現有趣的人事物時,就會露出這種誓在必得的眼神。

  賀錦柔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趙文昊啊趙文昊,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前腳才剛跟女朋友分手,不出一分鐘,居然就對別的女人產生興趣。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肯定會傻傻地掉進他的陷阱。可她是重生的賀錦柔,若非拜他所賜,她也不會在自己三十歲生日那天發生意外。

  想到這裡,她狠狠回了對方一記凶殘的眼神,目光中有怨恨、不滿、憤怒……太多的情緒全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如果可以,她真想將手中的

  這杯酒也潑到那爛男人的臉上。

  趙文昊役想到他一向無往不利的惑人視線居然會遭人唾棄,這瞬間勻起了他強烈的鬥志。

  緩緩起身,他走到賀錦柔面前,略帶挑釁地對她說:「這位小姐,剛剛那場狗血的分手戲可不是免費的,難道你不用請我喝一杯嗎?」

  賀錦柔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看猴子表演的時候,從來不給賞錢。」

  趙文昊臉色微沉,隨後,唇瓣又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趣!」說完,不再理會旁人的目光,抬起腳步,優雅

  地離去。

  紀可瑜從震驚中回神,不可思議道:「錦柔,你和剛剛那位帥哥不會是有仇吧?」

  賀錦柔哼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他,哪裡來的仇?」

  「可是我剛剛從你的眼睛裡,的確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殺氣。」

  賀錦柔被好友給逗笑了,「你在看武俠小說啊,還殺氣呢,我只是覺得,那種不把愛情當一回事的男人,實在讓人產生不了好感。」

  「可他長得很帥耶。」

  這天底下長得帥的男人多得是,例如她的大老闆秦恕然,就不知比趙文昊帥幾百倍。

  不過,上一世她和趙文昊相識於銘澤集團的員工新訓,而這一世,她卻和他在這家餐廳相遇。

  難道說,已經成定局的命運,在無形之中已經更改了嗎?

  「這是今天中午你要負責採買的物品清單,我已經把商品名稱、購物地點列得一清二楚,下午回來公司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將東西擺到我的辦公桌上。」囂張跋扈的聲音在賀錦柔頭頂響起,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同事夏伊兒遞到她面前的物品清單。

  她沒有伸手去接,只看了對方一眼,「如果我沒猜錯,單子上所列出來的東西,都是你自己要買的私人物品。首先,我並不是你的私人秘書」

  「你是在拒絕我?」對方口氣很不好。

  賀錦柔輕笑一聲,「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她上司鄭天美有兩個助理,除了她,另外一個就是夏伊兒。

  對方比自己早來公司三個月,今年二十二歲的夏伊兒,有著一張妖艷面孔,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穿的衣服幾乎件件都是名牌。

  剛來上班時,賀錦柔一直不明白,像夏伊兒這種家庭優握的女孩,為何會甘願在秦氏當個打雜小妹。

  後來才得知,夏伊兒的舅舅是秦氏集團的高層,之所以會在J息裁秘書身邊當個打雜跑腿的小助理,是因為她想藉由工作之便,趁機接近大老闆,麻雀變鳳凰是許多女人都期待的夢想,夏伊兒沒有錯,她只是想透過這個快捷方式,接近自己的白馬王子。

  賀錦柔並不在意夏伊兒每天換花樣打扮自己的精彩行為,在她眼裡,夏伊兒就是一個任性的女孩,明顯是那種被爸媽寵壞了的刁蠻大小姐。

  在她上班的這兩個月裡,夏伊兒經常明日張膽的將本來屬於自己的工作,推到她頭上。對此,她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為公司做事,以她的能力,多做一些並不會造成負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0 PM

  第二章

  沒想到夏伊兒卻得寸進尺,居然連購買私人用品的事也一併丟給她。

  她不是一個喜歡爭吵的人,可這並不代表她脾氣好。一旦有人觸及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線,她不介意和敵人對抗到底。

  她的突然反抗,讓一向以欺負她為樂的夏伊兒感到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厲聲道:「如果我命令你必須去買呢?」

  賀錦柔滿不在乎地勾起唇角,「你以什麼身份對我發出這樣的命令?J

  「我。。」

  「夏伊兒,別把我對你的容忍,當作理所當然,在公司,你我的職位是同級的。雖然你比我早進公司三個月,這並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你的脅迫。另外,下次和我講話時,請不要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壓我,如果你非要壓我,等你升到我上司的位置時,我會隨時接受你的差遣。」

  「你-」夏伊兒沒想到公司裡居然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和她講話。總裁辦公室所在的頂樓,除了大老闆秦恕然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舅舅是秦氏集團的高層。

  就衝著這個關係,沒有幾個人敢給她臉色看。眼前這個只在秦氏工作兩個月的小助理居然敢不買她的帳,這讓夏伊兒火了。

  她氣勢洶洶地指著賀錦柔的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麼心思,表面裝成一副純潔少女的噁心樣,骨子裡卻比誰都騷。上周你在一樓大廳當眾勾引老闆的事,整個公司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哼!就憑你這只低賤的麻雀也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根本是在作夢。」

  賀錦柔被她疾言厲色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她勾引大老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本人都不知道?

  「夏小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每天把我當成假想敵來對待,是擔心我比你有魅力,還是擔心你不如我?」

  「我……你……」

  夏伊兒看似刁蠻跋扈,但真要她唇槍舌戰,她反倒反應不過來。

  而有著上一世記憶的賀錦柔,要對付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不遠處有幾個員工頻頻向這邊投來看熱鬧的目光,夏伊兒見自己落於下風,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被人看笑話,便低聲咒罵了一句,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這時,從茶水間走出來的鄭天美朝賀錦柔使了個讚許的眼神,還趁別人沒看見時,對她豎起大拇指。

  賀錦柔無聲地笑了笑,她對鄭天美的印象非常不錯。

  這位備受總裁器重的御用秘書今年四十二歲,工作能力強,辦事效率高,是值得她學習的前輩。

  同樣的,鄭天美也很欣賞這個年輕女孩,當初學姊推薦自己的學生給她時連連保證,她介紹的學生一定是最優秀、最得人心的。

  賀錦柔確實沒辜負她們的期望,明明是個沒工作經驗的應屆畢業生,可她冷靜、辦事沉穩、脾氣又溫和,無論交給她什麼樣的工作,她都能在最短又最快的時間內完成。

  兩個月的相處,鄭天美已經非常肯定她的能力。包括她剛剛對夏伊兒的反唇相稽,更讓她激賞。

  說實話,這一層的人大多數都很討厭夏伊兒,要不是顧忌著她是公司高層的親戚,她恐怕連進秦氏都有困難。

  至於最近公司裡不少人都在私底下盛傳,說錦柔曾在眾目睽睽下勾引總裁,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以她多年的經驗來分析,錦柔對總裁根本沒有半點意思,就算是有,她也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怠裁確實有成為被眾多女子傾慕和追逐的條件。不說別人,就說那個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一樣的夏伊兒,求她舅舅把她安置在這裡的主要目的,不就是勾引總裁嗎?

  除了夏伊兒之外,整個秦氏集團但凡沒結婚、沒男友的女子,哪個敢拍胸脯保證她們對J息裁沒有幻想麟柔不過是多看了總裁幾眼,就被那些喜歡八卦的女人傳成花癡。

  她本以為這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小丫頭,在聽到種種對她不利和侮辱的傳言後,會悲憤或生氣。沒想到她根本無動於衷,彷彿那個被眾人認定是花癡的女人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就是這份淡然,令鄭天美對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器重和好感。

  兩天之後,正在影印文件的賀錦柔,突然接到鄭天美的電話,要她馬上訂兩張飛往英國倫敦的機票,總裁下午要和陸浩揚去英國辦事。

  他們的大老闆有很多習慣,比如他喝咖啡不喜歡加糖,穿衣服不喜歡白色,用餐時不喜歡說話,就連搭飛機也都只選擇遠方航空。

  鄭天美特地交代,總裁只坐遠方航空的頭等艙,她在訂票的時候千萬不要搞錯了。

  掛掉電話後,向來淡定的賀錦柔,突然有些焦慮。原因很簡單,秦恕然這次的倫敦之行,正是他上一世的殯命之日。

  她記得很清楚,七年前的十月二十八日,由台灣飛往倫敦的遠方航空因意外事故而墜毀。

  突然間,她很想衝到機場阻止這架飛機起飛。可她知道,一旦她出面阻止,不但會讓機場的工作人員把她當成精神病患,搞不好還會被視為恐怖分子遭到逮捕。

  她只不過就是一個昔通人,沒有能力去拯救整個世界,至於秦恕然……在幫與不幫之間徘徊十分鐘的賀錦柔,最終還是打電話訂票了。

  只是下午兩點半,當秦怒然帶著陸浩揚趕到機場遠方航空的櫃檯準備辦理登機時,卻被遠航的工作人員告知,計算機裡並沒有查到他的訂票紀錄。

  陸浩揚臉色一變,急忙打電話詢間鄭天美。

  那頭的鄭天美也是一頭霧水,她明明有吩咐錦柔千萬別忘了訂機票,按理說,錦柔做事認真、行事穩重,訂機票這種小事絕對不會出錯啊。

  她急忙向賀錦柔詢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三分鐘後,鄭天美在電話裡很鬱悶的對陸浩揚道:「抱歉,我助理說,她訂的是天頌航空,起飛時間比遠航晚了二十七分鐘。」

  陸浩揚也很鬱悶,要知道自家老闆的怪癖很多,一旦他習慣了某件事,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遠航是老闆這些年不變的選擇,可現在天美手下的那個小助理卻……

  他小心翼翼地解釋原因,坐在一旁的秦恕然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吩咐財務部,給那個訂錯機票的員工結算一下,明天她不用進公司上班了。」

  「天美姊說,那個助理平日工作很認真……」

  陸浩揚還想為犯下大錯的賀錦柔美言幾句,卻聽秦恕然道:「你知道我處事的規矩。」

  「好,我明白!」

  賀錦柔被解雇了!

  下達這個人事命令的,正是總裁秦恕然。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總裁辦公室所在的二十二樓引起軒然大波,在旁人眼中,鄭天美新來的那個助理雖然年紀不大,貴在脾氣溫和、處事冷靜還經常主動幫助其他同事做一些雜事。

  幾是和她相處過的員工,幾乎都對賀錦柔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好感,所以當大老闆親自下達解雇令的時候,眾人都在心底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光。

  就連鄭天美也很無奈。她有心想在總裁面前替錦柔美言幾句,但浩揚那邊的態度十分堅定,他說總裁很生氣。

  鄭天美在秦怒然手下工作數年,對她的脾氣深有瞭解,一旦秦怒然決定了什麼事,除非有天大的理由,否則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況且這次這件事確實是錦柔不對。

  只不過她覺得很奇怪,這小丫頭平時辦事穩重,怎會在訂機票這種小事上出了這麼大的失誤。

  賀錦柔對這件事的解釋是,她誤把遠方航空,聽成是天頌航空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欣賞的助理就這麼被老闆給炒了,鄭天美心裡真有說不出來的歎惜和無奈。

  不過這層樓唯一對賀錦柔被炒魷魚感到歡樂和開懷的,就是一向看她不順眼的夏伊兒了。

  在她得知是總裁親自解雇賀錦柔後,便在旁邊冷嘲熱諷,說盡風涼話。

  可惜從頭到尾,賀錦柔只將夏伊兒的自說自話當成是小丑表演,任憑她把話說得多麼難聽,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夏伊兒討了個沒趣,氣哼哼地轉身走了。

  離開公司前,鄭天美語重心長地對賀錦柔說:「以後你在生活上如果有什麼困難,隨時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賀錦柔十分感動,她真心的喜歡鄭天美,也知道自己故意犯下的錯誤讓鄭天美十分為難,可是為了秦氏海內外數十萬員工的溫飽著想,她最終還是選擇逆轉命運,偷偷將上一世的歷史軌跡給更改了。

  她對秦怒然沒有任何私人感情,只是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記憶,秦怒然發生意外之後,偌大的秦氏集團頓時迎來一場可怕的經濟危機。

  她不是神,她只是單純的不希望那些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為一場意外而毀於一旦。

  即使她因而被老闆解雇,只要能讓大多數家庭和樂安康,她覺得很值得。告別鄭天美和幾個交情不錯的同事,賀錦柔抱著裝有私人物品的箱子來到公司附近的公車站等車。

  因為現在正是下班尖峰期,公車站聚集了不少等車的乘客。

  賀錦柔正準備掏出手機,告訴好友她失業了,一輛耀眼的火紅色敞篷跑車發出一道響亮的煞車聲,急停在她面前。

  她下意識看向那輛跑車,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是她再也不想見到的趙文昊。

  趙文昊瀟灑地摘下墨鏡,帥氣地投給賀錦柔一記完美而又得體的微笑。

  「去哪裡?我送你。」

  非常霸道的一句命令,彷彿他施予別人一個多麼大的恩惠。

  賀錦柔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淡然地將目光從他那張俊帥的臉上移向別處。

  她的無動於衷,頓時激起趙文昊的鬥志,只見他勾起嘴角,扯出一記性感的微笑,以充滿磁性的嗓音道:「親愛的,別告訴我你還在為昨天晚上我沒能滿足你而生氣?」

  這話一說出口,公車站附近等車的人全都將目光集中到賀錦柔的臉上。

  賀錦柔眼皮一抽,以她對趙文昊的瞭解,每當這男人露出這種玩世不恭的模樣時,就證明他要使壞心眼折騰人了。

  一旦她出醜,勢必會逃離這裡,而快速逃離這裡的快捷方式,就是坐上他那輛拉風的紅色跑車。

  如果是上一世單純的她,恐怕會上了這混蛋的當,但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趙文昊的一舉一動簡直低俗幼稚到了極點。

  賀錦柔理都不想理他,剛好公交車來了,她直接上車了,當他是垃圾一樣不屑一顧。

  秦恕然回國了,正在與鄭天美研究業務,說到了賀錦柔,連連稱讚「最讓我意外的是,她雖然只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但很多見解和想法都十分獨到又填密。總裁還記得我之前向你提過的那個員工考核計劃嗎?那個計劃就是她一手擬定出來的。」

  「是這樣嗎?」秦恕然淡摸地應了一聲,隨後說了句,「下午讓那個員工來我辦公室。」

  「嗯……」鄭天美頓了一下,「一周前,總裁已經下令把她解雇了。」

  秦恕然眉頭一擰,過了半晌,才憶起那天在機場因為沒辦法搭到遠航的飛機,心頭一怒,的確是下過這樣的命令。

  他輕輕點了點頭,沒再和鄭天美多說什麼,便踏進電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鄭天美有心想要替賀錦柔再美言幾句,可她知道,一旦老闆擺出拒絕交談的態度,就證明他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講話。

  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聲,她無奈的想,錦柔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但回到辦公室的秦恕然沒有像往常那般,立刻讓秘書通知公司高階主管來開會,而是打開辦公桌上的計算機,點開員工檔案的文件夾。

  他在搜尋字段輸入賀錦柔的名字,在搜尋結果終點開最新的一筆數據,屏幕上首先顯示出一張清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五官清秀柔美,只化了淡妝,比起公司其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員工清新很多,只是,她的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他說不出來的淡漠和疏離。

  「這個賀錦柔似乎在哪裡見過?」

  仔細想了想,他才想起,不久前在一樓電梯口,似乎有個不識相的女子擋了他的去路。

  應該就是她吧!

  失業的賀錦柔,為了避免下個月付不出房租和水電費,在紀可瑜的介紹下,暫時先到一家法國餐廳打工,雖然她還有一塊地,但對她來說不到

  萬不得己,她並不想將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賣掉。

  薪水是每天結算的,工作時間是下午六點到晚上十一點,除此之外,她還另外找了幾份兼職。

  紀可瑜曾打超她說,她又沒有生病的老媽,也沒有還在上學的弟弟,沒必要找這麼多份工作去吃苦受累,耐心的投履歷找份正式的工作不就好

  賀錦柔卻沒辦法這麼豁達,雖然她不像好友要負擔這麼大的經濟壓力,但世事難預料,她必須盡快累積一筆存款,否則很有可能連安身之所都難以保全,畢竟她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了。

  而紀可瑜在得知好友被解雇的理由之後,原本對秦氏集團老闆頗感興趣的她,很快便將秦恕然定位成小心眼的暴君。

  不過就是訂錯了航空公司,又沒有害他延誤了簽約的時間,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把員工開除嗎?f)R她所知,錦柔的工作表現一直很好呢。

  為此,紀可瑜當著賀錦柔的面將秦恕然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指天指地的發誓,將來有機會讓她寫關於秦恕然的報導,一定要把這段冷血無情的解雇史加進去。

  不過賀錦柔並不在意這些,她激動的是,那架由台灣飛往倫敦的遠航公司飛機確實發生意外,像上一世她所知的一樣,這次的飛機失事,給遠航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和損失。

  只是這一世的死亡名單中沒有秦恕然,讓秦氏從上一世的危機之中暫時解脫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擅改歷史,對她的人生究竟有沒有影響,雖然她的出發點是好意,但在類似的電影情節中,扭轉現實的運行軌跡,最後J息會

  發生令人意料不到的事,讓她有點擔心,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轉念一想,既然老天爺給她重生的機會,是否意味著,冥冥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上天所做的安排呢?

  不管如何,她已經改變了命運,之後會如何發展也不是她所能控制,於是秦恕然以及遠航的那起飛機失事事件,很快就被她屏除在腦海中。

  她目前打工的這家法國餐廳名叫塞納-馬恩省河,是全球知名的連鎖餐廳,在台北的這家分店人氣很高,尤其是晚上的用餐時間,是餐廳最忙碌的時侯。

  穿著制服的賀錦柔,在播放著優美音樂的餐廳裡忙前忙後。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她原本沒有關心的心情,但被餐廳經理滿臉陪笑著接待的客人似乎來頭不小她還是好奇的瞥了一眼。

  那人穿了一襲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一看就知價值不斐,而他散發出來的領袖氣質,更是讓人無法忽視,瞬間便引來無數用餐客人的目光。

  再仔細一瞧,她發現那個被經理領著前往VIP座位的男人她認得。

  秦恕然,她前任老闆,也是開除她、讓她從有穩定收入的上班族,不得不變成打工一族的元兇。

  塞納-馬恩省河餐廳裡共有四個VIP座位,據店裡的同事說,這四個座位早在餐廳開幕前,就被幾個有權有勢的人長期包了下來,沒想到秦恕然居然佔了其中一個。

  餐廳經理對店裡常客的身份向來是瞭如指掌,秦恕然雖然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並不代表他的身份真的被隱藏得天衣無縫,經理很狗腿的親自為秦恕然點餐,順便還推薦了幾道店裡新推出的招牌菜。

  但從頭到尾,秦恕然英俊的臉上始終沒有半點表情,經理推薦的幾道招牌菜他也一樣都沒有點。

  經理一頭熱的在他身邊說了好半晌,直到秦恕然表現出明顯的反感,他才仙笑著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離開。

  從秦恕然踏進餐廳的那一刻起,店裡的幾個服務生便揍在一起小聲私語,「今天是週末,我就知道那位秦先生肯定會出現,只是今天比往常好像遲了一點,不知是不是因為私事耽誤了。」

  另一個服務生說「他每次來吃飯,必點的四道菜是白酒奶油蛙魚、尼斯色拉、咖哩牛小排,還有一道法式魚卷。」

  說到這裡,那個服務生露出一個暖昧的笑容,「看他點菜的習慣就知道他是個專一念舊的人,在感情上應該也很專情,現在啊,像這種專一又專情的男人已經所剩無幾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晴G當他的女朋友,肯定會幸福死。」

  其他服務生紛紛附議,眼中不禁浮現嚮往的神情,要找到一個條件這麼好又專情的男人難如登天,沒想到他們店裡的常客就是。

  賀錦柔靜靜聽著這幾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們聊八卦,雖然感到有趣,卻很少發表意見。

  有著三十歲成熟的靈魂,即使她現在的實際年齡只有二十三歲,依然無法融入這些女孩們那充滿青春幻想的世界中。

  而就在幾個女服務生仍興致勃勃的交頭接耳時,一道灼熱的視線。不遠處向她投了過來,她本能地抬起頭,與那道毫不遮掩的眼神直直對上。

  盯著她看的不是別人,正是同事們八卦的男主角秦恕然。

  他優雅地坐在屬於他的VIP座位上,神態怡然,氣勢非凡。

  他的眼神中有探究、有好奇,還有一絲令她捉摸不透的玩味。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賀錦柔並沒有避開,她無比坦然地接受他的打量,沒有怯懦也沒有害羞。

  因為她實在找不到該迴避的理由。

  首先,她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秦恕然的事,就算對方曾經當了她兩個月的老闆,可在工作上她向來嚴肅謹慎,除了訂機票那件事之外,她對自己曾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

  而且,按心理年齡來算,現在的她已經是三十歲的輕熟女了,而那個大老闆今年只有二十六歲。

  面對一個比自己小了四歲的男人,實在激不起她半點害羞的情緒。

  秦恕然沒想到她被自己打量能這麼坦然,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待坐到位置上後仔細一看,發現那邊那個身穿餐廳制服的年輕女子,果然是不久前曾出現在他計算機屏幕上的人。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哦對,賀錦柔,

  鄭天美口中的得力助手,陸浩揚口中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被他一怒之下趕出公司的員工。

  投想到離開秦氏,她竟然來餐廳做起了服務生,印象中鄭天美說過她的能力很好,照常理來說,她應該能輕易找到類似之前的正職工作吧。

  這時,有幾位客人從他的面前經過,等他再次去尋找那抹纖細的身影時,發現她已經離開原地,不知去向了。

  晚上十一點,賀錦柔準時從塞納-馬恩省河餐廳走了出來,一出門,就被一個斯文的年輕男子給攔住了去路。

  「請間是賀錦柔小姐嗎?」

  她滿眼戒備地看了對方一眼,「你是?」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少爺想見你一面。」

  「你家少爺是誰?」

  「你見到後就會知道。」男子說著,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加長黑色轎車,態度雖然恭敬,卻擺明了她沒有半點拒絕的權利。

  賀錦柔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完全沒有拒絕的辦法,與其強硬的拒絕他,倒不如先乖乖聽從對方的命令。

  走到黑色轎車前,男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並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她迫於無奈坐到車裡的時候才發現,寬敞的車裡只坐了一個人,對方優雅地蹺著腳,手中拿著平板計算機,似乎正在查看什麼數據。

  見她坐進來,他順手將計算機放到一旁,對她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率先開口,「知道我是誰嗎?J

  賀錦柔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秦先生。」

  她不懂秦恕然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見她。

  「讓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想間你。」

  「請說。」

  她坦然無畏的態度,倒讓習慣下屬戰戰兢兢的秦恕然略感驚訝。

  難怪鄭天美不厭其煩的在他面前將她誇得上了天,僅是這份從容淡定,就足夠令他對她刮目相看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對她的欣賞,他喜歡和有智慧的人打交道。「遠方航空和天頌航空,在發音上差了十萬八千里,秘書要你訂去倫敦的機票時,為何你會以沒聽清楚為借口,改訂了天頌的機票?」

  他的單刀直入,將賀錦柔給問了個措手不及。

  她原以為自己的舉手之勞,讓秦氏避開上一世的災難後,從此這件事便不會再與自己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上一世和她完全沒有半點關係的秦恕然,竟會特地找到她,問了這麼一個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雖然早就知道這男人是個不好惹的精明人物,但為何他要在意這件事?對他而言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助理,照理說都不該讓日理萬機的他放在心上啊。

  唉,他要她如何回答?

  難道要對他說,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因為靈魂回到了過去,所以能預知他上一世的死期?

  不管她的「犯錯」是有心還是故意。別說他不信,如果以前有人敢對她說這種話,她絕對會認為對方電影小說看太多、精神異常了,並建議對方去看醫生。

  「賀小姐,我的問題很難回答?J秦恕然咄咄逼人。

  很快回過神的賀錦柔無懼道:「我現在已經不是秦先生你的員工,所以沒有義務和責任回答你提出來的任何間題。

  早就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答案,秦恕然扯唇一笑,「關於遠航,也就是我之前要搭的那班飛機出了事故,這事你J息該知道吧?}

  「聽說了!」

  「如果我當初執意坐上那班飛機,現在我應該沒辦法坐在這裡和你說話。

  「秦先生福大命大,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

  「不管是上天的恩賜,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我今天只想說,因為你當日誤把遠航訂成了天頌,意外的救了我一命,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人情

  所以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隨便什麼都好,只要不太離譜,我應該都能替你辦到。

  「當初訂錯機票,確實是我工作上的失誤,為此,我心甘情願接受秦先生對我解雇的懲處,你是個合格的老闆,而我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

  至於要求什麼的,我想應該沒有必要。

  秦恕然因她這番話而露出些許意外之色,半晌後,他微微一笑,「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的話,無庸置疑的,你很成功。賀小姐,我只給你一次向我提出要求的機會,如果你主動放棄,這個機會將立刻失效。」

  賀錦柔沒想到他居然認為她所做的一切,是在故意引起他對她的注意?

  她哭笑不得的道:「秦先生,如果我剛剛說了什麼造成你白誤會,或是無意間做過什麼影響你誤會的事,那麼請你在腦中將那些話和事自動刪除。」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沒有厲害的家世背景,也沒有足夠引起男人注意的容貌,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完全抱有任何目的,我也從來沒想過利用任何一種方式和秦先生產生交集。」

  「還有我本人對一夜情、麻雀變鳳凰,或者是被從來不曾關注我的白馬王子突然重視這種戲碼毫無期待,我只想過單純的生活,不想給自己惹半點麻煩,所以秦先生完全可以放心,我沒有凱敘你的想法,更沒有從你這裡獲得好處的念頭。」

  「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我之前的猜側是錯的?」

  「不但錯,而且錯得離譜。」

  「那麼——」他故意拉長音,「那天在公司一樓大廳,你刻意擋住我去路一事,又如何解釋?」

  這下,賀錦柔真想大喊冤枉了。

  她知道秦氏除了和她熟穩的同事外,幾乎上上下下都在傳,她這個新來的小助理,想用那種不要臉的方式引起大老闆對她的注意。

  因此,她在公司裡大部分人眼裡的形象是個大花癡,這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l恐怕大老闆本人也知道了吧,所以現在才會這樣間她。

  但事實上,她對秦恕然根本就沒有半點想法啊。

  被當事人誤會外加逼}司,賀錦柔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只好無奈道:「好吧,既然你堅持一定要還我一個人情,不如娶我吧!」

  聽到這句話,秦恕然頓時愣住了。

  見狀,賀錦柔從心底升出一股報復後的快感,看著一向沉著冷靜的秦大總裁因她的話而呆若木雞,原本憋屈的心情頓時大好。

  見這個幼齒的男人被自己欺負得差不多了,她聳了聳肩,「你看,我明明說了自己的要求,可你根本沒辦法做到,既然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是扯平了。已經快要半夜十二點,我就不打擾秦先生去享受夜生活了,再見。」

  說罷,她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向來冷靜的秦恕然發現,這一刻的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奇怪。

  賀錦柔的其中一份兼職是午餐外送的工作,這家餐館就在商業大樓聚集的區域,打電話來訂餐的,多是這附近的商家、上班族辦公大樓,以及離這不遠的住戶。讓賀錦柔感到不舒服的是,銘澤集團居然也有員工習慣跟這間餐館訂餐。上一世,她在銘澤集團整整工作了七年,要說對那裡沒感情那是騙人的,可就算再有感情又怎樣,她也沒忘了,那家公司裡有著她不想見到的人趙文昊和賀琳琳。

  本以為只要她小心些,去銘澤送餐時應該不會遇見那兩個討厭鬼,沒想到這天來外送,卻被趙文昊給逮了個正著。

  「是我眼花了嗎?這位小姐,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趙文昊一如既往,擺出招牌式的微笑。

  上一世單純的賀錦柔,就是被他這種自信滿滿的笑容給俘虜,並在他主動出擊時,瞬間拜倒於他的西裝褲下。

  如今想來,當年的自己實在是太愚蠢又太好拐了,居然和這麼個沒操守的花心大蘿蔔交往了三年,還傻傻的自認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殊不知,在她沉浸在自以為的甜蜜中,這個假裝深情的男人早就和她的堂姊勾搭上,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裡,賀錦柔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翻攪,噁心到了極點。

  她沒理會趙文昊的調侃,完全視他為空氣,提著兩大袋便當向裡走。

  趙文昊哪肯輕易放她離開,這個讓他一次又一次產生挫敗感的女人,他可是發了誓要好好教訓她一下的。

  眼下看她穿著某餐館的外送制服,忍不住打趣道:「原來你在好滋味做外送啊?」

  「狗不擋路,你能不能稍微讓開一下?」

  被說成是狗,趙文昊卻完全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他依舊保持著痞痞的笑容,擋在她面前,「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都把我當仇人一樣?」

  賀錦柔賞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語帶諷刺地說:「因為你長得極品,說話極品,一舉一動都很極品,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趙文昊聞言哈哈大笑,「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誇我嗎?」

  賀錦柔回了他一個笑容,「但凡被我誇過的人,都離死不遠了。」

  「你詛咒我?」

  「我從不祖咒人類。」

  「你說我是畜牲?」

  「你不是嗎?」

  「你——」

  一向在耍嘴皮子上無往不利的趙文昊,沒想到眼前這年輕女生的嘴巴居然這麼毒。

  偏偏她越是表現出對他的厭惡,他便越是想要挑戰她容忍的底線。

  仔細一瞧,這個女生長得其實挺不錯的,皮膚白哲細膩,沒化什麼妝,五官卻一樣出色,可稱得上是「天然」美女。

  上半身穿著紅色的手恤,下半身是一條再昔通不過的黑色窄管褲,這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打扮,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清新和純粹的氣質。今年二十八歲的他在情場上縱橫多年,還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想要征服一個女人。

  「如果你討厭我的原因,是上次在餐廳看到我和那位潑了我一臉酒的女士談分手的話,我想我可以解釋……」

  「抱歉,我們不熟,我也沒興趣聽你解釋,我只希望你能識相點讓開,我還有工作要做。」

  「如果我非要解釋呢?」

  「你可以對著空氣說一切想說的話,沒人攔你。」賀錦柔說著,就要推開他。

  沒想到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停下了動作。

  「賀錦柔,你怎麼會在這裡?!」

  順著聲音望去,就見賀琳琳一臉憤怒地向這邊大步走來。

  賀錦柔無言透頂,她今天究竟是倒了什麼嵋,居然一連遇到了兩個討厭鬼。

  上一世背著她偷情的狗男女如今共聚一堂,老天爺啊,您老人家還真是會安排。

  一口氣衝過來的賀琳琳很緊張,扯住趙文昊的手臂,嘟起嘴道:「你們在說什麼?」

  趙文昊挑高眉頭,「你們認識?」

  賀琳琳哼了一聲,「她叫賀錦柔,是我堂妹。」

  「哦?原來這位外送小妹叫賀錦柔啊。」

  賀琳琳見趙文昊的眼中浮現對賀錦柔的興趣,臉色頓時大變,沒好氣地對賀錦柔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居然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

  賀錦柔不甘示弱的冷笑一聲,「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你居然還敢狡辯?我爸媽好心收留沒父沒母的你,你卻好意思見死不救。

  賀錦柔刻意露出誇張的驚訝神色道:「大伯父死了?」

  賀琳琳氣得大吼,「我爸才沒死!」

  「你剛剛不是說我見死不救嗎?既然大伯父沒死,你憑什麼說我見死不救?」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哪有轉移話題?從頭到尾,我跟你在討論的,難道不是我見死不救這件事嗎?」

  「你……」賀琳琳被她囂張的態度氣得直跺腳。

  賀錦柔本來並沒有那麼會「說話」,要不是生活所迫,再加上多年做業務的經驗,恐怕在賀琳琳面前只有被欺負的分。

  有上一世的生活歷練,現在,她對付賀琳琳這種大小姐,可說是輕鬆又簡單。站在一邊旁觀的趙文昊發現這個叫賀錦柔的小女人真的很有趣,對待他的方式總像兩人有仇,說話也很毒,但看她和賀琳琳說話,卻又有著頑皮的一面,他實在越來越好奇她的真面目了。

  被賀錦柔氣得說不出話,賀琳琳把視線轉向趙文昊,想要向他撒嬌求援,卻發現他的目光直落在那個討人仄的堂妹身上。

  從進銘澤第一次看到趙文昊那天起,她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大的佔有慾。

  她每天都藉著工作的機會接近他,趙文昊雖然沒有承諾她什麼,但偶爾對她做些暖昧動作或話語,害得她芳心大亂,暗自發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個男人據為己有。

  沒想到,竟跳出一個礙眼的程咬金,還是她最討厭的賀錦柔。

  從趙文昊那興致勃勃的眼神來看,他似乎對賀錦柔產生了讓她嫉妒的想法,不,她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她當著趙文昊的面,拚命譭謗賀錦柔的形象。

  一會兒說她忘恩負義,一會兒說她冷血無情,她爸爸重病急需用錢救命,賀錦柔明明有這個能力卻不肯出手幫忙,虧他們一家子對她有情有義,結果到最後才發現她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被她低毀的賀錦柔皮笑肉不笑地反間:「既然你爸爸,也就是大伯父都已病入膏育到這種地步了,我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準備辦喪事?」

  「喂,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爸他現在活得好好的。」

  「既然你爸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還要逼我賣掉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地去給他治病?難道說,你爸所說的尿毒症,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賀琳琳氣急敗壞道。「我爸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賀錦柔笑著點點頭,「也是,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不然這世上應該沒幾個腦袋正常的人,會無緣無故詛咒自己得了重病。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那些有事沒事就詛咒自己的人,早晚會得到上天給予的報應。」

  這話一說完,賀琳琳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綠,那顏色變換得很精彩。

  而以趙文昊的聰明與歷練,僅憑兩個女人交會的眼神,便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沒想到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引起他注意的女人,竟然和賀琳琳一家有這麼複雜的糾葛。

  賀琳琳覺得再說下去,他們一家子肯定會被賀錦柔全給罵進去,加上為了避免趙文昊多想,她強拉硬扯,找盡各種借口,終於把人從賀錦柔面前給拉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賀錦柔很不淑女地朝那兩個討厭鬼比出中指。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趕快百年好合,不要再禍害其他人了。

  正準備進去辦公室送餐,她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恕然,他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不遠處的電梯口,一個年屆六旬的老者,正和秦恕然低聲說著什麼,那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銘澤集團的大老闆,也是她上一世的衣食父母,難道說,秦恕然和她前老闆認識?

  她發現對方存在的時侯,對方也目不轉晴地看著她。

  注意到他臉上玩味的表情,賀錦柔暗暗一驚,該不會……

  剛剛她與賀琳琳、趙文昊的對話,他都看在眼中咆括她很不淑女的對那兩個人比的那個中指?

  雖然她和他之間已經不再是僱主和員工的關係了,但不知怎麼的,她還是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和別人吵架的樣子。

  不理會秦恕然越來越感興趣的眼神,她提著沉重的便當,快步離開了他的視線。那邊的秦怒然見她逃得如此快,眼底的笑意竟在無形之間越來越明顯。

  「小然,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銘澤成立四十週年的紀念日,你真的不考慮在那天出席,給劉伯伯捧個場嗎?」

  銘澤集團的老闆名叫劉福順,是秦恕然已故父親的知交好友。

  兩家公司雖然沒有太多業務上的往來,但私底下,秦恕然對這位劉伯伯的印象不錯,重大節日總會讓秘書送札過來。

  只是沒想到今天來這裡,卻意外看到穿著另一間餐館制服的賀錦柔。

  這丫頭究竟做了幾份工作?

  還有,她剛剛和人鬥嘴的張揚模樣,倒真是把他的興趣全都給勾了起來。

  腦中一邊想著賀錦柔的一舉一動,嘴裡卻不忘對劉福順道:「劉伯伯你也知道我的個性,我對那種公眾場合向來沒什麼興趣,不過劉伯伯舉辦宴會那天,我會派人送一份大禮給你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1 PM

 第三章

  劉福順等於是看著他長大的,自然知道他的脾氣,聽他這麼說也不再勉強,笑著點點頭。

  秦恕然有禮的向他道別,搭乘電梯下樓,一離開銘澤的大樓後,便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電話一接通,便對彼端的人道:「幫我查個人,我要知道關於她的全部資料,她叫賀錦柔,前陣子才離開秦氏。」

  那天之後,賀錦柔非常乾脆的辭掉了餐館的外送工作,以她對趙文昊的瞭解,那人在得知她會送便當來銘澤之後,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接近她。

  她不怕他耍陰招,只是不想看到他那令她感到噁心的臉,當然,除了趙文昊,她也不想見到賀琳琳。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她辭去外送工作後的第三天,接到一家公司的面試邀請,這家公司做的是進出口貿易,公司規模雖然不大,勝在福利制度十分完善,薪資待遇也非常吸引人。

  公司的總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為人親切和善,得知她是八大的高材生,對她讚不絕口,表現出極大的欣賞。

  當下便讓秘書擬定了一份僱用契約,這一簽,就是整整三年。

  三年之內,她只要不犯太嚴重的錯誤,公司不會任意解雇她,就算真的解雇她,也會依法賠償她的損失。

  她仔細看了一下契約內容,讓她驚訝的是,假如公司真的無緣無故將她革職,她居然可以拿到整整三年薪水的賠償。

  三年?

  她反反覆覆、仔仔細細把這一條又看了一遍,確實沒錯,就是三年。

  這比起勞基法的規定要好上許多,也比她所知的任何公司給的資遣費高,這對求職者來說,是怎樣的一個誘惑啊。

  只是,真有這麼好的事嗎?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極少有公司給予這麼好的福利政策,該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當賀錦柔向對方提出疑間時,「總經理笑著說:「我們公司向來以人為本,凡是在公司任職的員工,大家都如同家人,我的宗旨就是,要做到讓每一位員工都沒有半點後顧之優。」

  這番話讓賀錦柔心生感動,於是在反覆確定契約沒有間題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由於有了正職工作,賀錦柔面試完後,便把餐廳的晚上工作和白天的一份兼職給辭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興致高昂地去新公司上班,只是才進公司沒一會,總經理突然將她叫進辦公室,說上頭下達人事命令,要調一個新人去總公司那邊幫忙。」

  「總公司?」賀錦柔感到有點奇怪,她原以為這裡是私人創立的小公司,沒想到背後還有個總公司。

  「秦氏集團。」,總經理微笑響應。

  賀錦柔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間小公司居然隸屬秦氏集團。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但責任心強的她,雖然尚未反應過來,仍在總經理的催促下乘車前往秦氏集團」息公司的大樓。

  當她來到這個曾經工作了兩個多月的地方時,被一樓大廳的櫃檯小姐告知,「蔥裁要她搭乘他的專屬電梯,直接去他的辦公室。

  就算她賀錦柔是個再怎麼遲鈍的人,到了這時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她知道唯一能給她解釋的只有秦恕然,所以她沒拒絕,直接乘坐那部專屬電梯,來到了秦恕然的辦公室。

  她在秦氏工作兩個多月,還是第一次踏進秦恕然的辦公區域。

  一踏出電梯,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這裡的每一樣擺設和傢俱,似乎都是出自名設計師之手,整整一面牆的白色書架,長形的奢

  華玻璃辦公桌,明亮而又寬敞的落地窗。

  包括櫃子上的盆栽,沙發、窗簾、地毯,以及各種精緻絕美的小飾品,無一不吸引人的目光。

  這是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空間,和濃重的商業辦公室完全扯不上一點關係。

  而那張辦公桌前,秦恕然正優閒地坐在舒適的真皮辦公椅上,把玩著一支鋼筆,靈巧的轉動著它。

  他今天的穿著較為休閒,一件粉色襯衫,搭配深藍色窄營西裝褲,落地窗外灑進來的陽光,讓他整個人彷彿會發光般的耀眼。

  她的到來,似乎正中秦恕然的預期中。

  他給她一個墉懶的笑容,「你來了?」

  僅憑這一句話,賀錦柔就大概猜出了真相。

  「我可以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你想知道什麼?」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秦恕然被她的說法給逗笑了,調侃道:「也許你會瞬間移動,或許你失憶了。」

  賀錦柔一點也沒有和他開玩笑的興致,「你難道不想解釋點什麼?」

  「想聽哪方面的解釋?」

  她指了指自己,「不久前,我投了一份履歷給正德貿易公司,對方和我聊過之後,和我簽了長達三年的僱用契約。沒想到我今天去公司上班我們總經理告訴我,我被調到了總公司。」

  「這有什麼不對?」

  「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出校門沒多久,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及工作經驗的新人,怎麼會調我進」蔥公司,這怎麼想都不符合常理吧?」

  「聽鄭秘書說,你當初在秦氏上班的時侯,工作表現很好,而且你還是八大企業管理系的高材生,那份非常特殊的員工考核計劃,就是出自你

  的構思,既然你有這樣的能力,待在正德未免過於大材小用。」

  「所以秦先生的意思是,你希望我繼續留在秦氏,做天美姊的助理?」

  「不,我調你過來,是讓你接替鄭秘書的職位。」

  「啊?!」

  賀錦柔雖然猜到了一部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論。

  秦恕然居然讓她一個只有二十三歲,剛畢業不久的新鮮人,擔任「秦氏集團」總裁御用秘書?!

  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就算她有前世七年的工作經驗,也沒把握在短時間內勝任天美姊的工作。

  天美姊不單單只是總裁秘書這麼簡單,身為秦氏集團的元老級員工之一,她不但工作經驗豐富,就連人際關係也非常好。

  她和各大集團的老闆們都有交情,相處對應游刃有餘,就連秦恕然的貼身秘書陸浩揚,也沒有天美姊這麼面面俱到。

  沒想到秦大總裁一開口,就要她接替天美姊的職位,這……這絕對是她這陣子聽到最驚驚的話了。

  「不要告訴我,你對自己的工作能力沒有信心。」

  秦恕然倒不是故意使出激將法,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自然有他的想法和考慮。

  關於賀錦柔的背景,早在兩天前他就知道得透徹。

  本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沒想到她面臨的情況還真是複雜。父母雙雙離世,房子被銀行收走,收留她的大伯父一家另有目的

  因她不肯賣掉母親留下來的地,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將她趕出家門。

  而她的生活圈很簡單,只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紀可瑜。

  她目前在好友家附近租了一個小房子,經濟狀況不是很好,手上沒什麼積蓄,可她從來都沒抱怨過命運對她的不公,每天認真工作、認真賺錢、認真生活。

  當初透過學校的系主任介紹她來秦氏上班,從踏進公司第一天起,直到被他解雇為止,她一直都兢兢業業,從來沒犯過半點錯誤。

  難怪鄭天美和陸浩揚拚命在他面前為她說好話,如果不是看到那些數據,他還真不知道自家公司曾錄用過這麼一個優秀的員工。

  看來當初他因為感情不好而辭退她,確實是不明智之舉。

  所以當他知道她投履歷到正德的時候,他幾乎想也不想,便給正德的經理打電話,讓對方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給留下來。

  事實證明,他這步棋走得不錯。

  看著她表現出一臉無措的模樣,秦恕然竟發現向來淡然的自己,居然有些小開心。

  「秦先生,我想知道,正德真的隸屬秦氏集團嗎?」

  「你有疑問?」

  「我只是覺得這未免太過揍巧。

  秦恕然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秦氏集團涉足多種產業,旗下公司也不勝枚舉,正德對外確實沒打著秦氏的招牌,但秦氏卻佔有正德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好吧,既然秦先生這麼說,那麼針對這個部分我沒有疑間了,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留在正德工作?」

  「為什麼?」

  賀錦柔沒好氣地瞅他一眼,「因為我曾向你求過婚,我怕秦先生你看到我會產生心理陰影。

  秦恕然怔了一下,隨後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不提醒,我倒真把這件事給忘了。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向我求過婚,我也不會對這件事產

  生任何心理陰影。」她白他一眼,「你沒陰影,我有陰影可以吧?」

  「賀錦柔,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拒絕別人的方式很特別?」

  她哼了一聲,「我只是不想像個小丑一樣被人耍來耍去!」

  「誰把你當成小丑了?」

  「難道不是秦先生你嗎?」

  「你的指控讓我覺得很冤枉,我是真心誠意請你來當我的秘書的。

  「如果真的是真心誠意,就不會用設圈套的方式了。

  「秦氏集團的大老闆親自為你設局,你不覺得是種榮幸?」

  賀錦柔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犯賤,拼著丟工作的可能更改他去英國的航班……看來歷史果然不能隨意竄改,看吧,現在倒霉的不就是她?

  見她滿臉的不情願,秦恕然'漫漫冷下俊臉,「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嘛留在這裡當我的助手,要嘛轉身立刻離開。不過在此之前,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和秦氏簽了正式契約,一旦你無故離職,就要按契約上寫明的條款,賠償公司你三年的薪水。

  「三年?!」她驚叫。

  秦恕然很滿意的接受了她的驚訝,皮笑肉不笑地再度提醒,「怎麼?以你的謹慎和聰明,應該有看到這項規則吧?」

  賀錦柔這才發現,當她簽下那份自以為很合理的契約時,已經在無形之中掉進了秦恕然為她設下的陷阱裡。

  沒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確在那份僱用契約裡,看到了關於賠償的那一條,但她認為自己絕對不會無故離職,因此便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

  她又氣又無奈,暗恨自己雖有重生優勢,卻還是算計不過一個比她小了整整四歲的混蛋。

  這秦恕然……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狡猾。

  見她被自己氣得咬牙切齒,秦恕然終於發了善心。「其實我這麼急著找你回來,是因為鄭秘書懷孕了。

  鄭天美懷孕這個消息,讓賀錦柔又驚又喜。鄭天美的丈夫是銀行的高階主管,兩人結婚二十年,卻始終沒有小孩。他們夫妻倆事業心很重,所以年輕時都在為事業打拚,才能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其中的辛苦不足為外人道。

  當他們的事業逐漸穩定,身家越來越豐厚時,終於感覺到生活似乎缺了點什麼。

  只是有了錢和權,兩人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能從老天爺那裡求來一個寶貝,夫妻倆也去醫院做了檢查,發現並無生育上的間題。

  有一段時間,鄭天美對自己能否會懷孕產生了極大的擔憂,她經常說自己年紀大,可能懷不上了。

  沒想到不久前居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夫妻兩人猶如中了大獎般開心。

  但由於鄭天美是高齡產婦,醫生建議,在她懷孕期間,必須留在家裡安心休養,否則動了胎氣,胎兒怕是很難存活下來。

  為了好不容易盼到的寶貝,鄭夭美決定向公司辭職。

  秦恕然並沒有立刻批准,而是放了她一年的長假,留職停薪,讓她安心在家養胎,等她平安將孩子生出來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回到秦氏上班。

  鄭天美對總裁的決定非常感激,臨走前,鄭重向秦恕然提議,可以將賀錦柔重新請回來,以她的眼光,只要經過磨練,賀錦柔的能力和她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恕然自然也將鄭夭美的建議告訴了賀錦柔,這讓她的態度立刻變得不同。

  天美姊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當秦恕然告訴她事情的始末後,她只考慮了一分鐘,便答應留下來。

  而得知總裁重新聘請賀錦柔回公司,除了夏伊兒之外,幾乎所有二十二樓的同事都很開心。

  由於賀錦柔此次回歸,要接替的是鄭天美的工作,兩人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才把要交接的工作交代明白。

  完成交接,鄭天美正式回家休養,曾經被公司眾人瘋傳成花癡女的賀錦柔,則在一夕之間,成為總裁的御用秘書。

  夏伊兒對這項人事變動極度不滿,可她不敢找秦恕然麻煩,只能將怒火發到了賀錦柔的頭上。

  雖然在職位上她是賀錦柔的助理,但她仗著自己的舅舅是公司高階主管,經常對賀錦柔不禮貌。

  忍了兩次後,第三次受到夏伊兒的挑釁,賀錦柔當著眾人的面,皮笑肉不笑地對她道:「我知道你舅舅是公司的高層,也知道你之所以會甘願當個打雜小妹,是想找機會引起總裁對你的注意。」

  「夏伊兒,你愛怎麼玩、怎麼鬧,我不在乎,但請你記住一點,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助理,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剛才是你今天故意招惹我的第三次,俗話說得好,凡事不過三,這次,我給你的只是口頭教訓,如果你膽敢再做一次,不好意思,我就請你立刻走人。」

  她故意挑了這麼個時間、這麼個地點,當著總裁辦公室區域所有人的面,絲毫不給面子地教訓了夏伊兒一頓。

  夏伊兒就算臉皮再厚,也被她這番話氣得俏臉煞白,渾身發抖。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賀錦柔是個好欺負的人,再加上她沒後台、沒背景,會被秦恕然拉上來當秘書,是因為她之前成天對鄭天美拍馬屁,誰不知道秦恕然對鄭天美的重視,要不是鄭天美的推薦,賀錦柔哪有上位的機會。

  對此,她又嫉妒又憤恨,憑著舅舅的地位,她不信賀錦柔敢對她怎麼樣,所以只要有機會就讓她下不了台,可沒想到最後下不了台的卻變成她自

  她不想離開二十二樓,這樣就等於失去接近秦恕然的機會了,她更不想給賀錦柔理由將她踢出秦氏!

  所以接下來好一段日子,夏伊兒確實安分了不少。

  賀錦柔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她不求夏伊兒能在工作上幫到自己,只要這位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別經常找她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在那之後,賀錦柔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要做好」總裁御用秘書一職非常不容易,除了分內工作外,她還得大量吸收知識,才有辦法盡快符合秦恕然的需求

  而她的表現其實讓秦恕然感到意外,接手鄭秘書的工作之後,賀錦柔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在許多事上有她自己的見解和看法。

  雖然各種資料和證據表明,她的確是個剛出社會、沒有工作經驗的年輕女生,但她的言行舉止,包括待人接物和處事方法,卻有著超出實際年紀的穩重和老練。而且她從容淡然的態度也讓他十分欣賞。

  他知道自己擁有怎樣的容貌和家世,也知道公司裡沒結婚的女員工私底下對他抱有怎樣的想法,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願在公眾場合露面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公司裡,除了幾個高階主管之外,只有鄭天美和陸浩揚與他相處最為頻繁。

  當年他接管公司的時侯,本來想找兩個男性秘書隨侍在側。

  最後決定用鄭夭美,一方面是她的工作能力十分優秀,另一方面是她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六歲,家庭幸福,絕不會對他生出什麼男女之情。

  而他原本預期接任她工作的賀錦柔會在工作過程中,對他產生某種想法,事實證明,在和她一起工作的日子裡,不但沒有出現他預期中的擔憂。

  他反而還受到了她的諸多照顧,而這些是他未曾在鄭天美身上感受過的。

  就拿他的個人習慣來說,每天早上來公司,他都會喝一杯現煮的黑咖啡,這個習慣已經維持了好多年,不只他的兩大秘書知道,就連一些高階主管也都曉得。

  可賀錦柔這個不怕死的小女人居然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長期喝咖啡對身體不太好,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對營養學和保健知識多少有一些了。」

  「總裁,你有黑眼圈,氣色也不是很好,眼中經常有血絲,一看就是熬夜或睡眠不足所造成。所以我建議你將每天早上的黑咖啡改成一杯熱豆漿,這樣不但對身體有好處,長期下來,還可以改善你的睡眠質量。」

  從有記憶以來,秦恕然一直處於發令者的位置,很少像這樣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幾歲,且還是自己下屬的小丫頭當面教育。

  他臉色當印就沉了下來,冷笑道,「我可以將你的話當成是對我權威的挑戰嗎?」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是這樣,你還愣著做什麼,去煮我的咖啡。」

  十分鐘後,去茶水間煮咖啡的賀錦柔,居然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熱豆漿,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沒等他發火,她先聲奪人,「相信以總裁的睿智,應該清楚我絕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習慣,而是身為你的助手,有必要為你的健康著想。有人說二十一天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慣,如果二十一天之後,「總裁還是覺得咖啡比豆槳更適合你,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她也不給他罵人的機會,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就走了,氣得他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看著辦公桌上那杯乳白色,還釋放著一股淡淡香味的豆漿,也不知是因為口渴,還是熱豆漿看起來過於誘人,那天他居然違背自己的原則,沒有喝熱的黑咖啡,而是喝了整整一大杯熱豆漿。

  就像賀錦柔所說的那樣,習慣的確可以改變,對於她每天早上送到他桌上的豆漿,他從抗拒到接受,甚至開始喜歡和依賴。

  每隔幾天,她就會變換豆漿的口味,偶爾加入黑芝麻,有時加了黑豆,或是核桃、燕麥,最近還加入了蔬果……

  她的「暴政」治理,讓一向呼風喚雨的他,被迫屈服在自己秘書的「淫威」之下。

  而他所得到的回報就是,睡眠質量真的獲得了改善,氣色變好,就連精神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與她相處得越久,越是喜歡她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不造作、不焦躁、不任性,冷靜溫柔、恬淡內斂,這樣的賀錦柔,讓他打從心裡對她產生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好感。

  最近秦氏和美國一家大財團談了一筆上億的合作案,為了趕進度,幾乎所有員工每天都得留在公司加班。

  身為老闆的秦恕然,以及他得力秘書陸浩揚與賀錦柔自然也不例外。

  一連十幾個緊張忙碌的工作日之後,這個合作案」蔥算以成功為結尾,告了一個段落。

  在秦恕然的宣佈下,公司內部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慶功宴,這天宴會結束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忙得天昏地暗的賀錦柔,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回到她家,洗個舒服的熱水澡,躺上床狠狠睡個三天三夜。

  只是最近天氣很不好,氣象預報說,颱風今晚可能會登陸,天空中也開始落下細密的雨絲,伴隨著疾風,讓街上顯得異常陰冷。

  她站在公司門口等了至少十分鐘,始終不見有空出租車經過,就在賀錦柔打算直接用手機叫車時,一道刺眼的燈光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副駕駛座旁的車窗降了下來,車內的秦恕然側頭拋下一句,「上車!

  簡潔而又霸道的命令,讓人無法拒絕。

  猶豫了兩秒,賀錦柔用包包遮在頭上,迅速跑到車子旁邊,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關上門後她才意識到,車裡只有秦恕然一個人,而且他坐在駕駛座上,朦朧街燈的光線將他的臉照得更顯俊美迷人。

  賀錦柔愣了一下,「怎麼是總裁自己開車?」

  以她對秦恕然的瞭解,這人很少會自己開車,他有專用司機,幾乎是隨叫隨到。當然,今天他所駕駛的,並不是之前在塞納-馬恩省河餐廳外看到的那輛豪華加長型轎車。

  「你的老闆親自給你當司機,你的表現應該是受寵若驚,而不是滿臉疑間。說話間,他已經踩下油門,向前開去。

  大老闆都這麼說了,賀錦柔自然很識相的閉上嘴巴,只是因為頭髮上和身上都拈了不少雨水,道種濕轆轆的感覺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恕然看出她的不自在,輕聲道:「置物箱裡有乾淨的毛巾,你拿出來把頭髮擦擦,免得著涼感冒。」

  「額。…謝謝!」

  和秦恕然相處得久了,賀錦柔發現這個男人並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難以相處。

  身為一個跨國集團的老闆,二十六歲這個年紀確實太輕了。可秦恕然卻用他的冷靜和睿智,以及獨樹一幟的領導能力,將整個秦氏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和他一起工作的這段日子,她親眼見識了他談判時的狠絕,但在規劃公司員工的福利待遇時,又有著讓人敬重的睞慨。

  難怪外面的人擠破腦袋也想進來秦氏工作,能為這麼一個英明厲害的老闆效命,倒真不枉她重生之後,偷偷改變了他死亡的命運。

  「在想什麼?」

  「啊?」

  突來的間話嚇了賀錦柔一跳。

  秦恕然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唇邊漾起淺淺的笑意,有些故意地調侃,「你恍神了。」

  賀錦柔耳根子發燙,幸好車內光線昏暗,他應該看不到她耳朵變紅。「你別誤會,我沒亂想什麼。」

  秦恕然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我誤會什麼創亞是你覺得,我應該誤會點什麼?」

  「總裁,隨便調侃自己的下屬,並不是一個英明的老闆該有的行為。」她心裡尷尬得半死,嘴上可是半點都不饒人。

  ?她的話讓他饒有興味的挑高眉頭,「此言何意?」

  她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你的種種條件非常受時下單身或不單身女子的青睞,只要你稍微動點心思,或是說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話語,很容易就能讓大多數女人對你舉手投降,因為你長得實在是太引人犯罪了。」

  聽他說完最後一句話說時,秦恕然眉頭皺緊,「引人犯罪?」

  賀錦柔認真地點頭,「沒錯,我想聰明如總裁你,肯定能理解我話中的含義。」秦怒然被逗得直笑,忍不住反間道:「那麼你呢?有沒有對我產生犯罪意圖?」

  「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況且……」她對比白己年紀小的男人沒興趣。

  「況且什麼?」

  「咳!況且我對萬人迷也沒興趣。」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講話的口吻,很像一個歷盡滄桑的小老太婆?」

  賀錦柔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很大聲地強調,「我今年只有二十三歲。」說完,她才驚覺自己這話說得實在太過孩子氣,都怪這男人太不好對付,經常害她忘了自己是重生的「輕熟女」

  與其繼續被他調侃,她乾脆將臉別開,看向車窗外不理他。

  秦恕然不以為然地繼續開車,此時,外面的雨勢逐漸大了起來,風也越刮越猛。路上幾乎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這個颱風夜,給人一種陰森可怕的感覺。耳邊不斷傳來呼嘯的風聲和劈哩啪啦的雨聲,賀錦柔有些擔憂道:「看來颱風已經登陸了。」這時,一個招牌竟被強風給吹落,飛起的壓克力板直直朝他們砸來。

  「小心!」賀錦柔嚇得尖叫一聲。

  秦恕然急忙把方向盤往左打,堪堪躲過廣告牌的襲擊。

  賀錦柔心有餘悸地抓著他的手臂,「總裁,你讓我在這裡下車就可以了,我家離這裡沒有多遠,走在騎樓應該滿安全的,我看前面有幾個店家的廣告牌似乎也開始搖動,萬一砸到你的車可就不好了。」

  秦恕然沒有理她,而是轉回方向盤,繼續向她家的方向駛去。

  賀錦柔急得不行,「你別固執了,這次的颱風聽說威力很強,你還是趕快回家吧,你不怕家裡人擔心嗎?」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我沒什麼家人。」

  話音一落,車子的左後方突然傳來砰的一聲,車子墜了一下,秦恕然不得不踩下煞車,緩緩將車靠到路邊。

  車子爆胎了,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有些大條。

  賀錦柔急忙掏出手機想要叫道路救援,卻發現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秦恕然也想拿出自己的手機,但卻發現他的手機沒帶,應該是忘在辦公室了。看著外頭越來越槽糕的天氣,賀錦柔不得己小聲道:「我家離這裡大概只要走五分鐘的路程,如果總裁你不介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2 PM

  第四章

  好!

  呃?

  她沒料到秦恕然會答應得這麼乾脆,但話都說出口了,加上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只好領著自家老闆往她的小窩跑去。

  沒帶傘的兩人跑到賀錦柔的住處時,已經滿身狼狽。

  外面的風大雨大,雨水打濕了他們全身的衣服和頭髮,直到進了門的那一刻,才感受到些許的溫暖。

  一進門之後,秦恕然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賀錦柔要他趕緊先去浴室洗個熱水澡,她則在擦過頭髮又換了乾淨的衣服後,在開放式的廚房煮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又炒了兩道可口的小菜給他們當宵夜。

  公司的慶功宴上,他們都沒怎麼吃東西,回到家後,她才覺得肚子有些餓,相信」總裁應該也餓了,便連他的份一起準備。

  等秦恕然洗完澡,穿著對賀錦柔來說過大、對他來說卻過小的浴袍出了浴室時,才有閒情逸致打量這」A共只有十坪出頭的小空間。

  雖然只是一個小客廳,又堆滿了傢俱和雜物,但還是被賀錦柔的巧手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流理台後方用兩人座的布沙發隔出專屬客廳的空間。

  沙發前有個木製的矮桌,桌子的後方則放著一台二十多寸的舊電視,正播放著不知是哪部電影。穿著一身家居服的賀錦柔踩著一雙大兔子拖鞋,在流理台前忙碌著。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風聲也越來越可怕,可置身於這個小空間中,秦恕然竟覺得莫名心安、自在和幸福。

  尤其是在流理台前忙著做料理的那道身影,在他眼中更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餓了吧,我已經煮好了粥,你先吃一些暖暖胃。」

  秦怒然愣了一下,就見她捧著一碗冒著熱氣,賣相很好的瘦肉粥放到沙發前的矮桌上。

  那碗粥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氣,勾得他食指大動。

  等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她又端了兩盤看起來很可口的小菜放到桌上。

  兩人就這麼並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宵夜。

  秦恕然剛吃一口,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有姜?」

  賀錦柔看他一眼,「不許吐出來,你剛剛淋了雨,姜有祛寒的功效,如果你不希望明天發燒感冒的話,就把這碗粥喝光光。」

  秦恕然平日最討厭姜味,他正打算要抱怨幾句,可接觸到她帶著威脅的眼神,不知怎的,即將出口的抱怨又全部吞回了肚子裡。

  硬著頭皮吃了一口,沒想到味道居然還不錯,雖然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可混雜在皮蛋、瘦肉、還有調味料中,原本他很排斤的姜絲,居然變得不再讓他難以忍受。

  吃飽後,賀錦柔將碗筷收抬放到洗碗槽中,挽起袖子迅速將碗盤洗好,放進烘碗機中。

  之後,只要將她家老闆安頓好,她就能去洗澡,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

  只是這個小公寓只有一間臥室,沙發又不夠寬敞,她決定大發慈悲,讓大老闆睡她的臥室,她就在小沙發上窩一晚。

  「這張沙發那麼小你確定今晚要窩在這裡睡?」

  賀錦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不窩,難道你來窩嗎?」

  他手長腳長的,睡這張小沙發,恐怕身體有一大半都要懸空吧。

  秦恕然面無表情道:「臥室裡那張床看上去還滿大的。」

  所以他不介意和她同床共枕,事實上。對於那樣的畫面,他心裡還有些小小的期待和緊張。

  賀錦柔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無比,急忙假裝整理沙發,並大聲道:「就因為臥室那張床很大,所以我才讓出來給你睡啊。」

  「其實我不介意……」

  「我介意!」

  秦恕然滿臉椰榆地挑挑眉,「你介意什麼?」

  「我」她被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給盯得幾乎要冒煙了,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氣急敗壞之下,將手裡的抱枕丟到他身上,慎罵道:「你秦大老闆長得這麼秀色可餐,我怕我半夜一個忍不住,將你拆吃入腹,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真該死,她心裡年齡明明比秦恕然大上好幾歲,可每次面對他她都覺得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蔥是輕而易舉地被他牽著鼻子走。

  秦恕然接住她丟來的抱枕,笑道:「如果你真有將我拆吃入腹的本事,我倒是非常期待。」

  賀錦柔不想再和他繼續哈拉下去,這男人只穿著一件不合身的浴袍,微敞的衣襟讓他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渾身上下都迸發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她無時無刻都在警告自己,秦恕然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能染指的對象,要是一時失守,受他誘惑,最後只會陷入滅頂的沉淪。

  所以當他對她露出性感的微笑時,她大聲在心裡告訴自己,那是惡魔的笑容,

  一旦上當,將會死無全,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無視他的存在。

  在將小沙發整理好後,她一頭倒下去,順手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在其中,完全忘了自己還要去洗澡。

  秦恕然被她那鴕鳥的模樣逗得心情大好,忍不住蹲在小沙發面前,隔著被子,對著她頭頂的方向輕輕按了按。

  「就這麼睡了?」

  被子裡傳來賀錦柔悶悶的聲音,「對啊,我困死了,我要睡覺了,晚安明天見。」

  「可是我很好奇,你晚上睡覺的時候,習慣在頭上放一條蕾絲內褲?這樣比較好睡嗎?」

  聽到這裡,賀錦柔猛地扯下被子,一骨碌彈坐起來,她沒料到秦恕然靠自己這麼近,這個動作竟讓她的唇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讓兩人同時呆怔住。

  秦恕然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究竟是怎樣,但他們是這麼的接近,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前已經將她纖瘦的身子拉進自己懷裡,對著那張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靈巧的舌尖輕易撬開她的唇,並將她整個人緊擁在懷中,肆無忌憚地享受嬌軀貼合在身上的快感。

  被他吻得渾身無力的賀錦柔,整個人都癱軟在他懷裡,直到他的大手下意識地滑向她的翹臀時,才出於本能地咬了他唇瓣一口,紅著臉斤道「你、你幹麼親我?!」秦恕然在這一刻終於從迷亂中回過神。

  他幹麼親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也可以說,此時的賀錦柔,揮身上下都散發著勾引他犯罪的致命氣息。

  「對不起!」他為自己的情難自禁和難以控制而道歉。

  可聽在賀錦柔的耳朵裡,卻變成了他在逃避責任的推辭。

  是啊,他們兩人的身份畢竟懸殊,就算她某些特質很不小心地吸引了他,她和他之間也注定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

  只是這一刻,賀錦柔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他的感情和愛嗎?簡直太離譜了。

  如果秦恕然能猜到她此刻腦海中的想法,絕對會在「對不起」後再加上更清楚的解釋,讓她瞭解自己是多麼受她吸引,只是這一刻他有些意外

  自己對她的好感竟是這麼強烈,投注意到她臉上的失落神情。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氛圍,賀錦柔硬是轉移話題,「你剛剛說我頭上有一條蕾絲內褲,哪有啊……」

  「我騙你的!」

  「你——」

  誰叫你躲我躲得那麼明顯?我嘉霄場?」

  「秦恕然,我直到現在才發現,你其實一點都不成熟。」

  「我可以將這句話,視為你在稱讚我很年輕嗎?」

  她懶得再和他鬥嘴,拉起被子,重新將頭蒙了起來,來逃避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種種衝擊。

  秦恕然這次沒有再阻止她,而是隔著被子對她道:「看你躲這麼辛苦,我都有些不忍心欺負你了。說著,輕聲在她耳邊說:祝你有個好夢,如果實在睡得很不舒服,我不介意你打開臥室的門,過來和我一起睡。」

  說完,他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進了臥室。

  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的賀錦柔又羞又氣,最讓她難以平復的就是,秦恕然剛剛的那個吻,究竟意味著什麼?

  隔天清晨,當秦恕然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暴風驟雨已經消失。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讓小小的臥室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他推開臥室房門,發現賀錦柔並不在客廳裡,但沙發前的矮桌上擺著早點,還留了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上面寫著:我去打工了,早點是我在附近早餐店買的,要是涼了就放進微波爐熱一下,你的衣服我已經幫你烘乾了,離開時記得幫我鎖門,謝謝!」

  看到這裡,秦恕然眉頭一皺。「打工?」

  她在秦氏工作的薪水不夠支付她的生活開銷嗎?為什麼還需要打工?

  看了眼時鐘上的時間,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起來……

  早上八點五十分,賀錦柔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秦氏集團的二十二樓。

  陸浩揚的助理阿明一看到她便說:「總裁在半個小時前就到了,他要你一進公司就直接去他辦公室。」說著,還神秘兮兮壓低聲音提醒她,

  你小心應對,「總裁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賀錦柔很想說,他大老闆心情不好,她心情也同樣很不好。

  因為他莫名其妙地親了她,害她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他柔軟的唇瓣、迷人的氣息,讓她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不停想著他

  到底為什麼親她。

  雖然還沒想好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但老闆的命令就是聖旨。

  賀錦柔進了他的辦公室,就見昨天晚上還和她有說有笑的男人,此時正沉著臉,一副心情很差的樣子。

  「除了秦氏的工作之外,你還在哪裡工作?」

  正要間他有什麼事要吩咐,就聽到他沒頭沒腦地間了這麼一句。

  賀錦柔怔了片刻,才連忙回復,「在我住處附近的小區送早報。」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什麼,她又急忙解釋,「送報紙的工作是每天早上五點到七點半,並不會影響這裡的工作。

  秦恕然面無表情道:「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員工工作量太大,不管怎樣,明天開始,我要從你口中聽到你已經辭掉那份工作。

  賀錦柔皺起眉頭。「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早上去送報,但在秦氏上班我並未有遲到或早退的紀錄,工作上也沒有任何失誤,我體力很好完全沒有工作超過負荷的跡象。

  「也就是說,你不肯聽從我的提議?」

  「總裁,印象中我在正德簽署的那份僱用合約中,並未限定員工不能有兼職,加上我是利用自己的閒暇時間去打工,對這裡的工作沒有影響我不覺得自己應該配合總裁的「提議」。

  秦恕然目光如炬地打量了她至少有一分鐘。

  就在賀錦柔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時,他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

  她哨悄鬆了口氣,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原來,他叫她進辦公室,只是為了這個。

  隨後,賀錦柔自嘲地笑了笑,自問,不然她期待從他口中聽到什麼呢?

  隔天清晨,賀錦柔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去報社領報紙,結果剛到報社,就被老闆告知她失業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老闆說今天會直接將這個月的薪水匯到她的賬戶上,並告訴她今天起就不必來上班了。」

  賀錦柔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秦恕然,她會在一夜之間失去這份工作,肯定和那男人有關係。

  一氣之下她也不顧對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拿出手機便打給他。

  凌晨五點半,秦恕然正躺在自家豪華別墅裡的舒適大床上夢周公,被他隨手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不識好歹的嗡嗡作響。

  他皺起眉頭,將被子拉過頭頂,試圖阻隔噪音的侵入,誰知手機竟沒完沒了的響了又響。

  他心情很差地抓起手機,剛接通,彼端便傳來賀錦柔惱怒的吼聲,「我送早報的工作沒有了,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是你在暗中搞鬼!」

  被打擾睡眠的陰鬱心情,頓時因為這番質間而好轉不少,意識清醒的秦恕然先是看了一眼牆壁的時鐘,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反間:「賀秘書你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就是質間自己的老闆,你突然失去了兼職的工作,是不是和我有關?

  聽他語帶調侃,賀錦柔氣炸了,咬牙切齒的詛咒,「秦恕然,斷人財路是會有報應的,小心哪天換你沒錢用。

  他大笑了幾聲,「好啊,那我們打個賭吧,你老闆我,有朝一日會不會破產勸口果你輸了,就學豬叫三聲好了。

  「你才是豬啦!」忍無可忍的賀錦柔直接掛了他電話。

  秦恕然不但沒生氣,反而還誇張的笑了起來。

  門外傳來陳管家急切的敲門聲,也不等他回應便推門闖入,一臉緊張道:「少爺,發生了什麼事?」

  進門後,陳管家及時捕捉到自家少爺沒來得及斂去的笑意,讓他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當場驚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家少爺從小就不苟言笑,別說大笑,就連微笑都不常見,現在卻笑得渾身顫抖,少爺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看見老管家的表情,秦恕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斂去笑意,並用力咳了一聲,「我剛剛做了一個很……暱,有趣的夢,所以不受控制的笑了出來。」

  陳管家擺明了不信,神色從驚愣轉為擔心。

  「陳叔,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忙吧,我還要再睡一會。」

  等老管家出去後,秦恕然抱著抱枕躺回原位,只是睡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腦海中浮現出賀錦柔的臉。

  有時穩重成熟,有時刁蠻潑辣,有時又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囉囉唆唆。還真是一個有多種面貌的有趣女人,讓他沉寂多年的情感,竟一點一點的開始復甦了……

  沒了報社的工作,賀錦柔的生活一下輕鬆了不少。

  秦恕然雖然害得她沒了工作,卻有意無意的以她在工作上表現突出為由,在結算薪水的時候,給她多發了一筆獎金。

  她嘴上沒說,心底對他卻十分感激。雖然他很霸道的用觸於他的方式讓她「辭去了報社的工作,但也在無形之中,幫她減少了不少生活壓力

  這天傍晚下班後,賀錦柔騎著自己的小綿羊機車正準備回家,意外地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很眼熟的黑色轎車。

  仔細一看,那車子正是不久前她曾坐過的,秦恕然的車子,而車子的主人正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也不動。

  自從上次他親過她之後,她總是拚命警告自己,不管當初他究竟出於什麼想法和目的親了她,她都要保持清醒,並告訴自己那樣的親密接觸和愛情什麼的毫無關係。

  活在金字塔頂端的秦大老闆,以他的條件,只要勾勾手指,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會輕而易舉地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而她只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又意外遭遇重生的倒霉女,和那種天之驕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活在同一個世界裡的。

  這樣一想,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假裝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當她的機車經過秦恕然的轎車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車內的情形。

  秦恕然臉色慘白,表情有些扭曲,他捂著肚子,掙扎著想直起身,卻力不從心又重重趴到方向盤上。

  如果這個時侯她還看不出事情不對勁,就真的太笨了。

  賀錦柔急忙把機車停到旁邊的機車停車格裡,跑到對方車前用力拍著車窗,「總裁,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趴在方向盤上的秦恕然虛弱地別過臉看了她一眼,慢慢降下車窗,氣若游絲道:「胃病……」

  賀錦柔也有胃痛的毛病,聽他這樣一說,急忙從自己包包裡拿出胃藥,繞去副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環視車內一,在後座看見兩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

  她手腳利落的倒出兩顆胃藥,轉開礦泉水瓶蓋,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讓他把藥吃下去。

  大概過了十分鐘,秦恕然慘白的臉色終於恢復了紅潤,表情也舒緩下來。

  「謝謝!」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不過,看你剛剛痛到臉都白了,你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胃痛的原因可大可小如果耽誤了治療,也許會有生命危險

  秦恕然無所謂地笑了笑,「老毛病而已,忍一忍就好了。」

  這句話如果被醫生庭到,肯定會罵你是個不合作的病人。」

  「我已經被我的家庭醫生罵過很多次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接受治療?」

  秦恕然眉頭一挑,你是在關心我嗎?」

  賀錦柔一頓,迴避他灼熱的視線,「命是你的,你自己不在意就算了。」

  「剛剛如果不是你,搞不好我會死在這裡……」

  「不要胡說八道,你人高馬大的,哪那麼容易死掉。」賀錦柔絕不承認這個可能性讓她的心猛地揪緊。

  「我肚子好餓!」

  「嗯……」這男人說話也太跳tone了吧。

  「要不要陪你撿回一條命的老闆去吃點東西?」

  理智告訴賀錦柔,她必須拒絕他的提議,因為每和他多相處一分鐘,她的心便會越來越偏向他。

  可情感上又告訴賀錦柔,她無法拒絕他的提議,因為這個男人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魅力,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最後,她聽見自己說:「走吧,你想吃什麼?」

  秦恕然露出開心的神色,踩下油門,帶她到一家很有名的北方餐館。

  點完餐後,賀錦柔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間他「你胃痛的毛病,家裡的人知道嗎?」

  「如果你指的家人是指我爸媽的話,我可以回答你,他們不知道,因為我爸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至於我媽……」他露出一個冷笑,「我這個兒子是死是活,應該不在她關心的範疇之內。

  每個家庭或多或少都有不為人知的問題,就算秦恕然沒有說清楚,賀錦柔仍舊能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一些什麼。

  看到他給自已倒了一杯熱茶,她下意識地將茶挪到自己面前,並將服務生之前倒給自己的溫水推送到他面前。

  「你剛才胃痛,不要喝茶比較好。」

  「現在已經不痛了。」

  「現在不痛並不代表你的胃沒事了,既然你說你胃痛的毛病已經很久了,身為你貼心的下屬,我決定替你安排胃部檢查…」

  見他想要開口,賀錦柔急忙道:「反對無效。」

  秦恕然笑了,「我們倆到底誰才是老闆?」

  「你當然是我,不過,既然你選擇由我來做離秘書,我當然要對我的衣食父母盡心盡力,要是你有個萬一,誰發薪水給我?」

  這番話說完,卻見秦恕然用一種特別的目光盯著她,看得她心跳加速。「看我做什麼州爾不是餓了嗎,吃飯啊。

  秦恕然的表情突然交得很認真,「別對我這麼關心,因為關心我的人。最後都會離開我,就像我的爺爺奶奶,我爸,還有鄭秘書……」

  「天美姐只是暫時安胎而已…」

  「你會突然離開我嗎?」

  賀錦柔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一顫,雖然他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可這一刻,他給她的感覺卻是寂寞而又空虛的。

  她本能地搖了搖頭,承諾道:「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賀錦柔,你是個好女人,將來娶到你的那個男人,一定很幸福。」

  「啊」

  「吃飯吧,再不吃菜都要涼了!」看著尚未反應過來的賀錦柔,秦恕然帶著愉悅的心情開始用餐,而雖然他很想喝被她奪走的那杯茶,不過最後,他還是乖乖聽從她的命令,喝起面前的那杯溫開水。

  新年過後,秦氏集團發生了一件大事,以房地產起家的遠東集團,決定賣出一塊搶手的地皮。

  那塊地的位置,正好符合秦氏的一項年度計劃所需,因此秦氏內部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一定要將那塊地買到手。

  知曉公司決定的賀錦柔卻為此擔憂不己,那塊被各大企業視為黃金寶地的地皮其實是一個燙手山芋。

  她清楚的記得,上一世裡,遠東集團的這塊地也是非常搶手,最後被銘澤以二十億八千萬的高價買了下來。

  銘澤的老闆規劃在那裡蓋高級住宅區,結果大樓蓋到一半,竟然發生倒塌事件,造成七個工人死亡。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銘澤的股票也因此跌得十分慘重,後來經過鑒定,發現那塊土地地質不佳、承載力差,根本不能拿來蓋大樓。可是遠東集團為了牟取利益故意隱瞞真相,雖然銘澤憤而提告,但官司遲遲沒有定論,銘澤自然無法馬上得到賠償。

  為此銘澤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那塊土地因為出過人命,加上又不能興建大樓,

  便一直閒置著,直到她死前,那塊土地都沒有再被利用。

  沒想到她扭轉秦恕然命運的同時,竟在無形中改變了其他的命運軌跡。

  上一世,秦氏因為總裁的意外喪生,內部一直動盪不安,根本無心去竟爭遠東集團的那塊土地,可如今秦恕然活了下來,以秦氏的實力,勢必能擊敗銘澤的競爭。

  只是秦氏集團財力再如何雄厚,二十億的損失也會造成不小的打擊,身為秦氏一員的自己,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召開董事會的時候,秦氏的幾個股東一致認為遠東的這塊地無論如何也要得到。

  秦氏的年度計劃,就是要興建一座商業中心。

  遠東集團的這塊地位於精華地段,如果秦氏能買到這塊地,將來的收益將十分可觀。

  秦恕然看到下屬呈遞的報告後,對這塊土地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就在他決定後天的競標,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買到那塊地時,並沒有資格在此發表言論的賀錦柔,突然起身道:,我覺得這個計劃必須再商議。

  她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喧嘩。

  秦恕然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賀錦柔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應該知道在這個場合,她沒有發表言論的資格。

  為什麼一向冷靜沉穩的她,會犯下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錯誤?

  在座的幾個股東皆因賀錦柔的話感到不滿,就算她是總裁的得力助手秘書,也不該如此沒規矩的在股東大會上發表意見,她將他們這些公司高層當成什麼了?賀秘書,做為一個秘書,我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允許你在這裡發表自己的意見。」

  講話的男子五十多歲,保養得不錯,頭髮梳整得油亮,西裝筆挺,看上去一副薔英的模樣。

  這人是趙銘赫,持有秦氏百分之七的股份,那個總在她面前擺出一副千金大小姐模樣的夏伊兒,就是這人的外甥女。

  他是市場部的總經理,大慨是因為夏伊兒的關係,平日裡在公司遇到,總用不屑加譏諷的眼神來看她。

  賀錦柔不是傻瓜,知道背地裡夏伊兒絕對講了她不少壞話。

  不過無所謂,她行得正、坐得端,從沒把這兩個人的敵意放在心上。

  此時面對趙銘赫的諷刺,賀錦柔微微一笑,「沒錯,我承認自己的職位並不適合在這裡發表意見,但有一件事我想申明,既然我是秦氏的員工,自會在意秦氏的榮辱。,秦氏的發展好,我們這些職員不僅與有榮焉,還能獲得更好的福利待遇,可秦氏若遇到什麼危機,相信對大家半點好處也沒有。」

  說到這裡,她揚起下巴,無畏地迎視眾人投來的目光。之所以提出反對意見,是因為我認為遠東的那塊地是否值得購入,還要再做一些深入的調查。」

  趙銘赫當場便火了,厲聲吼道:「那塊地我們市場部已經做了十分詳細的調查,你一個菜烏秘書,憑什麼質疑我們……」

  沒等他吼完,秦恕然便沉聲打斷他,他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賀錦柔的臉上,「你所說的深入調查是什麼意思?」

  賀錦柔知道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其實並不明智,也知道憑她一人之力,要改變歷史並不是那麼容易。可眼睜睜看著秦氏就這麼跳進陷阱,她辦不到。

  面對秦恕然的追問,她只猶豫了片刻,便鏗鏘有力地回答,「我認為,應該讓有關部門詳查一下那塊地的地質,究竟適不適合蓋高樓建築。」我曾經在歷史資料上看過關於那塊地的記載,一百多年前,那個區域曾有民居,可是卻莫名發生建築塌陷的意外,後來那兒的建築就拆除?改作為耕地使用。」

  「假如我們真想購得那塊土地,事先做好萬全準備,總不會吃虧。我相信市場部絕對有做過調查,但應該不是地質鑽探吧,只靠收集來的資料若有個萬一,例如那裡的地質不適合蓋高樓,那麼公司買了那塊地,不就是個損失嗎?」賀錦柔一番話,讓在場的幾個股東和秦恕然陷入沉思。

  唯有趙銘赫臉色最難看,口口聲聲說她危言聳聽,完全是一派胡言。

  百再過兩天就是土地的競標會了,哪有時間去做土質鑒定?而且那塊地還屬於遠東集團,是你說鑽探就鑽探的嗎?假如那塊地因此被其他公司買走,對秦氏來說才是真正巨大的損失。

  賀錦柔見趙銘赫擺明了不想妥協,便厲聲道,「我可以和各位擔保,假如我的提議真的給公司帶來損失,我賀錦柔願意引咎辭職,離開秦氏,這輩子永遠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這話一說出口,一直沒作聲的秦恕然頓時皺了一下眉頭,神情中充滿不悅和震怒。

  趙銘赫冷哼一聲,你一個小秘書,就算真的引咎辭職,難道能補償公司蒙受的損失?」

  未等賀錦柔講話,臉色不太好看的秦恕然率先起身,冷聲對眾人道:,這件事就按賀秘書說的去辦,不管竟標會何時舉行,鑒定結果沒出來之前,秦氏將不會參加遠東的這次土地競標。」

  不理會眾人或難看、或焦急、或憤怒的眼神,秦恕然邁開雙腿,向會議室外走去,經過賀錦柔身邊時,留下一道冷哼,「你的擔保說得倒是很輕鬆嘛。」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賀錦柔打了個冷顫,這位難伺候的秦大老闆沒事又在生什麼氣啊。

  原本擬定好的計劃,因為賀秘書的一句話而被總裁下令推延,這讓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感到非常震驚。

  不少高階主管認為總裁這次的處理方法並不明智,一旦錯過最佳的竟標時機,要再找到這麼好的地段就不容易了。

  至於賀錦柔在會議上提出的理由,在許多人看來根本是無稽之談。

  道件事發生之後,最高興的人自然是夏伊兒,得知賀錦柔在董事會上當眾承諾,只要地質報告證明那塊地對建蓋大樓並無影響,她就會引咎辭職從此離開她的視線。

  秦恕然則不動聲色地維持往常的生活,彷彿幾天前的董事會並未發生過什麼。賀錦柔的心態也十分淡定,遠東的地究竟有沒有問題,只要稍加調查就會水落石出,而為了避免有人在暗中做手腳,她特地提醒秦恕然,一定要派信得過的人去辦這件事。

  在這個利益大於一切的時代,不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然遠東集團敢為了把燙手山芋扔出去,隱瞞地質不佳的事實,那很有可能會想盡辦法不讓金主們發現那塊地有問題。

  而自從她在會議室當眾發言後,秦恕然對她的態度便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疏離。賀錦柔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這位大少爺,只好每天和他相處時,盡量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觸他的逆鱗。

  幸好秦恕然脾氣大歸大,做事還是以大局為重。

  他吩咐陸浩揚親自去處理這件事,不營結果如何,必要在第一時間把結果送到他這裡。

  三天之後,陸浩揚一臉凝重地將鑒定報告呈到秦恕然面前。

  看著鑒定報告上那令人觸目驚心的結果,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秦恕然竟難得地當著董事會上眾人的面沉下了俊容。

  他將鑒定報告重重丟到會議桌上,最靠近他的股東將報告拿起來,一字不滿的念出來,所有人聽了無不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塊炙手可熱的土地,果真是一塊燙手山芋,地質鑒定資料裡詳細闡訴,那塊地的承載力不佳,即便打地樁,也無法支撐高樓建築。

  秦氏計劃的商貿中心大樓至少要蓋幾十層,如果真的用這塊地來興建,那等特著秦氏的必將是嚴重的損失。

  財務部預估出這塊土地的價值約在二十億左右,二十億不是小數目,如果真因為這塊地而折損,公司將面臨不小的動盪。

  「趙銘赫,你沒話要說嗎?」

  靜默的會議室裡,秦恕然終於打破沉默,將問題拋向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趙銘赫。

  他的身體本能地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陪笑道:「沒想到遠東這塊地皮真的有問題,幸虧賀秘書有先見之明,否則公司要是買下了那塊地,所遭受的損失將無法估計……」

  秦恕然哼笑的同時,將面前的另一迭數據甩到趙銘赫面前,「不知這個你又有什麼解釋?」

  趙銘赫不明所以地把文件從牛皮紙袋裡抽出來看,待他決速地從頭到尾看過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總裁,這……這……」

  「沒想到公司居然有你這種吃裡爬外的員工,趙銘赫,你竟然聯合遠東的負責人坑騙秦氏集團……

  話剛說到這裡,在場的幾個股東紛紛將探究的目光移向驚慌的趙銘赫。

  只見他拚命搖頭,不停重複著,「沒有,我沒有……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矢口否認?遠東的老闆不是答應過你,一旦那塊沒用的土地被秦氏收購,他就會給你成交價百分之五的回扣嗎,

  眾人皆被這個事實給氣得不輕,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趙銘赫居然聯合外人一起算計自家公司。

  雖然損失二十億並不至於讓秦氏破產,可這件事將會讓秦氏幾年來的擴展計劃停擺。

  秦恕然冷冷地看著趙銘赫,那日在會議室,趙銘赫激動的阻止賀錦柔的提議,讓他覺得非常奇怪,他便順便讓陸浩揚暗中調查他的情況。

  一查之下,竟發現公司裡出現了這麼一個叛徒。

  趙銘赫的行為犯了眾怒,別說秦恕然生氣,在場的股東們也被他吃裡爬外的行為給氣了個半死。

  他為了個人的私利,圖顧整個秦氏集團的商譽和發展,這樣無恥的行徑怎樣都無法原諒。

  證據確鑿,董事會一致裁決,卸除趙銘赫董事的身份,並解除他市場部總經理的職務。

  經此一事,董事會的幾個老傢伙對賀錦柔這個年紀不大的小秘書,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並不是說賀錦柔沒有存在感,而是前任秘書鄭天美工作能力太過夾出,交際手腕也過於強大,和鄭天美相比,賀錦柔只不過就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小丫頭。

  到秦氏工作還不足一年,就算她平日的工作表現非常優秀,對他們來說,她只不過就是大老闆身邊的一個跟班而己。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跟班,在無形中扭轉了秦氏集團虧損的命運。

  至於其他幾家財力雄厚的公司,見業界龍頭秦氏並沒有參加此次竟標大會,暗地裡都忍不住在思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凡是能在商場立住腳步的,大多數都是人精,早就有人在私底下盛傳,秦氏對遠東的這塊地誓在必得,可竟標會當天,秦氏竟決定退出竟標

  這難免令人懷疑當中有鬼。

  幾家有實力的大公司沒急著對遠東的地出手,而那些沒實力的公司出的價錢遠東又看不上,所以這次的竟標會便流標了。

  沒多久,有人將遠東那塊地地質有問題的消息放了出去,一時間,遠東集團內部亂成一片,連帶著其他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和波及。

  只是遠東的事情解決了,秦恕然憋著的那口氣始終沒散,因為還有一個人的帳沒算——那個完全沒把他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中的賀錦柔。

  居然沒問過他就當著董事會眾人的面用職位擔保,當他的存在是空氣嗎?

  被拎到總裁辦公室裡質問的賀錦柔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夠委屈,當日那種情況,她也是被逼著發誓的,否則董事會的那些老狐狸們怎麼可能會輕A放過她?

  「如果遠東那塊地被證實沒有問題,你是不是會真的離開公司?」

  有生以來,秦恕然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哀怨的口吻對別人發出質問。

  賀錦柔一臉無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契約沒到期就離開公司,你知不知道自己將會遭到怎樣的懲治?」

  她很老實地回答,賠償公司我三年的薪水。」

  秦恕然冷笑,「我還以為你忘記這件事了呢。」

  「總裁放心,我記性一向很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3 PM

     第五章

  見她理直氣壯的氣人模樣,秦恕然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而賀錦柔從被他抓進辦公室那一刻開始,便始終處於被質問、被教訓的弱勢狀態。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憐。

  不管怎麼說,她會在董事會上多嘴,還不是為了挽救秦氏的損失。就算他大老闆不誇她兩句,給她發點獎金,也沒必要繃著一張臉教訓她啊。

  就這麼被數落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出聲抗議,道:「總裁,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錯在哪裡?我知道自己擅自發言很不好,但我也是為了避免公司發生損失啊,你這樣罵得我狗血淋頭,我真的覺得很委屈。

  秦恕然眼神一狠,「你罵我是狗?」

  賀錦柔大呼冤枉,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那只不過是形容詞。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滋味果真不是昔通人能受得了的。

  秦恕然見她被罵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真想用力搖她的肩膀,問她究竟有沒有良心。

  不過她究竟錯在哪裡?之個問題讓他來回答,他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在她在董事會股東會議說出那個承諾時,他就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了。

  假如遠東的地真的沒問題,這個女人會不會如她所發的誓般,從他身邊徹底消失?那一刻,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明明答應過他,她不會輕易離開他,可是,當她說出那番承諾時,根本沒有考慮到他的心情和立場。

  而且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發現這個小女人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秘密。

  在被她大伯父趕出家門前,她過的一直是有人伺候的生活,但才獨立過活沒多久,她就什麼都會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也是游刃有餘,每次公司有新的提案,她都能發表讓人耳目一新的意見和建議。

  包括她當初誤將遠航訂成了天頌,意外救了他一命,還有這次公司要買遠東的地,她也是出其不意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讓公司免去巨大損失。

  思及此,他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後,在她不解的轉過身來面對他後,一手撐住桌面,將她整個人包圍在自己的氣息之中。我想知道……」

  他故意拉長聲音,給她思考的空間。你身上是不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沒有對我說?」

  賀錦柔被他突然壓下來的身軀嚇得向後一躲,可後頭就是他的辦公桌,她根本沒路可退,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向自己越來越接近。

  雖然兩人之間不是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近,但此刻的秦恕然,卻讓她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就算她拚命告訴自己,他是比自己小了整整四歲的「弟弟」,也按捺不住此刻的芳心大跳。

  他突然勾起她小巧精緻的下巴,壓低嗓音輕聲道:錦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那聲錦柔,他叫得異常順口,彷彿兩人是交往多年的情侶,話語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清苦。

  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我回答什麼?」

  「關於你的秘密。」

  「我哪有什麼秘密?」

  秦恕然眼睛一瞇,明顯不相信她的說詞。

  被他完全控制在懷裡的賀錦柔覺得自己決要招架不住了,逃不脫、掙不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我其實不喜歡去猜側別人的想法,所以和人相處的時候,我希望彼此能夠坦白。」

  這瞬間,賀錦柔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給看穿了。

  莫非他知道她是重生的?

  不,這不可能,秦恕然會咄咄相逼,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拐出她的秘密。

  假如她真的告訴他,她曾死過一次,別說他會被她的經歷嚇到,搞不好還會把她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見她眨著眼睛繼續裝傻,秦恕然有些氣餒地哼道,「好,你現在不說,我不會繼續逼你。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那天在塞納-馬恩省河餐廳外,如果我答應你的求婚,你會立刻嫁給我嗎?」

  賀錦柔被這個問題給問傻了。

  就在她發愣之際,他突然低下頭,趁她不備,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賀錦柔彷彿受到驚嚇般頓時瞪圓了雙眼,而秦恕然直起身時,略帶挪揄地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既然不是一個能玩得起的人,以後就不要對我再開那樣的玩笑,也不要輕易對人允下任何承諾。」

  賀錦柔是一個有過三年戀愛史的輕熟女,上一世,她和趙文昊從相識到相戀到相愛,歷經了一個漫長而又浪漫的過程。

  趙文昊英俊帥氣,條件很好,追女生的手段又厲害,和他在一起,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紀念日、大小節日,他總會準備她喜歡的禮物,交往再久,也不曾少了甜言蜜語,所有重要時刻,他都會陪她一起度過,除了她三十歲的那個死亡生日之外……

  所以她覺得,愛情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就算她和趙文昊在上一世裡並沒有好結局,卻忘不了那棍蛋給她帶來了那麼多年的快樂時光。

  重活一世,她不只一次告訴自己,愛情什麼的沒那麼重要,目前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累積財富,讓生活無虞。

  如果不是秦恕然突然闖入……

  想到那個男人,她心底頓時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上一世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糾纏不清?

  這個問題困擾了賀錦柔整整兩天,兩天之後,她下了個結論,不管秦恕然那天那句話究竟代表什麼,她和他都不可能成為情侶。

  先不說兩人的家世懸殊,就憑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大少爺脾氣,也讓她怕怕的,不想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有句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

  一旦她和自己的老闆有情感上的糾葛,最後再因為各種問題導致分手,那她以後就別想在秦氏繼續立足了。

  別說秦恕然不會留一個和自己交往過的女人在身邊,秦恕然未來的對象也絕對會把她當成眼中釘。

  只要想到會有這種下場,賀錦柔便冷顫連連,拚命告訴自己,秦恕然就是天上的明月,而她只不過是一顆灰塵。

  為了避免以後真的淪為悲傷女配角的下場,她足足為自己做了兩天的心理喊話。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秦恕然這種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裡,賀錦柔幾乎是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和秦恕然保持距離。

  就連送文件數據什麼的,她都讓——直對秦恕然有凱翩之心的夏伊兒去執行。趙銘赫被革職之後,夏伊兒這習蠻跋雇的千金大小姐算是徹底老實了,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刁蠻跋雇,一心只想著有朝一日能得到總裁的青睞,等她成為總裁夫人時,再找機會把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從公司裡一腳踢出去。

  打著這個主意,她做起事來也格外賣力,當然,她的賣力主要表現在穿衣打扮和拚命勾引老闆上。

  接連幾日賀錦柔都讓她送文件去總裁辦公室,夏伊兒就像中了樂透頭獎一般,踩著越來越高的高跟鞋,穿越越來越性感的緊身洋裝,裝出嬌滴滴的嗓音,眨著勾人心魄的媚眼……

  接連種種賣力表現,這天終於成功引起秦恕然的注意。

  他冷冷看著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濃妝女子,面無表情道:為什麼又是你?賀秘書呢?」

  早在幾天前他就發現,賀錦柔那個女人居然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那天之所以會對她發脾氣,是想藉著那樣的方式來發洩心底的不滿,沒想到卻適得其反,這讓他真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的無力感。

  夏伊兒立刻奉上甜美的笑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用膩死人不償命的嗓音輕聲道:「賀秘書送資料去盛安集團了,大概還要過一陣子才會回來。」

  秦恕然眉頭一擰,不悅道:這種事不是由你來做的嗎,!到底誰才是助理!」

  「呢……」夏伊兒被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半晌,才硬擠出一個笑容,賀秘書說,那份數據很重要,她怕我出了紙漏,所以才……」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竟有幾分哽咽,眨著略帶水氣的大眼,故意將自己豐滿的胸部往秦恕然靠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身低胸洋裝,裙子緊緊包住她性感的俏臀,只要她稍微低下身,就會露出裡面的黑色性感蕾絲內褲,胸前開得極低使得她雪白嬌嫩的肌膚全都暴露在外。

  她就不信以自己傲人的身材和勾人的長相,會收服不了心高氣傲的秦恕然。經她一番不懈的努力,秦恕然終於將目光放到她身上,只是臉色極冷,神情中帶著幾分嘲諷。

  「夏助理,你是不是剛好忘了公司關於員工的服裝規定?如果我再不出言阻止,你是不是準備脫光光,裸體進來送文件?!」他扯出一個淡摸的冷笑,「你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還是你覺得,我的辦公室像是酒店包廂?」

  夏伊兒沒想到他會將話說得這麼直接,就算她再狂放大膽,被一個男人這麼侮辱,也足夠讓她抬不起頭。

  「公司需要的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員工,而不是將自己打扮得像只孔雀的尤物。夏小姐,經過我多日來的觀察,發現你並不適合在這裡任職,稍後我會通知財務部結算你未來三個月的薪水,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必來公司上班了。」

  夏伊兒臉色大變,急忙叫道:「總裁,我可以改……」

  秦恕然不耐煩地朝她擺了擺手,「我還要工作,請你馬上出去。」

  舅舅已經失勢,夏伊兒再沒眼色也不敢在這時糾纏秦恕然,哭哭啼啼地回座位收拾東西,接著在陸浩揚的助理阿明的監督下離開了公司。

  她前腳剛走,秦恕然便打電話給賀錦柔。

  對方剛一接通,他先聲奪人,「不管你現在在哪,如果半個小時之內我看不到你出現在我辦公室,後果自負!」說完,不等她響應,便直接將電話掛斷。

  賀錦柔用了二十七分鐘的時間衝進秦恕然的辦公室,進門的時候,她臉色絆紅,一邊喘著氣,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水,明顯是一路飛奔趕回來的。

  對此,秦恕然很有報復後的快感。

  「總裁,你這麼急著叫我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沒啊?」

  「別裝傻,我相信你聽懂我的問題了。」

  賀錦柔搖了搖頭,逃避著他的視線,小聲解釋,「我怎麼會躲你……」

  話沒說完,秦恕然便不客氣地打斷她,「如果你覺得我的某些行為給你造成了壓力,我可以告訴你,你想太多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侯很生氣,一邊氣她的不解風情,一邊又氣自己?竟沒勇氣將心意挑明。

  「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出去吧。」他語氣很壞,心情更差。

  賀錦柔瞪圓雙眼,有些不滿道:「你這麼急著叫我回來,就是想說這個?」

  秦恕然挑了下眉頭,彷彿在問,不可以嗎?

  賀錦柔被他傲慢的樣子氣了個半死,但礙於他是老闆,也只能小聲說:「這世上有一種方便的溝通工具叫電話……」

  秦恕然繼續用淡摸的眼神看著她。

  賀錦柔見他沒有再和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能無可奈何地轉身離開。

  而她出了辦公室才得知,在她回來之前,秦恕然似乎發了一頓脾氣,一怒之下將夏伊兒給解雇了。

  得知這個梢息後,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同時也開始猜測,秦恕然突然變得這麼喜怒無常,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秦恕然,其實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他知道賀錦柔最近之所以躲他,是不想和他關係過於密切。

  不得不說,她是個十分聰明且又很懂得進退的女人,知道什麼東西是自己要得起的,什麼東西又是自己要不起的。

  如果她不是這麼聰明,他也就不會被她折磨得這麼煩惱。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像一道耀眼的陽光,總能在第一時間內吸引住他的視線。他享受和她一起工作的時間,喜歡她用自信的語氣談論著種種想法。

  她彷彿有很多面,時而溫柔,時而潑辣,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為她深深著迷。

  偏偏那個女人明明看出了他的心思,卻一味的和他裝傻,假裝看不懂他的心,又故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想到這裡,那種不舒服和不甘心的感覺又來了,這讓一向沉穩淡定的秦恕然,竟像個青澀的大男孩般,為情所擾、為情所困。

  既沉迷於追逐和被追逐的快樂,又為賀錦柔給他帶來的影響感到萬分懊惱。

  浴室裡播放著優美動聽的音樂,秦恕然仰躺在溫暖的池水中微閉著雙眼,腦海中儘是他與賀錦柔相處時的每一個片段。

  好吧,他承認他戀愛了。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他曾經有過一段深刻的愛情。陌生的是,與賀錦柔在一起的感覺,和曾經經歷的那段愛情並不相同。

  怎麼說呢,那段感情曾讓他深深著迷,也讓他深深痛苦。

  而賀錦柔卻讓他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歸屬感,這種歸屬感和家有關,他想要有一個家,一個和她共同擁有的家,他是家裡的男主人,而她是家裡的女主人。意識越飄越遠……

  當秦恕然從迷迷糊糊的夢境中醒過來時,發現自已的頭很痛,而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他躺在自己的豪華大床上,身上穿著睡衣,坐在床邊守候他的是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陳叔。

  陳管家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見他睜開眼,急忙將藥片遞到他面前,輕聲道:少爺,吃藥吧,你感冒。

  秦恕然的眼神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從浴室被人給挪到了臥室。陳管家咕咕嚷m的說,他居然在浴室裡睡著了,因為浴缸裡的水已經涼了,不知睡了多久的他因此著了涼。

  陳管家找來負責園藝的兩個年輕小子,一路連扛帶抱,才把這在冷水中唾著的秦大少爺拖回房間。

  難怪頭會這麼痛,嘴巴還很乾,要命的是肚子也很餓。

  秦恕然的精神因此變得十分萎靡,他吞了兩顆感冒藥,在滾燙的額頭上敷了一條冷毛巾,可是還是渾身不舒服。

  他忍著不適道:「陳叔,叫廚房給我弄些吃的。

  陳管家急忙問他想吃些什麼。

  秦恕然歪著腦袋想了想,我想吃皮蛋瘦肉粥。」說完又加了一句,加些姜絲。

  陳管家表情一怔,「可是少爺,你不是最討厭姜味?」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看了陳管家一眼,老人家急忙起身,跑去廚房吩咐負責煮飯的幫傭,「替大少爺煮一碗有姜絲的皮蛋瘦肉粥。

  不多時,陳管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回來。

  秦恕然坐起身,接過碗,只吃了一口便皺起眉頭不吃了。

  「少爺,怎麼了,」

  「不是我要的那種味道。

  「少爺要的是哪種味道?」

  秦恕然閉著嘴巴沒回答,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颱風夜,他跑到賀錦柔的那問還沒有他家浴室大的小房子裡,兩人緊挨在小沙發上,一邊喝粥、一邊看電視那樣溫馨的畫面,現在回憶起來讓他心頭發熱。

  想到這裡,他突然將手機抓了過來,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那邊剛一接通,他便用嘶啞乾澀的聲音道:我病了,想喝你上次煮的皮蛋瘦肉粥!

  你現在立刻過來,我家的地址是……

  說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飛也似的掛斷電話,更飛也似的將手機關機。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聽到她拒絕的話語,他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麼懦弱,他真的很怕,怕她會不來,怕她會嘲笑,怕她會無視。

  而電話那頭的賀錦柔原本正盤著雙腿,窩在沙發上舒適的看電視,但現在電視在演什麼她已經不知道了,耳邊不斷回放著的是電話裡傳來的

  秦恕然那嘶啞乾澀的聲音。

  他說他病了,而且聽起來真的非常虛弱,在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無敵男人也會生病,

  哎,她在想什麼,不管秦恕然的地位有多高,長相有多帥,脾氣有多差,又有多難以相處,都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

  一直以來,是她刻意將他擬神化了。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自己的心,不讓自己為了他而沉淪。

  可他掛斷電話後,她只猶豫了三分鐘,便套了件外套,衝出了自已的小房子。

  外面正飄著細雨,她想也不想就跨上自己的小綿羊,戴上安全帽,直駛向秦恕然報給她的那個地址。

  待她終於來到目的地,身上的外套已經被雨水淋得全濕了。

  雖然早就料到秦恕然住的地方肯定不會太一般,但豪華到這種程度,還是讓她感到震撼。

  別墅的傭人在她表明身份後將她請了進去,一進門一個老者便迎了上來,客氣地問:是賀小姐吧,」

  賀錦柔急忙點頭,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

  陳管家搖搖頭,該說抱歉的是我們,我們少爺病了,非說要吃你煮的粥,之前幫他煮的,他說不合胃口不想吃,沒想到少爺居然這麼任性

  這麼晚了,外頭又下著雨,還要你一個嬌弱的女孩過來……哎呀,賀小姐的衣服都濕了。

  父母健在時,賀錦柔的家境算不錯,也跟著父母去拜訪過一些有權勢的人物,印象中,像這種有錢人家的傭人或管家,仗著主人家有權有勢

  對於出身昔通的人通常態度不會太好。

  可眼前這個老人家卻一臉笑容、態度和褐,讓她沒來由地對他生出了好感。

  兩人相互自我介紹了一下,陳管家怕秦恕然等得不耐煩,便招呼著她往屋子裡頭走,並讓人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讓她換上。

  等賀錦柔踏進秦恕然的臥室時,被裡面寬敞的空間,和他躺著的那張大床給嚇了一跳。

  明明就一個人睡,有必要用到足夠四個大人睡的床嗎?簡直快和通鋪沒兩樣了。

  心裡嘀咕著,。漫慢往那張大床走去,等來到了床邊一看,發現他臉頰絆紅,氣息粗重,看來真的病得不輕。

  陳管家說他剛剛吃了感冒藥,現在大概是藥效發作了,所以在等她來的過程中又睡著了。

  賀錦柔拿起他額頭上已經變溫的毛巾,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手,便小聲請陳管家替他更換毛巾。

  而趁秦恕然睡著的工夫,她在陳管家的帶領下來到秦家大宅的廚房,一踏進去,她就忍不住想讚歎,這哪裡像一般人家的廚房,簡直可明rt美

  五星級飯店的專業廚房了。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她在幫傭的協助下,迅速地煮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加了一些姜絲。

  而她捧著粥回到秦恕然臥室時,就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少了往日的凌厲氣勢,倒像個小孩子,睜著含有水氣的眼直盯著她瞧。

  「你來了,」

  聲音很輕,好像稍微大聲些就會把她嚇走一樣。

  賀錦柔心頭一亂,胡亂點了點頭,「聽說你病得不輕,所以過來看看你。這是我剛剛幫你熬的粥,我沒有加太多調味料,味道可能會有些淡

  你先湊合著吃吧,我還放了一些姜絲,記得要把姜一起吃掉。

  秦恕然在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接過她煮的粥,拿著湯匙吃了起來,但吃沒兩口就皺起眉頭,「味道沒有上次好。

  賀錦柔輕哼了一聲,「你現在是病人,不能吃口味太重的。喝完粥,再把我帶給你的藥吃了吧,這個藥是我從小看的一位老中醫的獨門配方對身體沒什麼副作用,但治療感冒的效果很好,只要你乖乖吃個三次,保證藥到病除。」

  秦恕然皺眉,「我不喝湯藥。」

  「不是湯藥啦,是藥丸,一次吃兩粒就行,應該會比陳管家之前給你吃的感冒藥有效,不信你試試。」

  「要是吃三次我的感冒還不好,你要負責。」

  面對他難得的孩子氣,賀錦柔失笑,「好,要是大少爺你吃了三次還是病」齡膚的,我就陪你一起生病,這總可以了吧?」

  聽到這話,秦恕然露出笑容,忙不迭將粥喝光,然後伸出修長的手。

  賀錦柔愣了一下,「幹麼?」

  「不是說要我吃藥嗎?」

  她被他那無辜又可憐的樣子給逗得直笑,「你不久前才吃了成藥,中西藥不要混著吃,好歹要再過四個小時才能吃。」

  「你不早說。」

  「我以為這是人人都懂的常識。」說著,她在他的掌心輕拍了一下。

  秦恕然瞅準時機,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

  賀錦柔沒想到這人都病成這樣了還會偷襲她,尖叫一聲,整個人以極為狼狽的姿勢摔倒在他身上。

  秦恕然畢竟還在發燒,被她這麼一撞,頓時有點頭暈目眩的。

  賀錦柔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趁機在他手臂上捏了幾把,紅著臉教訓道:「拜託,身為病人要老實點。

  秦恕然極為自然的雙手環著她的腰,在她嗓喋不休的小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原本想繼續加深這個吻,卻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正病著,他用迷離的電眼直盯著她,輕笑一聲,「等我病好了,就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

  趴在他身上的賀錦柔抑制不住狂升的體溫和狂跳的心臟,她不斷告訴自己,他現在是病人,神智不清醒,不管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都不是出於他的本意。

  可是,即便這樣,她仍然像個傻瓜一樣,因為他的親近而評然心動,因為他的溫柔而沉醉。

  她喜歡他,就算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和他相愛風險太大了,可她的心仍舊不由自主的為他淪陷。

  在他唇瓣離開自己的那一刻,她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勇氣,伸手攬住他的頸子,主動吻上他的雙唇。

  秦恕然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敢相信,他先是遲疑地迎合著她的吻,到了最後,他反身一撲,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將這個吻狠狠加深。

  激情一觸即發,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將所有遲疑不安拋到腦後,忘情地享受著這個激吻。

  賀錦柔一時忘了,秦恕然病得很重,過度亢奮反而會讓他變得更加虛弱無力。

  而就算秦恕然很想繼續讓懷中的女人成為他的,無奈體力透支,再加上感冒發燒,沒一會兒工夫,就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狀態。

  賀錦柔又羞又窘,捂著自己被親得紅腫的嘴巴乾瞪眼了許久。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主動獻吻,結果這男人居然昏過去了,搞得好像是她霸王硬上弓一樣。

  雖然心裡把他罵了個半死,賀錦柔卻還是溫柔的將他身體扶正,讓他躺好,並替他換了一條毛巾,拉好被子。

  因為雨越下越大,陳管家不放心賀錦柔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冒雨回去,便讓傭人替她收拾出一間客房,讓她在這裡暫住一晚。

  只是賀錦柔才剛剛睡下,秦恕然就開始不安分。

  一會兒要喝水,一會要擦汗,發現剛剛還陪著自己的賀錦柔不見了,便要陳管家叫她趕快過來陪自己。

  陳管家雖然為難,卻拿秦恕然沒辦法,只好腆著老臉去拜託賀錦柔。

  賀錦柔沒想到這位大少爺竟然連生病了都這麼難伺候,但誰叫她服軟,只好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秦恕然的床前陪他,等時間到了再將她帶來的藥餵他吃下。

  他大少爺倒一點也不曉得大家被他鬧得快瘋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沒一會就睜開眼,確定她陪在身邊。

  就這麼來來回回折騰到凌晨四點,他總算是發出均勻的呼吸,沉沉地睡著了。沒多久,外面的天剛濛濛亮,賀錦柔便穿回自己已經烘乾的衣服拿著安全帽準備出發回家了。

  陳管家看見她眼下的暗影,有些心疼道:「賀小姐,真是抱歉,我們家少爺昨天晚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明知陳管家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賀錦柔卻不由自主想到兩人之前在床上纏綿的那一幕,紅著臉道:不會啦,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叔,天就快亮了,我要回家梳洗、換套衣服才好去上班,至於總裁那邊,就拜託你幫我說一聲,我先走了。」好吧,她承認自己是膽小鬼,害怕面對清醒後的秦恕然,所以為今之計,只能很沒志氣的選擇逃避。

  看著賀錦柔離去的背影,陳管家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這位賀小姐和以前喜歡少爺的女孩子很不一樣。

  「性格溫柔、善解人意,不怕吃苦不怕累,脾氣還好得一塌糊塗,這年頭,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多見了,難怪一向眼高於頂的少爺會對她另眼相看。」

  上午九點左右,秦恕然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睡了一個晚上,他的病已經好了大半。

  正準備起身,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是秦家資深幫傭,主要負責秦恕然飲食的梅姨。

  梅姨用托盤端著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還有兩樣爽口的菜,見秦恕然醒了,臉上露出笑意,「少爺,有好些了吧?」

  秦恕然伸了個懶腰,回道:「好多了。」

  「看來賀小姐送來的藥果然有效,才一個晚上,少爺的臉色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差了。

  聽她這麼說,秦恕然挑起眉頭,「賀小姐?什麼賀小姐?」

  梅姨忍不住笑了,「少爺該不會忘了吧,昨天晚上你打電話將賀小姐叫來,嚷著要人家煮粥給你吃,你要知道,昨天晚上可是下著大雨呢,賀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嚇到了,雨衣也沒穿就騎著機車趕過來進門的時候渾身都濕了呢。」

  見秦恕然一臉疑惑,梅姨忙不迭把賀錦柔冒雨過來給他煮粥,又熬夜陪了他一個晚上的事通通講了出來。

  秦恕然越聽越心驚,他還以為昨晚發生的事只不過是在作夢,原來夢境裡的一切居然是真的。

  「她人呢?」聽梅姨說完,秦恕然急忙問賀錦柔的去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晨天剛亮賀小姐就說要回去換衣服,然後就騎著機車走了。」

  聞言,秦恕然也顧不得吃早餐了,急忙衝進俗室梳洗換衣服,十點左右,就風風火火地趕到公司,搭乘專屬電梯直通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便打內線電話,將外面正在和陸浩揚談事情的賀錦柔叫進來。

  一進門,賀錦柔垂著頭,有些不太自然的對他說:「總裁,你還在感冒中,怎麼這麼快就進公司了訓阿對了,剛剛浩揚跟我說,盛安集團的負責人發了郵件過來,關於簽約的事……」

  「你怎麼沒留在家裡休息?」他突然打斷她。

  「啊?」賀錦柔吃了一驚,本能地回了一句,「我又沒生病……」

  「聽梅姨和陳管家說,你昨天晚上守著我,幾乎一夜沒睡。」

  「……」她臉色一紅,小聲解釋,「我有瞇了一小會兒,幸好你的床夠大……」說到這裡,她的臉更紅了,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秦恕然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扯入自己懷裡,「是啊,我的床夠大,睡我們兩個人絕對足夠。」

  賀錦柔在他懷裡掙扎著,紅著臉反駁,「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理會她的話,他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顧她的驚呼,將她帶進了辦公室裡的私人休息室。

  這是賀錦柔第一次踏進他的休息室,這個空間很大,設施應有盡有,他果然是個很懂得享受的男人。

  他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不懷好意地對她道:,我隱約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有個文人對我又親又吻的,不知道那個文人……」

  「不是我!」

  「嗯?」他興致勃勃地看著被自己壓著的小女人那越來越紅的臉,玩心大起,「你確定不是你?」

  「不是!」

  「既然不是你,肯定是小狗,不過……我印象中家裡沒養狗啊。」

  「你才是小狗。」說完,賀錦柔氣急敗壞地瞪他,「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讓我起來再說……」

  「那你乖乖承認,昨天主動吻我的是你。」

  她紅著臉,胡亂點頭,「是啦,是我啦!」

  「為什麼吻我?」

  「就……就吻了啊,哪有什麼為什麼,你那天親我,不是也沒說為什麼。」

  「你在質問我?」

  「你……你就當作是好了。」

  真是個嘴硬的女人。

  百先讓我起來啦,我還有工作要做。

  「我說過,我不喜歡自己的員工超時工作,你昨天陪在我身邊一夜沒睡,現在肯定很睏,不管你手邊有多少工作,等睡醒了再來和我談。至於現在,給我乖乖躺好,好好的睡一會兒。」

  「可是……」

  「沒有可是。」

  她無可奈何道:「我一定要在這裡睡,」

  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還是你想睡昨天晚上我們一起睡過的那張大床?」賀錦柔的臉燙得像要燒起來了,小聲罵了一句,「真是不正經。

  不過她嘴裡雖然這樣說,倒是無法否認,此時的自己真是困極了。

  洽巧這時秦恕然的手機響起,他順手接起電話,三分鐘過去,結束通話再回頭時,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累的女人,竟摟著被子,毫無防備地在他面前睡著了。秦恕然心中一軟,坐到床邊仔細打量著她沉靜的睡顏。

  她的美並不動人心魄,也不傾國傾城,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卻讓他感覺到很貼心、很舒服,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和美妙。

  低下頭,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白哲飽滿的額頭上印下一記輕吻,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管這個小女人躲到哪裡,這輩子,她都別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賀錦柔醒來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這麼沉,一抬頭,就見休息室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除了秦恕然還會是誰。

  他姿態優閒地蹺著腳,面前的圓形玻璃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見她醒來,他闔上筆電,笑道:還以為你這一覺要睡到明天早上。

  「我睡了多久,」

  他看了下手錶,「八個小時。」

  如果不是疲憊到極限,她也不會睡得這麼熟,看來昨晚自己果然被這個大少爺給折騰得不輕,腦袋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到這個時候。

  賀錦柔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沒想到我這麼能睡。」說著,語氣哀怨道:「都怪你,誘拐我留在這裡休息,結果一睡就是這麼久,睡得這麼飽,晚上肯定又不用睡了。」

  「你現在是在對我撒嬌嗎,」

  她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捉弄她。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反駁道:「我明明在陳述事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向你撒嬌,再說,我們什麼時候熟到我會對你撒嬌的地步了。

  說話間,秦恕然已經起身邁開長腿,步步向她逼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5 PM

  第六章

  賀錦柔被他目不轉晴看著自己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便狂亂一分。

  當他整個人向自己壓下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雙臂撐著床面,將她籠罩在他的身下。

  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他扳住下巴,在唇上印下一記長吻。

  有上一世的戀愛經驗,她並非是一個青澀的少女,接吻對她來說並不陌生。

  但秦恕然這個吻卻給她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執著而纏綿,帶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強硬攻勢。

  他就像一個征戰四方的霸主,一旦發現可以掠奪的城池,便不顧一切地採取進攻,將所凱翩的一切奪到手裡。

  火熱的唇瓣慢慢從她嘴邊離開,但她的雙唇已經被吻得紅腫不堪。

  他用拇指玩味地輕揉著眼前這誘人的嬌嫩唇瓣,語氣戲澹道:「現在你還敢說,我們很不熟嗎?」

  「秦恕然……」

  「別告訴我,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賀錦柔輕瞪了他一眼,如果我說,「我確實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秦恕然笑了一聲,「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感覺,怎麼會為了我一通電話,冒著雨跑去我家煮皮蛋瘦肉粥給我吃,又何為因為我生病,便整夜不睡,陪在我床邊照顧我,」

  「你可以理解為我心地善良……」

  「你膽子非要這麼小!」

  「誰說我膽子小?我從小就……」

  秦恕然敗給她的固執了,恨鐵不成鋼地在她額頭上用力戳了兩下,「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這個小混蛋給氣死。」

  賀錦柔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按心靈層面的年紀算,該被稱之為小棍蛋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你嘴硬,我不和你計較,而且我也有的是時間和你探討我們之間的未來。現在我肚子餓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吃晚餐?」

  見她臉上明顯地流露出要逃跑的跡象,秦恕然壞笑一聲,「這是命令,你沒得反抗。」

  晚上八點四十,秦恕然與賀錦柔來到一間知名的高級西餐廳。

  這家餐廳幾乎每晚都會客滿,幸好秦恕然是這裡的VIP會員,否則這個時間來,就只能在外面排隊等位置。

  向服務生點好餐之後,秦恕然說了聲抱歉,便去了洗手間。

  賀錦柔一邊聽著鋼琴師彈奏的優美樂曲,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看著菜單。

  「賀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賀錦柔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本美好的心情頓時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變得非常糟糕。

  趙文昊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他打扮得有型又時尚,引起不少女性對他的注意力。

  掛在他臉上的笑容非常得體,只是在她看來,這樣的笑容只讓她覺得噁心透頂。無視對方的存在,她低下頭,繼續翻看菜單。

  趙文昊因她的無視而露出失落和無奈的神色,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每次這個女人看到自已,眼中都會進發出明顯的厭惡和排斥。

  他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極力爭取。

  見賀錦柔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不氣餒的道,「我們可以談談嗎?」

  賀錦柔還沒開口,就聽到一陣高跟鞋音由遠及近,伴隨著一陣過分濃郁的香氣,不用抬頭看,她也猜得到來人是誰。

  果然,跟在趙文昊身後過來的,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賀琳琳。

  她費了好一番力氣,終於以要談論公事為由,將碰面地點選在這家西餐廳。

  沒想到晚來一步的她,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心儀的男人,在和另一個女人搭汕,仔細一看,那個在和趙文吳v談的女人,竟是讓她討厭透頂的賀錦柔。

  賀琳琳的心底頓時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但她也知道,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堂妹,在這樣的場合裡,她也不能失了自己身份,讓趙文昊看她笑話。

  踩著細跟高跟鞋,扭著性感的小蠻腰,一路走到趙文昊身邊,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臂,巧笑倩兮道:「抱歉,讓你久等了。」說完,將目光轉向賀錦柔,故作驚訝道:「堂妹,你怎麼也在這裡?」

  賀錦柔險些被她拙劣的演技給逗得當場笑出來,她皮笑肉不笑道:「這裡又不是你家,我為什麼不能來?」

  賀琳琳不甘示弱地回擊,「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尖銳嗎?我只是覺得奇怪,你離開我們家的時候,身上的存款並不是很多。但這家餐廳的梢費很高,就算你已經找到工作,怕是一個月的薪水也付不起這裡的一頓飯錢。所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是抱著想在這種地方釣金龜婿的想法,也該思量一下,過了今晚,你有沒有辦法吃得起明天的早餐。」

  這番話說得極討人厭,讓被她用力挽著的趙文昊擰起眉頭,心生不悅。

  他對賀琳琳原本並不討厭,但在見了她對待賀錦柔的方式後,頓時沒了好感,就算偶爾聚在一起聊天,他也只是藉機向她打聽賀錦柔的情況。

  當然,賀琳琳口中的賀錦柔是個十惡不赦的棍蛋,不尊重長輩、沒有良心。但無論賀琳琳將賀錦柔形容得怎樣不堪,都不能阻止他對賀錦柔產

  生興趣,所以當賀琳琳用這種不客氣地口吻說出如此不堪的話語時,趙文昊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離,隨後疏離而又客氣道:「賀琳琳,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堂妹,用這麼刻薄的方式對特自己的親人,終究不太好。」

  賀琳琳沒想到趙文昊不幫自己,反而幫賀錦柔說話,心底的怒氣越燒越旺。

  她尖銳道:「我說的是事實,賀錦柔的爸媽去世之後,要不是我爸好心收留她,她連大學都別想畢業,沒想到我爸媽一片好心,卻是養了一個忘恩負義的……」

  「你確定你口中說的忘恩負義的人是錦柔,而不是你自己?」

  一道淡摸的聲音傳進幾個人的耳中。

  賀琳琳回過頭,就見一個身材顧長高大,長相十分英俊的年輕男子,就像一個不可侵犯的帝王般,眼帶脾晚地看著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不能呼吸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帥了,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而且還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

  本以為趙文昊已經是難得的極品帥哥,沒想到她會看到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貴族氣息、如王者一般的男人。

  只見他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走到賀錦柔面前,雙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輕柔地對她道:「你認識他們?」

  賀錦柔點了點頭,「認識,但不熟。」

  「這位女士似乎對你出言不遜,如果你覺得她的存在打擾到你,我可以叫這裡的經理請她離開。」

  賀錦柔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秦恕然笑道:「我有這家餐廳不少的股份,我有權利請那些我看不順眼的客人,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他如此旁若無人的說著自己的權利,聽在賀琳琳和趙文昊耳裡,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但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在賀錦柔身邊的英俊男人來頭不小。

  秦恕然很少在公眾場合中露面,賀琳琳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足為奇,趙文昊卻因秦恕然的出現而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人就是秦氏集團那位神秘的年輕總裁。

  只是,他與賀錦柔究竟是什麼關係,至於賀琳琳,就算她再怎麼沒眼色,此時也看得出這個英俊的男人,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她一邊怨恨賀錦柔,一邊又暗自腹誹,這個臭丫頭怎麼會如此好運,居然認識了這麼一個英俊又優質的男人。

  她很想質問賀錦柔,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又是她的誰。

  可趙文昊卻丟不起這個臉,如果這人真的是秦氏集團的老闆,他們還真有可能落得被人轟出餐廳大門的下場。

  想到這裡,趙文昊給了賀錦柔一個溫柔得體的笑容,說了一句後會有期,便非常有風度地告辭離開。

  賀琳琳見趙文昊頭也不回地走了,明白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成為別人的笑柄,她不甘心地瞪了賀錦柔一眼,跺了跺腳,也一路跑了出去。

  「那個囂張的女人究竟是誰?還有,那個長了一雙桃花眼的男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面對秦恕然的質問,賀錦柔笑道:「在你設陷阱把我騙回秦氏上班前,不是已經將我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了嗎,所以我猜,你應該知道那個囂張的女人就是我堂姐。」

  秦恕然沒有因為她揭穿自己曾調查她的事情而露出尷尬的神色,而是咄咄逼人道:「其實我主要想知道的是,那個桃花眼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和他不熟。」

  秦恕然臉色微微一沉,「你之前也說過和我不熟。」

  如此哀怨的語氣把賀錦柔給逗笑了。

  見她笑得那麼開懷,秦恕然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至於那個桃花眼究竟是誰,只要派人調查就會知道了。

  如果說之前與趙文昊在不同場合中發生了數次偶遇是意外的話,那麼此時此刻,賀錦柔覺得自己是被趙文昊給盯上了。

  這天傍晚,她正準備騎著小綿羊離開公司,就看到公司門口停了一輛非常騷包的紅色跑車。

  仔細一瞧,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幾天前在西餐廳遇到的趙文昊。

  賀錦柔只看了他一眼,便無視對方的存在,騎著自己的小綿羊要離去。

  可趙文昊就像是料準了她的反應一樣,開著跑車,非常不客氣地攔住了她的去路,搖下車窗道:「錦柔,我們談談好嗎?」

  有那麼一瞬間,賀錦柔覺得她居然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哪裡,處於哪一世。上輩子,她與趙文昊之間牽扯得實在是太深了,要說對這個男人完全沒感覺那是自欺欺人。

  畢竟兩人從相識到相愛,整整相處了七年,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交往後的一千多個日子,要不是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陪她過每一個節日,她上一世的人生也不會活得那麼精彩。

  只是,她忍受不了背叛,忍受不了自己深愛的男人劈腿和害得她一無所有的堂姐。

  如果當時被趙文昊帶回他們小窩的是別的女人,她想,她對他的恨意不會像今天這麼強烈。

  從她親眼看到趙文昊與賀琳琳當著她的面做出那麼噁心的事情時,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用平常心去和這個男人接觸。

  她承認,現在的趙文昊和上一世的他不同,眼前的這個人並非已經背叛過自己的那個,因為他和她這一世並不是情侶,感情上也沒有任何牽扯

  但她就是想遷怒,若他真是個專情的男人,就不會受到賀琳琳勾引,所以她討厭他理所當然。

  想到這裡,賀錦柔非常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我和你不熟,所以不覺得和你有什麼可談的。」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了?不然那次在公車站,為什麼你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究竟是在哪裡認識的?還有,我有得罪過你嗎?為什麼每次你看到我,眼中總是充滿恨意,賀錦柔,我真的很想從你的口中得到這些答案。

  「首先,我並不認識你,那次我能叫出你的名字,是因為之前在餐廳裡,潑你一臉酒的美女叫出過你的名字;再說,你沒得罪過我,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至於最後,希望從今以後你能離我遠一點,我不喜歡看到的人,就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趙文昊的反應卻是笑開懷,「這還是你第一次和我講這麼多話,對此,我感到十分榮幸。」

  見她瞪了自己一眼之後就想催油門離去,趙文昊又攔住她的去路,很認真的問道:「那天和你一起出現在餐廳的男人,是不是秦氏集團的老闆秦恕然?」

  「他是誰,和你有關係嗎?」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可以奉勸你一句,秦恕然並不是那種能輕易被駕馭的男人,如果你不想受傷,就離他遠一點……」

  賀錦柔差點被他這句勸告給逗笑,當然,就算是笑,也是諷刺的笑。

  他好意思在這裡說別人,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他自己,

  一個曾經背叛過她的男人,居然站在這裡說這麼可笑的話,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趙文昊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越來越感到噁心。

  「錦柔,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趙先生,這麼明目張膽在我公司門口,誘拐我的女朋友,我該說你膽子太大,還是該說你沒長腦子?」

  秦恕然的出現,終於打破了僵局。

  趙文昊回頭一看,來人果然是那個在餐廳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

  但他並沒有因為秦恕然的話而露出驚慌神色,而是擺出宣戰的姿態,笑著響應道,「如果我沒猜錯,錦柔和你並非有婚約。既然她未婚,我想我是有資格和權利與秦先生公平競爭的。」

  秦恕然嗤笑出來,「想和我公平競爭,也要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句話你可以先行保留,等你有足夠的能力時,再來和我說公平競爭也不遲。」說著,他對著賀錦柔指了指自己的車,「我送你。」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的賀錦柔,覺得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和八點檔連續劇中上演的狗血劇情一模一樣。

  她哀怨地指了指自己的小綿羊,「我有騎機車。」

  秦恕然臉色一沉,彷彿在說,違抗他命令的下場,絕對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最後,賀錦柔在趙文昊複雜的目光中,上了秦恕然的車。

  至於她的那輛小綿羊,則被秦恕然叫人送回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上車後,秦恕然當機立斷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交往吧!」

  不給賀錦柔拒絕的機會,他繼續道:「我的戀愛史並不豐富,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和很多女人糾纏不清來證明自己很有本事的男人。談戀愛,要嘛認真付出,要嘛絕不輕易承諾。我很喜歡你,甚至有和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我知道你對我並非完全沒有感覺,所叭帛柔,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試著跟我交往,你覺得怎麼樣?」

  每一個女人,都嚮往自己能擁有一段浪漫的愛情,上一世,趙文昊追她的時候,使出了很多讓人感動又浪漫的花招,可眼前這個向自己提出交往請求的男人,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他只是很直接、很坦率地說出他心中的想法,甚至連語氣都很像是在談工作。

  可是,她卻偏偏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語。

  他的溫柔、霸道、體貼、強勢,讓她不受控制的沉醉其中。

  當他親口說出,「我很喜歡你」這句話的時候,她竟然和他產生了共鳴。

  可是,共度一生又談何容易,兩個人相處時,多多少少都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矛盾與沖夾,這是一個離婚率高於結婚率的年代,長廂廝守、共度一生這種念頭,已經很少有人會去追尋了。

  他真的會和她共度一生嗎?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只是覺得……這很令人意外。「

  「那麼你的答案?」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一個月!」

  他的眉頓時挑了老高,「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

  「很久嗎?我們可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試著以交往為前提相處,如果你我對彼此都有感覺,我們就進展到下一步。若相處之後你發現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我們就直接分手。

  秦恕然差點被她這番話活活氣死,「我們都還沒正式開始,你居然就想到了分手?」

  賀鋪柔一本正經道:「你跟我畢竟身份懸殊,一旦公開這段戀情,在旁人看來,就是灰姑娘肖想王子,典型的狗血羅曼史。」

  「要是有一天我們分手,別人只會說,瞧!那個女人不就是秦總裁不想玩的小秘書嗎,對你的名聲沒有影響,對我的人生卻會有很大的阻礙。」

  「我不希望讓旁人的閒言碎語打亂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談戀愛,那麼未來的一個月裡,希望能盡量低調。要是一個月後如果你不討厭我,我也剛好很喜歡你,我們就正式交往……

  」

  秦恕然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彈一下,笑罵道:「明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生,心眼怎麼這麼多?」

  她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哀怨道:「不長心眼,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我像是會欺負你的人嗎?」

  「你剛剛有彈我額頭,而且還很用力。」

  秦恕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被她那委屈又可憐的樣子逗得哈哈直笑。

  不得不承認,賀錦柔這個小女人,總是能給他帶來許多的驚喜。

  一把將這個不停抱怨自己欺負她的小東西拉到懷中,不顧她的抗議和尖叫,對準那嗓嗓不休的小嘴,狠狠親了下去。

  直到嘴巴被親得紅腫,整個人在他懷中嬌喘連連時,賀錦柔才意識到,她被這個男人給報復了,實在有夠小氣。

  清明節,賀錦柔帶著鮮花來墓探望己故的父母,沒想到卻在這個地方看到了她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一群人——大伯父一家。

  她一時忘了,爺爺奶奶也葬在這個地方。

  自從賀子康用自己得了尿毒症這個借口,想要從她手中騙走她母親留下的那塊地末果之後,她和大伯父一家便不再來往。

  沒想到如今竟在墓園見了面,這讓賀錦柔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差。

  她忘不了上一世,這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大伯父,究竟是怎樣從她手裡騙走了全部財產,又是怎樣引誘她父親去賭場賭博,愉掉了大片家業。

  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大伯父的陰謀,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要說不遺憾,那是自欺欺人。

  不管怎樣,她對賀子康一家人沒好感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正想當作沒看到對方,與他們擦肩而過時,賀琳琳非常不客氣地攔住她的去路,凶巴巴的吼,「你知不知道,文昊因為你,被公司派去駐外要整整五年才會回台灣。」

  賀琳琳的話讓賀錦柔有些驚訝,因為她的關係趙文昊被調到國外去了!?

  「別告訴我你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明知道文昊和我是一對,卻還像個狐狸精一樣和文昊眉來眼去。勾搭完一個還不夠,又使出媚功勾搭上秦氏的老大。賀錦柔,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有本事。自己得不到文昊,就慫恿秦總裁使陰招,將文昊調去了美國分公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早知你這麼陰險狡詐,當初你爸媽死的時候,就該拉著你一起陪葬!」

  「啪!」賀錦柔重重打了賀琳琳一記耳光。

  她嚇得尖叫一聲,捂著劇痛的臉頰大吼,「賀錦柔,你居然敢打我?!」

  這夾如其來的一巴掌,不但把賀琳琳給打傻了,就連賀子康夫妻也被她的動作氣得不輕。

  「賀錦柔,你敢打我女兒,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賀子康的老婆名叫陳怡茹,是個性格潑辣、為人小氣的市儈女人,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賀錦柔都很不喜歡這個大伯母。

  還記得很小的時侯,爸媽帶著她去大伯父家拜訪時,大伯母都故意將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藏起來,就是怕她嘴饞,把自己寶貝女兒的零食吃掉了。

  有一次,她無意中在大伯父家的一個櫃子裡,發現了一堆過期的零食,賀琳琳那時年紀還小,傻乎乎的對她說,她媽咪怕她吃掉自己的零食,所以把零食藏得十分隱蔽,隱密到最後藏到哪裡,她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賀錦柔覺得大伯母這種行為十分好笑,別說她對那些零食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難道她爸媽還買不起零食給她吃嗎?

  現在回想起來,大伯父一家子還真是個個都是奇葩。

  賀錦柔對他們恨之入骨,在賀琳琳口無遮攔地說出那番話後,幾乎是使盡渾身的力氣,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這一耳光,不僅是為她的口無遮攔,更是為她上一世不要臉的勾引趙文昊。

  眼看著大伯母怒不可遏地向她衝過來,賀錦柔本能地躲開對方的襲擊,在大伯母的手再度揮來之前,舉起手中的包包,狠狠地砸回去。

  「夠了,別在我面前繼續裝模作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以為我不發脾氣,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們背著我所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賀子康還是陳怡茹,就連挨了一耳光的賀琳琳,皆被她這句話給唬住了。

  陳怡茹瞪圓了雙眼,厲聲高吼,「你知道什麼?」

  賀錦柔投去一記狠厲的目光,「你趁我不注意,偷了我媽的嫁妝,那裡面有一套純金的首飾,還有價值數百萬的寶石。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我早就在你的房間裡看到證據了……」

  聽到這裡,陳怡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賀子康恨聲道:「賀錦柔,你不要胡說八道……」

  「哼!我究竟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大伯父,你真以為這些年你對我父親做過的那些事,我會不清楚嗎,沒錯,我現在的確是找不到你害死我爸媽的證據,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早晚有一天,你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價。

  說到這裡,她突然冷笑一聲,「噢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不換腎會死嗎,如今過去了這麼久,大伯父怎麼還這麼健朗的活著,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那天你們要我賣地給你治病,其實是想將我媽留給我的那塊地佔為己有?」

  賀子康被她一連串的指責氣得渾身發抖,他惡狠狠地指著她,「你胡說八道,小心遭天遣!」

  賀錦柔一手指向自己父母的墓碑,厲聲道:「我究竟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在天上的父母會為我做證。我倒是想問問大伯父,你敢不敢當著我爸媽的墓碑發誓,當年那起交通事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但賀子康怔住了,就連他身後的陳怡茹和賀琳琳也被賀錦柔可怕的眼神嚇得嗓若寒蟬。

  「哼!果然是心裡有鬼,否則怎麼造一句誓言都不敢發,想必大伯父你也知道,最好別在死者墳前亂髮誓。有句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侯未到。我倒想看看,像你們這樣的惡人,最終會落得怎樣淒慘的下場。」

  她冷笑著看了呆住的三人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賀琳琳身邊時,她留下一聲嗤笑,我不知道該說你賤,還是說那個趙文昊賤,最後總結就是,你們兩個果然是物以類聚。知道他被派到國外,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從此以後不會再有賤人跑到我面前獻般勘,真是老天長眼。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賀錦柔揚長離去。

  賀琳琳被她一番話挑釁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恨不能把她叫住狠狠抽她兩記耳光。

  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賀琳琳眼底進出一道可怕的光芒。

  賀錦柔你這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今天犯下的錯誤,究竟有多可笑。

  除了趙文昊那個討厭鬼不時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賀錦柔鬆了一口氣。

  如果她沒猜錯,在銘澤向來表現不錯的趙文昊突然被迫離為台灣,肯定是秦恕然暗中搞的鬼。

  這男人的醋勁還真大,完全不給別人有半點競爭的機會,一旦發現威脅到自己利益的目標出現,便痛下狠手,不給對方回擊,直接將人趕離台灣,這種雷霆手段,讓他的對手想不落敗都很難。

  至於清明節的那段小插曲,很快就被賀錦柔遺忘了。

  在秦恕然的猛烈玫勢下,兩人正式展開一段偷偷摸摸的戀愛模式。

  起初,秦大少對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感到十分不滿,可暗中約會了幾次之後,他居然覺得這種偷偷摸摸的戀愛方式非常有趣。

  在同事面前,兩人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只有在單獨相處時,才表現出你儂我儂,親密的戀人關係。

  四月下句,秦恕然以出差之名,帶著她去日本談生意。因為行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相處起來特別輕鬆愜意。

  兩人在日本抱溫泉,賞櫻花,還拍了很多甜蜜的照片。

  如果說上一世和趙文昊的愛情讓她悲痛欲絕,那麼這一世與秦恕然的愛情,便讓她眷戀不己。

  本以為和這位難相處的大少爺談戀愛,肯定會有各種衝突產生,真正相處之後才發現,他其實很單純,就算外表所擁有的一切太過華麗,依然掩飾不住他內心的真摯與良善。

  不過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一個星期之後,兩人搭乘飛機回到台灣。

  回程途中,秦恕然送給她一份禮物,是用紅色的細絨盒子裝著,打開一看,是一條鑲著星形鑽石的白金項鏈。

  他親自替她戴上,並非常,凶殘,的警告她,這是兩人愛的見證,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准她將項鏈摘下來。

  賀錦柔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那枚星星鑽石,做工非常精緻,漂亮得幾乎讓她移不開雙眼。

  下飛機後,秦恕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他必須馬上回公司一趟,一間與秦氏有合作的公司的負責人來到台灣,有要事要和他單獨會面。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秦恕然猜賀錦柔肯定累壞了,便吩咐司機,「先送她回家去休息。」

  「公司不是有急事等著你去辦嗎?讓司機送你去公司,我自己叫出租車就好了。」說著,舉起懷中的大袋子,我帶了不少禮物給可瑜,正好她今天放假,我去她家送禮物給她。」

  秦恕然不是很放心,「我先送你回家,稍後我再去公司。」

  「拜託你別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啦,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堂堂大老闆為了我一個小秘書,耽誤了見重要客戶的時間,那我們的她地下情就會曝光。」

  秦恕然眼神一黯,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了,到時候我看你還想不想玩偷情遊戲。」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想把我一腳踢開也行,親我一下,將功補過。」

  賀錦柔見四下沒有熟人,便踮起腳尖,迅速地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秦恕然笑得很開心,一把將她抓到懷裡,給她一個深吻。

  直到向這邊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他才不情不願地將她放開,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幾句,讓她回家後打通電話給他,這才依依不捨地坐車離開。

  賀錦柔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遭人綁架。

  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在機場與秦恕然分別之後,她攔了輛出租車準備先去好友家拜訪,誰知車子開到一半,居然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拋了錨。

  車子在路邊停了約有五分鐘,等待的過程中,她給可瑜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對方自己大慨再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她家與她見面。

  沒想到這時意外發生,遠方駛來一輛黑色轎車,毫無預警地停在出租車旁邊。由車上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壯漢,不待出租車司機呼救,對方便將那五十來歲的出租車司機給砸暈了過去。

  當賀錦柔意識到事情嚴重的時侯,她已經被人用帶著古怪氣味的手帕給迷暈了。此時此刻,她意識模糊地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耳邊傳來陣陣嘈雜聲,不停地有人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她偷偷睜開眼晴,打量自已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裡面堆放著大大小小的雜物,據她初步估算,房間裡大慨有四個人。

  除了負責綁架迷暈她的那兩個壯漢,還有兩個身材略矮略瘦的年輕男子。值得慶幸的是,歹徒大慨覺得她一個弱女子沒有什麼威脅性,居然沒用繩子將她綁起來。

  「阿三,你到底給這女人下了多少藥,她已經暈了快兩個小時,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賀錦柔面前,不客氣地用腳踢了踢她的腿。

  腳上傳來痛楚,賀錦柔卻死忍著沒吭聲,繼續裝昏迷。

  就算她以前從沒被綁架過,多少也明白,要是她這個時候醒來,恐怕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危險。

  另一個聲音有些嘶啞的男人哼了一聲,「這妞長得不怎樣,又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自然不能和你這個大老粗相比。如果再過一個小時她還不醒,就用水直接把她潑醒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6 PM

  第七章

  「嘿嘿,我覺得這小妞長得還挺正點。」說話問,那踢她一腳的男人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來來回回打量著她的五官容貌。

  裝昏的賀錦柔心裡嘔了個半死,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她拚命緊閉雙眼,不動聲色地任由對方打量她。

  那人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摸了幾把,狠瑣道:「一想到這妞待會兒要被你們幾個大男人輪著玩,我就覺得有些可惜……」

  聽到這裡,賀錦柔的腦袋嗡地一聲瞬間炸開。

  輪著玩?這些人把她抓來的目的,是想強暴她?而不是要贖金什麼的?

  為什麼?她並沒有仇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究竟是誰這麼歹毒,竟要用這種方式對付她。

  「也不知道這妞與賀家那位小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這種清秀模樣的女生,被四、五個男人輪著玩弄,拍下來發到網絡上,我敢保證點擊率一定超高……」這話一說完,幾個男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賀錦柔的思緒飛速運轉著,賀家大小姐?莫非是……賀琳琳?!

  想到這個答案,她頓時一驚。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墓園,當時她打了賀琳琳一個巴掌,這也許是她報復自己的導火線。

  「阿武呢,他怎麼還沒過來?」

  「他和小文回家去取DV了,我猜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會到。

  正說話間,那人突然接到電話,也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就聽他大聲嚷道:「DV這個時候壞掉,你要我們拿什麼來拍短片?什麼?馬上去修還要再等三個小時?有沒有搞錯,再過三個小時天就黑了……」

  他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了一陣,最後口氣很差道:再多給你們三個小時,如果三個小時還沒到,你們兩個廢物就別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毛錢。」

  惡狠狠地說完,沒好氣地掛斷電話。

  「鼠哥,發生什麼事?」

  被稱作鼠哥的男人氣呼呼地說自己手下兩個小弟辦事不利落,居然將DV給摔壞了,現在那兩個棍蛋正在找能修理的店,如果沒意外,三個小時後應該可以回來。

  「可是再過一會兒那妞就要醒了,不然用手機拍吧……

  鼠哥口氣很差道:「手機錄像不夠清楚,要不然我幹麼叫阿武他們拿DV過來!把那塊拈有哥羅芳的布再給那女的聞幾下,阿武他們來了,再用水把她潑醒就好。」聽到這裡,賀錦柔在心中大喊不妙,要是再昏過去,那麼她恐怕再難有逃走的可能了。

  就在她焦急的想著該怎麼辦時,一股詭異的味道再度迎面撲來,她心中一緊,立刻停止呼吸。

  但對方捂著她口鼻的時間實在太長,她最後還是不小心吸了一點迷藥進去,為了抵抗暈眩感,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讓自己盡可能保持清醒。

  幾個大男人並沒把賀錦柔一個小女人放在眼裡,自以為給她下了足夠份量的迷藥,她一時半會不會醒,便有人提議,去附近買些酒菜,眾人一邊喝酒一邊等。

  酒過三巡,幾個喝得醉蘸瞧的綁匪臉色發紅,腦袋發暈,舌頭發直。

  有兩個不爭氣的直接醉趴到桌子上,另外兩個,一個提著褲子跑到外面去尿尿,另一個則抓著酒瓶子,嚷著要和趴在桌上的兩個同伴繼續喝酒

  不遠處趴在地上的賀錦柔強忍著種種不適,雖然她剛剛故意止住呼吸,盡可能地讓迷藥對她的傷害減到最低,可她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強逼著自己絕對不可以昏過去,可迷藥的藥性還是不停摧殘她的意識。

  為了保持清醒,她一連掐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好幾下。

  該死的賀琳琳,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歹毒,找男人輪暴自己的堂妹?還要拍下來傳到網絡上,

  「媽的,這個阿三出去尿個尿怎麼這麼久,還不快給老子滾回來。

  倉庫裡唯一還算有點意識的壯漢,見兩個同伴醉得不省人事,另一個同伴出去了這麼久還不見蹤影,竟一時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賀錦柔,居然拎著酒瓶,搖搖晃晃地邁出倉庫,嘴裡高喊著,「阿三。阿三你這個死傢伙,到底尿完了沒有?」

  倒在地上等候時機的賀錦柔見機不可失,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難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一路向外面跑去。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四周十分空曠,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

  這時,綁匪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只聽遠處傳來一道怒喝,「王八蛋!你們這群醉鬼,人咧,居然給老子把人給看丟了。還睡?媽的你還睡,給老子起來,趕快把那欠教訓的小賤人給老子抓回來……

  賀錦柔只覺得心跳加速,立刻不要命地向前拚命的跑。

  很快的,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嚇得她渾身發抖,頭皮發麻。

  就算她重生過,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變故。

  上一世,她死在自己三十歲生日的當天,可這一世,她才二十四歲,沒結婚沒生子,就連和秦恕然的戀愛也談得偷偷摸摸。

  恕然……秦恕然……你這個棍蛋到底在哪裡,我被綁架了,我就快死了,救我,快來救我……

  「砰!」

  漆黑的夜裡,坑窪不平的道路成了她逃生的最大阻礙。

  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到,整個人就這麼向前撲倒,以極為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莫非,她真的要被那些男人污辱?他們要毀了她!賀琳琳要毀了她!老天爺也要毀了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被人從後面一把抱起。

  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拚了命在對方懷中奮力掙扎,尖聲大喊,「放開我……放開我……」

  那人的力氣奇大無比,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緊緊束縛住她不斷揮舞的雙手。「錦柔,冷靜一點,是我,恕然,我是秦恕然。」

  熟悉的聲音像天籟般灌入她的耳內,瘋狂掙扎的賀錦柔終於慢慢冷靜下來。月光下,她看到緊緊將她抱在懷裡的,的確是讓她心心念著的男人——秦恕然。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直到他狠狠將她揉進懷裡時,她才意識到,她的男人,來救她了!

  「那幾個不要命的綁匪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至於這起事件的幕後指使者,先把她給我送到綠園的地下室,稍後,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說出這句話時,秦恕然臉上浮現少見的狠戾之色。

  得知她被人綁架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嚇傻了。

  要不是紀可瑜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焦急地說她和錦柔已經失去聯繫整整兩個小時,恐怕現在他心愛的女人已經……

  想到這裡,他的背不由得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幸虧紀可瑜反應快,一發現事情不對勁,便在第一時間找上他。

  當他打錦柔的手機,彼端卻傳來用戶己關機的提示音晰他意識到事情很不對勁,值得慶幸的是,他有先見之明,在送給錦柔的那條項鏈裡安裝了追蹤器。

  地圖上顯示,錦柔所在的區域是一片郊區,人煙十分稀少,他一方面怕自己貿然前去會打草驚蛇,一方面又怕時間耽誤久了,會讓錦柔遭受更大的傷害。

  總之,在那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閩裡,他整個人都快發瘋了,完全冷靜不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對錦柔的感情,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刻許多。

  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秦恕然見狀,急忙對著電話小聲又交代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忙不迭坐到床邊,一把拉起她的手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賀錦柔在得知自己獲救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身子一軟,整個人就這麼昏倒在他的懷中。

  起初,秦恕然還以為她有受到歹徒的暴力對待,直到家庭醫生仔仔細細為她檢查了一遍,才對他說,她的身上只有一些皮外傷,之所以會昏過去,是體力透支和哥羅芳藥效的作用。

  秦恕然心底將那些膽敢綁架他女人的混蛋罵了個半死,送走醫生後,便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看了眼時鐘,這一覺她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醒來後的賀錦柔,意識還有有些迷糊,神情也有些呆滯,直到被秦恕然餵了水,道才猛然想起她之前遭人綁架的事。

  這一刻,她像個小女孩般,猛撲到秦恕然懷裡,哭訴著被綁架所經歷的種種磨難和恐懼。

  秦恕然一語不發地任由她在自己懷中發洩,直到她說得累了,哭得乏了,這才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傻瓜,都已經平安無事了,你怎麼還哭得這麼醜?」

  說著,帶著幾分懲罰意味用力捏了她一把,冷著臉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都說要讓司機送你回家,你偏要拒絕我,出了事才知道害怕,活該。」他嘴裡雖然罵得凶,但安撫她的動作倒是輕柔無比。

  「就算這次他們沒能得手,不代表下次我不會又被綁架,如果有人存心想要教訓我,總會找到機會對我下手。」說著,賀錦柔從他的懷中慢慢直起身,那些抓我的壞人呢?」

  「已經被抓到警察局了。」

  「他們有沒有說誰是幕後主使?」

  「賀琳琳!」

  「果然是她!」

  「你想怎麼對付她,」

  賀錦柔不明所以道:「當然要把她交給警察。」

  秦恕然笑了,「好,都依你。」說完,又將她拉進懷裡,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她的背,「這次的事就當作是個教訓,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哪都別去了。

  賀錦柔這才發現,她現在所身處的地方正是秦恕然的臥室。

  難道說,這男人要她以後就和他住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臉色一紅,小聲說:「我……我還沒答應你呢。」

  「答應什麼?」

  她瞪他一眼,「就是那個關於一個月的約定。」

  秦恕然冷冷瞥了她一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給我拿喬?」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懲罰性的去親她的嘴。

  被他狠狠吻住的賀錦柔尖聲大叫,「疼疼疼。」

  當時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昏迷,她可是一連咬了自己好幾口呢,舌頭上現在被他這麼用力的親吻,碰到了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秦恕然一時忘了她舌尖受傷,急忙離開她的唇瓣,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你這磨人精,故意咬破舌尖來逃避懲罰是吧?」

  賀錦柔大喊冤枉,最終在他的淫威逼迫之下,終於舉手投降,乖乖成為她的女朋友兼任未來老婆。

  而綁架事件之後,秦恕然命令賀錦柔留在家裡暫時休息,身體什麼時候完全恢復了,才能再和他一起去公司上班。

  養傷的這些天,擔心受怕的紀可瑜被秦恕然派人接到秦家探望自己的好友。

  兩姐妹一見面,不免抱頭痛哭一番。

  不過,當紀可瑜知道好友終於找到可以依附終身的另一半時,還是從心底替她高興。

  至於被秦恕然下令關在綠園地下室的賀琳琳,是徹徹底底地被嚇怕了。沒有人打她,也沒有人罵她,更沒有人少了她吃喝,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嚇得不輕,哭嚷著要看守她的人放了自己,甚至還威脅秦恕然留

  在這裡的保鏢,他們這種行為屬於綁架,會被判刑的。

  那些保鏢對她的指控嗤之以鼻。

  三天之後,秦恕然親自召見已經嚇得半死的賀琳琳,投有質問或凶狠的怒罵,很心平氣和地向賀琳琳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起初,賀琳琳還天真的以為,像秦恕然這樣紳士有禮、從頭到尾都不曾和她大聲說話的男人,應該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可當審問超過十個小時之後,賀琳琳終於被這個男人給折磨得要瘋了,這根本就不是審問,而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秦恕然的可怕。

  她錯了!她不該嫉妒賀錦柔,不該為了一時意氣,對賀錦柔做出如此狠毒的報復行動。

  早知道自己當日所做的一切,會帶來這麼可怕的後果,她寧願從來都不認識賀錦柔。

  秦恕然見賀琳琳被自己折磨得差不多了,終於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悠閒地離開了綠園。

  至於招認自己全部罪行的賀琳琳,則被人送進警局,犯罪的證據確鑿,剩下的就等待司法機關最後的裁決。

  而留在秦宅休養的賀錦柔,覺得自己被男友當成了一隻寵物豬。

  他吩咐梅姨根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每天按三餐外加一頓宵夜伺候著她的胃。沒幾天,一直吃卻沒什麼在動的賀錦柔,原本纖細的身材就被養得胖了一圈。

  梅姨和陳管家對賀錦柔住下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他們總抱怨少爺為人冷淡、不苟言笑,起居飲食極有規律。

  她聽了感到很困惑,不花天酒地,生活規律又極有自制力,這不是很值得讚揚的嗎,

  可陳管家卻說,這樣的少爺與在寺院裡清修的和尚沒有任何區別。

  秦恕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正常男人,若是對女人沒有任何想法,那就很令人擔憂了。

  直到賀錦柔被自家少爺用霸道的方式強行拐進家門,原本略顯冷清的秦家大宅,總算是有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賀錦柔是個很討老人家喜歡的女孩,她善良又溫柔體貼,不管身份,只要是年長者她都視為自家長輩去尊重。

  與她相處數日之後,秦宅這兩位在秦恕然心中很有份量的老人家,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有朝一日,少爺與賀小姐能夠開花結果,共組家庭。

  在秦宅休養的這段日子裡,賀錦柔從陳管家的口中,多多少少也瞭解了一些關於秦恕然的家庭狀況。

  還記得刮颱風那天,他曾親口說過,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而母親則可有可無,她因為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恨,因此沒再問過有關他家人的事。

  透過陳管家她才知道,恕然的父親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意外事故,而他的母親如今還尚在人世,而且還是個有名的人物——蘇麗姍!

  這個名字對賀錦柔來說並不陌生,她是美國華爾街有名的商界女強人,她繼承的蘇氏集團,規模雖不如秦氏龐大,可在金融界同樣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影響力。

  她怎麼也沒想到,蘇麗姍居然是恕然的母親,他們兩人相識將近一年,她從未在他口中聽過半點關於蘇麗姍的話題,倒是他經常將己故的父親秦紹華掛在嘴邊。

  原來秦恕然之所以會每週都去塞納-馬恩省河餐廳吃飯,是因為他父親生前最喜歡去那裡吃法國菜。

  秦紹華過世之後,秦恕然為了懷念父親,每週都會抽出時間,去那裡點父親最喜歡吃的幾道菜。

  看得出來,秦恕然和他的父親感情非常深厚。

  秦紹華去世時,秦恕然只有十六歲,當時整個秦氏集團群龍無首,當時還在跳級念大學的秦恕然為了避免秦氏出狀況,迅速接任秦氏主事者的位置,入主董事會操持大局。

  要不是董事局裡有幾個董事和秦紹華是多年知交好友,秦恕然的位置也不可能坐得如此穩固。

  當她好奇地問陳管家,為什麼秦恕然很少提起他母親時,陳管家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不瞞賀小姐說,少爺和他母親的關係並不太好。」

  「怎麼說?」

  「唉!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只希望少爺能夠盡快娶妻生子,給這幢空蕩蕩的大宅子多帶些人氣,有朝一日,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賀琳琳找人綁架自己堂妹的事情才剛剛告一段落,賀子康經營的那問貿易公司,因為公司內部出現巨大的財務漏洞,而不得不宣佈破產。

  破產之後,秦氏用超低價將那間小公司收購,並在賀錦柔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那問小公司登記在她的名下。

  而賀子康在公司破產之後,因牽扯出不少貪污受賄案而被警方逮捕,審問過程中,他居然供出他弟弟賀子健,也就是賀錦柔的父親,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是他買兇殺人,目的就是想謀奪弟弟的家產。

  雖然早就料到爸媽的死和大伯父一家有關,但平空猜測與有實證,給賀錦柔造成的影響卻很不一樣,她真的不想相信父親是被自己的親哥哥給害死的。

  不過她知道賀子康一家之所以會在短短時間內受到應有的懲罰,定是秦恕然在暗中一手策劃,目的就是想為她出口氣,讓她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果。

  「你父親抵押給銀行的那幢房子,我已經和現任屋主私下交涉過了,對方說,那幢房子買到手後一直空置在那裡,如果我想要,他們就以當初成交價多一成的價錢賣給我。」

  「不用了!」

  賀錦柔知道他想為自己尋回失去的一切,但那些身外之物她並沒有放在眼裡。

  這世上,她最重視的不是金錢,而是那段被老天爺硬生生奪走的,本屬於她的幸福家庭和親情。

  爸媽如今都已經不在人世,就算他們留給她一筆足夠讓她無憂無慮度過下半生的資產,也換不來曾經屬於她的決樂和幸福。

  所以當秦恕然提出要將房子買回來時,她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主動的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仰著小臉,溫裝道:,房戶、公州、金錢,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願意陪著我走完下半生,那便是上天對我最好的補償。」說著,她難得主動地送上唇瓣,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感激、有謝意、有愛情。

  上一世,老天爺從她身上奪走很多東西,而這一世,上天將秦恕然賜給了她。他疼她、寵她、愛她、憐她,讓她真切地體會到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什麼是愛情。

  秦恕然被她主動送來的這一吻給嚇了一跳,當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個害羞、謹慎,很少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小女人,竟也有這樣熱情的一面。

  他心頭大喜,一把摟住她即將抽離的身體,用力揉進自己懷中,將剛剛那記讓他意猶未盡的熱吻加深。

  兩人從臥室一路吻到浴室,甜蜜地一起洗了個熱水澡。

  已經清心寡慾多年的秦恕然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出了浴室後,便將這個嬌嫩欲滴的小女人撲倒在床上,急切地將她當作是一頓大餐,吃得淋漓盡致,連根骨頭都沒有剩下。

  隔天一早,被折騰了大半夜的賀錦柔提出她想回公司上班的要求。

  秦恕然見她脖子上和白哲的肌膚上佈滿吻痕,起身時雙腿還不住發抖的模樣,便調侃道:「你確定自己這副模樣能去公司上班,站在浴室鏡子前的賀錦柔,看見自己滿身狼狽的模樣,恨恨地在秦恕然胸前用力捏了一把。

  她現在這個模樣,還真不能去公司上班,就算別人不笑她,她也會笑她自已不自量力。

  最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將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的秦恕然,開著不久前新買的豪華房車,神采奕奕地去了公司。

  賀錦柔沒能如願地去公司上班,最開心的莫過於梅姨和陳管家了。

  別看賀錦柔年紀不大,生活經驗卻十分豐富,她平時在秦宅最大的興趣,就是和梅姨擠在廚房裡,研製各種不同風格的料理。

  有著上一世記憶的賀錦柔,不但對未來經濟發展有著十分深入的瞭解,就連對未來幾年受到人們歡迎的美食、點心,也研究了個十成十。

  凡是她做出來的飯菜,不但梅姨和陳管家拍手叫絕,就連秦恕然也時常讚歎,他果然命好,未來的老婆既溫柔、又漂亮,是個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還進得了臥房的絕世大美人。

  但這種歡樂的氣氛只維持到江月中旬。

  這天,和梅姨在蔚房裡做午飯的賀錦柔,忽見陳管家急切地跑過來,臉上掛著奇怪的神色,賀小姐,夫人回來了。」

  賀錦柔沒反應過來,夫人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她陳管家來到客廳裡時,才意識到他口中所說的夫人,正是秦恕然的母親,也是經常在財經雜誌報導上出現的商界女強人,蘇麗姍。

  讓她意外的是,蘇麗姍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不但身材高姚、容貌美麗,就連那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也讓賀錦柔自愧不如。

  端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喝著茶的蘇麗姍,用很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賀錦柔一會,接著扯出一個嘲弄的諷笑,「還以為我兒子看上了一個怎麼樣了不得的女人,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她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陳管家聽了之後忍不住為她說話,「夫人,不管賀小姐究竟如不如你的意,她都是少爺親自挑選的。」

  蘇麗姍淡淡哼了一聲,「我不過是離開幾年,你們似乎沒有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了。」

  陳管家心中雖有諸多不滿,到底還是沒有流露出來。

  賀錦柔自幼很會看人眼色,誰喜歡她、誰討厭她,她幾乎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秦恕然的母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敵意,就算她再傻,也知道對方此次回國,肯定與她這個突然出現在秦宅的外人有關。

  不過,她好歹是秦恕然的母親,作為晚輩,該講的禮數一樣也不能少。

  她很有禮貌地向對方點了點頭,客氣道:「伯母,我姓賀,叫賀錦柔,初次見面,若給你帶來什麼不便,還請伯母見諒。」

  蘇麗姍並沒有因為她的客氣而給她好臉色,冷冷笑了一聲,雖然你我初次見面,我對你並不瞭解,不好評斷什麼,可你一個女孩子卻在我這個主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住到我家裡來,於情於理,對你的名聲都不太好,畢竟——」她故意拉長聲音,你和我兒子還沒婚,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同居,一旦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兒子?難道要那些外人說,我兒子看上了一個連最起碼的廉恥心都沒有的放蕩女人?」

  「夫人,請你說話自重。」沒等賀錦柔說話,陳管家先看不過去了。

  他剛想要替賀錦柔討回個公道,手臂就被拉了一把。

  賀錦柔笑著朝他搖搖頭,「陳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其實秦夫人說得沒錯,我和恕然確實還沒結婚,就這麼住近來,確實會給旁人落下口舌。」

  「既然伯母擺明了不歡迎我,我若再死皮賴臉住在這裡,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說完,她依然有禮地朝蘇麗姍點了點頭,轉身回房間,沒多久,就提著自己的行李從樓梯上走下來。

  「賀小姐……」陳管家見她一副要離開的樣子,頓時急了。

  「陳叔,麻煩你替我轉告恕然,我先回去了。」

  「可是……」

  「我不希望任何人因為我的存在而覺得為難,也不希望我的出現,讓這個家裡原來的女主人感到不。渝決,畢竟,我不想成為任何人口中所謂放蕩的女人。」

  這話說得沒有一絲自卑,反而有禮得體,讓原本沒把她放在眼裡的蘇麗姍,眉頭頓時糾結了起來。

  本來她並沒有將兒子接進家裡的這個女人放在眼中,可這個小、「頭從頭到尾所表現出來的風度和氣勢,竟讓她覺得有些難對付。

  她討厭這種感覺,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偏偏對方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重話,或是一句難聽話。

  就這麼四兩撥千斤,將她所有的氣勢全都壓了下來。

  就連蘇麗姍身邊那個從頭到尾都不動聲色的年輕女人,都忍不住對賀錦柔多看一眼。

  提著簡單的行李踏出秦家大門,賀錦柔才意識到此時自己根本無處可去。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秦恕然,因為她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麼。

  他母親說的話雖然難聽,可她卻沒有立場反駁,而就算他接到她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回來,又能改變些什麼?

  讓她繼續厚著臉皮住下來,別說蘇麗姍會瞧不起她,就連她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

  但原本租的房子已經被秦恕然退掉了,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提著行李,厚著臉皮去找紀可瑜,向自己唯一的好友傾訴心底的苦澀。

  紀可瑜本以為再過不久,好友就會踏進婚姻的殿堂,結果不出數日,就見賀錦柔像個飽受惡毒皇后欺負的白雪公主,可憐兮兮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真的不要打電話秦恕然,讓他幫你出這口氣,」聽了好友的傾訴之後,紀可瑜被氣得七竅生煙。放蕩的女人!虧那個蘇麗姍說得出口。

  「就算打電話給他又能怎樣,你不要忘記,再怎麼說她都是恕然的母親,如果因為我而導致他們母子之間發生爭執,我會過意不去的,也會沒辦法安心和他交往。

  「你……你什麼時侯變得這麼仁慈了?」

  賀錦柔搖頭,「這不是仁慈,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要由恕然來決定怎麼做。」雖然她知道恕然怨恨著他的母親,但她不認為自己就可以不將蘇麗姍的反對放在心上。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你被他母親趕出家門。」

  「那不是我家,那是秦恕然和他母親的家。」

  「錦柔,你非要用這種鴕鳥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嗎,如果秦恕然愛你,他一定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賀錦柔沒講話,她只是在想,她和秦恕然這段感情,究竟能不能禁得起命運的考驗,畢竟,上一世,她和秦恕然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

  對未來,她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她改變上一世的命運軌跡之後,上天究竟會怎樣安排她的未來。

  如果恕然的母親並不同意他們交往,就算恕然執意和她在一起,等特兩人的或許會是一場艱難的考驗。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紀可瑜忍不住咕嚷,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啊?」說話間,她已經走到門邊,拉開大門一看,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錦柔在這裡吧!」這話不是問句,而是標準的肯定句。

  紀可瑜呆呆地點頭,側過身子,讓他能看到屋裡的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7 PM

 第八章

  坐在客廳的賀錦柔抬頭一看,和滿面焦急的秦恕然四日相對。

  只聽他很客氣地對紀可瑜道:謝謝你照顧錦柔,我非常感激,只是我現在有些私事想和她單獨詳談,必須帶走她,還請你見諒。」

  紀可瑜繼續呆呆地點頭,她已經被秦恕然的出現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了。

  「另外,能不能拜託紀小姐一件事情?」

  「嗯,秦先生請講。」

  「我要和錦柔登記結婚,紀小姐願意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嗎?」

  「啊?!」

  她結婚了!在好友的見證下,沒有豪華的禮車、沒有隆重的婚札。

  有的,只是被秦恕然強行套在她無名指一顆價值不斐的鑽戒,還有向戶政事務所登記、被法律所承認的結婚書約。

  這一刻,賀錦柔的心被滿滿的幸福所填滿,因為秦恕然用他的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了他對她的愛情。

  自從蘇麗姍以女王般高貴的姿態出現在秦家大宅後,秦恕然便再也沒踏進過那裡一步。

  幸好他名下有諸多房產,其中最讓他滿意的,是距公司不遠的一個高檔小區。兩年前,他在那裡買了一戶躍層住宅,裝滿得精緻又舒適,雖然大小還不足秦宅的十分之一,可對賀錦柔來說,這樣的地方才真正讓她產生了家的感覺。

  兩人火速登記結婚的當天,秦恕然拉著賀錦柔直奔家居用品賣場,給即將成為他們溫馨小窩的房子購買了一堆時尚而有趣的家居用品,布沙發造型窗簾,可愛又實用的裝飾品等等……

  看著無名指上的碩大鑽戒,賀錦柔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在作一場美夢。

  而她身處的這個充滿溫馨氣息的房子,是她的家,她和恕然共有的家。

  不得不說,對於活了兩世卻無法保有幸福家庭的賀錦柔來說,這種有家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老婆,早餐好了沒有?」秦恕然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也及時喚回她的神智。

  急忙端著剛剛做好的早餐來到飯廳,就見那個已經晉陞為她丈夫的男人,一改往日的西裝打扮,只隨意穿了一件淺藍色的T恤和灰色休閒褲。

  「怎麼穿成這樣,你今天不去公司上班嗎?」

  秦恕然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早餐,順便趁她不備,在她頰邊印下一吻,「你這記性差的小傻瓜,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的紀念日,是個值得慶祝的大日子,所以今天放假不上班,我們一起去約會。」

  賀錦柔被他的話給逗得直笑,「結婚一周,又不是結婚一週年,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當然要慶祝,不但結婚一周要慶祝,等我們結婚一個月、半年、一年、五年、十年,直到六十年,每個紀念日都要隆重慶祝。總之,我要牽著你的手,讓你從我的老婆,直至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婆婆……」

  誠摯的語氣,認真的神態,鄭重的誓言,讓賀錦柔不知不覺地感動得熱淚盈眶。早餐過後,秦恕然興致勃勃的拉著她出門,準備享受兩人婚後的第一次約會。只是大門才剛剛拉開,就見外面站著兩個女人,一個是秦恕然的母親蘇麗姍,另外一個,賀錦柔曾在秦宅和對方有過一面之緣,只是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個未曾在她面前說過話的女人,究竟是誰,看到兩人親密的牽著手準備要外出的樣子,蘇麗姍立刻皺起眉頭,露出一臉的不認同。

  至於那個年輕的女人,則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賀錦柔身邊的秦恕然。

  「恕然,不要告訴我,你一連數日不回家,整天就是和這個女人廝混。」蘇麗姍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就連看向賀錦柔的目光,都充滿了赤裸裸的鄙夷。秦恕然原本掛在嘴邊的笑容,因為眼前的兩位不速之客而消失了。

  「我跟誰在一起,和蘇女士應該並無關係。」他的口吻疏離而淡摸,彷彿站在面前的女人並不是他的母親,而是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蘇麗姍因為那句「蘇女士」氣得臉色大變,「恕然,我是你的母親,而不是你口中的蘇女士。」

  秦恕然冷笑起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爸葬禮那天,我曾鄭重對你說過,他的死,和你的自私脫離不了關係。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半點母子情分了。而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國外,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彼此互不打擾的生活模式。沒想到事隔多年,你不但又出現在我眼前,還試圖插手我的感情生活。蘇女士,念在你對我有生育之恩,你不經過我同意便住進秦家大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和你計較。但希望從現在開始,你盡量離我遠點,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因為……」他臉色一冷,我們的母子關係,在我十六歲那年,已經斷得乾乾淨淨了。」

  這番話說得又狠又無情,不但蘇麗姍臉色大變,就連一直都沒開口問過他的賀錦柔,也被丈夫那絕決的語氣驚得不知所措。

  雖然早就從陳管家口中得知恕然和他母親的關係不太好,卻沒想到他們的關係竟差到了這種地步。

  「恕然,你這樣說話會傷了姍姨的心。」那個一直站在蘇麗姍身邊的漂亮女人,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講了話。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我和蘇女士之間的私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插嘴。」

  那人被他冰冷的口吻刺激得渾身一顫,有什麼話呼之欲出,可她卻死咬著雙唇,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賀錦柔並不傻,她隱約從秦恕然和那個年輕女人之間看出了幾分端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恕然和這個年輕女人的關係,應該並不簡單。

  而被親生兒子拒之千里之外的蘇麗姍,被他疏離冷摸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她限恨地指著賀錦柔,厲聲道:「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連家都不回,就算我當年確實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父親的事,可我並不認為我有錯。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母親……」

  「蘇女士,請你往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說話間,秦恕然一把拉起賀錦柔的右手,將她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展現在給她們看。「被你侮辱的這個女人,現在是我秦恕然的妻子,一個星期前,我們已經登記結婚,正式成為合法夫妻了。」

  「你說什麼?!」不但蘇麗姍大吃一驚,就連一直淡然沒什麼表情的漂亮年輕女人,也被秦恕然投下的爆炸性宣言給炸得頭昏眼花。

  蘇麗姍不敢置信道:「你瘋了是不是,好歹你也是秦氏集團的總裁,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居然和這麼一個沒身家、沒背景,甚至連社會地位都沒有的女人結婚!你……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被她指著鼻子罵的賀錦柔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真是又狗血又好笑。

  虧她還曾經將這個經常上財經雜誌封面的女人當成一個值得敬佩的人物,沒想到鼎鼎大名的蘇麗姍,竟是這樣一個蠻不講理又潑辣的女人。

  「蘇女士,她學著文夫的口吻,打斷蘇麗姍對她的破口大罵。「我不管你對我有多少成見,抑或是你究竟用怎樣的眼光來看我,我必須說明一點,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我家門口,你這樣沒分寸地在我家門口指責我沒身家沒背景沒社會地位,我真的很想知道,有身家有背景有社會地位的女人,是不是都像蘇女士你這般刁鑽潑辣、蠻不講理,就算你心裡並不想承認我和恕然已經結為夫妻這個事實,可我和他終究是被法律所保護的合法夫妻。如果你不滿意我這個媳婦,大可以轉身就走,不要因為我而礙了你的眼。又或者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兒子,讓你非常不甘願,你可以私下找恕然單獨談談。他願意和我在一起,我自然會和他好好過日子;他若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勉強將人留下,對他死纏爛打。所以如果你夠理智、夠聰明,並且有足夠判斷力的話,不如仔細想想,這麼大張旗鼓地在我家門口上演潑婦罵街的戲碼,對你究竟有沒有好處,對我又究竟有沒有壞處。」這番話她說得不疾不徐,彷彿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又彷彿在演講般。

  可言詞之間,卻充滿了讓人不敢小覷的威懾力。

  不但她面前的兩個女人被她的氣勢給嚇了一跳,就連秦恕然也不由得對他的親親老婆刮目相看。

  這一刻,他心底真有說不出來的欣賞和欣慰,他挑中的女人,果然經常都能給他帶來不同的驚喜。

  「恕然,我有些累,想去房間裡躺一會兒,至於這位蘇女士,還有這位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小姐,你先自己招待一下吧。」

  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樣,賀錦柔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胃有些難受,原本還不錯的心情,全被這兩個不速之客破壞得亂七八糟,最後這段話並非推托之詞,而是她真的不太舒服。

  秦恕然的臉上立刻浮現擔憂,「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我躺一會就好。」

  秦恕然小心地扶著她,對門外兩個女人道:「我老婆身體不太舒服,你們請自便!」說罷,不理會兩人難看的臉色,「砰」的一聲關上大門,扶著臉色有些發白的賀錦柔回到臥房。

  他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見她臉色依然不好,情緒低落,擔憂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醫生……不用了,休息一會就好。我想,可能是剛剛有點情緒失控。抱歉,雖然你不承認那個人是你母親,但我用那樣的態度和她講話,對你始終有些不尊重……」

  秦恕然搖了搖頭,「你沒有錯,她確實該受些教訓,況且,她並沒有資格當我的母親,她對秦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見賀錦柔面帶不解地看著他,秦恕然歎了口氣,「這件事一言難盡,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爸也不會那麼早就過世……」

  這是秦恕然第一次親口告訴她他家的事,沒想到秦氏集團的前任總裁秦紹華竟是個很單純的男人,他和蘇麗姍是在雙方長輩的介紹下結為夫妻的。

  別看蘇麗姍現在是一副商場女強人的強勢模樣,當年嫁給秦紹華時,可是一個溫柔似水、溫良賢淑的好妻子。

  兩人結婚的前幾年,日子過得非常幸福,但自從蘇氏集團的少東蘇振東,也就是蘇麗姍的弟弟在十幾年前因病過世之後,龐大的蘇氏集團就落到了蘇麗姍的手中由她接管。

  蘇父臨終前給她留下遺言,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將蘇氏撐下去。

  起初,蘇麗姍對做生意並沒有太多興趣,可直到她一手策劃的第一件案子以完美的姿態獲得成功後,她便對商場戀戀不忘。

  曾經溫柔的妻子變得越來越市儈,曾經善良的母親變得越來越可怕,為了擴大蘇氏集團的規模和實力,她不惜使出各種骯髒下流的手段,甚至連自己的丈夫秦紹華也成了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秦恕然十六歲那年,蘇氏集團的財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為了彌補蘇氏集團的損失,她算計的目標居然放到了自己丈夫的身上。

  秦紹華在妻子的哄騙下,導致秦氏集團損失了整整十七億美金,差點讓龐大的秦氏集團毀於一旦。

  事後,蘇麗姍不但不知悔改,反而還要和丈夫平分秦氏的股份。

  傷心之餘,秦紹華因酗酒過度,開車時發生了意外,結束了他年僅四十二歲的生命。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秦恕然,對蘇麗姍簡直是恨到了極點。

  父親的葬禮上,他曾當眾宣佈和蘇麗姍斷絕母子情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一絲牽扯。

  而秦紹華葬禮過後,蘇麗姍便帶著從秦氏拐走的巨額資金出了國。

  本以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結果在秦恕然十九歲那年,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愛情。

  被他深深喜歡的那個女孩名叫周曼妮,是獨立、自信、驕傲且冷靜的女孩,初涉愛情的秦恕然被對方的魅力所吸引,並不顧一切地對她展開了強烈的追求攻勢。

  兩人從相識到相戀,歷經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就在秦恕然決定畢業之後就將周曼妮娶回家時,意外得知,周曼妮的母親和蘇麗姍居然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周曼妮和蘇麗姍暗中有不少來往,而他因為深愛著女友,在和下屬談論公事的時候,從來都沒防備過周曼妮。

  正因為如此,在周曼妮的通風報信下,蘇氏集團搶了秦氏集團不少生意。周曼妮當時的解釋是,蘇麗姍好歹是他的母親,母子哪有隔夜仇呢

  只要彼此各退一步,必能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一刻,秦恕然覺得周曼妮很可笑,她一邊用卑劣的方式竊取秦氏的信息,一邊又化身為一朵美麗的解語花和他談情說愛。

  如果不是周曼妮偽裝得太好,就是她的演技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時,他終於意識到,從周曼妮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蘇麗姍布下的棋局已經啟動了,周曼妮是她的一顆棋子,而他這個傻小子,則成了周曼妮美色下的犧牲品。

  蘇麗姍自以為只要她兒子愛上周曼妮,有朝一日,不營是秦氏還是蘇氏,都會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最讓秦恕然噁心的是,他父親過世之後,外界不只一次傳出蘇麗姍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的傳聞,甚至於,她還為外面的男人產下了私生子。

  蘇麗姍也好,周曼妮也罷,這兩個女人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秦恕然的生活和情緒。

  最後,他給周曼妮一個選擇的機會,要嘛回到蘇麗姍身邊繼續當她的走狗;要嘛,留在他身邊和蘇家斷絕所有關係。

  讓他失望的是,周曼妮並沒有留在他身邊。

  出國之前,她留給他一句話,她會等著他去美國接她回台灣。

  她仗著自己和他有三年的感情基礎,斷定有朝一日,他肯定會放棄自尊,放棄一切,心甘情願地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事實證明,秦恕然並沒有如她所願,當她用自以為是的姿態選擇離開時,他和她之間的三年情分,已經被她親手斬斷,而他對這個初戀再也沒有一絲留戀了。

  「和你母親一起出現的那個漂亮女人,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周曼妮吧?」當秦恕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後,賀錦柔猛然意識到,那個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鎮定的年輕女人,和他之間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

  秦恕然沒有否認,只答了一句,「我和她已經有五年沒見過面了。」

  「她看起來是個很吸引的女人。」

  否則以恕然的眼光,應該不會看上那種性格浮誇的女子。

  「她再優秀,也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賀錦柔笑了,「雖然你這句話是哄我的,我還是很高興你能為我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

  她不是傻瓜,豈會看不出周曼妮無論是外在條件,還是氣質皆比她優秀,那是真正的天之嬌女,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攀比得了的。

  「這不是甜言蜜語,我說的都是實話。」秦恕然的表情難得認真,他拉起賀錦柔的手,,這輩子,我從來都穿受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包括和蘇麗姍斷絕母子關係,和周曼妮分手,以及和你結婚,讓你成為我的合法妻子。」

  「錦柔,你雖然不是最優秀的,但你卻是這個世上最適合我的,如果時光可以倒轉,讓我在周曼妮和你之間做選擇,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而放棄她!」賀錦柔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驚訝、是感動、是開心、是被自己所愛的人認可時的愉悅及興奮。

  她用力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擁著這個給她帶來無數驚喜的男人,就算明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很可笑,她依然忘我的沉浸在幸福之中,久久不能言語。

  本以為宣佈兩人結婚的消息後,這件事會就此告一段落,沒想到一周之後,正準備帶賀錦柔去外頭吃晚餐的秦恕然,突然接到周曼妮打給他的電話。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哭著求他馬上去醫院一趟,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託他幫忙。

  秦恕然總覺得周曼妮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彷彿在預示著什麼。他讓司機送錦柔先回家,自己則叫車去了醫院。

  看到周曼妮的時候,她雙眼通紅,一副明顯哭過的樣子。

  見到他的身影,向來堅強自信的周曼妮,突然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竟一頭撲進他的懷裡痛哭失聲。

  秦恕然不由得皺緊眉頭,慢慢將懷裡的女人從自己身邊推開,「你可以直接說將我叫到醫院的目的。」

  周曼妮紅著眼眶,哽咽道:「小然出了交通意外,醫生說,要找到合適他血型的人給他輸血才有辦法救他一命,我實在被逼得無路可走,這才想到了你……」

  「小然?」

  周曼妮吸了吸鼻子,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吞吞吐吐地說:「小然……是你和我的兒子。」

  秦恕然眉頭一皺,彷彿聽到一個巨大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開。

  兒子?!他和周曼妮的兒子?!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不像是在說謊的周曼妮,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事情的真相。最後,她終於悠悠的開口,「五年前我從你身邊離開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到了美國沒多久覺得身體情況很不好,去醫院檢查時得知,我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那時本想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我知道你正在氣頭上,所以……」她又紅了眼眶,「再說,我也不想用肚子裡的孩子綁住你,我要的是一份純粹的愛情。我也以為,等你想通一切時,一定會去美國找我,沒想到……」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越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劈哩啪啦掉個不停。

  除了剛開始有些震驚之外,秦恕然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疑問和表情。他十分冷靜地對周曼妮道:「你不是說孩子出了交通意外需要輸血?他現在在哪裡?」

  周曼妮這才反應過來,急切道:「小然是,H陰性的血型,和你的血型一模一樣,可是這種血太過稀有,醫院的血庫裡並沒有很多庫存,所以我才想到要找你來幫忙……」

  說著,她將他拉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醫生得知秦恕然是患者的父親,在詢問過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疾病或服藥習慣後,才急忙吩咐值班護士給需要輸血的孩子抽血。

  從頭到尾,秦恕然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被搶救的那個孩子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H陰性確實是稀有的血型,如果那個孩子和他的血型相同,倒真有可能是他的兒子。

  此刻,秦恕然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和周曼妮早在五年前便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個體,如果未來的日子裡,兩人之間要因為一個他從未見過面的兒子而發生牽扯,對錦柔來說十分不公平。

  從頭到尾,他一直機械式的按著醫生和護士的要求去檢驗,輸血,包括坐在手術室外耐心等待。

  直到醫生說發生車禍的孩子已經沒有大礙時,他才起身離開。

  「恕然……」周曼妮一把位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道:「你……不想留下來看看小然嗎?他叫……秦紀然。」

  「我還沒整理好自已的心情,所以我覺得,現在並不是見他的最佳時機。」

  「好,如果你覺得現在不適合見我們的兒子,我不會勉強你。不管怎麼說,你今天救了小然,我都要對你說聲謝謝。」

  秦恕然無言地點了點頭,隨後頭也不回地向醫院外走去,當他拐過走廊轉角時,意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錦柔?」

  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賀錦柔。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她面色蒼白,神情複雜,秦恕然立刻想到答案,他剛剛和周曼妮的對話,定是被她聽到了。

  「你突然讓司機送我回家,又不肯說究竟有什麼事,我很擔心,所以偷偷跟在你後面想要過來看看。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確定你沒事。」

  她說得又快又急,彷彿在掩飾什麼,但此刻心裡的滋味卻真是苦不堪言。

  本以為和恕然結婚,等待她的會是快樂和幸福,沒想到她的丈夫,竟和別的女人擁有一個愛情的結晶。

  秦恕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緊緊抱著她,輕聲道:「讓你為我擔心,我真的很抱歉。」

  「不,該說抱歉的是我,當初如果不是我一時意氣用事,就不會因為你母親幾句不中聽的話離開秦宅,你也不會為了向我證明你在乎我,急切地帶著我去登記結婚。現在想來,也許我們當日做出那種衝動的決定,有些言之過早……」

  秦恕然頓時沉下俊臉,厲聲道:「我從來都沒後悔和你結婚!」

  「我知道!」

  「錦柔,我愛你!」

  「我知道!」

  「你要相信我,我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很好。」

  她淚光閃動,最後柔聲道:「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這一刻,秦恕然有些挫敗,他寧願她對他吼、和他鬧,也不想看到她這麼冷靜和淡摸,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的安靜,讓他感到不安。

  兩人無聲對看時,周曼妮和護士推著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小患者,從走廊另一端走了過來。

  只見擔架床上躺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模樣很漂亮,就是臉色有點蒼白,大慨是剛剛做過手術的緣故。

  秦恕然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那個孩子的長相,不得不說,這男孩子的輪廓和他真有幾分相似。

  周曼妮見走廊盡頭站著的兩個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很禮貌地朝他們點了點頭,便隨著護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賀錦柔在看到那個和秦恕然有五分相似的小男孩後,眉頭微蹙,臉色怪異。

  這個孩子……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仔細想了片刻,她猛地打了個冷顫,沒錯,她的確是見過那個孩子,上一世,在一份財經報紙上……

  三天之後,秦恕然約周曼妮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為了赴今天這個約,周曼妮很認真地將自己細心打扮了一番。

  她的出現,頓時成為整個咖啡廳的焦點,無論是身材、樣貌、氣質、談吐,只要有周曼妮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受到人群的關注。

  看到秦恕然已經在預訂好的位置上坐下來時,周曼妮顯得既興奮又緊張。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初戀中的小女生,帶著少女般的懵懂和青澀,小心翼翼地來到秦恕然面前。

  「抱歉,我來晚了。」

  秦恕然看了看手錶,搖了搖頭,「是我早到了五分鐘。」說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坐川!」

  周曼妮落落大方地坐到他對面,語氣親切道:「有幫我點咖啡嗎?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卡布其諾。」

  說話間,她不經意瞟向他面前的杯子,只見他面前放著一杯紅茶,淡淡的茶香讓人心曠神怡。

  她微微挑眉,不解道:「我以為你會點不加糖的黑咖啡。」

  秦恕然淡淡一笑,「錦柔說,咖啡喝太多對身體沒好處,從我和她相識之後,便改了從前的習慣。事實證明,自從戒掉咖啡後,睡眠質量已經好多了。」

  周曼妮神色微變,不過很快她便露出溫柔的笑容道:「看來那位賀小姐似乎給你帶來了不少影響,就連你一向熱愛的黑咖啡居然也能戒掉。不過他說的對,咖啡喝多了對身體確實不好,你現在的氣色比當年看上去好多了。

  「謝謝」

  「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何必對我說謝謝,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約我出來充竟有什麼事?」

  秦恕然開門見山道:「我想和你談談那個孩子。」

  周曼妮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臉上露出些許羞澀,「抱歉,瞞了你這麼久,我該早一點向你坦白小然的存在的。」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周曼妮微垂下頭,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以這種冒昧的方式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打擾到你和你妻子現在的平靜生活,這是我的疏忽。至於小然……」

  她咬了咬下唇,神情中流露出些許悲傷,「他以前年紀小,不知道爸爸對他充竟意味著什麼。不過……每個小孩子都希望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中長大,我不想讓小然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委屈,所以……」

  她頓了頓,隨後抬頭道:「我希望你能對小然盡一些父親的責任,就算你暫時還接受不了這孩子的存在,看在他是你兒子的分上,請不要讓他成為父不詳的私生子。

  「所以你這次帶著孩子回台灣,是想對我說,你希望我能認回那個孩子?」

  「你……不想認他嗎?」

  秦恕然表情不變,語氣冷淡,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覺得並沒有認他的必要。」

  聞言,周曼妮頓時臉色大變,揚高聲音道:「為什麼?」

  「我現在有幸福的家庭,平靜的生活,還有一個非常疼愛的老婆。我愛她,她也愛我,所以我不希望一些其他的因素,打擾到我和我老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感情。至於那個孩子……」

  秦恕然想了一下,又道:「如果有需要,我會盡父親的責任,按法律規定,每個月給他固定的教養費用。對於我這個從他出生起便沒盡過一天義務的父親,你最好還是不要在孩子面前公開我的身份。」

  「這五年來,你沒把他的存在告訴給我,就說明你和他在國外過得還不錯。而且將來你肯定會嫁給別人,我相信你的眼光,你選擇的男人如果接受不了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會入得了你的眼。」

  「總之,我今天找你出來的目的很簡單,我們現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以前怎麼樣現在就還是怎樣,我不想有任何改變,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尊重我的決定。」

  聽到這裡,周曼妮整個人已經傻了。

  她本以為利用孩子的存在,能換來秦恕然對她另眼相看,沒想到竟讓她等來了這麼一個結果。

  「怒然,我想知道,當年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但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因為你當年並沒有給我一個讓我繼續愛你的理由。」

  她神色一頓,「那個賀錦柔呢?」

  秦恕然的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柔和的光芒,「她是我要用一輩子時間去守護的女人。」

  周曼妮聞言帶著一抹不甘心,恨恨地離開了咖啡廳。

  秦恕然沒有追出去,他知道,不管他和周曼妮曾經擁有一份怎樣的感情,兩個人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

  隔天一早,從睡夢中醒過來的秦恕然,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睡得正熟的妻子,眼底不自覺地盛滿了濃濃的溫柔。

  輕輕捧起她熟睡的小臉,蜻蜓點水般在她頰邊和唇瓣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懷中的女人嚶嚀了幾聲,下意識地伸出手,將他湊到她面前的臉不客氣地推開。秦恕然有些惱,也顧不得她還在睡,非常不客氣地將她扯進懷裡,用力噙住她粉嫩的唇瓣。

  賀錦柔終於被他給折騰醒了,睜開眼,小聲抗議道:「天還沒亮呢,你鬧什麼?」說著,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想要繼續睡。

  秦恕然堅持不懈地將她拉回懷裡,像個色狼一樣剝去她的睡衣,讓她光裸白哲的肌膚裸露出來。

  「秦恕然,你要幹麼?」

  賀錦柔有輕微的起床氣,她困得厲害,偏偏這男人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外面天才濛濛亮,便不老實地對她動手動腳。

  秦恕然很囂張地宣佈,「錦柔,我們生個孩子吧!」

  在他懷中掙扎的賀錦柔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

  秦恕然認真道:「我知道周曼妮的出現,給我們之間的關係帶來了不少影響,就算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為了那個孩子,破壞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可你這個小心眼的女人,難免會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胡思亂想……」

  「我才沒有小心眼!」

  「好,你不小心眼,是我小心眼總行了吧。」他抱起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我仔細想了很久,不管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兒子,我都沒打算和他相認。

  「也許在外人眼中,我的做法很冷血無情,也沒人性,可是我想說的是,這樣的結果無論是對你、對我、對孩子,抑或是對周曼妮都是最好的,畢竟這五年裡,周曼妮並沒有對我提起過那個孩子的存在,這說明她和孩子沒有我也一樣能過得很好。況且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將來也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假如我為了周曼妮的兒子,讓他們母子倆介入我們現在的生活,對任何人來講,都十分的不公平。」

  說到這裡,他意外地發現懷中的女人竟淚流滿面,哭得好可憐。

  秦恕然心頭大亂,急忙問道:「錦柔,你怎麼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我……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嗯?」

  「我以為……你會為了那個孩子……」

  「你以為我會為了那個孩子,放棄我們的婚姻?」

  見她不答話,秦恕然沒好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麼靠不住的男人?說著,生氣地在她臉頰上用力咬了一口。

  賀錦柔痛叫一聲,可憐兮兮地求饒。

  兩人鬧了一陣,她才恢復正色,「既然你都已經這麼坦白對我說了這些話,關於那個孩子,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說。」

  「你說。」

  「你覺得,周曼妮帶來的那個小孩,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秦恕然眉頭一擰,「他和我的血型都H陰性。

  「除此之外呢?」

  「他的眉眼和我有些許相似。錦柔,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賀錦柔沒回答,而是伸手拉開床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

  秦恕然不解地接過那張紙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底下是這個人的一些基本數據。

  賀錦柔輕聲道:,別問我這個人究竟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總之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去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越詳細,越有利。

  蘇麗姍病了!

  這個消息是陳管家告訴秦恕然的,雖然秦宅幾個資深的傭人,對蘇麗姍這個女主人並不待見,但她確實是秦紹華明媒正娶的妻子。

  作為秦家大少爺的秦恕然,可以拍拍屁股,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走了之,可他們這些拿人薪水的傭人卻不能像大少爺那樣任性。

  這樣一連過了一個多月,蘇麗姍突然當著眾人的面嚷著自己心痛難忍,身體難受。

  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診斷出她的心臟不太好,如果不用心保養,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生命危險。

  為此蘇麗姍情緒低落,食不下嚥,不只一次向陳管家哭訴,她都已經病入膏育了,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居然狠心無情到連回來探望她一次都不肯。

  陳管家被她纏得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秦恕然,把最近家裡的情況如實報告。當時在第一時間得知少爺與賀小姐已經登記結婚的消息,陳管家真心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他知道少爺與賀小姐之所以會這麼急著完成婚事,肯定和夫人的突然回歸有關。

  雖然他看不過蘇麗姍當年的所作所為,但她到底是少爺的親生母親,心臟病可大可小,發作的時候會怎麼樣沒人曉得。

  他在電話裡勸秦恕然,如果有時間,不如抽空回來看看他母親,就算是略盡兒子的義務也好。

  接到電話後的秦恕然只是冷哼了一聲,沒說回去,也沒說不回去。

  「你要是真不想看到她,不如我買些禮物,替代你回去看看你母親。她終究是生養你的人,為人子女,也不要做得太絕情了。」

  賀錦柔不想讓丈夫蒙上不孝的罪名,這件事若傳揚出去,對秦氏集團的名聲也有一定的影響。

  秦恕然冷笑一聲,「你不要被那女人的外表給騙了,她心計深著。打著生病的名號讓我回家,說不定已經設好了陷阱等著我向下跳。」

  聽他這麼一說,賀錦柔心底真有說不出來的難受,不管怎麼說,蘇麗姍和他是有血緣的親生母子,可恕然卻對他母親防備到了這種地步。

  這足以說明,蘇麗姍當年對他所犯下的錯誤,已經到了讓他無法原諒的程度。見她眼中流露出不安和擔憂,秦恕然放柔聲音,反過來安慰道:

  「這件事你不警必操心,我會處理好。」

  接到陳管家電話的第二天,秦恕然回到了秦宅,剛一進門,迎面便飛來一隻玻璃杯。

  他本能的偏過腦袋,「砰」的一聲,玻璃杯砸到他身邊的牆壁,碎得面目全非。

  「你煮的牛奶一點也不好喝,我討厭你,我要讓管家把你開除!」

  一道尖銳的童音傳進秦怒然的耳中,仔細一看,正在客廳裡發脾氣的,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

  穿著打扮十分講究,五官樣貌生得也不錯,可這孩子眼神不善,態度驕縱,行為乖張。

  如果他沒看錯,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之前在醫院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曼妮的兒子,秦紀然。

  被他揚言要開除的女孩,是秦宅的女傭小蘭。

  聽到眼前這位小少爺要開除自己,她嚇得臉色蒼白,嘴唇發抖,淚珠在眼眶裡來回滾動。

  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見秦恕然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小蘭眼眶一紅,哭著道:「少爺,你回來了!」

  秦恕然沉下俊臉,看著往日整潔的客廳不知何時竟變得亂七八糟,沙發上的抱枕被亂丟在地上,光滑的地面上散落著零食、水果,還有些小孩子的玩具。

  除了剛剛差點砸到他的那個杯子之外,三年前他在拍賣會買的那套冰種玉茶具如今也粉身碎骨。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才一個早上,你怎麼把客廳折騰成這個模樣。」

  從樓梯上跑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生病中」的蘇麗姍。

  她沒注意到秦恕然的存在,直奔向客廳裡正在鬧脾氣的小男孩,一把將他抱進懷裡接連親了好幾口。

  直到那孩子被她親得露出厭煩的模樣,才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路易,誰得罪你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被她抱在懷裡的小男孩不客氣地將手指向小蘭,「我討厭她,讓她滾蛋!」

  蘇麗姍笑了笑,「好好好,既然你討厭她,我們就讓她滾蛋。」說著,就要去喊陳管家。

  抬頭時,這才發現冷著臉站在門口處的秦恕然。

  蘇麗姍的臉色頓時變了,「恕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冷冷一笑,「從這個小鬼大吼大叫亂扔東西直到現在,我一直在旁邊慢慢欣賞。」

  蘇麗姍有些尷尬。「路易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想他只是不太喜歡家裡的傭人……」

  「我不管他平時怎樣,既然這是秦家,就該守秦家的規矩。家裡的傭人和陳管家簽了僱用契約,不是想開除誰就能隨便開除誰的,如果她沒有做錯事,我不希望你為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無故讓人丟了工作。」說著,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小蘭一眼,「你先下去做事。」

  小蘭急忙點頭,如蒙大赦般逃離現場。

  蘇麗姍見他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臉色有些陰沉。

  「恕然,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秦恕然冷冷看了那孩子一眼。雖然在樣貌上,這孩子與他確實有幾分相似,可他的存在,卻完全激不出他的父愛。

  「路易,那個人是你爸爸,乖,快叫爸爸。」

  小男孩噘著嘴巴,沒好氣地看了秦恕然一眼。

  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對這個講話很不客氣的男人同樣也沒有任何好感。蘇麗姍的臉色略微一沉,瞪了小男孩一眼,威脅道:「我和你說過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

  小男孩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這才不情不願地抬起頭,輕聲喚了一聲爸爸。若是換了別人,被自己的親生骨肉叫一聲爸爸,多少會喜不自勝,或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可秦恕然卻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感覺。

  「恕然,你今天回來,是因為從陳管家那裡得知我生病了嗎?」

  秦恕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冷冷道:「看你的氣色還算不錯,相信一時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今夭回來的目的,只是想取一些私人物品。」

  說著,不理會蘇麗姍不悅的面孔,就抬起腳步邁向樓梯。

  蘇麗姍被氣得不輕,「你站住!」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兒子剛剛和你打招呼,你怎麼連句話都不和他講?雖然這些年我們並沒有告訴你他的存在,可作為父親,你不能一點義務都不盡。」

  「沒有我的那些日子裡,他不是一樣被你們寵得無法無天嗎?我想他不需要我這個父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蘇麗姍被他氣得咬牙切齒,,好歹我也是你的母親,明知道我心臟不好,還這樣氣我,你是想要將我活活氣死嗎?」

  秦恕然譏諷地笑了一聲,「你吼得這麼大聲,一看就中氣十足、身強體壯,怎麼會輕易被氣死呢?」

  「你……你這棍蛋,你有沒有人性?不但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就連對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也這般狠心無情,早知道你這樣冷血,我當年真不該把你生出來。」

  說到這裡,她突然冷笑道:「我差點忘了,你之所以會對自己的母親和兒子表現得這麼疏離淡摸,肯定與那個姓賀的賤人有關……」

  「蘇女士,我再一次提醒你,錦柔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再用骯髒污穢的話語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的話,我不介意請律師對你提出告訴。」

  「說完,他轉身就走,連上樓拿東西的興致都被屋子裡的這些人給攪得煙消雲散。蘇麗姍在他身後氣得大吼大叫,秦恕然頭也不回的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當他準備開車離開時,高跟鞋擊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回頭一看,竟是周曼妮追了出來。

  和上一次見面相比,她臉色略顯憔悴,看起來瘦了不少,只是,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和他沒半點關係。

  「恕然,聽說你和姍姨吵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8 PM

 第九章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等一下!」她急忙攔住他的去路,一臉焦躁道:「我能不能和你談一談?」

  「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說吧!」

  他如此冷漠的態度,讓周曼妮很受傷。她神色複雜,緊咬下唇,那雙美麗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我只是想說,當年……我沒有選擇留在你身邊,而是任性的坐上飛往美國的飛機,這件事讓我感到十分後悔。這五年來,我總是在幻想,有那麼一天或許你會回過頭來找我,可我等了整整五年,等來的結果,卻是你和另一個女人共結連理的消息。」

  說到此處,她的眼淚潛然滑落。

  若是旁人,定會被周曼妮此刻哀傷的神情所打動。

  這樣一個溫柔似水、貌美動人的女子,任誰見了,都會對她動心。

  可秦恕然卻冷冷看著她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直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有些失去耐性地打斷她。

  「你突然跑到我面前說這樣的話,是想表示,你希望我和我現在的妻子離婚,然後重新與你共組家庭嗎?」

  周曼妮道:「難道你不想給我和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關於這個問題,我以為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你……你真的對我們母子這麼無情?」

  「你這樣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周曼妮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她突然厲聲道:「既然你這麼心狠,就不要怪我對你無情,你會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的。」

  秦氏每隔半年都會召開一次股東大會,除了在公司任職的股東之外,那些只等著年底來領紅利的股東也會在這樣的會議上象徽性的露面。

  也正因為如此,秦氏集團十八樓的大型會議室內,今天真可謂是人山人海。

  坐在首位的秦恕然,從進入會議室的那一刻起,便斂去所有表情,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冷面boss

  只有坐在他後方的賀錦柔,才知道這男人一旦卸下淡漠的面具,會是怎樣一個深情的絕世好男人。

  偌大的會議室裡,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婚的人並不多。

  大多數人對賀錦柔的存在,都抱著一個想法一一雖然她現在被老闆重視愛護,但終究有一日會成為他花名冊上的過去式,逐漸被人們遺忘。

  只有陸浩揚和少數幾個公司高層知道,總裁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秘密與賀錦柔登記結婚了。

  只是這兩個人都喜歡保持低調,不願意兩人的婚事成為眾人的焦點,所以從秘密結婚到現在,他們始終沒有公開彼此的關係。

  這讓那些窺視著總裁夫人位置的女性員工,在看到秦大老闆後,總拚命展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試圖博得對方的青睞。

  就算不能坐上總裁夫人寶座,若能成為被他豢養的情婦,也相當於撈到一座金礦。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抱著不同的想法和目的,來參加今天的大型會議。

  由始至終,秦恕然不曾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偶爾側過頭,和坐在他身後的賀錦柔小聲說些什麼。

  會議進展到一半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守在會議室外面的秘書驚慌地向眾人解釋,「我已經告訴過這位女士和小姐裡面在開會了,可是她們完全不聽我解釋……

  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麗姍和周曼妮。

  在秦氏工作時間比較久的人,對蘇麗姍並不陌生,前任總裁的妻子,蘇氏集團的現任老闆。

  只是,眾人對她的印象並不太好。

  當年要不是這個女人,秦氏也不會差點面臨破產危機,她還有臉出現在這個地方,倒真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除了蘇麗姍以外,跟在她身後的年輕女人懷裡抱著一個男童。

  對於這他們的出現,眾人皆流露出震驚和不解的神色。

  「秦氏的股東們,好久不見啊!」

  蘇麗姍不愧是蘇氏集團的總裁,即使面對這麼多探究的眼神,她依然鎮定的將女王風範發揮得淋漓盡致。

  在場一個稍微上了些年紀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喲,蘇氏集團的老闆突然大駕光臨,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稀客啊。」

  說話的男人名叫宋天,與秦紹華是關係很好的哥們,對於蘇麗姍當年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得很詳細,所以對這個害死自己好友的女人恨之入骨。

  蘇麗姍並沒有將他的嘲弄放在眼中,而是鎮定自若道:「想必諸位對我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意外,我也不和你們多說廢話。」

  說著,將周曼妮懷中的小男孩抱到自己懷裡,對眾人道:「這孩子姓秦,叫秦紀然,他是秦氏集團現任總裁秦恕然的親生兒子!」

  話一出口,頓時引起在場人的一片嘩然。

  不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為夫妻的員工,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兩人。

  有幾個平日裡對賀錦柔懷有嫉妒心的女員工,還幸災樂禍的想,總裁夾然冒出了一個私生子,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至於那些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婚的員工,則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異常震驚。

  尤其是陸浩揚,私底下他與這對夫妻的關係最為親密。

  沒想到他家老闆的前女友,竟在多年之後,帶了一個孩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而一些老員工,自然知道周曼妮與秦恕然的關係是已經分手多年的戀人,當年還以為年紀輕輕的老闆會和這位周小姐結為夫妻,沒想到好事多磨,這兩人相戀三年,最後竟以分手收場。

  只是事隔五年,不但老闆的前女友重新出現,還帶來了他們的兒子……

  呃…說起來,那個模樣生得很俊俏的小男孩,和總裁倒真有幾分相似之處……眾人心中各有思量,而在場唯一沒變臉色的恐怕只有秦恕然與賀錦柔了。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身後的賀錦柔也只是稍微皺下眉頭,並沒有因為這突來的變故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蘇女士,你突然帶著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到這裡,究竟有何目的?」忍不下去的宋天終於打破現場的沉默。

  只見蘇麗姍對眾人露出一個誓在必得的微笑,,秦氏集團第四任接班人,也就是秦恕然的爺爺,秦紹華的父親,臨終前曾在遺囑中寫明,秦恕然的第一個小孩,一旦出生,不論男女,皆有資格拿到秦恕然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我懷裡的這個孩子,是恕然和曼尼當年相戀時留下的愛情結晶,所以在這裡我想要對大家說,今天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想替這個孩子向他父親討一個公道。順便,將那份屬於他的股份,正式歸到我外孫的名下。」

  沒等秦恕然說話,宋天便嗤笑道:「蘇女士的胃口還真是大,當年吞了公司十七億美金還不夠,居然敢帶著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孩,索要總裁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這樣無恥,倒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蘇麗姍哼了一聲,「宋天,別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別忘了,我懷裡抱著的這個孩子,可是恕然的親生骨肉。」

  「你用什麼證明,這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秦恕然。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不但蘇麗姍憤怒了,就連周曼妮也被他氣得臉色通紅,渾身發抖。

  「秦恕然,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們何必激動,我只是問出心底的疑問,給在場的眾人一個合理的交代。你們像搶匪一樣闖進來,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拿走我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雖然我是公司的總裁,但秦氏集團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在場有這麼多位股東,如果你真想從我這裡拿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至少要拿出一個能說服大家的證據。」

  周曼妮哭喊道:「小然和你都是「H]陰型血,上次他交通意外時,你不是親自去醫院證實過嗎?」

  「「H]陰型血,的確是很稀有,可擁有這種血型的,卻並非只有我秦恕然一個人,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和我擁有同樣的血型,就認定他是我的兒子,我覺得這個判斷對我來講並不公平。」

  「你意思是說,你並不承認小然是你的兒子?」

  秦恕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目光移向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賀錦柔,「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也該做些正事了。」

  賀錦柔被他那略帶調侃的眼神看得臉色一紅,小聲碎罵道:「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幹麼一定要把我扯進來?」

  秦恕然很難得地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並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抓住她的手,用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公有難,當老婆的難道不該挺身相救嗎?」

  老公?老婆?難道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不給眾人有太多震驚的時間,賀錦柔先是捏了他一把,這才將事先準備好的資料遞到他手裡,並不忘在他耳邊輕聲囑咐,「好歹那兩個人一個是你母親,一個是你的前女友,不要趕盡殺絕,留些情分,就當是給自己積陰德。」

  蘇麗姍聽到這番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姓賀的,你又給我兒子出什麼陰招?別以為我不明白你心思有多歹毒,明知道恕然與曼尼是天生一對,並且還有了愛情結晶,你偏要做不要臉的第三者,強行介入他們的感情,以至於我的寶貝外孫成了家庭破裂的牲者……

  罵得正激動的蘇麗姍被秦恕然打斷,「蘇女士,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你懷裡抱著的這個小孩,不是我的兒子,而是你自己的兒子。」

  有那麼一瞬間,在場的眾人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一出奪夫大戰,怎麼發展到這裡,竟成了懸案,本該是秦恕然的兒子,夾然變成了蘇麗姍的兒子,

  秦恕然是蘇麗姍的兒子,但秦紹華已經過世多年了,她懷裡抱著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兒子?

  秦恕然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不但把在場的眾人炸得暈頭轉向,就連蘇麗姍和周曼妮也被他的話嚇得面無血色。

  秦恕然招來會負責播放數據的助理,將手中的數據遞到對方手中,並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助理點頭應是,拿過數據,通過投影機,將裡面的內容展現到眾人面前。

  只見寬大的屏幕上出現數張照片,照片裡的人,正是大著肚子的蘇麗姍,從她的身材來看,她當時正處於懷孕期,陪伴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

  眾人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中年男子絕對不是秦紹華。

  而從蘇麗姍的年紀來看,她也不是剛嫁進秦家時的那個妙齡女子,中年懷孕的她,身材變得十分臃腫,即使美貌仍在,卻掩不去歲月留在她臉上的痕跡。

  照片有很多張,記載著蘇麗姍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包括她懷孕、生產,以及孩子出生後的一些成長畫面。

  眾人的視線從照片裡的孩子,轉移到蘇麗姍此刻抱著的孩子身上,那個孩子確實是她的兒子沒錯。

  那個出現在照片裡的男人,名叫秦紹光,是己故秦氏總裁秦紹華同父異母的哥哥。

  每個豪門背後,多多少少隱藏著一段不光彩的歷史,那時,秦紹光的生母只是秦家的一個下人,被少爺玩了幾次,不料卻弄出了一個孩子。

  秦家在當時便是極有名聲的大家族,當時的秦家少爺還沒娶妻,但是父母已經給他說好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自然不能容忍秦家少爺還沒娶自己進門便和別人留下子嗣,所以當時的秦老爺私下作主,將秦少爺房中那個懷了孕的丫頭送到了秦家別院。

  這件事就這麼被無聲無息的掩蓋了起來。

  婚後,秦少爺和秦少奶奶的關係很好,秦老爺子怕外面那個女人的存在會影響到兒子和媳婦的關係,便私下給了對方一筆錢,讓她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去了國外。

  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秦老爺子過世之後,那個下人和她肚子裡的秦家血脈幾乎被人給遺忘得徹底。

  秦紹華直到死亡的那天都不知道,他在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一個異母大哥。而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事先就設計好的陰謀。

  帶著恨意回到這片故土的秦紹光,一方要想著如何謀奪秦家的財產,一方面又想著如何破壞他未曾見面的弟弟的幸福。

  不得不說,秦紹光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稍微使些手段,便將蘇麗姍這個大小姐騙得團團轉,並甘願成為他的棋子。

  當年秦氏那十七億之所以會被蘇麗珊輕易騙走,自然是秦紹光暗中幫忙的關係,而秦紹華意外身亡之後,蘇麗姍迫不及待的和她的情夫出國,共度甜蜜的兩人世界。

  她們秘密結婚,並生下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是秦紀然,英文名字叫路易。

  本來,蘇麗姍以為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再與她的大兒子扯上關係,沒想到蘇氏集團再次出現危機,如果沒有大筆資金挹注,不久的將來蘇氏就會倒閉。

  迫於無奈,蘇麗姍想到一個計劃,就是利用周曼妮和秦恕然當年的情侶關係,帶著自已和秦紹光的孩子重返台灣,一同演了這麼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奪取秦恕然名下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蘇麗姍整個人都傻了。

  她精心策劃的一切,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百密終有一疏,竟讓秦恕然抓到被她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是,秦恕然之所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查出事情的真相,還多虧賀錦柔提供給他的數據。

  擁有上一世記憶的賀錦柔,那日在醫院看到周曼妮的兒子時,便被他的長相給嚇到了。

  她記得上一世秦恕然飛機失事命喪黃泉,偌大的秦氏集團後來被秦家的人接手,而那個人正是秦紹光。

  因為他是秦紹華的兄長,就算秦老爺子當年並沒有讓他入秦家的族譜,在整個秦家後繼無人,外加蘇氏集團從中推波助瀾下,秦紹光終於坐上了秦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秦紹光是個很囂張的人,他不僅得到了秦氏,娶走了上任總裁的妻子,還非常高調的當著媒體的面炫耀他的全家福。

  也多虧賀錦柔當時很愛看財經新聞,所以才記住了那孩子的長相,要不是猛然間看到那個小孩,她幾乎把秦紹光這個人給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周曼妮帶著孩子找上秦恕然,她才想起這麼一段過去,也及時提醒丈夫,要他去調查秦紹光的資料。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最可憐的當屬周曼妮了。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她都是一顆棋子,被蘇麗珊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當年,她之所以會驕傲的離開秦恕然,是真的對自己太有信心,以為有朝一日,秦恕然肯定會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回到她的身邊。

  而且那個時候的她也非常年輕,追求她的男人數不勝數,秦恕然雖然優秀,可他性格冷模,不會講甜言蜜語,也不太愛溫柔浪漫那一套。

  兩人交往了三年,她經常會對這段感情感到疲憊和不滿,所以五年前和秦恕然分手,多少帶著幾分負氣成分。

  沒想到那次分開,竟成了永恆,當她後悔想要回頭找他時,秦恕然的世界中已經沒有她存在的餘地了。

  洽逢這時,蘇麗姍再次找到她,和她提出了這樣的交易內容。得知可以利用孩子換回秦恕然的心,周曼妮想都沒想,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本以為等特自己的將是幸福的結局,沒想到她卻被蘇麗姍連累,以詐欺罪名,被秦恕然告上了法庭。

  這件事發生之後,秦氏集團總裁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再次上升了一個層級一一恐怖外加冷血的惡魔等級。

  連親生母親、前女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有未曾見過面的大伯都可以毅然不管不顧,這樣的男人不是冷血恐怖又是什麼。

  不管旁人對他有著怎樣不公平的評價,在賀錦柔眼裡,他都是這世上絕無僅有、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最佳好男人。

  隨著這次的事件,秦氏總裁和總裁夫人的關係也因此曝光了。

  以前,為了避免公司裡的人說三道四給自己惹麻煩,賀錦柔總是以低調的方式和秦恕然相處,如今兩人已經結婚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也就沒必要繼續遮遮掩掩了。

  公司裡大多數的人對這段婚姻的評價都是一一無法長久。

  直到很多很多年後,兩夫妻高調地舉辦金婚盛宴時,那些曾經並不看好這段婚姻的人才意識到,真正的愛情,並不需要華麗的包裝,只要兩顆心能夠緊貼在一起,他們必會得到幸福。

  三年後一一

  位於美國紐約的銘澤集團分公司,十七樓的大型會議室內,代表秦氏集團出席這次簽約會議的負責人是賀錦柔,在雙方成功簽訂合約之後,公式化的伸出右手,對銘澤集團的負責人道﹕「趙先生,祝未來的日子裡,我們兩家公司合作愉快。」被叫做趙先生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被銘澤集團老調到美國分公司工作的趙文昊。

  直到現在,回想起三年前的那場變故,趙文吳仍覺得十分無言。

  對於賀錦柔這個猛然闖進他生活中的女人,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本以為以他的魅力和能力,將她追到手根本輕而易舉,沒想到途中冒出個秦恕然,不但硬生生打斷他追求的計劃,還落得被發配到異鄉的悲慘下場。

  沒想到闊別三年,賀錦柔居然一路升到秦氏集團副總裁的位置上。

  如果他沒記錯,她今年只有二十七歲吧?

  二十七歲就有如此驚人的成就,更讓他意外的是,賀錦柔在商場上的談判手段簡直高超到讓他不敢想像。

  看來,他三年前果然沒有看錯她,她不但是個值得男人花費心思追求的女人,同時,也是商場上讓人不敢小覷的可怕對手。

  「賀小姐,既然生意談完了,我可不可以以私人身份,請你去吃午餐?」「抱歉,我和別人已經約好了。」

  趙文昊笑道:「沒關係,午餐約不到,我們可以改成晚餐。」

  「我好像沒有表現出要和你一起吃飯的態度。」

  「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三年前你沒有告訴我的那個答案。」

  「什麼答案?」

  「你為什麼連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就這麼討厭我?」

  賀錦柔被他這個問題給問笑了。

  如今想來,趙文昊在她重生之後,確實扮演者一個非常可悲的角色。

  這一世,趙文昊沒有追到她,也沒傷害她,若是從客觀角度上來判斷,趙文昊是個比秦恕然更會討女人歡心的英俊男人。

  可惜,他上一世沒給她留下好印象,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不管這一世的趙文昊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沒有辦法讓她認同他的好。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視線,賀錦柔輕描淡寫道:「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一個解釋,我可以告訴你,也許,我們上輩子有仇。」

  這是實話,絕對不是敷衍。

  可聽在趙文昊耳朵裡,卻成了她隨便編出來的借口。

  「賀錦柔,你覺不覺得這個解釋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曾經,他是真的喜歡上她,說不出來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好像是冥冥之中被上天注定,又或者是他欠了感情,非得在這一世還給她。

  「媽咪!」

  稚嫩的嗓音在會議室外響起,一個粉嫩的小女孩,邁著兩條小短腿,一下撲到賀錦柔身上。

  賀錦柔看到她後,心一軟,彎腰將她給抱入懷裡,「寶貝,你怎麼來了?」小女孩嘻嘻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後,「爹地帶我來的。」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個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帶著滿臉寵溺的笑容來到賀錦柔身邊。

  他很自然地將手臂搭在她肩上,順勢在她頰邊印下一吻,柔聲道:「老婆,合約簽完了嗎?簽完的話,寶貝希望我們帶她去迪斯尼玩。」

  「已經OK了!」

  賀錦柔反親了自己老公一口,「你的胃才剛剛動過手術沒多久,我不是讓你留在家裡不要到處亂跑嗎,公司的事我會幫你做,還有你不要總是寵著女兒,至於迪斯尼樂園,等你身體恢復一些我們再帶她去玩也不遲。」

  說著,淡淡投給旁邊目瞪口呆的趙文昊一記笑容,「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秦恕然這時才發現會議室裡有個一直沒吭聲的男人,這人他彷彿曾經見過幾次他若有所思地多看趙文昊幾眼。

  賀錦柔拉了他一下,用親密到令旁人嫉妒的語氣道:「老公,走了!」

  秦恕然沒再多言,只是可有可無地向點了下頭,便擁著愛妻的肩膀,徹底走出趙文昊的視線。

  偌大的會議室內,被丟在原地的趙文昊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悶。

  原來,那個曾在他心中留下陣陣漣漪的女人,已經結婚了。

  倒不是他消息不靈通,而是秦氏集團總裁當年結婚的方式非常低調,他這三年來一直生活在美國,不知道秦恕然結婚根本不足為奇。

  只是……為什麼他的心裡會泛出苦澀?

  從頭到尾,賀錦柔從來都沒有回應過他的追求,更確切來說,他們之間的交集,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

  可是那股失落和苦澀的感覺,就彷彿被自己深愛多年的戀人所背叛,漲得他胸口酸澀。

  「賀錦柔……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好像……真的愛上過你?」

  可惜,沒有人響應他只言詞組,就像賀錦柔給他的答案,也許,他和她上輩子有仇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只能用自己這一世的失敗,來償還曾經對她欠下的債。

  錦柔,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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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bhant1010 發表於 2014-5-6 10:29 PM

  後記:重生奇

  首先,明小星要在這裡給各位親愛的讀者拜個早年。

  眨眼之間,咱們迎來了二一四的一年。

  回首過去的時侯才發現,距上一本書的出版日期直到現在,居然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在過去的一年裡,明小星居然一本作品都役有,實在是太墮落太懶散太不負責任了。

  幸虧二一三年年尾的時侯,明小星很是勤奮努力了一把,終於趕在新一年開始的時候有新的作品光榮問世。

  接到編輯電話通知的時侯才知道,這本《小秘玩隱婚》居然被安排到了掏夢春天這個書系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侯真是既意外又開心,當然還會很期待,畢竟是新書系,封面書背什麼的肯定會較之前的書系略有不同。

  話說,明小星自從進新月之後,居然橫跨過整整四個書系,春天、新春天、掬夢春天,還有甜檸檬,嘻,厲害吧!

  好,廢話不多說,回過頭來聊聊這本書,嗯,書名叫《小秘玩隱婚》,而它原來的書名叫《重生之錦柔》。

  看到重生兩個字的時侯,自然就會想到這是一個以重生為題材的故事。

  目前在市場上看到的重生穿越題材的愛情故事,應該已經被很多作者給寫爛了,可即便是這樣,明小星還是入鄉隨俗著手動筆寫了一個重生題材的梗。

  關於重生,相信很多人都生出過這樣奇妙的想法,畢竟如果上天可以給咱們一個回到過去的契機,肯定會任著記憶和能力改變很多事情。

  所以重生既是人們的一種奢望,又是人們的一種幻想。

  明明知道不可能會實現,依舊會有無數人在這個夢境中苦苦徘徊不肯離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上天能夠降下奇,再從這個奇中改變自己的一生。

  既然這個奇遲遲不來,咱們就只能在美麗的故事中尋找快樂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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