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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pmw159 發表於 2011-5-18 04:57 PM

米琪 - 家有寶貝妻【單】

本帖最後由 qpmw159 於 2011-5-19 03:21 A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她很喜歡宋世哲,心裡也真的很想嫁給他,
只要他答應婚前的三項協議,她願意立刻嫁給他──
一、她要有自己的房間,由她決定要不要同房、生小孩。
二、先不公開結婚的事,因為單身的身分工作比較方便。
三、她不要讓他養,因為離婚時才會互不相欠。
他很乾脆的通通答應了⋯⋯但嫁了後她才發現──
婚前婚後跟她想像的怎麼差那麼多?好煩惱喔⋯⋯
他愛何羽逸,她是他遇過最可愛的女人,想要寶貝她一輩子。
為了趕緊將她娶進門,她提的條件他通通都答應
。直到新婚之夜,他才發現,那該死的婚前條件把他害慘了。
跟她交往半年多,每次約會累積的遐想快逼瘋他,
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一親芳澤時,他激情火熱的表現嚇到她,
她居然躲回自己的房間,這期待許久的一夜就這樣⋯⋯沒了!
之後不能公開婚姻也很困擾他,得想法子讓她自動投降⋯⋯

【出版日期】2011/3/22
【出版社名稱】狗屋
【書系及編號】橘子說901...<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8 05:34 PM

楔子

  燈光美氣氛佳的法式餐廳裡,一對俊男美女相對而坐,女人長相嬌柔可人,膚質雪白、身材曼妙,蓄留一頭波浪般的浪漫長鬈髮,穿著米色毛衣,深色絨毛短裙,配上時尚半筒靴,模樣嬌艷欲滴。

  男人濃眉鷹眼,英俊非凡,一身精緻的意大利手工西裝充分顯露他高大英挺的身材,以及事業成功的不凡氣勢,但當他看著對面的女人,眼中流露的卻是一抹深沉的溫柔……他愛她,她是他遇過最甜蜜可愛的女人,他想寶貝她一輩子。

  事實上他們已交往半年,他正打算向她求婚。

  「寶貝,我們結婚好嗎?」他的大手橫越桌面,握住她的蔥白小手。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含羞的雙眼凝看著他,她很愛他,也很崇拜他,喜歡小鳥依人般的依偎著他,心裡很想依賴著他一輩子。

  可是她對結婚有點怕怕的,畢竟這世界上已有太多失敗的例子,而且她可沒結婚的經驗,若要答應他,她不知自己可否適應兩個人的生活、會影響工作嗎?因為就算結了婚她還想繼續工作呢!

  若是不答應他,她又怕錯過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樣好的人了。

  他是個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的男人,英俊富有,待她一直都很體貼,就算她偶爾有些小小的任性、小小的耍賴,他都會包容她、忍耐她。

  她一直都很珍惜他的愛,雖然商場上傳說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她覺得那傳聞根本和事實不符,經過她個人的驗證,他絕不是那種人。

  到底要不要答應他呢?

  不如就先跟他提一提婚前協議吧!賭一賭,要是他同意她就嫁他,要是他不同意就再緩一緩。

  「我是很想嫁你,可是你可以答應我三個條件嗎?」她說了。

  他看著她嬌俏的小臉,黑眸轉為深邃,想著她的條件不會就叫做婚前協議吧?

  「說吧!」他想聽聽內容是什麼。

  「第一,我要擁有自由的空間。」她深吸口氣,緩緩地說。

  他心裡重複著「自由的空間」這幾個抽象的字眼,很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包括著什麼。

  「例如呢?」

  「由我決定要不要生小孩,由我決定什麼時候跟你同房,也就是說,我需要自己的房間,這點是關於生活美學的……」

  「哦……」美學?

  「要是共享一個房間、一張床,早上起來沒刷牙就要對話,或者在同一個房間,早上得搶廁所,嗯嗯的臭臭充滿一室……可以想像,那不好,破壞對彼此的美感。」她不好意思地說了。

  他看著他的寶貝女人,感到有趣,他並沒想過這麼多,但他暫時保留回答的權利。

  他感興趣地問:「第二呢?」

  「我不能讓公司和同事知道我結婚。」

  「為什麼?理由呢?」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行政公關主任,常常要陪我的女老闆出去應酬、對外發言,要是結了婚會讓人覺得我老了,很多人想爬上我的位置,我想繼續工作,不能讓人覺得老啊!」

  他的眼神因思考而顯得深沉,聽得出她是婚後還想繼續在職場上有所表現,這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的寶貝女人恐怕沒想到其它因素,她要看起來像單身,那他同樣也會被看成單身。

  「嗯,第三呢?」他保持耐心地聽下去。

  「我不要你養我。」

  「為什麼?」這可就更有趣了。

  「假設,萬一……要離婚的時候,我們就互不相欠啊!」

  「就這三點?」他不露痕跡地吸了口氣,暗自消化剛才所聽到的話,她連萬不得已的保護措施都考慮進去了,可見是認真地看待他的求婚,但他可不會輕易讓那個「假設」和「萬一」發生。

  「嗯,你可以考慮三天。」她仁慈地給他充裕的時間。

  「不必考慮,我現在就回答妳,我娶妳,我們結婚。」他很乾脆,毫不拖泥帶水,要讓她束手就擒。

  她睜大美眸看著他英俊無濤的臉,他乾脆的態度讓她連想要賴皮一下都沒機會。

  「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她挺訝異的。

  「因為……妳說的條件正是我想要求妳做到的。」他淡淡地一笑,深不見底的雙眼直瞥著她,娶她的決心堅定不移。

  她怔住,他居然也有相同的三個條件?

  他都爽快答應她了,她好像沒有理由不大方地答應他。

  可是她為什麼不太想答應,而且還有強烈的失落感呢?是因為他覺得有朝一日他們會離婚嗎?

  那只是預防萬一而已,她不會輕言別離啊!

  他是她心愛的人,和其它捧著鮮花和鑽石追求她的男人不同,他給了她愛的感動,讓她感受到他的心意,他待她一直是呵護備至,她的人生因他的加入而美好。

  她永遠忘不了初次遇到他時心底的悸動,和那份強烈的吸引力。

  那是在夏天時的一個美麗夜晚,他們相戀的開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8 05:50 PM

第一章

  初夏的夜晚,一場亞洲企業家聯合主辦的雞尾酒餐會在台北一○一舉行,現場政商雲集,衣香鬢影。

  何羽逸身為順泰貿易公司的公關主任,陪同老闆阮鈴鈴一起參加,充當老闆的日語翻譯,也為公司宣傳。

  雖然何羽逸只是穿著公司制服,粉色條紋上衣配窄裙的OL簡單裝扮,但她勻稱的好身材,靈秀脫俗的嬌容卻因此更加顯眼,自然而然吸引多金企業家的目光。

  「那位小姐長得好漂亮。」

  「何止漂亮,我觀察她很久了,她很有親和力,待人又有禮。」

  「真希望有機會可以認識她。」

  「我也想,不過最好等她身旁那個比較老的貴婦走掉。」一群西裝筆挺的成功男士在談論她,往她的方向看,想找機會接近她。

  何羽逸發現了他們大膽的注視,她對傾慕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

  她落落大方,得體又有禮貌的向他們點個頭,技巧地別開頭。

  想要追求她的人很多,也真的有很成功的企業家送花或貴重禮物到她辦公室,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她全數退回,一點也不感興趣,貴重的禮物並沒有意義,她在期待一個能打動她心房的男人出現。

  而萬一那個人沒有出現,她仍會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她的工作。她大學畢業就進公司了,三年來她很受到老闆的重視,成為左右手,好不容易當上公關室主任,擁有獨立的辦公室和兩名精明能幹的副手,她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成果,在競爭激烈的職場上,她不敢放鬆。

  「真受不了,老是有那麼多男人朝我這邊看。」老闆阮鈴鈴也發現那些人的目光,她一向很有自信,認為那些目光是看著她的。

  她是個名女人,未婚,長相不差,三十歲就從父親手上繼承了順泰貿易公司,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在職場上占有一席之地,但她就是找不到如意郎君嫁,通常她喜歡的都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可惜那些男人多半已有女友或是有婦之夫。

  但她不介意跟他們發生一夜情,她的香閨常有入幕之賓,不過那得是她看得上眼的人,今晚她還沒遇到一個看對眼的,感覺這個餐會無聊得要命。

  「羽逸,我去洗手間補補妝,妳幫我拿著這個礙眼的名牌。」阮鈴鈴拿下脖子上的名牌交給何羽逸,她今晚可是盛裝打扮,身穿銀色小禮服還圍著昂貴的貂毛,一點也不想戴著主辦單位發的名牌,感覺這礙眼的東西會破壞她整體的服裝搭配,而且他們只印了順泰企業阮鈴鈴,竟遺漏了她身為老闆的頭銜,這讓她覺得草率,不能接受。

  「是,鈴鈴姊。」何羽逸把名牌接在手上,心裡笑著,她倒希望那些目光是衝著阮鈴鈴而來,那她會省掉很多麻煩。

  她跟著阮鈴鈴出席過不少商業聚會,時常阮鈴鈴不在時,一些男子就會借機來跟她攀談,不過,久而久之她也有一套因應之道,她知道要如何拒絕。

  阮鈴鈴向洗手間走去了。

  何羽逸站在原地等候她,就在這時,剛才注視她的那些男子就走過來了。

  「小姐,妳好,妳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嗎?」開口問她的男士滿臉笑容。

  「我是順泰貿易的公關何羽逸,我陪我的老闆阮小姐來參加宴會,也為公司做宣傳。」何羽逸大方地拿出名片,發給眼前這些男士。

  「何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這是我的。」男士們也紛紛遞出名片。

  短短半分鐘何羽逸手上多了十多張名片。

  「原來是廣達公司的李董、建成公司的張經理、西湖企業的趙老闆、名冠食品的江董……幸會幸會,這是我們公司的業務宣傳冊子,若是有適合的合作案或者想要異業合作的案子,都可以交給我來做喔!」

  她笑臉迎人,依照對方的頭銜親切有禮的問候對方,也拿出隨身帶在包包裡的小冊子發給大家,充分的掌握時機及分寸,懂得保護自己,也發揮她公關的長才,不得罪任何人也不怠慢任何人。

  所有人都很買帳,不吝立刻翻看她給的小冊子,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問了她很多業務上的問題。

  她全都耐心地說明回答。

  此時,會場的另一端,遲來的宋世哲在簽名處傾身簽下自己的大名。

  他是雷馳汽車公司的總經理,應邀前來出席這個盛會。

  「世哲,你遲到了。」有人拍了他的肩頭一記。

  宋世哲回眸,看到是他的好友也是雷馳汽車的副總經理張家駿,他放下筆,酷酷的扯扯唇,立直了身子和他一起走進會場,沈聲說:「社交活動還不是吃吃喝喝,聊些風馬牛不相干的事然後作鳥獸散,遲到和早到又有什麼差別,不會有什麼新奇的事。」

  張家駿斯文的臉上堆滿莞爾的笑,從餐台上拿了杯雞尾酒給他。「怎知道不會有,處處都有新鮮事,而且你來了我也好先脫身啊!我老婆小宣要我九點到家,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你來了我正好走人。」

  「老婆比老媽還嚴格?」宋世哲接過雞尾酒喝了一口,笑他婚後一點自由都沒有。

  「你這才知道,我先走了。」張家駿急著要閃人。

  「待會兒再走,先告訴我,那些人圍在那裡做什麼?怎麼那麼熱鬧?」宋世哲發現場中有一圈男人圍在一起,臉上笑得眉飛色舞。

  「他們在尋寶吧!」張家駿打趣地說。

  宋世哲精銳的黑眸朝那個被圍繞的中心點瞧去,明白張家駿說的,原來是有個美麗的女人。她著實是個漂亮寶貝,長得甜美極了,皮膚雪白、身材曼妙有料,一副很好吃的樣子,難怪那麼多蒼蠅全想沾上。

  「她是誰?」他沒見過她。

  「你懶得參加社交活動所以不知道,她是順泰的公關主任。」張家駿說。

  「公關?那就是千面女郎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她質純又優秀好不好。」

  「你認識她?」宋世哲瞥向張家駿,對他的評語有點驚訝和意外。

  「是啊!」張家駿坦承。

  「你也曾經加入尋寶行列?」宋世哲不懷好意地問。

  「沒有,你別亂說,她是我老婆的表妹。」張家駿撇清關係,維持自己的清白,他可是忠於妻子家庭的一百分男人,少一分都不行的。

  「這麼漂亮的表妹?」宋世哲脫口而出,目光射向那個漂亮寶貝,她似乎有種特別的魅力。

  「你終於在這無聊的社交中發現新奇的境界了吧!」張家駿開玩笑地說。

  宋世哲笑而不答,他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他只是誇讚那女人漂亮罷了。

  「警告你,別看那麼多人對她感興趣,她很不好追。」張家駿說。

  「哦?」

  「我聽小宣說很多小開送鑽石名錶在追她,她都拒收,也不接受吃飯的邀請。」

  「這世間還有清高的女子?」宋世哲難以相信。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高。我得走了,你別害我。」張家駿看看錶不再多留。

  「車開慢點。」宋世哲嗤笑,對他一揮手。

  張家駿前腳剛走,兩、三個商場上的舊識發現宋世哲,過來跟他敬酒,和他聊聊。「宋總經理,好久不見,近來好嗎?你好難得參加活動。」

  「托你們的福。」宋世哲頗有風度地跟他們聊了起來。

  聊了好一會兒,他們走了,宋世哲放下空的雞尾酒杯,不經意中看見剛才那堆熱鬧的人潮居然還沒散去,那些男人仍然圍繞著那個漂亮的女人。

  他拿了新的一杯雞尾酒,走近那些人潮,想聽聽那個公關究竟跟他們在談些什麼,若不是她真有本事吸引人,就是那些男人都沒大腦了。

  「我們公司最近增設廠房,要是能跟順泰合作,那一定可以如虎添翼。」

  「我的船運公司可以給順泰最大的折扣,出口的海運就跟我合作了。」

  「如果順泰有接到國外的零組件訂單,可以交給我的公司來做,保證給的一定是業界最低價。」

  宋世哲聽到那些企業主竟爭相把牛肉端出來,感到不可思議。

  「太好了,你們說的我都記下來了,我會很快呈報給我們公司相關的業務單位,希望能和各位合作,很感謝各位。」他看到她把他們說的都記在本子上,她臉上始終帶著婉約的笑容。

  「待會兒我俱樂部有個私人的宵夜,請妳也一起來。」有人提出邀約。

  宋世哲好整以暇的等著看那漂亮寶貝會怎麼說?

  「既然是張董請客,那是一定得去,可惜待會兒還得跟我老闆到別處續攤,真是分身乏術,還是請張董有空來我們公司泡茶,只要一通電話,我會親自接待您,好嗎?」

  說得好,拒絕得巧妙又不失禮,看似又有種真誠的態度,意思全帶到了——她表明了她是代表公司,不接受私人的邀約。

  「當然好,當然好。」那位叫張董的笑得很僵,當著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其它人見到有人遭到拒絕,也聰明的不敢當眾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真感謝您。」她傾身致意。

  宋世哲沒想到這女人不只漂亮,也很專業,她一個人把公眾關係搞好,就足以幫公司做很多事,收穫良多,難怪那麼年輕就當主任,佩服佩服。

  他見過很多公司的女公關,有的專門做表面功夫,亂沒誠意,有的說話嗲聲嗲氣,像整個人隨時會貼上來,令人避之唯恐不及,要不就是冷面無表情,一副代表公司的高傲姿態。

  眼前這個女人給了他新的視野,她的態度既不刻意討好,也不尖銳或強悍,而是柔和有禮貌,應對靈巧機智,說話的方式教人聽了很舒服卻又不敢冒犯她,只想圍繞在她身邊,什麼好的都想端出來給她。

  驀然間她的手機響了,她收起手上的本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對所有人說:「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待會兒見。」

  她不疾不徐地向所有圍在她身邊的人行個禮,那些人讓開一條通道,她優雅從容地走了。

  真有電話?宋世哲很好奇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還是「金蟬脫殼」的妙招,要這群人自動退散的技巧?

  何羽逸好不容易走出包圍她的那群男士,不經意中看到有個高挺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整晚都有人瞧著她看,可是這道目光帶著某種溫度,灼熱又直接的傳了過來。

  她可以不理會,但她的工作使她不得不看清楚對方,以免被誤以為她很高傲,她揚起眼看向那男子的臉,立刻接觸到一雙深邃有神的黑眸,和一抹酷笑。

  這男人不只高大英挺,長相也相當英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勢,他盯著她看的眼神並沒有冒犯的意味,反而是欣賞卻又十足地有壓迫感。

  四目交接的瞬間,她的心震了一震,好像有種無形的力量衝進她的心底,她的心跳居然不正常的加速,不知名的熱浪往臉上衝。

  她穩住自己,想他是哪家公司的主管,她可曾見過他?

  她確定自己不曾見過他,照例是頷首點個頭。

  宋世哲見到她點頭,也朝她舉起手中的杯子表示致意。

  何羽逸的腳步並沒有停留,在短促震撼的一瞥後她走向會場出口,她想離開人群,她足足講了二十分鐘的話,她需要喝點水,休息片刻。

  突然間一個端著雞尾酒的服務生從她身旁走過,不小心撞到她,她腿一扭,身子踉蹌差點跌倒……

  「噢!好疼……」她以為這下她會出大糗,沒想到有人及時扣住她的手臂,扶住她,力量強大得令她一震。

  她回眸,是剛剛那個男人,他的手掌好大、好有力。

  宋世哲看完好戲,沒有興致再久留,打算要離開這無聊的餐會,他走往出口,巧見她被冒失的服務生撞到,一箭步上前扶住她。

  「對不起,小姐,有沒有怎樣?」服務生很抱歉地問。

  「沒關係,沒事。」何羽逸沒有怪罪。

  「真抱歉。」服務生再次道歉後走了。

  「先生,謝謝你。」何羽逸向宋世哲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宋世哲不以為意的說,放開她。

  兩人本要各走各的,何羽逸發現不好了,她腳一扭,左腳的高跟鞋鞋根斷了,走路高低不平了。

  她很低調地蹲下身把壞掉的鞋跟撿起來。

  「慢慢走到外面去,我幫妳。」宋世哲發現了,想也沒想的就要主動幫她。

  「這怎麼好意思?」何羽逸受寵若驚。

  「難道妳想當眾脫下鞋子,提著鞋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好心,也許是因為她是張家駿老婆的表妹所以不想看她出糗,那她漂亮寶貝的形象就毀了。

  「不想。」她搖頭,這突發狀況叫她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吧,我扶妳,妳先用腳尖走維持平衡,到外面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幫妳修理妳的高跟鞋。」他出主意,扣住她的上臂。

  無可奈何,她只好接受他的幫忙,一步步走向外面。

  「你又沒帶工具,怎麼把鞋跟接回去?」她問他,心想他是製鞋業的廠商嗎?否則怎會修理鞋?

  「這種狀況徒手就能解決。」他輕鬆地說。

  「那麼厲害,你是開製鞋廠的嗎?」她揚起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問。

  「我在汽車業服務。」

  「不好意思,我是猜的。」她吐吐小舌。

  他近看她發現她真的一點也不做作,眼神和笑意都帶抹不可多得的純真,那張雪白的小臉白裡透紅,身上飄著淡雅的女人香,而他的心默默地躁熱了。

  兩人走到會場外,他看了看四下後發現。「無人的地方就只有樓梯間了。」

  「只好就去樓梯間了。」她也沒辦法。

  他帶她開了通往樓梯間的門,走進去。

  「脫鞋吧!」他放開她。

  「好。」她倚在牆上,以金雞獨立的方式站立,很不好意思地把壞了的鞋脫下來,連同鞋跟一起交給他。

  「是另一隻鞋。」宋世哲說。

  「另一隻?那沒壞啊!」她納悶地脫下給他。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完好的鞋跟掰下,交還給她。「這樣不就變平底鞋了,穿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何羽逸傻眼,他真是神力,竟掰下鞋跟,不過這也不失為好方法,至少解除眼前的危機。

  「呃……謝謝。」她苦笑,穿上「平底鞋」。

  「不謝。」他把鞋跟扔進垃圾桶。

  「我先進去會場裡了。」她說。

  「妳不是要接電話?」他有意提醒她。

  「你怎麼知道?」她很意外。

  「偷聽到的。」宋世哲不諱言。

  偷聽?何羽逸更意外了。

  「剛剛看很多人圍成一團,以為是在看什麼好吃的,原來是妳……」他話說了一半,發現她小臉忽然火紅,才發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有某些暗示,但他可沒冒犯她的意思,趕緊解釋說:「後來我聽說妳是很紅的公關主任,就上前去一睹風采,所以聽見妳說要去接電話。」

  「是這樣啊!」何羽逸悄悄喘息,他的話聽起來很曖昧,可是……瞧他的表情挺正經的,也許是她想歪了。

  「其實,那是鬧鈴設定,我設定二十分鐘響一次,才容易有機會喘口氣,不然常會沒完沒了地談下去,話說太多,隔天會沒聲音。」她跟他說了實話。

  「喔,原來是為了保護喉嚨。」

  「別說出去喔!」

  他笑問:「妳幹麼把秘密武器告訴我?」

  「你幫了我。」她抬起暈紅的臉,誠懇地對他說。

  她紅著臉的嬌嫩模樣敲動了他的心,他感到意外,像她這樣見過許多世面的女人,怎那麼容易臉紅?

  「這樣就判斷我是好人嗎?」宋世哲問,他可是很難得當好人,商場上他是不擇手段的冷血惡魔,就算要誘拐她這麼可愛又慧黠的女人,只要有計劃都有自信追她到手。

  他記得張家駿說過——

  「有很多富商捧著鮮花鑽石在追求她,她都拒絕……」

  但他相信善用謀略,以他情場老手的經驗並沒有問題,他目前正缺女友,也對她感興趣,真的很有興趣。

  他絕不像那些愚蠢的男人送鮮花鑽石去追求她,他會來點不一樣的,女人要哄、要感動、要浪漫……他太了解了。

  「你的眼神看起來不像壞人。」只是看了教人心跳加速。

  何羽逸笑了出來,想跟他多談談,可是萬一她的老闆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她可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得進會場去了,再見先生。」她表明無法再久留。

  「再見。」宋世哲想再跟她多說些話,但他心裡有數,這樣就夠了,表現得像黏人的蒼蠅未免噁心。

  彼此留點空間,也許下次再見才會更有新鮮感。

  他會慢慢地引誘她,讓她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

  她翩然離去。

  而他這才想到,他居然沒問過她叫什麼名字?他感到好笑,他都想要追求她了,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看見地上有個名牌,拾了起來,這是她掉的吧!名牌上印著阮鈴鈴,她叫阮鈴鈴?他得找到她,把名牌還給她。

  他回到會場,人潮中沒看見她,索性就拿著名牌到會場設立的服務台廣播,心想照上面的名字一定可以再找到她。

  「貴賓阮鈴鈴小姐,請到服務台有人找妳,請盡速至服務台。」一位接待小姐立刻幫忙廣播。

  阮鈴鈴補妝後就在豪華的洗手間附設的客座椅區,和幾個企業家的太太聊包包、衣服、鞋子,聽到廣播才緩緩地走出洗手間。

  何羽逸從樓梯口回來後,發現阮鈴鈴沒在會場,草草喝了杯白開水就趕到洗手間找阮鈴鈴,正好遇到她走出來。

  「羽逸,不知道誰在廣播指名要找我?」阮鈴鈴問。

  「要我去看一下嗎?」何羽逸勤快地說。

  「我去就行了,我看一下是誰,沒事的話我就順便走了,這裡無聊透了,妳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阮鈴鈴已經不耐煩了,她不想再久留。

  「是的鈴鈴姊,今天已經收穫良多了,明天我會把一些合作案呈報上去。」何羽逸說。

  「好。」阮鈴鈴拍拍她的肩離去。

  到了服務台,阮鈴鈴看到一名高大體面,散髮著成熟魅力的男人立在那兒,手上把玩著的竟是她的名牌,她心裡有意外也有驚喜。

  「誰找我?」她問了接待員。

  「阮小姐嗎?這位先生撿到妳的名牌。」接待員說。

  宋世哲看著前來認領名牌的女人,她並不是剛剛那個漂亮寶貝。

  阮鈴鈴笑臉迎人,上前去感謝。「真謝謝你,你貴姓大名,怎麼稱呼?」她待了一個晚上終於看到了一個她願意接觸的男人了,抓緊機會問。

  「這是我的名片。」宋世哲基於社交的禮儀給出名片。

  「雷馳汽車的總經理。我是順泰的負責人阮鈴鈴,這個名牌可能是我的公關掉的,我放在她那兒。」

  「她叫什麼名字?」

  「何羽逸。」

  「是人可何嗎?」他明白了,但她人呢?他看了場中一眼,沒見到她,難掩內心的失落。

  「是啊,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宵夜好嗎?」阮鈴鈴主動出擊。

  「一張名牌而已,不用了,妳說的羽是羽毛的羽,還是下雨的雨?」宋世哲覺得她小題大作,他想問清楚那寶貝的名字。

  其實他也可以問張家駿,但他立刻就想知道。

  「羽毛的羽。那我要怎麼謝你才好呢?」阮鈴鈴不放棄機會。

  「真的不用,逸是飄逸的逸吧!」他猜。

  「對。還是我請你喝咖啡?」阮鈴鈴拋媚眼,心想這男人怎麼這麼奇怪,他一直問何羽逸做什麼?

  「不用。」宋世哲差點抖落一地雞皮疙瘩,這女人怎麼甩也甩不開的樣子,他很討厭被糾纏。

  「是我的公關得罪你嗎?」

  「沒那回事。」

  「那你一直問她做什麼?」

  「只是想知道。」他一語帶過。

  何羽逸正要離開,她在快走近出口時看到阮鈴鈴和剛才幫她忙的男子在門口的服務台,兩人好像在聊天。

  那男子有著獨特的魅力,跟誰都很聊得來的樣子。

  她心裡居然有點遺憾,但她不該把萍水相逢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也許對任何人都熱心,她不必自作多情。

  她沒有打擾他們,悄悄地從另外一個出口離去。

  她下班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8 06:05 PM

第二章

  翌日,何羽逸大約在十點被叫進阮鈴鈴的辦公室。

  「羽逸,你昨天接的那幾個案子。今天早上的會議全都通過了,你真的很行。」阮鈴鈴坐在老闆的辦公椅上,笑盈盈地誇她。

  「謝謝鈴鈴姐,那是我該做的。」何羽逸不敢居功。「要繼續努力。」

  「我會的。」

  「對了,雷馳汽車公司的總經理宋世哲,你昨天有跟他接觸過嗎?」

  阮鈴鈴問著,不著痕跡地觀察何羽逸反應,昨晚她看中了宋世哲,對他很有好感,通常她相中的男人,她都有把握當場生擒,惟獨這個男人一直在問何羽逸,對她的邀約愛搭不理,後來他就草草道別走人,她感到挫折,只好也無趣地打道回府。她不弄懂是怎麼回事,一直都心有不甘。

  「宋世哲?」何羽逸回憶今天一早她將昨天晚上收到的名片建檔到電腦裡時,可曾有這個人名?

  「我今天把名片建檔,沒有這個名字。」她很有把握地說。「這樣啊……」阮鈴鈴知道何羽逸不會騙自己的,她是自己的手下愛將,很出色的公關人才,只要帶她出去都會為公司帶回好處,外交功夫可說是一把罩。

  照這樣看來,可能宋世哲問何羽逸的名字是想認識她罷了。不過她也得先打預防針,畢竟同樣都是女人,宋世哲是她先看上的,她有優先權。

  「我跟你說,人家說這個人冷血無清,做事不擇手段,你若遇上了要小心點別跟他說太多話。」

  「是,要是遇上的話,我會的。」何羽逸毫不懷疑阮鈴鈴說的,照著記在心裡了,但她想問:「鈴鈴姐你昨天有在聚會上遇見這個人嗎?」

  「嗯,是啊……」阮鈴鈴有些心虛,但她不動聲色地說:「昨天廣播找我就是因為他撿到我的名牌,所以我才有機會認識這個人。」

  何羽逸心裡震撼,她知道宋世哲是誰了,他就是幫她把鞋子變成平底鞋的那男子,他說過他從事汽車業,當時她竟忘了問他尊姓大名。

  而她一定在慌亂的時候把阮鈴鈴的名牌弄丟的。原來,他是撿到阮鈴鈴的名牌,難怪在她離去前會看見他和阮鈴鈴在服務台交談。

  她差點誤以為他們談得很開心。

  可是,不太對喔,若那個宋世哲是那麼可怕的人,那阮鈴鈴是跟壞人說了什麼?怎還眉開眼笑的?

  「好了,你下去吧!」阮鈴鈴示意何羽逸可以退下了。

  「對不起,鈴鈴姐都怪我不小心把你的名牌弄掉了。」何羽逸道了歉。

  「那是小事,別放在心上。」阮鈴鈴聳肩,不以為意。

  何羽逸走出老闆辦公室,心裡餘波盪漾,她無法停止思緒。

  她雖不算閱人無數,但也見過不少人,她無法把宋世哲當成可怕的人。

  昨晚要不是他熱心的幫了她大忙,她一定會出糗。

  對了,她可以私底下問表姐夫張家駿,他在雷馳汽車當副總,一定認識宋世哲這個人,對他的人品有所了解。

  她心發熱,對自己急於想探索宋世哲這個人而感到驚羞。

  她從來沒有如此熱切地想立刻去弄懂一個人,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全身充滿莫名的衝動。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坐到辦公椅上,戴上耳機,調好麥克風用網路和張家駿聯絡。

  「表姐夫早,我是羽逸,你在忙嗎?」她問。

  「不忙,有什麼事?」張家駿難得接到何羽逸的網路訊息。

  「我想問你,你和宋世哲這個人熟嗎?」

  「熟,十分熟,熟透了,他是跟我私交很好的朋友。」張家駿拉長了尾音,心想宋世哲今天也來問他關於何羽逸的一些事,怎麼,她也在問他,看來昨天兩人擦出不小火花。

  「他今天也來問我,關於你的事。」張家駿坦白說了。

  「啊!」何羽逸全身莫名發熱。

  「嚴格說來,世哲他昨天晚上在聚會上就問過一次了,我說你是小宣的表妹,在順泰當公關主任。」

  是那樣啊!那他是早就知道她是小宣姐的表妹,所以看她遇到困難才出手相救的嗎?

  「今天他又問了你什麼?」她真的很好奇。

  「他問你住哪兒、幾歲,還有你的E-mail、在家裡的排行,我說你是家中的獨生女,我猜他是想追你吧!先說好了,你要拒絕也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們都是單身,我可不是紅娘,要替你們搭起友誼的橋梁喔!是正好認識你們倆而已。哈哈哈……」張家駿把自己的立場說明了。

  「表姐夫別開玩笑了。」何羽逸心跳如擂鼓地說。

  「那你幹麼問他?」

  「我是想問你……他的為人怎樣?」她艱澀地問,心裡很慌,怕表姐夫亂想,可是她發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難道就只為了證明宋世哲不可怕嗎?那對她有何意義?她是對他動了心吧!

  「他為人怎樣,你應該自己去體會,我說的怎會準?」張家駿訕笑。

  說的也是,表姐夫說得並沒有錯,每個人看人的角度不同,自己的體會才是最真實的。

  她真是一時糊塗了,怎問這幼稚的問題,她若是覺得宋世哲人好,那何必管其他人怎麼說呢,何況她曾親自體驗過他的熱心。

  「好吧,表姐夫,那就這樣了,我要工作了,替我向表姐問好。」

  「好吧,Bye!」

  何羽逸拿下耳機,試著收收心,開始工作,她察看今早公司的官網,有E-mail來發問,她就代表公司回信,另外她得依照設定日期查看廠商和客戶的生日,製作電子卡片問候。

  就在她快忙完的時候,有人傳來一封信給她。

  發信的是張家駿,他傳來雷馳汽車公司的網址,主旨簡單地要她——

  「請點我們公司沿平網頁來看。」

  「要我看什麼呢?」何羽逸點進去看,立刻看到宋世哲親手寫的公司沿革錄,文字間表達了他對汽車業的熱愛和未來展望。

  最後還有一張他和德國廠的老員工的合照,在清一色外國人中,他英俊耀眼,唇上掛著淡笑,那雙眼睛精有神。

  何羽逸知道張家駿為何要傳這封信給她,是要她多認識宋世哲吧!

  要是有緣的話,她會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宋世哲一個機會,這是她的決定。

  她退出網站,繼續工作。

  雷馳汽車公司,正值午休時間。

  「顏秘書,你知道哪裡有賣卡片?」宋世哲問著男秘書,在位子穿上西裝外套,準備要外出。

  「總經理,文具店有賣卡片,您是要生日卡、萬用卡、問候卡,還是其他?」顏秘書立在宋世哲的辦公桌前,

  「有那麼多種類?應該是要問候卡吧!我很久沒逛過文具店了。」

  「現在的文具店都很有規模,連電腦周邊商品都有賣,要不要我去幫你跑腿?」顏秘書常去,熟門熟路的。

  「不用,你告訴我哪裡有文具店,我自己去。」宋世哲不假他人之手,他得親自挑選,這張卡片關係著他的人生。

  他要追求何羽逸,打動她的心,戰略計劃的第一步就是這張卡片。

  它得像公司所有企劃一樣明瞭,發揮立即性的、吸引人的有效。

  「我們的辦公大樓出去後向左轉就有一家了,那裡的卡片最多了。」顏秘書告知。

  「知道了。」宋世哲外出,先去文具店,選了張卡片,再到附近巷子裡寧靜的義大利餐廳吃午餐。

  等待餐點時,他拿出買好的卡片,從西裝外套裡面拿出筆,在卡片上寫下幾個字,從容地看了一遍,確定無誤後再把卡片放進西裝外套的口袋裡,也收起筆。

  他悠閒地端起桌上的咖啡,腦子回憶昨天遇到何羽逸的情景,他心裡滿是愉快。

  今早到公司開完會,他留住張家駿,挖到了不少關於她的消息,何羽逸她住新北市,是家中獨生女,二十五歲……

  依照張家駿給的資料判斷,何羽逸是輕熟女了,她應該有交往過男朋友的經驗。

  他不在乎何羽逸跟誰交往過,誰沒有經驗,他從高中到大學女朋友從沒斷過,前一任女友在去年分手,分手的理由是她和家人移民到澳洲,打算留在當地讀書了,不會再回來,他很乾脆地由她去。

  他不讓時間空過,就讓何羽逸這漂亮寶貝來豐富他的生命,人生才不至於太乏味。

  而這張卡片他會親自送到她家給她,他有計劃、有誠意,更有自信心可以擄獲她的心。

  他將會得到她。

  下班時間到了,何羽逸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結束工作前,她很想做一件事,她拿出手機上網,開自己私人的電子信箱檢查可有什麼特別的人來信。

  張家駿說宋世哲問過她的E-mail。

  她查看信箱,並沒有宋世哲的來信。她笑自己傻,竟在期待他會寫一封情書給她,她都多大年紀了,怎還有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能是太久沒有人像他這樣觸動她的心了,一顆心枯竭太久也會有浪漫的渴望吧!

  她和上一任男友已分手兩年多了,他想不結婚就跟她上床,被她拒絕,他就提分手了。

  她認為他沒原則,不敢負責,傷心地同意分手,但她慶幸自己仍保有清白之身。

  她有她的想法,交男朋友可以享受戀愛的樂趣,不一定要結婚,但上床的前提一定就是結婚,她的內心是十分保守的。

  她關上手機的網路服務,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離開辦公室,下樓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一路交通還算順暢,到家才六點多,她安全地把車停在家門外。

  她家位在一個小社區內,是獨幢的花園洋房,她和爸媽同住,父親何清水軍官退休,母親許香琦是賢慧的家庭主婦。

  這寧靜的巷弄在傍晚常一小孩子玩耍、溜直排輪,她下了車,有一個溜直排輪,戴著安全帽、護膝、護腕裝備的帥氣小男孩滑向她來.

  「阿姨,這是給你的。」小男孩拿了一張淡粉色的卡片給她,咧開嘴笑。

  「給我的?」何羽逸認得這個小男孩,他是隔壁鄰居的小孩,剛上小學一年級,還在換牙,笑起來沒看見門牙的模樣很可愛,她接過卡片一看,信封上寫——

  From宋世哲

  手指微微的顫動,想問小男孩,交給他卡片的人在哪裡?是什麼時候來的?

  但小男孩飛快地溜著直排輪走了。

  她心跳怦然地打開信封,拿出卡片看,卡片質地細緻,閃著珍珠白的光芒,中間有顆心。心上有一串音符,以她淺薄的音樂概念看出那是《快樂頌》的音符。

  這浪漫的感受,很久不曾有過了。

  她淡雅地一笑,打開卡片,宋世哲以流暢的字跡寫著——

  我的心跳一直在說,喜歡你。

  短短的幾個字好肉麻,卻也教她心狂悸。

  「啊!」小男童突然叫了一聲。

  她抬起雙眼看,小男童又溜回她身旁,很著急的說:「阿姨,我忘了,要我把卡片交給你的那位叔叔要我跟你說,你要是喜歡他的話,才可以打開卡片看喔!怎麼辦?我忘了說,你已經看了耶!」

  小男孩發現自己的失誤。

  「沒關係。」何羽逸柔悅地一笑,不怪他,她是喜歡宋世哲。

  「那就好。」小男孩咧開嘴笑,一臉天真。

  「那位叔叔是什麼時候來的呢?」她問。

  小男童看看錶,算了一下說:「十分鐘前。」

  「他拿給你就走了?」她想仔細問。

  「他沒有走啊,他來了。」小男孩指了指她身後,笑著溜走了。

  何羽逸轉過身,看見宋世哲從一輛休旅車裡走下來,怎麼她剛才都沒發現他就在那車裡?

  他是在等待,要是她開了信,表示她喜歡他,他才要下車嗎?

  隨著他的腳步接近,她的雙眼就只能定在他身上,其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宋世哲走到她身前,低頭瞧她美麗的小臉,她打開他的卡片那一剎服,他的心頭綻出萬丈光芒,她也對他有好感。

  她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麼難追嘛!

  「要不要在一起?」他深深的凝著她如星的美眸問。

  「太直接了吧!」她忍不住地笑了。

  「請你吃晚飯。」他打鐵趁熱地約她。

  「不行。」她媽媽有煮飯了。

  「那載你去兜風。」

  「不行啊!」她跟爸媽約好飯後陪他們去小公園散步。

  宋世哲不明白,她不是已是他手到擒來的女人了嗎?

  「你開信不是因為喜歡我?」他得問明白。

  「我……我跟你又不熟,才見過一次面。」她怎好意思當街說她喜歡他,她總有矜持。

  「好吧!」他轉過身,再轉回來面對她。「加上剛剛那次,這樣我們就見過三次而,夠熟了吧!」

  何羽逸笑了出來,沒想到他這麼的幽默風趣。

  宋世哲見她笑得開心,就再逗她。「要是不夠,可以再轉一次。」

  「哈哈哈……」她已經笑到彎腰肚子疼了。「你很會耍寶。」

  「別人想要還沒有,是你才有的優惠。」

  「是喔……」何羽逸心裡明白他是有心人。

  「走,我請你吃飯。」宋世哲以為這樣就可以將她解決。

  「不行,要是吃飯的話你別請客,各付各的。」

  「為什麼?」他稀奇地問。

  「我不想欠你。」她希望慢慢去了解對方、關心對方,細水長流才會有愛的深度和品質,太快糾纏在一起她會害怕。

  「多半的女人都喜歡被男人請,不習慣自費。」他倒是想很快跟她糾纏在一起。

  「我的工作容易讓人產生某些誤解,以為女性公關很隨便,其實不是,我這個人一直都很保守……不好意思,我習慣自費。」她解釋自己這小小的任性。

  「好吧,就各付各的。」他暫時妥協。

  「那就改天見嘍!」

  「改天?」宋世哲心裡閃著警戒的紅燈,他本以為自己兩、三下就能攻下她的芳心,看來並沒有那麼樂觀,她還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本想成功後就約她吃飯看電影然後共度春宵,現在恐怕破局。他緊緊地盯著她,想從她的細微表情中看出她是否故意刁難?

  他卻只看見誘人的紅霞在她頰上暈開,她的眼神像天使般無邪的回視他,可是為什麼他感到嚴重受挫?

  「因為我媽煮飯了,我爸和我媽在等我回家吃飯,通常要是我不回家吃飯,都會先打電話跟我媽說的,而旦飯後我要陪我爸媽散步,所以今天實在沒空啊。」何羽逸溫柔又誠懇地看著他繃緊的俊臉,委婉地說她並不是故意要拒絕他。

  「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有意要拒絕你,其實……我真的很謝謝你送我這麼珍貴的禮物,它是我收過最特別的心意,你是我遇過最特別的人……我喜歡你。」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情不自禁地說喜歡他,她真的很羞,這裡是街上啊!

  她咬住下唇,臉熱得像太陽一樣。

  宋世哲仔細聽著她說的每個字,屏息地看著她甜死人的模樣,她整個人就像魔咒吸引著他。

  他突然發現他的計謀並不是沒有用,而是他來的時機不對,他應該先跟她預約。他也感受到她對他說話時神韻間流露的那種感動,他儼然已經打動她了

  可是原先別出心栽只為了讓她發現他跟別人不一樣,但現在他覺得他做的不夠完美、太粗糙,他該給她更精緻的禮物……他的心。

  如果她想要的話,他也可以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他警覺到自己瘋狂的念頭和擂鼓般的心跳聲,他很清楚,他被這女人迷住而且陷下去了。

  但她絕對值得,他情願深陷,把心給她。

  「那就明天好嗎?下班後一起吃飯,我來接你,會負責送你回來。」他百分之百誠心地約她。

  「好。」她同意了。

  「我先走了,要想我。」他深深凝視著她。

  她莞爾一笑,仰望他,她會想他,更會記住他給了她特別的心意。

  兩人看著彼此,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牽系著;愛情的火己悄悄在兩人心中蔓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8 06:44 PM

第三章

  三個月後——

  「今晚天氣不錯,我帶你去看鑽石。」愉快的晚餐後,宋世哲牽著何羽逸的手走出法國餐廳。

  三個月來他們的關係已漸入佳境,雖然還不曾共度過春宵,但他們天天晚上都膩在一起。

  他也因為放慢了步調,更了解他心中的漂亮寶貝是難得的好女人!

  她對父母很孝順,待人熱誠,對他就不用說了,她在他心裡是個甜蜜的天使,他不能一天沒見到她,即使她工作晚歸,他都會跟她通電話,否則他會徹夜難眠。

  最重要的是,他到過她家和她爸媽見過面,才更了解她的爸媽都是善良好相處的人,他們留他一起吃飯,他和他們相談甚歡,也更加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很單純。

  而他沒想到她工作時面面俱到,應對得宜,在家裡居然也很會做家事,燒得一手好萊。

  他常想把她娶回家當老婆。

  他擁有成功的事業和財富,就獨缺一個老婆,而她是他心裡的最佳人選,再擁有她,他就是全世界最富足的男人。

  「世哲,我不要貴重的東西。」何羽逸並不想要那些有形的物質,他們心貼著心,他真心對好,她心裡明白就夠了。

  「是免費的。」他神秘地笑,手滑到她腰上,摟著她過馬路,走到停車的地方,為她打開車門。

  她坐進他的休旅車,心裡偷偷地笑,他最會製造浪漫了,世上哪有免費的鑽石?應該是要去看星星吧!她猜。

  他也上車,將車開往市郊,半個小時後到了海邊的道路,他指著天空說:「你看,不是滿天免費的鑽石嗎?」

  「有一顆最大的。」她指著澄明的月亮說,被她猜中了,但她好開心。

  她從不阻止他帶來浪漫,那總是充滿喜樂,勝過任何可以衡量價值的東西。

  跟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她得到的不只是體貼和疼愛,他的風趣更讓她打從心裡感到快樂,她無時無刻都想貼近他。

  有價的東西並無法填滿人心,但是喜樂可以真切的讓人無限滿足。

  而他就是帶給她這份滿足的人,她好愛他。

  「全都送給你。」宋世哲大方的說。

  「太棒了……」她呵呵地笑著。

  他看了一眼她快樂的笑臉,她孩子般的雀躍總是使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是全然活著,新鮮的、充滿愛的。

  這樣的她,使他想多愛她一些,把她愛到骨頭裡。

  「要不要下車?」他把車開到附近的沙灘。

  「要。」她開心地說。

  他停車,兩人一問下車,她以為他要在沙灘上走走,沒想到他爬到車頂。

  「上來。」他坐在車頂上,傾身伸手給她。

  「不要,我怕高。」她沒有安全感,耍賴著不想上去。

  「我會保護你。」

  「我穿裙子。」她又搖頭,海風吹得她裙子揚了起來,她趕緊伸手拉緊裙擺。

  「這裡又沒有人。」

  「你不是人?」

  「哈哈哈……我是你的人,怕什麼?」

  他大笑,伸長手催促她。

  她也笑了起來,他說得好窩心,他確實是被她一人占有了,她常常從他的眼底、他的舉止發現他對她的疼愛。

  「快來寶貝,踩著腳踏桿,爬到車前蓋,我會緊緊握著你的手拉你上來。」他保證。

  她怯怯地伸手給他,他厚實的大手握緊她,她照他說的做,爬到車前蓋後,他很順利的拉她到車頂。

  「好高喔!我有點怕。」她坐在車頂上嚷著。

  「別怕,有提供安全氣墊和安全帶。」他單臂摟在她腰上,將她挪向自已,從她背後抱著她,雙手纏在她腰上。

  她禁不住地笑著,他寬闊的胸膛就是安全氣墊,精實的雙臂就是安全帶,而且還是充滿熱力的。

  「這樣好多了吧?」他問。

  「嗯!」她點頭。

  「還怕嗎?」他問,下巴輕抵在她的肩頭。

  「不怕。」她搖頭,隨風揚起的髮絲垂落在臉頰。

  他為她撥去小臉上的髮絲,在她臉上烙下輕柔的吻,抱緊她。

  她怕癢地笑了,深倚進他的懷裡,貼在一起的身子使她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強烈的敲擊震動著她形成一種親密的節奏。

  她抬起眼力他,發現他灼熱的目光一直在著著她。

  「不是來看鑽石,怎麼不看?」她問。

  「我想看著你。」他親暱地說。

  「天天看還不夠?」,她抬起手輕撫他的臉。

  「不夠。」他沉聲說,緩緩地低下頭吻她細緻的手心、手腕,唇溫潤的摩挲著她……

  一股灼熱氣息從敏感的手心傳到她心底,她悄然喘息,他的親密接觸總是直接挑動她心底深處,約會三個月來一次比一次烈,占有訊息一次比一次明顯。

  「你有沒打想過要一個老公?」他性感地誘哄,灼燙的吻從她的手移往她雪嫩的臉頰,廝磨般緩慢地吻向她纖白的脖子……

  「老公是用來暖床的嗎?」她閉上雙眼腳尖陣陣輕慄,他口中迷人的香檳酒氣息牽動她的感宮,他的唇所熨燙過的地方都悄悄著了火。

  但她仍顯得被動,她不知他下一刻會怎麼做,他的吻成熟老練,和以往經歷過的完全不同,她只能瑟縮在他懷裡,任由他吻,心神都融化在他舌焰中……

  「說正經的。」他的吻輾轉移到她吐氣如蘭的小嘴上,輕纏著她甜蜜的唇辦……

  她怎說得出話?她腦子快空掉了。

  他得不到她的回答,輕纏轉瞬間纏成了親密的深吻,熱情的舌餵進她口中,吸取她所有的甜美,和她交纏……

  她甜蜜地回吻他,手指輕扣住他的臉,心熾如火。

  緊密的熱吻中,兩個成熟身體的費洛蒙直線升高,他的雙手再也無法安於現狀,他緊抱她柔著無骨的身子,隔著她的衣撫觸她柔嫩的肌膚,那掐得出水似的質感教他禁不住衝動的想更深地探索她。

  他解開她衣服前襟的衣扣,潛進裡面,指尖接觸到她水嫩的皮膚後就再也欲罷不能的探進她的蕾絲內衣內……

  他擄住她令人瘋狂的柔軟,逗弄細嫩到令人心醉的花蕾,另一手更大膽地探向她的雙腿間逗弄她神秘的……

  他全身火灼般地痛苦,硬實緊抵著她,體內狂野的感情無法遏制的奔向她,他想要她……

  她身子止不住地輕顫,小腹悄悄地緊縮,她可以感到他身體上的變化,他燙人的溫度和濃烈的呼吸都在說他想擁有她。

  可是她不能放任自己沉迷,他們還沒有結婚,而且她沒有性經驗,她完全是個處女,她怕。

  「不行……世哲。」她扣住在她胸前的大手,夾緊雙腿,別開臉不再讓他吻。

  他霎時停止沒有再繼續,若她不願意,他絕不會強迫她,那沒有意義。

  他體貼地撫撫她的臉,拉好她的衣服,扣回那些解開的扣子,他心裡明白合理合法的擁有她只有一個方法——結婚。

  這絕不是突發奇想,他是真的想疼她長長久久。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要不要一個老公?」他扣好她的衣扣,再度抱著她。

  「有吧!」她身上的躁熱仍沒退散,心裡欣喜他竟說停就停,這對她而言是真正的男子氣魄。

  「怎麼好像很勉強?」他聽得出她的猶豫不決。

  「我爸媽希望我嫁個好對象。」她透露了一點點想法。

  「那個好對象就是我了。」他有自信。

  她笑他太有自信,她其實未曾認真思考過結婚,她對婚姻有點怕怕,結婚後兩個人的生活比一個人複雜很多,好像很少有幸福美滿的例子。

  新聞上說,夫妻有因為擠牙膏方式不同而吵架反目成仇,法院栽判那對夫妻可以離婚,那只是生活上細碎的小事。

  還有婦女不同意行房、丈夫霸王硬上弓被告上法庭的,婦女懷孕丈夫在外偷吃的、包二奶的、老婆逃跑的……

  說實在,她對婚姻沒信心,雖然世哲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疼惜,但她不是完美的人,也不是傳統型那種善於忍氣吞聲的小媳婦,萬一他們結婚也為了擠牙膏要從前面擠還是從後面擠而吵起來怎麼辦?離婚怎麼辦?她得仔細地想——

  「你有把握能當個好老公嗎?」她並沒有把握自己會是好太太。

  「嗯……凡事總要經驗過才知道,也許我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好的。」他仍保持自信。

  她笑著,輕撫他的手,佩服他比她有勇氣多了,但她一時無法允諾他什麼。

  「過幾天我爸媽要從台中來,你要不要來讓他們認識你?」他不想放過她,在她頰上撒下細密的吻。

  「要在哪裡?」她得有心理準備才行。

  「我家。」

  「我還沒去過你家。」她好奇地說。

  「總有第一次。」他不讓她拒絕。

  「好吧!」她從他眼底熱烈的光芒看到他希望她去,她不忍心讓他失望。

  「明天我先載你去熟悉環境。」

  「還得先熟悉環境啊?」她驚奇。

  「就這麼說定了。」他速戰速決,不讓她有機會說不,他得讓兩人交往的步調加快,安排爸媽見見她然後告別單身,結婚去。

  他要定她這個嬌妻。

  她笑他的心急,心裡意識到相戀的結局脫不了結婚這件事。他有意要娶她,她若不珍惜他這個好對象,很可能會錯過他。

  她想嫁給他,可是她真沒把握自己可以當個好太太、好媽媽、好媳婦,她也還想繼續工作。

  噢!他都還沒正式向她求婚呢,她就已陷在問題當中了。

  該如何比較好?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婚後兩人也維持不變的感情,同時又扮演好所有的角色?她得認真思考一下。

  隔天晚上七點,宋世哲來接何羽逸出門,車已到她家門口,何羽逸身體不舒服,整天頭都昏昏的,有感冒癥狀,她怕染給他,戴著口罩走出家門。

  宋世哲看到她戴口罩,身上披著外套,精神不佳的樣子,著急就開車窗問她。

  「寶貝你怎麼了?」

  「世哲,我好像感冒了,頭有點暈,改天再去你家好不好?」她傾身在車窗外說。

  「那不是重點,有沒有看醫生?」他揪著心問,本來計劃載她去租影碟,買吃的,在他家看影片吃東西,現在全取消。

  「我想睡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我帶你去看醫生,快上車。」他彎下身開客座側車門,催促她。

  「我不要上車,我不想傳染給你。」她不要他也感冒了。

  「不會,我很強壯,快。」他執意載她去看醫生。

  她拗不過他,只好坐上他的車,一上車就累得躺在椅背上。宋世哲俯視她疲倦的雙眼,體貼地把椅背放低,好讓她躺得更舒服,摸摸她的額,好燙。

  「你體溫很高,寶貝。」他心裡著急。

  「真的嗎?我不知道,我反而覺得有點冷,所以多加了件外套。」她摸摸自已的額頭,真是燙的。

  「先別說話,你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他把車開到社區外,在附近找了家內科診所,從開放式的玻璃門前看進去,還有很多人在等候。

  「人很多,我去掛號,你留在車上,不要下車。」他輕聲說,還自下了車。

  「嗯。」何羽逸打開車窗讓空氣流通,側過頭看著他匆匆走進診所的背影,他低頭在櫃台掛號,詢問……那身影讓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他領過號碼又走回車旁,沒有上車站在車外對她說:「還得等五個人,你休息,我在這裡看燈號,到的時候再叫你。」

  「好。」她點頭,全聽他的。

  等候的時間,他不時伸手進車裡摸摸她的額頭,眼底全是擔心。

  終於輪到她看診了,他開車門牽著她的手下車,陪她進診所看診。

  「喉嚨紅紅的,有發高燒的可能,得打針,回去後按時吃藥,多喝開水,多休息,別吹到風了。」醫生檢查後說。

  「好。」何羽逸說,起身到一旁等候打針。

  「謝了醫生。」宋世哲道謝,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站在一旁等護士來打針,為她揉揉打針過後的上臂,陪著她走出診所。

  「打針疼嗎?」他邊走手還不停替她柔著,寧願替她疼。

  「不疼。」她看得出他心疼她。

  「都是我害的,要什麼浪漫帶你去吹海風。」他自責。

  「不是那樣,感冒是病毒引起的,和我們的浪漫沒關係。」她揪揪他的衣袖說。

  他搖頭苦笑,仍覺得是他的錯,他摟著她的肩頭說:「無論如何我要你快點好起來。」

  「我會的。」她好愛他,不要他擔心她。

  他撫撫她的髮,內心對她的憐愛難以言喻,「我來領藥就行了,你在車上歇著,診所裡空氣不好。」

  他讓她先到車上,不要她留在人多的地方,逕自進診所裡等著領藥。

  何羽逸躺在椅子上,心裡的感動早就勝過身體的不舒服。

  宋世哲本來就對她很體貼,此時此刻就只能用無微不至來形容他帶給她的溫暖,她眼濛濛地看著車窗外,這麼好的男人她多想愛他一輩子。

  其實她會不舒服還有其他因素。

  她昨晚從海邊回來就失眠了,整夜睡不著在思索結婚這件事。

  她想到頭昏腦脹,又累又失眠,上班後又沒時間休息,才會變得這麼狠狽。不過她終於想出可以長久維持婚姻的好方法了。

  就是婚後彼此仍能擁有自由的空間,這樣婚前的美感都不會被破壞,一輩子都能維持在戀愛中的感覺。再來是她婚後還要繼續工作,讓自己永遠跟得上時代的腳步,這樣他才不會覺得她婚後變得乏味。

  而既然要工作,她就不能讓公司知道她結婚,尤其不能讓她的女老闆阮鈴鈴知道她嫁給了阮鈴鈴認為冷血的男人,那會很尷尬,所以在職場上她最好是不要公開已婚身份。

  還有她不要他養她,要是萬一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離婚,那就彼此不相欠了。

  等他求婚時,她會告訴他,她覺得這麼做是最好的,就不知他會不會同意了。

  她累得閉上眼想小憩一下子,等候世哲問來,可是等著等著,她睡著了。

  宋世哲上車時發現她睡著,立刻關上車窗不讓她再著涼了,他把藥放在置物盒上,發動車子,離去。

  約半小時,車子駛進信義區一幢豪宅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他並沒有載她回她家,而是回到他家,他想親自照顧吃藥才安心。

  車停入專屬車位,他熄了引擎,何羽逸意識到車子停了,半醒地睜開眼睛問:「到家了?」

  「是啊!」宋世哲對她一笑。

  她看了車外,是停車場,不是她的家門外。

  「不是啊……這是哪裡?」

  「我家樓下的停車場,我家在二十樓。」他老實說。

  「你真的要我去你家嗎?我無法陪你,恐怕只會散播細菌喔!」她腦袋昏昏地說。

  「別想那麼多,上來吃藥。」他把藥放到自己口袋裡,問她:「你那麼累,要不要我抱你上樓?」

  「不要,我還走得動,你牽著我的手走上樓就好了。」

  「好吧!」他樂意。

  他們下了車,他繞過車身,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護在她肩上,一起搭電梯直達二十樓。

  他打開家門,兩人一起入內,讓她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

  「我去倒水。」

  何羽逸看看這很有品味的房子,安靜地等他,要不是她昏昏欲睡,應該會好好欣賞。

  他端來杯開水送到她手上,再把藥拿出來取下一包,坐到她身旁貼心地問:「一包裡有六顆藥丸你想一次吃幾顆?」

  「三顆。」這是她的極限,她怕吞藥的感覺呢!

  他把藥倒了三顆在她手上,她拿下口罩,把藥放到口中,喝水吞下。

  他看著她,等她吃完,再倒三顆給她。

  她吃好了,他把她手上的水杯拿開,放到桌子上。

  「我好想睡喔……」她仍感到疲憊,戴好口罩後,像只懶洋洋的貓咪倒在沙發椅臂上。

  「這裡有房間空著。」他想她可以睡得好些。

  她搖頭,怎好沒結婚就睡在他家的房間裡?「你什麼時候要載我回去?」

  「晚一點,讓我陪著你。」他說了自己的心意。「要不就睡在沙發上,這組沙發是加長加寬型的,很柔軟。」

  她拒絕不了他的好意。「好吧,我打通電話給爸媽,說我跟你在一起,會晚點回去。」她拿出手機,打電話回家。

  「我去拿毯子。」他則到客房拿了毯子。

  他回到客廳,她也打好電話了。他把毯子蓋在她身上。「萬一我睡很久呢?」她縮在毯子裡問他。

  「我會陪在你身邊,你就安心睡吧。」他坐到長沙發上,將她拉到身上抱著。

  「不要抱著我,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比較好。」她蠕動身子說。

  「又怕傳染給我?」他仍抱緊她。

  「嗯。」

  「安心,說了不會。」

  「你會不會很無聊?要不要開電視看影片?」她怕她睡著後,他會很無聊。

  「乖,別理我,快睡,你眼睛快閉上了。」他拍拍她的胸口,要她放一百個心。

  她看著他很有愛心的眼神,不禁想笑,而她真的好想睡,她蜷在他懷裡,感受毛毯的柔軟、沙發的舒適,還有他寬厚溫暖的胸懷,很有安全感地睡著了。

  他俯下唇吻吻她的額,看著她,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只想要她快快好,恢復活力。

  她不只是他愛著的女人,也是他心裡重要的人。

  清晨,何羽逸醒來時發現客廳裡的電視還開著,耳朵旁有勻沉的呼吸聲,她悄悄往上看去,世哲抱著她,頭仰靠在沙發上睡得好熟。

  她輕輕移動,想把毯子蓋到他身上,因此驚動了他。

  「醒了。」他立刻醒來。

  「我好多了。」她移動自已,不再壓著他,那麼久他可能手都麻了。

  他摸她的額試她的溫度。「好像好多了。」

  「可以載我回去了嗎?」她笑逐顏開的問。

  「可以,回去後還得再吃藥。」他提醒她。

  「是。」

  他起身活動活動,她把毯子摺得像豆腐一樣的放在沙發上,兩人一起離開,他送她回家。

  何羽逸一進門,何媽媽許香琦也早起做早餐,從樓上下來,母女倆正好在客廳裡遇上了。

  「這麼『早』才回來?感冒好多了吧?」許香琦笑著問女兒。

  「媽。」何羽逸挽著媽的手。

  許香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提點女兒說:「如果感覺世哲不錯就跟他結婚吧!」

  「他是很好,可是也要他開口求婚啊!」何羽逸會期待那一刻的來臨。

  「他會跟你求婚吧?」許香琦問女兒。

  「應該會。」她不好意思地說。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有主見,你們決定什麼時候結婚再跟我和你爸說,嫁妝早就準備好在等了。」許香琦拍拍女兒的手,慈愛地說。

  「是,謝謝媽。」

  「謝什麼,我去做早餐了。」許香琦走進廚房。

  「我去換件衣服,待會兒要上班。」何羽逸走上樓去,她不知道世哲什麼時候會求婚,但她期待那一天的到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1:51 AM

第四章

  時序進入初冬。

  宋世哲趁著連續假期,把父母從台中老家接到台北來看何羽逸,他精心安排請五星級飯店的主廚到家裡來做飯,還有一位專業管家服侍用餐。

  宋家爸媽難得北上,他們一直都是和大兒子、媳婦還有兩個孫子住在台中老家,三代同堂住一起。

  宋爸爸早年從政,在地方是有很到的聲望,如今已退休,宋媽媽是頗傳統的婦女,兩人聽到世哲說要來台北看準媳婦,開心到睡不著覺,他們巴不得二兒子宋世哲快點找個好女人結婚。

  「爸,媽,羽逸是我唯一想結婚的對象,你們要是對她感到滿意的話,我會向她求婚,不滿意我也會向她求婚,要是錯過她,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結婚了。」宋世哲在何羽逸還沒到之前就先「威脅」他們。

  他時常耳聞大哥說爸媽很挑剔大嫂,嫌大嫂做飯不好吃、愛花錢買衣服等等……

  所以他得先預告他的想法,溝通一下。

  「我們早就希望你娶老婆,你要娶的老婆只要你喜歡就行了,我們怎會有意見?」宋媽媽一聽可緊張了,她強調只要兒子喜歡她可沒意見。

  「對啊,你要娶的,你得自己看得舒服,我跟你媽習慣住台中,才不會跑來台北跟你住,這裡人多又吵,路也不熟出門總是迷路。」宋家爸爸站在窗邊抽煙,要兒子別顧慮到他們。

  「台北的女孩子都比較花,你要能管得住她。」宋媽媽想想後還是補了一句,她總是希望兒子娶到的是個賢妻。

  「媽,這你放心,她不花,她乖得很。」宋世哲坐到媽身旁,摟著她的肩說。

  他有把握,羽逸很乖巧,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無須他管束。

  「真乖假乖我一看就知道了。」宋媽媽很有自信,她是有經驗的婆婆了。

  上午十一點何羽逸依約準時到了。

  宋世哲開門,牽著她的手入內,將她介紹給雙親。

  「伯父伯母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何羽逸很懂禮數的送上禮品給宋家父母。

  「台北的女孩子都很漂亮耶!」宋媽媽笑盈盈的打量何羽逸一身淺色毛尼套裝,發現這女孩子竟是中規中矩,而且像是見過世面,舉止很大方,長相也實在很甜美,時尚卻不花俏,她光看就喜歡,難怪兒子說非這女孩不娶。

  「很好很好。」宋爸爸也愉快地說,低聲交代兒子說:「快向她求婚吧!」

  「我會很快。」宋世哲看著羽逸笑。

  何羽逸知道他笑容裡的意思,害羞地低垂眼睫。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事將近的氛圍,而他們也全都相信好事真的近了。

  求婚的那個晚上,入冬的第一波寒流來襲,台北下著濛濛細雨。

  宋世哲訂下全台北最昂貴奢華的法式餐廳,和心愛的何羽逸一起用餐。

  他計劃在這燈光美氣氛佳的情境下向她求婚。

  等待上菜之前,他的大手橫越桌面,握住她的蔥白小手,溫柔地說:「寶貝,我們結婚好嗎?」

  何羽逸心跳撲通撲通的,她等待的時刻終於到了,她得把自己維繫婚姻的想法先告訴他。

  「我是很想嫁你,可是你可以答應我三個條件嗎?」

  宋世哲有點卡住,意外透了,他以為求婚會很順利,萬萬沒想到她是有附帶前提的,他當然得聽聽看。「說吧!」

  「第一我要擁有自由的空間……」她看著他的表情,他好像在思索她的意思。

  「例如呢?」宋世哲是沒聽明白。

  「由我決定要不要生小孩,由我決定什麼時候跟你同房,也就是說,我需要自己的房間,這點是關於生活美學的……」

  「喔。」美學包含的範圍很大,她指的到底是什麼?

  「要是共用一個房間、一張床,早上起沒刷牙就要對話,或者在同一個房間,早上得搶廁所,嗯嗯的臭味充滿一室……可以想像那不好,破壞對彼此的美感。」何羽逸小心翼翼地說,自己都臉紅了,幸好他的表情看來像是感到有趣,而不是反對。

  「第二呢?」宋世哲心底暗潮洶湧,他並不贊成她所說的,都結婚了還要求獨立空間,那不如單身。

  但她說話時羞怯的小臉,使他發作不了,只能裝作感興趣地聽下去。

  「我不能讓公司和同事知道我結婚。」

  秘密結婚嗎?她結婚為什麼怕人知道?宋世哲不曉得為什會冒出這麼多該死的條件?

  「為什麼?理由呢?」何羽逸沉默了一下,她不能當著他的面直接講她的老闆阮鈴鈴不怎麼欣賞他,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她不要傷到他,她靈敏的改變說詞。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行政公關主任,常常要陪我的女老闆出去應酬、對外發言,要是結了婚會讓人覺得我老,很多人想爬是我的位置,我想繼續工作,不能讓人覺得老啊!」

  婚後還像單身這怎麼得了?宋世哲心底已是暗潮洶湧加上快火山爆發了,他已經十分勉強,才能保持耐地聽下去。

  「嗯。第三呢?」

  何羽逸本來還怕他會不同意她的方法,但他並沒打強烈地表示什麼,比愛情鳥個也很輕鬆,她就再說下去。

  「我不要你養我。」

  「為什麼?」宋世哲心底怔住,他真佩服自己竟還能擠出一副感到有趣的表情。

  「假設,萬一要離婚的時候,我們就互不相欠啊!」

  宋世哲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都還沒結婚她就想到離婚嗎?他真是頭疼,他感到難受,他想狂吼。

  但他喬裝得如此成功,他讓自己看來像在認真思索她的話故作大方地問:「就這三點?」

  「嗯,你可以考慮三天。」何羽逸認為他需要時間去想想,因為她也是經過好久才想出這麼多辦法。

  「不必考慮,我現在就回答你,我娶你,我們結婚。」宋世哲根本不想考慮這些該死的條件。

  若是她要像談生意一樣看待結婚這檔事,那他不妨同意她,在生意場上他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他在意的一向是達成目標。

  過程並不重要,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何羽逸揚著美眸訝異地問。

  「你說的條件正是我想要求你做的。」宋世哲強迫自己扯出一笑,拿出口袋裡準備好的鑽石戒指,打開盒蓋送到她面前。

  何羽逸怔怔地看著那顆鑽石戒指,他居然也有相同的條件?

  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他也認為將來有一天會離婚嗎?不,她不要同意他。

  可是他都同意她的條件了,他一定也想長久保有婚姻,不會輕言別離吧?

  她把視線移向他深遂的雙眼,他的眼神依然溫柔,可是她好擔心。

  「結婚後你會一直都很疼我嗎?」

  「那是當然的……」宋世哲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但想一想,覺得不對,問道:「這也是條件之一嗎?」

  「不是啊!」何羽逸敏感地發現笑容在他臉上一閃而逝。

  「世哲,你是不是有一點點不想同意我的提議,你有一點點不開心嗎?我這麼做都是為我們好啊!因為婚後我還想工作,有時候加班應酬會比較晚下班,我有自己的空間才不好吵到你,還有生小孩也要有計劃……」她表明這些全是她想為婚姻所做的努力。

  宋世哲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他不只是一點點的不同意,他是大大的不同意,當然也開心不起來。

  「我知道。」他仍是擠出笑臉,拿下鑽石戒指,戴在她雪白的手指上。

  「喜歡嗎?」他問。

  「嗯,謝謝。」她淡笑,心想他是能體諒她。

  他以為她會說好漂亮之類的,沒想到是生疏的「謝謝」兩個字,他內心失望,為什麼今晚的一切都不是他意料中的?感覺不太好。

  「不謝。」要生疏就大家一起來吧!但他真不想有這感覺,今天之前不是這樣的。

  侍者上菜了,他們開始吃飯,討論結婚的細節。

  但他若不是太愛她,絕不可能還坐在這裡,早就走人了。

  她說的他都同意,但他感覺不到快樂。

  初春,宋世哲終於娶到何羽逸,因為她不讓公司知道她結婚,所以他選了中部山區的一座小教堂完成婚姻大事

  現場觀禮的只有兩家人和親朋好友,沒有外人。

  禮成後兩家人移駕到台中的知名飯店享用婚宴,結束婚宴後宋世哲和何羽逸回到宋家位在台中大坑的老家稍事休息,傍晚才回到台北。

  因為兩人只請一天假,隔天還得上班,安排上算是簡單慎重,時間也很緊湊,但兩人的婚姻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新婚之夜——

  宋世哲載著何羽逸從台中回到台北他私人的豪宅時已是晚間九點。

  他婚前答應過她三個條件,他依約為她在他的豪宅打造出一個屬於她的房間。

  「看看喜不喜歡,有沒有缺什麼?」他打開大門,牽著她細嫩的小手,走向她的房問。

  「好。」何羽逸拉著極為貼身的拽地白紗禮服裙擺,隨著他走了進去,她瞄著他西裝革履的寬厚背影,和他牽著她的厚實手掌,難以想像自己已經是宋太太了。

  她的心情既新鮮又有點小小緊張,這不過是她第三次到他家裡。

  第一次她感冒,他竟讓她窩在他身邊睡到天亮都沒叫醒她,而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第二次她在這裡和他的爸媽見面,他的爸媽為了要看她,特別從台中北上,他還請了五星級飯店主廚到家裡來做萊。

  這次是第三次她進他的家,身份成了女主人。

  剛剛告別單身,她還有點不習慣,但她適應力強,一定很快可以適應兩個人的生活。

  今晚就是個關趣,她就要成為人妻了,她好緊張,她芳齡二十五還是處女,到目前為止還維持著原封狀態。

  世哲要是知道一定會很吃驚吧:這半年來,他們親吻、牽手、擁抱……就是還沒有上過床。

  宋世哲是個浪漫的人,他們的房事會很羅曼蒂克吧!

  她有些怕,有些好奇,也期待著。

  「好漂亮的房間喔!世哲,謝謝你。」她隨著他進了她的房間,看著這間寬敞的臥室,用溫暖的色系裝潢,精緻的手工傢具,長毛地毯,還有她的大床和一扇大窗,窗外有休閒桌椅,她立刻喜歡是這獨立的空間,但她也發現房裡還有一道門。

  「這門是通往哪裡的?」何羽逸走向那道門前問。「通往我的房,我的房問就在隔壁。」宋世哲淡笑,走到她身後環抱著她,低頭輕啄她的唇,這是他精心的安排。

  「門有上鎖嗎?」她瑟縮在他的懷裡,抬起粉臉問他。

  「有必要嗎?」宋世哲瞬過她星辰般的美眸,性感的唇在她的香肩磨蹭,雙手不規矩地順著她誘人的身子撫摸,他都照她的話做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以為我有隱私權。」她腰肢不自主地緊繃,喉頭乾澀,微顫著雙肩說。

  「隱私權?」

  宋世哲難以把這三個字和熱情的新婚之夜聯想在一塊。

  「寶貝,別開玩笑了。」他沒有放開她,更熱烈地吻她,引誘地愛撫她的身子,手指勾纏著她肩上細細的肩帶,緩緩地拉下……

  她是他的,今晚他要吻遍她身子的每一處,烙下他的印記,讓她完整的屬於他。

  到目前為止,他只有從目測和摸索中發覺她有副動人的身軀,從未親眼目睹她的美,一切都只有在想像中,但想像會發酵,他對她的渴望與日俱增。

  他多愛她甜美動人的模樣,他火熱的感情要在今晚全部釋放,他渴望她,等待她很久了。

  「你答應給我一個房間,怎麼可以又有一道門呢?」何羽逸紅著臉問,小手微顫地扯住肩帶。

  宋世哲內心的狂火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滋地一聲,火瞬間熄了大半,不一會兒野火又持續狂燒。

  他不想壓抑瘋狂想愛她的心,但看著兩人同時拉著肩帶的手,情況有些棘手。

  他會答應她那三個條件,並說自己也有同樣的條件,只不過是當時的權宜之計,他完全沒有以嚴肅的態度去看待。

  也就是說,他心裡並沒有真的答應她那三個條件,也根本沒想過要落實那些條件,那只是策略的一部分。

  他唯一相信的是一旦她嫁給他,她就不會再堅持。

  他得控制住目前前的狀況,對策當然是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好吧,門鎖就在你這邊,由你決定要不要上鎖。」他讓步,大手順著她纖纖的腰肢往下滑,低下頭,性感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她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唇。

  「那……鑰匙呢?」

  「也交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嗯,你去拿吧!」何羽逸心狂跳地說,一溜煙地脫離他炙熱的懷抱。

  他濃眉一橫,詫異地瞪向她,她要他在這緊要關頭去拿那把該死的鑰匙?

  「也回去洗個澡。」她瞅射他,一臉無辜地說。

  他一看到她柔弱的樣子心就軟了,目光凶不起來,但難道——

  「不能一起洗嗎?」夫妻是一體的!何羽逸雙頰熱烘烘的,她沒想過他會提議要一起洗澡,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而她也敏感地發現了他的不高興。

  她並不想造成他的不開心,可是他不是答應給她自由的空間嗎?相對的他也有自由的空間,有點距離才有美感,他忘了嗎?

  「我想一個人安靜下,今天太熱鬧了,你也回去洗澡讓自己放鬆,不是很好?」她嗓音柔柔地說。

  「讓我抱你就是最大的放鬆。」宋世哲把她拉過來,雙臂環著她,聲音低低地說,他己退讓到最大底限了。

  「可是,可以等一下下嗎?再給我多一點時間。」她小臉暈紅地說,可以感到他身上散髮著危險的熱力,她卻還沒準備好接納。

  宋世哲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沒有離開她的打算,他全身熱血沸騰,而她竟然要他等?

  他得等她的寵幸,這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中,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他不會輕易同意她。

  「為什麼?」

  「你不是答應我,什麼時候行房由我決定。」她仰起小臉,納悶地問。

  他啞然,她端出了結婚條件,一股無形的僵持占滿他的心頭。

  何羽逸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心裡很悶,她並不是要拒絕他,她只是希望彼此有個空間可以緩衝下新婚之夜的緊張,但他顯然是很有經驗而且不需要緩衝期。

  「就包容我一下,你先回房去等我嘛,我洗好澡就過去找你了。」她勾住他的頸子,送上香唇吻他,對他撒嬌。

  他睨著她,多不想依順她,等待將令他痛苦不堪,但她撒嬌的樣子真是要命的迷人,軟軟的呢喃、軟軟的唇,把他的心也變得軟,他不順著她都不行。

  「要多久?」他問。

  「一個小時。」她說。

  「好吧,別讓我等太久。」他投降,暫時的收回所有熱情,走向兩房之間相通的門,推開門,把插在門把上的鑰匙拿下,交給她。「你要的,拿去吧!」

  「謝謝。」她拿在手心,甜甜的笑。

  他笑不出來,大步走向自己房裡,甩上相通的那道門,霎時他聽見了門上鎖的聲音。

  他止步,回頭瞪向門鎖,他完全不同意她鎖門,她把他當什麼了?

  仔細聽,她在哼歌,溫軟的聲音聽來愉快輕鬆,他可以想像她一邊脫去身上白紗、絲襪,露出一身水嫩肌膚,款擺腰肢走進浴室的模樣……

  他繃起俊臉很想狂吼一聲,他的新娘把他隔離在外,對他要求隱私權,好享有一個人的快樂時光,不讓他參與。

  他很挫折,這是原先預料不到的,他實在難以想像她心裡到底怎麼想?

  難道她是因為經歷過別的男人,所以新婚之夜在她看來並不算特別重要?

  他都認為她乖巧可人,也並不在乎她是否曾有別的男人,他自己的情事也曾有過輝煌的歷史,所以他認為不重要。

  可是突然間他超在意她的記錄。

  何況她不讓她公司和同事得知她已婚的身份,要是因此影響了他的權益,或者成了她在外面胡來的藉口,他絕饒不了她。

  他的胸口霎時間焚起熊熊的烈火,走到房裡的小吧檯,倒了一杯威士忌走進浴室,在浴缸裡放水,泡進裡頭喝酒沉思。

  心底悶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2:01 AM

第五章

  這時何羽逸也正泡在浴缸裡,她一顆心停不了的狂跳,她希望自己盡量保持輕鬆,希望待會兒在他房裡別再表現像個青澀的女孩。

  他一向喜歡她是個成熟女人,一定不希望她表現太差,可是遲早他會發現她沒有任何經驗,萬一他發覺她害羞又無趣,他會很失望吧!

  她想過一個補救的辦法,她買了性感睡衣,待會兒就打扮得性感些,好讓她看來很有經驗。

  她偷笑,洗淨身子,進淋浴間洗了長髮,全洗淨後,她吹整波浪卷髮,在身上擦了香粉,進更衣室,打開衣櫃,拿了半透明的紗質睡衣換上。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冷艷的模樣,嬌嫩的身子在薄紗裡若隱若現,極為撩人養眼,她抬起手指撥亂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不折不扣頗有床第經驗的都市女子。

  她終於有了點自信,套上漂亮的室內拖鞋,走向相通的門,深呼吸,開門……

  他的房裡黑漆漆的,連一盞燈也沒開,藉著她房裡的燈,她看見他躺在大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而她也聞到他房裡有沐浴後的香氛,同時夾雜著烈酒的濃郁味道。

  他喝酒了?

  她藉著細微的燈光,走向他,他光著身子,只穿件男內褲,精實的男性體魄,有力的長腿,看得她一顆心猶入小鹿亂撞。

  她俯下身瞧他,他眼睛閉著,她聞聞他的唇,他唇上有淡淡的酒香,他真的是喝過酒。

  「世哲。」她柔聲叫他。

  沒有回音,她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他睡著了,那今天就不必履行夫妻的義務了?

  也好,那就改天了,她啥著笑,站直身子要打道回房。

  慕然間,她的手被一股狂野的力道扣住,她驚喘,回眸發覺他目光深邃火熱地盯著她看。

  「我以為……你睡了。」她羞怯怯地說。

  宋世哲從暗淡的燈光投射下瞧著她絲薄睡衣底下極致誘人的身影。

  但他可不滿意她的話,她的意思像是比較希望他睡著。

  他等她很久了怎可能放走她,手一使勁,將她拉到他的床上,讓她直接撲在他身上。

  「啊……」她驚呼。

  他凝著她慌張的小臉,邪笑地說:「我在等你,怎可能睡著?」

  她突然不知要說什麼,他們一向很有話說,在這一刻她腦袋是空的,他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吃掉她,害得她心慌意亂。

  「別這樣看著人家。」她伸出手捂住他的雙眼。

  他拉下她的雙手,她不只有意拖時間,還想偷偷溜走,他有理由懷疑她心虛,莫非她在害怕他知道她的過去……

  坦白說他對她過去的情史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要她深深地記住從現在起她是他的人,他會立刻教她什麼是誠實,是夫妻最好就要坦誠相見。

  他的大手冷酷地撫過她的身子,粗糙的手指輩摩過她的腰、她的臀……

  她曼妙的曲線一如他的想像般完美得令人瘋狂,而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她身上這一身誘人的薄紗已經說明了她是經驗老道的女人,不需要太多指引。

  他狠狠擄住她豐盈的唇,濕潤的舌瘋狂的纏著她的小舌,進她的魂魄深處,懲罰她不該吊他胃口,大手撫遍她的身軀捧住她的雙峰,恣情在手中把玩……

  何羽逸對他的唇並不陌生,但他此時吻她的方式卻是前所未有的狂傲,像要吞噬她似的,教她心驚想躲避,羅曼蒂克的想法全都退散了。

  他察覺她的退縮,他很失望她的表現,裝聖潔是最失敗的方法並且沒有必要,因為他很快會拆穿她。

  他一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唰得一聲撕裂了她身上的薄紗睡衣,雙手握住她圓潤的雙峰,一口吃下無助的蓓蕾,另一手玩弄另一隻乳房的頂峰……

  她難以說明內心的衝擊,更難以形容他熱辣的逗弄在她體內激起的反應,那夾雜著驚詫和快慰的感覺成了錯綜複雜的流,使她腹下陣陣酸疼,雙腿無力,身子不住顫抖,內心說不出的慌亂……

  「世哲……這件睡衣……是新買的,才第一天穿。」她顫著音抗議。

  「那最好。」他不要她穿著曾和別人上床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她不相信這滿不在乎的話會從他口中說出,她不得不提醒他說:「你撕破了它。」

  「你不覺得很有情趣嗎?」

  一點也不,她覺得他的野蠻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我覺得很浪費。」

  「大不了我賠你。」他扯唇冷笑。

  「放開我。」她的心像突然被劃了一刀,她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無情又不尊重的話。

  他怔了一下,沒有放開,反而更擄緊她,以征服的慾望吻遍她的身子。

  她全身狂顫,在他身下推拒著,床早都扯亂了,好不容易脫離他的鉗制,溜下他的床,她扯住前襟,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他追上她,扣住她的雙肩要她面對他,明亮的燈光下,他輕易瞧見雪白的脖子上、肩上、胸口上他所留下的吻痕,她的雙手緊緊抱在裸露胸口上阻止他的凝視……

  他的目光向上移,接觸到她羞紅的臉和含著淚的眼,他從來沒看過她快哭的樣子,他突不知該怎麼辦,這新婚之夜感覺像場災難,她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他是會攻擊人的野獸。

  他想抱她親她,可她一句話都不說的沉默模樣,像是希望他立刻消失在她而前。

  何羽逸別開臉,不看他,不想說話,她難以開口對他說她害怕他,他們房事不合。

  僵持之中,她的手機響了,宋世哲和她同時望向她放在桌上的手機。

  「都十點半了誰會找你?」宋世哲內心的疑慮全數歸位,充滿懷疑地問她。

  「我怎麼知道?」她感覺到他的不信任,他以前不曾如此,她納悶的走向桌子,但他搶先一步,未經她的同意抓走她的手機,看了電話號碼,未經她的同意就替她接起電話。

  她愕然了。

  「喂,寶貝你還沒睡吧?」宋世哲聽著對方有點蒼老的聲音,叫他的老婆「寶貝」,全身的火氣上升到最高點,怒罵道:「去你的。」

  他按掉通話,回頭扣住何羽逸的手,黑眸凝著怒火問:「怎會有老男人找你?還叫你『寶貝』?『寶貝』除了我還有誰可以叫嗎?」

  「老男人?」何羽逸幾乎招架不住他來勢洶洶的怒火,沒看到電話號碼也不知他指的是誰?

  這當口手機居然又響了。

  「同樣的號媽,那老男人看來還不死心。」宋世哲怒視手機號碼,理所當然地拿手機質問她。

  何羽逸看了電話號碼一眼。「這是我爸打來的。」

  「哈!」死定了,怎會是老丈人?

  宋世哲仿佛跌入萬丈深淵,這下誤會大了,瞧羽逸眼淚掉下來了,他鬆手放開她。

  何羽逸緊擰眉心,搶過他手中的手機,按了通話。

  「喂……」

  「寶貝,我剛剛好像打錯電話,被一個沒禮貌的傢伙罵了一句『去你的』,就算打錯也別飆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愈來愈糟了。」何清水和老婆許香琦不放心女兒出嫁可否適應新居,打電話來關懷。

  「爸,你別放在心上,那一定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何羽逸睨向宋世哲,他定定地看著她一點悔意也沒有,她心裡打說不出的難過,默默地走離他,站在窗口講電話。

  「你等一下,你媽要跟你說話。」何清水把電話交給許香琦。「女兒,你還好嗎?」許香琦問唯一的獨生女,雖然只是從新北市的板橋區嫁到台北市,但是女兒嫁人第一天不在家住,兩夫妻還是挺不習噴的,非得聽聽她的聲音才安心。

  「媽,我很好,你和爸可以安心,世哲很疼我啊……」何羽逸閉上雙眼說了謊,她不能讓爸媽知道她現在心情有多糟,結婚跟她想像中的一點不一樣,不浪漫、不快樂還很受傷。

  「那就好,那就好……」許香琦忍不住和女兒多聊了兩句。

  宋世哲遠遠地看著羽逸嬌弱的身影,他聽得出她話中的隱忍,實際上她並沒有得到他的疼愛。

  他的表現不是出於愛,他只是要她臣服。

  他們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只要他肯退讓。但他卻只允許自己徹頭徹尾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他多疑到令自己費解,甚至對她發火,好端端的一個新婚之夜全被他搞砸了。

  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抱歉。

  她關上手機,他適時地走向她,站到她面前,他想說點好聽的,至少先安撫……

  「我明天早上要開會,我會提早出門。」該死!他開不了口坦承自己的錯。

  她很難過,他居然一句道歉也不說。

  「要我做早餐嗎?」

  「不用了,你早點睡。」他的早餐通常是一杯咖啡就解決了。

  她仰望他吶吶地問:「今晚,我可以一個人睡?」

  他苦笑,心裡並非情願如此,但今晚還是分開會好點吧!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同意你的條件是因為那也是我的條件,我對同不同房也有決定權。」

  他多想輕撫她的小臉,多想抱著她,多不想跟她僵持下去,可是他就是軟化不下,彷彿在這時心放軟將來他就治不住她了。

  他善於策劃行動,凡事握有主導權,怎放得下個人的優越感。他會答應她那要命的三個「為了婚姻好」的條件已經是個大的意外了。

  他沒對她軟言軟語的安慰,更阻止自己抱她,轉身大步回到自己的房裡,卻在心裡破口大罵自己的無情、沒人性,他連對老婆都公事化管理,她一雙美眸全是淚,而他就這麼走了。

  娶這嬌滴滴的女人不是他最大的渴望嗎?

  他殘酷地關上門,在心裡對自己狂吼。

  何羽逸看著宋世哲消失在他們相連的那道門,雙手掩著臉忍不住委屈地哭泣,他不道歉,不安撫她,居然很公事化的說他明天早上要開會,要提早出門。

  她又不是他的秘書,她是老婆。

  噢!結婚前他不是這樣的,怎麼會差這麼大?怎麼會這樣?而且他剛剛提及了他那三個相同的條件,她一直都沒敢大膽地問他,他是否想過將來會離婚?

  她只是預防著,並沒又要離開他,她很愛他啊,何況她從來都沒答應過他的條件。她抹去滿臉的淚,深深地吸了口氣,阻止自己再多想。

  與其害怕自己對婚姻沒有信心,倒不如先要求自己當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她有自知之明,日前為止她還不合格,她得努力當個好太太,學著栓住丈夫的心,一切會沒問題的。

  加油!何羽逸,你是最優秀的公關,拿出熱忱對待你的婚姻,你一定可以搞定。

  她狠狽地走進浴室,脫下破碎的紗質睡衣扔到垃圾桶。

  打開蓮蓬頭讓水打濕她的臉和滿是吻痕的身體,她不斷提醒自己要有信心,但願明天的表現會更好。

  上午,雷馳汽車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開完會後一群幹部們安靜無聲的走出總經理辦公室,每個人耳朵都還嗡然作響,總經理在會議中大發雷霆,各個部門都被轟炸了一番。

  關上辦公室雙並式的門後,幹部們交頭接耳地說:「總經理今天心情很差的樣子,罵起人來好可怕。」

  「聽說秘書一早就被罵了。」

  「不是說去結婚了,難道是房事不順嗎?」

  「他到底是娶了誰?怎麼沒請我們,也沒多休假幾天?結婚不是都要度蜜月的嗎?」一夥人嘀嘀咕咕,沒留心走道後面有個穿著西裝、身材高挺的男子正走過來。

  「在這裡多嘴多舌的說些什麼?當心傳到總經理耳裡。」副總經理張家駿手上拿著一張帖子,正要到總經理室找宋世哲,聽到幹部在嚼舌根,立刻發聲警告。

  「副總,我們沒說什麼啊!」一夥人趕緊閉嘴。

  張家駿揚揚眉宇,他早就已經聽到了他們所說的,他不想浪費時間聽不必要的辯解,直接下令說:「還不快回去幹活。」

  「是是……」幹部們急急回去辦公,沒人敢再多發一語。

  張家駿若有所思,不知宋世哲昨天才結婚為何今早會發火?

  要不是他去日本公差,小宣又剛懷孕,他們夫妻本來是要去參加婚禮的。

  身為宋世哲的好友又是何羽逸的表姐夫應該要關心一下,得問問他,於是走向他的辦公室。

  宋世哲單獨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情沉重地批閱公文。

  他一早心情糟透了,他離家前想跟羽逸說一聲,她把相通的房門上鎖了,就連走道上的門也鎖住,讓他名副其實的不得其門而入。

  在他答應給她自由的時候,他沒想過會演變成這個局面,她變成皇后,而他變成守門的,要她傳喚才得以進入她的領域。

  本來應是一家人,但她讓他感覺她在那個家裡另外有個自己一個人的王國,他不得隨意進入。

  其實若他要複製鑰匙很簡單,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他不願意那麼做,他不想表現得像一匹饑渴的狼,他寧願表現得漠不關心,等她自己撲過來。

  偏偏情況好像不在掌控之中,他不知她下一步要怎麼做?萬一她都不撲過來,那他該拿她怎麼辦?

  可惱啊!他心如火焚般的難受,他懷疑她是想把他逼瘋吧!叩叩——

  門外有人打擾了他。

  「誰?」宋世哲沒好氣地問。

  「我。」張家駿說。

  「進來。」

  門開了,宋世哲放下筆看了張家駿一眼。

  張家駿關上門,走到宋世哲桌前打趣地問:「聽說今天開會大家都被罵了,總經理是哪來那麼大的火?

  「你早上怎麼沒來開會?」宋世哲不想回答,反問他。

  「老兄,我去日本公差一星期,今天凌晨才回到家,剛剛才進公司。」張家駿輕鬆地:「結婚還好吧?老婆令你滿意嗎?」

  「老婆?」宋世哲冷嗤,他還沒真的完婚。

  「你不是娶了小宜的表妹,順泰貿易公司那漂亮的公關?」

  不提也罷,宋世哲黑眸漠然。

  「你的表情好像她是個陌生人?」張家駿不可思議地說。

  「差不多。」

  「你……不滿意她?」

  「問那麼多幹麼?」宋世哲倚進椅背,懶懶地說。

  「好奇,誰叫你結婚還搞神秘,竟然只宴請家族成員,又不是家族聚餐,像我去年結婚時可是大宴賓客,而且新婚的人都快樂的不得了,你竟然一早在開會發火,很有問題。」張家駿輕撫下巴,下了判斷。

  宋世哲深黑的眸瞥向張家駿,論情史張家駿比不上他,但關於結婚張家駿可比他有經驗,至少他和小宜結婚一年,兩人一直都相處得很好,他去哪裡她都跟著,兩人如膠似漆,令人艷羨。

  「你這傢伙以前常說最好的女人是在客廳像淑女,在廚房像個經濟學者,在床上像個蕩婦,你一定很滿意你老婆了。」宋世哲好整以暇地說,事實上他是想向張家駿討教,究竟是怎麼馴妻的?

  「我是很滿意小宜,不過她在客廳像個蕩婦,縱容自己隨性,她也從來不收拾,在廚房她就像個淑女,從來不煮飯,怕把手弄粗了,在床上她會是經濟學者,很會計較,心情不好就不給抱了。」張家駿半坐在辦公桌沿笑了起來,心底竟是一個男人擁有的幸福感。

  宋世哲很驚訝,雙臂交又在胸前問:「你在說笑吧?」

  「是真的。」

  「你容得下她放肆?」

  「這怎麼叫放肆?老婆又不是員工,她當然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反正客廳有傭人收拾,吃飯叫外賣選擇更多樣化,要抱她當然要她情願,這沒什麼,讓她做自己,她才會更愛我。」張家駿笑說,宋世哲完全沒聽懂,難道他對羽逸還不夠大方?但結果呢?

  「你說得好像很簡單。」

  「結婚是很簡單,到戶政事務所辦一辦不用五分鐘,但相處之道其實是學問,我永遠把老婆當成想把到手的女朋友,有時寵她、有時縱容她……老兄,這些不都是你以前教我的嗎?對女人你比我有經驗,還用得著我說嗎?」張家駿伸長手拍拍宋世哲的肩。

  「是喔……」宋世哲早就忘了。

  「我就照你說的,把老婆當成一輩子的女朋友,當然我們也會吵架,不過最後都會和好,我會讓她,女人要的只是一句哄--真心的哄,這也是你教的。」張家駿再提醒他。

  宋世哲沒想自己這麼熱心,簡直可以開班授課了。

  而張家駿看來比他行,他把方法全用上了,也用對了,倒是他自己當丈夫有些失格了,老婆到手後,他突然失去了包容心。

  也許是她要的自由空間讓他感到掌控不住她吧!

  其實把老婆當一輩子的女朋友是不錯的主意,他們各自單身的時候從未約束過彼此的自由,不也相安無事。

  那時他對她十分信任,不是嗎?

  「相信我,老兄,結婚才是真正戀愛的開始。」張家駿不再多說,拿了手上的帖子給他。

  「這是什麼?」宋世哲心裡苦笑,挺直背脊,接過手,打開來看。

  「明天晚上有個重要的商業聚會,會有很多日本廠商,你最好去一趟。」張家駿說。

  「嗯。」宋世哲同意,心裡也有個主意,約羽逸陪他一起出席。

  張家駿看了看錶,立起身說:「我還有事做,先走了,祝你新婚快樂。」

  宋世哲淡扯著唇,在張家駿走出辦公室後,他拿起電話想打給羽逸,想關心一下她,問問她好不好,也跟她約時間一起參加聚會。

  拿話筒的手騰在半空,他答應給她自由就得真心做到,不能有任何藉口。

  何況此時她在工作中,他不該以私人電話打擾她。

  他放下電話,第一次想認真地看待他曾給她的承諾,尊重她。

  他沉著的提筆批公文,心裡的火終漸平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2:33 AM

第六章

  晚上七點——

  宋世哲買了兩人份的晚餐回到家裡。「羽逸。」他敲了敲她的房門,無人應聲,試試房門可有鎖上?沒有,門把一轉,門就開了。

  她房裡沒人,燈是暗的,他人都到家了,她卻還沒回來。

  他關上房門,不得不打了她的手機問她何時回家。他沒等太久,她立刻接聽了。

  「喂。」

  他耳朵豎直了,清楚地聽到伴隨她聲音而來的是音樂聲和男人五音不全唱著日語歌的可怕歌聲,此刻她不像在辦公室裡。

  「你在哪裡?」他擰緊眉心,沉聲問。

  「俱樂部,今晚有日本客戶來,要陪老闆應酬不能太早回去了。」何羽逸很抱歉,她本來想要買晚餐回去跟他一起吃,可惜今晚不行。

  宋世哲想問她幾點回來?在什麼地方應酬?那個唱歌五音不全的日本人是不是個色迷迷的傢伙?

  他有千百個疑問,各種犯罪畫面在腦子裡閃動,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達到沸點。

  「你忙吧!」他壓下所有的問題,沒等她問應,按掉通話。

  他拿了便當到客廳一個人吃飯配電視,一個小時之後進房間洗澡,洗完澡後又回到客廳,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一杯紅酒配影碟,和沒結婚時的單身生活完全一樣,他甚至關上手機不接任何人的電話,包括羽逸。

  她擁有極度的自由,她不必來配合他,當然他也不必配合她,他一個人獨處,沉澱自己的情緒,這是他的自由。

  十一點何羽逸到家了。

  「世哲……」她小聲地開了家門,心裡很過意不去,才結婚的第二天她就因工作晚歸。

  客廳留有一盞小燈,世哲不在,是他為她留的燈吧!

  這小小的舉動讓她感到窩心又抱歉。

  她想找他,到了他的房前,發現他的門鎖上了。

  他睡了嗎?她好想他,整天沒見到他內心空空的。

  她和老闆一起送那些難纏的日本客戶回飯店後,她就急急地趕回家來了,她好累,好想窩在他身邊歇一歇。

  她沒有敲他的房門,疲倦地走進自己的房裡洗澡,洗去在俱樂部沾染的一身煙酒味。

  她工作時從來都滴酒不沾也不抽煙,老闆會指定要她一起應酬是因為她的英、日語能力強,她不只當老闆的翻譯,更安排一切使場面熱鬧,讓老闆和客戶雙方都滿意。

  她一向都很從容地做好細節,沒像今晚老是閃神,她牽掛著世哲,他一個人在家一定無聊透了,雖然他打電話找她的時候沒有抱怨,可她感受到他的忍耐。

  她本以為自己婚後仍可工作,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無法兼顧工作和家庭。

  她洗好澡,吹乾長髮走進更衣事裡,打開衣櫃,拿出正常些、普通點的寬版棉質睡衣穿上。

  她想起昨晚他撕破她睡衣的瘋狂舉動,居然不再是傷神而是感到好笑,只是情趣罷了,她竟然跟他爭論不休,受傷地從他懷裡溜開。

  後來爸打電話來,他莫名其妙地生氣還說:「怎會有老男人找你?還叫你『寶貝』,『寶貝』除了我還有誰可以叫嗎?」

  她記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現在想來他根本是在吃醋。

  她心裡甜甜的,他竟會為她吃醋。

  她不禁又笑了,時間拉長,心平氣和的再回頭去看昨天發生的事,竟多了理智和清晰。

  她走出更衣室,累得想撲倒在床上倒頭就睡,可是她真想看他呢!

  她忍不住走向相通的門,打開鎖上的門,他的房裡沒留燈,她藉著自己房裡的燈光看著他,他高大的身軀占據床的大半邊,側躺背對著她。

  她不該打擾他清夢,可是她好想念他寬厚的懷飽。

  就讓她耍賴一下,即使只是窩在他背後,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心裡也會感到溫暖和平靜。

  她悄悄地走他,悄悄地窩到床上的空位,身子蜷得像小蝦米感受他近在咫尺的體溫,嗅著他身上暖暖的沐浴乳香氣,閉上疲倦的雙眼。

  睡意很快地征服了她,她的小手無意識地往他身上抱……宋世哲不敢相信奇蹟降臨了,他的寶貝嬌妻終於自己撲過來了。

  他其實沒睡著,他在等她回來,聽見她房裡有動靜,知道她回家他安心不少,心頭的烏煙瘴氣自動消去,但他萬萬沒想到她會主動過來找他,既然這樣的話,他還等什麼?

  他伸手旋開床頭燈,將亮度調到最小,轉過身去……「寶貝。」

  「唔……吵到你了。」何羽逸似乎聽見世哲在叫她,半瞇著迷濛的眼,看著他,對他一笑。

  「沒有。」宋世哲凝著她雪白的小臉,她像是累壞了,很想睡。

  「要我……回我的房間嗎?」她含糊地問。

  他搖頭,抬起手指輕輕撫著她細緻的小臉,他怎捨得她走?他喜歡有她依偎在身邊。

  「明天再抱我好嗎?」她說。

  「當然好。」他心疼地說一點也捨不得她還得做「別的」事,光是看她蜷卷身子的柔弱模樣,他的愛就泛濫到足以包容一切。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拉到懷裡,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溫柔地親親她。

  「安心的睡吧,寶貝。」他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她安心地合上雙眼,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寬厚的懷飽更舒適的地方了,她不想離開,她想賴在他懷裡睡去。

  他看著懷裡的她,他愛的女人就在他懷裡,他發現內心的喜樂和滿足已勝一切。

  他娶她,要的不就是這份溫柔的幸福?他還有什麼好奢求?

  他閉上雙服,嗅著她柔軟的香甜,寬慰地睡去。

  早上,何羽逸在一陣歌聲中醒來,她沒睜開眼,本能地伸手要拿手機按掉歌聲的鬧鈴,摸索不到手機,睜開眼才發現她不是睡在自己房裡,而是睡在世哲房裡;那歌聲來自浴室,是世哲在唱歌,不是手機的鬧鈴。

  他的聲音顯得很開心,像個快樂的男人。

  是什麼令他快樂?她記得昨晚他們什麼也沒做,就只是相擁而眠,一覺到天亮。

  她猜不出他為什麼心情那麼好,但她知道一覺醒來她心裡有滿滿的幸福感,她心情也挺好的。

  她愉快地溜下床回到自己房裡梳洗,待會兒她還想再見到他。

  「寶貝。」宋世哲刮好鬍子,梳洗後進到房裡,發現羽逸已不在他的床上,往相通的門看,門開著沒關上,這至少是份安慰,她沒拒他於門外。

  他也沒有走過那道界線,他把西裝放著床上,一件件穿上。「世哲你弄好了嗎?」隔壁房傳來甜美的聲音在問。

  「就好了。」他揚聲說。

  「等我喔!」

  他穿上白襯衫,望著他們之問的界線,她要他等她做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他都只想說——

  「我等。」

  何羽逸很快地穿好衣服,化好淡妝,背著隨身包包就飛奔到他房裡,看到他穿好白襯衫、西裝褲正在打領帶,腳步輕快地朝他走去,站在他身前,手指輕巧地接管了他手上的領帶,替他打個漂亮的領結。

  「我要去上班嘍。」她邊打領帶邊說。

  「叫我等,只為了說這句話?」他愛笑不笑地問,看了一眼她專注的神韻。

  「還有。」她打好了領帶,雙手甜蜜的圈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唇。

  他突然有點喝了酒微茫的感覺,這新奇的福利真教人驚喜,他的手臂不自覺地纏上她的身子,抱緊她,灼燙地熱吻她。

  她也暈眩著,可是上班時間快到了。「如果不應酬,我會早點回來的。」她親密地在他性感的唇上說。

  「嗯。」他當然同意。

  「再見。」她退後步,離開他的擁抱。

  他還不想放開她,又把她拉向自己,溫柔地說:「我也有話要說。」

  她如星辰的眸仰看著他,不知他要說什麼。

  「今天晚上有個聚會可以陪我去嗎?」

  「幾點?」

  「七點半。」

  「我看一下日誌……」她打開包包看,低嘆地說:「噢!真可惜,今天晚上我的老闆也有聚會,我不能陪你。」

  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諒解,瞅著她咬著唇一副苦惱,他卻又絲毫不想為難她。「沒關係,我自己去。」

  「你幾點會回來?」她問,收起日誌。

  「還不確定。」

  「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你想打就打,誰限制你了嗎?」她笑,問了他傻氣的話。

  「你會想我嗎?」宋世哲盯著她俏然暈紅的臉,他時常在想她,她沒有一刻不在他心裡。

  何羽逸察覺到自己問了傻話。「結婚以後的人通常都……不會再這麼問了吧?」

  「通常不適用在我們身上,你要記得你是我一輩子的女朋友,我是你一輩子的男朋友,我一定會想你。」他擁抱她。

  她心裡迸射著璀璨的煙火,他還是娶她之前那個愛她的、浪漫的男人。「世哲,我覺得很抱歉。」

  「抱歉什麼?」

  「我們都結婚了,可是還沒有……做那個。」她指的是行房。

  「哪個?」他俯視她嫣紅的臉,聽懂了她說什麼卻還故意問她。

  「做……愛……」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說。

  宋世哲摟住她水嫩的腰,打心底笑了,她會主動道歉表示她也在乎他的感受。

  他不怪她,吻吻她說:「有什麼關係,昨天是你太忙了,總會有空的。」

  「如果今天我又晚回來,你會等我嗎?」她的笑如花般綻開,雙手擁著他,抬起小臉問。

  「會。」他輕啄她的唇,昨晚也一直在等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己。

  她歡喜的把臉埋在他懷裡,他緊緊地抱著她,輕吻著她的髮,享有這片刻的溫存,許久才分開。

  「我們一起到停車場開車出門好不好?」她約他。

  「這就走。」他拿了西裝外套,和她一起從他的房門走出去。

  這一早她的心情是晴天,他的心情也是大晴天,還感到神清氣爽。

  下午六點,順泰貿易公司下班時間。

  「何主任,我們先走了,明天見。」何羽逸的兩名副手向她道再見。

  「明天見。」何羽逸親切地向她們說。

  見她們離開辦公室,何羽逸居然羨慕了起來,可惜她還不能走,她得和老闆板阮鈴鈴去參加聚會。

  以前她單身時不曾下班後就想回家,現在居然打這樣的衝動。

  她內心對世哲挺抱歉的,結婚三天她沒有一天在家盡過妻子的責任,虧她還說想要為婚姻努力,她好像一點力也沒用上。

  嘟嘟……

  何羽逸桌上的分機響了,她接起電話。

  「羽逸,你來幫我挑選晚宴要穿的禮服,我拿不定主意。」老闆阮鈴鈴找她。

  「我馬上來。」

  何羽逸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沿著走道走到阮鈴鈴的辦公室,通常阮鈴鈴會需要她提供穿著打扮的意見時,往往是參加聚會的場所有她心裡中意的人會出席,這是幾年下來何羽逸所觀察到的現象,但她絕不透露,她只會熱心地給子服裝上中肯的建議。

  阮鈴鈴是個不錯的老闆,她希望老闆能找到好的對象。

  她進了阮鈴鈴的辦公室,直接走向她私人的休息室,敲門入內。

  「鈴鈴姐,我來了。」

  「羽逸,你來看這兩套春季的禮服,都是巴黎沒計師剛寄來給我的,我覺得兩套都很合適,可是就是選不定要穿哪一套?」

  阮鈴鈴在大鏡子前放下她時常綰著的長髮,展現前所未有的性感,指著放在床上的兩套禮服。

  今晚她聽說雷馳汽車的總經理宋世哲也會參加聚會,她曾在去年一次商業聚會上見過他,他撿到她的名牌,兩人聊了好久,當時她就喜歡他,可是他並不好勾引,後來她也因為工作太忙而沒有跟他聯繫,今晚她可不能錯失了良機,她要精心打扮,引起他的胃口,再邀請他到家中,跟他更進一步的發展。

  只不過她的風流韻事都是秘密進行,連時常跟著她出席聚會的公關何羽逸都不知情,她會很有技巧的支開何羽逸。

  「鈴鈴姐,這件露肩的寶藍色禮服配上你的長髮很好看,另一件艷紫色的中國風看來比較保守,我覺得寶藍色這件會適合點。」何羽逸看了看兩件禮服,心想阮鈴鈴若是要在聚會上見心裡中意的人,會想打扮得性感些好吸引對方的目光吧!

  她拿起那件寶藍色的露肩禮服,剎那間她驚鴻一瞥,好像看到一張世哲的名片在阮鈴鈴的床上。

  她詫異的程度像突然觸電,她定神瞄一眼,沒看錯,正是世哲的名片,上面清楚的印著宋世哲和他雷馳汽車公司總經理的名銜。

  為什麼世哲的名片會在阮鈴鈴的床上?這看起來很古怪。

  「就依你說的好了。」阮鈴鈴沒發現何羽逸的驚訝,她走過來拿走她手上寶藍色的禮服,把汽車鑰匙交給她。

  「你先幫我把車開到公司門外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現在才六點多,聚會七點半才開始,那麼早就要出發嗎?」何羽逸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疑問憋在心裡甚是難受。

  「要去圓山,從我們這裡出發要一個小時,加上塞車,我不想遲到。」阮鈴鈴笑了笑,走進更衣室。

  何羽逸趁阮鈴鈴進更衣室,大膽地拿起床上的名片看仔細,確確實實是她老公的,怎會這樣?

  阮鈴鈴擁有上百張名片,一般的情形名片都會歸類在名片簿裡,為何獨獨是世哲的名片出現在她休息室的床上?

  一定是特別拿出來看,或者有別的目的。

  她記得阮鈴鈴第一次見到世哲是在去年的商業聚會,後來阮鈴鈴還當面提服她說世哲是個冷血無情的人,要她小心提防。但她不這樣認為,而且她已經嫁給他了,這些日子她並沒有發現世哲和阮鈴鈴私下有聯絡。要問世哲嗎?

  她腦袋亂紛紛,匆匆放下名片,拿著車鑰匙,心神不寧地走出阮鈴鈴的私人休息室。

  她邊走邊想,愈想愈不對勁,回到辦公室她立刻拿手機打電話給世哲,手機空響,她像個查勤的老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喂。」接聽的是男秘書。

  何羽逸好生失望,世哲不是說她可以打電話給他,那怎麼不自己接?

  「我找總經理。」她說。

  「總經理在開會不接電話,你哪裡找,要留話嗎?」男秘書問。

  何羽逸想說自己是他的太太,她現在就要找到他,但是……她找他做什麼?問他為何名片會出現在阮鈴鈴的床上嗎?

  她突來的理智讓她發現這個問題問得太莫名其妙了。

  世哲怎麼會知道為什麼?除非他和阮鈴鈴私底下有聯絡,但她以女人的直覺判斷那絕不可能,他們從交往到結婚,他一直都對她很專情。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她的老闆這回相中的目標是她的老公。

  不會吧!阮鈴鈴不是說世哲不好嗎?難道是……口是心非?

  噢!她真不敢往下想。

  「請問你哪裡找?」男秘書又問了一次。

  「不,不用了。」她按掉手機通話,有氣無力地跌坐在辦公椅上。

  也許她該問問秘書知不知道世哲他今晚是要參加什麼樣的聚會,他說過他晚上七點半也有個聚會。最好不是在圓山,最好不要啊!

  衣香鬢影的商業聚會上,參加的多是國內外知名的企業龍頭,席開五十桌,場面浩大。

  在還沒有開席之前,何羽逸陪著阮鈴鈴四處走動,遇到阮鈴鈴想認識的日商公司代表何羽逸就充當翻譯。

  而她在工作中,現場人又多,她很難注意到世哲是否也參加了這個聚會?

  「快開席了,我們回去我們的席位。」阮鈴鈴看看表,對何羽逸說。

  「是。」何羽逸走在阮鈴鈴身後,跟她一前一後的走向靠近講台的座位。

  「宋先生,幸會幸會。」阮鈴鈴發現熟人似的喊得很熱絡。

  宋先生?何羽逸心底咚地一聲,隨著阮鈴鈴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坐在圓桌一隅,一身瀟灑墨色西裝的英俊男人,不就是她的老公宋世哲?

  他回過頭來了,看到阮鈴鈴也看到她。

  何羽逸接觸到他驚訝的日光,隨後看見他的黑眸深處有笑意在流轉。

  他笑什麼?她一點也笑不出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完蛋了,她的老公正是她老闆今晚狩獵的目標。

  天啊!怎麼辦?

  剛不是才說阮鈴鈴是好人,希望她找到好對象,還幫她選了性感禮服,好讓她夠吸引人嗎?這下糗大了。

  她不讓阮玲玲知道她結婚,全公司沒人知道宋世哲是她的老公啊!

  她讓大家都以為她是單身,宋世哲也一樣被看成單身,誰都可以喜歡他或者勾纏他了。

  這怎麼得了?她不要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2:44 AM

第七章

  「阮老闆,幸會。」宋世哲站於禮貌起身和阮鈴鈴握手,他沒想到會遇到羽逸,原來她所說的是同一攤聚會。

  「美麗的公關主任。」宋世哲也向心愛的老婆伸出手,唇上劃開一笑。

  何羽逸僵硬地伸出手,心想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場面更糟的了。

  宋世哲用力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是冰涼的,他多想握她久一點,溫暖她。

  而他一點也沒有顧忌,真的握了好久。

  「嗯……咳。」假意咳嗽的人是阮鈴鈴,她發現她的公關竟和她喜歡的人握了那麼久的手。心裡很不舒服。

  何羽逸機警地抽回手,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喬裝鎮定,以免阮鈴鈴起疑,她心裡計劃待會兒得找機會傳簡訊通知世哲,要他小心謹慎,要記得守身如玉,他名草有主,千萬不能受到誘惑啊!

  其實她不只知道阮鈴鈴會在聚會中物色對象,她也很清楚阮鈴鈴喜歡的人,不管對方是已婚或未婚,她都會帶回家先試用。

  以前她覺得無所謂,時代都這麼進步了,只要阮鈴鈴開心就好,可是今天不一樣,因為阮鈴鈴的目標是她的老公,她好怕,對婚姻本來就沒什麼信心了,沒想到考驗那麼快就來。

  「宋先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阮鈴鈴很快把重心挪向自己,好讓宋世哲注意著她。

  「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任誰也難忘。」這絕對是客套話,言者無心,要不是她主動過來打招呼,他早就不記得她。

  現在他恢復了點印象,這女人挺會糾纏人的,很想釣他,那是他第一次遇見羽逸那晚的事了,他實在不願回想,沒營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瞬了羽逸一眼,發現她眉心微蹙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他以眼神詢問她。

  何羽逸緊抿著豐盈的小嘴,壓低了眉瞪他,心像針在刺一般難受,阮鈴鈴都已經對他發情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宋世哲訝然地揚起眉,他還是頭一次發現他寶貝女人會瞪人,那股瞪人的勁比撒嬌更可愛,惹得他心騷動。

  這一瞪到底表示什麼?

  他誇別的女人美麗,她在吃醋?

  或者跟了阮鈴鈴那麼久,應該也知道阮鈴鈴喜歡打野食的習性,她害怕阮鈴鈴對他有興趣,而他看起來就像單身。

  這個新發現激起他內在的玩心,何妨就趁這機會讓她警覺,結了婚還要他對外宣稱單身,這可是很危險的。

  「我真榮幸,跟你在同一桌耶!」阮鈴鈴優雅地坐到宋世哲身邊的空位,這個桌位的安排是她早就跟主辦人說好的,聚會的主辦人是她的朋友,她指定要和宋世哲同一桌。

  宋世哲也坐回自己的位子,而他留心到羽逸並沒有坐下,還在瞪著他。

  「你的公關不坐嗎?」他問阮鈴鈴。

  「羽逸你在幹麼?快坐下。」阮鈴鈴打量了她一眼,不想要他又成為宋世哲關注的對象。

  阮鈴鈴不把何羽逸安排到別桌其實不是失策,而是想乘機看看自己之前打的預防針有沒有效,何羽逸是否照她所說的提防著宋世哲。

  看何羽逸的表情,繃著臉像是謹慎提防的樣子,很好。

  「是。」何羽逸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心裡念著忍耐、忍耐,總有機會可以警告世哲,阮鈴鈴對他不懷好意啊!

  服務生過來為她們在杯裡斟上紅酒。

  「我敬你。」阮鈴鈴端起桌上斟好的紅酒,笑盈盈地看向宋世哲,對他拋媚眼。

  「隨意。」宋世哲大方地端起酒,舉杯和她對飲,順便敬了心愛的老婆,朝她舉杯,笑問:「公關主任你不喝一點嗎?」

  「我從來不喝酒。」何羽逸振作地說。

  「我怎麼不知道?」宋世哲故意尋她開心。

  「你怎麼會知道?」何羽逸緊張地拉起警戒線,他這麼問透露了他們很熟,會讓阮鈴鈴起疑的,阮鈴鈴不知道他們已經是夫妻的事。

  「對啊!宋先生怎麼可能知道?」阮鈴鈴聽得出宋世哲很想跟她的公關攀談,但是瞧瞧羽逸,她保持莊重並沒有受影響。

  阮鈴鈴心清很好的再次掌握了發言的機會,把焦點轉回自己身上。「宋先生,我再敬你,我替我的公關主任喝。」

  宋世哲感到愈來愈有趣,笑著和阮鈴鈴喝酒,促狹地說:「原來你的公關出去都喝假酒。」

  「她大概都喝果汁吧:」阮鈴鈴一向也沒關注過這個問題,見宋世哲衝著她笑,她整顆心都飛揚著。

  「我工作時一向只喝白開水,在外出勤也是工作中。」何羽逸發覺自己竟沉不往氣,她不該開口多說的,可是看到他們相視而笑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地插嘴了。

  她心裡悄悄地受傷了,世哲怎麼可以這樣?好像她不在場似的,難道他真的把自己當單身嗎?

  「服務生,給這位小姐一杯白開水。」宋世哲招來服務生,服務生馬上送來杯白開水給何羽逸。何羽逸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釋懷。

  阮鈴鈴藉著情況很順溜地說:「宋先生你人真好,對人真熱心,人家說第一次遇到是巧合,第二次就是有緣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是孽緣,他是有婦之夫:何羽逸別開眼不看他們,暗自在心裡哀嘆。

  「我一向都隨緣。」宋世哲倒是神情自若。

  「我也是耶!」阮鈴鈴趕緊表明他們可以是一國的。「既然都是朋友了,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宇嗎?」

  不!何羽逸希望宋世哲拒絕她。

  「你喜歡的話當然可以。」宋世哲沒有拒絕。

  何羽逸恍然地望向他,宋世哲瞅了她一眼,兩人的眼波短兵相接。

  她失望地收回目光,而他已將她失望的樣子看在眼底。

  但這怪誰呢?她要他看起來像單身又不信任他,這實在不公平,要負起這個責任的人不是他。

  既然那麼在意他會被別的女人誘拐,何不坦承已婚身份?

  「世哲,那你也要叫我的名字那才公平。」阮鈴鈴撒起嬌來了。

  嘔!宋世哲實在叫不出來,但情勢所逼,他得借此機會讓他的老婆更警覺。

  「鈴鈴鈴……你的名字挺響亮的。」宋世哲肉麻當有趣地說。

  阮鈴鈴開心得不得了,笑得胸波直抖動。

  何羽逸好想走掉,她全身寒毛豎起,心快擰出酸水來,痛苦死了。

  照這種情形看來也不用傳什麼簡訊警告世哲了,他根本就對阮鈴鈴很感興趣,兩人一來一往聊得很起勁樂在其中。

  這時侍者上菜了,是一人一盅的佛跳墻。

  「世哲,這湯好香濃喔,要趁熱喝,很補喔!」阮鈴鈴主動拿起宋世哲的湯匙替他舀動熱呼呼的湯品。

  何羽逸吃不下,也不想再回頭去看他們,她握著雙手擱在桌上,低頭想著要不要乾脆走人,好讓他們更自在些?

  「公關主任你怎麼不喝湯?在禱告啊?」宋世哲掠過阮鈴鈴望向羽逸。

  阮鈴鈴揪著眉頭回頭去看何羽逸,不知她又怎麼了,怎麼宋世哲一首注意她,卻發現她好像真的在禱告。「羽逸,你信天主教嗎?」

  「不是,我最近改信回教,我不吃豬肉,這裡面有豬皮。」何羽逸放開雙手,交疊在膝蓋上說。

  宋世哲瞧她漫不經心地胡說,差點笑出來。

  「世哲兄,過來我們那桌坐坐。」有個酒喝得臉紅紅的電子業者端著酒過來邀請宋世哲。

  宋世哲還想聽聽他的老婆接下去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但盛情難卻之下,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去去就回。」

  「我會等你回來,世哲。」阮鈴鈴笑盈盈地說。

  宋世哲一走,阮鈴鈴馬上挨向何羽逸,低聲說:「別鬧了,我知道你討厭他。」

  哈!何羽逸一時不知阮鈴鈴提的是哪樁,她是氣世哲在外面太「放浪」了,沒想到她以為她討厭宋世哲。

  仔細想想,阮鈴鈴以前說宋世哲在商場上冷血無情……

  噢!現在她才終於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因為阮鈴鈴喜歡上他,所以說他的壞話,要她先討厭他吧!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居然到現在才懂得。

  「鈴鈴姐,你不是說宋世哲冷血無情嗎?既然他那麼可怕,你為什麼要跟他說那麼多話,當他是朋友?」何羽逸認真地問。

  「這你不懂,我們哪裡知道有一天會不會跟他做生意,先有點交情不是很好?」阮鈴鈴當然沒說真話。

  何羽逸低嘆,好高的招啊!聽起來也很有道理,可是她以女人的直覺判斷,那不是真的。

  「鈴鈴,何董從高雄上來,他想見見你呢!」有個復古衣著打扮的女子過來邀約阮鈴鈴。

  「真的?他也來了?」阮鈴鈴拿起桌上的酒杯,和那位女子走到別桌去了。

  何羽逸獨自坐在原位,無所適從,而服務生又上菜了,這次她的菜色和別人不同,是一道素萊。

  「為什麼我的不一樣?」她問服務生。

  「那位先生說你吃素,所以上素菜給你。」服務生傾身,禮貌地伸手指向隔壁桌。

  何羽逸隨著他的手勢看去,是她的老公宋世哲,他坐在隔壁桌跟別人說話,見到她在看他,他起身跟那些人道別走向她。

  她立刻收回目光,回過頭,服務生上好菜也走了。

  宋世哲坐到他的位子,他怕老婆什麼都不吃,會餓壞,才特別叫服務生上素萊,沒想到她仍是不吃。

  「為什麼你突然信了回教,不喝酒又挑食?是不是喝醋就飽了。」他打趣地問她。

  她不說話、不看他,眼眶忽紅,她怕一開口就會流淚。

  「你覺得單身的感覺如何?我覺得不賴。」他再逗她。

  她的心沉入深谷,仍端坐著,什麼也不說。

  「為什麼不說話?」他問。

  這時阮鈴鈴回來了,雙頰配紅腳步飄然,愉快地放下空了的酒杯說:「我那些朋友真是熱情,硬要把我灌醉,酒喝多了真的有點茫呢!」

  阮鈴鈴藉著醉意,要坐下來之時故意倒向宋世哲,身子偎向他……

  宋世哲反應很快,及時伸手扶住她,讓她坐到她的位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世哲,瞧我站都快站不穩了。」阮鈴鈴表面上安分地坐下,骨子裡躁熱難耐,雙腿不自主地磨蹭,酒精刺激了她,她今晚需要一個男人。

  既然宋世哲都在眼前了,她絕不能放掉他。

  「世哲我聽說你很懂車,也有在搜集古董車,我也有一輛,是我爸給我的,你可以來我家裡幫我鑒定它值多少錢嗎?我想賣掉了。」阮鈴鈴說得很自然,這是她想進一步的暗示。

  何羽逸聽出了弦外之音,阮鈴鈴正引君入甕,她心裡感到危急,好想哭。

  「是嗎?」宋世哲在江湖打滾那麼久了,對方什麼心思,他十之八九都能抓得很清楚,看到阮鈴鈴暖昧的語言和動作,很容易了解她要幹啥。

  但那對他起不了作用,他不為所動,心裡只有羽逸,沒有人可以介入他們之間的感情,經過了這一晚,羽逸的警覺性應該提高了吧?

  朝她看去,她竟然只是靜默的坐著,滿不在乎地看著酒杯,好像別人招惹她老公並不幹她的事。

  難道她聽不出她的老闆正在騷擾他,或者她為了保住公關工作,索性就直接讓他壯烈犧牲了?

  要是這樣就真的太可惡、也太超過了。

  「大概是幾年份出廠的車?什麼廠牌?」宋世哲不露痕跡地收回目光,問著阮鈴鈴,他自有對策。

  「是意大利杜林廠的飛雅特老爺車,很漂亮,幾年份我不知道耶!要回家看看行車執照才曉得。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我家坐坐,順便看看那輛車,我也可以把行照拿給你看。」阮鈴鈴手指輕撫杯緣,杏眼勾了他一下。

  「我隨時都有空,」宋世哲說。

  何羽逸背脊豎直了,他怎可以這麼說?他時常都很忙,哪裡會有空?

  「那就待會兒,你看怎樣?」阮鈴鈴整張臉的神采都亮起來了。

  不行,聚會完他要回家洗澡澡,明天還要上班呢!何羽逸在心裡阻止。

  「可以。」他說。

  不可以!何羽逸望向他,她不要他去她家啊!他進去就出不來了,他會失身的。

  「你有開車嗎?」阮鈴鈴問。

  「有。」

  「我沒開車呢,那你可以順便送我回家吧?!」

  何羽逸懷疑阮鈴鈴故意語意不明,她沒開車,因為是自己幫她開車的。

  「沒問題。」宋世哲同意了。

  塵埃落定了,何羽逸一顆急切的心剩下空茫的敲擊聲,她突然很想告訴全世界她已經嫁給了宋世哲,除了她誰都不能動他,他是她的。

  喔!她為何要對世哲這麼沒信心呢?他不是隨便的男人。

  她該是對自己沒信心,因為……她一次都沒「給」過他,一次都沒有。

  要是他犯罪也是她促成的,怪誰呢?

  「你家在哪裡?」她聽見宋世哲在問阮鈴鈴。

  「在士林。」她聽見阮鈴鈴說。

  他們一直在交談,好像把她當成隱形人了,她好難受,服務生把菜一一端上來,他們吃菜配酒,笑語不斷。

  而她感覺自己快昏倒了,她什麼也吃不下。

  突然間,他們一起起身要離開。

  她惶惶然地抬起眼,阮鈴鈴傾下身來在她耳邊說:「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聚會完把我的車開回公司就行了。」

  「是。」何羽逸蒼白著臉說,她沒看見宋世哲是什麼表情,阮鈴鈴完全遮住了她的視線。

  交代完,他們走了,她往後看,阮鈴鈴挽住了宋世哲的手臂。

  這畫面是她見過最傷心的了,可她無法收回目光,她一直看著他們走出會場,消失在電梯那端。

  宋世哲在電梯裡技巧地收回被阮鈴鈴挽著的手臂。

  他心情沉鬱,羽逸居然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莫非她真的為了保住工作,堅持不開誠布公她已婚,寧願出賣老公?

  她把工作看得比他還重要,他成為她老闆的入幕之賓也無所謂?這女人打什麼主意,她不可能看不出來。

  老實說他對她的表現非常失望,也感到心寒。

  夜深人靜的家,何羽逸洗好澡,換上一件寬大的細肩帶白色蕾絲睡衣。

  她睡不著,側倚在房裡的大窗前,心裡數著時間。都十點半了還不見宋世哲回來,他一定是幹了什麼好事。

  聽說丈夫外遇白襯衫會有口紅印,身上會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者沐浴過後的味道……

  她心裡好難過,淚在眼底打轉,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怎麼還不睡?在等我?」她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來,宋世哲就站在她門口,朝她走來。

  她別開臉悄然拭去眼中的淚,不讓他看見。

  宋世哲站定在她面前,瞧見她長長的睫毛全是淚痕,寒冷的心終於恢復了暖意,還以為她為了工作甘心出賣老公,原來不是那回事嘛!

  而且本來都上鎖的門今晚竟然門禁大開,他一轉門把門就開了,可見她是在等他。

  有危機感就好,千萬別以為他真的出軌了。

  「哭什麼?」他低頭問,直盯著她的眼淚。

  她不看他,仍別開臉看窗外。

  他見她不理人,湊過去要吻她,逗逗她。

  「不要。」她閉上雙眼拒絕,不要他吻。

  「為什麼不要?」他大手往她腰背一扣,讓她柔軟的身子抵在他身上。

  她雙手按在他胸口,不想他靠近。

  「不是在等我回來嗎?」他就是扣緊她,愛笑不笑地瞅著她頑強的抗拒,臉靠得她很近,唇幾乎要觸碰到她嫣紅的唇瓣。

  她不回答,想起他己和別人糾纏,她心碎了,淚又湧上來。

  「別這樣寶貝。」他看著淚蓄滿在她的眼睫上,心疼極了,低哄著要吻她。

  「你吻過她了。」她仍是避開了。

  「誰?」他退開,臉仍靠得她很近。

  「別裝傻,不像。」

  他怎可能吻別的女人?他清白如水,看完那輛骨董車他就閃人了,根本不再理阮鈴鈴,倒是他心愛的女人,明明想約束他就直說,何必亂猜一些沒的事。

  「你不是不在意嗎?是你讓我當單身漢的,別人有得是機會。」

  她緩緩看向他近在眼前的俊臉,他說的並沒有錯,都是她造成的錯,可是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嗎?她中了阮鈴鈴的計,她不敢讓阮鈴鈴知道她嫁的人是宋世哲,只好佯裝單身,原來是阮鈴鈴自己喜歡上他。

  眼淚模糊了她的臉,她看不清楚他,只感到他親昵又灼燙的氣息縈繞在他們之間,她真的很傷心,不爭氣的淚就這麼潸然而下,失控地流著。

  「既然你已經失身了,那……我們離婚吧!」

  「說什麼傻話?我什麼也沒做,你別給我亂加罪名。」他攥緊她,情急地澄清。

  「不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你進去她家裡了。」她不相信他的辯駁。

  「我有那麼嫩嗎?她在打什麼算盤我會不清楚嗎?我是隨便的人嗎?」他心急之下聲音大了點。

  「別說你待在她家裡兩個多小時什麼事都沒發生。」她難過到淚眼迷離。

  他屏息,心底竊喜,低聲問:「兩個多小時,你算過了?」

  她很窘,她是算過時間,怕他不回來了,她心裡很煎熬,傷心得要命,她其實深怕失去他。

  委屈的淚不停從她長長的眼睫掉落在臉頰上,她控制不住自己。

  「別哭,別哭啊……寶貝,我真的沒跟她怎樣,相信我,光是車程來回就一個多小時了,我看了那輛老爺車就走人了,前後不到十分鐘,沒有兩個小時那麼誇張。」

  宋世哲抱著她急切地低哄疼寵地吻她、再吻她,用盡一切耐性和溫柔地吻著,他確實看了車之後就走人,至於阮鈴鈴做了什麼,那是她的事,和他一點也不相干,他也不願提及。

  她腦子發暈,無法不為所動,他乞求原諒的態度令她不忍,他的吻充滿溫柔的力量,纏著她也觸動了她的心。

  他說得沒錯,車程就得花很多時間,只是因為她不斷地處在懷疑中,時間對她而言才變得漫長。

  她寧願相信他的清白,懷疑帶給她說不出的痛苦,他真的沒做什麼,她又何必一定要逼著他問。

  她是要搞得他們之間真的破裂嗎?不要啊!她並不想離開他。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微顫的雙手纏上他的脖子,深深地把自己埋進他的懷抱,緊密得不想將他放手……

  他心底重現曙光,更熱烈地擁抱她、吻她,纏著她嬌柔的小舌,輕吻輾轉成了激烈的擁吻,很欣慰自己不再有理說不清……

  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感情又回來了,他在瘋狂的纏吻中愛撫她的身子,她柔軟的酥胸,發燙的熱清再也無法消退,他抱起她走向她的床,將她放在床上,傾身吻去她臉上的淚。

  「你還是我的?」她虛軟地問。

  「我當然是,百分之百是,你現在立刻可以驗明正身。」他低沉性感地說,拉她的小手解開他的衣襟……

  她悄悄地看了他的衣領有沒有口紅印?沒有。

  他身上也沒有香水味,也沒有沐浴後的味道……

  「檢查過了,可以安心了嗎?」他要她放心,而他享受著她的關注和她的占有欲,他甘心被她占有。

  她羞澀地笑著,把臉埋在他的頸窩。

  他見她笑,終於稍稍寬心,輕啄她的唇說:「我去洗澡,在這裡等我。」

  「嗯!」她會一直等他。

  他起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怦然的躲進被子裡,悄悄褪去睡衣,她想毫無保留的給他,期待他的愛撒落在她身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2:47 AM

第八章

  宋世哲洗好澡,身上只圍著條浴巾就走進羽逸房裡,燈光已調得幽暗,氣氛神秘誘人。

  「老婆,我來了。」他低喚一聲。

  「我在這裡。」何羽逸把被子拉到下巴,在床上嬌羞地說。

  隱約中他看到她躺在床上,他心跳加速,渾身緊繃地走近她,扯掉身上的浴巾,鑽進被子裡,側身抱住她,發現她竟然也一絲不掛,他抱在懷裡的是她裸程的身子

  「呃……」他低頭瞥她,怎堪這銷魂的引誘,身子立刻起了變化,硬實而火熱。

  她紅著臉說:「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

  他聽著她生嫩的語氣,好像不知道這樣做是否迎合了他的喜好,他立刻熱情地說:「喜歡,太喜歡了。」

  他吻上她,舌焰勾纏她,大手貪婪地撫觸她絲綢般的肌膚、柔軟如綿的胸、纖細的腰……

  「寶貝,你好美。」他的喉間發出沙啞的嘆息,唇在她耳影廝磨,灼熱的手繞到她背上,順著她誘人的弧線往下探索她蜜桃般的臀型,享受她美妙的膚觸,手指輕緩地滑過兩股間,落到她腿間的幽深處,潛進蓊郁的去情絲中,雙指夾住花瓣,輕輕逗弄。

  她有點心慌意亂,身子微頜顫慄,但她要自己放鬆地享受他的愛,它總會發生,她害羞地抬高腿勾住他矯健的長腿,配合他的動作。

  他暗喜,手指輕巧的撥開花瓣找到敏感的蕊心,以指尖製造震波,盡情地挑逗她

  在這一刻,房裡突然安靜了,只剩他們交纏的喘息聲,和床上大戰過後凌亂的痕跡。

  他溫柔地吻著懷裡的她,輕柔地將她放到床上。她失去力氣,喘吁吁地趴著,他仰躺在她身邊,胸口強烈的起伏,兩人動也不動地看著彼此,不禁笑了起來。

  他移動了手握住她的小手,問她:「感覺如何?老婆。」

  「很快樂。」這是她由衷的感想。

  「明天不要上班好不好?」宋世哲也由衷地問她。

  「為什麼?」她眨眨眼眸,有些訝異。

  「後天也不要上班,以後都別別上班,全心當我老婆讓我養。」他熱烈地注視著她。

  「我沒那麼想過,而且我們有約定過,我不讓你養。」她甜甜地笑。

  「你何不重新思考,收回那些婚前的條件,我也收回條件,如果你堅持要你老公像個單身漢,暴露在女色狼的面前,那我也沒辦法。」宋世哲有意激起寶貝嬌妻的警戒心。

  「我一直都沒有答應過你那相同的三個條件,你求婚的那天,我就沒說過答應你啊!」何羽逸細聲地提醒他。

  「是嗎?那我老實說,我也沒有真的答應你。」

  「啊!」她不敢確信。「可是你明明說你也有相同的條件。」

  「我不那麼說,你不就真的一點覺都沒有了?難道你只允許你自己看起來像單身?」他抬起手指點點她的耳尖

  「只有在公司而己。」她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灼熱的臉頰上。

  「你的工作身邊總圍著一堆色狼,你以為我會放心嗎?老實說你出去應酬讓我坐立難安。」他專注地看著她,手指輕撫她嬌嫩的臉。

  「我並不知道。」她感到歉疚。

  「依我看你最好把婚前的條件全都作廢,不需要為了工作犧牲你自己的權益,那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反而是危險的。」他認真地跟她探討此事。

  「那就是說,你沒有想過將來我們會離婚了?」她也想問他。

  「難道你想過嗎?」他睨著她。

  「我是說假設或萬一。」她小聲地說。

  「何必拿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來困擾自己,那對我們更加沒有好處。」他坦白說出自己的意見。

  「可是我會那麼想,都是為了讓我們的婚姻長久啊!」

  「那只會造成困擾,而且現在問題出現了,你的老闆看上我把我當獵物,你打算要瞞她多久?更何況你很有可能隨時會懷孕,到時候怎麼辦?你以為寶寶要來不來真的是你可以決定的嗎?」他點破問題的癥結。

  「好複雜。」她聰慧的腦袋突然打結。

  「一點也不,只要回答我,選我還是選工作?」他給她最簡單的選擇。

  何羽逸深深地看著他,她不要失去他,更不要任何人搶走他。

  看來也只好重新想想,畢竟她不可能再待在阮鈴鈴身邊,阮鈴鈴喜歡世哲,而她不能把他讓給阮鈴鈴。

  「你真的要養我?」她問。

  「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更是老公我的責任,為什麼不讓老公來承擔一切?」他伸長手臂,把她擄到懷裡來,慎重地告訴她。

  「可是女人要有錢。」她窩在他身畔說。

  「我的錢都給你,我的就是你的,難道還要分彼此?」「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到底什麼意思?

  「我習慣工作啊!」

  「在家裡也可以工作,整個家讓你來管。」他立刻派工作給她。

  她笑了起來。「那……我不能有自己的房間了嗎?」

  「當然可以,拆了那道相通的門不就好了,兩間也像一間,一間也像兩間,我們隨時可以看到彼此,也不會在恩恩的時候搶廁所………美學嘛,我知道。」他替她保留了她要的美感。

  「如何?」

  她凝視著他,他正等待她的回答。

  而她打算退讓,就依他吧!他工作,她理家,兩個人互助合作,這也是維繫婚姻的好辦法。

  只要是對他們的婚姻有幫助,她都願意做。她絕不會頑固地堅持己見。

  「看來,我所想的和現實情況有所差距,我承認自己錯誤的想法,就依你說的吧!老公,除了保留美感,我們都收回那些條件,那對我們的婚姻真的沒什麼好處。」她把臉貼在他的心口,說:「我選你,老公。」

  他密實的擁抱她,感謝她想通。

  「可是,我明天得去公司,跟鈴鈴姐說一聲,我不做了。」她抬起小臉說。

  「嗯。」他同意,他相信她可以處理得很完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3:15 AM

第九章

  翌日早上——

  何羽逸進公司,親自向阮鈴鈴遞辭呈。

  「我不準,羽逸,你是我的愛將,怎麼可以無緣無故地就走?」阮鈴鈴撕了那張辭呈。

  她從昨晚被宋世哲拒絕後情緒就很差,她以為他人都到家裡了,一切就搞定了。她領他到車庫看骨董車,他還挺認真地看過那輛車。

  接著她就當著他的面輕解羅衫,展現她的性感風情,他竟然沒一點反應,雙眼犀利,不為所動。

  他語氣冷淡地說:「這輛車外表看來車況還不錯,我建議你還是留著當古董,將來可以擺在傅物館。」

  她根本無心理會那輛車,她想的是要怎麼把他勾引到床上,或者就在車庫裡大膽的野合也無所謂,反正她的香居只住她一個人,她正因喝了不少酒而情慾高漲,需要解放。

  她不相信他不覬覦她的美色,雙肩一抖,衣垂落到地上,上半身只剩華麗的胸罩,酥胸半露……

  她甩甩美艷的卷髮,舌在唇上繞了一圈,上前一步食指在他胸膛上劃了一圈又一圈,張嘴地說:「……難道沒有更高明的見解了嗎?」

  「有,你可以跟你的車一起進博物館。」他邪佞地扯著唇,那雙眼綻著惡魔般的嘲諷,瞬間走出車庫,往他的車走了。

  「蛤……」她很震驚,所有的情慾一下震飛,他傷人的話像利刃一樣,咻咻兩下,她的心破碎了,羞愧到無地自容。

  他竟然殘酷地傷她的心,他果然是無情的人。不!不是人,他是擁有英俊外表的可怕魔鬼。

  她發誓再也不碰他,更不想再遇到他。她撿回衣服,氣得按下車庫鐵門,蹬著高跟鞋從台階走上自家客廳。

  昨天受辱的氣還沒消,今早她的手下愛將竟然要走人,這對她是雙重打擊。

  「回去工作,別來煩我。」阮鈴鈴揮手要何羽逸退下。何羽逸面打難色的立在阮鈴鈴辦公桌前沒有移動,她已經和世哲約好分工合作維繫婚姻,她不能失信於他。

  「鈴鈴姐,公關室裡其他兩位公關都是我替你培訓的人才,沒有我,她們也可以把工作做好,我知道你很重視我,但我真的是有重要的原因才請辭的。」何羽逸溫和地交涉。

  「什麼緣故?你要結婚了?」阮鈴鈴不得不聽聽她的理由。

  「是啊!」何羽逸順理成章地坦誠。

  阮鈴鈴沉思了一下,她是該結婚的年紀了。「對象是誰?他不要你工作嗎?」

  「他是我很要好的男朋友,我們約好男主外、女主內,分工合作的把家建立起來。」她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她保護世哲,也一併地維護阮鈴鈴的尊嚴。

  「這種想法是不錯,可是據我所知,現在一般的夫妻都要外出工作才能維持家庭開支,你男朋友是做什麼行業的,他怎麼養得起你?」

  「他…是做總經理的。」

  阮鈴鈴撐著下巴看著年輕貌美的何羽逸,她成熟中仍保持著一份女孩的甜美,不像她很快就要人老珠黃,沒人要,得送進傅物館,她忽然感到悲從中來。

  「你很愛他嗎?」阮鈴鈴打起精神問。

  何羽逸沒想到阮鈴鈴會問她這私密的問題。「嗯!我愛他,他也愛我。」

  「唉!有人愛真好。」阮鈴鈴不免感嘆有情人難尋,在這世上要找到知心又相愛的人很難,可是她真捨不得讓羽逸走。「你真的不做了?」

  「是的。」

  「好吧,能嫁給一個愛你的人是幸福的,我希望你擁有幸福。」阮鈴鈴批准了。

  「謝謝鈴鈴姐。」何羽逸如釋敢負。

  「這個送你,結婚禮物。」阮鈴鈴拿下脖子的翡翠項鏈送給她。

  「不用啊!鈴鈴姐,我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何羽逸不想收。

  「跟愛情比它哪算貴重,這是我僅能給的祝福。」阮鈴鈴拉住她的手,把項鏈放到她手上。

  何羽逸恭敬不如從命,也從她的話中發現幾許無奈。「鈴鈴姐,你今天好像很多感慨。」

  「是嗎?我很快就好了。」阮鈴鈴揚眉一笑,絕口不提她個人的情傷事件,她把自己的受傷掩飾得很好。

  反正她只要專心一意的投入工作,很快就會忘了追琢情愛、狩獵對象那些餘性節目了。

  盡情投入工作是最好的療傷方式了。

  「鈴鈴姐,那我走了。」何羽逸道別。

  「嗯。」阮鈴鈴看著她離去,心裡其實很羨慕她找到心愛的人,對方也愛她,真是幸運的女人。

  阮鈴鈴一甩頭,回到工作上,讓心思平靜,什麼都不再想起。

  夏天來臨的時候,何羽逸已經把家庭主婦的工作做得很順手,且樂在其中。

  「老公,這個月的電費少了五百元,水費少了一百,還有我們的衣服不送洗,我都自己用洗衣機洗,然後自己燙,也省了洗衣店的錢大約兩千元;還有啊,我把飯菜錢控制在一餐約兩百元以內……」夜裡她和親愛的老公窩在沙發上,把記帳的本子拿給他看。

  宋世哲看了她記的流水帳,誇了她一下。「記得好,老婆,可是你不必那麼省,你千萬別把手弄粗了,還有你老公的年薪夠吃得很豐盛,千萬別餓到了。」

  「厚,不會,我喜歡做家事,而且要控制食量才不會變胖子,在家裡應該更要節制飲食。」何羽逸不想讓身材走樣。

  宋世哲笑著柔柔她睡衣下的纖腰,她是一點也沒變形,依然是他的美嬌娘,但他覺得她需要他更多的體貼。「那你多久沒有逛街了?」

  她扳手指算了一算,該有三個多月了,她自從在家當女主人就是深居簡出,儼然已消失在商業界和社交圈。

  「我不想出門,我的東西夠多了,通常我把家打理好就看書、上網、畫畫,等你回來,很快樂啊!」

  「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幸福了,覺得快樂就好。」他伸長手柔柔她的頭,她能自得其樂,他在外也才能安心。

  她柔柔的笑,問他:「你要不要看我最新的畫?我已經畫了不少幅了。」

  「好啊!」他這就起身,拉起她,兩人一起走向書房,一打開門,他看到很多幅畫隨意的擺在牆邊。

  「哇哇……這麼多幅?寶貝,你真是個有才華的藝術家,我怎麼不知道你除了當公關、做會計,還會畫圖?」她總是帶給他驚奇和新發現,他一一地看過她的作品,有幸運草、風車、流行時尚的珠寶、漫畫風的俊男美女……各類不同的主題,色調分明、題材豐富,教人驚艷。

  「老公,我一直學畫到高中,上大學後比較少畫了,工作後就根本沒在畫了,現在時間多了,我就把畫筆再拿出來,把畫畫當成小小的嗜好嘛!老公,你知道嗎?畫也是美學的一部分,美學涵蓋了所有的人文藝術,但我不是很認真的畫,是有靈感、手癢時隨手畫下來的。」她挽著他的手臂,像孩子般滔滔不絕地說。

  「嗯嗯……很讚很讚,這幅畫送我,這個也要。」宋世哲聽著她說話,手上已抱了三幅畫,他心裡有個不錯的點子。

  「你要這畫做什麼?」何羽逸笑得樂不可支。

  「我公司要在亞洲地區推出新車款,年底要先在上海展示,我想把這些畫複製到幾台車子上,做車身彩繪,這一定很吸睛。」宋世哲把想法說出來。

  「啊!這只是雕蟲小技,不能登大雅之堂,而且……」她抿著唇,因為他搶先她說:「老婆,依我看你的畫不只有藝術性,還有趣味,把它放大複製到整輛車上,一定很棒,相信我,在展示場上車和畫都將大放異采。」

  「真的嗎?」何羽逸沒信心,她從來沒這種想法,萬一好好的車展被她搞砸了怎麼辦?

  「老公說了算,都給我好了。」他不要她猶豫,要了她所有的畫。

  「可是,要是搞砸可別怪我喔!」她先說好了。

  「絕對不會。」他放下手上的畫,雙臂箝緊她溫潤的身子,抱抱她、吻吻她,嘴甜地說:「我老婆真是多才多藝。」

  她呵呵笑著,她只是信手捻來畫出的作品,但有他的欣賞,真是她最大的豐收了。

  「走,睡覺了。」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走回房,問她:「今晚想睡哪裡?」

  「你的床。」她臉上綻著羞意說。

  他走進他房裡,兩個房間相通的門早已拆掉,暢通無阻。

  他把她放在他的床上,自己也上床,身子覆在她身上,俊臉鑽進她的侞溝,在她香柔的兩乳之間磨蹭。

  「老公,我們怎麼都沒有紅囡仔?」她忍住腹下亢奮的抽搐,撫著他濃密的頭髮間。

  「紅囡仔?」他抬起臉問,乍聽她國語腔的台語,以為她說的是「紅色的小湯圓」。

  「寶寶啦!」她嬌笑,說清楚。

  「我們常常播種,總有一天會收成。」他輕鬆地說,翻過身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萬一我不會生怎麼辦?」她弓著腿,坐起身,柔軟就抵在他的硬挺上,來回逗他。

  「噢!」他發出疼痛的低吟,扶住她的腰,緊密抵住他褲底下快撐爆的愛火,柔聲說:「寶貝老婆,別擔心,順其自然就好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你這麼開明喔!」

  「我向來是開明的老公。」

  「也是最好的老公。」他不給她壓力,她心好放鬆,傾身吻他,小舌順看他完美的唇線游走,餵進他口中,和他濕潤的舌尖纏綿。

  他笑著和她廝纏,兩手不安分地伸入她輕薄的底褲內,扣住她的俏臀,稍稍使勁的搖動她的臀,像石磨般在他的沸點上繞圓圈,直到她濕透。

  「嗯。」她感到兩人之間的潤澤,在他夜夜調教之下已懂得如何滿足他又使自己快樂,吻他的同時,小手往下探進他的昂藏,將堅挺從褲檔釋放出來,撥開自己的小褲褲,一寸寸壓抵而下,用她緊小的花谷吞沒他的巨大。

  「啊。」兩人同時發出快慰的低吟,她的濕暖對他是極致的誘惑,他沒多做須臾的等待,扶著她的臀上下起伏,一再抵達花心,激盪出更多的浪花,她禁不住的顫抖,他進出的力道迸射出強力的電流,使她全身熱浪翻騰,她放蕩的擺蕩,肆無忌憚地愛他。

  他更加瘋狂的律動,整張床也跟著晃動,兩人的喘息聲交纏在一起,他滿足的低吼和她的嬌吟也交織在一起。

  所有的凡塵俗世都離他們遠去,他們全心全意的沉浸在狂歡中,享有彼此甜蜜蜜的愛。

  「這是我最新的秘密武器,以電腦複製圖,再以烤漆複印在整個車體上,年底在車展上亮相,限量上市。」

  視訊會議中,宋世哲以德語提出最新方案,並把羽逸的畫事先掃描至電腦,傳到德國總公司。

  參加會議的董事長和廠房部長們都驚嘆連連,全數同意。

  「世哲,太好了,這些畫複印在跑車上肯定很吸引人,和我們的車體很搭配,這個傑出的畫家是誰?我們應該高薪聘請。」董事長是德國佬,他很讚賞這畫家。

  「她是業餘的,中文名字柯羽逸,女性,已婚。」宋世哲大方推薦自己的老婆。

  「先支薪三百萬,會不會太少?」董事長開出價碼。

  「我想她能接受。」

  「希望她能有更多畫作,我個人也喜歡收藏好的畫作。」

  「這急不得,那全都是她隨興創作的畫,沒辦法量產的。」宋世哲正經八百地據實以告。

  「難怪這麼生動,綻放著自由的芬芳。」董事長讚許有加。

  「我也這麼認為。」

  會議結束後,宋世哲第一個想通知的人就是他的寶貝老婆,他立刻打了電話回家。

  「寶貝,你在做什麼?」

  「我在燙你的襯衫啊!」她愉快的聲音傳來,他的心也洋溢著愉悅。

  「你那些畫,董事長很欣賞,公司以三百萬買下,按照計劃複製在車體上。」

  他告訴她這消息。

  「啊,什麼?」何羽逸放下手中的電熨斗,拿著無線電話筒專心的聽,她沒想到她的畫可以賣錢,還可以跟著車子到處趴趴走。

  「年底我們去上海,你就可以看到那些限量車了。」他說。

  「你要帶我去啊!」她心嚮往。

  「當然了,開心嗎?」

  「很開心。」

  「晚上去慶祝一下。」

  「去哪裡?」

  「吃法國萊,然後我們去摘星星。」他多情地說。

  那表示他要帶她去海邊,她開心地說:「嗯!」

  「想你。」他電話裡親她。

  「我也想你,老公。」她愛嬌地說。

  宋世哲笑眯眯的掛上電話。

  「我也要去,總經理。」門邊傳來副總張家駿裝撒嬌的聲音。

  宋世哲抬眼朝他看去,斂容說:「你這傢伙進來怎麼不敲門?」

  「老兄,我敲了,你正談情說愛怎麼會聽到。」張家駿走進他的辦公室,關上門說。

  「你又知道了?」宋世哲收回起笑意。

  「你那麼溫柔多情的語氣,總不會是在跟下屬說話吧!」張家駿走向他,習慣性的坐到他的桌角。

  「服了你了。」宋世哲嗤笑。

  「瞧你,跟我說話就板著臉,差那麼多。」

  「別鬧了,你進來做什麼?」

  「剛才會議時,你說那些畫是羽逸作品?她很有才華。」張家駿也有參與會議,聽他說是小宣的表妹畫的,趕緊跑來問。

  「沒錯。」宋世哲以老婆為榮。

  「把畫烤漆到車上,真是很好的點子,真有你的。」張家駿豎起大拇指。

  「是剛好,看到她的畫立刻就有了點子。」

  「你們一定很幸福。」

  「你又知道了?」

  「我是從那些畫明亮清晰的顏色判斷的,小弟對色彩學小有研究。」張家駿平日喜歡照相,關於對比明暗及色彩的感受特別敏銳。

  「我會這麼幸福,那也得感謝你。」宋世哲傾身拍拍他的手臂。

  「我有份啊?」張家駿驚訝地問。

  「你提醒我要把老婆當女朋友不是嗎?」

  「我現在可是把老婆當皇太后了。」張家駿又把老婆升級了。

  「哦?」宋世哲倒想知道為什麼。

  「小宣這個月要生了,肚子好大,她說走路都看不到自己的腳趾頭,我走到哪裡都顧著她,怕她跌倒之類的。」張家駿不諱言自己疼老婆。

  「先恭喜你就要升格當老爸了。」

  「嘿!嘿!你們也多加油。」張家駿驕做地昂昂下巴。

  「會的。」宋世哲還無法體會當爸爸的心情,但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碰上。

  日子一天一天過了,終於到年底的聖誕節,何羽逸收拾好行李陪老公到上海看車展。

  五光十色的車展會場,雷馳汽車展出的新款跑車成了最亮眼的焦點,十款不同的車身彩繪更是成為許多愛車人士的鎂光燈焦點。

  主持車展的一名經理大聲宣布--

  「本公司全世界限量一百台的彩繪跑車一上午全都被訂滿,感謝各位菁英的鑑賞和支持……」

  現場有驚呼也有嘆息,何羽逸自己也好喜歡那些彩繪車,她挨到宋世哲身畔說:「老公,我也好想要一台喔,可惜都被訂走了,我那三百萬正好可以買一台的。」

  宋世哲神秘地笑說:「不必買,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所以留了一台要送你當結婚一周年紀念。」

  何羽逸眼眸崇拜地看著他,想了一想,他們是在春天結婚的,而春天即將來臨,好快就將一年了,沒想到他心細如絲,記得他們重要的日子,多半的男人都不會記得。

  「你好可愛喔,老公。」

  宋世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笑得像花般嬌艷,全世界就只有他的老婆說他可愛,但他心甘情願當她可愛的男人。

  「你猜我選哪一幅畫?」他賣關子。

  「漫畫風的俊男美女圖。」她想也沒想就說。

  「你怎麼一猜就中?」那麼厲害。

  「我亂猜的。」她雙手背在身後,仰望著他。

  「厚……」他差點忘了場合,伸手要掐掐她的腰,在強烈克制下暗自收回手。

  「騙你的,是心有靈犀覺得你會選那張圖。」她說實話。

  「這麼說才對。」他哈哈笑,她也笑得很樂。

  「車什麼時候會到台灣?」她挽著他的手臂問。

  「我們回到台灣,你就會看到了,我讓秘書在車子通關後,幫我辦好過戶,開到機場等我們。」

  「那麼快?我好希望快點看到喔!」

  「我也希望。」他們共同期待著。

  停留在上海的三天,他們過得很愜意,宋世哲忙完公務就帶何羽逸逛名品店,晚上和當地的友人到知名pub狂歡,日子過得很快活。

  回到台灣,他們一出機場顏秘書已把車開到機場給他們。

  「總經理這是車鑰匙。」顏秘書在機場大門恭候著,把車和停車證明交給宋世哲。

  「辦得好。」宋世哲很感謝。

  「那我先走了,總經理、夫人再見。」顏秘書有禮地道別。

  「謝謝你,再見。」何羽逸親切地道謝。

  秘書走後,宋世哲立刻和羽逸到停車場拿車,很容易就在車陣中看到那輛最特別、最閃耀的彩繪車。

  何羽逸看著這部他為她預留的限量車,看著流線型的跑車上有她的畫,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你的。」宋世哲把車鑰匙交給她。「載我回家吧,老婆。」

  「沒問題,老公。」她深呼口氣,按下車的中控鎖,兩人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發動引擎,在他的指導下摸索車上的新裝各,打開音樂和空調,全都弄懂了,開車前她對他說:「老公謝謝你。」

  「老夫老妻了,謝什麼。」他側過身瞥她。

  「嫁給你真好。」她雙眼冒著霧氣,他們可是最恩愛的老夫老妻。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釋然地笑,她值得他疼愛直到永遠,她才是照亮他生命的小太陽,他還想為她做得更多。

  他傾身吻她,撫著她的臉說:「我們回家吧!我想跟你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那是最平凡卻也最享受的事。

  「這就走。」她也想那麼做,沒有哪裡比他們的家更溫暖,那裡充滿他們的愛。

  她坐正身子,敏捷而小心地把車開出停車場,直奔向回家的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pmw159 發表於 2011-5-19 03:20 AM

尾聲

  春天來臨的時候,何羽逸發現自己懷孕了,檢查後醫生宣布預產期在秋天。

  她預定要自然產,除非臨時有突發狀況無法自然生產,才會採取剖腹產。

  而自從她懷孕那天起,宋世哲難掩要當爸爸的喜悅,開始以攝影機拍攝她肚子慢慢隆起的變化。

  他還計劃她生產那一刻要待在她身旁陪產,並且拍攝所有過程。

  何羽逸並不太贊成,外出到附近綠地散步時,她向他提起——

  「世哲,人家說看老婆生產的老公以後會有罪惡感,變六點半耶!」

  「寶貝,那不適用在我身上,你要生出來的是我們愛的結晶……我看是你害羞,不想給我看吧!」他反而逗趣地說。

  「早就全身都被你看光光了,怎麼還怕你看。」她柔柔地笑說,手肘碰了他的胸膛一記。

  「乖,無論如何我們一起等待紅囡仔出世。」

  「一起等。」他們約好了。

  很快,預產期進入倒數計時的階段,在預產期當天早上她開始陣痛了。

  他放下所有的事,送她到醫院。進到醫院她已劇烈疼痛,醫生檢查產道已開了,孩子快出世了,得要趕緊上生產台。

  何羽逸上了生產台後,宋世哲也換上無菌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好痛……」她耐受不住地哭泣,劇烈的疼痛像要撕碎她。

  「呼吸,慢慢用力,加油。」醫護人員在一旁指導,協助她。

  宋世哲準備好的攝影機派不上用場,他無法像個局外人站在一旁看羽逸受苦,他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鼓勵。

  「世哲,我好痛,啊!我沒力氣了,怎麼辦?」她疼得全身顫抖,無法使力。

  「寶貝,別怕,你可以的,不要放棄……」他不斷的安撫她,拭去她額上的汗。

  「真的好痛,好痛,我會不會死掉……」她試看再努力,襲來的強烈痛楚再度將她打敗,她低泣,害怕自己無法順利生下寶寶。

  「傻瓜,不會,就算會,我也會跟你一起……」他哽咽的說,不忍她痛苦,也害怕她柔弱的身子會支撐不下去。

  她淚眼迷離的看向她心愛的老公,他竟然眼眶泛紅,滿臉擔憂,她不要他為她擔心,她要有勇氣……

  「握緊我的手,老公……」她得再嘗試。

  他緊握她的手。

  「加油,呼吸,你一定可以的!」醫護人員也都鼓勵她。

  她忍著眼淚,發揮為母則強的力量,呼吸、推送、呼吸、推送……

  「看到孩子的頭了,慢慢用力,再來,再來……孩子生下來了。」醫護人員順利把孩子接生下來,夾住臍帶,剪斷。

  「哇哇……」娃娃發出宏亮的哭聲。

  「好漂亮的女寶寶。」護士把小女嬰包裹起,抱到羽逸懷裡。

  她顫抖地緊抱寶寶,臉上是汗是淚早就分不清。

  「你好棒,寶貝。」宋世哲感動地擁抱著她們母女兩人,他臉上垂滿淚痕。

  「她好漂亮對嗎?」她喘息地問他。

  「跟你一樣是漂亮寶貝。」他柔情地說。

  她看著他,兩人一起哭著也笑著,心緊緊相連在一起。

  坐月子期間,祖父祖母,外公外婆都來了,燉補品給羽逸,更送來一堆金飾給小孫女,家裡天天都熱鬧滾滾。

  而女娃娃除了吃母奶時會小哭一下,其他時間都乖乖地睡著,一點也不吵人。

  白天有專職保母到家照顧寶寶,夜裡則是宋世哲和寶寶睡,讓羽逸有充分的時間休息。

  夜半--

  「噢……啊……」宋世哲聽見羽逸痛苦的低吟聲,他下床走向她的房。

  「寶貝,你怎麼了?」他見她在浴室裸露著上半身,擰熱毛巾敷著飽脹的胸部,衣服早就沾滿乳汁放到洗衣籃裡,而消毒後的電動擠奶器在一旁備用。

  「老公,我一直脹奶,乳汁流個不停又好痛啊!我得先熱敷,再用擠奶器先把奶水保存起來,待會兒倒在奶瓶給娃娃喝。」她放下滿是乳汁的毛巾以熱水衝過,再熱敷。

  「要我來幫忙嗎?」他走進浴室裡。

  「不用,等我裝好了再讓你餵奶。」她背過身拿出擠奶器開始收集奶水。

  「噢……」她低喃,咬著唇。

  宋世哲仍沒走,等在一旁,關心地問:「是不是不舒服?」

  「是很舒服,有助於子宮收縮。」她解釋。

  「你真偉大,勇敢地生下娃娃。」他坐到浴缸外沿看著奶水不斷從她飽滿的乳房流到擠奶器裡,內心充滿的是對女性的崇敬,沒有一點想入非非。

  「是有你在,我才有勇氣的。」她甜甜地對他一笑,想起她生產時他抱著她哭花了眼,那股愛的力量一直在她心裡,現在想來仍有說不出的感動。

  「是你讓我看到生命最初的感動,讓我對生命有了新的看法。」他拉她坐到他腿上。

  「什麼看法?」她吻吻他的臉問。

  「愛是沒有條件的,任何的條件都會變成制約,那不是真的愛。」他雙手環在她腰上。

  她想起自己結婚前那些條件,幸好她早就放棄了,現在的她更幸福。

  「你說得很對,老公。」

  「哇哇……」

  天亮六點,寶寶比鬧鐘還準時的哇哇哭著要喝奶了。

  「娃娃哭了耶!」何羽逸和宋世哲一同望向響亮哭聲的那端。

  「我去抱她。」宋世哲說。

  「我馬上把奶瓶拿過去。」何羽逸起身,趕緊把裝滿的擠奶器裝上寶寶專用的奶嘴。

  宋世哲走向他房裡,溫柔地把軟軟的小娃娃抱在懷裡哄。「乖,不哭喔!爸爸抱抱,媽咪很快就來了。」

  何羽逸很快拿了奶瓶過來,看到高大的老公抱著小小的嬰兒,她再度感受到愛的力量和感動。

  宋世哲坐在床上,親手餵娃娃喝裝在奶瓶裡的母奶。

  「瞧她吃得好香。」何羽逸坐到他身旁,看著娃娃喝著奶安詳的樣子。

  「一定很好喝。」宋世哲柔聲說。

  「香濃味美。」她說,兩人莞爾地笑了。

  等娃娃喝飽了,他讓娃娃趴在他身上,輕柔地拍背,耐心地等她打隔後,再把睡著的娃娃放到床上。

  兩人分別躺到娃姓的兩側,手臂支撐著頭,一起看著他們的傑作。

  「你想幫娃娃取什麼名字?」她小聲的問,不想吵到娃娃。

  「幸福。你說好不好?」他嗓音低醇地說。

  「那不就是叫『幸福』嗎?很大方的名字,叫一次幸福一次。」她嘻笑。

  「好不好?」他問,握住她放在枕頭上的手。

  「當然好,就叫宋幸福,她是我們共同的愛。」她纏住他的手指,親密地看著他眼中的深情。

  「我會愛你一輩子。」他湊過臉親吻她,她心滿意足地享有他的溫柔情懷。

  一家人甜蜜幸福地在一起,看似平凡卻是人間最美滿的畫面,畫面裡充滿愛,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珍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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