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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3 PM

可樂 -【黃金單身漢之三】專情浪子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身為萬人迷的紅粉知己,她不想成為別人眼紅對象也難
可是在有義大利浪漫基因的他眼中,女性都是迷人的
她這個鄰家妹妹並沒有比其他的女人吃香到哪裡去
而且她還得忙著替他處理一堆情書,甚至安排約會
信差和祕書的工作她做得超不甘願,仍硬著頭皮撐下去
讓她扼腕的是,直到她都要搬家了還是說不出對他的心意
其實她和那些花癡沒什麼兩樣,目光老是繞著他轉
期盼他有一天能明白她的心意,回應她那道不出的感情……
多年後,他們再度重逢,他義不容辭的照顧失去雙親的她
因遭受失親打擊而孤單的她這回不再將心中的愛深埋
好不容易和他從朋友變成情人,她希望未來能長久走下去
當他多年的床伴突然現身,要她別獨享大家的「好康」
對感情有潔癖的她,難以接受自己只是他的後宮佳麗之一……

【出版日期】 2011年03月17日

【出版社名稱】 桃子熊工作室(禾馬)

【書系及編號】 水叮噹T1032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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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4 PM


楔子

  夏末,縱使太陽下了山,還是悶熱得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涼風。

  剛上完最後一堂課,江心寧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圖書館吹冷氣順便K書時,一道香風倏地竄入鼻端。

  她還來不及回過神,聽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手中已多了個信封,上頭寫著「花蘊哲親啟」這幾個字。

  愣愣望著手中那個飄著淡淡香味的粉嫩信封許久,她忍不住嘟嘴抗議。

  「唉!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信差啊?」

  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這封信放進書包中一個被塞得鼓鼓的紙袋裡,她踩著沉重的腳步往操場旁走去。

  足球場上,足球社的球員們正在場中廝殺。

  「阿哲!阿哲!」

  「花薇哲好帥!」

  場外,足以震破她耳膜的高分貝尖叫聲,讓江心寧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快速走過。

  在與足球場稍有些距離的一棵榕樹下停下腳步後,她的視線才在場中校巡,直到那熟悉的挺拔身影映入眼簾,一抹嘆息悄悄自她唇裡逸出。

  說到底,她和那些癡迷於花蘊哲的女生沒兩樣。

  沒有人知道,花蘊哲的鄰家小妹,其實也偷偷暗戀著他……

  比賽結束,花蘊哲一眼就看到江心寧在榕樹下等他,立刻大步奔去。

  「心心,找我有事嗎?」

  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江心寧回過神,一看到他佈滿汗水的俊臉,愕然得移不開視線。

  發現她呆呆的猛盯著他瞧,他湊到她面前喊道:「喂!回魂喔!」

  感覺他那張俊臉倏然在眼前放大,落地,一股燥熱爬上她的臉頰。「你、你靠這麼近做什麼?」

  「幫我的小妹妹把魂喊回來啊!」他朝她露出痞痞的燦爛笑容。

  他嘻皮笑臉的模樣,讓她氣得把這一個星期累積的情書塞進他懷裡。「你的情書啦!」

  看著那堆情書,他頭痛地原封不動塞回給她。「幫我處理、處理,順便安排約會時間。」

  他來者不拒的態度讓江心寧氣得嚷嚷。「我不要!」

  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可憐的人嗎?幫暗戀的男生收情書、回情書,還得替他接受每一個女生的好意,為的就是成就他天生溫柔體貼、熱情、風趣的個性!

  「為什麼?」濃眉挑起,花蘊哲不懂一向溫柔的鄰家小妹怎麼突然轉了性。

  突然被他這麼一問,江心寧反倒說不出話來。

  難道要告訴他,因為她也喜歡他,替他收情書時,她的心泛起陣陣酸楚,嫉妒得想當場撕掉那些女生的情書?

  「為什麼?」花蘊哲不解地再次追問。

  「不要就是不要!」被逼急了,江心寧索性將那一袋情書丟還給他。「我再也不要幫你了!笨蛋!」

  她不知道要在他身邊守候多久,他才會看到她……他們之間,註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單戀吧!

  從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花蘊哲沒接住她擲來的紙袋,頓時,一封封裝滿愛慕的少女情懷散落一地。

  同時,黃昏的風兒吹起,比楓葉還繽紛燦爛的各色信封瞬間隨風翻飛,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隱隱約約中,花蘊哲似乎看見江心寧眼角有淚。

  他想開口,江心寧卻在他恍惚之際轉身奔離。

  之後,他一直想問,但江心寧卻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搬離中部,兩家的聯絡漸漸少了。

  而這段學生時代的回憶則被藏在彼此心底,逐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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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5 PM


第一章

  清晨時分,陽光露臉,彌漫在四周的晨霧漸漸消散。

  花蘊哲才剛由環境調節溫室巡看過花苗的狀況,立刻前去花房查看鮮花。

  為了確保顧客可以買到狀況最佳的鮮花,他會在員工上班前處理好花況,接下來再把銷售、包裝的工作交由員工們去做。

  這是他每一日在「心花怒放」的開始。

  他的腳才剛要踏進花房,馬上便注意到擱在花房外那一束因為缺少水分而枯萎的洋桔梗。

  盯著那失去光澤的花瓣許久,花蘊哲皺眉,上前將那束桔梗丟進一旁的桶子裡。

  「這個小迷糊又忘了嗎?」

  訂花的老主顧是他的學妹江心寧。

  通常,她大約每隔幾天便會上「心花怒放」跟他買一大把新鮮的桔梗帶回家插。

  這次她沒空出門,所以打電話來預約,沒想到花都已枯萎了,她一直沒來拿。

  為什麼?

  身體不舒服?

  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心一凜,花蘊哲急忙開車往山下而去。

  自從江心寧的父母因為意外過世後,她就一個人住在離「心花怒放」約十分鐘車程的獨棟別墅裡。

  他很怕她自己一個人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當車子一來到位於山腰那棟白色的小洋房前,他隨意停好車,直接推開鍛鐵大門,衝到屋門外按電鈴。

  在按了將近五分鐘的電鈴,沒人回應後,花蘊哲失去耐性地大喊。「江心寧!妳在不在?」

  就在他準備放棄時,門打開了。

  眼底一映入江心寧蒼白的臉色,花蘊哲冷著臉問:「妳不舒服嗎?」

  不知是因為她的頭髮變長,還是她又瘦了,她那張不及他手心大的白皙瓜子臉似乎又小了一些。

  彷彿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江心寧兩眼無神,反應顯得遲鈍。

  她這恍惚的模樣,讓他不悅地蹙起眉。「妳還好嗎?」

  他微惱的嗓將她的思緒從迷濛中拉回,江心寧回過神,幽幽地問:「阿哲,你……怎麼來了?」

  「看過醫生了嗎?」

  「我……」

  她還來不及回答,便發現花蘊哲高大的身軀朝她貼近,眨眼瞬間,他已經推著她一同進屋,順道將門帶上。

  一進入客廳,花蘊哲把她強壓進沙發,接著轉身前去打開電視櫃的抽屜,找著醫藥箱。

  「為什麼沒來拿花?」

  「我……不太舒服。」沒料到他會來找她,江心寧心虛地避開他可能隨時掃來的目光。

  「不舒服怎麼沒打電話給我?」他邊找著醫藥箱邊問。

  「我想你應該很忙,所以……」話還沒說完,她便感覺到他的利眸朝她銳利地射來。

  她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應該已經沒命了。

  「不是早跟妳說過,跟我不必這麼生疏嗎?江爸、江媽走了,照顧妳是我的責任。」

  雖然江家兩老走得倉卒,沒能交代遺言,但他重情重義的父母堅持要他把江心寧當妹妹一樣照顧。

  基於學生時代的情誼,他確實一直把她當妹妹,因此對於多多看照她這件事,他沒有半點異議,樂於遵從。

  他的話讓江心寧的心不由得一酸。「我怎麼會是你的責任呢……

  再次回到有他在的中部山區,她心裡五味雜陳。

  她想起父母尚健在時,兩家常聚在一起吃飯的歡樂時光,更常想起大學時對他的愛戀……

  一直以來,花蘊哲都顯得太完美了。

  可能因為他母親是義大利人的關係,他完全被調教成溫柔體貼、熱情、風趣的典型義大利男人。

  在學校時,他一直很受歡迎,出社會後依舊是如此。

  在他眼裡,每個女人都是美女。

  他的膚色較東方人白皙些,外型高大俊美,對女人甜言蜜語、調情是本能,幾乎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他的魅力。

  而她很不幸,也是被花蘊哲迷人的氣質所魅惑,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之一。

  讓其他女人羨慕眼紅的是,因為兩家長輩十分友好的關係,她成為花蘊哲的女性好友。

  多年後再重逢,兩人的關係沒變,而她偷偷喜歡著他的心情也沒變。

  此時此刻,他的出現讓只有她一人的空間多了點溫暖,他的存在,意外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卻也帶給她莫大的壓力。

  他的關心和溫柔,讓江心寧很怕自己一直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戀會露出破綻。

  她的低喃再次得到花蘊哲一記冷視。「耳溫槍呢?妳換地方放了嗎?」

  用力壓下對他滿滿的愛戀,她斜靠在沙發上低聲道:「阿哲,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你不要管我,我睡一下就好了。」

  花蘊哲聽她這麼一說,忍不住皺眉叨唸,「妳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教我怎麼放得下心啊?」

  倏地,江心寧的心弦因為他的話猛地抓緊。

  「你不要管我了,行不行!」她從來不奢望能得到他的關愛,為什麼他非得一再觸碰她的底限?

  她任性的回應讓花蘊哲驀地頓下手邊的動作,轉身凝視著她。

  因為兩家長輩的情誼,他們兩人是兄妹,也是無所不談的好友。

  他記得學生時代時,總是她幫他比較多,收情書、寫情書,甚至幫他安排約會,偶爾她還會陪他熬夜寫報告。

  但自從江爸、江媽過世後,他對她的擔心一直沒有少過。

  對上他默然的神情,江心寧無法揣測他此時的想法,感到無來由的心慌。

  他生氣了嗎?

  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花蘊哲卻突然伸出手將她抱住。

  「想哭就哭,只要有我在妳身邊,妳想哭隨時都可以哭。」

  自從江爸、江媽過世後,總是溫柔恬靜的她變得更加沉靜,從喪禮過後,再也沒有見她哭過。

  突然被他抱住,江心寧身子一僵,卻沒有推開他。

  他的體溫和包容溫暖了她的心、她的身子,悄悄勾挑出她需要人陪的孤單與渴望。

  抱住她發顫的身子,花蘊哲以輕柔、祈求的語氣說:「心心,別推開我,讓我抱妳一下,給妳一點溫暖。」

  這樣故作堅強的她,讓他無法不心疼,此刻,他只想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裡,溫暖著、呵護著。

  江心寧被他強健的雙臂禁錮在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清晰地撞擊著耳膜,一顆心無端發軟。

  完了!真的完了!

  一被他抱在懷裡,她想被他寵愛的渴望再次湧上心頭。

  該或不該,矜持與內斂,全被那股積累多年的渴望擊毀。

  「阿哲,我要你抱我,用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方式。」無法細思這句話、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她順從著內心的渴望,大膽的開口要求。

  江心寧的話像突然投入心頭的炸彈,把花蘊哲炸得頭昏眼花,無法思考。

  她要他抱她,用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方式?

  無須太明確的言語,這句話的想像空間,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血脈僨張,獸性大發。

  「心心,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要你抱我,用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方式!」她哽咽著嗓子開口,沒有勇氣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她真的寂寞太久,壓抑太久,愛他太久了……

  耳中落入她微咽的頭嗓,花蘊哲猶豫了許久才緩緩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的江心寧美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卻不知道她臉上會出現這樣嬌媚迷人的神情。

  染上粉暈的白皙臉兒、濛著淚光的雙眼以及那因為激動而微顫的軟唇,在在吸引他的目光。

  「妳是妹妹啊,我不可以……」這句話他說得很心虛。

  因為還沒遇上真正喜愛的女人,他的心還沒定,對感情很隨性,對身體的反應也很真誠。

  唯獨對她不能如此,她是他最珍愛的鄰家妹妹,不是肉體洩慾的對象!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江心寧低語道。

  心裡積累多時的渴望被挑起,再也無法隱藏、壓抑的濃濃情感一古腦的勇出。

  只要一次……只要被他抱過一次、愛過一次就夠了。

  「心心……」

  「我要你的安撫和慰藉,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好怕……一個人好冷……」

  想起驟逝的父母,總是冷清清的屋子、永無止盡的寂寞與黑暗,讓她想被他擁抱的渴望愈來愈強烈。

  理智與慾望在花蘊哲腦中角力,但江心寧無助的模樣,讓他漸漸失去堅持。

  「別哭……」他抬起手輕輕拭去她的淚,發現她迷濛的眼底有著讓他心顫的火光。

  「阿哲……」

  在他猶豫的當下,她撲進他懷裡,義無反顧地吻住他的唇,讓他強烈感覺到她的決心。

  感覺她軟軟的唇和身上動人的氣息,柔軟的身軀緊緊與他貼合,他的心魂不由得一顫。

  她微微顫抖的唇又香又軟,像充滿彈性的布丁,誘引得他翻身將她壓進沙發,用足以讓她渾身發燙的熱吻,猛烈的吻她。

  男人與女人間強烈的吸引力讓狀況在瞬間失了控。

  此時,在他身下的是擁有火熱身材的美女,不是那個永遠可人的鄰家小妹妹江心寧。

  被他的唇封住,她幾乎無法呼吸,心興奮的躍動,衝撞著心房,她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花蘊哲被慾望沖昏了頭,不顧她的反應,啞聲低喃。「讓我吻妳。」

  江心寧被他吻得昏沉沉、茫茫然,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她不是正被他吻著嗎?

  心裡雖疑惑,但他柔啞的沉嗓極為惑人,像是對情人說話的溫柔耳語讓她沉醉,忘了那不自在的感覺。

  「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感覺他溫柔熾烈的眼神凝視,她不由自主的臉紅。

  「我、我……有在聽。」

  她驚慌的抬起眼,發現他眼底深處赤裸裸的熾熱渴望,以及緩緩貼上的唇。

  「張開嘴,讓我吻妳。」花蘊哲溫柔地誘哄。

  當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勾纏住她香軟滑嫩的小舌時,一股奇異的電流緩緩竄上。

  「你……唔……」

  這一刻她才明白,他要的吻不是嘴唇貼著嘴唇,而是另一種更深層貼近的侵入。

  她嘴中、鼻息間屬於他的味道緊緊將她包圍。

  當花蘊哲有力的舌舔過她口中柔軟的每一個角落,她整個人不禁變得昏昏沉沉。

  為什麼他的吻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新奇感受?

  是他的唇帶著魔力?還是這是他長年遊戲人間練習來的成果?

  一時之間,單純的江心寧招架不住他的吻,腦中呈現空白,所能感受的只有他熱切的對待。

  在她恍惚之際,男人的大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衫,拉下覆住她胸前柔軟豐盈的蕾絲內衣,以粗糙的指捏揉她粉紅色的嬌嫩蓓蕾。

  他粗糙的指帶來的麻癢,感覺如觸電般,她不禁倒抽了口氣,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麼……」

  像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事實,花蘊哲修長的指難以自拔地揉弄著她胸前的粉嫩,看著它由軟嫩漸漸硬實挺立。

  他眸底像是有兩簇火焰,灼亮得驚人。

  「它像一朵粉櫻在我眼前綻放,好美。」

  他的形容讓她又羞又赧,說不出話來,而他的手立即逕自朝另一邊襲去,等待著那嬌美的蓓蕾在他的擰揉下綻放。

  「你別這樣……」

  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她試著想拉開他的手,他卻索性拉高她的上衣與內衣,低下頭,張嘴將嫩蕊含入口中。

  被他含入口中的敏感蓓蕾像是要在他嘴裡融化,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逸出一聲嬌吟。

  「妳好甜。」

  耳邊充斥著他飢渴吸吮的曖昧聲響及讓人臉紅的話,江心寧紅著臉,難為情的想推開他。

  她不懂,為什麼花蘊哲有本事讓她的身體變得這麼奇怪、不自在。

  「你……你別再說了……」

  花蘊哲深深被她甜美的滋味所蠱惑,輕而易舉制住她揮動的手,難以自拔地貪婪品嚐著。

  當他的唇反覆舔吮過胸前那兩朵嬌嫩,粗糙的厚實大手抓握雙峰,時輕時重地把玩時,她感覺血液在體內瘋狂地亂竄,全身熱得不斷滲出細汗。

  最讓她害羞的是,雙腿間有一股陌生的熱液,因為他的動作,克制不住地不斷沁出。

  這前所未有的感受讓江心寧感到不知所措。

  「阿哲……」她充滿不安地看著他,感覺全身燥熱難耐,體內像有把火在燃燒。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花蘊哲輕笑,微揚的唇順著她豐盈的雪丘而下,貪婪的吻上她平坦的小腹、可愛的肚臍眼兒。

  江心寧的心跳、血液因為他彷彿帶著火焰的唇舌,敏感地顫動著。

  當一股涼意襲來,她才發現內褲不知在何時已經被脫下。

  「阿……阿哲!」

  驚慌地看著他,她震驚地發現,雙腿間已抵著他蠢蠢欲動的男性慾望。

  她從來沒有看過成年男子的隱密之處,眼前,花蘊哲釋放出的灼熱堅硬讓她莫名的恐懼,直覺夾緊雙腿,不讓它有機會入侵。

  花蘊哲溫柔的親吻她的眼皮,用低沉的嗓音安撫她驚恐的情緒。

  「噓,放鬆,讓我愛妳,陪妳拋開那不開心的情緒。」

  他沉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盪,像咒語般,奇異地緩和了她的緊繃,放鬆地輕閉上眼睛。

  愛……這字眼讓江心寧醉了。

  在她不自覺放鬆之際,他突然挺腰貫穿她的柔軟,這動作讓她緊抓著他的肩頭,痛得瑟縮了一下。

  「痛……」

  花蘊哲的身子猛地一頓。

  她是處女?

  「妳……」他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

  強忍腿間被他侵入的疼痛和不適,江心寧羞怯的不敢直視他的眼,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漲紅臉的反應,花蘊哲心裡的喜悅無止盡的擴散。

  他一向不是專情的男人,所以並不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是處女。

  能成為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心情十分複雜,卻又覺得她像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

  光想到這些,他便無法忽略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蒼白小臉,忍住律動的渴望,想用最溫柔的方式帶給她最美好的感受。

  江心寧不知他內心的想法,咬著軟唇將小臉偏向一邊。「痛就痛,你繼續。」

  雖然她毫無經驗,也知道半途停下對男人是多大的折磨,火既然是她挑起的,那就讓激情燃燒個徹底吧!

  看她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花蘊哲的心為她化成了一攤水。

  「第一次,勢必得經歷這樣的痛,等妳第二次、第三次,適應我的存在後就不痛了。」他不假思索,以粗啞的柔嗓在她耳邊輕語。

  江心寧詫異地瞪大雙眼。

  他、他說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還來不及想清楚,她便感覺他緩緩的將他碩大的慾望再挺進一分。

  他這一動,使她清楚察覺他熱燙的硬碩埋在她身體裡,被強行撐開的感覺讓她難受地皺緊眉。

  「太大了……」她強烈懷疑他話裡的可能性,抓住他肩頭的手無力地想將他推開。

  隨著她的動作,緊窒的蜜穴不自覺地收縮,緊緊將他粗壯的慾望密密包覆住。

  花蘊哲深吸了口氣,極力忍住想撞入她柔潤體內的衝動,繼續安撫身下生澀的人兒。

  「我幫妳揉揉,進去時就不會那麼痛了。」

  她不確定地看著他,如水晶般清澈的眼底漾著一層水光,模樣楚楚可憐。

  「嗚嗚嗚……我才不信……」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覺得被他的碩大火熱侵入能有多舒服。

  她那惹人憐的模樣,教人看了實在無法不心軟。

  花蘊哲心疼地扳過她的臉兒,以堅定的語氣啞聲道:「相信我。」

  迎向他充滿柔情的眼和堅定的口吻,她醉了,完全被他所迷惑。

  「好,我相信你……」

  「乖女孩。」

  他伸出指,來回逗弄、愛撫她濕濡的嬌嫩,直到蜜液不斷沁出,沾濕他男性的根部。

  江心寧羞恥地想夾緊雙腿,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異樣,卻忘了兩人此時正緊緊結合在一起。

  她一動,花蘊哲立刻發出一聲粗喘。

  「別動!」

  埋在她深處的火熱因為她的溫熱、緊窒,已經充血飽脹到幾乎爆炸的地步,她這一扭動,讓他幾乎管不住想放縱律動。

  但他忍著,長指以一種折磨人的方式緩緩的、持續的揉弄,直到她能接納他為止。

  被他粗啞不堪的嗓子一喝,她愣住,發現一股奇異的感覺隨著他快速揉弄的指不斷湧上。

  「阿哲……我好難受……」

  她皺起眉心喘息著吟叫,濕潤的蜜液伴隨著快感克制不住地流出。

  花蘊哲看著她迷亂嫣紅的小臉,心弦一動,沒給她喘息的機會,開始挺腰抽送。

  再次感受他強烈的存在,她瞪大著眼,痛楚夾雜著痠麻的感覺襲來,原本想喊痛,但如觸電般酥麻的快意卻緩緩取代了一切。

  「還痛嗎?」放緩抽插的動作,他的嗓因為她銷魂的緊窒而沙啞不堪。

  「不、不會……」

  跟隨著他徐緩的律動,江心寧輕擰著眉看著他壓抑著情慾的俊臉,感受到他的溫柔,一顆心悸動不已。

  她從不知道,男女結合的滋味是這樣奇特、美好。

  「我不痛了,你動吧。」處在難言的快樂中,她以顫抖不已的聲音道。

  「第一次,慢慢的就好。」

  花蘊哲緩緩的、慢條斯理的,持續著不斷進出摩擦的動作,為她帶來超乎她所能想像的強烈快感。

  雙手緊緊扣住他的寬肩,雙腿下意識圈緊他的腰,在他溫柔的佔有下,江心寧嚐到小死一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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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5 PM


第二章

  正午,日光落在庭院外那兩棵挺拔的落羽松上。

  由葉縫篩落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屋裡,輕輕落在男人充滿力與美的健壯身軀上頭。

  江心寧躺在沙發上,愣愣看著仍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張臉不禁發燙泛紅。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和他上床了,居然就這麼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屋內瀰漫著歡愛後的甜膩氣息。

  想起他的溫柔,想起他佔有她時的每一個親密對待,江心寧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

  歡愛後,他壓在她身上睡著了,她卻不急著喊醒他,貪婪地享受這如夢般甜蜜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花蘊哲醒了,一睜開眼,看見江心寧光著身子,他震驚無比地瞪著她。

  「妳……」

  「你睡著了……」江心寧羞怯怯地開口。

  讓他驚訝的並不是激情過後自己趴在她身上睡著的問題,而是他居然和她上了床!

  「該死!」

  他一起身才發現,兩人的身軀不留一絲縫隙地密密相貼著,而已軟掉的慾望自她的蜜穴抽離時,帶出混合著他的激情與代表她純潔的殷紅。

  「該死!」

  看著眼前這一幕,花蘊哲萬分懊悔地再次低咒了一聲。

  因為事出突然,他忘了用保險套。向來和女人過夜,喝得再醉他也從沒忽略過這一點。

  花蘊哲的低咒,尖銳地刺入江心寧的心口。

  他這一聲低咒代表什麼?是後悔和她上床,還是……

  她不敢多想,卻無法忽略他臉上懊悔萬分的表情。

  那表情讓她比死還難受。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我們都是成年人,我不會要你負責……」

  花蘊哲瞇起眼,滿心歉疚地打斷她的話。「那不是要不要負責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應該跟妳上床!」

  他該死的下半身,竟毀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是他最好的朋友、最疼愛的鄰家小妹妹,他怎麼可以因為她幾句需要安慰的話,就這麼碰了她?

  無法漠視他懊惱得想一頭撞死的表情,淚水盈滿了江心寧的眼眶。

  她要到了他給的愛,但他卻後悔了。

  但做都做了,就算後悔能怎麼辦?

  江心寧緊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

  沉默的氣氛詭異地僵持著,這時,手機突然響起,打破窒人的沉默。

  花蘊哲接聽電話後,遲疑了一會兒才無奈地對她說:「我得回花圃一趟,晚一點……再過來找妳。」

  眼前的狀況讓他太難以接受,暫時走開或許可以讓他好好想想,該如何看待兩人的關係。

  繼續當朋友?

  或者……讓她和其他女人一樣,當他的床伴?

  這個念頭一閃過,花蘊哲立即抹去那可怕的想法。

  不,她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沒關係,你先忙。」江心寧點頭,微顫的嗓音洩漏內心激動的情緒。

  他走了也好,在他充滿懊悔的情緒下,她無法自處,更無言以對。

  「那……我先走了。」

  花蘊哲深深的看著她許久,才轉身穿上衣褲離開。

  愣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江心寧茫然地拾起被他脫下的衣物,準備穿上,卻發現身上如烙印般的吻痕。

  「天啊!」她難堪地捂住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放任花蘊哲在她身上落下肆無忌憚的痕跡。

  拋開尊嚴、矜持,那長久以來的想望成真,她卻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他。

  想起他臉上後悔的表情,江心寧羞愧不已,走進二樓的浴室,打開熱水,拚命想洗去花蘊哲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她到底在做什麼?他根本不愛她啊!

  任熱水灑在被搓洗得紅腫的肌膚上,她再也無法壓抑地痛哭失聲。

  ※※※※

  深夜,輕柔的爵士樂在耳邊流洩著,主唱慵懶微啞的嗓音給人一種完全放鬆的舒服感覺。

  往常花蘊哲在忙完花坊的事,總喜歡來這裡喝酒、聽歌,放鬆心情。

  興致來時,酒吧是他獵豔尋找一夜情對象的好地方。

  「怎麼了?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佳。」原木打造的吧台前,酒吧的主人凱特以調侃的語氣好奇地問。

  花蘊哲是他的國小同學,也是酒吧的常客,兩人可以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

  可能是花蘊哲混血兒的俊美外形太少見,只要他進入酒吧,總是能引起小小的騷動。

  最可恨的是,想和他上床的女人不少,自動黏上的全是漂亮的、嬌艷的,讓所有男人嫉妒、流口水的頂級美女。

  只要花蘊哲也有意,喝完一瓶海尼根後便會行動。

  凱特常笑花蘊哲跟古時候的皇帝沒兩樣,把他的酒吧當後宮,隨時欽點美女侍寢。

  但今晚看花蘊哲連喝了幾瓶海尼根卻遲遲沒有行動,凱特感到萬分疑惑,幾乎以為花心浪子轉了性。

  不理會老同學的調侃,花蘊哲懶懶地瞟了他一眼,繼續喝他的酒。

  今晚,他的心情的確不佳。

  那天在處理完花坊的突發狀況後,他發現,江心寧逃走了。

  他不敢相信,她居然在跟他上過床後跑得讓他找不到人。

  縱使有滿腹的疑惑,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離開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或許他們都需要為這個意外冷靜、冷靜。

  所以,他沒試著找她,心想,冷靜過後她應該就會回來了,而他也能藉由這段時間好好釐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轉眼過了一個月,江心寧並沒有如他所想的回到山上,而他的情緒因此莫名煩躁,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空虛。

  心潮起伏間,花蘊哲俊美的臉龐愈繃愈緊,相對的,身上散發出的陰鬱氣息愈是讓女人著迷。

  「怎麼了?臉很臭。」見一向風流倜儻的花蘊哲今日竟擺出「結屎面」,凱特訝異地問。

  心情惡劣的花蘊哲瞥了他一眼後,悶不吭聲地繼續喝酒。

  「怎麼,和心心吵架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花蘊哲皺起濃眉,嫌他多事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錯呀!終於在一起了。」

  「你在說什麼?」

  「不枉心心喜歡你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了。」

  凱特和江心寧雖然不算熟,但每一次見到她,都可以從她眼中掩不住的愛意看出她的心情。

  聞言,花蘊哲瞇起眼冷聲問:「你說什麼?」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心心喜歡你。」

  花蘊哲一愣。「心心喜歡我?」為什麼他看不出來,感覺不出來?

  「花同學,你會不會太誇張了?」他錯愕的表情讓凱特不可思議地嚷嚷。

  難道真的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花蘊哲居然真的不知道江心寧的心情。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追她了。」

  聞言,花蘊哲臉色一沉。「不准你追她!」

  「為什麼?別佔著茅坑不拉屎……」凱特頓了頓,突然覺得這樣的形容怪怪的。

  沒注意到凱特用了不倫不類的成語,花蘊哲卻因為自己莫名的佔有慾感到不解。

  為什麼?他把江心寧當成妹妹,為什麼不准別的男人追她?

  為什麼一想到她可能成為其他男人的女人,他心裡就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算算從大學時期到現在,有十年了吧!你不喜歡就早點讓人家死心,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凱特感慨地嘆了口氣。

  從大學時期……心猛地一凜,凱特的話不經意勾起了花蘊哲的回憶。

  記得在大學時,江心寧是他的小天使,幫她處理不少麻煩,讓他可以自在的應付那源源不絕的傾慕。

  久了,江心寧就像他的私人秘書,他使喚她、依賴她的感覺是那樣自然而然,直到江家搬離中部山區。

  記得他們要搬走前,她還莫名其妙對他發了脾氣……

  難道……難道在那個時候,江心寧就已經喜歡他了?

  愈想,花蘊哲的臉色愈沉重。如此一來就可以合理的解釋,一直對他百依百順的江心寧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對他發脾氣,為何那天會要求他抱她。

  江心寧喜歡他,一直喜歡著他……真的是這樣嗎?

  「唉!不知惜福的傢伙。」看他不知擰眉想著什麼,凱特啐了一聲,搖搖頭。

  突然,一道嬌媚的嗓音傳來。

  「嗨!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難得在酒吧遇上如此高大俊美的男人,身材火辣的美女將傲人的胸部貼在花蘊哲健壯的臂上,意圖明顯地打招呼。

  花蘊哲定定打量著眼前嫵媚妖嬌的女子,腦中卻不經意浮現江心寧清雅惹人憐惜的小臉。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讓江心寧佔據他的思緒,他整個人心煩氣躁了起來。

  該死!這一點都不像他。

  不管江心寧是不是喜歡他很久,意外發生後,她逃得遠遠的不敢面對他,憑什麼他就要受她影響?

  於是,他近乎賭氣的拉回滯留在江心寧身上的心思,微挑濃眉,壞壞地問:「妳這麼漂亮,只能請妳喝酒嗎?」

  「除了喝酒,想做些別的也可以。」女子的纖纖玉指在他放在桌上的大手上游移,每一個眼神、動作全帶著挑逗。

  花蘊哲的薄唇往上彎起,接受她的誘惑。

  「那到別的地方喝。」結了帳,他帥氣地拿起外套,摟著妖嬌的女子走出酒吧。

  兩人還沒到停車場,女子已經迫不及待把他壓在停車場角落的牆上。

  「這麼急?」花蘊哲挑眉,似笑非笑地問。

  「對上眼還不一定合拍呢!不先試試怎麼行?」

  說著,女子整個人貼在他強壯而結實的身上,熱情的朱唇放蕩地吻上他的唇。

  被動地任她吻著,花蘊哲輕蹙起眉。

  口紅、酒氣以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讓他不經意又想起江心寧。

  他想起她的吻,記憶中她的氣息清新如蘭,美好得讓他忍不住親近、探索。

  那份美好加深了他此刻心裡的厭惡。

  莫名的,他為陌生女子的吻感到噁心。

  他別開頭,拒絕女人將軟舌探進他口中。

  女子不以為意,含情帶媚地捧著他英俊的臉,嬌笑問道:「怎麼,想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說著,她的手大膽的移到他胯間,握住輕揉,感覺男人的火熱在她掌中起了變化,她驚呼出聲。

  「喔!這麼大,就不知道技巧如何?」

  女子顯然是深諳男女關係的玩家,根本不在乎此時仍身處公共場合,雙手急切的拉下他的拉鍊,想證實他是不是屬於「中看不中用」那一型。

  不讓對方有機會證實,花蘊哲突然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我不玩了。」

  「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問。

  「沒心情。」

  無視於女子震驚不已的反應,花蘊哲無情地將她推開,大步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行走間,他隱隱約約聽到那名女子叫囂的聲音,暗暗嘆了口氣。

  他深深覺得,自己一定是讓江心寧下了蠱。

  他居然為了江心寧,拒絕了看起來就是玩咖的大美女?

  不要說凱特覺得他反常,連他自己都要大呼不可思議了。

  這時,他整個心思除了江心寧還是江心寧。

  他忽然開始擔心她,不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像個傻瓜一樣,傻傻的、默默的喜歡他喜歡了十年!

  「該死!」

  花蘊哲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決定趕緊回去翻通訊錄,好好想想,無依無靠的江心寧離開了她唯一的家,到底還能上哪兒去。

  ※※※※

  江心寧逃難似的離開中部山區,遠離花蘊哲。

  在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情前,她不準備和花蘊哲見面,免得混亂的思緒因為他攪得更亂。

  下定決心後,她漫無目的的坐上火車,最後在南台灣停下腳步。

  讓她停下腳步的是一座私人經營的海洋樂園。

  這座名喚「樂游」的海洋樂園開幕時曾經轟動一時,與屏東海博館及花蓮海生館並列為台灣三大海洋樂園。

  雖然因為經營者的財務問題,海洋樂園此時處於半歇業狀態、但由於裡有許多動物,所以飼養區仍繼續營業。

  樂園外貼著徵人啟示,工作內容很簡單,是助理性質的工作,薪水不高,但供食宿。

  當下她便決定入內應徵,並幸運的錄取成為海洋樂園一員。

  轉眼過了一個月,在樂園館長的女兒黎飛絮及同事們的熱情下,她的日子過得很快樂。

  最棒的是,下班後她還可以就近到海邊走走,想在那兒坐多久就坐多久、完全無人約束。

  心情意外放鬆的海邊生活,比起在山裡多了一份自在。

  在山裡有太多屬於她和花蘊哲的回憶、離開後,她像是放下肩頭的重擔,整個人輕鬆許多。

  望著夕陽漸漸沒入海平面,天色暗下,幾顆星子提早出現在墨藍色的天空中,熠熠閃耀。

  江心寧著迷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拉回她的思緒。

  以為是園裡的同事找她,她不假思索的按下通話鍵。「喂?」

  「江心寧,妳終於肯接電話了。」

  一道沉嗓落入耳中,她猛地僵住,好半晌後才開口:「阿哲,怎麼會是……」

  她知道他有可能因為她的不告而別而找她,所以在帶著混亂的心情離開中部山區後,她一直不敢接他的電話。

  「為什麼躲我?」

  聽他幽幽的質問落下,江心寧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讓他明白她的心情。

  「為什麼不說話?」

  「我……」心頭五味雜陳,她準備轉身走回宿舍,卻因為落入眼簾的身影猛地一頓。「阿哲,你……怎麼會……」

  那個她一直躲著的男人正定定站在她面前。

  俊美風流的模樣不復見,深邃英俊的輪廓除了疲憊與憔悴,再無其他。

  花蘊哲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一直懸在心頭多日的大石終於穩穩落地。

  江心寧把那一頭及肩的黑亮長髮紮高,長長的馬尾垂在纖肩上,清秀的小臉似乎曬黑了一點,但氣色、精神都很好。

  確定她好得不得了的一瞬間,花蘊哲緊繃僵硬的思緒和身體瞬間放鬆。

  「天哪!我終於找到妳了。」

  全身一鬆懈,疲軟的長腿支撐不了他高大的身軀,他索性坐在沙灘上,以呈大字形的姿勢往後倒。

  看他突然倒下,江心寧大步跑向他,半跪在他身邊急聲問:「阿哲,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累了點……」他轉過頭看她,語氣低沉沙啞,充滿了疲憊。

  「什麼?」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她不解地問,心因為他疲憊的語氣微微緊縮了一下。

  在她面前,花蘊哲永遠神采飛揚、俊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但今天的他很不一樣!

  他以反常的頹廢出現在她面前,那委靡不振的模樣讓她幾乎以為他是不是病了,身體不舒服。

  花蘊哲定定看著她,發現她眼底瑩瑩閃爍的淚光,心裡因為氣她不告而別的焦急與怒意,在瞬間消散於無形。

  江心寧在意他。

  而這個認知,竟讓他心裡充斥著說不出的喜悅。

  「知道嗎?為了找妳,這陣子我差點跑遍整個台灣。」

  在那個不小心打壞兩人關係的尷尬意外後,他原以為,暫時分開應該是好事,但他錯了,她的離開反倒讓他看清自己的心情。

  凱特的話、酒吧裡向他搭訕的女人,讓他意外的發現自己一直未發現的心情。

  「你擔心我……找我?為什麼……」

  江心寧震住,沒想到花蘊哲會費心神找她。

  為什麼?

  想起那一天他臉上懊悔的表情,她的心愀然一痛。他們兩人之間不會再有牽扯了,不是嗎?

  望向她感傷的神情,花蘊哲充滿憐惜地問:「心心,我那天的反應讓妳傷心了嗎?」

  喉頭一緊,她咬著蒼白的唇,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

  「心心,對不起,那天我只是太驚訝。」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一直以來我總把妳當妹妹,所以那時才會無法接受自己和妳上了床……」

  羞人的畫面隨著他的話閃入腦海,聽著他自責的語氣,她臉頰紅地為他辯駁。

  「不是……不是那樣的,不是你的錯……」

  「讓我把話說完。」他難得強勢的打斷她的話。

  江心寧閉上嘴,神情忐忑地看著他。

  不知是否因為兩人有過肌膚之親,她總覺得眼前的花蘊哲有些不一樣。

  「心心,妳喜歡我很久了,是不是?」

  聞言,她震驚不已地看著他,半晌後心虛地別開眼。

  這個問題,若他是在多年前問出口,或許她會大方坦承。

  畢竟,他能看見她、回應她的心情,一直是她多年來最最最……最大的心願。

  但是此時,她卻沒有勇氣承認。

  她怕會再看到他臉上不以為然、輕蔑的表情,她怕自己無法承受表白後的結果。

  彷彿看穿她心裡的恐懼,花蘊哲不容她逃避地捧著她的臉,緊盯著她的眼,重複問一次。「心心,妳喜歡我很久了,是不是?」

  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她躲不開他的凝視,只好閉上眼不看他。「你……別問……」

  她不願面對的反應讓他幾乎可以肯定,答案是無庸置疑的。

  但他想親口聽她說。

  「心心,告訴我,讓我確定,我是不是凱特說的那個笨蛋。」

  他的話讓她的淚水克制不住地滾落臉頰。

  「心心……讓我知道妳的心情。」

  他催促的語調,勾起了江心寧藏在心底絲絲縷縷的酸澀。

  她睜開眼,鼓起勇氣坦白承認。「是。你是天下無敵的大笨蛋!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但你從沒把我放在心裡,你只是把我當小妹妹!」

  想起大學時幫他處理眾多情書的心酸過往,她失控的淚水不斷落下。

  終於聽到她的答案,花蘊哲激動不已的將她擁進懷裡。

  不管是當年的他或現在的他,都不知道她對他用情這麼深。

  還記得大學時,他居然殘忍的要她幫忙他應付身邊永遠開不完的桃花。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意外和她上了床,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情,繼續當她心中的笨蛋。

  江心寧僵硬地愣在他懷裡不敢動。「阿哲……」

  「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一直沒發現妳的心情,讓妳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折磨,對不起!」

  意外得到他的道歉,江心寧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有,我要告訴妳,其實我也喜歡妳。」

  江心寧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你說什麼?」

  是因為太喜歡他所產生的幻覺嗎?

  花蘊哲居然說喜歡她?

  笑看著她驚愕的反應,他坦白說出心裡的感覺。「或許在我認識妳那一年開始,我就喜歡上妳了,只是當時一直沒發現自己的心情,只知道,我喜歡妳陪在我身邊的感覺,習慣妳、依賴妳。直到最近我們意外上了床,妳離開後我才發現,除了妳,我不要別的女人。」

  心在那一瞬間像被誰抓住似的,江心寧望著他深情滿溢的眸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我的回應遲了將近十年,有點晚,但妳願意當我的情人,留在我身邊,讓我愛妳嗎?」

  淚止住了,她朝他露出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雖然等得有點久,但我願意!」

  峰迴路轉的結局,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的話一落,花蘊哲差點感動的大叫。

  「心心,我愛妳!」說著,他熱愛的舌急切的探入她口中,恣意汲取她口中久違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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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6 PM


第三章

  接受花蘊哲的情意後,江心寧便向黎飛絮提出辭呈,準備與他一起回「心花怒放」的花屋。

  知道是個出色的男人準備領走江心寧,黎飛絮爽快的放人,並辦了個小小的歡送派對。

  派對雖辦得倉卒,卻絲毫不馬虎,長長的桌上擺著剛自海裡抓起的魚貝蝦蟹,由海洋館裡的訓練員兼大廚料理出的美味海鮮大餐。

  月光下,熱絡的交談聲,遠處不絕於耳的浪濤聲,風裡鹹鹹的海水氣息,交織出輕鬆的度假氣氛。

  凌晨一點,歡樂的派對才終於結束。

  在眾人一離開後,花蘊哲跟在江心寧身邊,擔心地問:「心心,妳還好吧?真的不要我扶妳?」

  「不用,我沒事。」

  熱鬧的氣氛讓人太開心,她喝了點酒,腳步飄飄然。

  花蘊哲看著她白嫩的臉兒浮現紅量,以及像是隨時會跌到的踉蹌腳步,嚇得冷汗直冒。

  她不是才喝了兩瓶海尼根嗎?怎麼像是一副喝了好幾打的感覺?

  他想攙她,卻被她拒絕,大大的手反被她小小的手握住,被拖著朝員工宿舍走去。

  大約五分鐘後,花蘊哲終於平安把她送回房間,稍稍鬆了一口氣。

  江心寧完全不知道自己微醺的模樣刺激著男人的心臟,一進房立即強調道:「床不大,但絕對可以睡兩個人。」

  其實宿舍還有幾間空房,但黎飛絮很壞心,就是不肯交出鑰匙,硬要兩人甜甜蜜蜜的窩一晚再離開。

  花蘊哲盯著她的床,哭笑不得地露出苦笑。

  「就一晚而已,我可以打地舖。」

  她的床當然可以睡兩個人,不過完全沒有翻身的空間,若睡死了,說不定半夜還會滾下床,他可不想做這種自討苦吃的蠢事。

  「打地鋪?不行,地板又冷又硬,你不能睡地上。」江心寧低嚷道。

  她的反應讓他的心裡湧上陣陣暖意。

  「我是男人,睡地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心寧嘟起唇猶豫著。

  花蘊哲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俯身輕啄她的唇。「就這麼決定了。」

  原本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一貼上她柔軟的唇,花蘊哲卻難以克制地進一步汲取她口中甜美的氣息。

  感覺他靈巧的舌勾挑著她的舌,拚命的糾纏,她下意識發出呻吟,伸臂勾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的吻。

  花蘊哲的吻是帶著蜜味的毒藥,她上癮了。

  他將她壓進單人床,吻著她的唇、耳朵、滑嫩的頸子、香肩……

  那熱燙的呼吸,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落下一連串數不清的吻,耳鬢廝磨的酥麻感,輕而易舉挑起彼此的慾望。

  「好熱……」

  身體的燥熱讓她激情難耐,她暈眩的發現,他抵在她雙腿間的火熱逐漸變得堅挺硬實。

  「心心,我想愛妳……」

  花蘊哲帶著粗繭的拇指,隔著薄薄的布料,磨蹭、揉壓著她的嬌弱。

  熱燙的酥麻快感隨著他指間的動作傳來,江心寧不斷喘息,心臟跳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她又羞又甜的嬌吟、扭動的身軀,讓他下腹的火愈燒愈旺,被束縛在褲子裡的慾望不斷脹大。

  「心心,我忍不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全身赤裸,他頂開她的腿,將堅硬挺拔的灼漫慾望抵進她的嬌嫩。

  江心寧忍不住低呼一聲。

  老天,他又粗又硬的慾望將她的嬌嫩撐到了極限。

  那瞬間結合的快感與完全被充實的刺激,讓她情不自禁地攀著他厚實的肩膀,失控地喊著他。

  「阿哲……」

  被她溫暖的濕潤包圍,銷魂的緊窒感,使得他壓抑不住地低吼,挺身抽動了起來。

  承受著他一次重過一次的激烈進出,被撞擊的嬌嫩花心不斷沁出蜜液,結合處摩擦帶來的快感,幾乎將她淹沒。

  江心寧不斷逸出嬌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辦法包容接納他硬實、火熱又碩大的慾望,更不敢相信,這一次與第一次的感受居然會差這麼多。

  她被他不斷抽出、頂入的動作逗弄得欲仙欲死。

  專注地凝視著她嬌媚的神態,他持續著律動,沉嗓因為激情而低啞,「心心,這一次不痛了吧?」

  完全沉溺在他帶來的快意中,她勉為其難地吐出了充滿喘息的語話。「阿哲……男人與女人間……真是神奇……」

  她的說法讓他繃緊下顎,俊美的臉龐滿是陰霾。

  「記住了,只有我才能帶給妳這種神奇、美好的感覺,只有我!」

  花蘊哲霸道地說著,大手扣在她雪白的俏臀上,讓每一次用力的頂弄都能將彼此親密的、深深的結合在一起。

  除了他,他無法容許別的男人用這樣的方式待她。

  他要她明白,她所感受的美好和神奇,只能是他給予的。

  花蘊哲霸道的語氣讓江心寧忍不住分神輕笑出聲。「除了你……我……我還能有誰啊……」

  微揚的唇帶著滿意的笑,他定定凝視著她因為情慾而迷離的神態,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的渴望愈來愈強烈,愈來愈瘋狂。

  「心心,妳是我的……」

  他以充滿情慾的沙啞嗓子不斷強調,奮力猛烈抽送的動作,激烈得像是要把她撞碎。

  江心寧被他充滿力量的頂弄逼得不住擺動身子。

  「我知道,你、你輕點、小聲點……會被聽見……」

  結合處隨著他的每一次激烈的挺進,毫無縫隙地摩擦著,她情不自禁的顫抖,無法自抑的呻吟。

  除了劇烈的喘息,激切的肉體撞擊亦讓老舊的單人床發出誇張的嘎嘎聲。

  在這安靜的夜裡,這些聲響太容易引起他人遐想,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正在幹什麼好事。

  「沒辦法。」處在被她緊緊包裹住的強烈快感中,他抽動的速度無法慢下,反而失控地不斷加快。

  聽她不斷吐出誘人的呻吟,此時他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只想讓極致的快感滲透彼此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如火般蔓延的灼熱快感讓兩人結合處濕淋淋的一片。

  承受不住陣陣的快意,江心寧顧不了充斥在房中各種令人臉紅的聲響,忘情地發出聲音應和。

  當兩人同時攀上慾望的頂端,花蘊哲將臉埋在她沁出汗的頸邊,粗重地喘息。

  待氣息稍稍回穩,他抱著她躺在床上,低聲道:「原來妳的房間也聽得到浪潮聲。」

  「嗯,是天然的催眠曲。」枕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江心寧累得連話都幾乎沒辦法說。

  一場歡愛折騰下來,居然比她工作了一天還累。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喜歡用做愛瘦身,她想不是沒有原因的。

  花蘊哲看著她慵懶的靠在他懷裡,唇邊的笑意漸漸加深。「才一次,居然就累成這樣。」

  聽他語氣裡充滿笑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還、還要第二次?」

  雖然動的是他不是她,但她還是好累,如果再來一次,她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承受那樣的激情。

  「要第三次也可以,要試試嗎?」他神情驕傲地問。

  他話才落下,江心寧便嚇得趕緊警告道:「明天你要開車,不准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可愛的反應逗得他低笑出聲。

  「放心,今晚不會再折騰妳了。」撫著她如絲緞般的長髮,花蘊哲以溫柔的聲音保證。

  「嗯……」

  江心寧真的累了,靠在他仍汗濕的懷裡,聽著遠處的海浪聲以及他沉穩的心跳聲,無比安心地睡去。

  ※※※※

  清晨,南台灣溫暖的陽光穿過窗子輕輕灑落,照亮了屋裡的一切。

  帶著鹹味的海風由半掩的窗戶排入,窗簾被海風吹得啪啪作響。

  江心寧被那道聲音吵醒,才睜開眼睛,便發現今天的床鋪很不一樣。

  暖暖的,硬硬的,卻極有彈性,她好奇的伸指戳了戳,摸了摸,卻被一聲突響的沉嗓嚇著。

  「一大早就想要了嗎?」

  聞聲,她猛地抬起眼,眼底映入花蘊哲俊美但看來有些頹廢的面容,臉兒迅速浮上一抹淡淡的紅暈。

  經過一夜,他的下巴冒出些許鬍髭,為他增添一股說不出的俊魅。

  看著她傻愣愣盯著他發呆的模樣,花蘊哲忍不住笑問:「還沒睡醒嗎?」

  「醒了。」

  說話的同時,江心寧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趴在一堵胸膛上。

  她身下那輻射出陣陣熱氣,極有彈性的觸感,正是他充滿男人味的軀體。

  赤裸的、健壯的身體線條讓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激情,臉頰再次燒紅。

  「我、我要起床了!」

  她急忙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敏感的發現有某樣異物在她的腿邊脹大。

  江心寧一感覺那熟悉的火熱變化,驚愕地瞪大了眼。

  「你、你……」

  這男人的反應會不會太激烈了?她只是不小心輕輕擦過,他居然激動成這樣?

  那充滿力量的昂然挺立,讓她看得臉紅心跳。

  「晨間的勃起是健康男人身強體健的象徵,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妳的關係,才會這麼雄壯威武。」花蘊哲咧嘴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你……你……那關、關我什麼事?」

  江心寧紅著臉囁嚅,想盡快自他身上離開,他健壯的手臂卻突地扣住她的纖腰,不讓她走。

  「你做什麼?」

  「要不要做晨間運動?」他湊近她耳畔低聲問。

  「晨間運動?」她不解的看著他,當看到他眼底那兩道灼灼的目光,以及嘴角勾起的不懷好意,粉臉兒又在瞬間羞紅。「我、我才不要。」

  昨晚已經不顧是不是會被人聽到,與他恣情歡愛,火辣辣的纏綿,一大早,她不想再和他繼續在彼此的慾望中放縱,這太……太墮落了!

  「但是我想。心心,我想要妳。」花蘊哲將唇貼在她的耳邊,刻意壓低嗓子,存心誘惑她。

  感覺他陽剛的氣息和惑人的溫柔低嗓,她全身冒起雞皮疙瘩。「你、你走開啦……」

  「乖,晨間運動有益健康。」

  他放柔嗓音繼續哄著,狡猾的伸出舌頭舔弄她嬌嫩的耳垂。

  她忍住呻吟別開臉,卻怎麼也躲不開他的吻。

  「花蘊哲!你不要這樣……」

  為了躲開他,她乾脆坐起,身子一動,卻發現他粗碩的火熱正抵在她的臀間。

  「老天……」

  感覺她微涼的嫩臀貼上他的火熱,花蘊哲渾身一顫,情難自禁的發出一聲粗啞的低喊。

  沒料到會碰到他那裡,激起他更大的反應,江心寧嚇得不敢亂動,免得引燃一發不可收拾的大火。

  她可以僵著不動,花蘊哲卻無法做到。

  「心心,別折磨我……」

  他不斷挺動身子,讓她可以清楚感覺他的悸動亢奮,嗓音因為慾望變得沙啞不已。

  心湖被他因為慾望而痛苦的低語攪亂,泛起一波波漣漪,江心寧咬著唇,嬌羞萬分地無助道:「我……沒做過,不會啦!」

  「妳會的。」

  大掌扣住她的纖腰往下移往他挺拔的火熱處,他抓住她的手,引導著她,讓她軟嫩嫩的手掌合握,圈住他的慾望。

  「像我對妳那樣,讓我進去。」

  隨著他的引導做出如此羞人的舉動,江心寧羞得全身泛紅。

  「心心……」

  在他浮躁的呼喚下,她紅著臉扶著他的火熱對準自己的腿間,沉腰坐了下去。

  當他的剛硬陷入她的柔軟,那一瞬間,難以形容的溫暖和充實同時襲向兩人。

  這結合的姿勢,讓花蘊哲深深挺進她溫暖的緊窒中,截然不同的銷魂快感讓他們同時發出難耐的呻吟。

  兩人視線交會,眼底有著相同的震驚。

  「心心,妳好緊,好熱……」

  被她緊密包裹住的滋味真是欲仙欲死,他皺起俊眉,難以克制地發出粗重的呻吟。

  他粗啞的低嘆與臉上的表情,讓江心寧羞得將雙手撐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想起身離開。

  「阿哲,我……我要起來啦。」這結合的姿勢太羞人,她無法放開矜持,騎乘在他身上,做出放浪的動作。

  沒想到她一起身,拉高的臀部逼得蜜穴半吐他的熱杵,為她帶來震撼的摩擦快感。

  這出其不意的快感讓她嬌呼出聲,心一急,她跌坐回去,蜜穴再次吞沒他硬碩的火熱,貼合得沒有一絲空隙。

  她那無心的動作讓他的火熱不斷的摩擦著她最嬌嫩脆弱的地方,直抵心窩的舒暢讓她蹙著秀眉,情不自禁地嬌吟出聲。

  「喔,心心,妳真棒!」不僅她感受到那份快感,被她的緊窒吞吐著,花薇哲更是忘情地讚道。

  「我……才不是……」江心寧羞得趴在他身上,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說什麼都不肯再扭動身軀。

  體內的慾望還沒被餵飽,他柔聲求著,「心心,再動一下。」

  「不要……」

  「不繼續怎麼結束?」他壞壞地抬高臀,有力地向上頂弄,逼她的嬌嫩吞吐他火熱的慾望。

  沒想到他會突然一頂,江心寧在毫無防備下承受他強硬頂入的力道,酥麻的快感不斷自結合處蔓延,她再也無法忍受地嬌吟出聲。

  她嬌媚的呻吟令花蘊哲心蕩神馳,他停下頂弄的動作,將手擱在她嬌軟的纖腰上,引導她扭動腰身,讓她自己尋找能帶給她快感的方式。

  在難以言喻的快感沖刷下,江心寧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忘神的挪動跨坐在他腰腹上的俏臀,沉淪在激情中。

  花蘊哲凝視著她忘情嬌吟的媚態,大手罩住她不住晃動的雙峰,恣意揉捏。

  在他的大手及身下不斷脹大的硬挺雙重刺激下,她終於承受不住地嬌吟道:「哲……我不要了,好累……」

  一陣又一陣的高潮不斷的襲來,她累得趴在他身上不想動。

  感覺她曼妙的玉體緊緊地貼住他精壯的身軀,他撥開她汗濕的長髮,吻住她不斷逸出嬌吟的唇,取回主導權。

  當他抬起臀,再次以悍然姿態將火熱的慾望深深的頂進她細嫩的蜜穴時,她睜大著眼,難以克制地發出激烈的一聲呻吟。

  「嗚嗚,阿哲……不要了……」

  花蘊哲吻住她,將她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哀求含進嘴裡,加快頂弄、深入她的花心。

  不夠!與她肌膚相親的感覺如此美好,他像貪婪的獸,彷彿怎麼都要不夠她,只想不斷的挺進她的溫暖中,不想就這樣結束。

  阻止不了他已然瘋狂的猛烈抽送,江心寧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脖子,陷入那足以令人瘋狂的快感中。

  在一陣急遽的抽送後,他狠狠的給了她最透徹的穿刺,將灼燙的火熱射入她柔嫩的花徑,引來她一陣痙攣。

  「心心,我愛妳。」洩盡積累多時的激情,他抱著她,貼在她的耳邊輕吐愛意。

  「討厭……」對他索求無度的行為嬌嗔了一句,江心寧累得癱在他結實的懷抱裡。

  「累了就再睡一會兒,該起床時我再叫妳。」討了罵的花蘊哲不以為意,反倒憐愛的將她攬緊。

  「你不累嗎?」她迷迷糊糊的低聲咕噥。

  「現在精神很好。」

  體內的飢渴慾望被餵得飽飽的,他全身充滿元氣,可以馬上去海邊游十圈。

  「天哪,我遲早會被你累死……」江心寧低嘆一聲,真怕自己往後應付不了他旺盛的精力。

  「放心,我會好好訓練妳。」

  這句話讓花蘊哲的胸膛挨了一記爆栗,雖不痛不癢,威嚇意味卻十足,她低笑出聲後,乖乖的閉上嘴不再說話。

  沒多久,他便感覺懷裡的女子睡著了。

  他真的把她累壞了。

  花蘊哲滿是柔情的凝視著懷裡熟睡的柔美臉龐,心裡充盈著說不出的幸福感。

  雖然兩人間遲了將近十年才開始,正視彼此感情的方式完全是成人的激情,但他不得不承認,江心寧真是個可愛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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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7 PM


第四章

  江心寧告別了海洋樂園的工作夥伴,與花蘊哲一起回中部。

  坐上花蘊哲的車後,她發現後座擺了一堆雜誌。「咦,這些雜誌是怎麼一回事?」

  瞥了眼那堆他想視而不見的雜誌,他不自在地說:「喔,那些都是雜誌社送的。」

  「這麼多?為什麼?」她好奇地問。

  「因為專訪。」想起那一段得躲媒體記者的日子,花蘊哲暗暗打了個冷顫,語氣有些無奈。

  前一陣子因為政府宣導台灣農業,報導了全台灣最出色的農業青年,之後他可說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中。

  報導播出後,他幾乎天天被媒體記者追著跑,徹底體會身為公眾人物的苦處。

  幸好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否則他極有可能會瘋掉。

  江心寧隨意抽了一本雜誌,邊聽花蘊哲說邊翻閱,這時才明白他這些年來的改變。

  而她根本從未徹底了解他。

  根據報導看來,「心花怒放」的規模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大上許多。

  撇開被他暱稱為花屋的主屋不說,規模不小的栽種區與猶如歐洲花市的鮮花販售區的結合,是台灣少見的經營模式。

  一般花農以栽種為主,花期一到再將花朵分優劣,將它們出口或運進大盤市場批售,而「心花怒放」是直接設置販售區,讓上山買花的顧客也能以平價買到新鮮的花。

  「心花怒放」因此打響了知名度,再加上政府宣導台灣農業,報導全台灣最出色的農業青年,意外捧紅了投身農業的這些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像採花蝶般的花蘊哲真的會甘願與花、土為伍,成為一個道道地地的花農。

  「阿哲,你和我印象中那個阿哲差好多喔!」看著雜誌上的報導以及登在上頭的照片,江心寧感嘆道。

  照片裡,他穿著沾滿爛泥的黑色塑膠鞋,半彎著腰察看花苗的狀況,怎麼看都不像他。

  「我知道,在妳心中我是花花大少。」花蘊哲瞥了她一眼,神情無奈地揚了揚唇。

  「你的確是啊!」被他誇張的語氣逗笑,江心寧很不客氣地吐他槽。

  「那是以前。從今以後,我只摘一朵花。」說著,他握著方向盤的大手分神握住她的。

  他突然握住的力道不重不輕,讓她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阿哲……」

  但她還來不及為他充滿誠意的話感動,他堅定無比的強調語氣又重重落入她耳中。

  「我是妳的,同理,妳也只能是我的。」

  不知是因為他握住她的力道,又或者是他充滿佔有慾的語氣,江心寧覺得有股暖流掠過心頭,柔柔暖暖的安撫著她的心。

  「霸道!」她忍不住笑嗔了他一句。

  放開她的小手,花蘊哲不置可否地挑起濃眉。「我只是讓妳知道我的心,我不要妳跟我在一起時還要提心吊膽。」

  知道自己花名在外的獵豔史是她對他卻步的原因,他極盡全心想讓她明白,他可以為她改變的決心。

  「很難不提心吊膽啊!從以前就有好多女人喜歡你……」

  雜誌上的報導說,外型可媲美偶像男星的花蘊哲一曝光後,佔地廣闊的「心花怒放」每到周休二日便會擠滿人潮,年輕的美眉、上了年紀的歐巴桑,甚至剛上幼稚園的小女孩都成了他的「粉絲」。

  不消多說,江心寧也能明白女人們都想親眼一睹傳說中高大俊美的花農花蘊哲的風采。

  沒人比她更清楚,英俊、溫柔、體貼的花蘊哲對女人有一種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思及現在兩人的關係,在大學時那種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成為他的女人,應該會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當這樣的恐懼掠過心頭,她不自覺輕擰眉頭嘆了口氣。

  聽見她嘆息,花蘊哲驀地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

  「怎麼了?」江心寧回過神,不解地望著他。

  「我是妳的!」

  他認真專注的語氣讓她不自覺點了點頭。「嗯……」

  「除了我媽,我只愛妳一個女人。」

  聽他煞有其事地搬出他的母親,江心寧忍不住笑了。

  她的笑聲讓他不悅地擰起眉。「我是認真的。」

  江心寧看著他正經的模樣,趕緊斂住笑,收起輕率的態度,認真的說:「嗯,我知道。」

  「吻我。」花蘊哲出其不意地要求。

  「呃,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妳的態度傷了我的心。」他誇張的撫著心口,露出哀傷的表情,討吻討得理所當然。

  「這裡是大馬路耶!」最好是她的態度傷了他的心,擺明了是找藉口想吻她,這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白目。

  這時雖然不見來車,但她可沒大膽到敢在光天化日下上演「補教人生」的戲碼。

  「沒人。」花蘊哲嘟起嘴,擺明了非吻不可。

  今天並非假日,屏鵝公路上不但車輛稀少,更別說有半個人影了。

  「沒人也不……唔……」

  江心寧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溫熱的鼻息已無預警靠近,正準備滔滔不絕的小嘴瞬間被含進他口中。

  她驚慌的眨著眼想拒絕,他狡猾的唇舌已然迅速敏捷地滑進她口中,舔遍她口中每一處柔嫩,引來她不由自主的戰慄。

  雙臂似自有意識的攀上他的寬肩,她發出嬌柔的呻吟,幾乎融化在他的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花蘊哲氣息微紊地離開她的唇,以沉啞的聲音道:「其餘的晚一點再補。」

  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雙眼迷醉,她嬌憨地問:「補?補什麼?」

  「一個吻不夠,我還要更多。」

  聽懂他充滿暗示性的話語,江心寧避開他幽深黑眸中掠過的濃濃興味,羞得粉臉發燙。

  她再一次體會到,和花蘊哲在一起很危險,因為,她極有可能被他調教成大慾女。

  ※※※※

  兩人回到中部時已經接近午夜。

  車子才剛轉進山區,亮晃晃的警車號誌燈讓花蘊哲放緩了車速。

  感覺車子慢下,睡得迷迷糊糊的江心寧問:「怎麼了?」

  「應該是山區例行的臨檢。」

  他停下車,降下車窗,準備將證件拿出來時,一道穿著警察制服的修長身影跟著上前。

  等對方接近,他看清了警察的樣子,便開口笑問:「陽光,今天輪到你值晚班?」

  楊光濬,山區的警察,因為地緣關係,加上與花蘊哲年紀相近,兩人交情不錯,偶爾會相約到酒吧喝酒。

  「是啊,最近有兩個通緝犯躲在山區,人沒落網前可有得忙了。」

  「辛苦了。」

  「沒辦法,職責所在也沒有所謂辛不辛苦。」例行公事查看過證件後,楊光濬瞥了花蘊哲身邊的女人一眼,壓低嗓門問:「終於把人帶回來了?」

  「嗯,終於。」

  「恭喜。早點回去休息,記得多留意門窗。」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楊光濬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

  花蘊哲朝他揮手致意,將車子緩緩駛離。

  聽到那名警察刻意壓低聲音說的話,江心寧赫然想起,花蘊哲說過,為了找她,他差點跑遍整個台灣,不用說,應該是動用不少人脈才是。

  那瞬間,她心裡漫過一股說不出的暖意。

  身邊這個男人是真的擔心她。

  細細回想起來,她突然間發現,花蘊哲似乎一直在她身邊,父母驟逝後,他出現在她身邊的頻率更高。

  發現她癡癡的凝視目光,花蘊哲分神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對不起。」

  「怎麼突然跟我道歉?」

  「在我不告而別這段期間,你心裡應該很著急吧?」

  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他悶悶地指著自己的頭髮無奈地道:「妳沒發現,我為了妳多了好幾根白髮嗎?」

  「沒關係,就算多了幾根白髮,你還是很帥。」江心寧由衷道。

  花蘊哲挑了挑眉,咧嘴笑得得意。「那當然。」

  瞧他得意的模樣,她想酸他幾句,卻忽然發覺窗外的景致很陌生。

  「阿哲,我們要去哪裡?」看著車子在黑暗中穿過猶如綠色隧道的樹林,江心寧忍不住問。

  「回花屋。」

  「回花屋?」她看向窗外黑壓壓的樹林,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

  她很肯定,這條路不是往花圃的路。

  聽出她的疑惑,他開口解釋。「花屋在栽種區南方,是一般員工禁止進入的地方。為了避免困擾,有條小路可以回家,所以我們不必從『心花怒放』正門回去。」

  「原來是這樣。」經他一解釋她才想起,認識花蘊哲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前去花屋。

  當車子停下,花蘊哲拿了條大披肩遞給她。「披上,入夜後有點涼。」

  「謝謝。」江心寧微笑接過大披肩。

  在下車的那一瞬間,冷空氣襲來,她再一次感受到山上與海邊氣候的落差有多大。

  這時若在海邊,迎面而來的應該是帶著鹹味的溫暖海風。

  當她站在原地暗暗比較兩處的差異時,突然伸來的溫暖大手讓她陡地回過神望向他。

  「想什麼?走吧!」

  她點頭,跟著他的腳步穿過那一大片以落羽松當屏障,巧妙的阻隔外界紛擾的樹林。

  看著周遭這片夜色中的樹林,江心寧不由得笑著說:「感覺戒備好森嚴。」

  花薇哲挑眉,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這些樹將你的房子環繞包圍,是天然的保全人員。」

  「嗯,我不喜歡被打擾。而妳是第一個進來這裡的女人。」

  她聞言一愣,驚訝的表情寫在臉上。

  看見她臉上的神情,花蘊哲有些無奈地自嘲道:「唉!看來妳一直沒把我身上那張花花公子的標籤撕掉。」

  江心寧無言地望了他一眼,沒否認他的自嘲。

  這男人的精力、體力之旺盛,絕對需要常常找女人紓解生理上的需要。

  和花蘊哲在一起這段時間,她深深體會到這一點,想到這裡,她漂亮的臉蛋又染上羞紅。

  幸好夜色太深,花蘊哲沒有發現她臉上不自在的紅暈。

  「玩歸玩,這是我的家,我希望裡面住的是我最愛的女人。」

  他鄭重的語氣讓她猛地回過神。「你說……最……最愛的女人?」

  「不就是妳嗎?」看著她嬌憨的模樣,他忍不住輕擰她的鼻子取笑。

  心因為他的話悄悄漫出一絲甜蜜,她眨了眨眼,抿嘴偷偷地露出一抹甜笑。

  畢竟是女人,被男人這麼深愛著,說不開心是騙人的。

  捕捉到她唇邊那一朵醉人的笑,花蘊哲湊到她面前問:「妳偷笑?我這麼說讓妳很開心,是不是?」

  他一靠近,屬於他的溫暖氣息立刻將她包圍,讓她的心兒失了控的怦怦亂跳。

  「我、我哪有……」她的抗議還來不及說完,視線立即被眼前那間可愛的小屋吸引。「天啊,好可愛!」

  花屋坐落在林間,用溫暖厚實的原木搭起的房子像極了童話裡的森林小屋,屋前種了薰衣草及蕨類植物,有道鋪著石子的小徑通往屋子的管廊,房屋兩側是一整片的鬱金香花海。

  涼涼的空氣中充斥著芬多精及薰衣草的香味。

  江心寧和第一次看見花屋的人有著相同的反應,所以花蘊哲並不訝異。

  「上次記者來採訪時,花屋不小心被拍到,之後好多次婚紗業者以及偶像劇劇組都想來取景,不過全被我推掉了。」

  「嗯,被打擾了,就沒有家的寧靜。」她認同的說著,又掩不住興奮地道:「不過,花屋就像在森林裡迷路的旅人意外發現的美好,真的好美、好美喔!」

  這一刻,身在繽紛的花海裡,她覺得藏在心底那一小角的黑暗像是被驅走似的,漸漸染上同樣美好的色彩。

  能擁有他的愛,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又幸運。

  「幸好妳喜歡這裡,要不然我就頭痛了。」畢竟並不是人人都喜歡被花花草草圍繞的感覺。

  「阿哲,謝謝你。」江心寧轉過身抱住他,由衷說出心中的感動。

  「我比較喜歡妳把心裡的感謝化為行動。」

  「什麼?唔……」

  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他的薄唇已貼上,霸道的吻去她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

  當兩人簡單吃過宵夜、洗過澡後,江心寧躺在花蘊哲柔軟舒服的大床上,昏昏欲睡。

  「妳先睡,我得看一下帳。」看著她躺下,他關上床頭燈,讓她可以好好睡一覺。

  「不能明天再看嗎?」

  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回中部前又硬拉著她連愛了幾回,回來後居然還得處理公事,讓她擔心他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放心,明天四點得進栽種區,我不會剝奪自己的睡眠時間。況且今天不把工作處理完,之後會愈積愈多。」

  「四點?!」江心寧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個時間她睡得正熟,而他竟然是在這時就起床工作。

  「從我接手花圃的營業及種植,就都是在這個時間起床。」算算,這早起的習慣也維持好幾年了。

  江心寧訝愕不已地看著他認真沉穩的一面,驚覺之前對他的愛慕太膚淺了,根本不曾真正了解過他這個人。

  看著她誇張的表情,花蘊哲沒好氣地摸了摸她的髮頂,「不要再對我露出驚訝的表情了。整個花圃這麼大,大小事務全由我掌控,難不成真的要我放縱,當敗家子嗎?」

  他的財富是不少,但從未動過不工作、天天玩樂的念頭。

  「真的很不像你嘛!」江心寧打了個阿欠,將話含在嘴裡咕噥著。

  她可愛嬌憨的模樣讓花蘊哲好脾氣地笑了笑。「那接下來妳可以繼續看看,我和妳心裡認定的那個花花公子差多少。」

  「嗯。」她輕應,像是有千斤重的眼皮已然撐不住。

  「睡吧,今晚不『吵』妳,讓妳好好睡。」說完,花蘊哲定定望著她抵擋不了睡意的模樣許久,才轉身離開。

  感覺他走出臥房,江心寧想告訴他別忙太晚,想跟他說晚安,卻累得沒辦法睜開眼、擠出聲音。

  他的床好大、好軟、好舒服,一躺下,睡意馬上襲來,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直接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在睡得迷迷糊糊時,她感覺有人在摸她。

  以為是花蘊哲,她撥開在大腿上游移的手,咕噥出聲。「唔……別吵我……我想睡……」

  從窗戶進入的男人原本想進來偷些什麼,一見到床上的睡美人,禁不住地拉開她裹得緊緊的被子,撫過那雙光滑細緻、白皙粉嫩的纖腿。

  「呼呼……真走運,尤物……」

  看著那雙美腿,男人喉頭發乾地嚥了嚥口水,呼吸因為興奮而變得粗重。

  江心寧睡得正沉,卻隱隱約約感覺摸著她的那雙手和平常有些不同,似乎更粗、更乾。

  為什麼?

  當疑問自腦中浮現,沉睡的思緒在陡然間清醒,她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瞠目結舌。

  月光落在男人身後,在一片漆黑的房中勾勒出一道陌生的身影。

  老天!站在床邊的陌生男人不是花蘊哲!

  當這個念頭掠過,她猛地倒抽了口氣,接著尖聲大叫。「阿哲──有人闖了進來!阿哲!阿哲!」

  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男人掏出槍,惡狠狠地道:「閉嘴!不准叫,否則老子斃了妳!」

  由於眼前太過黑暗,江心寧看不清楚歹徒的臉,看不清楚他手中拿著什麼,滿心的恐懼讓她不由分說地抬起腿往前猛踢,雙手胡亂抓起床上的東西拚命朝他丟去。

  「走開、走開!別碰我!」

  被她踢中一腳,歹徒痛呼出聲。

  另一方面,書房的裡花蘊哲一聽到她突如其來的尖叫,便不假思索的起身往臥房奔去。

  一來到臥房,看見陌生男子闖入,花蘊哲心一凜,正準備上前制伏對方時,藉著月光赫然發現歹徒手中有槍。

  在歹徒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他俐落的側身閃過,子彈打進他身後的房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煙硝味。

  槍聲讓江心寧的腦子一陣空白,她無意識地喃喃喚著,「阿哲……阿哲……」

  她不知道歹徒手上有槍,不知道花蘊哲是不是……思及那個最壞的可能,無法克制的恐懼與驚慌讓她的臉色在倏然間慘白。

  「我沒事。」分神回應被嚇壞的江心寧,花蘊哲疾步上前擒扣住歹徒,勒住他的脖子怒聲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完全沒料到花蘊哲會有如此矯健敏捷的身手,歹徒被他勒得發出痛苦的低咆。「唔──」

  「媽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聽不清歹徒夾雜著痛苦的嗓音正說著什麼話,花蘊哲遂問:「心心,他有沒有對妳做什麼?」

  他很肯定,剛剛江心寧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中,曾說過要對方別碰她。

  愣愣地迎向花薇哲燃著怒火的深眸,她顫聲道:「他、他剛剛摸我的腿……」

  江心寧話還沒說完,花蘊哲便激動的勒住歹徒的脖子。「王八蛋!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用哪隻手摸她?」

  只要一想到眼前的歹徒對江心寧做的事,花蘊哲就恨不得踹斷他的雙手,管他是用哪一隻手偷香。

  訝於他會有這樣的力道,被勒得無法呼吸的歹徒極力反抗,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江心寧瑟縮在一旁,看著溫柔的花蘊哲發起狂揍人的那股狠勁,心裡驚恐不已。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想起稍早前臨檢的警察說的話,於是立刻打電話報警。

  希望花蘊哲別受傷!希望警方可以馬上派人來幫忙結束這可怕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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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8 PM


第五章

  在警方接獲報案,派警察抵達時,闖入花屋的歹徒已經被花蘊哲打得趴倒在地上。

  歹徒的慘狀讓警察不由得懷疑,那傢伙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竟然惹得俊美的花蘊哲發火。

  「是通緝犯之一,沒想到跑來你這裡了。」比對過照片,楊光濬看著花蘊哲臉上不容忽視的怒氣,忍不住問:「阿哲,你還好吧?」

  其實看起來比較慘的是那個被花蘊哲打趴在地上的通緝犯。

  也不知是因為沒日沒夜的躲警察而變得憔悴,這名通緝犯看起來沒了平時逞兇鬥狠的囂張模樣,狼狽不已。

  「沒事。」忍住想繼續扁人的衝動,花蘊哲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多虧有你,否則不知還要找人找多久。花屋這一帶我會再派人加強巡邏的。」

  「媽的!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聽見他憤恨的語氣,楊光濬拍了拍他的肩承諾。「放心,我們會盡快逮住另一個通緝犯。」

  說完,他吩咐手下善後,並將通緝犯帶走。

  等眾人離開,花屋又恢復原有的寧靜。

  花蘊哲不放心,確定裡裡外外的門窗都鎖上後,他快步上樓,回到被嚇壞的江心寧身邊。

  「心心,妳還好嗎?」

  他一回到臥房,立即發現江心寧打開了燈,半彎著腰收拾房中的凌亂。

  撇開那扇被子彈打穿的門,窗簾在花蘊哲與歹徒激烈的扭打下,被扯得掉了一邊,地上則散落著她在情急之下亂丟的抱枕、鬧鐘、面紙盒……

  看著她強自鎮定的把東西一一歸位,花蘊哲張開手臂,從後頭將她用力圈抱住。「沒事了。」

  突然感覺一具溫暖寬闊的懷抱將她緊緊抱住,她驀地定住手中的動作,顫聲輕喚。「阿哲……」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大手落在她纖弱的肩頭,花蘊哲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的臉可以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存在。

  感覺他溫熱而暖燙的寬闊胸膛,江心寧閉上眼,迫切的想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體溫和他的氣息,以平撫內心的不安。

  「心心,對不起,第一天帶妳回來,就讓妳遇到這樣的事……」花蘊哲愧疚地啞聲開口,大手輕輕地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背上,柔聲安撫著。

  這一刻,他還可以感覺她的身子因為恐懼而簌簌發抖。

  如果他沒堅持要把工作處理完,那名歹徒就不會有機會碰到她。

  雖然只是摸,還是讓他極為不悅。

  「不是你的錯。」江心寧用力搖了搖頭,在他懷裡,原本緊繃的情緒一下子舒解不少。

  花蘊哲感激地發出一聲嘆息,接著小心翼翼的問:「心心,告訴我,那混蛋剛剛摸妳哪裡?」

  江心寧咬著唇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擠出聲音。「腿。」

  她不敢想像,如果她沒察覺摸她的人不是花蘊哲,那麼,她是不是有可能……

  不讓她有機會胡思亂想,花蘊哲將她放倒在床上。

  「阿哲……」江心寧不明就裡地看著他。

  「我要幫妳消毒。」

  「什麼?」

  她還來不及弄懂他話裡的意思,他熱燙的薄唇已陡然壓貼在她光滑細膩的腿部肌膚上。

  突如其來的濕熱讓她驚喘了口氣,粉臉瞬間變得通紅。「唔……阿哲,你……」

  細膩白嫩的肌膚與他的熱舌相互碰觸摩擦,讓她的身子敏感的顫了顫。

  像是獸類舔吻傷口的動作,他細碎的吻伴隨著灼熱的舔舐,珍寵的落在她的腿上,曖昧得讓她不自覺地想縮起腳,避開他的吻。

  江心寧終於弄懂他所謂的「消毒」是什麼意思。

  不理會她的掙扎,花蘊哲「消毒」的動作沿著她的大腿往腰臀而去。

  一看到她曲線圓潤的嫩臀,他忍不住貼上,用力吻了一下。

  「唔……」那用力吮吻的力道讓她像觸電似的倒抽口氣。

  看著她激動的反應,花蘊哲噙著笑問:「這麼敏感?」

  被他一取笑,她驚羞地想推開他,他卻變本加厲地抱著她的腿不放。

  「別動。」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被他臉上壞壞的神情逗得渾身輕顫,江心寧不安地問。

  「幫妳消毒,清除不愉快的回憶。」

  她的身材雖然不算惹火,但穠纖合度的曲線及白嫩的皮膚卻很誘人,光貼在她腿上不動,他胯間的火熱在瞬間便勃發硬脹了起來。

  「心心,妳真的好美。」

  被他火熱的眼神凝視,她的心跳與呼吸跟著亂了節奏。

  根據兩人多次歡愛的經驗看來,她幾乎可以看穿他此時心裡的想法。

  他想要她。

  或許下一秒他就會撲上她、扒光她,讓兩人再次感受男人與女人間欲仙欲死的快感。

  只是,他僅是用火熱的唇舌吻過被色鬼通緝犯摸過的大腿,她心裡充滿疑惑。

  「阿哲……」

  他吻她的方式,讓她覺得自己的腿像是淋了誘人的糖蜜,而他準備大快朵頤,一口、一口吃下。

  意識到自己可能成為男人的「食物」,江心寧困窘的羞紅了臉問:「你還要親多久?」

  「才剛開始呢!別急。」強忍著可能隨時爆發的慾望,花蘊哲堅持她身上只能留有他造成的印記。

  被他又濕又熱的吻擾得心慌意亂,她充滿不確定地開口:「就、就只是這樣?」

  他連聲音都因為慾望而變得低沉濃濁,她很難想像他不準備「提槍上陣」,徹底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對,就只是這樣。」

  其實胯間火熱的慾望張得發疼,但他決定今晚要用不一樣的方式,讓她可以徹底放鬆,好好睡一覺。

  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回答不帶半點信服力,語氣卻異常堅定,不容反駁。

  「我、我很好,不、不用消毒了。」江心寧粉臉紅地看著他,小聲道。

  不管她的抗拒,花蘊哲低下頭,繼續將吻落在她的臀側、大腿、小腿,連她圓潤如玉的腳趾也不放過。

  被這麼煽情卻溫柔的對待著,她只覺得肌膚上散發著熱麻的高溫,腿心也難以抑制地泛出濕潤。

  一驚覺自己的反應,江心寧覺得自己真的被他帶壞了,隨便一個挑撥,就產生這麼讓人害羞的反應。

  「不行!」不允許她退縮,花蘊哲不容拒絕的開口,以深沉如火般的眼神緊緊凝視著她。

  今天的意外讓他對她充滿了愧疚,他要給她歡愉,讓她忘掉剛剛發生的那個不愉快的經驗。

  「阿哲,你……真的不想要嗎?」

  「不,我想讓妳忘掉不愉快的回憶。」

  說著,他溫熱的大掌探進她的雙腿間,修長的指尋覓著她藏在腿心間最柔嫩的嬌軟。

  感覺他的手指襲來,江心寧驚喘一聲,直覺夾緊雙腿,抓著他的手,想阻止他的探索。

  「阿哲,不要……」

  「放鬆,別這麼緊張。」他的手落在她嬌嫩的花心上,讓她明顯的一顫。

  「阿哲,你、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在他反覆來回的揉壓下,她感覺敏感的花心已沁出濕意。

  「妳若想玩別的花樣,我也可以配合。」花蘊哲故意曲解她的話,大手推開她夾緊的雪白雙腿,讓那朵帶著濕潤的嬌花完全呈現在眼前。

  「我、我才沒有……」

  私密處就這麼大剌剌的在他面前展現,江心寧羞得無地自容,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想閤上腿不讓他看見她動情的反應。

  偏偏他的手把她壓制住,令她動彈不得。

  「很美,不要遮。」輕拉揉彈她被濕意潤澤的粉嫩花蕊,他的呼吸愈來愈沉重,幽深的黑眸閃爍著慾望的火焰。

  在他的愛撫下,濕膩蜜液不斷由花穴湧出,沾濕了他的長指。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腿心強烈的刺激幾乎把她逼瘋,吐出的除了喘息,只有難以忍受的嬌吟。

  「阿哲……不要了……」

  他的指像帶著魔法,不斷探進她緊窒的幽徑,為她帶來無限歡愉的快感。

  耳邊只聽得到他粗重的喘息,以及他的長指在蜜液氾濫的花穴進出抽送所製造的聲響。

  纖指用力地攀住他厚實的肩,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想推開他,敏感的身軀卻不自覺的拱向他、貼近他,求他給予更多。

  「心心,舒服嗎?」定定看著她因情慾而嫣紅的美麗容顏,花蘊哲以沙啞不堪的聲音問。

  隨著他有力的長指更加放肆地穿刺、挑弄,極度銷魂的快感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無法分神回答。

  「心心,舒服嗎?」他又問了一次,被她濕熱花穴緊緊包裹的長指終於找到足以讓她瞬間攀上高潮的那一點。

  當他重重往那一點壓去時,江心寧的嬌呼立即響起。

  難以言喻的快樂電流讓她不由自主地重重縮了一下,他仍停留在花穴中的長指被她緊緊夾住。

  聽著她嬌媚的呻吟,花蘊哲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喊。

  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如此犧牲,隱忍自身的慾望,無法徹底釋放的感覺雖痛,但他甘之如飴。

  他的長指急促地在她的花穴中來回抽動,帶出滋滋滋的曖昧聲響。

  酥麻的電流伴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竄來,江心寧拚命搖著頭,喘息著開口:「阿哲……不要了、不要了……」

  她弓起嬌軀,只覺得強烈襲來的高潮讓她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

  「別怕,我會永遠在妳身邊。」

  花蘊哲抽出沾滿蜜液的長指,抱住她,隔著她的絲質睡衣,吻住她挺立如豆的蓓蕾。

  那突如其來的刺激再次將她推上高潮頂端,抱住他埋在她胸前的頭,她像被無盡的快感吞沒,全身緊繃,整個人處於失神的暈沉沉狀態中。

  「心心,好好睡一覺。」

  溫柔撥開她臉旁被汗水沾濕的髮,他抱著她躺在床上。

  江心寧筋疲力盡地任他抱著,感覺他抵在她臀間硬實、火熱的慾望,卻無力作任何反應。

  他光是動動手指,她就已經累成這樣,若再勉強自己迎合他的慾望,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累暈在床上。

  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有氣無力地開口:「哲……我好累,下次再補給你……」

  定定盯著她因情慾而泛起紅暈的粉頰,花蘊哲萬般愛憐地輕啄她白嫩的粉肩,柔聲道:「寶貝,妳是我的。」

  說完,他閤上眼,讓折騰多時的疲憊壓下熱情未褪的慾望,抱著心愛的人兒沉沉睡去。

  ※※※※

  天光大亮,柔軟的光線透過窗簾灑入,不知名的鳥兒在窗外吱吱喳喳,喧鬧不已。

  江心寧被鳥鳴聲喚醒,睜開眼看著四周陌生的擺設,瞬間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恍惚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昨天她跟著花蘊哲回到花屋,半夜,他們還遇上歹徒入侵的可怕事件。

  直覺打住昨晚不愉快的回憶,她忽然想起,花蘊哲昨晚說過,今天他會早起工作。

  這個時候,他當然已不見蹤影,頓時,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昨天的突發事件讓她驚懼,再加上他堅持幫她「消毒」,她累得沒問他有沒有受傷。

  「他真的這麼早啊……」小手貼在旁邊已冷的床單上,她望向時鐘,接著猛地一頓。「兩點半?!」

  江心寧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想靠近再確認,卻發現花蘊哲留了張紙條在床頭。

  紙條的內容是提醒她,他已經為她準備好吃的,放在廚房裡,她醒來後馬上可以填飽肚子,最後,他不忘告訴她,他人在哪裡。

  看過他的紙條,明白他的貼心,江心寧心底掠過一絲甜蜜滋味,嘴唇不禁彎起滿足的微笑。

  以前她就知道他是個體貼的男人,卻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她幸運的獨享他的寵愛。

  她賴在床上,細細回味他的心意許久,才起床淋浴換衣服,準備去廚房覓食。

  她想吃飽後到栽種區找花蘊哲。

  確定後,江心寧踩著輕快的腳步下樓,才來到廚房,馬上被原木餐桌上的擺設吸引了。

  鋪著方格桌巾的餐桌上擺著一個迷你鐵桶,桶中插了一大把仍沾著露水的瑪格莉特;放在白色瓷盤中的三明治夾著嫩綠的萵苣、起司、火腿、番茄馬鈴薯蛋,豐富的口味讓她光看便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打開冰箱倒了一杯來自「陽光牧場」的新鮮牛奶,她懶得加熱,直接喝了一大口。

  「該死!」

  她口中的牛奶還來不及吞下,花蘊哲帶著怒氣的嗓音忽然響起,打破原有的寧靜。

  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她硬生生被噎著。

  「你怎麼突然出現,嚇死人了!」咳了好一會兒,她以略啞的嗓子惱聲問,不知他生什麼氣。

  大手落在她的背上輕拍著,他滿臉不悅地開口:「妳怎麼可以空著胃喝冰牛奶?」

  偶爾發懶,居然就被逮個正著,她心虛地囁嚅道:「我……只是喝一小口嘛!」

  「拿來。小賴蟲。」搶過她手中的冰牛奶,他把它放進微波爐中加熱。

  為防他繼續唸個不停,江心寧趕緊轉移話題。「你不是在栽種區忙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將冰牛奶放入微波爐後,花蘊哲轉過身伸長手臂將她帶進懷裡。

  陡地撞進他懷中,她驚呼出聲,「啊,你怎麼……」

  不讓她有機會將話說完,他低下頭吻住了她因為驚愕而半張的軟唇。

  在他火熱煽情的吻中,江心寧感覺他的呼吸、帶著汗味的氣息將她親密的包圍,她有種可能會融化在他懷裡的錯覺。

  終於,在兩人的氣息將用盡之前,花蘊哲放開她的唇,以挺鼻蹭了蹭她的俏鼻,啞聲道:「妳喝完牛奶忘了擦嘴巴。」

  剛剛那一口牛奶在她嘴上留下鬍子般的痕跡,好可愛,好誘人,他情不自禁就湧起想吻她的衝動。

  江心寧沒好氣地伸指戳了戳他結實精壯的胸膛。「喂!我才喝一口耶!」

  瞧這男人說什麼鬼話,分明是他想吻人,還硬掰了個蹩腳的理由。

  「也對,想吻妳不用想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花蘊哲好笑地輕挑眉峰,說得理所當然。

  她嬌瞪了他一眼,卻在這時才發現,他此時的穿著和她認定的風流倜儻模樣很不一樣。

  他穿著印有「心花怒放」logo的簡單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褲甚至沾了些泥土,身上有著汗味及淡淡的花香。

  兩種味道揉在一起應該是不好聞的,但在他身上卻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和諧氣味,誘人心魂。

  暗暗斂下因為他身上的味道而神馳的思緒,她回過神問:「你不是還在工作嗎?怎麼跑回來了?」

  「我只是回來看看妳醒了沒,晚一點還有其他事得處理。」

  感受他充滿關切的話語,江心寧心口微微發熱,有些赧然的吐了吐舌頭。「我好像睡得太晚了。」

  相較於他,她成了名副其實的懶豬。

  花蘊哲看著她帶著稚氣的可愛模樣,包容地摸摸她的髮頂,微笑問:「沒關係。睡得好嗎?」

  他的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讓人害羞的一幕幕,頓時,粉嫩的雙頰浮現嫣紅的色澤,她發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嗯,很、很好……」她勉強擠出聲音,羞得全身發熱。

  昨晚在他的「用心良苦」下,她累得直接陷入昏睡狀態,一夜無夢,睡到這個時候。

  凝視著她頰邊那兩抹比花還嬌美的羞澀紅暈,花蘊哲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就好。今晚我等妳……」

  他話還沒說完,江心寧突然瞥見他指上的傷口。

  「這是昨天打架時弄傷的嗎?」她抓住他的手,緊張兮兮地問。

  花蘊哲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地答道:「應該是吧。」

  可能是因為揍人的力道過猛,他指上有類似破皮的傷口,還有些許淤青,但這些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受了傷。

  完全不同於他滿不在乎的模樣,江心寧急急地又問:「除了這裡,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

  他的傷雖不嚴重,但十指及手背上都有,應該多少會帶來刺痛感才是,怎麼他卻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應該沒有吧。」又是一句充滿不確定的回答。

  「不會痛嗎?」

  一點小傷,不用管它。」花蘊哲認為她有些大驚小怪,但能被她關心著,他挺開心的。

  「怎麼可以呢?至少讓我幫你消毒一下,再抹一點藥……」

  她話才到嘴邊便發現,他因為她的話,薄唇揚起詭異的笑弧。

  「好,我要妳幫我『消毒』。」

  他那有點壞、有點色的表情讓江心寧馬上明白,這男人是故意曲解她的話,意圖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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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8 PM


第六章

  一發現花蘊哲那充滿情色的邪惡思想,江心寧立即紅著臉推開他。

  「我、我肚子餓了,你、你自己消毒。」

  「沒關係,我可以等妳吃飽。」花蘊哲好整以暇地說。

  看他一副優閒慵懶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口問:「你不用再回花圃嗎?」

  「栽種區的工作早上已經處理完了,晚一點我要和陽光談談保全的事,順便一起喝下午茶。」

  昨晚通緝犯的闖入讓他起了戒心,他認為有必要加強「心花怒放」及花屋的保全。

  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任職警察的楊光濬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意見。

  江心寧的思緒瞬間被他的話題轉移。

  「陽光?向朗嗎?」

  她知道花蘊哲有三個農友兼死黨,「陽光牧場」的向朗和「甜滋滋果園」的莫剛勁。

  雖然她和那兩人並不熟,但他們三個男人在大學時期就因為外表出眾,十分受女孩子青睞,她不想知道也很難。

  「不,我說的陽光是楊光濬,昨天那個警察。妳快點坐下來把三明治吃了。」花蘊哲邊說邊催她吃東西。

  「所以陽光是他的綽號囉?」

  實在餓得受不了,她邊吃著三明治邊聽他說。

  花蘊哲點頭,看著她乖乖的坐在他面前,津津有味的吃著他做的三明治,他心裡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感動。

  發現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江心寧停下手邊的動作,充滿戒備地嬌瞪了他一眼。「別老是拿那樣的眼神看我!」

  頎健的身子坐在餐桌另一端,他看著她不自在的模樣,好奇地問:「咱們都上過好幾次床了,怎麼妳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只有你才會把這件事掛在嘴邊,不當一回事吧?」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這麼白,她羞得滿臉通紅,低聲咕噥著。

  雖然花蘊哲花花公子的形象一點一滴被他認真經營事業的一面取代,但骨子裡他還是比一般男人多了點浪蕩的感覺。

  對他,她似乎很難完全放下心,相信他會永遠對她專一。

  暗暗壓下心底的想法,江心寧吃完三大塊不同口味的三明治,喝完一杯熱牛奶後問:「花圃那裡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妳想幫忙?」她突然如此詢問,讓花蘊哲感到訝異。

  「我想繼續之前翻譯的工作,偶爾應該有時間可以到花圃幫忙。」

  她與專門出版國外小說的出版社長期配合,以翻譯羅曼史的工作為生。

  父母驟逝帶給她的打擊,讓這份工作停滯了好長一段時間。

  目前她已和花蘊哲進入同居狀態,她若只成為他的性伴侶,不替他分憂,似乎說不過去。

  花蘊哲點點頭,「那麼,花屋外的花圃交給妳照顧,如何?」

  「花屋外的花圃?」

  江心寧走到窗邊,看著屋外花團錦簇的美景,神情忐忑。

  從以前她對花花草草就沒撤,真怕這些美麗的花在她的照顧下,很快會變成一堆枯草。

  「不難的,薰衣草只要定期除草、施肥就可以了,鬱金香的照顧比較麻煩,之後我再教妳。」

  花蘊哲來到她身後,很自然的圈住她纖細柔軟的身子,讓她能以最舒服的姿勢靠進他懷裡。

  背貼在他賁起的結實肌肉上,江心寧舒服的嘆了口氣。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懷抱總能這麼溫暖。

  「你真的放心把花圃交給我?」

  「有我在,怕什麼?」她柔順的靠在他懷裡,徹底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驕傲。

  他的話才落下,江心寧的身子在瞬間緊繃。

  「你怎麼又……」

  隔著層層衣物,他雙腿間熾熱且蠢蠢欲動的男性慾望,竟抵住她不懷好意地磨蹭著。

  花蘊哲靠在她的耳朵旁輕聲說:「心心,我要消毒。」

  昨晚為了體貼她,他強忍著不碰她。

  這時,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充斥在鼻息間,輕而易舉撩撥起他累積了整日的慾望。

  他想要她!那份渴望讓他彷彿可以聽見全身的細胞激動的叫囂著。

  屬於他的灼熱氣息吹拂在耳邊,帶來奇異的麻癢溫熱感,讓江心寧不由自主緊繃起來。

  「不是、不是說晚上才……」

  「我等不及了。」

  花蘊哲扳過她的小臉,給了她一記熱烈如火的深吻。

  瞬間,她被密密堵住的小嘴裡充滿他熱燙的男性氣息,唇舌自然地回應他的吻。

  在熱烈交纏的吻中,她有種幾乎窒息的錯覺。

  「心心,妳好甜、好香……」嚐著她口中的甜蜜滋味,花蘊哲心裡總有種怎麼也吻不夠她的想法。

  這樣脫軌的想法前所未有,似乎只要一碰著她,理智便會被渴望吞噬,他整個人因此變得衝動而莽撞。

  這樣的反應讓他更加篤定,他是愛慘了懷裡的女人。

  「別說了,我又不是甜點。」耳中盈滿他充滿慾望的聲音,江心寧羞紅了臉駁斥他的比喻。

  每一次被他吻著、愛著,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沾滿了蜜的甜點,而他總是很不客氣的一口一口將她吞噬。

  「妳的確像甜點,難怪我總是想吃掉妳。」他笑得既邪氣又得意,很喜歡這個形容。

  聽見他的低笑,她羞憤地嚷嚷。「你快放開我啦!」

  「不放。」花蘊哲灼熱的唇落在她玉白般的頸間,俊挺的鼻樑蹭著她柔美的頸部曲線。「心心,讓我愛妳。」

  「要、要在這裡?」

  「對。」

  江心寧嚇得瞠目結舌。「不……不行!要是被人看到了……」

  「放心,沒有人可以進花屋,所以不會有人看到。」他貼在她耳邊沉聲開口,狡猾的舌尖舔著她圓潤如玉的耳垂。

  感覺他靈活的舌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她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就、就算沒人看到也不行……」

  「為什麼?」花蘊哲不死心,溫熱的大手伸到她的胸前用力揉搓,享受她堅挺又柔軟的渾圓陷進掌心中的感覺。

  「你別這樣……」

  他很忙,慾望如野火燎原,他忙著用嘴、用手在她身上點燃熱情。

  「妳想要嗎?」用力含住吸吮她如珠玉般的耳垂,他以邪惡的手段繼續誘惑著她。

  突如其來的濕熱讓江心寧發出壓抑的輕吟。

  「我知道妳想要。」薄唇揚起笑,他將她的裙子撩至腰上,輕而易舉脫掉她那條小小的絲質蕾絲內褲,順手甩開後,擠進她腿間,讓她為他張開雙腿。

  身下迅速被剝光,江心寧心頭一顫,驚愕地回過神,「阿哲……你怎麼會這麼……」

  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長指悄悄探進她的嬌嫩,他啞聲笑道:「心心,妳濕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

  那落在柔軟處的輕柔觸碰,讓她敏感地顫了顫。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挑逗,不爭氣的有了反應?此時被他這麼一點明,她微微扭動身子,羞惱地想自他懷裡逃開。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引來他的低吟。

  「妳根本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這裡早就因為妳脹得好痛。」

  花蘊哲刻意將灼熱的慾望抵在她粉臀間,上下磨弄,讓她感覺他硬挺的興奮勃發。

  雖然隔著衣褲,但肌膚相磨的感覺讓她強烈的感覺到,他堅硬如鐵的慾望有多麼飽滿、腫脹。

  沒來由的,她全身竄起一陣酥麻,腿心竟然有種想被那飽滿的力量填滿的強烈渴望。

  這想法才掠過,她感覺到他的大手抬高她的臀,讓她趴伏在窗邊,他則緊緊貼在她的背上。

  江心寧幾乎是在瞬間明白,這男人又想玩新花招了。

  「阿哲,可不可以別在這裡……」這個姿勢讓她有些不自在。

  「來不及了。」他解開褲頭,釋放早已興奮粗碩的火熱慾望,一舉挺進她的柔軟。

  突然被他從身後貫穿、填滿,蜜穴急遽收縮,她咬著唇發出不適應的輕吟。

  他才剛埋進她的溫暖中,還來不及抽送,便被她不自覺收縮的緊窒圈緊。

  這幾乎讓人壓抑不住的銷魂感,讓花蘊哲的喘息愈來愈粗重。

  「心心,放鬆……」

  「不……這樣好深……」

  雙手撐在玻璃窗上,她扭著身子,緊蹙著眉,無法形容被他的火熱撐到極限的震撼。

  「感覺不一樣,是嗎?」

  大手緊扣住她的纖腰,他挺動結實的腰臀,將火熱的粗碩拔出後,再用力挺進。

  深入蜜穴的力道讓她再一次感受他熱愛的粗壯有多麼驚人。

  「啊!別這樣!」

  「不喜歡嗎?」

  聽著她的嬌喊,他仍一下接著一下熱烈的挺進,撞擊她濕滑的蜜穴。

  江心寧回頭嬌媚地瞋了他一眼。

  這時正被他愛著,就算開口說話,也全化成了聲聲嬌吟,可是他就愛挑在這個時候和她說話。

  「心心,讓我聽聽妳的聲音。」

  花蘊哲拉起她的身子讓她緊緊貼住他,結實的臀不斷向上頂弄,讓她在摩擦抽送的快感中,也能感覺他抱著她的溫度。

  熱燙的男性氣息自身後襲來,她被圍困在他雙手圈起的細密大網中,被動的承受他強烈的撞擊抽送。

  江心寧被捲入激情的漩渦中,呼吸愈來愈急促,白皙的肌膚冒出薄薄的汗水與激情的紅潮。

  不需要他開口引誘,她微啟的唇不斷發出惑人的嬌喘呻吟。

  她的嬌吟與沉醉在歡愉中的失神模樣讓他更為亢奮,挺進的力道一下重過一下,喉中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咆。

  寂靜的屋子裡除了肉體熱烈撞擊的聲響,還混著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低喘,極為引人遐想。

  滿是花香的空氣裡有一股濃甜的淫慾氣息。

  「輕點……」

  無力的嗓音夾雜著喘息,江心寧好怕,怕他這麼不知節制的力道會把玻璃窗撞破。

  「心心,妳好緊、好溫暖,真棒!」

  花蘊哲結實的臀微微拱起,勇猛的男性重重挺進她的嬌嫩,每一次抽動都能強烈感覺到彼此摩擦帶來的劇烈快感。

  他停不下來,抽送的速度反倒因為她的哀求而更加猛烈。

  隨著他的速度,她無比嬌嫩之處被折磨得充血腫脹,大量湧出的蜜液使得交合處一片濕濡。

  「阿哲……不行了……」

  一波波震人心魂的快感不斷襲來,江心寧承受不住地癱靠在他懷裡。

  花蘊哲看著她嬌弱的模樣,加快抽送的律動後,將灼熱的種子射入她的溫暖緊窒中。

  感受著如電流竄過般的快意,她思緒縹緲,迷離的眼底映入屋外花木盎然的美景。

  紅的、黃的、粉色的鬱金香,眼底映入的全是勃發的熱情,而淺淺倒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女人被男人寵愛後所呈現的嬌媚神態,而男人正埋在她肩窩喘息。

  看著那樣的自己,江心寧的唇角微微揚起羞澀的笑。

  花蘊哲用他的熱情種花,而她,似乎也在他的熱情灌溉下,綻放出最美、最媚的姿態。

  她不由得想,她能擁有他的愛多久……

  在她暗暗思忖之時,耳邊響起一道沉啞的柔聲詢問。

  「站得穩嗎?我得先把褲子穿上。」

  遇上她,他根本和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沒什麼差別。

  情慾來得又急又快,仗著所在之處十分隱密,就這麼急急忙忙宣洩體內的激情,他們連衣服都沒脫!

  經他這一說她才發現,兩人的狀況有多離譜。

  他的牛仔褲才褪下一半,而她的裙子被撩在腰上,粉色的絲質內褲不知被猴急的男人丟到何處去了,根本不見蹤影。

  「你、你把我的……我的內褲丟哪兒去了?」江心寧拉下裙子,撫平上頭的皺摺,羞紅著臉問。

  花蘊哲愣了愣。「內褲?」

  剛剛所有的理智均被激情淹沒,他一心只想快點進入她、愛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注意其他的事。

  激情縱慾後,他根本不記得他是如何處置她的內褲,只記得她在他的佔有下沉醉、嬌吟。

  「花蘊哲!」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模樣,江心寧糗得直跺腳。

  他定定地望著她,直到耳中落入她嬌羞的怒嗓才恍然回神。「我記得是往那個方向用,對!是往那個方向!」

  「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內褲亂甩呢?」

  紅著臉朝他所指的方向邊走邊看,江心寧為這狀況感到啼笑皆非,真想掐死這個可惡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如此挑逗她,她怎麼會任他為所欲為?

  「就……意外嘛。」花蘊哲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無辜地跟在她身後。

  這時,他超希望哆啦A夢的道具能出現,只要一喊,被他不知甩到何方的內褲馬上就會自動現身,完全不用找。

  當兩人正忙著找內褲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花蘊哲接聽電話,接著有些慌張地道:「什麼?!你先別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喔。」楊光濬在手機另一端問。

  「沒、沒事,我、我和心心正在……正在……」花蘊哲略微頓了頓,思索著,直到一個念頭突然闖入。「抓老鼠,對!我和心心正在抓老鼠!」

  屋外是一大片花圃,有時山上的老鼠和果子狸想挖蚯蚓吃,難免會跑進屋子裡搞破壞。

  他這個理由十分充分,但心虛的語氣還是讓楊光濬起了疑心。

  楊光濬調侃著笑問:「你們不會在幹見不得人的事吧?沒關係,我可以另外找時間再過來。」

  對方明理的語調反而惹得花蘊哲尷尬不已。

  「我和心心真的在抓老鼠!」沉下俊臉,他刻意強調道。

  江心寧忙找著內褲之餘,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唉!她的蕾絲內褲竟然變成老鼠了。

  「要不要我幫忙?」楊光濬問道。

  「不用!你先在屋外等著,抓到老鼠我再開門讓你進來。」

  「明白。」楊光濬很夠義氣的不再追問,秉持著站崗的精神在屋外耐心等他們抓完老鼠。

  等花蘊哲結束通話,終於找內褲的江心寧羞惱的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

  「抓老鼠?!虧你想得出來!」

  「找到了?在哪裡找到的?」

  「轉角的花盆旁邊啦!」

  「哇!居然飛得那麼遠。」花蘊哲驚訝地挑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臂力這麼好。

  看他一臉得意,她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下一次你要是再敢亂丟我的內褲,我就……」

  「就怎麼樣?」他很好奇,一向溫柔可人的她會對他撂什麼狠話。

  明顯發現他那雙因為激情而狂野的俊目正流轉著戲謔的光芒,她紅著臉絲毫不猶豫地說:「抵死不做!讓你自己解決。」

  「妳真的捨得這麼對我?」

  他問得委屈,企圖壓低姿態博取她的同情,激起她對他一絲絲的憐憫。

  「你可以試試。」

  「心心──」花蘊哲張臂抱住她,像個孩子般對她耍賴。

  鐵著心腸推開他的糾纏,她沒好氣地咕噥。「你別纏著我,我要上樓沖個澡。」

  一想到一天得沖澡好幾次,江心寧就忍不住想起抱著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索求無度,她也不必像有潔癖似的,一天要沖好幾次澡。

  聞言,他眼睛亮了起來。「那我也要和妳一起沖澡。」

  「不行!」江心寧用膝蓋想也知道和他一起沖澡的下場是什麼,她才不會優得再讓他有機可乘。

  「為什麼?」發揮纏黏的功力,花蘊哲硬巴著她不放。

  「你不是找陽光談保全的事,順便和他喝下午茶嗎?」

  「讓他再等等,畢竟……老鼠不好抓嘛!」花蘊哲微揚起唇,說得理所當然。

  「你很壞耶!」

  她紅著臉抗議,伸出手作勢想掐他脖子,他卻乘機再將她攬進懷裡,結結實實的向她討了個熱情的吻。

  一時不察下,江心寧再一次被突襲成功。

  再回過神時,花蘊哲已斂下戲謔的神情,催著她上樓。「好了,沖完澡妳再睡一下補個眠吧。」

  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輕易便放過她,她不放心地問:「不用幫你準備下午茶嗎?」

  「向朗他老婆前幾天才烤了一些手工餅乾送來,我只要泡一壺茶招待陽光就夠了。」

  捨不得她太累,他打算直接拿出好友為他在瘋狂找尋江心寧那段期間送來的糧食招待客人。

  定定看著他突然轉性的模樣,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只有在我面前才會耍無賴嗎?」

  花蘊哲一愣,下一秒,嘴角揚起邪惡的笑,說得坦白。

  「對,我只喜歡欺負妳。」

  他的笑很淡,僅是微乎其微地牽動嘴角,但莫名的,江心寧再一次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當這個衝動一興起,心裡另一個想法跟著冒出來。

  其實,她根本捨不得掐死他。

  從以前學生時代暗戀他開始,她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顆不安的心只緊緊的懸緊在他身上。

  她對他的愛,已經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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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39 PM


第七章

  自從與花蘊哲回到「心花怒放」後,江心寧發現,他在她心中的浪子形象愈來愈淡。

  白天,他在栽種區忙著,晚上,兩人便沉浸在單純屬於男人和女人的愉悅美好中。

  今天,驕陽從厚厚的雲層中露臉,山上的氣溫升高了幾度,怡人的溫度教人舒服極了。

  花田一隅,花蘊哲拉起接上澆花器的長水管,為鬱金香澆水。

  「開花後,表土乾燥時就需要澆水,知道嗎?」

  江心寧站在花田旁的碎石小徑上,認真地點頭。

  那天,花蘊哲把照顧屋外花圃的重責大任交給了她,礙於以前常把花花草草種死的經驗,她不敢分心,牢記他的話。

  「開花期間應減少澆水,但澆水時千萬不能直接澆在花瓣上,否則花期會縮短。像這樣均勻撒出的水才不會沖散土塊,讓球根暴露出來。之後花期過,花朵凋萎,就得馬上把花枝剪除,接著挖起球根蔭乾,然後用報紙包起冷藏,隔年再種下。」

  經他這一說她才發現,花蘊哲接著灑花器的長水管拿得低低的,均句搬出的水不容易流失,可以被土壤完全吸收。

  「原來不止澆水有大學問,連花期過後的動作也馬虎不得。」

  江心寧愈聽愈覺得有趣,不得不承認「隔行如隔山」這句話實在很有道理。

  「當然,還有一點妳得記住,如果老鼠和果子狸想挖蚯蚓吃,利爪可能會傷害鬱金香又白又嫩的球莖,到時可就麻煩了。」

  「真的有老鼠?」她眨了眨眼,驚呼出聲。

  「門若沒關好,山裡的小動物偶爾會溜進屋子裡。」

  這是住山裡的缺點,要隨時留意這些不請自來的「訪客」。

  「難怪你說謊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我總不能跟陽光說,當時我們是忙著找妳的蕾絲內褲啊。」嘴邊噙著一絲笑意,花蘊哲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有多羞人。

  「你、你還說。」

  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粉嫩的臉上,他忍不住又想欺負她。

  於是,他握著長水管的手轉了個方向,如雨絲般的水倏地往江心寧身上灑落。

  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當花一樣澆,江心寧氣得瞪大了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伸手想去搶,但花蘊哲人高腿長,動作又敏捷,她愈想搶卻愈搆不著,活像是隻跳跳猴。

  「花蘊哲,你別鬧了啦!」

  從澆花器噴出的水冰冰涼涼的,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這些水是純淨無污染的山泉水,是不是很冰?」

  他透過不斷撒出的水珠看著她動人的模樣,心裡的悸動像漣漪般不斷擴散。

  「很冷耶!」她尖叫著抗議,搶不到他手中的水管,於是撲抱住他,讓他無法再使壞。

  「別、別搶,萬一淋到花就不好了。」

  花蘊哲躲著、閃著,卻還是被她抱得緊緊的,沒多久,他也被自己手上的澆花器淋了一身濕。

  「你如果害我感冒,那才是大大不好!」抱著他結實的腰,江心寧仰首生氣地道。

  「放心,假如我真的害妳感冒,我會負責照顧妳。」他以相同的姿勢回抱著她,認真地說。

  江心寧沒好氣的翻了翻眼,卻發現他凝視的眼神熾熱不已。

  「你在看什麼?」

  「妳濕了。」

  實在太常在纏綿時聽他如此調侃,她尷尬地辯解。「我、我又不是像你那樣色,哪有這麼快就……」突然發現他唇邊的笑意加深,她猛地閉上嘴,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原來此「濕」非彼「濕」。

  「心心,妳在想什麼?」花蘊哲故意問,一雙總是帶電的深邃眼眸因為太過燦爛的笑而瞇成了一直線。

  他話中的取笑太明顯,她粉白的臉兒在瞬間漲紅。

  「你管我!」江心寧又羞又惱地道。

  她想推開他,偏偏他強壯的胳臂把她抱得緊緊的,讓她無法掙脫,更幾乎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我要去換衣服啦!」

  「不放。」

  為了抱她,花蘊哲把接著澆花器的水管丟在一旁,不斷噴灑出的水讓兩人身上濕得更加徹底。

  「你這樣很浪費水耶!」

  這時,她才發現他有這樣的壞習慣,抱住她後,手上的東西很自然的便往旁邊一甩。

  難怪上回會上演兩人一起找蕾絲內褲的誇張狀況。

  「我知道,就當順便洗洗石子小徑。」他無賴地朝她咧嘴一笑,深深凝視著她的眸光卻充滿深情。

  發現他像是無時無刻都企圖勾引她的火熱眼神,江心寧臉兒微微發紅,心跳不禁在瞬間加速。

  「你這個人真是……」

  「心心,妳怎麼又臉紅了?」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花蘊哲不懷好意地低下頭朝她靠近。

  「你又想做什麼?」識破他的意圖,她伸出手捂貼住他的嘴。

  「妳說呢?」

  拉開眼前的阻礙,他正準備吻她時,不識相地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

  他發出挫敗的嘆息。

  瞧他那模樣,江心寧忍不住輕笑出聲,「快點接電話吧!」

  「可是我想吻妳。」

  她瞪了他一眼,拒絕誘惑。「不能等一下再吻嗎?這通電話說不定是很重要的公事。」

  花蘊哲猶豫著,最後不得不妥協。

  他很清楚吻她的下場,絕對又是換來一場激烈的「床上運動」。

  而晚一點他得回「心花怒放」去,這段短暫的時間不夠讓兩人上床翻滾纏綿。

  衡量過後,他無奈地接起手機,卻在聽到對方嬌嫩嗓音的那一瞬間,後悔自己該先看清楚來電顯示。

  見他結束通話後,臉色因為那通電話瞬間變得嚴肅,江心寧忍不住問:「怎麼了?」

  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他徐徐地道:「出口的桔梗……出了點問題,我得去處理。」

  其實,來電的女子,是與他有多年床伴關係的好友,杜蕾雅。

  在還沒有和江心寧在一起時,杜蕾雅是他解決生理需要的對象。

  她不但美豔動人,在床上也與他十分契合,重點是兩人想法一致,在一起純粹是各取所需,無關情愛。

  這時,杜蕾雅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表示現在就想見他,他的心不由得一凜。

  因為與江心寧之間太甜蜜,他完全忘了杜蕾雅,更不知道該如何向江心解釋另一個女人存在的意義。

  他花心的形象深深烙在江心寧心中,若讓她知道杜蕾雅的存在,絕對會造成她心裡的不安。

  不知他內心陷入天人交戰,江心寧不疑有他,急聲催促著,「那你快去處理吧!」

  她完全信任的態度頓時讓他心虛又無奈。

  「妳怎麼一點都不會捨不得我?」

  唇邊泛著一抹掩飾不住的甜蜜,江心寧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是要辦正事,又不是不回來,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這段時間看到不一樣的花蘊哲,她心裡既欣慰,又十分佩服他。

  她喜歡這樣的他,不希望自己整天纏著他,成為他的負擔。

  「是這樣沒錯……」他哀怨地說。

  「為什麼臭著一張臉?活像是被我欺負得多慘似的。」她笑望著他,出其不意地踮起腳尖輕啄他的唇安撫他。

  花蘊哲的臭臉因為她的啄吻稍稍緩和了些。「不夠。」

  江心寧善心大發地賞了個火熱的吻給他。

  一吻結束後,她勾著他的脖子問:「你會回來陪我吃晚餐嗎?」

  「妳要做晚餐給我吃嗎?」沉嗓微啞,他整個人沉醉在被吻得陶陶然的滿足中。

  「嗯。我看廚房裡有菜,我可以做飯給你吃。」

  「真的?」

  由於太寵她,自從同住以來他一直捨不得她下廚,不希望她為他太過忙碌,沾染一身油煙味。

  此時她主動表示願意為他下廚,讓他受寵若驚。

  「天天吃外食吃得有些職了,對身體也不好。」

  「好,我無論如何都會趕回來吃。」

  他喜歡這種平凡又溫馨的感覺,尤其對象是江心寧,幸福的滋味充滿了他心頭。

  「如果趕不及就不用勉強。」她提醒道。

  「絕對趕得及,處理完我會馬上回來。」花蘊哲點頭承諾,卻又掩不住擔心。「不過……妳自己一個人沒關係吧?」

  雖然加強了保全,警方也為了那個還沒緝捕到案的通緝犯巡邏得更勤,但他還是不放心。

  「不用擔心我,你快去忙吧!」

  他如此擔心的模樣,讓她心裡甜甜的,但再這麼下去或許會與他上演「十八相送」的戲碼。

  「那等我回來。」

  花蘊哲俯下頭,以火熱的吻將她吻得暈頭轉向。

  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他的熱情軟癱在他身上時,他才勉強離開她的唇,轉身離開。

  待江心寧暈暈然地回過神,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用手輕輕撫摸仍發燙的臉頰,她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愛遠超過她所能想像。

  ※※※※

  下午四點,還沒營業的酒吧只留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沒有輕柔的爵士樂與柔和的燈光,給人一種陰冷暗沉的感覺。

  花蘊哲推開沉厚的木門走進酒吧,馬上瞧見趴在吧台前的窈窕身影,以及吧台裡雙臂環胸,一臉無奈的凱特。

  「怎麼讓她喝得這麼醉?」

  凱特攤了攤手苦笑,表示完全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人還給你,我得忙了。」將發了一夜酒瘋的女人丟還給花蘊哲,凱特馬上找了藉口開溜。

  「麻煩你了。」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花蘊哲一手拉起女人道:「走,我送妳回家。」

  一聽到心愛男子的聲音,杜蕾雅眨了眨天生帶媚的水靈大眼,直接撲進他懷裡大哭。

  「阿哲,你終於來了!」

  她一撲進懷裡,身上的香味伴隨著濃濃的酒味跟著竄進花蘊哲鼻端,讓他忍不住皺眉。

  「喝這麼醉做什麼呢?」

  雖然說好不談感情,但撇開肉慾關係不說,兩人之間的交情還是比一般朋友更親密些。

  「你好久沒來找我了……我好想你。」

  聞言,他皺起濃眉。「我們不是說好的,不談感情?」

  他的聲音聽來有點嚴肅,但仍不足以消減她對他的愛。

  「只有男人才可以完全做到只床上不談感情。」她哽咽著,喝了酒再加上一夜沒睡,低啞不堪的嗓音裡有著幾分惹人心憐的悲戚。

  聽了她的話,花蘊哲心一凜,心裡為她泛起的一絲柔軟頓時消褪。「什麼意思?」

  「阿哲:我愛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一直很愛你……為什麼你就是感覺不到……」說著,她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花蘊哲不會為哪個女人動心。

  他的博愛簡直和古代擁有三千後宮的帝王無異,雨露均沾,就像他對他心愛的花一樣,一律平等的給予呵護與疼寵。

  但她終究是貪心的,冀望能藉著「固定床伴」的特殊關係,想辦法讓他愛上他。

  卻沒想到,最後還是失去他的心。

  他愛上了別的女人!

  杜蕾雅的告白深深撼動著花蘊哲。

  過去,他從沒想過,也從未感受過她的愛。

  是她藏得太好,抑或是他從未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思及此,他想到江心寧正在家裡等著他回去吃晚餐,於是硬下心道:「妳醉了,我送妳回去。」

  順勢拽住他的衣領,杜蕾雅忿忿地問:「我是醉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心情,我愛你!你聽懂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當之前從凱特口中聽到花蘊哲發了瘋的愛上某個女人後,她的心便慌了、亂了。

  她有預感,這一次,她會永遠失去花哲。

  杜蕾雅熱切直接的告白一聲聲正中心頭,花蘊哲面色凝重,沉吟了片刻才說:「小蕾……我想是該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了。」

  她駭然一驚。「為、為什麼?」

  「我找到心中的女孩了。」

  憔悴的美麗容顏頓時黯然,她心酸地顫聲呢喃,「你找到心中的女孩了……那這些日子以來,我到底在做什麼?」

  以為是體貼,以為跟著他的遊戲規則走可以抓住他的心,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

  浪子居然也學會了專情?

  杜蕾雅暗暗在心裡冷嗤一聲,淚水跟著紛紛落下。

  看著她陡然慘白的臉色,花蘊哲心一緊,深覺自己殘忍。

  但愛情本來就勉強不來,況且他和她的關係會維持這麼久,就是因為兩人達成共識,不是嗎?

  若自私一點來說,愛上他,是杜蕾雅違規,咎由自取。

  不過,他還是沒辦法狠下心責怪她。

  猶豫了會兒,花蘊哲嘆口氣道:「起來,我送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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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40 PM


第八章

  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

  原本熱騰騰的飯菜隨著時間的流逝,成了一堆冷掉的食物。

  十點半,當花蘊哲的手機再一次轉入語音信箱後,江心寧放棄再次熱菜的衝動。

  從六點把飯菜煮好後,她怕他隨時會回來,所以在八點和九點分別熱過一次菜。

  熱過兩次的菜,失去了脆綠油亮的光澤,像她黯然的心。

  她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在準備晚餐時沒先打電話確認花蘊哲是不是處理完事情,有沒有辦法準時回來。

  結果,滿懷的熱情卻換來等不到人的下場。

  說實話,因為失望,她有些生氣,也有些擔心,不明白花蘊哲的手機為什麼一直轉入語音信箱,讓她找不到人。

  就算手機真的沒電,沒辦法回家吃飯,他也該打電話回來說一聲,讓她不必懸著一顆心,搞得她也沒胃口吃飯。

  她和「心花怒放」的員工並不熟,和他的朋友也沒有交集,想找人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找誰。

  焦急之下,她只能一直撥他的手機,然後聽著制式冰冷的聲音將她的等待轉入語音信箱。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心寧愈等愈心急,愈等愈累,不知不覺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覺鼻子癢癢的,鼻息間彌漫著清雅的花香。

  這樣的騷擾讓她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她倏然看見一朵仍帶著露水的粉紅色玫瑰近在眼前。

  玫瑰?!

  江心寧不確定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當她伸手想抓,那枝粉紅色玫瑰卻咻地消失。

  這奇怪的景象讓她整個人在瞬間清醒。

  當她坐起身想確定那是不是幻覺,男人帶笑的沉嗓突然落入耳中。

  「喜歡嗎?」

  轉過頭望向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花蘊哲,江心寧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顯然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晚歸很可惡,所以去剪了枝玫瑰帶回來賠罪。

  想到這一點,空等他許久的委屈浮上心頭,她遲遲不肯接過他拚命想遞給她的玫瑰。

  「心心,對不起,讓妳等我這麼久。」花蘊哲從沙發後方繞到她身前,愧疚地開口。

  聽到他的道歉,江心寧鼻子一酸,眼眶紅了。「你的手機沒電了嗎?一直轉入語音信箱……」

  他一愣,趕緊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關機。

  不必多想他也知道,手機為什麼無緣無故關機。

  送杜蕾雅回家後,她癡纏不休,黏在他身上好一會兒,手機應該是在那時被她刻意關機的。

  這個女人……他暗暗嘆了口氣,順著江心寧的話道:「手機沒電了,當時忙著調度那批桔梗,所以一時沒發現。」

  聽到他的解釋,江心寧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只好吞下去。

  畢竟是為了工作,她如果因此生他的氣,似乎就顯得蠻橫不講道理了。

  見她輕擰著眉不說話,花蘊哲心慌地握住她的手。「心心,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他那溫柔的語氣以及著急的表情,讓她心裡的怒火消了一些。

  「吃飯了嗎?要不要幫你熱菜……」想到那失去色澤的菜色,她改口道:「我煮麵給你吃,好不好?」

  「不,我要吃妳為我煮的晚餐。」

  好不容易安撫完杜蕾雅的情緒,等她睡著後,他立刻飛奔回家,為的就是想吃江心寧為他準備的愛心晚餐。

  「那些菜已經熱過好幾次,不好吃了。」江心寧說著,語氣中有明顯抱怨的成分。

  花蘊哲聽出她的怨懟,心裡更是充滿說不出的心疼與愧疚。

  為了不讓杜蕾雅的事讓她感到不安,他只好對她說謊,而她毫不懷疑地相信他的謊話,全心的信任,讓他的胸口漫過一股感動。

  「沒關係,我要吃。」

  看他如此堅持,她忍不住先聲明,「不好吃別怪我。」

  「不會,只要是妳煮的都好吃,我一定全部吃光光。」

  「哼!油嘴滑舌。」江心寧綻開微笑,敞開讓他如釋重負的笑容。

  花蘊哲看著她美麗的笑靨,知道她已原諒了他,心裡有著莫名的感動。

  「心心,謝謝妳。」花蘊哲忍不住伸出手將她緊緊抱住,想讓她感受他因為她而激盪的心情。

  突然被他擁抱,江心寧感受著他的體溫、氣味以及他略顯激動的心情,不解地問:「你怎麼了?有需要這麼感動嗎?怪怪的。」

  「我好怕妳生我的氣,不理我。」說著,他把她抱得更緊,像是怕她隨時會從他身邊溜走。

  「怎麼可能!」他這緊張的模樣把她逗笑了。「你先放開我,不然我怎麼幫你熱菜?」

  「再抱一下下。」

  掙不出他的懷抱,她只好靜靜讓他抱著。

  只是一分鐘過去了,他沒有鬆開手,灼熱的薄唇反而不安分的在她柔美的頸子上游移。

  「你不是餓了嗎?」

  「嗯。不過我想先吃妳。」花蘊哲分神應聲,再一次把她當成美食。

  被他吻得渾身疙瘩四起,江心寧困窘地柔聲嬌嗔。「你不會真的把我當成甜點吧?」

  她的話才落下,他已俐落的把她的衣服扒光。

  江心寧瞪著他,心裡有些懊惱,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只要在一起,情況總會變成如此。

  「我總有一天會被你害得感冒。」

  「放心,我會讓妳很熱,熱到流汗,不會感冒的。」花蘊哲意有所指地咧嘴一笑,表情很壞。

  江心寧還來不及臉紅,他的唇已經含住她胸前的粉嫩。

  當渾圓上的蓓蕾被他濕潤溫熱的嘴含住,立即敏感的迅速挺立,在他眼前綻放。

  她嬌吟出聲,雙腿難耐的磨蹭著。

  「妳真敏感。」眷戀不已地吸吮她挺立發硬的櫻色蜜果,他伸出舌頭彈舔,然後輕咬、拉扯,雙眼凝視著她的反應。

  「阿哲,別玩了……」

  在他的舌尖狂猛的刺激下,江心寧情不自禁發出陣陣喘息。

  「還有另一邊呢!」

  花蘊哲著迷地看著她雙頰緋紅的嬌羞模樣,幽深的眸底有著難掩的愛戀和濃濃的情意。

  「你……你能不能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感覺他狂熱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她羞赧不已地大發嬌嗔。

  「不能,因為妳真的好美、好美……」美得教他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

  明知道甜言蜜語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她還是不爭氣的被他迷得暈頭轉,軟綿綿地任他擺佈。

  突然,一陣強烈的快感襲來,江心寧忍不住嬌吟出聲。

  不知何時,花蘊哲已將臉埋在她雙腿間,像隻貪蜜的蜂,拚命張嘴吸吮她不斷涓涓流出的蜜意。

  「不,不要……」

  他的唇用力吸住花心間敏感的嬌軟,強烈的快感逼得她不自覺拱起纖腰,嬌喘不休。

  她的呻吟和敏感的反應,令他的慾望飽滿脹痛著。

  「真的不要?」

  因為慾望而沙啞的笑聲逸出口,花蘊哲捺著性子繼續挑逗,逼她沁出更多足以讓他順利進入的蜜液。

  清楚聽到他笑聲裡的取笑意味,江心寧嬌媚地橫了他一眼。

  「你……討厭……」

  嬌嗔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因為情慾而迷濛的眼便發現,他將她的腿推靠在沙發上,讓那不斷溢出晶瑩蜜汁的嬌嫩在他眼前完全呈現。

  「不,不要這樣……」

  她慌忙的遮掩,他卻擠進她的腿間,沉下勁腰,強悍的進入她。

  嬌嫩的蜜穴被他粗壯熱燙的慾望撐大、摩擦,激出強烈的快感。

  僅需一個動作,江心寧便忘了羞怯,迅速沉淪在他帶來的情慾快感中,扭著織腰,祈求他猛烈的衝刺,瘋狂的佔有她。

  被她不斷收縮顫動的緊窒緊緊圈覆住,花蘊哲抵靠在她的耳邊,發出粗重的喘息。

  「心心,妳總是這麼緊,真棒……」他邊說邊擺動健臀,用力往上頂去。

  「阿哲……阿哲……」雙手圈繞著他強壯的頸項,他強勁有力的頂擊讓她發出滿足又幸福的嬌吟。

  她的嬌吟聲讓他更加亢奮,用力頂進的慾望在她的嬌嫩中劇烈地進出。

  隨著他狠狠地抽出再插入的動作不斷重複,快感也愈堆愈高,濃烈的愛意充滿彼此心頭。

  「心心,我愛妳!」

  沉浸在肉體結合的喜悅中,他忘我地衝刺,直到那彷彿讓她死過一回的高潮將她淹沒,他才將灼燙的熱液留在她體內。

  熱情的歡愛過後,兩人緊緊糾纏,擁抱在一起,彼此身上有著汗水與兩人熱情的體液,彌漫著歡愛過後的氣息。

  「心心,我們去洗個玫瑰花瓣澡吧。」

  江心寧偎在他強壯的懷抱裡,唇瓣揚起一抹嬌懶的微笑。「會不會太享受了?」

  「會嗎?」花蘊哲挑起眉,繼續道:「花坊裡偶爾有賣相較差的玫瑰,為了不浪費,我把價錢訂得很低,讓女孩子們買回去泡澡,再加點玫瑰精油,撒幾片玫瑰花瓣,製造浪漫的氣氛,多好!」

  這物盡其用的方式意外帶起女性顧客買廉價玫瑰泡澡的風潮,之後,山下許多花坊也賣起泡澡用的玫瑰。

  「你剪的是新鮮的玫瑰耶!會不會太浪費了?」

  「沒辦法,誰教妳的男人是種花的,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瞬間變出一堆花,取悅心愛的女人,這一點可是別的女人求都求不到的。」

  花蘊哲自大卻又寵她的語氣讓她心頭漫著一股幸福而滿足的感動。

  她嘴上不說,但心裡卻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花蘊哲把她接進花屋後,她就覺得自己一直處在極不真實的幸福中。

  能住在這樣夢幻的房子裡,感覺極不真實。

  能收服花心浪子單單只為她專情,感覺極不真實。

  她真怕,怕有一天醒來時會發現,這些極不真實的幸福其實只是一場夢。

  在她腦中兀自轉著惶惶然的念頭時,花蘊哲仍興致勃勃地在她耳邊叨叨說著。

  「泡澡時,我可以幫妳按摩,由妳嫩呼呼的手臂往下輕輕的捏,再慢慢的揉到妳無瑕光滑的小腿,保證讓妳舒服得連腳趾都蜷起來了……」

  她怦怦的心跳在瞬間加速。

  他的話充滿情色調調,一想到那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她的臉便無法抑制地燙紅。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樣的按摩法下場會是什麼。

  但想是這麼想,江心寧卻沒有開口反駁他的想像。

  因為,如果他真的想實現那唯美的按摩法,她應該也只能認命地任他摸透透,然後等著被他吃乾抹淨吧!

  ※※※※

  經過那一晚,兩人在朝夕相處中,感情不斷加溫。

  在這樣平凡但甜蜜的日子裡,一名陌生女子的意外到訪,讓江心寧從不真實的美好中驚醒。

  「請問妳是……」

  江心寧透過門口的對講機,看著鏡頭前豔光四射的陌生女子,充滿警戒地問。

  「杜蕾雅。」女子簡單扼要的報上名字,語氣裡散發著十足強勢的意味。

  「請問有什麼事嗎?」

  拿下幾乎遮住整張小臉的太陽眼鏡,杜蕾雅以嚴肅的口吻道:「我有事找妳談。」

  「找我?」江心寧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風情萬種的美豔女子。

  受夠了她充滿疑問的語氣,杜蕾雅不耐煩地開門見山道:「我是阿哲的床伴。」

  這句坦率直接的話,讓江心寧的思緒彷彿瞬間被抽空。

  「床、床伴?」她僵愣在原地,有好一會兒無法回神。

  她知道花蘊哲風流情債不少,卻沒想過真有一天她得面對,尤其是跟花薇哲有過持續親密關係的女人。

  如願聽到她驚訝的反應,杜蕾雅巧笑倩兮地說:「說好聽一點叫紅粉知己,直接一點的就是炮友,這樣懂了嗎?」

  不甘失去花蘊哲,無法忍受沒有肉體纏綿的孤單,她決定會會這個霸住花薇哲的女人。

  深吸口氣強壓下內心不斷翻湧而上的醋意與不悅,江心寧故作鎮定地問:「妳想和我談什麼?」

  她不明白對方的來意,難道是來示威的?

  「嘿!別這麼嚴肅。」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長髮,杜蕾雅嬌聲問:「可以請我進去坐一下,喝杯茶再聊嗎?」

  猶豫了片刻,江心寧心裡就算有千百萬個不願意,還是不得不開門讓她進屋。

  杜蕾雅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打量起江心寧。

  她一直很想知道,能夠獨佔花蘊哲的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

  如今親眼證實,她確信,眼前頂多算是清秀的女人,只是花蘊哲一時興起所選擇的伴,他不可能對這樣平凡的女人認真。

  兩人默然的僵持了好一會兒後,江心寧迎向她無禮打量的眼神,直言不諱地問:「妳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我和阿哲在一起五年了,雖是各取所需的肉體關係,但如果不喜歡我,他不會讓我留在他身邊這麼久。」

  聽著那充滿示威意味的話,江心寧冷聲問:「妳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

  表面上她無動於衷,但事實上心像突然被誰插上一刀,痛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我只是想告訴妳,阿哲的女人不是只有妳,不要試圖綁住他,奢望他只為妳專情。」杜蕾雅語重心長地開口,神情有點悵然。「同樣身為阿哲的女人,希望妳不要這麼自私。」

  她的話頓時讓江心寧的心一陣揪痛。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可悲,怎麼會淪落到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地步呢?

  「妳的話我會好好想想,如果沒別的事,可以請妳離開嗎?我還有工作得忙。」

  聞言,杜蕾雅很乾脆的起身。「我也沒辦法待太久。這次只是純粹想見見妳,沒別的意思。」

  江心寧輕應了一聲,並未搭腔,跟著起身準備送客。

  在踏出屋門的前一刻,杜蕾雅突然定住腳步,從手提袋裡拿出一件外套遞給她。「對了,幫我把外套還給阿哲。那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他來接我回家,我不小心吐了他一身,外套已經洗乾淨了。」

  在花蘊哲送她回家後,她留不住他,只好使一些小手段,先是暗中將他的手機關機,再吐了他一身,為的就是在他與江心寧間製造一些誤會。

  定定看著對方遞來的外套,江心寧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記得這件外套是花蘊哲那天要去處理桔梗花危機時穿出門的,那天他來後,她忙著擔心、生氣,根本沒注意到他有沒有穿外套回來。

  這時,花蘊哲的外套在杜蕾雅手上,表示她的話不假。

  他們極有可能一直保持著往來,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裡,傻得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杜蕾雅暗暗打量她驟變的臉色,唇邊揚起得逞的竊笑。

  「妳不用吃醋,那天我喝醉了,阿哲送我回家後就說要趕著回去吃妳煮的晚餐,所以沒留在我那裡過夜。」

  這些話,無疑是對江心寧予以重擊,這段日子,花蘊哲在她心中建立起的新面貌,在瞬間被擊潰。

  是她太天真,又或者太貪心了嗎?

  她居然傻得以為花心浪子會為她停止遊戲人間,會為了她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

  頓時,心口像被倒了一大桶醋,酸得像是要把她的心、她的人腐蝕。

  杜蕾雅再次頓下腳步,轉頭望著江心寧大受打擊的蒼白面容說:「蝴蝶喜歡尋花是天性,也是本能,若硬要把牠的翅膀卸下,牠便不再美麗,然後很快的,牠就會慢慢死去。」

  話一說完,杜蕾雅便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

  她意味深長的那些話,持續迴盪在江心寧耳邊。

  不是只有漂亮的花心女人才可以稱作花蝴蝶,在許多女人心裡,俊美多情的花蘊哲也是一隻誘人心魂的蝴蝶,她們渴望得到他的青睞,都希望他能停駐在自己身上。

  但是,與生俱來的天性,能讓他為哪一朵花駐足停留嗎?

  江心寧愣愣的杵在原地,恍惚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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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40 PM


第九章

  杜蕾雅走後,江心寧呆呆地坐在客廳裡,回想著意外得知的事實,串聯起那天花蘊哲所有不對勁的言行舉止。

  回想起花蘊哲在鬱金香花圃接到手機時的表情,他放在別的女人家裡的外套,他對她說要回家吃晚餐的話,以及回來後怕她生氣,特地剪了枝新鮮玫瑰請求她原諒的行為,在在印證了杜蕾雅的說法。

  原來那一晚,花蘊哲是和他多年來的紅粉知己、炮友在一起。

  雖然杜蕾雅沒有點明那時她和花薇哲究竟有沒有上床,但花蘊哲說謊已是事實。

  他騙她!

  江心寧很難說服自己相信花蘊哲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很難……

  只要一想到那晚他回來後費心思討好她,然後若無其事的與她歡愛,江心寧心頭倏地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噁心感。

  她不由得想,花蘊哲到底有多少個紅粉知己?

  除了今天上門「問候」的女人外,他還有幾個床上的紅粉知己?

  一想到他用愛過別的女人的身體再愛她、抱她、吻她,她再也忍不住跑進浴室裡大吐特吐。

  一番折騰後,江心寧狼狽不堪地趴在馬桶邊,無助地掉著眼淚。

  她覺得自己好傻,怎麼會傻得相信花蘊哲會收心,只為她專情呢?

  心碎地獨自哭了好久,她恍惚地起身洗了把臉,離開浴室。

  江心寧的眸光不經意的透過窗子,看向屋外開得一片燦爛的鬱金香花園。

  愣愣地望著那些鬱金香,她突然想起花蘊哲在教她如何照顧鬱金香時說過的話。

  等花期一過,花朵凋萎,得馬上把花枝剪除,接著挖起球根蔭乾,然後用報紙包起來冷藏,冷藏過後的隔年再種下……

  心苦澀不堪,江心寧哀傷地想,她和花蘊哲之間熱戀的花期過了嗎?

  那她是不是該把那曾有的燦爛剪下,接著冷藏呢?

  當這個念頭一從腦中掠過,她立即不假思索地否決。

  不!不要冷藏!

  她愛他,只愛他啊!但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他,不想成為古代那些等著帝王臨幸的可憐女子!

  江心寧處在這矛盾複雜的情緒中,心悠悠蕩蕩,找不到足以說服自己繼續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接著,她無意識地從花屋走到「心花怒放」去,茫然地在來來往往的忙碌身影中尋找花蘊哲的身影。

  每一天早上出門前或晚上一起吃晚餐時,他都會告訴她關於工作上的許多事。

  他說,最近花圃會新闢一塊有機花田,花田闢了之後需要更多人力除雜草、施有機肥料,所以未來幾個星期他會很忙。

  他還說,處理完有機花田的農事後,他想再加蓋一間溫室花園,那同樣是費心力的工作。

  每天,在他的訊息傳遞下,她都可以看到他在「心花怒放」上的用心及拓展事業的野心。

  她對他的愛,是在一天又一天的積累下逐漸深濃……

  終於,江心寧在一處新關的田地中看到花蘊哲挺拔修長的身影,淚水迅速模糊了視線。

  他身上依舊穿著印有「心花怒放」logo的簡單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褲下方是沾滿泥巴的黑色雨鞋。

  突然間,她好想念他身上揉合著汗水及淡淡花香的味道……

  頓時,想朝他飛奔,投入他懷抱的衝動在江心寧心頭強烈翻騰著。

  但她只是深深吸了幾口氣後匆匆轉身,用力把那股衝動抑下,更希望能將深深烙在心頭的身影也一併抹去,就這樣飛快的奔離。

  ※※※※

  花蘊哲一回到花屋便覺得不對勁。

  天剛暗下,平常這個時候,就算江心寧在書房裡工作,也會打開廊前四周的燈,不讓花屋陷入黑暗中。

  沒有了燈光,讓陷入一片黑暗的花屋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幽冷、孤寂,連在白天看來充滿活力的鬱金香,也彷彿灰暗許多。

  種種因為黑暗帶來的不安,讓花蘊哲內心的焦慮、不安在瞬間升高。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想到之前歹徒闖入的意外,花蘊哲加快腳步進屋,一進屋卻發現,漆黑的屋裡並沒有江心寧的身影。

  在某種說不出的直覺驅使下,他急忙衝進臥房,打開衣櫥,下一秒便錯愕地愣在原地。

  屬於她的衣服全部不見了,衣櫥裡只剩他的衣服孤零零地排在一角。

  看著眼前的情景,花蘊哲不敢置信地呆在原地,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

  江心寧走了!

  為什麼?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又不告而別?

  早上他出門時明明還和她甜甜蜜蜜的吻別,怎麼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世界就變了?

  他摸不著頭緒,試著撥打她的手機,希望可以找得到人。

  手機響了很久,最後轉入語音信箱。

  「該死!」

  確定屋子裡沒有任何異樣,江心寧並不是發生意外後,花蘊哲出門準備找人,且不死心的繼續打電話給她。

  只要手機轉入語音信箱他便掛斷重打,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才體會到,江心寧上一次找不到他時的心情。

  原來急著找一個人卻找不到的心情是這麼煎熬、這麼焦慮,現在他有股想摔手機的衝動。

  終於,在手機第八百次準備轉入語音信箱的前一刻,電話接通了。

  江心寧看著來電顯示,猶豫了許久才接起手機。

  「喂……」

  「心心,妳在哪裡?」

  當花蘊哲心急如焚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江心寧心酸不已的差點掉下眼淚。

  她不懂,既然她只是花蘊哲眾多女人之一,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好得讓她天真的以為,她真的收服了他浪蕩的心,讓他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當她唯一的男人。

  但,那個女人的出現讓她心碎了,夢醒了。

  花蘊哲不可能為誰停留……

  沉默了許久,江心寧苦澀地開口:「阿哲,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他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提分手。

  苦澀梗在喉頭,她紅著眼眶,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想……我們不適合。」

  她的個性沒辦法像杜蕾雅那麼開放,無法接受無忠誠度可言的伴侶關係,無法容忍他抱完別的女人後再來抱她。

  「不適合?」花蘊哲愣住,接著火大地問:「妳到底怎麼了?也不管我會不會擔心,突然又收拾行李跑得無影無蹤,現在竟然還提分手?」

  接二連三的打擊,挑起他心頭那把無名火,他覺得自己真快被她給搞瘋了。

  「阿哲……」用力深吸了口氣,穩住隨時可能潰堤的情緒,江心寧哽咽但堅定地道:「我不想綁住你、獨佔你,你自由了。」

  聽到她強忍著哽咽,花蘊哲氣得渾身發抖。「我不分手,妳沒講清楚我絕不分手!」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所做的、所說的承諾,還沒辦法撫平她內心的不安嗎?

  她看不到他為了她神魂顛倒,眼底容不下其他女人的模樣嗎?

  聽他憤怒的嗓音重重落入耳中,江心寧被他強硬的語氣弄胡塗了。

  到底他在堅持什麼呢?

  他的女人那麼多,少她一個又有什麼損失呢?

  「阿哲……再見!」沉默了許久,她只能用這句話作結。

  觀念不同,多說只會帶來爭吵罷了。

  和花蘊哲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幸福得像置身天堂,她一直以為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沒想到因為知道了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她瞬間從天堂墜落人間。

  那種感覺讓她很受傷,她再也沒有心力和他爭辯。

  對話結束得如此倉卒,花蘊哲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通話已中斷,話筒另一端的聲音跟著消失。

  怒火在瞬間爆發,花蘊哲怒氣沖沖地再次撥打江心寧的手機,電話又直接轉入語音信箱。

  她竟然拒接他的電話?!

  「該死!江心寧,如果讓我找到妳,妳就死定了!」

  正在氣頭上的他根本無法分析她為何如此絕望、消極,心裡只有突然被甩的莫名怒火。

  剛剛在手機裡,他隱約聽到車站的廣播聲,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她準備去哪裡!

  ※※※※

  傷心的結束通話,江心寧悲哀的發現,除了回到南台灣的海洋樂園,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搭上最近的一班火車,再轉搭公車,她花了將近半天的時間,終於回到那曾經帶給她熱情與歡樂的地方。

  此刻,江心寧的心裡五味雜陳。

  第一次,她是為釐清與花蘊哲之間的關係而來。

  這一次,她是帶著傷痕累累的心,決定離開花蘊哲而來。

  再次回到相同的地方,她有些忐忑,沒想到黎飛絮與所有員工不但張臂歡迎她,更與她同仇敵愾,決定一起抵制花蘊哲這個花心大爛人!

  說起來,她其實挺幸運的。

  隔天,天氣晴朗,江心寧剛和海洋樂園的獸醫助手Leslie刷完水池,兩人並肩坐在水池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還好吧?」把一瓶冰得透涼的礦泉水遞給她,Leslie擔憂地問。

  輕嘆了口氣,她垂下肩坦白道:「不太好……」

  在這裡,大家的感情好得像兄弟姊妹,她很坦白,沒打算隱瞞心裡真正的情緒。

  「打起精神來,如果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妳靠。」

  看他豪爽的拍拍自己的肩,江心寧露出感動的微笑,不客氣地朝他靠去。「Leslie,你真的很貼心耶!」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當妳男朋友喔!」

  「沒辦法,我還是喜歡他……」

  是花蘊哲點燃她體內的熱情因子,失去他,她的心冷了,目前根本沒有力氣再談感情。

  「唉!可憐的心心。」

  Leslie同情地道,大手正準備拍拍她的肩替她打氣時,一聲殺氣騰騰的怒吼讓他的動作瞬間僵住。

  「把你的髒手拿開!」

  遠遠的,花蘊哲一看到那個男人伸出鹹豬手,便發了瘋似的奔上前,將江心寧一把帶進懷裡。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碰,嚴禁其他男人覬覦、染指!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突然落入花蘊哲強壯的懷抱中,江心寧驚愕不已地問。

  「妳除了來這裡,還能上哪兒去?」眉心糾結,他鐵青著俊臉,冷聲悶悶地道。

  見他滿臉惱怒,江心寧有些沮喪,很顯然的,他已經摸透她的個性,連她會藏在哪兒都知道。

  若他有心,她絕對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一想到這點,江心寧心有不甘,想掙出他的懷抱。

  感覺到她企圖掙扎,花蘊哲的手臂立即像鐵條般將她圈抱得死緊,讓她動彈不得。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快放開我啦!」被他牢牢困在懷裡,她憤聲嚷嚷。

  就是因為沒辦法和他面對面談分手,她才透過手機,沒想到這男人又一路追了過來,存心要她沒辦法離開他。

  「心心,妳到底在和我鬧什麼脾氣?」

  看她激動的模樣,花薇哲苦悶極了,完全不知道她究竟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提分手。

  江心寧傷心地瞅著他一臉受害者的無辜模樣,心裡的怒火更盛。

  或許他不知道杜蕾雅來找她的事,但說到底罪魁禍首是他,惹她傷心的是他,讓她決定離開的也是他,他憑什麼露出憂鬱又無辜的表情?

  而且,他憑什麼表現出她是他的女人,別人都不能碰的佔有慾?那她可以表現出不准任何女人碰他的佔有慾嗎?

  江心寧愈想愈火大,最後索性向在場的另一個男人求救。

  「Leslie,救我!」

  突然被點名,Leslie愣了一下,正準備移動腳步,下一秒卻因為花蘊哲冷肅的眼神而頓住,不知自己該不該上前「英雄救美」。

  訝異溫柔風流的花蘊哲竟對Leslie板出嚇人的戾臉,江心寧怒不可遏地問:「你瞪他做什麼?」

  「妳是我的,在我懷裡最安全,妳還想上哪兒去?」

  他妒火中燒的霸道語氣惹得江心寧更生氣。

  「就算你的懷抱再安全、再溫暖,我也不想待,行嗎?」太多女人會依偎在他懷裡,她不要成為那些女人之一。

  她的話讓花蘊哲鐵青的臉更是黑了大半。

  「心心,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妳不說,我永遠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勉強抑下心頭熊熊的怒火,他捺著性子問。

  她堅決想逃離他的態度讓他感到受傷,也深深疑惑。

  他想,絕對發生過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否則她的態度不會在轉瞬間改變。

  「心心,給他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

  聽那阿逗仔終於仗義執言地開口說了句人話,花蘊哲看他的眼神溫和了許多。

  江心寧責怪地瞥了眼突然「變節」的Leslie,哀哀地咕噥了句。「如果想法不同,談了又怎麼樣?折翼的花蝴蝶根本不能活……」

  只要一想起杜蕾雅說過的話,她的心便苦澀不堪。

  捕捉到她莫名哀傷的低語,花蘊哲臉一沉,拉著她便往海邊的方向走。「我覺得我們真的必須好好談談!」

  江心寧被迫跟隨著他的腳步,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果花蘊哲堅持不肯分手,而她又無法不愛他,那……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想到這一點,她心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要和他談,談了,最後妥協的很有可能是她。

  想到這裡,江心寧心口一緊,恐懼跟著湧上,於是趁著花蘊哲不注意之際推開他,轉身往反方向跑。

  ※※※※

  天氣陰沉沉的,冬天的海風挾著冷空氣,像利刃般颳得花蘊哲的面頰刺刺痛痛的。

  他攏了攏外衣,低咒一聲。

  原以為南台灣的冬天就算冷,也冷不到哪裡去,沒想到待在這裡整整一個星期,親身體驗過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挾著冷空氣的海風殺傷力極強,他比一般男人光滑的臉被颳得泛紅,雙頰活像猴子的屁股。

  其實,花蘊哲小覷的不僅是南台灣的冬天,最、最、最讓他跌破眼鏡的,還是那個讓他心煩不已的女人。

  從他認識江心寧以來,她就是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他從不知,在那溫柔的外表下竟有那樣執拗的一面。

  那天從海邊跑走後,她像是被嚴密保護的女明星,身邊總有海洋樂園的夥伴當人牆,將她圈護住。

  他無法接近她,沒辦法和她說到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再次回到他身邊。

  最後,他只好在附近的民宿住下,天天到海洋樂園門口報到,等待時機。

  花蘊哲知道自己詭異的行為已經引來鎮上的人們對他投以奇怪的眼神,但他不管,沒有從江心寧口中得到答案,他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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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41 PM


第十章

  「心心,妳真的不打算和他談談嗎?」

  接連幾天看著花蘊哲像遊魂似的在海洋樂園外徘徊,黎飛絮終於忍不住出聲問。

  「他還沒走?到底想怎樣嘛!」江心寧不解地悶聲咕噥。

  「這得問妳啊,畢竟是妳的男人,他在想什麼應該只有妳最清楚。」

  黎飛絮的話讓江心寧忍不住臉紅。

  其實,她怎麼會不知道花蘊哲的想法?

  由他的言行舉止,不難看出他是愛著她的,沒有得到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絕對不會輕言和她分手。

  偏偏花蘊哲的風流情史讓她卻步,她怕極了最後的下場只會是傷心,所以懦弱地逃避,遲遲不想面對。

  而他像是與她槓上似的,非要用等待來換得結果。

  見她悶不吭聲,黎飛絮接著說:「我聽『月光海』的老闆說,他付了一個月的房租,我想是準備和妳長期抗戰。」

  「小飛,我真的沒辦法啊……」

  「為什麼?」

  江心寧垂下肩,沮喪不已地低喃:「我愛他……當著他的面,我沒辦法說分手……」

  黎飛絮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尖叫。「不會吧?!妳還愛著那個爛人?」

  見她誇張的反應,江心寧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尷尬地說:「小飛,妳別那麼大聲啦。」

  黎飛絮做出想掐死她的動作。「莫怪人常說『愛到卡慘死』,妳啊、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氣死我了!」

  「我也不想這樣啊……」江心寧沮喪地嘆了口氣,氣自己的死心眼。

  「既然如此,妳就更不應該浪費時間當駝鳥,說不定那個花花大少真的有冤想伸,讓他悶一個星期也夠久了。」

  雖然海洋樂園現在還處於半歇業的狀況,花蘊哲在園區門口徘徊並不會帶來什麼困擾,但整整瞧了一個星期,還挺礙眼的。

  「嗯。」江心寧低下頭。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對花蘊哲的堅持和執著並不是無動於衷,只是不願意正視、面對。

  但是,眼下似乎到了不得不面對的地步了。

  江心寧嘆了口氣。

  「說到這個,今天似乎沒見到花蘊哲來報到?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黎飛絮閒閒地問。

  通常在他們吃完早餐後沒多久,便可以看到花蘊哲的身影出現在園區門口,今天倒是反常,原本就門可羅雀的園區門口因為少了他,多了些冬季該有的蕭瑟,顯得更為冷清。

  聽黎飛絮這麼一說,江心寧的心猛地一凜。

  他一個人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吧?

  當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她急急忙忙的穿上外套。「我、我還是去看看好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打電話回來。」

  黎飛絮饒富興味地目送她匆忙離開的身影,再一次確定,「愛到卡慘死」這句話真有道理。

  ※※※※

  冷風伴隨著鹹鹹的海洋氣息拂來,將窗簾吹得啪噠、啪噠作響。

  躺在床上,花蘊哲陰鬱地瞪著天花板。因為身體不適,他的心情惡劣到極點。

  耳邊很吵,有遠處的浪聲、風聲,還有窗簾隨風飛舞的啦噠聲響。

  他想起身關上窗戶,但該死的是他竟然沒半點力氣可以起身做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感冒了。

  他感覺渾身發熱,頭很重,腦子昏昏沉沉的,不要說沒辦法起床把窗戶關上,現在或許連替自己倒杯水都有問題。

  「該死……」花蘊哲喉頭極為乾澀,以破鑼嗓子低咒出聲。

  打從父親手中接手花田的工作後,他的身體被操練得強壯又結實,別說是傷風感冒,他連一點小痠痛都沒有,沒想到來這裡不過一個星期,他就被南台灣的海風打敗,病得連下床都萬分困難。

  江心寧沒見到他,會不會以為他打退堂鼓了?

  又或者她根本沒發現他今天並未出現在海洋樂園門口呢?

  思及莫名被心愛女子判出局的冤氣,他的心悶悶、酸酸的,緊蹙的濃眉像在眉心打了八百個結。

  突然,軟軟香香的觸感貼上他的臉頰,接著,那讓他魂牽夢縈的柔軟聲音落入耳中。

  「阿哲,你還好嗎?」

  向民宿的老闆拿了鑰匙後,江心寧焦急地走進房間,一眼便看見花蘊哲半裸著身子,躺在床上低吟的模樣。

  小手一貼上他的臉和額頭,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你整個人好燙!去看過醫生了嗎?」

  花蘊哲有些微訝的睜開眼,下一秒,緊蹙的眉在瞬間舒展,微笑浮現在他蒼白的嘴邊。

  「心心……我在作夢嗎?」

  忘了自己正和他處於尷尬的冷戰狀態,江心寧捧著他冒出粗鬍髭的俊臉,急聲問:「你有沒有去看醫生?」

  如此接近的看著她著急的神情,感覺她暖暖的鼻息,他失了理智,沒了原本要死不活的模樣,手一伸,將她整個人硬生生扯進懷中。

  「心心,不要走!」他激動的啞聲喊著。

  被他熱燙健碩的身子緊緊抱住,聽聞他粗啞不堪的聲音,她的心被揪擰得發痛。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男人在乎她,愛她愛慘了?

  江心寧用力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不讓理智被這樣的感覺影響。「你在發燒,我們先去看醫生好不好?」

  「我沒事,不用看醫生。」

  「都燒到這個程度了還說沒事?你是存心病死,想讓我內疚才開心是不是?」

  這幾天看著他不死心地在園區外徘徊,她心痛又不捨,仍強忍著不去理會他。

  她原本想,他應該撐不了多久,碰了壁就會回去了,沒想到一天天過去,他非但沒走,甚至在附近的民宿租了間房住下。

  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堅持著什麼。

  「反正妳都不要我了,死就死吧!」花蘊哲頹喪的開口低喃。

  這輩子他從不曾為哪個女人這麼失志過,栽在唯一最愛的女人手上,他認了。

  看著他病得憔悴的模樣,江心寧氣得眼眶發紅,猛捶著他。「你、你是存心氣死我是不是?」

  一把抓住她不帶半點威脅的怒拳,他痛苦地問:「心心,求求妳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知道他們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但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問題是出在哪裡。

  「好,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談。」

  聞言,花蘊哲繃緊下顎,失去耐性地低咆。「拖得夠久了!我要馬上談,馬上知道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難得見到他如此強勢,江心寧知道,這一次不得到答案,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沉重嘆了口氣,吶吶地開口:「我知道,你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女人,想要你只為我專情很難,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分手比較好……」

  「別的女人?」他聽出了關鍵,但渾渾噩噩的腦中無法馬上整理出完整的思緒。

  「她來找過我,順便把你的外套送回來。」

  想起杜蕾雅說過的話,江心寧的心還是感到隱隱作痛。

  在來到這裡後,她曾經想過,為了花蘊哲,她有沒有可能對其他女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很難,她確定自己絕對做不到。

  與其如此,還不如分開,讓他在她心裡保有只獨寵她、只對她好的記憶,會讓她比較好過些。

  「誰?誰找過妳?」

  江心寧緊咬著唇,沉默了許久才說:「杜蕾雅。不可否認,她很美豔,是個比我漂亮許多的女人。她要我別太自私,不要獨佔你……但,這真的好難啊……」

  杜蕾雅?

  花蘊哲臉色陡然一變,低咒出聲。「那個該死的女人!」

  那一夜送她回家後,她沒再找過他,他天真的以為她是個明理的女人,理性的和她談結束關係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沒想到她竟在暗地裡使手段!

  若早知道杜蕾雅會成為他與江心寧之間的誤會,搞得他們兩個差一點分手,他絕對會將當日的情況如實稟報,不讓杜蕾雅有機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聽他突然暴怒出聲,江心寧驚愕地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愣住了。

  「我只愛妳一個人啊!」

  她眨了眨眼,被他突然其來的告白嚇著。

  「在確定要和妳在一起後,我和所有的女人斷絕往來,更沒有再跟任何女人上過床,連見都沒見過面。只除了上一次,杜蕾雅喝醉了,吵著要找我,我當時想,可以趁這個機會告訴她,我打算結束兩人之前的關係。送她回家後,她吵鬧著不肯結束,還吐了我一身,哄她睡著後我就走了,當時我怕妳誤會,所以才會對妳有所隱瞞。」

  不等江心寧反應,花蘊哲一鼓作氣將想說的話說完。

  他劈哩啪啦一長串的話讓江心寧有些無法消化。

  但很明顯,他說的幾個關鍵點與杜蕾雅所說的一致,重點在於,杜蕾雅是刻意扭曲他送她回家那件事。

  「所以……就她一個……」

  「在妳之前,和我在一起最久的就只有杜蕾雅。」花蘊哲嘆了口氣。「當初在一起時我們都說好不會愛上對方,但她終究還是違反遊戲規則。」

  或許男人與女人的關係不能單單只建立在肉體上,時間久了,還是有變質的可能。

  「所以,她說那些話是故意破壞我們的感情?」江心寧困惑的眨了眨眼,一時之間腦筋還有些轉不過來,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她到底和妳說了什麼?」他頭痛地問。

  「她告訴我,折翼的花蝴蝶根本不能活的理論。」江心寧簡單的解釋了下杜蕾雅所說過的話。

  聽完後,他終於知道那天她在海邊那句呢喃的意思了。

  「知道嗎?我好怕你會告訴我,你愛我,但也愛其他女人,這對我而言是很殘忍的事。」

  「我可憐的心心……」發現她眸中明顯的受傷,花蘊哲的心不由得緊緊一揪,柔聲道:「或許我曾經放浪形骸,但決定和妳在一起後,我就再也不需要別的女人了,難道妳感覺不出來嗎?」

  江心寧充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猶豫著該不該相信他。

  「我每天都被妳榨得那麼乾,妳覺得我還有餘力去外頭打野食嗎?」

  誤會終於解開,他無力地將臉枕靠在她纖細的肩上,汲取她身上讓他眷戀不已、久違的嬌柔暖香。

  「你的表現總是那麼勇猛,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還有餘力去外頭打野食?」江心寧紅著臉咕噥,氣這個男人總愛把「這方面」的責任推給她。

  「那到底要怎樣妳才肯相信我?」花蘊哲有氣無力地問。

  感覺他灼熱的鼻息落在頸肩,她強忍著心裡的騷動,道:「起來,先帶你去看醫生啦!」

  「妳不原諒我,我就不看醫生。」

  打鐵要趁熱,不乘機好好利用這張為情而病的苦情牌,從她身上多扮些同情、討些憐憫,這病就病得不值得啊!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我『盧』這個。」

  「因為我不知道妳生起氣來這麼難搞,如果妳再不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信心可以把妳哄回我身邊啊!」

  因為個性不錯,他從小到大的人際關係一向好得不得了,但直到最近,這個認知徹底被推翻。

  為了追回江心寧,他被海洋樂園那群人排擠,不禁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惹人厭。

  聽他疲憊、虛弱的嗓音透著說不出的惶恐,江心寧震懾的看著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真的沒想到,這段日子會帶給花蘊哲這麼大的挫敗感。

  見她久久不搭腔,花蘊哲輕揚薄唇自嘲道:「如果妳不放心,幫我裝個貞操帶算了。」

  他這誇張的建議惹得江心寧粉臉羞紅。

  「你神經啊!」

  「用以宣示我是妳的,妳一個人的。」花蘊哲無比堅定地承諾。

  他深情堅定的承諾讓她感動得久久無法言語。

  其實不用他多說,從他種種的表現看來,她已經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心心,相信我吧!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個事件的無辜受害者。」他難掩緊張的看著她,等著她回應。

  江心寧垂眸沉默了片刻才說:「等你燒退了,病好了再說。」

  不敢相信她會如此殘忍,他發出沙啞沉痛的哀號。「心心……不要這樣對我!」

  無視他的哀求,她撫著他粗糙的臉,心疼地擰著眉問:「你的臉都沒有抹乳液嗎?被冷風颳得紅紅粗粗的,不會痛嗎?」

  病得胡裡胡塗,花蘊哲沒注意到她話裡柔軟的情緒,皺眉嘀咕了一句。「沒空,心痛痛過一切。」

  女人都追不回了,他哪還有空管他那張臉。

  說完,他索性不再抵擋昏昏沉沉的感覺,賭氣地閉上眼睛。

  看著他生悶氣的模樣,江心寧俯下頭,輕輕的將唇貼在他抿成一直線的蒼白嘴唇上,微笑道:「等看完醫生回來,我再幫你抹乳液。」

  感覺軟軟的唇瓣貼上,他無法置信地睜開眼睛看著她。「心心……為什麼?」

  她不是還生著氣嗎?怎麼會突然吻他?

  「因為我愛你,笨蛋!」

  他生氣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好心疼,江心寧決定不再逗他,坦承說出心裡的想法。

  「妳說什麼……」花蘊哲愣愣地瞪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一直愛著你,從好久、好久以前就一直愛著你,就算和你提出分手,愛你的心還是沒變。」她微微哽咽著道。

  江心寧的話,在他乾涸的心頭注入源源不絕的活力,瞬間,他像重新裝好電池的勁量小兔,活了過來。

  「心心,我愛妳,我愛妳!」他樂得咧開嘴大聲回應,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霸道地吻住她的小嘴。

  「唔……」被他強勢而飢渴的吻逼得快要喘不過氣,她勉強擠出聲音。「阿哲……先不要……」

  「為什麼?」貪婪地品嚐著她的唇,花蘊哲分神問。

  「等你病好了再展現你的勇猛吧!」

  江心寧捧著他的臉,退開被他緊緊貼住的唇,輕而易舉地將他推到一邊去,命令他乖乖躺好。

  雖然他吻得激切,依舊掩藏不了他仍病著的事實,而依他目前的狀況看來,她應該要打電話請鎮上的醫生出診比較妥當。

  「就這麼說定了!等我病好了,一夜N次……」仍發著燒的花蘊哲信心十足地發出豪語。

  「最好真的可以這麼猛啦!」江心寧紅著臉,沒好氣地嬌瞪他一眼,直接將一旁的抱枕狠狠甩在他臉上。

  「喔!」

  他假裝喊痛,接著伸長手臂摟住她,讓她柔軟的身軀緊緊貼在他身上,分享彼此的溫暖。

  「心心,在看醫生之前,先陪我躺一會兒。」

  被他緊緊攬在懷裡,感覺他因為感冒而灼熱、急促的呼吸,她無奈地道:「又親又抱,我應該會被你傳染感冒吧。」

  「沒關係,如果妳真的病了,換我照顧妳。」將她抱得極緊,他以沙啞的嗓音笑著說。

  「我很難想像你會用什麼方式『照顧』我。」太了解他逮到時機就想「侵犯」她的衝動,江心寧嬌聲抱怨。

  「到時妳想讓我怎麼『照顧』,我就怎麼『照顧』。」花蘊哲在她耳邊輕聲說。

  「唉!」江心寧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或許真的像黎飛絮說的「愛到卡慘死」,就算花蘊哲想對她這樣、那樣,她應該也會心甘情願任他「為所慾為」吧!

  寒風依舊在窗外呼呼吹著,但房裡冰冷淒清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

  因為有愛,彼此相擁的體溫足以抵擋一切,真愛無敵啊!

  ※※※※

  吃過醫生開的退燒藥後,花蘊哲像是為了彌補這幾天「站崗」帶來的疲憊,睡得極熟。

  江心寧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沉睡中的男人,心裡充滿說不出的心疼。

  說來也真的挺誇張的,他們居然會因為杜蕾雅的挑撥,誤會彼此,平白無故白傷心了這麼久,兩個人都為此筋疲力盡,想想真是划不來。

  「心心,妳一直沒睡嗎?」側眸看著盯著他發呆的女人,花蘊哲忍不住出聲問。

  江心寧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剛剛。」他扯了扯唇,好奇地問:「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嚇到妳了嗎?」

  她搖搖頭,擔心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就怕他燒還沒退。「要不要喝水?」

  「不用。我感覺好多了,只是臉頰真的不太舒服。」花蘊哲皺眉,很不習慣掛病號的無力感。

  「只是太乾燥,有點脫皮,醫生有順便開藥,我再幫你抹一次。」她邊說邊拿來棉花棒和藥膏,替他上藥。

  他挑眉,嘴角揚起壞壞的笑。「乾成這樣,看來我真的很需要滋潤。」

  聽出他話裡讓人臉紅心跳的暗喻,江心寧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色鬼!」

  這男人真是讓人無言,病才稍稍好一些,思緒就很自動的便往那方面轉去。

  「妳也說了,我的臉太乾燥,有點脫皮,我想應該是太久沒做造成的。」把那張俊臉湊到她面前,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看著他痞痞的模樣,她拿著棉花棒上藥的手故意用了點力。「別動來動去!」

  「哎呀!痛!」他痛呼出聲,深邃的眸子煞有其事地濛上一層水光。

  無視他刻意扮可憐的模樣,她抹完藥後懲罰似的捏了捏他的挺鼻道:「誰教你愛說話,不知安分!病人就該安分點,知道嗎?」

  「我已經夠安分、夠克制了,要是平常,我早就把妳壓在床上,狠狠愛上個幾回才甘心。」

  這男人說話永遠不懂得節制,總是這麼大剌剌的直率說出心聲,讓她聽得臉紅心跳。

  「我又沒說什麼十八禁的話,妳做什麼臉紅?」看著她害羞的可愛模樣,花蘊哲忍不住逗她。

  「你真的很討厭耶!」江心寧瞪他一眼,懶得和他繼續抬槓。「我幫你煮了一點雞蛋粥,要不要吃一點?」

  「嗯,好像真的有點餓了。」他摸了摸肚子說,心裡充斥著被人關愛的甜暖熱流。

  能重新得到江心寧的愛,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等我一下。」

  逗嘴歸逗嘴,知道他已有胃口吃東西,江心寧趕緊替他盛了一碗,並主動餵他吃下。

  張嘴一口、一口吃進她餵來的溫柔,花蘊哲感動得幾乎掉眼淚,開口喚著她,「心心……」

  他突如其來的凝重讓她頓下手中的動作。「怎麼了?」

  「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妳願不願意和我回花屋?」

  「回花屋……」

  聽到這可愛又夢幻的字眼,江心寧心頭湧上說不出的懷念。

  其實來到南台灣後,她常常想起在花屋的一切,想著她和花蘊哲之間的甜蜜點滴,以及屋外那一大片的鬱金香。

  當初花蘊哲把鬱金香花圃交給她照顧,她走了之後,他忙著找尋她,誰來照顧那一大片鬱金香?

  花蘊哲看著她輕擰著眉不知想些什麼,心裡有些急了。「心心,我們結婚吧!」

  他突然其來的求婚讓她驚訝不已地愣了愣。

  「結、結婚?」

  「對,結婚。」他握住她的手,斂起不正經的神情,認真地說:「經過這一次的事,我才發現自己有多愛妳。我希望妳能一直在我身邊,做我永遠的另一半。」

  從沒想過他會開口求婚,江心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是認真的嗎?」

  「妳覺得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他臉一沉,神情顯得有些受傷。

  「不像。」

  緊繃的表情稍稍緩和,花蘊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再問了一次。「那妳願意嫁給我嗎?」

  江心寧看著他一臉忐忑的模樣,心裡五味雜陳。

  在大學時,她以為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交集,沒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圈,他們彼此相愛,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而他在乎她、喜歡她的程度,遠超過她所能想像。

  或許她真的看走眼了,花蘊哲其實並不花心,他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真愛,所以不想定下來。

  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真的是他唯一的愛。

  光憑著這一點,江心寧便篤定、毫不猶豫地向他點頭。

  「好,我願意嫁給你。」

  她的答案讓他喜上眉梢,忐忑的神情瞬間換成滿心喜悅的笑容。

  「老天,我終於把妳變成我的了!終於!」

  花蘊哲興奮地將她緊緊擁進懷中,恨不得馬上向全天下的人宣佈,他心愛的女人願意嫁給他!

  「傻瓜。」江心寧偎進他懷裡,被他誇張的反應逗得笑靨如花。

  突然,他斂下過度興奮的心情,正色道:「不過,有件事妳一定要答應我。」

  他突然正經八百的模樣,讓她跟著緊張了起來。「什麼事?」

  「以後和我吵架,絕對不要再離家出走。」

  江心寧紅著臉,尷尬得找不到話反駁。

  她接連兩次的「離家出走」,讓花蘊哲遠從中部山區殺到南台灣來,莫怪他要耳提面命一番。

  「因為我絕對會知道妳躲在哪裡。」花蘊哲沒好氣地咕噥道。「這個海洋樂園簡直可以說是妳的娘家了。」

  一想到江心寧有那麼多人當後盾,他心裡直發毛。

  再瞧瞧海洋樂園裡那一群帥死人不償命的男性員工,他更加無法放心,就怕有人會乘虛而入。

  原本有些尷尬的江心寧,因為他的話而忍不住笑開來。

  想來這種情況也真的很有趣,海洋樂園的員工來自世界各地,因為同處在一個地方,意外的培養出如家人般親密的情感。

  真要說海洋樂園是她的娘家,倒也不為過。

  「妳笑什麼?」

  「阿哲,你不會是吃Leslie的醋吧?」

  「對,不止那個Leslie,只要是男的,我都會吃醋。」他坦白承認。

  聞言,江心寧不可思議地嚷嚷。「花蘊哲,你從花心鬼變成小氣鬼了啦!如果照你的標準,光吃你以前那些床伴的醋,我不就酸死了?」

  「都說是以前了。」他伸手捧住她的小臉,深情款款地說:「遇見妳之後,妳就是我的唯一,無人可以取代的唯一,妳根本不用吃醋。」

  臉被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視線只能直直的落入他真心誠懇的深情凝視中,等著被他催眠、感動,然後心甘情願的醉倒在他懷裡。

  「心心,我愛妳!」

  「喔。」

  真奇怪,他手上並沒有任何示愛的花束,但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像置身在玫瑰花叢中,被濃濃的愛意圍繞。

  她的回應讓花蘊哲皺起濃眉。「這是什麼回答?」

  沒好氣地瞥了難搞的男人一眼,她嘟起嘴自動送上自己的唇,貼在他抿成一直線的薄唇上。

  「我愛你!」

  「嗯……拿出妳的誠意。」他不動如山的悶應一聲,等著她用熱吻表示誠意。

  江心寧嘆了口氣,只好拿出所有的熱情,準備以火辣辣的吻彌補分別多日的相思。

  希望他們的熱情別燙著別人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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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4-10 01:42 PM


花媽? 可樂

  因為設定出了點問題,所以花小哲的故事被編編……退修!

  可樂有被編編小小嚇了一下,不過,為了讓大家可以看到這個故事,可樂不敢怠惰,很堅強的根據編編的意見作修改。

  終於搞定花小哲的故事,可樂躺在一邊大大喘了一口氣,休息過後,得繼續來寫下一個故事囉!

  朋友看過這本稿子後問我,下一本是誰的故事?因為這本似乎帶出不少人物,但完全猜不到我會寫誰。

  我聽完後大笑。應該真的很難猜,「黃金單身漢」系列裡,只要是男的、單身的,就很有可能是下一本書的男主角啊!

  其實下一本原來是想寫山中警察陽光的故事,但因為可樂在完稿前幾天泡了一杯熱呼呼的茉香綠茶,所以……可樂變心啦!

  下一本「黃金單身漢」,是和茉莉花有關的愛情故事。

  得到答案後,朋友又說,看到姓花的男主角會忍不住想問,花小哲他母親是不是和「我們這一家」裡的花媽一樣可愛?

  ㄟ……這個問題讓可樂臉都綠了,切!誰寫故事會先想男主角母親的形象設定啊!朋友擺明是來亂的,無言。

  不過坦白說,男主角會姓花,是因為「花田少年史」裡的花田一路!

  哈哈!由此可以知道,可樂是卡通迷。

  話說回來,浪漫愛情小說創作的小花絮被作者一點破,變得一點都不浪漫了。

  轉眼又過了一年,去年可樂好像一杯放到沒氣、只剩甜味的糖水,然後意外開啟了寫作之路後,整個人充滿了元氣。

  希望未來能一直為大家寫出浪漫的故事,祝大家都有美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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