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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6 PM

茱倩 -【雲夢王國的傳奇之三】野蠻大王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他向來霸道又強悍,野蠻大王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宛如天上的戰神轉世下凡,只要出手絕對要讓敵人投降
而且崇尚大男人主義,視世間女子為傳宗接代的工具
偏偏一遇上那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腦筋瞬間打結
破天荒的做出冒險舉動,讓她成為被俘虜的囚犯
妄想掌握她的命運和生死,卻反而陷入命定的陷阱……
厚,她真是他見過最大膽又不知羞恥的姑娘
自詡潔身自愛,卻一再不怕死的挑戰他的權威
用盡心機和手段,迅速點燃他的怒火與慾火
喚醒了他體內的獸性,連禁忌和受過的教訓都忘了
企圖用行動驕寵她,展現前所未有的溫柔體貼
唉,如果他們真的像她說的擁有擺脫不了的宿命姻緣
那麼就讓她成為他的罩門,而他是她命裡的剋星
兩人一同承受信任彼此的考驗,和生死關頭的劫難……

【出版日期】 2010年04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桃子熊工作室(禾馬)

【書系及編號】 水叮噹T0956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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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7 PM


第一章

  雲夢王國最近喜事不斷,自從公主大婚之後,瑪雅將軍緊接著也成了親,不過她的臉上沒有新婚的甜蜜和喜悅,正為了位在雲南東部一帶的烏蠻部落而煩心。

  雲夢王國的地理位置在大理國的南方,大理則是雲南的政治中心,以白族人數最多,照理來說,王國和烏蠻部落之間還隔著雲南大理,怎樣也輪不到她操心。

  何況兩國之間毫無邦交之誼,就算烏蠻部落之前曾經有個自稱贊普的大王統一了三十六個部落,還訂立了盟約,十分厲害的擊敗西夏雄主李元昊的入侵,成立第一個安多王朝,也不干雲夢王國的事。

  這其中的關鍵是,大理國一向與宋朝維持良好的關係,宋朝皇帝要求大理國讓這個自稱贊普的大王歸順宋朝,這位大王卻完全不想理會,惹惱了宋朝皇帝,但是若真要打戰,也未必打得過這個野蠻大王。

  於是,大理國的某個高官貴族與這位贊普大王信任的某個臣子和後宮女子密謀,出賣了他,讓他的王朝在一夕之間面臨最大的挑戰和顛覆。

  大王為了報復,便向大理國出兵,可惜的是,大理國的軍事武力並不是那麼的不濟,加上誓死效忠大王的勇士不過三千人左右,又怎麼能對抗大理國的數十萬精兵軍隊?

  在戰場上,他是愈戰愈勇、以一抵十的厲害首領,儘管他的手下沒一個能像他這樣大戰三天三夜也絕不停歇的好體力,他還是愈打愈野蠻、愈打愈精神亢奮,勢如破竹,只要一舉刀,敵人便嚇得渾身發抖,主動讓出一條路給他走,沒人敢和他打。

  但是經過了三天三夜,他的兵力折損嚴重,到最後只剩下八百人還勉強能支撐著跟隨他,後來在謀士的勸說下,他知道就算再戰下去,也無法順利取下大理國,畢竟大理國武功高強的人極多,就連僧人都十分會打架,為了這些與自己生死相交的兄弟,再怎麼不甘和憤怒,他也只能飲恨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離開,反倒讓大理國上下鬆了一口氣,因為幾乎沒有人敢上前線和他對打,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種不死怕的人了,尤其他的身手十分厲害,算是頂尖高手,軍心已逐漸潰散,但至少他們把這位野蠻大王從王位上拉了下來。

  近幾個月,他們開始利用安多王朝的無主,讓許多被他統一的部落因失去統帥而想要自立為王的心態,成功的挑撥離間,使得內戰更加如火如荼。

  一些被驅趕出去的野蠻部落四處流竄,前些時日已有少數人混進了雲夢王國,因為雲夢王國和大理之間是一片荒涼,想要進入雲夢王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因為古凱夫親王的關係,雲夢王國和大理國處於一種十分微妙的關係,若是能避免接觸,兩國絕不互踩對方的底線和地盤,雖然子民之間有生意往來,或是觀光、通婚等情事發生,但兩國的高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情,也不點破這種情況,畢竟古凱夫親王出身大理國,再怎麼微妙的愛恨情仇,也不能磨滅血緣上的關係,所以女皇對大理國採取冷處理的態度。

  烏蠻部落卻把雲夢王國當成大理國的姻親盟國,伺機進入王國為非作歹,擾亂王國的治安,讓王國在邊界上的防護出現了問題,甚至有一小支部落悄悄的潛進王國那些幾乎沒有人煙的山區,佔地為王,自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這個佔地為王的首領就是建立安多王朝的贊普大王,只是一直沒有獲得確切的證實。

  「該死!這種事竟然在我的眼前發生,簡直是奇恥大辱!防守邊界的大將究竟是在做什麼?這種事都發生三個月了,竟然現在才發現?」瑪雅身著銀白色戰袍,顯得英氣勃勃,臉上佈滿怒氣,眼裡閃著怒火,彷彿想要直接將人燒死。

  一路馬不停蹄,一天一夜都不敢休息的女副將嚇得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全身冷汗直流。

  「將軍,請息怒,皇宮位在王國境內最高的地方,平時我們都有緊密的巡邏、注意,卻還能讓那支部落在邊界的山區佔地為王,代表那支部落的力量不可小覷。」華容晴副將連忙出聲緩頰,當她聽到邊界傳來的重要情報時,受到極大的震撼,再看清楚邊城統領所查到的資料訊息,更是忍不住打從內心感到戰慄。

  瑪雅銳利的眼神直接砍向華容晴,「華副將,妳知道些什麼卻沒向我說明?知情不報或延遲報告,會受到何種軍法審判,妳不會不知情才是!」

  華容晴跟在瑪雅將軍身邊並不是一、兩天的事,所以並沒有像跪在地上的女副將那般嚇得發抖,而是用坦然的目光迎視一臉嚴肅的將軍,並將手上的文件呈上去,「將軍,這些是剛才屬下才拿到手的秘密文件,迅速瀏覽一遍,看到邊城統領所寫的有關這支烏蠻部落的首領,他的身手與作戰方式之兇猛、野蠻,讓屬下不寒而慄。」

  坐在上位的瑪雅接過文件,快速的瀏覽,空氣中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

  「將軍,這支部落的首領是個驍勇剽悍的男人,到目前為止,派出去的將領都無法打贏他,他並不主動挑起戰火,卻在每次我方派人去圍剿時,將我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邊城統領在這段時間傾全力對付他,並非刻意壓下此事。」華容晴解釋。

  「華副將,是我派邊城統領到那裡去駐守的,她是個怎樣的人,我比妳還要清楚,自然相信她絕對不敢欺瞞我,若非盡了全力,而敵人太難以對付,她也不會派她身邊的副將回城裡求救。」

  華容晴鬆了一口氣,知道將軍不會再怪罪邊城統領,否則將軍一旦震怒發飆,恐怕她們的下場會很難看。

  「將軍現在打算怎麼做?」

  「既然沒人對付得了他,只好由我親自出馬去會會他,就不相信還不能讓他束手就擒!」

  「當然不能。若是瑪雅將軍親自出馬,頂多和他打個平手,更別說他身邊那些勇士也絕非好對付之人。我們的人若真要和他打個你死我活,只怕到最後,我方的損失不是瑪雅將軍能計量的。」一道清脆的嗓音突然響起。

  瑪雅和華容晴同時看向大門,只見一名身著白色衣裙的年輕姑娘踩著輕鬆的腳步,自在的走了進來。

  俏麗的少女面露微笑,圓圓的眼睛彎彎的,紅潤的嘴角也往上揚,一副天真無邪又無憂無慮的模樣,教人看了十分舒服。

  瑪雅揚起英氣的眉頭,略顯意外的開口,「真是稀客啊!冰心,妳怎麼會到將軍府?」

  于冰心笑咪咪的走到她的面前,洞悉人心的清澈雙眼隱含著淘氣的神采,直視著她,自在的說:「若不是我們的瑪雅將軍自律甚嚴,公私分明,把冰心歸類在公的那一邊,我早就把將軍府當成自家閨房了,畢竟我們都是姑娘家,理應能成為閨中密友才是。」

  瑪雅一臉坦然,毫不迴避的看著她。

  于冰心逸出銀鈴般的笑聲,「將軍,看來鑄劍山莊莊主的愛情並沒有改變妳太多啊!還是妳只為心愛的男人改變,根本沒將我和華副將放在心底?喔,真是好傷我們的心。」

  「冰心姑娘,妳說妳自己就好,幹嘛扯到我身上?我站在這裡,也有我的事啊?」華容晴抗議。

  于冰心笑得更加開心。

  「好了,妳們兩個,現在不比以往,妳們還有心情說笑?!冰心,到底有什麼事?快說,我沒時間聽妳說這些有的沒的。」

  「什麼?我說的話是有的沒的?將軍,妳真過分,竟然這樣打擊我的自尊心!我本來還不相信將軍是個重色輕友的人,但是今日一見,才明白將軍根本只把自家相公說的話視為珍寶。」

  「于冰心,妳相不相信?妳再這樣胡言亂語,拿我和定濤的事說笑,我會毫不考慮的將妳丟出將軍府,順道把妳的嘴縫起來,讓妳以後無法再開口說廢話。」瑪雅臉色下沉,咬牙切齒的警告。

  于冰心完全沒在怕,依然嘻皮笑臉,「嘖!瑪雅將軍,妳還是一樣沒有幽默感,是怎樣?妳家相公讓妳慾求不滿嗎?啊……別……」眼看瑪雅隱忍著怒氣,一副就要站起來將她扔出去的氣勢,她連忙識相的阻止她,「妳坐在那裡別動,我說就是了,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說剛才你們在討論的事情。」

  瑪雅想起了她剛才進來前說的話,忍不住皺起眉頭,「我和那個野蠻人還沒照過面,也沒打過架,妳如何斷定我們只能打成平手?」

  于冰心的雙眼流轉著神秘的光彩,露出詭譎的笑容,和她平時嬌俏可人的樣子判若兩人,顯得高深莫測。

  實際上,若是有人以為她像外表所顯露的那樣單純天真,而且好欺負的話,那就太失算了,保證她絕對會在被招惹的同時,將那人整得哭爹喊娘。

  她古靈精怪的性子有時連她的姑姑都拿她沒轍,而她瑪雅一向嚴以律己,完全不欣賞她這個人,也不懂她的行為究竟對人生有什麼樣的意義。

  既然不了解她的思維和自以為是的幽默,還不如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免得像剛才那樣,被她氣得半死,她卻依然笑咪咪的調侃人,還以為是有趣的事。

  但是瑪雅又不得不佩服她姑姑觀星占卜與鐵口直斷的預言,到目前為止,都不曾失誤,甚至無比神準,隨著時間而一一應驗了,以至於先皇時代就冊封當年才不過十八歲的于冰雪為一代國師,這是個至高無上又令人尊崇的地位。

  不論國事或私事,女皇幾乎都會詢問她的意見,就算沒有,她也會適時的給予建言,對王國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深遠影響力。

  她在當時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國色天香的絕代容顏與清靈脫俗的氣質,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許多男人為她傾心、驚豔,她的人氣指數並不輸豔麗無雙的女皇。

  可是她選擇一生清修,對世俗男女的情愛完全沒有興趣,心如止水,不動凡心,不論人世間的任何誘惑,對她來說,她都能做到如如不動的境界。

  對她這樣自我修煉的成果,瑪雅只能說,那是一個她無法了解的世界,但是並不代表她不相信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神秘難解的事,她一向都是冷眼看待,卻從不發表意見,當然,也不想與之太過親近。

  只是當于冰心的眼神由清澈轉為幽光閃爍時,她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的姑姑,於是搶在她出聲前開口,「妳特地來到將軍府,該不會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于冰心發出滿意的笑聲,那笑聲銀鈴一般清脆好聽,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讓人忍不住也想勾起嘴角。

  「瑪雅將軍果然智勇雙全,這麼快就猜中我的來意。沒錯,我確實是為了這位佔據邊界山區的部落首領而來的,因為他來自蠻荒之地,自然對我們荒涼偏僻又地勢險峻的高山野嶺毫無適應不良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利用半個月的時間就摸熟了那裡的地勢,說不定將軍都沒他那麼熟悉呢!」

  瑪雅皺起眉頭,「冰心,妳怎麼會對這個什麼部落的首領那麼熟?這些全寫在密函裡,照理來說,妳不可能有機會看到。」

  「我確實沒那個資格看,但是我們對他的出身與個性都十分清楚,因為他就是傳言中那個建立安多王朝的贊普大王。」

  「嘩!這下子真的很難對付了,我曾經聽過有關他大戰大理國三天三夜的英勇事蹟,聽說他是愈戰愈勇,不但不顯疲態,下手還愈來愈兇殘野蠻,割人頭像在割稻子,精力源源不絕,猶如神助。」華容晴忍不住說出自己聽到的傳聞。

  于冰心笑著點頭,讚美的說:「沒錯,就是他,華副將,妳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確實是那麼厲害,宛如天上的戰神轉世下凡,並非一般人能輕易的對付。」

  瑪雅的神情變得冷凝、難看,「妳的意思是說,我只是一般人,所以連我親自出馬都無法對付?」

  「當然不是這樣,瑪雅將軍,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妳奮力一戰,最多只能和他打成平手,這還是樂觀的評估,若有個萬一,妳要我們去哪裡生出一個巾幗英雄還給穆莊主啊?」

  「身為雲夢王國的將軍,瑪雅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有一天會死,也要死在沙場上。」她說得慷慨激昂。

  從一進門就笑咪咪的于冰心倏地變得嚴肅,語氣認真的說:「瑪雅將軍,王國上下沒人敢質疑妳對國家的忠誠,只是現在妳不是一個人,有個男人在妳的生命裡佔據十分重要的位置,妳也是那個男人心愛的女人,若妳隨意失去生命,要穆莊主情何以堪?」

  「冰心,妳……」

  「聽我說完,將軍,若野蠻大王是我們必須除之而後快的敵人,那麼我絕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姑姑要我轉告妳,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既定宿命,如今機緣成熟,理該是我與他的因緣際會,所以姑姑要我去會會他。」

  瑪雅不再那麼激動,反而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隨即恍然大悟,「妳的意思是,要我別管這件事,由妳出面解決?」

  「對。」于冰心點了點頭,充滿自信的微微一笑,「我保證絕對會圓滿的達成任務,讓野蠻大王就算不是歸順我們,也將會成為我們強而有力的聯盟國。」

  「妳怎麼能這麼有自信?根據我方的情報,這位建立封閉的安多王朝的大王,可是個認為女人只是供他洩慾與替他傳宗接代的自大男人,妳確定妳能應付他?」瑪雅有些疑惑的問。

  「我不知道能不能應付他,只知道我們之間是命中注定。」于冰心依然笑咪咪的回應。

  瑪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再度提醒她,「那妳也該知道,他對雲夢王國女權至上的觀念十分不以為然,甚至還嗤之以鼻的誇下海口,要接收我們國家,說什麼女人治國是個笑話,天下應該由男人當家做主……像他這樣野蠻、霸道又強悍的男人,妳憑什麼這麼有自信?怕的是到時候妳被他連人帶骨都吞下去,連渣也不剩,別說命中注定了,能不能活命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于冰心收斂笑容,誇張的拉起寬大的袖子假裝拭淚,感性的說:「嗚……真是太感動了,沒想到將軍竟會如此關心我,讓我幾乎痛哭流涕。」

  沒想到在說正經嚴肅的事,她也能突然來這麼一下,瑪雅忍不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夠了!于冰心,這就是我平時不喜歡和妳打交道的關係,因為妳老是這麼愛演,連攸關性命的事情也能拿來說笑。」

  于冰心噗哧笑出聲,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她,「哎呀!我和將軍平素鮮少往來,將軍還能如此了解我,真是讓我銘感五內啊!可惜我這次有任務在身,不能久留,就等我完成任務後,再來和將軍把酒言歡,連喝三天三夜。」

  瑪雅機警的閃開她伸過來要拍自己肩膀的手,站了起來,皺起眉頭,「看來妳沒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那就不送了,我們各自行動,各憑本事。」

  于冰心不再和她鬧著玩,嚴肅的說:「將軍,這件事不只是姑姑要我這麼做,姑姑還特地進宮稟報了女皇陛下,也得到女皇的同意,要將軍按兵不動,等待我的消息。」

  「原來如此。妳可有密詔?」

  「有。」于冰心想從懷裡掏出密詔,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翻遍身上能放東西的地方,好一會兒才略顯尷尬的搔搔頭,傻笑的說:「嘿嘿……好像不見了。

  瑪雅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咬牙切齒的低吼,「于冰心,妳連這麼重要的事也能迷迷糊糊的,這毛病什麼時候才要改?」

  「好啦!妳別生氣,我想起來了,因為要來將軍府,為了顯示出對妳的重視和在乎,我特地慎重其事的打扮,畢竟我對妳的景仰之心猶如高山那般崇高,又猶如大海那樣寬廣,所以換了件衣服,可能是這樣,才會把密詔放在家裡……」

  瑪雅快要抓狂了,狠狠瞪著她的眼神裡隱含著殺氣。這個女人老是滿嘴不正經,真想用針線將她的嘴縫起來!

  突然,于冰心出現了異樣,身子輕微搖晃,「咦?啊……」

  瑪雅眼明手快,將她安置在椅子上。

  華容晴和跪在地上的副將都睜大雙眼,驚異的看著傳說中會因為突然接收到遠方或是眾神的訊息而陷入恍神狀態的于冰心。

  她雖然老是做出迷糊事,卻是個極喜歡觀星占卜又對術數頗有研究的十七歲少女,一出生就跟在一生清修的姑姑身邊學習,在這方面頗有天賦,甚至有奇特的感應能力,能接收到常人無法聽到的訊息,有時她會說出來,有時她保持緘默,不過大致上還算是料事如神、鐵口直斷,除了偶爾會有失誤。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百年以來,放眼天下,無人能出其右的第一神算的國師姑姑,就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只要透過她去問她姑姑即可。

  這時,于冰心回過神來,看著瑪雅,「剛才我姑姑告訴我,她用特殊的方法幫我把密詔放在將軍的書房裡了,現下我們是不是趕快去拿?」

  她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拉著瑪雅的手臂,就往門外走去。

  「快點,書房要往哪個方向走?」

  瑪雅露出嚴肅的表情,「于冰心,這種事情要非常慎重,妳怎麼能這麼迷糊?要不是妳姑姑的關係,誤了大事,看妳怎麼對女皇交代?」

  「是,是,我受教了,可否麻煩將軍在看過密詔後,立即寫一封信給邊城守將,讓我與這名女副將帶著信一起到邊城?」

  瑪雅微愕,「要我寫信給邊城守將?要寫什麼?」

  于冰心看她的反應,知道她已經相信自己說的話,隨即俏皮的一笑,催促道:「走,我們馬上到書房,我一邊唸,妳一邊寫,到時妳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對於她熱絡、親暱的拉著自己的手,瑪雅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看見她真心的笑容,不禁感到舒暢,緊繃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不再抗拒的指引她前往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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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7 PM


第二章

  雲夢王國的邊境地區是一大片無邊無際的荒地,天氣晴朗的時候,烈日高照,不僅曬得人頭昏眼花,連皮都要被剝下一層,一旦遇上風沙走石的氣候,簡直是難以逃出生天。

  邊城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防守地區,若是被敵人攻破,那麼這個國家也差不多要滅亡了。

  凡是對雲夢王國有非分之想的人,首先得面對、克服這一大片艱困又棘手的荒地,若是幸運的沒被熱死、渴死,還必須應付站立在邊城上、拿著弓箭的將士們,小心不要被射死。

  防守邊城的女統領禾香是瑪雅親自選派的,她曾跟在她身邊做事,由她親自觀察、訓練過後,才放心的交付這重責大任。

  這幾年,禾香十分盡忠職守,不曾讓任何敵人有機會入侵雲夢王國,她的難纏也讓覬覦王國的敵人傷透腦筋,可是她怎樣都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在一個野蠻大王的手裡。

  對他化整為零的入侵雲夢王國,她十分自責與介意,日思夜想,都是要如何將這個行事作風野蠻,又在邊城境內的山區佔地稱王的男人抓起來治罪,或是直接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再也無法作怪。

  他雖然不是第一個用化整為零的方式進入雲夢王國的人,卻是最有野心的一個,而且狂妄、自負得令她幾乎要抓狂,每次迎戰他時,她都恨不得能有機會將他千刀萬剮。

  禾香不是沒有遇過與敵人對峙的時候,卻沒有一個敵人會像他這麼狂妄、囂張,甚至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宣告他將取代女皇,她若是識相、若是有眼睛,就快點歸順於他,或許他還會給她一個官位,至於這邊城統領的位置,她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還是回家生孩子、做家事,何必硬要強出頭,和男人爭個高下,卻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很英勇,卻又高深莫測,內力之高,不是她能預估的,再加上後來她證實了他就是聞名宋朝與雲南一帶的贊普大王時,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打不贏他了。

  這下子事態嚴重,她才會趕忙要她身邊的副將回去求援,或許瑪雅將軍能與他一較高下。

  沒想到只等到瑪雅將軍的親筆信函,要她全面配合身邊這個嬌小玲瓏、一臉笑意的白衣少女,說她有辦法對付這個野蠻大王。

  她仔細的打量過于冰心後,眼底滿是疑惑和質疑。

  關於于冰心,禾香不但看過,也聽過,知道她姑姑是王國的一代國師,而她則跟在姑姑的身邊學習,不過,她真的有辦法用占卜觀星就降伏野蠻大王,而且還不必打戰?

  于冰心一臉自信滿滿,要禾香主動再次出擊,挑戰野蠻大王,禾香縱然有許多質疑與不信,可是瑪雅將軍的命令不能不聽,何況將軍是她此生最信任的人,只要她說,她一定照做。

  誰知,眼前的情況讓她傻眼。

  是誰大言不慚的說有自信能讓野蠻大王投降?

  野蠻大王才現身沒多久,于冰心唯一的貢獻就是耍嘴皮子,結果惹惱了他,才一眨眼,她已被他擄走。

  待禾香和眾將士回過神來時,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女副將焦急的看向禾香,「統領,我們要追上去嗎?」

  「怎麼追?上次我們追上去的後果是折兵損將,雖然我們十分熟悉山區地勢,可是這裡已被那野蠻大王佔據,他設的陷阱與陣法都十分厲害與詭譎,連我也無法破解,追上去只是送死。」

  「但是我們要怎麼和瑪雅將軍交代于姑娘被野蠻大王擄走的事?」

  「只好回去……咦?」禾香揮了揮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竟慢慢的浮現紅色字跡,瞬間驚異的瞪大眼。

  別擔心,一切都在計畫中,靜待好消息,冰心。

  「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喃喃,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于冰心果真是一代國師的傳人,這種奇特的事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來,不過她是什麼時候在她的手掌心動手腳的?

  突然,她的腦海裡閃過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景,那是她唯一和于冰心有過接觸的時候,當時于冰心熱絡的握著她的手,用力的搖晃,嘴巴不斷的說很高興認識她……這小姑娘很不簡單。

  看來她是有計畫的接近那個野蠻大王,既然女皇、國師與將軍都很信任她,把這麼艱難的任務交給她,認為她能圓滿完成,禾香也只能靜候佳音了。

  「統領,妳在看什麼?」女副將忍不住有些擔心,又有些好奇。統領幹嘛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掌,嘴巴喃喃自語?該不會因為一再的挫敗,導致她精神不太正常?

  禾香連忙緊握拳頭。于冰心的計畫,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收隊,回城。」她用力一扯韁繩,讓馬頭迴轉半圈,接著策馬離開。

  一支隊伍迅速跟上她,片刻走得不見人影。

  沒多久,一對騎著馬兒的男女出現了,若有所思又充滿算計的看著離去的隊伍,又看了看山區裡的小徑,接著對看一眼。

  「看來烏聶赤對這個白衣少女很有興趣,這樣一來,將會十分不利於我們的計畫,甚至會妨礙我們的行動,我們必須防範未然,否則我計畫了那麼久,將會前功盡棄,功虧一簣。現在妳回去好好的盯著每個狀況,再伺機向我回報,我要先回安多城,安撫一下那個女人。」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冷冷的說。

  「是。」女子應聲。

  於是他們兩人分道揚鑣,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

  邊城裡最高的統領是禾香,而將邊城管理得十分繁華、熱鬧的卻是女皇派去的有能力和經驗的官員,讓邊城的百姓過著衣食無缺、安和樂利的生活,而附近山區的百姓看到這情景,也紛紛遷移到邊城裡。

  邊城不只有一個城門,要到王國境內,必須要經過兩個城門,野蠻大王很有本事,連過兩個城門都沒被注意到。

  若能像他這樣,熟門熟路的在山區小徑奔馳,就更厲害了。

  坐在他身前,被他緊摟在懷裡的于冰心,腦海裡閃過這個想法。

  但這也只是更加證實一件事,這個男人確實把他們王國山區的地理位置掌握得一清二楚。

  瞪著迅速飛掠的景象,她幾乎頭昏眼花,只能把眼睛定在他的身上。

  眼前這男人相貌英武、儀表非凡,因為長期風吹日曬,皮膚顯得黝黑又粗獷,配上高大健壯的身材,流露出成熟、豪爽的男性魅力。

  他的雙眉十分濃密,眉骨隆起,陽剛氣十足,雙眼精銳,閃著掠奪的光芒,下巴剛硬有力,看得出是個意志力堅強,不易妥協的強悍男子。

  「看夠了沒?女人,我從來沒看過像妳這樣大膽又不知羞恥的姑娘,竟然緊盯著一個男人,即使窩在陌生男人的懷裡,也絲毫不覺得彆扭,或是想要抵抗。」烏聶赤看著前方,卻依然可以察覺到她的盯視,毫不客氣的嘲諷她,因為現在他很不爽,不爽到想要殺人的地步,而懷裡的嬌小人兒就是他想要對付的對象。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迅速的點燃他的怒火和慾火,第一眼見到嬌小的她坐在馬背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嗓音清脆的和他說話,他就發現自己的眼神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他的出身和地位,讓很多人都想要巴結他,想盡辦法蒐集各國的各色美女,送進宮裡給他,但是她們對他來說只有一個用途,就是發洩生理需求。

  對他而言,女人不過是發洩慾望或是政治聯姻下的犧牲者,太過耽溺於美色,或是對女人放感情,都是傻子才會有的行為。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沒想到反而面臨現在這樣的處境,而其中最大的推手竟是他最信任的拜把兄弟……男性的嘴角嘲諷的扭曲著,眼神暗沉,摟著她纖細腰肢的手一緊,卻惹來她的抗議,他這才放鬆箝制。

  「我還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

  「你抓痛了我,和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關係?」于冰心表情豐富的反駁,接著扮個鬼臉,「至於我知不知羞恥,隨你說,像你這種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女人的野蠻人,和你說太多道理,我怕你可能也聽不懂,豈不是浪費我的口舌?」

  「妳……」他怒目相向。

  她一點都不怕,依然痞痞的發表高論,「再說,現下這個情況是你造成的,你還好意思用這種鄙視的眼光看我?最重要的是,我可是個冰雪聰明的可愛姑娘,坐在這麼高速的馬背上,若是不想找死,當然要乖乖的。」

  烏聶赤的臉色泛黑,不過因為皮膚黝黑,很難分辨得出來。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放在他堅硬如石的寬厚胸膛上,輕輕拍著,像是在安撫他。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像她這樣冒犯他,他不禁皺起眉頭,瞪大雙眼,粗暴的低吼,「女人,別這樣拍我,我不是嬰兒,不吃妳這套。」

  「嘖!看看你,老是這樣橫眉豎眼,真是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很多男人想要擁有像你這麼英俊的臉皮,求都求不來,你還不知道要好好的珍惜。」

  「妳真的一點都不怕我。」他的語氣依然粗暴,卻摻雜一絲陰森。

  一般人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早就嚇得半死,沒想到她還是那麼不安分,甚至改變手指的動作。

  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妳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妳可是被我俘虜的囚犯,現在應該要為自己的命運和生死掌握在我的手裡而嚇得半死,結果妳卻像個色女一樣亂吃我的豆腐,妳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啊?」

  于冰心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縮回手,故作無辜的眨了眨濃密的眼睫毛,委屈的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說得這麼難聽?何況,要不是你的胸膛那麼結實,摸起來的觸感那麼順手,我怎麼會不小心摸上癮?」

  「聽妳這麼說,好像應該怪我囉?」他咬牙切齒的說。

  她不知道他已經被她氣得頭頂冒煙,還理所當然的點頭,義憤填膺的說:「當然,要不是你沒事把自己的體格鍛鍊得那麼好,我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我一向潔身自愛,是個冰清玉潔的良家婦女。」

  烏聶赤的額頭冒出青筋,臉部線條緊繃,開始覺得後悔。他幹嘛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將這個在一見面就一再針對他,用言語激得他失去理智的小女人拎回來?可不可以現在就扔下她,免得被她氣死?

  「妳還真會耍嘴皮子啊!妳相不相信,再多說一個字,我絕對會把妳扔下去?」

  「信,當然信啊!不過有那麼多人看到你把我拎上馬背,若是你現在把我扔下去,人家會不會在知道你是因為被我氣到不知所措而做出這種失去理智的事,然後嘲笑你?」

  「妳說呢?」他不怒反笑。

  于冰心好奇的看著他,眼裡流露出讚賞的光芒,再度不怕死的輕拍他的胸口,點了點頭,笑咪咪的說:「不錯,這次你有進步了,沒再隨便發飆,大王。」

  反正他們已經進入山裡好一陣子了,這裡都是他的勢力範圍,沒什麼好怕的,於是他放慢馬兒的速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挑戰他的權威,她卻一再的故意挑起他的怒火,究竟是為什麼?

  她覺得頭皮發麻,「你幹嘛突然這樣看我?莫非覺得我美得不可方物,被我迷得神魂顛倒?」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冷冷的說:「沒關係,妳再耍嘴皮子嘛!別以為我對妳這張小嘴無計可施,我會讓妳明白,妳這張小嘴不是只有這個功用。」

  她當下有所警覺,若不是還坐在高高的馬背上,一定迅速的跳開。

  烏聶赤的眼睛微瞇,緊盯著她的紅唇,然後連聲招呼都沒打,抓著她就吻。

  「你……唔……」她氣得想跳腳。

  雖然早就知道這男人是她的宿命和命中注定,但是從沒想過要讓他這樣親暱的吻她,而且還是帶著挑釁的意味,想要懲罰她耍嘴皮子把他氣得半死。

  一嚐到她柔軟的唇瓣,鼻息間充斥著她少女馨香的味道,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反應,懲罰的念頭消失了,想要更深入的嚐遍她的味道,於是不假思索的加深這個吻,舌頭還不客氣的滑入她的嘴裡……

  「啊!」他痛叫一聲,迅速離開她的唇,臉色陰鷙,似乎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眼底還閃著烈焰,恨恨的說:「妳竟敢咬我?」

  「為什麼不敢?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想非禮我,我為何不能反擊?剛才不是和你說過了,我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你怎麼好意思這樣吻下去?」

  真是討厭!都是他讓她變得這麼野蠻,莫非這種習性是會傳染的?所以她才會失常?

  他雖然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卻奇異的攪動了她的少女心,讓她慌亂不已,因為沒經驗,也因為驚慌,所以下意識的咬了他,只想讓他停止繼續撩撥她的心湖。

  「妳還真敢說啊!既然這樣,就別胡亂耍嘴皮子,替自己惹來禍端。再說,妳一開始就處處針對我,不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嗎?」

  于冰心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潰,挑釁的看著他,「怎樣?若我說就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你想怎樣?」

  「妳果然是有目的的接近我,而我則如妳意的俘虜了妳,不怕我現在知道了,妳會死得很難看嗎?」

  「若是怕,我就不會來了。怎樣?知道我是刻意接近你的,你不乘機把我丟下去嗎?」

  「我吻妳之前,或許會這麼做,但是吻過妳之後……」他頓住,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她,眼底閃著掠奪的光芒,渾身散發出野蠻霸道的氣勢,「我發現妳的味道很甜美,尤其在妳膽敢咬了我之後,滋味就更好了,因為幾乎沒人敢挑戰我,而挑戰我的人墓前的草都長得比妳還要高了,既然妳已成功的挑起我的興趣,我會讓妳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身下,不管妳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他一臉張狂,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然後放到嘴裡舔乾淨,燃燒著狂焰的眼神吞噬著她,大膽又煽情的暗示她,其實他想舔的是她白雪般的柔嫩肌膚。

  她忍不住輕喘一聲,身子微微顫抖,「你別說大話,到底是誰臣服了誰還不知道呢!你這個野蠻的自大狂,我們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耍嘴皮子能讓妳得到多大的勝算!女人。」

  「別女人、女人的叫我,我叫于冰心,你可以叫我于姑娘或是冰心姑娘,懂我在說什麼吧?野蠻人。」

  「不懂,女人。」他是故意的。

  她的臉龐變得僵凝,惡狠狠的瞪著他,「別這樣叫我,很難聽,你真沒禮貌。」

  「既然妳都說我是野蠻人了,還要求我有禮貌,會不會太可笑了?」

  第一次被人將了一軍的感覺很差,而被一個野蠻人堵得啞口無言更是心情惡劣,她忍不住垮下臉。

  可惡!竟然被姑姑說對了,這男人是她命裡的剋星,她是他的罩門,所以才能把他激得理智全失,衝動之下,將她拎回他的巢穴,而她則首次被他激得情緒波動。

  這些年來,她一直用笑咪咪的表情掩飾真實的情緒,沒人能窺視她真正的想法,也沒有人能撼動這個表相,但是他輕而易舉的讓她再也掛不住笑容。

  烏聶赤打從一見到她開始,她嬌俏的臉上除了笑容,不曾出現其他的表情,原以為她是戴著笑面具,現在終於看到她情緒失控,狠狠瞪著自己,他竟感到一絲快意。

  「不錯嘛!妳發火的樣子比妳笑咪咪的模樣還要有精神、有活力,像是一朵盛開的嬌豔花兒,十分迷人。」

  于冰心的嘴角微微抽搐,恨不得掐死他,然而當她看到他那霸氣的男性臉龐,眼裡流露出得意的光芒時,暗暗的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

  深吸幾口氣,她再度露出笑咪咪的表情,「我覺得你這人不是病得很嚴重,就是和我有深仇大恨,否則不會說出這種喜歡看我生氣,對我笑咪咪的樣子有意見的話。」

  他仰頭大笑,豪邁的笑聲渾厚、響亮,迴盪在山谷裡,鳥兒受到驚擾,振翅飛翔,而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看起來不再那麼嚴峻,難以親近,甚至年輕了不少。

  不知為何,這樣子的他讓她無法移開視線,像是被他迷住,心臟劇烈的跳動,覺得他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魅力和迷人的風采。

  她不自覺的跟著揚起嘴角,涼涼的提醒道:「很高興我說的話取悅了你,不過你確定要一直笑嗎?雖然你笑起來比較有人性,也帥極了,但是我怕你能繼續笑下去,這裡的飛禽走獸都會嚇得跑光,就可惜了這麼美麗的景色。」

  放眼望去,他們已進入另一個山口,卻也彷彿走進另一個清幽的天地。

  這山不算高,兩座山脈連綿不斷,迤邐而下,如兩條巨龍,同遊戲水、昂首青天。

  兩山中間有一個曲曲折折、時寬時窄的谷地,一條溪水沿著谷地蜿蜒而出,溪岸兩邊山上古木參天,氣象森然,林中古藤盤繞,如龍如蟒,溪邊青草如茵,石上佈滿綠苔。

  四周種滿不知名的花朵,有紅、有黃,也有白,清風徐徐吹來,花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烏聶赤停止笑聲,意味深長的盯著她。

  于冰心依然笑容滿面,自在的開口,「你這樣盯著我,是因為我漂亮嗎?這點我無法否認,長相是天生的,對於自己的天生麗質,我也很無奈和困擾,否則你不會挾持了我就跑。」

  他幽深難測的眼眸閃現笑意,「有沒有人說過妳是個很自戀的人?」

  「這個問題……我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能給你答案,因為你是第一個當著我的面這樣問我的人。」她一臉認真的回答。

  他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嚴肅的說:「我警告妳,現在我們在的地方是我的地盤,剛才我們對峙的情況,我的手下們都看到了,是我抓了妳就跑,他們才跟著離開,所以妳最好有心理準備,自己要小心點,畢竟妳對他們來說是敵人。」

  她揚起眉頭,圓亮的眼睛含笑的看著他,「那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他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卻用令她心慌的目光緊盯著她,那眼神充滿了純男性的強烈佔有慾和野蠻的慾望光芒,似乎想要用眼神將她吞下去,讓她忍不住一顫。

  「那就看妳想要我把妳當成什麼了!女人,妳今天刻意針對我而說出挑釁的言語和做出挑釁的行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妳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既然妳和邊城的守將一起出現,就表示我們應該是敵人,但是妳最好認清楚現在的處境,看妳究竟想當我的什麼人。」他的話語隱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于冰心並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毫無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知道他在告訴她,他十分明白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成為你的敵人,就是得當你的女人?」

  「雖然我不喜歡太過聰明又伶牙俐齒的女人,但是看在妳能引發我的慾望的份上,我就給妳這份殊榮,讓妳替我暖床,否則我怕妳一旦和我回去,可能會引發我那些屬下的不滿,輪姦妳或是公審妳,那我可救不了妳。」他輕蔑的說,羞辱的意味十分濃厚。

  她不在意,逸出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烏聶赤頓時覺得身心舒暢,卻也因為她引起的異樣感受而煩悶,體內深層的慾望蠢蠢欲動。

  當他那雙被她點燃火焰的眼眸看進她清澈無邪的眼裡時,卻也同時察覺到她閃著智慧的光芒。

  這女人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不然就不會有膽識安排邊城守將替她下戰帖,邀請他前去,還刻意與他對峙了。

  放在她纖腰上的雙手用力圈緊,頗有警告的意味,無言的告訴她,他知道她在他面前耍心機、用手段,他絕對會盯緊她的一舉一動,她最好別再搞鬼。

  于冰心露出招牌的笑咪咪神情,「既然你這麼說,就表示我對你而言,至少還有暖床的功用,還能激起你的興趣,我是否該為自己的女性魅力而感到驕傲?」

  「妳這女人的自戀程度真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他無奈的搖頭,冷硬的眼眸滲入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她搖了搖頭,俏皮的反駁,「我這叫自信,絕不是自戀,否則你又怎麼做得出俘虜我的事呢?這就表示你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不是嗎?」

  「當然不是。女人,如果妳這樣還不叫自戀,天底下就沒有自戀的人了。我對妳的是慾望,和神魂顛倒沾不上邊,只有傻瓜才會迷戀女人。」

  「聽你的語氣,好像對迷戀女人這種事感到很不屑?」她微偏著頭,眼神閃亮的望著他。

  莫名的,烏聶赤竟有一股衝動,想將她擁入懷裡,好好的疼愛。

  可惡!她竟敢這樣迷惑他、影響他,他絕不會讓她好過。

  他浮現邪惡的笑容,將她的身子用力壓向他堅硬的男性身軀,讓她緊靠著他,直接感受他火熱的慾望。

  果不其然,他如願的聽到她驚呼出聲,嚇得瞪大雙眼,不禁放聲大笑。

  「怎麼樣?男人就是這副德行,為了滿足慾望,不惜說好聽話哄女人,而女人都會傻傻的相信,這就是妳說的迷戀,我只是比較坦白,讓妳知道,男人對女人的興趣就是這個。」他揚起眉頭,挑聲的說,還不客氣的故意磨蹭著她,讓她深刻卻真實的感受男人的興趣能有多火熱。

  眼看她嚇得花容失色,他便清楚的知道,她只是嘴上談兵自如,在男女情事上,其實還稚嫩得很。

  于冰心很快就恢復冷靜,伸出手,盡可能的與他拉開些微距離,假裝若無其事的調侃道:「嘖!鼎鼎大名的野蠻大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連這種事也能做得這麼野蠻、粗魯,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黃花大閨女又怎樣?今天是妳自己刻意接近我、招惹我,既然妳挑起了我的慾火,為了妳未來的日子可以好過一些,妳就乖乖的替我暖床,至於妳的目的,最好就此打消,否則妳將會發現是在自找苦吃。」

  「要我替你暖床?那就得憑你的本事了,看我會不會乖乖的任由你對我胡來。不過你能得到野蠻大王這個稱號,應該也不是浪得虛名,你該不會真的都是強迫女人替你暖床吧?」

  「妳這女人,再胡言亂語,我就把妳抓起來,狠狠的打屁股!」烏聶赤沒好氣的低吼,看到她露出揶揄的笑容,頓時明瞭她是故意逗他的,忍不住氣結的瞪著她,同時對她相信自己不會隨便強迫女人而感到高興。

  只是,他們才剛認識,她對他的信任是打哪來的?

  很快的,他轉怒為笑,輕扯嘴角,邪氣的說:「既然妳有這樣的疑問,那麼我也不吝嗇的讓妳了解,我不需要強迫女人,她們自然會心甘情願的求我讓她們替我暖床,當然,這也包括妳。」

  她的臉瞬間漲紅,瞪他一眼,「少說大話,等你真有那本事再說。不過,你若真的要把我帶到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我們先說好,你得負起保護我的責任。」

  他感到有趣的挑起一邊眉頭,「這是一個俘虜該說的話嗎?妳以為妳有什麼權力?再說,妳這麼相信我能保護妳?不怕我才會是那個傷害妳的人?」

  「怕,也不怕。」她意味深長的說。

  他更加挑高好看的眉頭,靜默不語,等著她解釋。

  「我怕的是,你是那個有能力傷害我的人,卻不會刻意傷害我,雖然人人都叫你野蠻大王,不過從你的眼睛和你的面相,我知道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于冰心笑嘻嘻的說。

  烏聶赤先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瞠大眼,接著取笑的說:「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她一點也不覺得受辱,反而聳聳肩,「隨你信不信,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的意思了。現在天色快黑了,若不趕快走的話,我們就要在這裡過夜了,我知道山裡一旦沒了日頭,是很危險的。」

  他停止笑聲,深邃幽暗的雙眼探究的盯著她,好半晌才開口,「有意思,妳真的很有意思,好,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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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8 PM


第三章

  烏聶赤騎著馬,往溪邊一條隱藏在比一個人還要高的草木之中的小路而去,小路的另一邊是懸崖峭壁,若沒有人帶領,一般人很難發現它。

  難怪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禾香都無法尋找到他們的巢穴,真不知道應該說這男人太厲害,天生就有一股求生存的強烈本能?還是說她們太不濟了,竟然連自己的國土都無法掌握得十分清楚?

  不過她們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他這樣的人物跑到她們的國土上如此張狂放肆的放話要接收她們的國家,還輕蔑的對女人當權這件事一再做出挑釁的行為,讓她們無法輕忽他的勢力。

  約莫半個時辰,于冰心見到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只有遺跡,沒有香火,廟後有一棵慘遭雷擊的半枯古柏樹,樹下有一塊巨大石板,石板四周冒出好幾個異族大漢,神態恭敬,用她聽不懂的蠻語和她身後的男人說話,但瞄著她的眼神充滿敵意與防備,當下便猜出這是什麼情況。

  「這些人是你的手下?」

  「對,他們都是誓死效忠我的勇士,這裡只是一個前哨站,其他的人在更裡面的地方。」

  「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很想宰了我。」

  「喔,別擔心這點,我已經告訴他們,妳是我的女人,沒人敢動妳一根寒毛,只是他們都知道妳和邊城守將是一夥的,對妳自然多了一份不信任,但我告訴他們,我已經征服了妳,現在妳乖得像一隻溫馴的小白兔。」烏聶赤的眼底閃著光亮。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他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一隻手毫無預警的用力擰捏他的腰側。

  他不敢置信的瞠大眼,「妳掐我?」

  「哎呀!你這麼說,就表示你一點情趣都沒有,我這哪能叫掐啊?難道你沒聽過打是情、罵是愛?我可是連打都沒打你呢!再說,你都和他們說了,我是你的女人,我怎麼能不表示一下我的意思?」

  他有點悶,不過又頗為欣賞她的膽識,看著她親暱的靠著自己的樣子,紅唇在他的眼前一開一合,眼光突地一閃,伸手扣住她的後腦,薄唇覆上她的唇瓣。

  于冰心好不震驚,雙眼圓睜。

  他微笑的加深這個吻,覺得用這種方式扳回一城是十分愉悅的事,直到她發出嬌吟,他還不肯放棄的啃咬著已被他吻腫的嫩唇,一隻大掌不客氣的探向她的胸前,握住一只柔軟。

  「唔……不要……」她欲掙扎。

  他貼著她的嘴,低聲的說:「妳最好別拒絕,讓我吻個盡興,這樣他們才會真的相信妳是我的女人,到了裡面,妳才能真正安全,因為沒人敢動我的女人。」

  她先是一僵,接著耳朵接收到鼓譟叫好的聲音,知道他們把他吻她的行為當成征服了她的象徵。

  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的癱在他的胸前時,他才小聲的呢喃,「他們跟著我好些時日,多少會說你們這裡的話,但是體內野蠻的因子一點也沒變,若我沒開口要將妳賞賜給他們,他們只會當妳依然是我寵幸的女人,所以妳最好安分點。」

  「要我安分,可以,不過你的手別亂摸,因為真相是我並非你的女人。」

  烏聶赤輕笑了起來,手指撫摸著她白嫩的臉頰,「是嗎?我們何不拭目以待?」

  他不給她回應的機會,向那些人打了個手勢,繼續往裡面走去,彎彎繞繞,曲曲折折,又走了半晌,被爬滿青藤的高大石壁擋住去路,他先下馬,再將她抱下來。

  于冰心站在地面,四處張望。

  他牽著她的手,往一棵巨大的松樹旁走去,伸手用力往右邊推,過了一會兒,石壁滑了開來,出現僅容一人進出的洞口,沒有理會她的驚呼聲,他帶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入洞裡,她感覺一陣清涼的風迎面撲來,拐了幾個彎後,眼前豁然開朗,不禁再度驚叫出聲,「哇!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麼偏僻的山區,竟然有這樣的世外桃源。」

  說真的,要不是他帶她進入山裡,她很難想像他們竟會在這裡落腳,也難怪禾香統領帶人搜山,卻怎麼都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只能說這男人與他帶領的屬下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她圓滾滾的眼睛好奇的環顧四周,眼前有一座湖,小溪從這裡流過,湖裡有天鵝嬉戲,野鴨閒遊,還有許多紅冠綠羽的鳥在湖邊涉水覓食,一點也不怕人。

  湖的四周全都是綠草地,草地上有著一座座帳篷,帳篷之間有幾棵大松樹,兩旁是幽深峽谷和懸崖峭壁。

  「妳想不到的事還多得很,妳這個妖女,竟敢跑到我們的地盤來撒野,真是不知死活,看劍!」嬌喝聲響起,接著一道身影快速的襲了過來。

  劍氣在空氣中激起凌厲的殺氣,于冰心的背脊竄過寒氣,正想轉頭,身子已被烏聶赤一把抱起,轉了好幾圈,巧妙的躲過攻擊,緊接著聽到兵器相擊的聲音。

  待她回過神來,只見烏聶赤不知何時抽出一把金刀,格開對方的長劍,還將之擊落在地,發出極大的聲響,然後看到一個穿著異域服飾的絕豔女子充滿敵意的瞪著她。

  「白蓮,妳這是在做什麼?」烏聶赤粗暴的大吼。

  「大王,你不該把這個妖女帶到這裡,她可是我們的敵人,一旦讓她知道我們的藏身之處,難保不會被她出賣。」白蓮是個美麗的女子,身穿藏族服飾,玲瓏的身段展露無遺,紅色的頭髮用束帶紮起,蜜色的肌膚光滑,渾身卻充滿了殺氣。

  「什麼妖女?白蓮,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妳來評論了?妳以為自己是什麼身分?還有,妳剛才的舉止讓我很不高興,該當何罪?」

  白蓮十分不服,想要說些什麼,另一道男性粗啞的嗓音卻搶先開口。

  「請大王見諒,蓮兒的個性太過衝動,因為擔心大王,才會做出冒犯的行為。」

  一個高壯的男子走過來,一臉粗獷、陽剛,雖然算不上好看,卻充滿了男子氣概,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他迅速來到白蓮的身邊,握著她的織腰。

  「我知道你們都對她的存在很有意見,不過我就是要她,你們最好什麼都別說,誰要是開口,我就派那人去守著前頭的山神廟。」烏聶赤臉色嚴峻的說。

  「巴馬絕對不敢有意見,只要大王不降罪於蓮兒即可。」他深情款款的盯著白蓮。

  白蓮死命瞪著于冰心。

  于冰心親暱的纏著烏聶赤粗壯的手臂,還偏頭靠著他的肩膀,眼裡閃著淘氣的光芒,偷偷扮個鬼臉,知道她拿自己無可奈何。

  白蓮氣得要命,卻又礙於大王在一旁不能發作,只能恨得咬牙切齒。

  「嗯,只要以後白蓮不要再找冰心的麻煩即可。」烏聶赤輕敲了下于冰心的頭,「妳也別調皮,故意招惹她,白蓮的脾氣火爆又衝動,禁不起人家激。」

  「嘖!這樣的個性是很吃虧的,雖然她身邊有個心愛的男人會替她收拾殘局,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到時若是惹出大禍端,可是會後悔莫及。」

  白蓮快要氣炸了,要不是巴馬緊扣著她的纖腰,她早就衝上去了。

  「蓮兒,萬萬不可妄動,妳忘了大王剛才說的話了嗎?」

  「我沒忘,但是她和我又不熟,憑什麼詛咒我?這些年來,我的個性也沒給我帶來什麼禍端。」

  「白姑娘,她並沒有詛咒妳,只是觀看妳的面相,說出實話而已,最近妳確實有個劫難,不但和妳衝動的個性有關,也因為觀看妳的氣色和聲音,推測並預言妳的吉凶,莫要因此心生排斥,否則到時只會連累到一向護妳周全的巴馬,這可是妳願意看見的結果?」一道悅耳溫潤的嗓音傳了過來。

  于冰心忍不住挑起眉頭。看來烏聶赤的身邊果真跟了不少高人,看巴馬和白蓮的模樣,她知道這兩個人身手不凡,絕非泛泛之輩,尤其巴馬沉穩、內斂的性子和顯然聰明的頭腦,可以看出烏聶赤曾經統一過雲南一帶的蠻子部落,他身邊的能人異士確實幫助他不少,而一聽這新加入的嗓音,便知道絕不是簡單人物。

  一眨眼之間,一名俊秀瘦長,肌膚白皙,身穿白衣的中年文士來到他們的面前,他的眉宇間透著一股溫和睿智,眼神銳利清明,閃爍著洞悉、透視一切的光芒,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知為何,于冰心看到他,親切與好感竟油然而生,忍不住禮貌的作個揖,「這位先生,聽你之言,似乎也是我門中人,對五術面相頗有研究。」

  「呵呵呵……小姑娘,看妳如此有禮,顯然師父將妳教導得很好。」宋天南笑看著她,眼眸閃閃發亮。

  「呃……我沒有師父,應該說是我姑姑,我是她從小教養成人的,她曾經告訴我,若有幸遇到同道中人,就要謙虛有禮,莫要驕傲自大、目中無人,因為天下何奇大,一山還比一山高,莫要丟了她的臉。」

  「原來如此,妳叫于冰心,那麼妳姑姑就是于冰雪囉?」

  于冰心驚異的瞪大眼,「莫非你認識我姑姑?」

  「嗯,她是個令我十分仰慕的奇女子,卻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第一女神算師,若非如此,或許……或許……」他沒有再往下說,眼神迷濛,似乎陷入思緒裡。

  于冰心多少知道他沒說出口的是什麼,於是沒有追問,想起姑姑那清靈脫俗,宛如天仙下凡之姿,到現在依然引來不少的追求者,讓她免不了聯想眼前這位白衣相士與姑姑之間……

  突然,她似乎感受到什麼異樣,雙眼微閉,陷入冥想中。

  宋天南連忙要烏聶赤抱住她搖晃的身子。

  烏聶赤立刻照做,「怎麼回事?」

  宋天南是漢人,卻在八年前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願意做他的策士,幫助他一統蠻族各個部落,經過一些考驗之後,雙方才建立起信任和友誼。

  事後證明,宋天南對他的幫助頗多,他雖然對五行術數或是占卜觀星等預言奇事沒有興趣,也不沉迷,但是宋天南說的幾乎都實現了,再加上他的獻策,讓他一舉建立了王朝,雖然現在暫時失去了,可他還是十分信任他,若有疑問,大多會與他商討。

  宋天南看著顯然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于冰心,以及面露擔憂的抱著她的男人,突然笑說:「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再過不久,大王將可收復安多王朝,再回到王朝。」

  烏聶赤不禁一怔,「你說什麼?」

  「這是真的嗎?大王真的可以回到王朝?」

  顯然的,其他人也都聽到宋天南這麼說,紛紛現身,圍在他身邊,面露喜色與希望,不到一刻,已滿滿的都是人了。

  宋天南知道大家等待許久,於是點點頭,揚聲說道:「沒錯,我敢拿我的項上人頭和人格做擔保,大王帶領我們回到王朝的日子不遠了,那全是因為這位於姑娘到來的關係。」

  「什麼?」

  「怎麼可能?」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我們的敵人耶……」

  眾人議論紛紛,還露出被雷擊中的不可思議表情。

  宋天南微微笑著。

  這一刻,烏聶赤感覺他的笑和懷裡的女人竟有些微神似,於是瞪著他。

  「大王,這名女子將不只是你的女人,還會是你的王妃,她是個福星,她的到來,將會讓你更快的收復你所失去的一切,安多王朝本來就該屬於你,而她也是屬於你的。」宋天南緩緩的說。

  「是嗎?但你還沒向我解釋,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

  「喔,那是因為她情況特殊,一般來說,神算師不會像她這樣,只是她天性迷糊又愛玩,在修煉內力方面十分沒有耐性,才會造成她今日若在接收到什麼訊息時會陷入恍神,雖不致有危險,但會讓她的元神呈現不穩定的狀態,以後她跟在大王身邊,就要你多多費心了,等她醒來,若願意告訴你,自然會說你知道。」

  這丫頭啊!果然和她姑姑說的一樣,是個可愛又淘氣的姑娘,至於迷糊嘛……就有待日後相處來發現了。宋天南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大王,不如你先將她抱到你的寢居休息,免得待會兒她回過神來,看到這麼多人圍著她,會嚇著她的。」

  烏聶赤不覺得這小女人會有被嚇到的時候,畢竟她老是笑咪咪的,似乎沒有什麼事能撼動得了她,這讓他覺得很不爽,老是有一種非要逗弄她,讓她出現別種神情的衝動。

  這些話又不能告訴宋天南,他只好點一下頭,一把抱起她,卻不是走向那些帳篷,而是繞過一根巨石,來到一個洞口前。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打擾。」他大聲下令,語氣裡有著絕對要人聽從的威嚴。

  「是。」眾人異口同聲,卻對大王顯然對那名女子的特殊待遇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因為他們跟著大王多年,不曾看他為一個女子如此費心,莫非大王的春天現在才來?還是宋先生的預言太神準了,這個看似敵人的女人將會是大王的真命天女,是他們王朝的福星?沒人能給確實的答案,只能等待時間的證明。

  白蓮看著巴馬,眼裡閃過憂色。

  「巴馬,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不然我們的計畫一定會被于冰心破壞。」

  「別擔心,我相信大王不會忘了要帶領我們回國的承諾,就算有那個女人又如何?」

  「巴馬,你又不是沒瞧見大王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有多特殊,要不是這樣,剛才我會露了餡的流露殺機嗎?」

  「妳也要改改妳那衝動行事的個性,如此沉不住氣,要是讓大王看出問題,妳以為我們還能活命嗎?別忘了之前烏克達和坦娜的事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到現在還是大王心底的一個傷痛,若我們和皇太后密謀之事被大王知道了,妳想,大王對我們會如何的失望?」

  「拜託!你怎麼能拿坦娜他們那對叛徒和我們相比?皇太后可是大王的親娘,她和我們一樣,都是為了大王著想,說密謀會不會太沉重了?我們可都是為了大王好,到時就算大王真的知情,他也會感激我們才是。」

  「但是大王不喜歡任何人瞞著他做事,我怕的是到時……」

  「哎呀!若不是需要你的配合,一開始就不該讓你知道這件事,皇太后為了大王,可是忍辱負重的待在敵人的身邊伺候他,連女人的貞節都可以不要了,一心一意只為了我們安多王朝和大王著想,你卻還在這裡顧慮東、忌憚西。」

  「但是皇太后跟在敵人的身邊伺候他,讓大王丟盡了顏面、受盡了嘲笑,就算以後真的知道了皇太后是為了大局著想,依大王的個性,他一定會氣得想要劈了咱們。」

  「大王的怒氣確實沒人承受得起,不過等我們和皇太后成功的替他奪回政權,大王就會知道皇太后對他的用心良苦。」

  巴馬沒有再說話,知道和白蓮再多說什麼都沒用,她的個性是認定了什麼就會去做,現在她認定了皇太后的計畫和想法,對她獻出了忠誠,就會唯命是從,他擔心的是她們都太天真了,也太低估了大王討厭人家瞞著他行事,一副把他當笨蛋耍的行徑,尤其又有之前烏克達的背叛情事,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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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9 PM


第四章

  于冰心恢復神智,看見自己半躺在一個平坦的石榻上,石榻上鋪了柔軟的毛皮毯子,然後好奇的打量四周,發現這地方寬敞明亮,還有石桌和石椅,一線泉水從牆壁邊流洩而下,下方有一個竹筒接著,可以讓人隨時飲用。

  她發現這裡雖然簡陋,但該有的東西都有,住起來也十分舒適,又有隱秘性。

  霎時,她心生疑惑,自己究竟置身何處?

  「妳終於醒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男性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于冰心迅速轉頭,這才遲鈍的發現,他竟然離自己如此近,他高大的身子緊偎著她,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腰肢上,她柔軟嬌小的身子正陷在他的懷裡。

  「你……是你把我抱到這裡來的?」

  「不然妳以為我會讓別人碰妳嗎?」烏聶赤親暱的在她的耳畔低語。

  剛猛的氣息襲向她,令她一陣顫然,欲掙脫他的懷抱,「你別靠我那麼近。」

  「怎麼?剛才是我抱著妳,不然妳早就跌到地上了,現下清醒了,想要翻臉不認人?」他緊抱著不放,語調親暱且充滿佔有慾。

  于冰心簡直不知所措,任何事、任何人,她都可以用笑咪咪的神情來應對,然而身後這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卻是陌生的、強烈的、震撼的,讓她的感官知覺全然因為他而變得敏銳、甦醒,體內那股深沉的慾望也因為他而蠢蠢欲動。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擁有如此生理勃發的一面,好像見到了他,就很想狠狠的將他撲倒,對他恣意的做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羞恥動作,當他的身子以熱燙的溫度包圍著她時,讓她幾乎要透不過氣,只能用抗拒來阻止連自己都覺得驚駭的衝動。

  「我……就算你剛才不抱著我,我也不會有事的。」于冰心努力想要扳開他緊握的手指,卻怎樣也撼動不了他。

  她亟欲和他保持距離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他,讓他體內的野蠻因子浮現。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明白?

  若不是男性的本能認定她了,迫切的想要得到她,他又何必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擄回來?

  她激起了他體內不曾有過的飢渴和慾望,喚醒他體內獸性的那一面,面對她,他無法用理智思考,唯一想的只有征服、佔有,將她變成自己的。

  「妳屬於我,女人,妳最好認清這個事實,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這樣對妳比較好。」他的語氣粗蠻,理所當然的自大傲慢。

  于冰心火大了,更想要掙脫他。

  不斷的拉扯激起了兩人體內頑強的火花,也成功的挑釁了他的征服慾,在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他已經讓她翻轉身子,高大、強壯又性感的身體牢牢的貼覆著她,一臉陰霾,眼底閃著狂野的光芒。

  「不要……」

  他不顧她的喊叫,低下頭,吻住她鮮嫩欲滴的紅唇,恣意的品嚐她的甜美。

  她故技重施,想要咬他。

  像是早就知道,他避開了她的攻擊,還技巧性的纏住她的唇舌。

  她感覺到他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和危險,不自覺的在他的懷裡輕顫,在抗拒他的同時,他的體溫讓她覺得溫暖與安全。

  因為這不可思議的感受,她輕吟一聲,幾乎要向他臣服。

  烏聶赤狡獪的察覺到她軟化了,隨即加強攻擊的力道,強烈的電流在他們身上流竄。

  彷彿她真的為他而生,也歸屬於他,如此迷人的誘惑,讓她漸漸的在他唇舌的攻擊下失去了抗拒的力氣,只想一直窩在他的懷裡,品味與他相依的滋味。

  兩人間的熱度隨著他激烈的索吻,以及佔有性十足的擁抱、撫摸而漸漸升高,她渾身燥熱,不停的扭動身軀。

  「冰心……」他的薄唇在她的唇上移動,熱烈又專橫,超乎人類的慾望極限,飢渴的舔吮著她,舌頭探索她嘴裡的每一寸柔嫩與香甜,並霸道的要求她的回應。

  她聽到自己細細的呻吟聲,帶著嬌柔的渴求。

  他高大強壯的身子壓覆著她,雙手透過衣物,愛撫她的肌膚,順著胸前誘人的線條移動,隨手撥開衣物,熾熱的眼眸看著她裸露的身軀,「妳好美,冰心,把妳給我……把妳的所有全都交給我……」

  于冰心感覺自己的雙乳痛楚飽脹,祈求他的憐愛,迫切的慾望與他的飢渴相互交融,不安的蠕動著,並不自覺的拱起酥胸。

  他不負她所望,張開嘴,含住乳尖,輕輕吸吮。

  「啊……」她緊閉眼睛,尖銳的快感毫無預警的襲向她,讓她幾乎沉淪在這情慾的洪流裡,完全忘了抗拒和防備。

  他的嘴每次拉扯,都在她的體內引發熱浪,她伸手抱住他的頭,讓他更貼近自己,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幾乎嚇壞了,同時又覺得快樂。

  她發現自己喜歡他這麼親吻她、撫摸她,讓她覺得好舒服、好舒暢。

  烏聶赤看到她的反應,逸出愉悅、滿足的嘆息,喃喃訴說著令她臉紅心跳的情話。

  他欣賞著她玉體橫陳的性感模樣,一手放在她的腹部上,緩慢的揉搓,另一手則撫摸、把玩她的一只乳房,聽著她在他的身下嬌吟啼叫,惹得他火熱堅硬。

  當他的手大膽又邪惡的探索她雙腿之間的隱密潮濕時,她發出尖叫聲,雙手撫向他寬滑的背部。

  他感覺自己更火熱的想尋求釋放,大手來回的搓揉著圓球,感覺蓓蕾逐漸挺立,深吸一口氣,然後用食指和拇指掐住它、擠弄它,同時囓咬她的肩膀。

  強烈的快感穿透她的身體,集中到她的雙腿之間,令她興奮了起來。

  他的唇移向她的乳房,輕輕舔弄、挑逗、刺激著她,奪取她的甜美,熱燙的男性頂著她柔軟濕潤的女性,緊窄的性感臀部擺動了起來,挑情的磨蹭著她。

  于冰心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雄偉、龐大和力量,渾身不住的顫抖。

  他發出一個聲音,像是吼叫,又像是愉悅的呼叫聲,手指繼續搓揉著她,嘴唇貪婪的吸吮著她甜美的味道。

  她不自覺的拱起背,迎向他的身軀,感受他的陽剛壓揉著她的陰柔,不禁嗚咽一聲。

  他殘忍的逗弄著她,毫不放鬆,不只喚起她的慾望,還要她和他一起沉淪。

  結實的腰部模擬著待會兒要進入她的節奏感,不斷的擠壓著她,他用力的吸吮著她的蓓蕾,堅硬的手指伸到交纏的身體之間,解開自己的束縛,怒張的男性尋求著濕潤的入口,想要馬上佔有她的念頭凌駕了一切。

  她感覺他熾熱、巨大的硬挺輕輕的推進柔軟的入口,既無助又不安。

  他開始挺進,還喃喃的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卻奇異的安撫了她不安的靈魂。

  他的手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讓她能包容全部的他,手指滑進兩人相連的中間,恣意的揉搓,直到確定她女性的濕潤足以容納他,於是撐起上半身,臀部用力,將自己完全的挺入她的體內。

  于冰心痛叫一聲,向他抗議。

  他龐大的身軀僵住不動,看著她眼眶含淚的模樣,不曾為誰而不捨的一顆心倏地揪緊,陽剛的臉部線條變得柔軟,用親吻和手指的美妙動作舒緩她的疼痛,用她難以置信的溫柔疼愛她。

  她深深的感覺到他在珍寵她,彷彿在他的眼底,她是唯一的珍愛,這讓她的心融化了,他的入侵不再那麼難受的撕裂她,反倒感受到他帶給她的震撼。

  他就在她的體內,如此的富有生命力和鮮活,讓她本能的緊緊包覆著他的陽剛。

  烏聶赤驚喜的眨了下眼,呢喃一連串的情話,然後吻著她的臉頰、鼻尖,與每一個柔軟之處。

  當他發現她抬起腿,主動圈繞著他的腰臀時,知道她已能適應他的存在,於是在她的體內動了起來,手指眷戀的握住她的乳房,輕輕撫摸著,嘴巴吻住她,與她糾纏不休。

  他先是後退,接著又深深的挺進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的將兩人帶向慾望的高潮。

  她的呻吟變成尖銳的喘息,雙手抓住他,做為依靠。

  他衝刺得愈來愈快,力道愈來愈強勁,似乎不擔心嬌小的她無法承受這樣粗暴的他,只想將對她的慾望全都藉由佔有她的動作抒發出來。

  被她溫暖的包裹,是如此的令人瘋狂與迷戀,他捨不得這麼快的結束這一切,然而她的花徑愈來愈緊縮,讓他的男性深深的探入,失控的宣洩在她的體內……

  ※※※※

  伏在她的身上,烏聶赤溫柔的梳理整齊她汗濕的頭髮。

  「冰心,妳是唯一影響我這麼深的女人。」

  他還在為她不可思議的力量感到驚異,他不曾在與女人交歡時失控到這種地步,也絕不會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除非他允許。

  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火熱拔出來,但是她讓他無法自抑的失去控制,在她的體內釋出男性的精華,直到現在還捨不得離開她溫暖的體內,讓他有一種回到家的歸屬感。

  相對於他的震撼和滿足,于冰心怎樣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這男人如此親暱,只要一回想起剛才自己是怎麼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很快的屈服並迎合那些熱情的動作,她就忍不住暗暗的呻吟出聲。

  于冰心有些羞愧,想伸手摀住臉頰,但是他就懸在她的上方,身子還覆蓋著她的胴體,讓她感覺到他的赤裸和重量,忍不住拍了下他的頭,沒好氣的抱怨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很重?快點下來。」

  烏聶赤微微挪動身子,卻不是移開,而是慢慢的將手指伸到兩人相連的地方,食指靈巧的找到她敏感的花核,感覺到她的濕潤,綻開野蠻又得意的笑容。

  「看妳這麼熱情的反應,應該只是在害羞的抱怨吧!」

  看著他邪氣的雙眼,她不禁想要反駁。

  他伸出沾染著她的蜜液的濕亮食指,當著她的面,將它含入嘴裡,煽情的吸吮著。

  她頓時滿臉通紅,用力捶打他。

  他俐落的滑下她的身子,來到張開的雙腿之間,用唇舌取代手指,緩緩的舔舐、逗弄。

  那銷魂的快感、強大的歡愉,直接襲向她,讓她的眼前好像有色彩在旋轉,幾乎要崩潰了。

  于冰心完全忘了羞恥,只想要在他製造的歡愉之下,盡情的拱起身子,迎向他的嘴巴,任由他汲取她的甜美,將他想要的一切都給他,而她則在他的索求下,不斷的尖叫,甚至哀求著他的給予。

  當望進他盈滿慾望的眼底時,她知道他回應了她的哀求,忍不住微啟紅唇,誠實的洩漏自己想要他的渴望,讓他的男性自尊得到莫大的滿足。

  「親親,妳想要什麼?只要妳說出來,我都會給妳。」烏聶赤親吻她的臉,印上她的唇。

  她嚐到了自己的味道,臉頰的紅暈更加深濃。

  他們兩人氣息交融,唇舌糾纏,彷彿要這樣糾纏一輩子,永無止境。

  她熱烈的回應燃起他前所未有的熱情,感覺她比第一次還要激動,他的自制力當下潰散,猛地抱住她,讓自己早已無法壓抑的慾望衝入她的體內……

  當她叫出聲時,他隨即律動了起來,充滿力量,一再的在她的體內衝刺、進出,讓她感受他的存在與力量,讓她知道她是屬於他的,並同時帶給她興奮和歡愉。

  在他瘋狂又蠻橫的強烈佔有下,于冰心的身體緊繃,呼吸急促,每個感官都在呼應著他,接著一陣劇烈的顫抖,火熱的快感在她的腦門與雙腿之間爆發開來。

  「聶赤……」她的意識渾沌,經過暢快淋漓的歡愛,他的味道和存在充滿了她的腦海,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裡。

  烏聶赤則在她得到快樂之後,粗暴的挺進,比原本的打算更加猛烈的律動,她的女性濕潤包裹著他,讓他幾乎要瘋狂,直想埋在她的體內,感受這美好的滋味,一點都不想離開。

  他閉著眼睛,停下來喘口氣,然後抽身而起,慢慢的翻轉她的身子,他的手扶住她圓潤的臀部,將她拉向自己,她的手肘撐在鋪著毛皮的石床上,膝蓋在他的擺弄之下跪著,臀部高高的挺起,充滿了性感的誘惑。

  他可以輕易的從這個角度欣賞她脆弱的私密之處,如此的美麗,讓胸膛因為激動而劇烈的起伏。

  這是他的女人,只有他有權如此看著她。

  這個念頭充斥他的腦海,讓他異常的滿足和愉悅,握住自己的硬挺,放到她濕潤的入口,然後深深的挺進她的體內,頓時整個人失控,動作變得粗暴兇猛,恣意的索求她的甜美,貪婪的想淘空她的一切。

  她濕滑的緊窒抽搐,拚命的擠壓著他。

  「老天!妳美妙得讓我好像上了天堂。」他舒服的低吼,繼續在她溫熱的包圍下抽動著,環住他硬挺的柔滑肌肉將他夾得緊緊的,讓他渾身舒暢。

  當他發現她正在回應他,搖擺性感的臀部向他表示她的熱情時,他咬著牙,發揮最大的自制力,不要太快爆發。

  他吻著她的脖子,手掌滑下她的背部,感受她曼妙軀體的美好曲線與細緻柔滑的肌膚,再到兩人的結合之處,手指刺激著她,卻也感覺到她深深的包容自己的陽剛。

  烏聶赤完全的抽出,然後再用力的推進,力道又強又猛,將她撞得滑向前,他一再的加速抽出挺進,仰起頭,滿足的吼叫出聲。

  他聽到她發出呻吟聲,手指擠壓、揉撫著她,接著給予她最後一記衝刺,在她的體內深處激射出熱流,讓她再次成為他的。

  于冰心趴倒床上,他也跟著側身躺下,小腹抵著她的臀部,出於本能的摩擦著,讓她不住的顫抖、討饒。

  「放心,我不會累死妳的,妳好好的休息,我只是想這樣抱著妳。」他粗獷的輕笑一聲,汗濕的身子充滿了野性不馴的悍然味道,憐愛的輕吻著她。

  她倦極的沉入夢鄉,無力抵抗他緊擁著自己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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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39 PM


第五章

  于冰心知道他是她的命運,但是怎樣都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成為他的人,而且兩人之間進展神速。

  這男人霸道到不讓人有拒絕的機會,只要他想要,就絕對要得到,即使她想抗拒也沒用。

  實際上,他誘惑的功夫太過高強,讓她很沒用,迅速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只要一想到那些纏綿火熱的畫面,她的臉龐立刻火紅,幾乎不敢面對他。

  幸好當她醒來時,他已不在身邊,不過派了個婢女來服侍她,這個婢女叫烏玉,才十三、四歲,手腳十分俐落,又善於察言觀色,個性開朗好相處,讓她感覺自在。

  烏玉發現她醒來,馬上喚人將大浴桶端進來,並注滿熱水,讓她浸泡。

  這個浴桶平時是烏聶赤在使用,他人高馬大,身體健壯,可以想見要能容納他,肯定十分大。

  很快的,熱水緩和了她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渾身舒服,心情也變好,於是悠然自得的玩樂了起來,就算水冷了,烏玉在一旁催促她起來,免得受了風寒,她都置之不理,甚至還逗弄烏玉,惹得她傻住。

  烏玉生長在北方蠻荒之族,是大王統一了北方三十六族之後,她的國家才開始富裕強盛,可恨那些只想擁有權力和富貴,並對宋國稱臣的賣國賊,讓她的國家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她聽說這個從雲夢王國來到大王身邊的嬌小女子可以幫助大王復興她的國家時,心底充滿了希望,接著她被派來這個女子的身邊伺候她,讓她深感榮幸。

  但是她怎樣都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會表現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宋先生說她是大王的福星,也是安多王朝的貴人,該不會是有什麼錯誤吧?

  「烏玉,妳還呆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來陪我玩嘛!」于冰心笑說。

  「看來妳挺能自得其樂的嘛!不過妳若真想找個人陪妳玩,我可以奉陪。」一道熟悉、沙啞的男性嗓音回應。

  「啊!」看著烏聶赤毫無預警的出現,于冰心驚叫一聲。

  他站在洞門口,用充滿侵略意味的興味眼神打量著她,臉上佈滿掠奪的野蠻氣息。

  烏玉朝他福了福身,在他的示意下,隨即快步走了出去,他則往前走,來到大浴桶旁。

  她瞪大眼,「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難道沒看到本姑娘在沐浴?」

  他有趣的微挑眉頭,「那又怎樣?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渾身上下,哪裡我沒看過?我們之間還需要講求禮貌嗎?會不會太矯情了?」

  「你管我啊!就算全身上下都被你瞧過了,本姑娘現下就是不想讓你看,你……啊!你做什麼?你這個野蠻人,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撈起來?放開我!」她尖叫著發出一連串的抗議,伸手捶打他粗壯的手臂,卻怎樣都無法阻止他,只能渾身濕透的靠在他的身上。

  他輕鬆的大步來到床邊,撈起大浴巾,將她包了起來,高挺的鼻尖磨蹭著她沾著水氣的臉頰與鼻尖,爽朗的大笑,「妳呀,要不是我曾親自驗證妳是個道地的女人,會以為自己帶回來的是個幼稚的小女孩呢!要是妳著涼,我一定會打妳的屁股,好好的教訓妳一頓,看妳以後還敢不敢貪玩!」

  「別用教訓的口吻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小孩。」

  「我當然知道妳不是,畢竟有誰比我還要了解妳身體的構造?妳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只是體態上的成熟並不代表妳的心靈也一樣那麼成熟。」

  他的意思是她很幼稚就對了,這讓她在他色迷迷的眼神注視下,依然兇狠的瞪著他。

  烏聶赤再度大笑出聲。

  「我會讓你知道,我一點都不幼稚,反倒是你才是個任性又霸道的男人……啊,你做什麼?」

  他拉起大浴巾的一角,蓋住她的頭,輕輕擦拭她滴著水的髮絲。

  于冰心感受到他手指展現的溫暖力道,安靜了下來,心房整個揪緊。原來這個男人在看似強悍又野蠻的表面下,藏著溫柔體貼的心思。

  她想要細細的品味這個她新認識的男人,所以沒有再說話,任由他的手掌輕揉壓撫她的頭髮。

  好不容易他覺得滿意了,移開大浴巾,拿起木製梳子,幫她梳整頭髮。

  她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妳不滿意?」他輕笑的問。

  「不是,你做得很好,只是我在想,你替多少女人做過這種事,否則怎麼能做得這麼溫柔、這麼好?」她說出心中的疑問。

  頓時,烏聶赤仰頭大笑。

  于冰心嚇了一跳,狠狠的瞪他一眼。

  「女人,妳這是在吃醋嗎?」他揶揄的問。

  她整張臉紅通通的,大聲反駁,「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女人,我有名字,叫做于冰心。」

  他心情愉悅的將嬌小的她一把抱入懷裡,坐在床畔,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不顧她的掙扎,大聲的說:「好吧!冰心,那妳告訴我,剛才妳是在吃醋嗎?」

  「誰……誰吃醋了?你這麼溫柔的幫女人擦頭髮又梳頭,任何人看了,都會以為你常有機會練習啊!再說,你曾經做過七年的大王,這期間少不了有女人會對你投懷送抱,更別說人家進貢給你的各色美女了。」她很想盡保持正常,卻無法抑制酸溜溜的語氣。

  他聽出來了,十分開心。

  她卻十分悶。難道她對他的在乎已經太深了?一個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獻身,和他做過親暱的事,一顆心便不自覺的懸掛著他?

  她抬起眼,看著他英俊非凡的陽剛臉龐,覺得他真的是她見過最有男子氣概的偉岸男人,如此的好看,讓她的心因為他而無法平靜。

  不!她的心湖不是因為和他發生親暱的關係而掀起波瀾,早在第一眼看見他時便有一種就是他的強烈感受湧上心頭,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十分強大,即使她想要奮力抵擋,也是很困難的。

  尤其眼前的男子又不肯合作,因為他也感受到對她的強烈吸引力,直想將她佔為己有的意念,讓他們很快的就越過了男女間的那條防線,變得如此親暱,沒有任何界限。

  烏聶赤笑咧了嘴,捏了捏她的鼻尖,愉悅的說:「好,妳愛怎麼說,都隨妳高興,但是有一點我一定要澄清,妳是第一個讓我幫妳梳頭的女人,所以妳不必再用哀怨的眼神瞪著我。」

  「誰……誰用哀怨的眼神瞪著你?我……我又沒有在嫉妒,管你要梳幾百個姑娘的頭,都不關我的事。」她嘴巴雖是這樣說,眼神卻殺氣騰騰,大有他敢替別的姑娘梳頭就要給他好看的模樣。

  他再度大笑出聲,接著在她的臉頰上偷了個香,「就算真有幾百個姑娘想讓我幫她梳頭,我也沒興趣,只有妳才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眷寵,所以我希望妳不要讓我失望。」

  于冰心一愣,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輕笑的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既然妳都這麼問了,我也不拐彎抹角。妳設計這場接近我的戲碼,究竟是為了什麼?想來個裡應外合,還是要勸我向雲夢王國投降?不管是那一種,我都不可能接受,而妳既然敢用計來到我身邊,我也絕不會放妳離開,妳最好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招。」他一副會牢牢盯緊她的神情。

  于冰心再度笑了起來,笑聲有如銀鈴。

  他的內心受到撞擊,忍不住瞇起眼睛,「為什麼妳的笑聲總是這麼好聽,令人覺得舒服?」

  「這就是我與生俱來的魅力啊!你現在才發現嗎?會不會太遲鈍了?不過我也不好太苛責你,要讓你這樣的男人說出讚美我的實話,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她滿臉自信,理所當外的說。

  他為她的自戀感到驚嘆,搖了搖頭,接著好笑的輕拍她的頭,正經的說:「妳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這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是你自己把持力不好,抵擋不住我的魅力,才轉移話題,可不是我逃避,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是,妳很有魅力,讓我一下子就忘了要說正經事,現在我記得了,妳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烏聶赤不知道自己幾時變得那麼有耐性,他的個性一向不是如此,總是蠻橫又沒耐性的要人家立即回應他,否則他是沒那麼好說話的,而每個跟隨他或是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觸犯他的禁忌,絕對會倒大楣。

  顯然這個女人打破了他的禁忌,也讓他變得耐性十足,才會如此的包容她、寵溺她,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剛才才會對她宣示永不放開她的決心。

  「其實你剛才的兩個猜測都是錯的,我沒有想要裡應外合的出賣你,這種背叛,你已經嚐過了,我絕不可能做。至於讓你向雲夢王國投降,這是對外的官方說法。」

  「什麼意思?」他的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芒,大有她若說錯,就要找她算帳的態勢。

  她淘氣的吐了吐舌頭,主動圈住他的頸項,小聲的說:「實際上,姑姑和我向女皇建議,由你親自到皇宮裡,與你簽訂秘密協議。若你信得過我能保你周全,你就該與我一起去,這個協議對你大有助益。」

  「要我親自和妳到皇宮裡?這麼說來,妳是女皇派來的密使囉?」

  「也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女皇聽從我姑姑的建議,只要你願意展現你的誠意,親自到皇宮裡,與女皇簽訂秘密協議,她便會派鐵血戰將,也就是駙馬爺,帶領一萬名禁衛軍與你一起攻回安多城,幫助你重新坐回王位。」

  這是烏聶赤從沒想過的事,忍不住一愣,隨即沉下臉,冰冷無情的直視著她,半晌,毫無預警的將她放到地上,憤怒的站了起來,怒氣沖天的說:「于冰心,妳不要天真的以為上了我的床就可以戲弄我,將我當傻子一樣耍著玩!妳在說什麼笑話?要我和妳到皇宮去見女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抓我很久了,只是一直被我弄得灰頭土臉,現在怎麼著?想用美人計來引我出洞嗎?」

  于冰心漲紅了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個神經病,誰把你當傻子了?還有,我上了你的床的這件事,可不是我誘惑你,或是拉著你,而是你誘拐我,我都還沒和你算帳,你還好意思拿這件事來說嘴?」

  她生氣盎然的模樣是那麼的亮眼,牽引著他的心跳,他故意露出壞壞的笑容,逗弄的說:「要算什麼帳?我以為我的技巧很好,讓妳欲仙欲死呢!別說妳沒享受到,我看妳的表情,知道妳也是很滿意的。」

  「烏聶赤,你找死!」她生氣的跳腳,臉頰早就紅透了,握緊拳頭,就要揮向他的臉龐。

  他眼明手快,包覆住她的拳頭,有技巧的使力,將她勾抱到胸前,得意的挑起眉頭,「這麼個小不點,也想在我面前放肆,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

  「那你就閉緊那張賤嘴,免得每次都激發我的暴力因子。」她沒好氣的說。

  「呵呵……這樣就生氣了?那妳剛才說的話,我不是該氣死了?」

  「我看不出來你有氣死的徵兆,反倒是我,若你再用這麼不信任的態度面對我,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能繼續下去的希望。」

  「妳說什麼?」他低聲質問。

  于冰心一點也不怕,反倒抬高下巴,堅定的看著他,「不管你多麼的兇狠,我都不認為自己有說錯,我要你的信任,就像你也想要我對你的信任,不是嗎?你可別告訴我,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東西,因為你只是把我當成發洩慾望的對象。」

  她的眼裡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烏聶赤知道自己一旦說錯話,將會失去她,因為她會頭也不回的離他而去……一想到她離開自己,他慌亂不已。

  「我沒有這麼想過,妳也別胡思亂想,但是妳以這種方式來到我的面前,又怎麼能要求我對妳的信任?」

  「難道你就不能放膽信任我一次?我不會害你的,聶赤,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如果我真的不想的話,你以為你能擁有我嗎?再說,這個協議很好,不是嗎?難道你不想回到自己一手建立的王朝,想要奪取雲夢王國?我能告訴你,你的命運不在這裡,強求對你沒有好處。」

  如果我真的不想的話,你以為你能擁有我……他在乎的是這一點,忍不住追問,「什麼意思?妳說清楚。」

  「我姑姑是雲夢王國開國以來唯一的國師,也是宋先生所說的百年難得一見的第一神算,我想,你應該沒忘記吧?」

  「那又如何?」

  「她曾經給我兩個選擇,要我跟著她一生清修,或是了結宿命姻緣,她都有辦法幫助我,可惜我太貪玩了,老是把她交代的功課丟到一邊,四處遊玩,學藝不精的結果,就是必須要提早了結宿命姻緣。」

  「妳說的宿命姻緣,是指我?」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

  「對,就是你。既然你是我的命運,是要讓我依靠一生的男人,我又怎麼可能會害你?我只希望你和我國化干戈為玉帛,這樣我就不會為難了。何況你本星是帝王之命,落在雲南東部一帶,你的天命合該是要統一蠻夷三十六族的部落,甚至還有責任帶給他們安和樂利的生活,讓邊界得以沒有戰火。」

  「既是如此,我又怎麼會被人逼到現在這個境界?」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有許多的磨練和考驗加諸你身上,只要你不屈不撓,終將成就大業,難道你連這點挑戰都無法面對?」

  「妳是在說我不敢去面對女皇?」

  「難道不是?我國女皇放眼天下,慈悲良善,卻又是最懂得治國的明君,她知人善用,也懂得惜才,既然她決定要助你一臂之力,與你結盟,自然不會耍手段。」

  「她已經不是妳的女皇,因為妳是我的,我才是妳的天,妳最好打消回王國的念頭。」

  「如果你願意和我回皇宮簽訂秘密協議,那麼我將會隨你回雲南東部,幫助你奪回王位。」

  「我不相信她會因為妳是我的女人,而答應幫助我,這其中一定有陷阱。」

  「沒有陷阱,只有條件,我不能欺瞞你,女皇希望可以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有利於王國的好處。」

  「我不認識她,無法像妳這麼有信心,如果我真的隨妳回去,卻落入陷阱呢?」

  「我陪你一起生、一起死。還有,若女皇真的如此過分,我會用盡一生所學,將你救出來,為了你,就算叛國,我也在所不惜。」于冰心流露出非常有誠意的壯烈神情。

  他的心深深撼動,但是他的一個決定,繫著的可不只是他個人的生命,而是背後許多對他負有期望,忠心跟隨,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部屬兄弟和子民,儘管很想要相信她,卻面露猶疑。

  她暗暗佩服姑姑對他的了解,於是走到他的面前,卸下身上的大浴巾,露出白皙的身軀。

  烏聶赤怒瞪著她,表情變得十分難看,「妳在做什麼?妳以為用色誘的方式,我就會相信妳說的話?」

  于冰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都被你吃乾抹淨了,色誘這一招對你這個野蠻人來說有效嗎?我是要用強而有力的證明取信於你。」

  他面露疑惑,不明白她要拿出什麼證據讓他相信她。

  她的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在右邊乳房上摸索,接著像是摸到什麼,露出興奮的表情,然後撕下一塊皮膚。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神情驚異又古怪,「妳這是……」

  她獻寶似的,將那塊不規則的薄薄皮膚遞到他的眼前。

  他卻緊盯著她撕下皮膚的那個地方,發現那裡的肌膚並無異樣,於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上她光滑白嫩的乳房。

  「要不是你的表情太過震驚,想要親手證實它的真假,我會以為你在吃我豆腐。」她狡黠的眨了眨眼,俏皮的調侃道。

  烏聶赤絲毫沒有理會她,依然陷在驚震的情緒裡,只在乎她是否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不會對妳造成傷害嗎?」

  「當然不會,這可是我們于家獨創的家傳秘法,只要有任何的密函或是重要訊息,我們都會用特殊的藥水和動物的皮來製造,讓它融合人的肌膚,不論男女,都可以用不同的藥水,以黏附肌膚,這樣任何人都看不出來。」

  「每個人都要黏附在……這麼敏感的部位嗎?」他有些困難的出聲,突然覺得難以接受,因為這讓他聯想到自己曾經熱情又貪婪的憐愛過這個地方,而這竟是動物的毛皮和特殊藥水合製而成的……他愈想愈覺得反胃,「嗯……」

  于冰心大笑出聲,得意洋洋的說:「哎喲!哪有那麼誇張?別擔心,那對人體沒有傷害,而且這個部位幾乎沒人會想到,只有我這個冰雪聰明的天才才想得到,所以不曾被人發現。」

  他瞠目瞪著她,再思索她話裡的意思,隨即爆怒的說:「妳這個白癡!既然可以不必黏在這麼敏感的地方,幹嘛非要挑這裡?還說自己是天才?根本就是蠢蛋,我簡直會被妳氣死!」

  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無辜又不服氣的反駁,「好過分,你怎麼可以罵我白癡、蠢蛋?再說,我黏在這種地方,礙著你了嗎?」

  「當然礙著我了,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結果妳現在大剌剌的展現給我看,要我如何不覺得怪怪的?妳這女人的品味是有問題啊?」

  厚!這個男人是怎樣,愈吼愈激動,想殺了她不成?之前他不知道時,還不是摸得很高興,吻得很舒服,吸得十分爽?現在才鬼吼鬼叫,當她好欺負啊?

  「有問題的人是你才對吧?到底是誰又摸又吻,像個急色鬼一樣?既然你親得那麼開心,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現在還要我公佈真相才知道,是有什麼好介意的啊?我讓你又舔又吸的,都沒有抗議了,你是在叫什麼叫?」

  她大膽的話語讓他一時之間無言,臉色發黑的瞪著她,好一會兒後,才從她手裡接過那塊皮。

  「好,既然妳堅持要把它黏在妳的胸部上,現在妳告訴我,它有什麼重要?」

  「當然重要,那是女皇親手寫下的密函,裡面寫著誠心邀請你到皇宮裡作客,並慎重其事的蓋下女皇印信,以顯示她的人格信用和對你的保障,只要你一進入國境,沒人敢為難你,因為你是女皇的貴賓。」她急急的說明,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和點頭應允,因為這不只攸關雲夢王國的百姓能不受戰火波及而受苦,也代表他及她的未來命運,而他們的命運早在他們相遇時便已緊緊的相繫。

  她無法看清也無法算出兩人的未來,雖然在瑪雅將軍的面前那麼有自信,是取決於姑姑對她的預言和鼓勵,但真正和他在一起後,她才明白,一旦在乎他,將他放在自己的心底,那些預言和鼓勵不再讓她充滿信心。

  真正能讓她擁有信心的是他對她的態度和心意,只要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深深牽動她的喜怒哀樂,讓她因他而笑、而悲、而喜,仰望著這個男人,她知道自己對他有著深深的喜歡。

  烏聶赤用兩手攤開那張皮,然後迅速的看過一遍,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妳告訴我,既然這張皮是個憑證,那麼我要把它放在哪裡?」

  「當然是妥善的收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如果你覺得拿那塊皮怪怪的,我也可以大方點,幫你把它收起來,拿來吧!」她朝他伸出手。

  他動作迅速的將它收到內袋裡,不讓她再碰它一下,接著探索的眼神在她身上仔細的打量著,實在看不出什麼異樣,只好清了清喉嚨,語氣有些古怪的問:「妳除了現下撕給我的這塊皮以外,身上還有黏附其他亂七八糟的皮嗎?」

  「沒有了啦!你當我有那麼多的密函要藏嗎?」她微偏著頭,好笑的說。

  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神轉為熱烈,伸出手臂,輕易的勾住她的纖腰,在她驚呼聲中,將她的身子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上。

  「太好了,我可不想在抱妳的時候,又抱到什麼動物皮,我才不管那會不會對妳或我造成傷害,只要一想到,就渾身不舒服。」

  「哎喲!之前你不知道時,還不是抱得那麼舒服,摸得那麼自然,也不曾……」

  「閉嘴!妳別再考驗我的耐性,以後想在自己的身上搞些有的沒的,最好先問過我的意見,不准妳胡來,不然我就打妳的屁股。」

  「什麼嘛!你果真是未開化的野蠻人,動不動就想打我的屁股,是怎樣?我看起來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嗎?」

  他用力揉捏她的臀部,惹得她尖叫。

  「妳怎麼會這麼想?只是妳的臀部看起來或是摸起來,甚至親起來,都很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要欺負、蹂躪。」

  于冰心瞪著他志得意滿的色迷迷表情,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大色狼,別動不動就想著這檔子事,我現在是在和你討論正經事。」

  「我也是在和妳說正經事啊!」他擁著她,嗅聞著她身上馨香的味道,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雖然暫時落得這個下場,但是能因此遇上她,緊緊擁著她,也該滿足了。

  「你別鬧了,我要你認真的回答我,究竟要不要答應和我回宮?」

  他埋首在她的頸窩,高挺的鼻子輕輕的磨蹭著,好一會兒,才用性感的薄唇親吻她,在她的肌膚上印下點點紅痕。

  她推拒著他,低聲抗議。

  烏聶赤微微抬起頭,「待會兒再說,現在我只想吃了妳。」

  「不要,我才剛沐浴完,不想再流那麼多汗,你這個色狼,克制一點,別老是那麼衝動。而且我要你馬上回答我,時間不多了,再不作決定,你不怕錯過時間,無法班師回朝?」

  他的身子一頓,幽深的眼眸閃過光亮,隨即露出性感的笑容,緊緊扣住她的身子,「我也不要現在和妳討論這件事,目前我最有興趣的是吃了妳。」

  于冰心挫敗的呻吟一聲,伸手想推開他,卻無法如願以償。

  「難得妳這麼主動的在我面前渾身赤裸的誘惑我,激起了我的性趣,妳就要負責滅火。」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在你的面前渾身赤裸了?我只是想把女皇交給我的密函拿給你,沒把上衣脫了,怎麼撕給你?」

  他輕輕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哎喲,你幹嘛敲我的頭?是嫉妒我太聰明了,想出這賤招,想把我敲笨一點嗎?」

  「妳想到哪裡去了?一張嘴老是說些讓人又好笑又好氣的蠢話,妳是在耍什麼笨?妳身上何時有上衣能讓妳脫了?要不是我在妳身上包裹了浴巾,妳渾身就像剛出生的嬰孩一般光溜溜的。還有,妳老是說自己聰明,別腦子退化或是癡呆就要偷笑了,剛才又是誰豪爽的卸下浴巾?」

  她呆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露出傻笑,不好意思的說:「對喔,你沒說,我倒真的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烏聶赤無奈的搖頭嘆氣,不知道應該拿她如何是好,眼神眉宇間卻流露出對她的寵溺,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髮絲,低下頭,想要攫住她的唇瓣。

  她迅速抬手阻止,「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必那麼沒節操的輕易被我誘惑吧?要知道,我可是因為太過激動,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又不是故意要色誘你,何況我們在談正經事,我才會一時之間忘記了啊!你不提醒我就算了,還乘機吃我豆腐,可不可恥啊?」

  「當然不可恥,因為迷糊的人是妳,幸好妳面對的人是我,要是妳敢在別的男人面前這麼迷糊,我不宰了妳,再挖出那人的眼睛,就跟妳姓。」他惡狠狠的警告道。

  于冰心一臉興奮的附和,「好哇,跟我姓也沒什麼不好,我們雲夢王國女權至上,男人想跟著女人姓是稀鬆平常的事,你若真的那麼開明,我也不反對……」

  「妳作夢!想要我跟著妳姓,除非我死,不然妳想都別想!妳做任何事都可以迷糊,就是這件事不准,妳的身子是我的,妳的一切都專屬於我,誰都不准和我搶!」

  她倏地安靜下來,看著他,「你這麼說,表示我對你是重要的囉?」

  他的俊臉閃過一抹狼狽,耳朵通紅,粗聲粗氣的說:「廢話別那麼多,妳當隨便的女人我都要嗎?就算只是發洩慾望,我也不會容許她們像妳這麼放肆。」

  「你的意思是說,我對你是重要的囉?那我……唔……」

  他突然吻住她,直到她幾乎無法呼吸,只能敲著他厚實的背部,向他抗議,他這才放開快要昏厥的她。

  「吵死人了,妳們女人就是這麼麻煩,老愛問一些沒營養的話!建立王朝的前兩年,我忙著讓國家變得強盛富裕,每天累得像什麼似的,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了,哪裡還有空理那些只想作王妃美夢的野心女人?」

  就算後來比較有空閒了,也不過把那些女人當成洩慾的工具。這些話他沒說出口,怕她又胡思亂想,以為她也只是他的一時激情,但是他很清楚,她不是。

  灼熱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打轉,他撇了撇嘴,「現下落難的我,身負復興的重責大任,再加上那可惡的女人聯合我的好兄弟背叛了我,我更不可能讓女人在我的身邊打轉。」

  身心幾乎被燒燙,于冰心明白他沒說出口的含意,她的存在對他已有太大的意義,毋需言語,他用行動嬌寵著她,給予她不少的特例,打破他的禁忌。

  「聶赤,我真的好喜歡你。」她無法克制的抱住他粗壯卻結實平坦的腰腹。

  烏聶赤的身子一震,因為她的告白打動了他冷硬的心,讓他變得柔軟,連陽剛的臉龐也變得柔和,手臂慢慢的收緊,用肢體的反應說明一切。

  她甜甜的笑開,主動踮起腳尖,獻上一個吻,並好奇的問:「既然你沒空理那些有野心的女人,心底也沒有重要的女人,又怎麼會讓那個可惡的女人有機會背叛你?」

  「因為她知道我有多重視兄弟情誼,所以才會利用我的兄弟來接近我,每個人都在傳,也都以為我失去王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關係,我們因為女人而破壞了兄弟感情,事實上卻是那個女人利用我們兄弟的情誼,讓我們反目成仇,讓他背叛了我,把我最重要的兵佈圖和戰力等軍事機密與秘密政事全都洩漏出去。」他的聲音極為壓抑,糾結的肌肉緊繃,在在說明此刻的情緒因為談論這件事而產生極大的波動,代表這件事還沒有過去,依然是他的一個心結。

  她不捨又心疼,從他的懷裡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自然的流露出對他的憐愛之情,情難自禁的伸出手,溫柔的撫觸他的俊臉。

  「你的意思是說,你把他當成兄弟的那個男人,因為那個女人的關係,背叛了你們兄弟的感情和信任,也順便把你們辛苦建立的王朝拱手讓給了別人?他有那麼愛那個女人嗎?」

  「是的,他的眼睛和他的心都瞎了,只看得到那個女人,在她有心的誘惑下,他根本就被迷得團團轉。冰心,妳知道嗎?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我成為大王時,讓他與我共享尊貴的地位和身分,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的離間詭計,以為我和他一樣失去理智的迷戀那個臭女人,在她一次又一次刻意的設計下,他終於和我決裂,甚至還刀刃相向。」他神情痛苦的說。

  于冰心揪痛了心,纖指撫上他緊蹙的眉頭,搖了搖頭,安撫的說:「別難過,總有一天他會了解事實的真相,一定會後悔的。」

  「妳這是在安慰我?」

  「不是,而是這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和誤會,我一聽你這麼說,就知道那女人不是真的愛他,若她是真心的,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從小到大的過命兄弟為她而反目成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因為想當上王妃?」

  「她並沒有當上王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烏克達,他是個只適合衝鋒陷陣的武士,雖然出身王族,但是從小力大無窮,食量極大,每餐都要吃三大桶的白飯,才足夠餵飽他的大胃口。他每天天未亮就會到我的房裡叫我,拖著我與他一起跑步、鍛鍊體力和切磋武藝,我則會拖著他看兵書,讀遍各國戰史和討論各種戰略方針,他雖然不愛念書,但是為了能帶兵打戰而妥協,他的目標就是想統一蠻族三十六個部落,成為第一勇士。」

  聽著他談論烏克達的一切,眼裡閃著亮光,于冰心忍不住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雖然你恨烏克達對你的背叛,但還是很在意他,聶赤,聽我一次,好不好?和我回宮裡見女皇,讓我們出兵幫助你奪回王位,安多城才是你的歸屬,那裡有你必須要面對的命運,只有回去面對烏克達,你才有辦法讓飽受折磨的靈魂得到解脫。」

  烏聶赤馬上變了臉色,猙獰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誰說我為了他而讓自己的靈魂飽受折磨?就算我真的要回去,也和他沒關係,他是什麼東西?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坐上王位,那個白癡,只會傻傻的被人利用,把我弄走了,自己又得到什麼?不過是人家的棋子罷了!」

  她感到好笑,明明他就很在乎,還在嘴硬,不過她聰明的不點破,只是安撫的說:「好,這件事和他沒關係,總和你的未來有關吧?你可不能辜負那麼多人對你的期待。」

  他微瞇起眼,打量著她,神色十分複雜,「如果我夠聰明,就該記取教訓,不該讓女人再度介入我未來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能當你暖床、洩慾的工具?」她的語調雖然輕快,眼神卻很危險,大有警告的意味。

  烏聶赤又怎麼可能傻傻的點頭,幽深的目光探究著她,「妳不必如此看輕自己,不過妳若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親口說出妳對我的意義,那麼我勸妳最好再想別的方法。」

  「哼!」就知道要讓他對她說什麼甜言蜜語,恐怕會比摘天上的月亮還要困難,于冰心不想氣死自己,於是追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宮?」

  「這不就是妳設局來到我身邊的原因嗎?」

  「我原本設的局又不是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這個野蠻大王真的那麼野蟹,被我隨隨便便一激,就受不了的把我擄了回來?唉,只能怪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只要是人,都難以抗拒我超強的魅力,即使是你這鐵錚錚的熱血漢子。」

  看她自戀的吹噓自己的魅力,他只是寵溺的笑看著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她可愛極了,用力親了下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她的嘴被親痛了,忍不住上前糾纏著他的唇,也非要吻痛他不可。

  對於她這樣的反擊,烏聶赤放聲大笑,卻高明的閃躲開來,再將她吻得暈頭轉向。

  「好吧!我就信妳一回,和妳一起回皇宮去見妳的女皇,免得讓妳們認為我害怕!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妳們敢搞鬼,我保證會讓雲夢王國也變成我的。」

  于冰心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反倒笑得十分開懷,在他的臉上印下濕熱的吻。

  「聶赤,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失望,我敢用我的性命向你擔保,我們的女皇是個十分講信用的明君,尤其她若知道你是我最在乎、重視的男人,更不忍心看我傷心難過。」

  他挑高濃眉,「不論妳們的女皇在妳心底的評價有多高,我都沒放在心上,但是妳的話輕易的取悅了我,就衝著妳說在乎我,即使是龍潭虎穴,我都會去闖一闖。」

  他低下頭,再度攫住她的唇,若有所思的想起了宋天南說過的話,看來她確實是他生命裡的福星,他以為必須要打敗雲夢王國,坐上王位,才能利用資源奪回政權,沒想到她的出現真的改變了情勢。

  烏聶赤的眼底閃過算計的光芒,緊摟著懷裡嬌小的女子。

  她是他用盡心機奪回王位,意料之外最甜美的獎賞和禮物,他絕對會牢牢的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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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0 PM


第六章

  烏聶赤體內的慾火熊熊燃燒,不顧一切的想要狠狠的佔有她,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她是屬於他的。

  「啊……聶赤……」

  她的嗓音如此甜美、銷魂,酥麻的感覺深入骨髓,他火熱的舌頭探入她的嘴巴,狂野的品嚐、佔有她。

  兩人的親吻變得肆無忌憚又瘋狂,他抓住她的雙腿,並用強壯的腿固定住。

  于冰心驚喘一聲,感覺到他的勃起緊抵著她,身子不停的扭動,無言的表達出她對他的需求。

  「老天!妳是如此的甜美,讓我為之瘋狂,只要這樣抱著妳,就充滿了渴望,想要狠狠的佔有妳。冰心,妳感覺得到我為妳而顫抖嗎?」他說出發自靈魂深處對她的慾望,再也無法忍耐,一把將她抱在自己的胸前。

  她整個人都火熱了起來,激動的伸出手,把他的頭拉下來,讓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前,讓他的唇靠向近她的乳房,用行動催促他,要求他的憐愛。

  他二話不說,貪婪的含吮著她挺翹的粉色蓓蕾,嘖嘖有聲的吸吮著。

  她幾乎承受不住的扭動身軀,歡愉的快感在體內奔竄,雙腿之間的柔嫩都因為他而濕潤。

  烏聶赤差點抱不住她,只好將嬌小又赤裸的她放在鋪著柔軟皮毛的石床上,男性頎長的身軀隨即覆了上去,粗暴的扯下身上礙事的衣物,露出結實強壯的體魄。

  她情難自禁,伸出粉舌,舔舐他硬實的肌肉。

  他再也忍不住,呻吟出聲。

  她受到了鼓舞,大膽的吮住他一邊的男性乳頭。

  彷彿被快感的電流擊中,他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電流沿著他的背脊流竄,終於失控的大叫一聲,「啊……」

  于冰心眷顧他的另一邊男性乳頭,回憶起他曾經取悅她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的以舌頭舔洗、吸吮著他,並嗅聞著陽剛又乾爽的男性氣味。

  她的挑逗勾引出他體內的獸性,烏聶赤再也難以承受,粗魯的抓起她,深深的汲取她嘴裡的蜜津,細細的品嚐她的柔嫩,接著抬起頭,並舉高她的身子,讓她修長的雙腿纏繞在他的腰上,然後強力的衝刺,直達她體內的深處,馬上感受到她的濕潤與溫暖,一再深入淺出的律動著。

  她緊緊攀著他,低聲喊出愛語,直到兩人的熱情同時得到舒解……

  他依然眷戀著不想離開她,濕潤的舌頭溫存又充滿火花的沿著她的脖子曲線,一路滑下她的肩膀,來到她的鎖骨,輕輕的挑逗。

  「妳這熱情如火的小東西,我真的會被妳逼瘋。」

  「好啊!反正你每次都把我逼到快要崩潰,這樣不過是剛剛好。」于冰心吐了吐舌頭。

  「妳還耍嘴皮子!」他愛極了她那可愛的模樣,愛戀的大手撫摸著她柔滑的曲線,捨不得移開,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她早已被吻得紅腫的乳尖。

  他男性的陽剛還留在她的體內,頂著她柔軟潮濕的女性,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卻看見他露出得意的笑臉,邪惡的眼眸火熱的盯視著她,於是伸手掐了他一下。

  他有技巧的頂弄她,讓她再度輕叫出聲,他的雙唇不曾離開她的乳房,雙手則自她的身側滑下,抓住她的雙腿,將它們分得更開,結實的臀部再度挺進她的體內,先是輕輕的撞擊,然後在她的瞪視下,用力的頂入旋進。

  「啊!你……你怎麼可以……壞人,只會欺負我!」

  「呵呵……對,我只欺負妳,別的女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而我樂意只當妳的壞人……」烏聶赤曖昧的說,性感無比的朝她眨了眨眼,感覺她的濕液沾染了他,讓他渾身再度火熱。

  只有她能讓他那麼快的有了反應,也只有她能如此影響他,讓他只想埋在她的體內,永遠都不想起來。

  當他不斷的撞擊她的身體,並重複令人愉悅的動作時,于冰心伸手撫摸他的臉,並滑進他的頭髮裡,心甘情願的任由他對她使壞。

  她的嘴角甜蜜的揚起,愛極了他說只想當她一個人的壞人,這就表示除了她,他不會對任何女人有興趣,在他的身下,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是個女人,而且性感迷人。

  狂喜有如潮水,洶湧的湧向她,讓她瘋狂的吟叫出聲,享受他給予的一切快樂。

  他在她得到高潮之際,全身顫抖的將熱液射入她的體內……

  ※※※※

  烏聶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離開她溫暖又誘人的身體,撿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轉身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她,深吸一口氣,攔腰抱起她。

  「好了,我們快點穿上衣服,準備一下,妳和我一起進宮去見女皇。」

  于冰心的眼睛睜大,嬌俏的臉龐發亮,歡呼一聲後,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重重的吻,然後動作迅速的著裝。

  他的眼眸先是因為她主動獻吻而閃著異彩,隨後在看見她迫不及待的想和他一起去見女皇時變得幽暗,做個深呼吸,嚴肅的開口,「冰心,答應我,妳會和我一起離開。」

  她的手一頓,不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迅速奔進他的懷裡,戲謔的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俏皮的笑說:「我答應你,別忘了,我還要幫助你奪回王位,又怎麼捨得錯過這場好戲?」

  他鬆了一口氣,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摟著她走出山洞,迎向新的未來。

  ※※※※

  于冰心和烏聶赤秘密進宮,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一路上他都抱著她,施展上乘的輕功,迅速移動,也讓她親眼看到了他非凡的身手和超群的武藝。

  因為她不會武功,當初靠著平時有騎馬的關係,才能忍受坐在馬背上,快馬加鞭,一路沒有停歇,耗費約五日的時間,風塵僕僕的從皇城趕到邊城,再加上他帶她到山區,也約莫花費好幾個時辰。

  如今他只花費了三日的時間即到達皇城,讓她既崇拜又佩服。

  打量著神采奕奕、不見一絲倦怠的他,她忍不住暗暗心驚,繞著他打轉。

  他微瞇起雙眼,不爽的瞪視著她,「妳現在是在觀看稀有動物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真的好崇拜你,竟然可以在短短的三天內,沒有搭乘任何工具,靠著你這身驚人的功夫,將我們平安的帶到皇城,而且還不驚動任何人。」

  她崇拜的神情與佩服的語氣大大的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尊心,表面上卻還是高傲的輕哼一聲,「這算得了什麼?也值得妳大驚小怪?」

  「是,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麼,我卻覺得十分了不起,你就讓我好好的佩服一下我的男人,不行嗎?這可是難得能讓我感到驕傲的事情,表示我看男人的眼光很了不起。」

  烏聶赤大悅,得意的咧開嘴角,一顆心也奇異的融化了,只有她有本事這樣緊緊的抓住他的心,讓他為她牽動情緒。

  伸出大掌,他刻意揉亂她一向披洩而下、懶得梳理的長髮。

  「哎呀!就告訴你不要隨便碰我的頭髮,很容易打結。」

  「都知道自己的頭髮容易打結,妳還時常忘記整理,是要怪誰?」他沒好氣反駁。

  她翻個白眼,「只要你別亂動,它可是好得很,誰知道你老是手癢,非要弄亂它不可,還好意思教訓我!」

  因為她天生迷糊,時常忘了這些細節,若是沒有婢女在一旁伺候她,她根本就是把披頭散髮當成造型。

  既然會忘記梳頭,自然不會費心去理會,披頭散髮也是正常的事,而他對女人本來就沒什麼興趣,對這方面的事也陌生得很,還好意思嘲笑她的迷糊成性,順道惡劣的揉亂她這頭長髮,不管她怎麼警告都沒用,簡直讓她受不了。

  「哈哈哈……妳怎麼不說自己是個小迷糊?不但老是忘記睡醒要梳頭,若我沒有提醒妳,妳這些天都會頂個鳥窩頭出門而讓人笑死,甚至因為這樣,搞得連怎麼裝扮自己都不會,我不禁懷疑,妳到底是不是女人?」他毫不客氣的嘲笑她。

  于冰心快要氣炸了,大聲抗議,「喂,誰規定女人就要會打扮自己?再說,我是不是女人,每天晚上你不都很賣力的在證明嗎?」

  烏聶赤並沒有被她驚世駭俗的話語嚇到,反倒哈哈大笑。

  替女皇傳話的女官卻嚇了一跳,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雖然雲夢王國的民風十分開放,男女之間的情事,只要你情我願,男歡女愛根本就沒什麼,不論男女,在大街上調情都不是問題,但是真要像這樣大剌剌的在公共場合說出閨房之樂,倒是沒幾個人有這種勇氣,何況這人還是王國的迷糊神算師,一向看淡男女之情,甚至不動凡心的笑看世間情,沒想到竟然會對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這時,宰相唐莉雅從御書房走了出來。

  于冰心一看到她,隨即尖叫一聲,笑著撲上前,「莉雅,我好想妳喔,沒想到在這種深夜時分來到皇宮也能見到妳,我真是太高興了。」她的頭就要往她的懷裡蹭。

  烏聶赤不高興的伸長手臂,將她拉了回來,「和一個女人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唐莉雅雲淡風清的瞄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于冰心,「是妳姑姑預測你們將會在此時此刻來到皇宮,要求晉見女皇,所以要女皇、瑪雅將軍與我在宮裡等著你們,現在她們都已經在裡面了,我們快進去,別再讓女皇久等。」

  「哈!我姑姑還是這麼神準,什麼事都讓她料得準準的,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妳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別忘了,妳可是我們于家第二十三代的傳人,天生也擁有這樣的體質,是妳太混了,個性也太迷糊,才會發生那種失誤的情況,讓人家有機會封妳為迷糊神算師,現在妳在說什麼風涼話?還不快點帶著聶赤贊普進來,想蘑菇到什麼時候?」于冰雪悅耳卻清冷的嗓音響起。

  于冰心的身子一僵,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對著唐莉雅擠眉弄眼,似乎在傳遞什麼訊息。

  唐莉雅不愧是她的好友,一下子就弄懂她想問什麼,點了點頭,淡笑的說:「妳姑姑也在裡面,快點進去。」

  「喔。」于冰心吐了吐舌頭,表情豐富的拉著烏聶赤的手臂走進御書房。

  御書房裡,女皇坐在鳳椅上,古凱夫親王則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瑪雅將軍依然一身銀白色戰袍,威風凜凜的站得直挺挺的,一看到烏聶赤,英挺的眉頭瞬間高高的揚起,仔細的打量著他。

  于冰雪則是一身飄逸出塵的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

  于冰心先向女皇和親王行了個禮後,再跟將軍與姑姑打招呼。

  烏聶赤站在她的身邊,連點表示都沒有。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打聲招呼。

  他輕哼一聲,掃過在場所有的人,然後眼光定在于冰雪的身上,「妳就是冰心的姑姑?」

  于冰雪是個大美人,正確的說法是,在場的每個女人都十分出色亮眼,各有特色,會讓男人無法移開視線,不過于冰雪美得清靈脫俗,讓人有一種此女只應天上有的錯覺,或許是因為清修的原因,她的神韻平和,眼裡閃著智慧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令人不敢隨意褻瀆的神聖氣質。

  面對他大膽直率的注視,于冰雪頷首,微微一笑。「沒錯,我是這迷糊蛋的姑姑。」

  于冰心立刻大聲抗議,卻沒人理會她。

  烏聶赤蠕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

  于冰雪抬起手制止他,輕快的說:「我先說好,貨物既出,概不退換,若你想要退貨的話,恕我無法接受。」

  烏聶赤一愣,隨即聽到眾人的笑聲與于冰心的抗議聲,這才發現,這裡雖然有女皇、宰相、將軍和國師,但是氣氛融洽,像是一家人。

  古凱夫親王對女皇的愛意顯而易見,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稍減,當然也沒有因為心愛的女人是個位高權重的女皇而有所改變,甚或自我矮化,他當親王當得心甘情願。

  他們自然流露的關懷,讓他不禁有些迷惑。

  于冰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聶赤贊普,若你願意敞開心胸,不再懷疑,拋開過去的心結,你也能擁有和我們一樣珍貴的東西,不過我想這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討論的問題,秘密協議才是最重要的事,若是再拖下去,情況對你非常不利。」

  「什麼意思?」這的確是他最在乎的事,眼眸危險的瞇起,投注全副的注意力,沒有特別點出她先前對他的評論,他絕不可能讓她在人前剖析他的心事。

  「意思就是,既然你都來了,就代表你答應要和朕簽訂秘密協議,由朕派駙馬爺領軍當助你復興由你一手創建的安多城,好讓你再度坐上王位,否則再拖下去的話,若是被你的敵人發現,只怕到時候會更難對付。」穿著華麗宮裝的女皇就事論事的說。

  「好,告訴我,一旦簽訂了秘密協議,雲夢王國能得到什麼好處?」烏聶赤也開門見山的說,從她們的語氣和神情,他知道她們掌握不少雲南東部一帶的情況,知道事情刻不容緩。

  「兩國永結友好聯盟之國,在經濟交流上,我國免關稅,雙方子民可以通婚、來往,雖然兩國之間的地理位置遠了點,但是你們的畜牧業蓬勃發展,一旦你坐上王位後,要立刻派人送上純種良馬百匹,當作我們出兵幫忙的報酬之一,至於打戰所花費的銀兩,待戰後會列一張詳細的清單,一併向你請款,至於其他的名目,買讓唐宰相寫在這份協議上了,你可以拿去看。」

  唐莉雅隨即會意,將早已謄寫好的協議書遞到烏聶赤的面前。

  他接過來,迅速瀏覽一遍,精銳的眼眸閃過異光,抬起眼,看著女皇,「妳怎麼會認為我願意簽署這份顯然對雲夢王國有極大利益的秘密協議?這場戰爭一打下來,雲夢王國將成為最富有的國家,而我建立的安多王朝可能得面臨國庫空虛的窘境。」

  「呵呵呵……怎麼會呢?朕聽聞聶赤大王不但十分擅長帶兵打戰,還專精生財之道,在你的帶領之下,短短幾年間,就讓你的國家變得富裕強盛,子民安居樂業。」

  「但是現在王位不是我的,就算奪回王位,國庫可能早已被搬空。」他淡然的說。

  「或許,不過聶赤大王,你帶領部屬來到我們王國的山區避難,韜光養晦,等待時機,攻回你一手建立的安多王朝,同時放話要攻打我們王國,拉下我這個女皇,不如說是刻意要引起朕的注意,好與你談條件,增加一股力量,幫助你奪回政權。」

  「我不曾想過要引起妳的注意,並和妳談條件,我唯一動過的念頭,不過就是想直接坐上妳現在的位置,利用現有的資源,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烏聶赤狂妄的大笑出聲,毫不掩飾他的野心和目的。

  女皇臉色下沉,訓斥道:「烏聶赤,若非國師一再稱讚你是將相之才、帝王之格,朕早就因為你竟敢在雲夢王國佔山為王,又放話瞧不起女人而給你一個教訓,免得你自大的認為沒人治得了你。」

  烏聶赤瞄了瑪雅將軍一眼,隨即自負的說:「她打不過我。」

  瑪雅迅速採取行動,眨眼間,兩人打了起來,烏聶赤渾厚驚人的內力和粗暴、野蠻的打法令人心驚。

  不一會兒,古凱夫親王下場,格開他們兩人,「瑪雅,妳退下。」然後冷靜沉穩的看向烏聶赤,淡淡的笑說:「閣下的身手確實了得,聽聞你單槍匹馬,幾乎將大理國滅了,讓我好生佩服。」

  烏聶赤看了他一眼,隨即冷淡的說:「我知道你是大理國的皇親貴族,身手不凡,但若想和我打一場,也一樣贏不了我。」

  「那當然,像你這樣野蠻又不要命的打法,沒人能打得過你,因為我還有在乎的人要守護,絕不會傻得拼死拼活,人生可是很美麗的。」古凱夫意有所指的說。

  「好,說得好。」烏聶赤大笑,伸長健臂,將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于冰心拉到身側。「我也有想守護的人,不過從小我接受的訓練就是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命的通常都會是對方。」

  于冰雪站了起來,「好,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是答應要簽署這份秘密協議囉?」

  「如果再加上一條,我就簽了。」烏聶赤張狂的直視著女皇,大有她敢不敢同意的挑戰意味。

  古凱夫皺起眉頭,不高興的瞪著他。

  他不為所動,依然故我。

  「喔?你倒是說說看,要加什麼?」女皇並沒有動怒,反倒興味十足的看著他充滿佔有慾的緊緊圈著于冰心的模樣,心底已經有了計較。

  「我要她。」

  女皇笑了起來。「冰心是個人,並不是物品,不是你討,朕就能做主把她給你,在雲夢王國,女人有絕對的自主性,就算朕貴為一國之君,也無法決定冰心的未來,更別說是將她納入我們的秘密協議裡了。」

  烏聶赤對這位走華麗風的美豔女皇開始有了好感,「好,既然妳這麼說,我就不必擔心妳會把冰心當成一顆棋子來利用,而讓她有機會背叛我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白紙黑字寫下來還是有必要的。」

  「你……」

  「女皇陛下,我知道他這樣的要求十分無禮,也冒犯了妳,但是情有可原,請女皇體諒他曾被背叛,心理受傷,我為了要安他的心,請女皇為了我,在秘密協議裡加上這一條,讓他明白,我永遠不會背叛他。」于冰心嗓音清脆,神情堅定。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流露出了然的目光,心知肚明,她已深陷情網,而她身邊那霸道又自負的大男人,雖然十分不信任人,但是對她的強烈佔有慾和在乎怎麼也掩藏不住。

  「女皇,妳就答應冰心的要求吧!這對他們的未來是有幫助的,妳就當作愛護冰心這丫頭,我在這裡謝謝女皇的恩德。」于冰雪福了福身。

  「好了,國師,妳千萬別這麼客氣,既然妳都開口了,朕一定照辦。」女皇連忙應允。

  「謝謝女皇。」于冰心開心的笑了,絕美的笑容讓人看得癡了,因為她雖然時常露出笑咪咪的神情,但那是特地展現在世人面前的面具,而現在這樣的笑容才是真正發自內心,散發的光彩,美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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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1 PM


第七章

  于冰雪主動要求跟隨,讓烏聶赤和于冰心感到很訝異,不過為聶赤並不是個會主動問什麼的人,于冰心則不停的追問,但是于冰雪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只說她想到雲南一帶去玩玩,剛好順路,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哼!最好真的是有那麼順路啦!他們是要去打戰,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那麼兇險的一趟路途,姑姑竟然雲淡風清的,簡直是氣死她了,真當她有迷糊到不知道姑姑在擔心她嗎?

  —上次她在山洞裡突然進入恍神的狀態,便接收到自己和聶赤在一起的命運裡,有一些危機的存在,能不能躲得過,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但她依然堅強的迎向命運,因為她發現和他相處了這些天之後,竟然已經無法想像離開他會是怎麼樣的生活。

  心驚於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卻也坦然的接受他在自己的生命裡無法磨滅的地位,讓她決定一切順其自然,而姑姑這次堅決的要和他們一起走,讓她突然有一種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的感受。

  既然姑姑什麼都不願說,就算再追問也沒有用,除非她願意開口,所以于冰心決定好好的把握和烏聶赤在一起的時間,其他的事就交給老天爺安排吧!

  看著與她十指緊扣的男人,她的眼裡閃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眷戀光芒,他渾身散發出王者的氣勢,根本就該要回屬於他的一切,而他此刻正在和駙馬爺討論作戰計畫與路線,那模樣如此嚴肅,卻讓她覺得他好看極了。

  癡迷看著他的後果,就是忘了他們正在邊城,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最重要的是,她沒看到有人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她,因為她的眼底和心底只有滿滿的他。

  突然,烏聶赤貼近她的耳朵,邪惡的低語,「女人,妳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保證一直會像個君子,隨時可能扛著妳離開這裡,到最近的廂房,把妳吃乾抹淨。」

  「啊!你怎麼可以……」于冰心回過神來,迎上他熾熱得幾乎讓她燃燒的眼眸,忍不住嬌聲抗議,卻發現沒控制好音量,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露出揶揄的眼神,惹得她的臉頰浮現紅暈。「厚!你這個壞人,我會被你害死。」

  她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跳進去。

  丟臉死了!她怎麼會那麼迷糊,忘了他們身邊還有那麼多人,竟然看他看得那麼入迷?

  「這也怪我?我可是什麼事都沒做,是妳太過貪戀我的男色。」烏聶赤好不得意,對於她用如此癡迷的眼神看著他,男性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

  只有她的注目讓他覺得驕傲,要是換作其他女人,他只會對她們花癡般的眼神感到厭煩。

  一思及此,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我犧牲和公主在一起的時間,來幫你們打戰,你們竟然那麼沒人性的在我面前上演這種刺眼的恩愛戲碼,是當大家都沒人愛嗎?」一道男性低沉、富磁性的冰冷嗓音不滿的響起。

  這個巨人般的男人比他們這裡任何一個男人都還要來得高大魁梧、他的雙肩寬闊,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與背後,皮膚是古銅色的,翠綠色的雙眸不滿的瞪著他們,渾身散發出堅硬無比的氣息,令人望之生畏,瑟瑟發抖。

  可惜的是,于冰心完全不吃他那套,因為她知道蘇伊恩是個好男人,只要是他認定的自家人,他的好會讓人感到溫暖與窩心,很難相信外表如此堅硬的男人,卻有如此柔情萬千的心,尤其是他對公主的感情,簡直把那位神氣公主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她也好希望身邊這個看似野蠻的男人能像蘇伊恩對待公主那般的寵愛,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駙馬爺,我記得我們要出發前,公主可是硬纏著你,用盡各種方法也要跟來,是你硬不給她跟的。」

  蘇伊恩揚高眉頭,露出假笑,意有所指的說:「有什麼辦法?妳家公主天生麗質,擁有傾國傾城之姿,我怕她跟來了,到時我還沒和敵人打戰,就要先和覬覦她的人打上一場,豈不是會延誤了我們進入安多城的時間?」

  于冰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又笑咪咪的說:「對啦!我承認公主的美麗容顏不是我比得上的,但是,駙馬爺,這裡可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你這麼說,同時得罪了好幾個女人。」

  「我在乎嗎?在我的眼底,只有公主才是女人,其他的……那就抱歉了。」話雖這麼說,但是蘇伊恩的神情沒有一絲歉意,讓人看了很火大。

  這時,于冰雪柔柔的開口,「好了,冰心,別孩子氣的和駙馬爺鬥嘴,現在沒有什麼事比成功的一擊,讓聶赤一舉拿回王位更重要的,還有,宋先生他們都來了,妳別讓他們看笑話。」

  眾人聽了,不禁怔住。

  烏聶赤哈哈大笑,「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妳的眼睛。」他秘密使用暗號,讓宋先生和他們到邊城一會,這件事沒人知道,于冰雪卻能點出,確實不簡單。

  「那是因為我這個師妹的修為十分高深莫測,任何人、任何事都在她的眼皮底下,端看她要不要說出來。」宋天南說,同時來到議事廳的門口。

  他的身邊還有一群人,他們是由邊城女兵帶領著來到這兒。

  宋天南看著于冰雪,開心的說:「師妹,好久不見,妳看起來依然青春動人,歲月並沒有在妳的身上留下痕跡。」

  于冰雪的情緒比較內斂,微微一笑,「二師兄,你看起來也和十幾年前一樣,沒什麼改變。」

  宋天南慢慢的走進議事廳,一個年約十四歲的清冷小丫頭緊跟著他,身後還有一對男女,那個女的散發出很強烈的敵意和殺氣。

  于冰雪特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小丫頭,嗓音柔和的說:「二師兄,這位小姑娘是……」

  「喔,她叫烏莎,父母在她出生時便過世了,沒有其他的親人,是皇太后哈蘭公主收留了她,她對占卜觀星等神秘玄學十分有興趣,又有些資質,也很想學習,所以皇太后要求我將她收在身邊當徒兒,原本我是打算要收個男徒兒的,不過機緣未到,加上皇太后的請託,這人情無法推拒,只好……」

  于冰雪明瞭的笑了笑,走到烏莎的面前,頗具深意的說:「觀人之陰陽,能知旦夕禍福、生老病死,可救一人;觀地之陰陽,能知地理變遷、山川轉化,可救一方之人;觀天地之陰陽,能知陰晴風雨、天災病疫,可救一世之人。烏莎,這段話,妳師父可有告訴過妳?」

  烏莎的雙眼看似冷然,其實洞悉一切世情,定定的看著于冰雪,沒有說話。

  宋天南微皺眉頭,斥責道:「莎兒,不可失禮,她是師父的師妹,妳該尊稱她一聲師姑,師姑和妳說話,妳怎麼能不回答?」

  烏莎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師父曾經告訴我。」

  于冰雪看得一清二楚,依然露出親切的表情,眼裡卻浮現了然的憂慮,「既然都記得,那麼師姑希望妳能將之用在自身,畢竟學這些東西是用來救人,而非害人,或是當作某種自我慾望滿足的工具,否則最後將會惹禍上身,引火自焚。」

  「這些師父都有教過我。」烏莎一臉高傲,有些不以為然的說。

  于冰雪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二師兄,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討論,請你跟我來,這裡就留他們討論戰事吧!」

  「嗯,也好,反正打戰的事交給他們年輕人,一定沒問題,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宋天南也將烏莎的反應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和于冰雪一起離開。

  ※※※※

  蘇伊恩擁有鐵血戰將的名號,是出身高地的蘇格蘭戰士和領主,一路由高地來到中原,又來到雲夢王國,戰功彪炳,能以一敵百,旺盛的體力與精力,通常不把敵人殺個寸甲不留,絕不會罷手。

  他帶領了三百名優良戰士,身高猶如巨人,氣勢驚人,戰鬥力十足,在戰場上,即使浴血,也絕不退縮。

  這次有他與三百名優良戰士的加入,而且他和烏聶赤打戰的方式十分契合,兩方人馬前後夾攻,殺得掠奪安多王朝的敵人措手不及,就算想要反抗,也沒有那個能力。

  兩個同樣優秀的戰士,一個是不見血、沒有打勝戰絕不收手,由西方而來的鐵血戰將,另一個則是從小出生、成長在蠻荒之地的野蠻戰士,聯手出擊,同樣帶領著精良的戰士,作戰的手法同樣殘忍、野蠻,同樣有著只准勝利的堅決信念,讓他們勢如破竹,一路殺進安多城,並直達華麗巍峨的皇宮,來到大殿上。

  蘇伊恩手持長劍,烏聶赤拿著彎刀,同時抵著安索海的脖子。

  他那張又肥又老的臉龐毫無血色,因為恐懼而汗流不止,肥胖的身軀拚命的顫抖,老是閃著陰險算計的猥瑣眼眸此刻低垂著,高高舉起戴滿了閃亮鑽石和珠寶的十根手指,做出投降的動作,滿心只想保住性命。

  他沒有超群的武藝,連最基本的防身功夫都沒有,能坐上這個位置,憑藉的是狡猾的聰明腦袋,懂得利用人心和弱點,達到他的目的。

  而且他十分多疑和有力氣,使人乖乖就範的手段也很多,懂得利用輔助工具來控制一個人,坦娜是他的女兒,為了他的野心與目的,不惜拿女兒做棋子。

  他成功的奪取了王位,沒想到才不過一年,野蠻男人竟以復仇之姿,找到援助和盟友,提供所有他能想到的一切,甚至明快的斬斷所有讓他能奪回王位的資源和人脈。

  他從沒低估過這個野蠻人,卻依然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不殺我,我馬上把屬於你的一切都還給你。」

  烏聶赤冷笑一聲。

  「看來這是你的戰役,而這沒用的老男人是你的,不過我有個疑問,我們一路上幾乎是並肩打過來,我看過你的身手,當時你怎麼會敗在這樣的人的手上?」蘇伊恩先收回了長劍,眼裡明白的寫著:你究竟有什麼問題?

  烏聶赤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正想開口,一道沙啞又難聽的男性聲音搶先響起。

  「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一個高壯的男人站在大殿入口,臉上滿是歲月與風霜的痕跡,體毛茂盛,頭髮糾結凌亂,嘴巴到下顎之間留著鬍鬚,看著烏聶赤的眼眸充滿了複雜難測的幽光,手裡拿著一把銳利的斧頭,一副兇惡的模樣。

  蘇伊恩心生警覺,再次舉起長劍,迅速將劍尖指向他。

  此刻,他和烏聶赤背對著背,緊密的相靠,明顯的就是在互相守護對方的後面。

  「聶赤,以前是我守護在你的背後,現在你已經找到一個替代我的人了,我該恭喜你,是吧?」高壯的男人臉色陰霾,語氣隱含著灰澀的苦痛。

  烏聶赤不為所動,頂了頂蘇伊恩,他隨即會意,和他換了個方向,由他抵著安索海,讓烏聶赤面對高壯的男人。

  「烏克達,你已經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說這些話了,是你選擇背棄了我,現在大勢已去,你想利用我們以前的交情要求我饒了你嗎?哈哈哈……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大傻瓜了,不會再被友誼欺瞞,今天就是你要付出代價的時候。」

  烏聶赤像箭矢一般衝了出去,手上的彎刀沒有受阻的直接刺進從小一起長大,一向視為知交好友,能為彼此付出生命卻又背叛他的烏克達的胸口,鮮血迅速染紅又染濕了他的衣服。

  「你……為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烏克達依然握著斧頭,沒有反擊,反而露出滿足的笑容,「聶赤,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我知道自己無法對背叛你這件事做出任何贖罪和彌補,更無法厚著臉皮請求你的原諒,當你離開由我們共同創立的安多王朝時,我每天都被悔恨和內疚壓得喘不過氣,幾次想去找你回來,卻又沒臉見你,我太了解你的個性了,你絕不會原諒我,除非我用這樣的方式,才有可能得到你的諒解,死在你的手裡,是我唯一的心願,謝謝你替我完成它。」

  他的眼裡流露出真誠和痛苦,臉上有解脫之色,彷彿早就想過這樣的情景好多遍了。

  烏聶赤忍不住心頭一震,悲憤莫名,大聲咆哮,「該死的你,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嗎?你這個懦夫,為什麼不和我打一場?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不!你這混蛋,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別以為你死了就可以將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

  于冰心和于冰雪正好衝進大殿,一顆心馬上狠狠的揪住。

  「聶赤……」她大聲呼喊他的名字,隨即奔向他。

  當她抱住他的腰部,想要安慰他的時候,情況突然有了變化,一個身穿華麗異族服飾的中年美婦從龍椅後方竄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銳利的短劍,在眾人還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大步衝向安索海。

  「安索海,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你該死!我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惡魔……」她淒厲的喊著,短劍不斷的刺入他肥胖的身體裡,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也噴灑到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猙獰可怕。

  每個人都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得怔住,心驚不已。

  于冰雪用眼神向蘇伊恩示意,要他拉開崩潰、失控的中年美婦。

  很快的,在場的眾人都回過神來。

  白蓮上前,一把抱住她,輕撫著她的頭髮,安撫她激動的情緒,「皇太后,別這樣,沒事了,他已經死了,都沒事了,他再也不能欺負妳了……」

  「這隻肥豬竟敢碰我,真是不想活了!白蓮,我忍辱負重的待在這隻肥豬的身邊,是為了伺機替聶赤奪回政權,這樣他一定會原諒我跟在一個賊子的身邊侍寢,對不對?」

  烏聶赤渾身一顫,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只一樁,讓他在于冰心的擁抱下,依然渾身發涼。

  「妳說什麼?妳竟然為了要幫我奪回政權,情願毀了自己的清白?妳的腦袋有問題嗎?難道妳不信任我的本事,以為我要靠自己的母親才能奪回王位?妳讓我受到多少人的嘲笑和侮辱,妳知道嗎?」他沉痛的大吼,無法相信自己的親娘竟會背著他做出這樣的事,氣得俊臉扭曲,心情劇烈起伏。

  哈蘭抬起頭,看到兒子面色凝重、沉痛的瞪著自己,忍不住痛哭出聲,然而當她看到烏克達時,情緒又變得激動和憤恨。

  「聶赤,現在不是質問我的時候,而是要趕快殺了那個可恨的叛徒,他和坦娜這一年來,在皇宮裡享盡榮華富貴和恩愛纏綿,我簡直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呵呵……烏克達,你的死期到了,就讓聶赤送你一程吧!你的下場可是比坦娜那賤人來得好多了。」她瘋狂的大笑,眼神狂亂。

  烏克達的眼裡閃過一抹恐懼,「妳……妳對坦娜做了什麼?我事先做好了安排,為什麼妳能找到她?」

  「哈哈……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以為鬥得過我嗎?告訴你,在聶赤殺進皇宮裡時,我和我的心腹把那賤婦抓了起來,將她綁住,接著一刀一刀的凌遲她,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哭號著,直到流乾最後一滴眼淚,痛苦的死去……哈哈哈……這就是你們背叛我的下場,都該死……」哈蘭像是瘋了,掙脫白蓮的擁抱,衝向烏克達,想置他於死地的意圖十分明顯。

  烏聶赤伸出手,將她阻攔下來。

  哈蘭看著他,笑說:「也對,你把他當成親兄弟般的信任,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的挑撥離間,以為你會喜歡上那種賤婦,聽了她的讒言,誤會你調戲了她,而和你反目成仇,只給他幾刀讓他死掉,太便宜他了,應該叫人把他關起來,然後慢慢的凌虐他,讓他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死去,這才是真正的報仇啊!哈哈哈……」

  于冰心抱著烏聶赤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覺得她說的話好可怕。

  其他人也受到震撼,露出驚嚇的神情。

  烏聶赤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暫時順應哈蘭的意思,要人把烏克達帶下去,關在大牢裡,並派御醫治療他的傷勢,等他好了之後,再來發落。

  一干人等死的死、傷的傷、捉的捉,烏聶赤終於再次奪回安多王朝的控制權。

  其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哈蘭,她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激動的抓住他的一隻手,喜形於色的說:「真是太好了,我……」她看到于冰心,臉色瞬間下沉,輕蔑的斥喝,「妳是誰?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厚顏無恥的摟抱我兒子,妳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于冰心先是驚嚇了一下,接著瞪大眼睛,「啊?妳……妳是聶赤的娘親?!不會吧?」

  她的臉色泛綠,眉頭皺得好緊,黑白分明的大眼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情緒。聶赤的娘親怎麼會是個瘋女人?難不成兒子是個野蠻人,娘親就該是個瘋女人?他們這蠻夷之邦也未免太難纏了吧?

  「妳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賤女人,妳……」她突然頓住,因為烏聶赤怒目相向,且渾身散發出冷寒之氣。「聶赤,你……你怎麼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娘親?」

  「母親,冰心是我的女人,待處理好公事,擇日再度登基之後,將會擬旨昭告我安多王朝的子民,我聶赤贊普,將立冰心為王妃,與我共享一切的榮耀。」

  眾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哈蘭的反應最為激烈。

  「我堅決反對你讓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什麼迷糊神算師當我國的王妃,何況她還是雲夢王國女皇身邊的人,我絕不可能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利用你、背叛你。」

  「我的決定,不需要經過妳的同意,只是告知在這裡的每個人,而且我相信冰心絕不會背叛我,這點就不需要妳替我擔心,若沒什麼事,我還有很多事要忙。」烏聶赤順勢摟著于冰心,用行動宣示他的決心。

  哈蘭緊抿著嘴,臉色瞬息萬變。

  于冰雪不禁有些擔心,看來冰心注定有此一劫,她也只能盡力保護她周全了。

  「聶赤,我是你的親娘,為了你的復興大業,忍辱負重,讓你受到眾人的取笑,讓你沒有面子,所以你現在再也不在我的面前自稱兒臣,是因為你不想原諒娘親嗎?」哈蘭一改原先的劇烈反對態度,轉變成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烏聶赤當然注意到她急遽的情緒轉變,臉色變得凝重,眼裡閃過古怪的光芒,沉聲的開口,「目前我沒有時間和妳討論這個問題,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看得出來白蓮和妳的感情似乎不錯,不如就由白蓮陪妳回寢宮休息。」

  他朝她們揮了揮手,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模樣,摟著于冰心轉身,感激的看著蘇伊恩。

  「謝謝你和你的三百名戰士對我的鼎力相助,請你和你的部屬在一個院落休息,晚上由我作東,設宴款待你們,如何?」

  「不必了,我沒時間留下來,只要你遵守和女皇的協議即可。還有,請替我們準備足夠的乾糧與飲水,我答應過凱琳公主,打了勝戰之後,馬上回去陪她,我不想讓她等太久。」一提及凱琳公主,蘇伊恩的表情變得深情又溫柔。

  烏聶赤當下明白自己留不住這個一心只想飛奔回心愛妻子身邊的男人,欣賞的望著他,大笑的說:「看來你和我一樣有自信,認為我們一定會打贏這場戰役。好,就如你願,我會派人備齊你要求的東西,並祝你們一路順風,平安回到雲夢王國。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和你交朋友。」

  于冰心的眼睛一亮,知道他被烏克達背叛的心結有解開的跡象,連忙激動的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她為他感到高興。

  烏聶赤沒有看向她,不過反手與她緊扣十指。

  她的胸口暖洋洋的,朝他露出笑容,眼底有著明顯的愛戀之意。

  蘇伊恩大笑,伸出大掌,「擇日不如撞日,以我們現在的革命情感,再加上將要結成友好的盟國,若是你想,我們馬上就能當朋友了。」

  他的舉動和誠意讓烏聶赤十分開懷,放聲大笑,然後也伸出另一隻手,與他用力的交握。

  兩個大男人互相拍背、擊掌,樂不可支。

  「那麼,朋友,我們後會有期。」蘇伊恩先開口告別,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心愛妻子的身邊,尤其看到于冰心和烏聶赤的感情如此好,簡直刺激了他,讓他更想念妻子馨香柔軟的懷抱,身子也竄起飢渴的迫切之情,眼眸益發幽暗、火熱。

  「後會有期。」烏聶赤送他出了大殿。

  蘇伊恩離開前,附在他的耳邊,對他提出警告之語,這才放心的和于冰雪道別,領著三百名戰士,迅速的離去。

  而被兒子隨意敷衍的哈蘭,在看到他們如此親暱的舉止,與兒子顯然被迷得團團轉的情況下,臉色十分難看,眼底閃過狠戾的光芒,決定要伺機而動,務必除掉任何妨礙兒子未來的人,包括這個下賤的丫頭。

  憑她也配當王妃?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一定要讓那丫頭知道,她有多麼不自量力,而且絕對讓她沒那個命坐上王妃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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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1 PM


第八章

  于冰雪主動向烏聶赤要了一座宮裡最小卻獨立清靜的院落,名為蓮花閣,除了有宮女清理環境和服侍三餐及所需的一切外,她不要任何人來打擾,若是有事,自然會出現。

  烏聶赤則賜給于冰心一座華麗的宮殿,名為冰鳳宮,緊臨著他的赤龍宮,奴僕暫定三十名,視以後的需要再增設,並賜錦衣華服、珠寶首飾等,讓宮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如此的寵愛著她。

  最近半個月他都忙著國家大事,這一年來安索海的揮霍無度與奢侈浪費,讓國庫損失龐大,再加上昏庸無能,荒廢朝政,敗壞朝綱,讓他對內修政、革弊鼎新,對外還要加強邊防禦敵、拓疆創業,開闢財源和訓練馬匹,根本忙到沒時間陪她。

  可是他每天都派人送一樣精心準備的禮物給她,做為無法陪伴她的補償,尤其他知道她的個性雖然迷糊又愛玩,但是對觀星占卜十分有興趣,所以會派人在境內或各國尋找,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珍玩給她解悶,讓她開心。

  于冰心對姑娘家喜愛的珠寶首飾和華服美食沒太大的興趣,只要能填飽肚子、有衣服可穿,她就很滿足了,反倒對那些沒看過的東西十分好奇,什麼都想了解、想研究,儘管只有幾天的興趣,就又四處蹦蹦跳跳,沒什麼定性,而且靜不下來。

  他對她的用心,她感受到了,也覺得很甜蜜,然而她本來就不是喜歡被困在一個地方的人,否則又怎麼會拒絕女皇要替她在宮裡安排一個住處的提議,情願待在城裡姑姑安排的住所,不必遵守宮裡的規矩?

  在這裡,她的身分非比一般,若是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有心人士握住把柄,給聶赤增添麻煩,所以這半個月來,她比那些讓姑姑盯著要她努力學習術數的日子更加用功,還會在固定的時間來到冰鳳宮前面的美麗花園,替宮裡每個有需要的人占卜、測字,順道驗收自己學習的成果。

  這天,她閱讀著姑姑拿給她的看相占卜之書,眼皮逐漸沉重,頭不時的點一下。

  烏聶赤走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況,眼底浮現笑意,在婢女們向他行禮時,揮了揮手,要她們下去。

  他專注的盯著嬌俏的她,雖然每天都十分疲累,但還是會來冰鳳宮,將躺在床上沉睡的她抱到赤龍宮,與他同床共枕,就算什麼也不做,只是這樣抱著她,就給他一種安定的精神支撐,讓他更有力量處理繁雜的國事。

  國事如麻,百姓不安的苦痛,都在他大刀闊斧的整頓朝中勢力和將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情況下,慢慢的步上了軌道,他的辛勞和疲倦,在她溫暖的懷抱中,神奇的消失無蹤。

  好不容易,今天他得空,想來陪陪她,卻看到她在打盹,有趣的走近她,一把將抱了起來,貪看她嬌美的容顏,想到自從他奪回王位後,兩人不曾纏綿,男性的身軀忍不住堅硬了起來。

  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接著大步回到赤龍宮,摒退兩旁的侍衛,將她放到龍床上,看著她一襲粉色精緻宮裝,翠環玉繞,腰繫紅色絲穗,襯出曼妙的身姿,花容妝點了三分珠翠、一抹胭脂,更顯嬌俏可人。

  一頭總是披洩在身後的長髮,在婢女的巧手之下,梳理出華麗繁複的樣式,一枝斜插的珠花簪,連綴著七顆渾圓的珍珠,讓她看起來貴氣逼人。

  她的清靈嬌俏在盛裝打扮的襯托下,顯得奪目出色,令他無法移開視線,尤其她經過他的滋潤,益發展現女性的風貌,讓他忍不住衝動,揚手讓床幔落下,遮住兩人的身影。

  他在她的身側躺下,親吻她的粉頰與唇瓣,甜美的滋味讓他開始動手動腳,飢渴的慾望想要馬上得到舒解,顧不著她正睡得香甜,硬是將她吵醒,要她配合他的慾望。

  「唔……」于冰心因為一直被打擾,睡不安穩,體內也愈來愈火熱,好像有一把火要將她燃燒,終於從睡夢中清醒,隨即看到他放大的俊臉,眼睛驚異的愈瞪愈大。

  當察覺胸前一涼,渾身上下都被一隻男性大掌吃盡豆腐時,她忍不住尖叫出聲,卻迎上他佈滿慾望的眼眸。

  「女人,妳幹嘛叫得像是被人強姦?是妳的男人在寵幸妳,妳應該開心的接受才是。」烏聶赤自大又粗魯的說。

  于冰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咕噥,「我是不是應該叩謝皇恩浩蕩啊?野蠻大王。」

  聽出她濃厚的諷刺意味,他並沒有被惹惱,反倒開心的大笑,自以為是的說:「親愛的王妃,我知道這段日子冷落了妳,讓妳獨守空閨,變成深宮怨婦,現在就讓我好好的補償妳吧!」

  她的雙眼瞠得更大,盈滿了對他的抗議,粉拳捶打著他早已光裸的結實胸膛,大聲反駁,「你這個色大王,少為自己的慾望找藉口,明明就是你想要,幹嘛牽拖到我的身上?」

  他龍心大悅,放聲大笑,結實緊窄的臀部故意頂著她的女性,大膽又邪惡的磨蹭著。

  于冰心的臉龐通紅火熱,要不是被他牢牢的困在懷裡,早就驚跳而起。

  「對呀!明明我很想要,但……」他突然停頓,微瞇起眼,注視著她。

  「但什麼但?現在又不是中秋,我也不愛吃文旦。」她無厘頭的接著說。

  他先是一愣,隨即瘋狂的大笑出聲,原本硬挺的陽剛差點軟掉。

  「我記得妳最出名的是迷糊個性,怎麼原來妳還很會搞笑啊?我還真是失敬。」

  「哼!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你到底笑夠了沒?再笑下去,你就要不行了。」她意有所指,有些輕蔑的瞄了他的下體一眼。

  烏聶赤低吼一聲,「好呀!我就讓妳看看我到底行不行,徹底的了解對男人說出這種話是多大的侮辱,而且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俐落的抽開她頭上的鳳頭釵與貴重的髮飾,將它們隨意丟棄,讓她的髮絲飛揚,與他的頭髮糾結,然後腰下一沉,毫無預警的,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挺進她緊窒的水穴……

  「啊……你……你怎麼可以……啊……」她驚叫出聲,十指緊抓著他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肉裡,承受他巨大的昂揚,將她塞得滿滿的。

  他火熱的親吻她,狂肆的汲取她的蜜津,幾乎將她整個人拆吞入腹。

  于冰心無法抵抗他有如狂風暴雨的情火,只能在他的身下嚶嚀吟哦,配合他的律動和索愛,和他一起沉溺在情慾的風暴裡,感覺他在她的體內一進一出的勇猛力道,欲仙欲死,渾然忘我。

  「為什麼不行?妳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妳就要把自己給我,誰教妳要這樣誘惑我,讓我每次見到妳,只想像這樣沉入妳的身體,讓妳成為我的,我才能覺得安心。冰心,每夜這樣摟著妳睡覺,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妳知道我忍得多麼辛苦嗎?」他霸道的低喃。

  她不禁一怔,隨即想到每天清晨睜開眼睛時,都會心生迷惑,自己明明是睡在冰鳳宮,怎麼醒來卻是在他的赤龍宮?

  原來不是她犯迷糊,而是這我行我素的霸道傢伙趁她熟睡時,連聲招呼都不打,逕自將她抱到他的床上,害她莫名其妙了好些天,婢女們也都三緘其口,推說不知道。

  「聶赤,該不會是你下令要那些婢女不准告訴我是你將我抱到這裡來的,故意要讓我這半個月來都為了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她邊說邊用力掐他腰部結實又富彈性的光滑肌肉。

  他不痛不癢,額頭輕撞她光潔的額頭,好笑的說:「對,我就是故意的,因為我想知道妳這迷糊蛋要多久才會想通自己怎麼會在我這裡醒來!還一直自誇聰明,這麼簡單的答案,竟然也要想到頭痛,妳說妳笨不笨?」

  于冰心恍然大悟,簡直有夠離譜的,再看到他得意的表情,手指更加用力,還故意狠心的扭轉。

  他悶哼一聲,皺起眉頭。

  「你還敢嫌我笨?要不是常和你在一起,吃太多你的口水,我會被你傳染到笨病嗎?」她不甘心的大聲反駁。

  為了懲罰她,他重重的撞擊她,讓她的臀部抬離床舖,熱情又貪婪的封住她的唇,接著轉為甜蜜的溫柔,讓她意識迷離,身軀顫抖,近乎著迷的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唇瓣則一次又一次的擦出火花。

  當她要求他給予更多時,他性感的薄唇移到她的乳峰,品嚐她、愛撫她,讓她喜悅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她的手捧住他的頭顱,任由他攻佔她的身心,她則心甘情願的給予,以及接受他的付出。

  鋼鐵般的胸肌和健壯的手臂隨著動作的起伏,呈現美麗的線條,她癡迷不已,在他用力撞擊她的緊窒水嫩時,無法克制的大喊出對他的心意。

  烏聶赤先是一僵,隨即更瘋狂的索討她所有能給的一切,幾乎要掏空她,卻還是不肯放手。

  「冰心,妳說錯話了,要不是因為常吃我的口水,妳極有可能笨到無可救藥。我常聽侍衛向我報告,某個迷糊蛋十分不自量力,做事恍神,很不專心,老愛想東想西,不是不小心迷路,就是差點跌倒,嚇得身邊服侍的丫頭心臟無力,要不然就是忘了自己正在吃飯,把筷子當毫筆,把熱湯當墨汁,就要寫字來著,嗯?」

  她無法反駁,只能露出傻笑,眼看他似乎還要開口,繼續說出她的糗事,讓她更加無地自容,於是化被動為主動,獻上紅唇。

  他激動的回吻,與她十指緊扣,加強力道的勾起體內的慾望情潮,感覺到她的慾望高潮就要襲來,忍不住伸手向下,幫了她一把。

  她微瞇起眼,感受那泉湧般的抽搐、緊縮,將他的男性慾望緊緊的包覆其中。

  烏聶赤咬牙忍耐,在確定她得到滿足後,才開始在她身上索求歡愉,釋放出自己的慾望,將珍貴又不曾給予任何女人的龍種灑在她的子宮裡……

  ※※※※

  他疲軟的趴在她的身上休息,浮現滿意的笑容,想像她的體內或許正在孕育著他刻意要讓她擁有的子嗣,整顆心都沸騰了起來,燃燒著莫名的情感之火。

  他的眼神放柔,寵溺的親吻著她,知道只要自己不放手,她絕不會離開他。

  當擁有兩人的孩子時,他們的聯繫會更加緊密,而且只要一想到有個和她長得一樣甜美可人、軟嫩香甜的小孩抱著他撒嬌,甜甜的喊他一聲爹地,他就幸福得幾乎要傻笑了。

  緊擁著被他榨乾體力而陷入昏睡的她,他閉上眼,滿足的沉入夢鄉。

  ※※※※

  玉清宮是安多王朝皇太后居住的地方,也代表著後宮權力的最高中心,雖然皇太后哈蘭公主現在和聶赤贊普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他們畢竟還是親生母子。

  在烏聶赤忙著處理國家大事時,哈蘭也沒閒著,忙著鞏固自己的權力和培養更多屬於自己的人,這次的事件讓她覺得心腹實在是太好用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除了跟在宋天南身邊的烏莎之外,沒人知道這個秘密,而她願意為了這個秘密付出所有的一切。

  「莎兒,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有說什麼時候要來找我嗎?」

  烏莎是她刻意安排在宋天南身邊的一顆暗棋,而這顆棋子則是他授意的,因為她原本是他唯一收入門下的女弟子,一開始對他竟然收一名如此年輕的女弟子感到嫉妒,是他的安撫和對待的態度讓她釋懷。

  畢竟要說成熟美豔或是服侍男人的功夫,這小丫頭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反倒是她聽話的表現讓她使了手段和用心,想辦法收服了她,讓她從效忠師父轉為順服於她,並為她所用,也讓她開始信任她、重用她。

  「皇太后,師父現在正在安多城,他……」

  「怎麼?,皇太后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我嗎?還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一道男性低沉的嗓音響起,接著一個長相俊美無儔的男子來到玉清宮的拱門處。

  哈蘭一聽到令她沉醉的聲音隨即轉頭,在見到他俊美的臉龐與充滿魔魅的迷人眼眸時,忍不住眉開眼笑,露出癡迷的眼神,迅速奔入他的懷裡,雙手圈住他的腰,抬起頭,埋怨的嬌嗔道:「討厭!哈達斯,你明明知道人家有多麼愛你,一天沒見到你,就好想你,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可以這麼久的時間都不來找我。」

  哈達斯陰暗的雙眸迅速閃過厭惡的光芒,隨即用虛假的笑容掩飾,伸出大掌,撫觸她的臉頰,安撫的說:「我對皇太后的思念可是十分真切,要不是有要事處理,妳以為我不想馬上奔到妳身邊,與妳溫存,一解相思之苦嗎?」

  「有什麼事情比你我的恩愛纏綿還要重要?自從半個月前你替我除掉坦娜那賤人之後,就跑得不見人影。」她指責的睞了他一眼。

  「妳這個傻瓜,我可是為了妳費盡心思呢!要知道,妳兒子在乎的是妳曾經和安索海一起睡過的事實,妳的名聲被議論,所以一直不諒解妳,我當然得用心良苦的放話,說妳是為了安多城的百姓和妳兒子而忍辱負重等對妳有利的正面傳聞,這樣妳兒子再也不能拿這點來怨怪妳,妳說,我處處為妳著想,妳還有什麼不滿的,嗯?」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所以沒看見他說這些話時,眼神是落在烏莎的身上。

  小女孩因為他刻意展現的男性魅力而紅了臉,她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親人,師父將她看成自己人,十分疼愛她,還教她男女交合之術、採陽補陰之術,讓她不必再受欺陵,過著無依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她愛他。他是個十分迷人又有魅力的男人,不需要用什麼幻術,她一顆少女的芳心早已為他迷醉,皇太后一點都不知道,她根本沒被她收服,若不是為了師父的計畫,她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待在一個覬覦她心愛男人的女人身邊?

  哈!自以為是的皇太后還以為師父被她迷得團團轉呢!其實師父只是在利用她,這個笨女人,師父愛的人是她,否則眼神又怎麼會是放在她的身上?

  而且師父的計畫和未來有她,卻打算在計畫完成後將這笨女人踢到一邊。

  看著她在師父的懷裡撒嬌,烏莎就算不滿,也只能暫時隱忍。

  突然,她聽到師父和皇太后談起了正事,當師父的語氣變得凌厲陰狠時,就是發怒的徵兆,每次只要惹得他發怒,下場都是很淒滲的。

  她想起好幾次師父生氣時,她承受他的怒氣而被他壓在身下狠狠的發洩,那令人發顫的變態快感和幾乎死掉的戰慄之感,卻讓她無法自拔的沉溺其中,愈陷愈深。

  但是她知道師父若是對皇太后生氣,可就是真的不會理會她了,這讓她忍不住幸災樂禍。

  「哈達斯,這件事你不能怪我,誰知道我那笨兒子竟會把那個什麼迷糊的神算師保護得那麼周全,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即使我是他的親娘也沒用,他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赤龍宮和冰鳳宮,還派重兵護衛,我能怎麼辦?」哈蘭燒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妳對妳那野蠻兒子無可奈何,但是妳可以運用妳的權力,背著他將于冰心找來,不然我們的計畫要怎麼進行下去?我就不信妳想讓于冰心當上安多王朝的王妃。」

  「我當然不想,否則這些日子我怎麼會故意安排被我兒子併吞的蠻族部落的酋長之女和貴族之女進駐後宮,還特地送到我兒子面前!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將她們一一送給其他有功的戰士,簡直把我氣死了。」

  「妳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妳做的是什麼事?妳去找一堆女人來攪什麼局?妳只需要把于冰心叫來,想辦法拿到她的頭髮,我自然有辦法讓她無法成為王妃。」

  「我早就知道你很厲害,可以替我除掉于冰心,不過我剛才說過了……」

  「我知道。」哈達斯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妳到底要不要幫我的忙,從她姑姑的手裡替我拿到無字天書與金書?這兩樣東西是無價之寶,得之則可學習裡面之術,讓我稱霸世界,控制天下所有的皇帝,讓他們都為我所用,唯我之命而從之,到時妳就會是天下之母、之後,如此尊貴的地位和名號,難道妳不想要?」

  「我當然想,你若稱帝,我自然為后,何況這世界如此廣大,都在我們的腳下,我又怎麼可能不心動?最重要的是,能待在你的身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才是我最想要的。」

  「好,那妳就想辦法拿到于冰心的頭髮,不管妳要叫她來,還是妳主動接近她,都可以。」他的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哈蘭一點都沒有察覺,依然凝望著他,「沒問題,我馬上去辦。哈達斯,你上次給我吃的青春不老丸已經快沒了,你還有帶來嗎?」

  「當然,拿去吧!」他將一只青色小瓶子遞給她,裡面裝滿了他特製的藥丸,雖然吃了會讓人愈來愈年輕,但也會讓人的神智慢慢錯亂、終究陷入瘋狂而亡。

  這是哈達斯控制她的方法之一,每次要施展法術,終究太過費神,不值得他浪費精力,否則又要找更多的女子施行採陰補陽之術,簡直太麻煩了。

  唯一真正能與他匹配的女子,這世上只有那不動凡心又清修一生,絲毫不將他看在眼底的于冰雪,這些年來,她的修為一定更高,嚐起來的味道一定更甜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的人,也想要得到師父傳給她的無字天書和金書。

  現在就先找烏莎這個他一手調教出來,又有認真修煉他傳授的法術的徒弟來解解飢吧!因為皇太后體內的毒氣太過汙濁,已不適合和他交合,免得玷汙了他,他還要費力排出。

  哈蘭吃了藥丸,想要和他溫存。

  哈達斯找藉口打發她,並告訴她,若沒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他絕不會碰她,以示懲罰。

  哈蘭只好趕快去找于冰心,還想帶著烏莎一起去。

  他不答應,說另有任務指派烏莎,要她去找白蓮和巴馬。

  不得已,哈蘭只能乖乖的聽話離去。

  唉,誰教她太愛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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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2 PM


第九章

  于冰心坐在花園裡的石椅上,身邊站了一排宮女,四周還佈滿了嚴密防守的侍衛,這對一向熱愛自由行動,不愛有人跟在身邊像在監視的她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雖然在宮裡,但是為聶赤對她安全上的守護一樣做到滴水不漏的境界,理由卻是為了安他的心,因為他才剛奪回王位,所有的事情正在上軌道,還有一些不確定的因素需要他花費更大的心力來穩固。

  於是為了讓他安心,再加上捨不得他近日為了國事而顯得疲憊,又增添一絲白髮,于冰心妥協了,只要能讓他少操心,要她怎麼配合,她都願意,只要心愛的男人不要再那麼的辛苦,讓她十分心疼。

  這時,石桌上除了宮女們呈上來的乾果茶點外,還有一本攤開的厚厚的書,以及一張張寫了黑字的紙張,桌前坐著一個宮女似的女子,她的身後排了好幾個人。

  「咦?怎麼會這樣?我應該沒算錯啊!可是妳的生辰八字和命格都與妳的長相完全不符,這……這到底有什麼問題?」于冰心面露困惑,直盯著坐在她對面的宮女。

  宮女不語,與她大眼瞪小眼。

  好一會兒,一旁的烏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王妃,妳拿錯張了,這張不是小荷的,她的應該是這張。」

  在場的眾人聽了,都不禁竊笑。

  和未來的王妃相處愈久,她們愈明白,她除了在算命占卜這方面無比的精準以外,大部分的時候都很迷糊,不過她很親切,好相處,讓她們都很喜歡親近她。

  「哎呀!我怎麼這麼迷糊,把妳的弄錯了呢?難怪不管我怎麼看妳的面相,都和這張算出來的相差那麼多。」于冰心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接著一本正經的說:「小荷,妳這張命盤裡有正官和傷官,它們……」

  其實她很少這樣大張旗鼓的替人算命,只是最近姑姑拿了不少新的書籍給她看,告訴她可以找實際的例子來練習,再加上她想替聶赤分憂解勞。

  她發現宮裡的下人們都很怕他,氣氛也十分詭譎,因為他還在肅清偽前朝的餘黨,多疑的性子讓他不輕易相信人,只派當初和他遠走他方的一些戰士跟在她身邊保護。

  烏玉是當時伺候她的婢女,在進宮之後,她跟在她身邊當大丫頭,聶赤甚至還下放一些權力給她,讓她管理那些婢女。

  于冰心覺得要服人得先收心,於是利用卜相之術,慢慢的讓人卸下心防,與她親近。

  別說她卜得準確了,她的親切作風和帶頭玩樂的形象也讓許多下人的孩子將她當成孩子王,宮裡的生活也不再那麼無聊,加上有精明的烏玉幫襯,她在後宮裡還算如魚得水。

  當然,烏玉早就將她看成自己的主子了,不必她的靈異體質和感應能力,她也對她十分效忠,兩人私下像好姊妹,那些煩人的後宮雜事,幾乎都是烏玉向她報告,只要能拿主意的,她都放手讓她去做,也讓她培養一些好姊妹,當作冰鳳宮的勢力。

  這些她並不想管,也對權力沒興趣,可是無法抹去自己是安多王朝未來的王妃這個事實,也有她必須要面對、負責的一些事情,而替聶赤處理人和這部分,交給她這個愛交朋友的神算師就對了。

  沒想到她這個神算師所學的東西,有一天也能在安多王朝學以致用,廣泛應用。

  從小姑姑教導她並要她學習的幾門學問,絕對不能偷斤減兩。

  一曰術數,日月星象在其掌中,占往今來,無一不驗;二曰謀略,六韜三略,變化無窮,行兵佈陣,神鬼莫測;三曰出世學,修真養性,服食導引,祛病去疾,妙手回春;四曰遊學,人稱縱橫術。廣聞博記,明理審勢,出言吐詞,萬口莫當。

  若要真說學到這裡面的精髓,也只能說她姑姑才是她師父真正的傳人,而她不過是略懂幾分罷了。但是她想應用的話,也已足夠了,她的心不大,只要能讓她身邊在乎的人都平安,就很滿足了。

  這就是她一直不肯接受女皇冊封她為國師的原因,因為身為國師要負擔的重責和使命,並不是迷糊愛玩的她能擔得起的,而現在她有了聶赤,對她來說,只要聶赤能平安無事,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至於她自己……她的眼神突然一黯,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最清楚這種事了。

  她已釋出最大的善意,表明自己對安多王朝的付出,可惜昨天白蓮還是偕同巴馬一塊來找她,白蓮滿臉的冷傲與眼裡的敵意並沒有減少,巴馬則是眼神閃爍,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讓她知道白蓮並沒有把她一開始的警告聽進耳裡,她的衝動和妄為將為他們帶來災難,而這個災難雖然和她有關聯,但她也高深到能馬上看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蓮和巴馬只和她閒聊幾句,她和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沒好到能閒話家常的地步吧?雖然覺得納悶,于冰心卻也因為他們的接近,更感受到自己在劫難逃。

  既然當初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她也只能坦然以對,看命運要怎麼安排了。

  突然,一個在御膳房打雜的中年婦人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道:「王妃,聽宮裡的人說妳是個活神仙,拆字,字字有靈,斷卦,卦卦皆準,還望王妃替我家那口子卜個卦,好讓奴婢心底有個底,雖然奴婢替他找了好多個大夫,但是他病了一年多,都沒有起色,奴婢好擔心他就這樣走了。」

  于冰心看著她,「嗯,我聽說過妳的事,也讓人去打點了,既然大夫看了都沒起色,妳又很想知道他的情況究竟如何,那麼妳抬起眼來讓我看看。」

  婦人抬起頭,讓于冰心看個仔細,好一會兒,在她忐忑不安的情況下,于冰心又叫她報個卜,她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她建議她說個日期。

  「八月十五。」

  于冰心隨即在白紙上畫卦,指點著卦象,「這是地天泰卦。卦象說明,在自然界中,天與地相交,萬物因而發育成長、順遂和暢,這就是泰,就是通。陽陰和暢,則萬物生焉,再加上我觀看了妳的面相,並非守寡之相,倒可與夫到白頭,待會兒我請御醫隨妳一塊回去看看妳丈夫的病,並請他用最好的藥替他醫治,保證他一定會慢慢的好起來,妳毋需擔心。」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婦人感激不已,不斷的磕頭。

  「妳快起來,不必那麼多禮。」于冰心趕緊開口。

  這時,守在花園入口處的士兵發出洪量的聲音,告知大王的到來。

  所有的人連忙站了起來,跪著向大王請安。

  烏聶赤大手一揮,要他們都退到一邊,大笑的來到于冰心的身邊,調侃的說:「冰心,看來身懷絕技,也讓妳得到許多人心。」

  于冰心站了起來,對著烏玉使個眼色,要她把桌上的紙張收一收,等有空的時候再替她們消災解惑,然後瞪了他一眼,大聲抗議,「哼,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于冰心人見人愛,哪裡需要用這個來得到人心?真是太瞧不起我了。你是個大忙人,怎麼會有空過來找我?」

  烏聶赤再度大笑出聲,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裡,眉眼間流露出對她的深厚情感。

  「我聽說昨天白蓮和巴馬過來找妳,他們找妳有什麼事嗎?」

  于冰心揚起眉頭,笑呵呵的說:「果然,宮裡的事都瞞不了你。沒錯,他們確實來找過我。」

  「哈,冰心,妳只猜對了一半,宮裡的事,我本來就都掌握在手裡,不過若是有關妳的任何細微之事,像是妳何時用膳、沐浴,我都必須要知道。」他自負又霸道的說。

  于冰心正想反駁他,卻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眼前突然一片模糊,隱約看到他出現驚嚇的神情,眼底有著駭人的怒氣,嘴巴不知道叫著什麼,她聽不清楚。

  她連忙使用護身術護住自己的元靈,接著奮力擺脫這突然襲擊自己的意外,好一會兒,腦袋似乎清明了些,連忙抓住他的手,想要安撫他的心。

  「聶赤,我沒事……不要擔心,剛剛……」

  烏聶赤緊摟著她,攔腰抱起,「冰心,妳不要說話,我們馬上回冰鳳宮,我宣御醫來替妳看一看。」

  「不……沒用的,聶赤,快去找宋先生和我姑姑,他們知道該怎麼做……啊!我好難受,好像……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身子,又好像有人在刺我的頭,我好痛……聶赤……」

  「冰心,別怕,沒事的。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沒聽到王妃說的話嗎?快去叫宋國師和于姑娘過來,快點……」

  「是。」有人匆匆跑開。

  烏聶赤抱著她,大步走向冰鳳宮。

  于冰心的意識好像要被強硬的拉離,痛苦得魂不附體,不斷的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心臟都要停止了,緊緊抱著她,呼喊她的名字,耳朵和心靈飽受折磨、凌遲,讓他幾欲發狂。

  「這是怎麼回事?冰心,妳不要嚇我……」不論他怎麼喊,她都不斷的尖叫,這讓他心思大亂。

  「聶赤,冰心是被人施了咒術,才會這麼痛苦,你別慌,抱好她。」于冰雪來得極快,因為在宮女通知她之前,她就已經感應到冰心的變故。

  她用極快的速度,在于冰心的雙眼、額頭、胸口及四肢劃著讓人看不懂的手勢,接著拿出一塊通體雪白的上等水晶,交給烏聶赤,要他將它貼放在她的額心。

  于冰心微睜開眼,喘著氣。

  「冰心,妳覺得怎麼樣?能回答我嗎?」于冰雪密切的觀察她的情況。

  這時,宋天南也趕來了,眉頭深鎖,臉色凝重。

  「姑姑,謝謝妳……我想,我是在劫難逃了,打從遇到聶赤而陷入恍神狀態時,就已接收到要和他在一起,必得面臨一個生死關頭的劫難。」

  烏晶赤和宋天南頓時明白,原來當時她接收到的神秘訊息是如此的重大。

  「既然妳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想辦法防範它?」烏聶赤的臉色變得蒼白,低聲怒吼。

  「聶赤,你不要那麼激動,這是命中注定的事,也是你們之間的宿命姻緣,但是因為冰心的命格極為特殊,和一般人不同,所以當她選擇要和你在一起時,就要接受眾神的考驗,這是她心甘情願的。」

  「對,聶赤,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能與你相遇、相戀與相愛,就算這一刻我會立即死去,也絕對不後悔。就算重來一次,我也依然不改初衷,因為遇見你,我才知道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于冰心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聶赤,我從來沒和你說過我愛你,對不對?」

  她露出虛軟的笑容,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剛才那種拉扯的痛楚、魂不附體的情況又開始了,倒抽一口氣,強忍住痛苦。

  「那是因為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我慢慢的對你耍任性,和你慢慢的磨,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命運半點不由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和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時間,聶赤,對不起……」

  「我不要妳說對不起,我要妳好好的活在我的面前,和我鬥嘴、耍小聰明,調皮的和我玩鬧……妳給我振作一點,聽到沒?」

  「我……啊……姑姑……」她好想活下去,想要和心愛的男人一起過下去,好想看清楚近在眼前的心愛男人的臉,視線卻一片模糊,無力和心傷讓她的眼角滑落一顆顆的淚珠。

  痛徹心扉的難受拉扯著她的感官,讓她承受不住的陷入昏暗,她無意識的伸手想拉住他,讓自己不要墜落無盡的黑暗深淵,卻發現力不從心。

  淚水滑落得更急、更快,她好不甘願,也好捨不得離開他,想吶喊、想控訴,雖然早已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也自以為能瀟灑的面對,卻發現當這一刻來臨時,當耳朵聽到他充滿感情的呼喚著她時,她再也無法坦然面對。

  她想要與天爭命,想要抗議命運對她的無情捉弄和眾神的考驗,她只是愛他而已,而且到這一刻才領悟到她愛得很深、很深,但是沒把握自己是否能度過這次的劫難。

  她試過了,姑姑也盡力了,她們想盡辦法,卻無法預測她最後的結局是好還是壞,姑姑再怎麼厲害,也無法改變定數,逆天而行。

  「冰心,冰心……妳醒醒!混蛋!什麼叫做和我在一起就必須要受到的劫難和考驗?于冰心,妳的什麼眾神若真的是神的話,就不會用妳的命來做考驗,我烏聶赤才不信那一套,既然我們注定要在一起,只要我沒允許,誰敢把妳的命帶走?誰敢?叫他出來和我說。」他悲憤的看著天,又看向地,迅速環顧四周,最後盯著于冰雪,「妳不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神算師嗎?若是連妳都救不了冰心,還有誰能救得了她?妳和宋先生是同門師兄妹,難道你們兩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們的面前死去?」

  于冰雪看到冰心痛苦的樣子與聶赤激動悲憤的模樣,心裡也不好受。

  「大王,別這樣,這件事並非全然是眾神的考驗,還有敵人的侵犯,他們利用冰心的頭髮作法,就是為了要逼我師妹拿出無字天書和金書來交換她的命,我們用盡方式想要化解,依然無法讓冰心避開這一劫。」宋天南解釋。

  「他們是指誰?誰膽敢動我的女人?他們不想要活命了嗎?我管你們什麼無字天書和金書,我只要冰心活著,我要她醒過來和我說話,像以前那樣談笑。」

  「他們正在等著我過去,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抱著冰心和我一起走。」于冰雪毅然決然的說,然後帶頭往前走,眼裡閃著神秘的幽光。

  宋天南示意大王跟著走,什麼都別問,救人要緊。看于冰雪的反應,他知道她必然接收到什麼,才會突然這麼說。

  烏聶赤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只要能救冰心,他什麼都不管了,被他知道是誰把她害成這樣,他一定要將那人大卸八塊,再丟進池子裡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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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3 PM


第十章

  于冰雪來到玉清宮的宮門前,被兩旁的守衛攔了下來,當他們看到烏聶赤時,連忙跪下來向他請安。

  烏聶赤抱著于冰心,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要于冰雪他們趕快跟著他往前走。

  一來到玉清宮前,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和當初反對他和冰心在一起的娘親有很大的關係,他的俊臉變得冷凝,心情無比沉重。

  該死!一開始娘親為了復仇,瘋狂的殺人行為、激烈的言論,以及堅決反對他和冰心在一起的態度,早就讓他察覺不對勁,深怕她會做出對冰心不利的行動,於是他在她身邊安插的都是他信得過的皇室侍衛。

  這排場已在無言的向娘親表示,最好不要動他的女人,他已有所防備,希望她能收斂為,沒想到她當作不知情,又以王室必須開枝散葉為理由,安排了不少女人要他接受。

  他最討厭人家自作主張的替他作決定了,尤其他對女人一向沒好感,冰心是他這輩子唯一能接受的女人,甚至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一天沒看到她,和她說說話,他就渾身不對勁。

  每到用膳時,不論再怎麼忙,他都會抽空與她一起用餐,只要沒和她一起吃,他都食不知味。而到了就寢的時間,他若沒抱著她,就會睜著眼睛直到天亮,想著她馨香柔軟的身軀。

  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雖然嘴巴不說,但心底早已明白她對他的意義,剛才她在昏迷前說她愛他,讓他好不喜悅,雖然他早已從她的眼神看出她對他的愛,但是聽她親口說出來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如果她說出口之後不要昏迷不醒的躺在他的懷裡,他會更開心。

  一思及此,他的眼眶濕潤,怒氣沸騰,心想,若這件事和他娘親有關,就算是她生他的,他也絕不會放過她。

  走在最前面的于冰雪伸出手,朝著玉清宮發出一道道紫色光束,形成重重疊疊的深紫色光影。

  很快的,一個俊美無傳的男子走了出來,魅惑、邪氣的看著于冰雪,似乎要將她的魂魄吸入其中。

  「小師妹,妳的功夫愈來愈高深莫測了,讓大師兄好生佩服。」

  烏聶赤覺得很不舒服,大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娘親的寢宮裡?她人呢?」

  哈達斯一點都沒將他放在眼底,魔魅的雙眼流轉著詭譎的異彩,像是盯著上等獵物,鎖住于冰雪依然嬌美青春的容顏。

  「冰雪小師妹,妳真的一點都沒變,經過了十幾年,依然嬌豔美麗,我知道妳的身邊沒有半個男人,應該是在為大師兄守節吧!像妳這樣冰清玉潔的姑娘,就該配我這樣的男人才是。」他的語氣輕佻,言語挑逗。

  「誰是你的小師妹?在你被師父逐出師門後,你和我再也沒有師兄妹關係,請不要隨便攀親託熟,吃我豆腐。」于冰雪凌厲的反擊。

  「呵呵……若是要吃妳那滑嫩的豆腐,大師兄可是愛得很,好,妳不要我喊妳師妹,叫聲娘子也不錯。」

  「不要臉!憑你這走火入魔的孽障,也敢佔冰雪的便宜,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嗎?」宋天南看不下去,冷臉一凝,也打出一道氣功攻擊。

  烏莎跳出來攔截,「宋天南,你還不配和我師父對打,讓我來對付你。」

  宋天南眼底閃現凌厲的光芒,「妳這丫頭想和我打?還早得很。妳一開始來到我的門下,我就看出妳不安好心眼,果然妳和哈達斯是一夥的,真是作踐自己,現在悔悟還來得及。」

  嘴巴這麼勸說,他的攻擊和力道卻沒有弱下來,反倒還不客氣的展開凌厲的攻勢,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冰心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太清楚冰心對大王的影響有多麼的大,她讓他開始像個有溫情的男人。

  他還真不敢想像,若是冰心有個萬一,大王的反應會是如何?只怕是天地變色,山河為之動搖吧!

  他搖了搖頭,決定速戰速決,因為他早已看出烏莎被哈達斯迷得團團轉,還習得他教授的一些基本的偏差邪法,以及男女採陽補陰之術。

  她先找別的男人吸取精力,哈達斯再由她身上吸取那些人的精氣,增加功力,她早已沉淪了,說太多也沒用,只有將她擊倒才是良策。

  果然這丫頭還是太嫩了,他可是逍遙仙人的入門二弟子,在大師兄被趕出師門後,師父依然將適合他的法力傳授給他,因為師父是個法力無邊、對占卜極有鑽研的術士高人,雖然他的名字、來處都不明,但也懂得因材施教。

  他的資質沒有師妹那麼好,不過高深的內力和法力也不是學假的,再加上這些年來他勤於修煉,像烏莎這種貨色,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之前對她已有懷疑,也沒教她什麼,他想她也不需要他的教導,所以幾招內,她就口吐鮮血,敗下陣來。

  宋天南看她倒在地上,深受重傷,也不想趕盡殺絕,只是封了她幾個大穴,廢去她一身的內力武功,接著將注意力集中到師妹和哈達斯的身上,師妹輕鬆的和哈達斯比法術和符咒,兩人一來一往,十分精采。

  一時之間,他看不出輸贏,卻心驚於哈達斯的法力充滿了邪惡的氣息和腥臊難聞的氣味,不是幾個人抵擋得了,若不是他功力深厚,可能也會受到影響。

  霎時,他想到了大王,轉頭一看,發現大王緊鎖眉頭,挺直的站立,雙眼專注的觀戰,同時耳聽八方,他不禁點了點頭,看來大王確實有把他私下拿給他的一些早已失傳的武功秘笈及內力秘訣融會貫通,並加以練習。

  這樣他就不必擔心大王了,可以專注在師妹和哈達斯的對戰上,若是師妹有任何需要,他隨時出手支援。

  「師妹,我想娶妳的決心依然沒變,只要妳願意委身於我,我馬上救醒于冰心,讓她可以活蹦亂跳的來參加我們的婚宴,畢竟她是妳的姪女,也會是我的親戚。」

  哈達斯原本就不容易對付,與他對戰,于冰雪雖然不覺得吃力,卻因為他一再的施展邪功而蹙起眉頭。

  「哈達斯,你真的無可救藥了,師父曾經和我通過訊息,他老人家相信我的能力足以應付你,所以要我替他清理門戶。」

  她根本不理會他想娶她的話,十幾年前,他們一起在師父門下學習,他總是求快、求好心切,不願從基本功深入紮根,好高騖遠,想要當天下第一厲害的大人物,還妄想成為天下至尊,掌控所有的一切。

  「哼!那個老番顛,少在我面前提到他,要不是他食古不化又頑固,不肯把失傳的天下絕學傳授給我,我也不會去偷他的秘笈,更不會想拿到無字天書和金書,如今他卻把那兩套珍貴無比的書籍都傳給了妳,看在我愛慕妳多年的份上,妳就把它們當嫁妝送給我好了,到時妳嫁給我,我會好好的疼妳。」

  「少說大話,今日我絕不會再放過你,你學的攝魂奪魄法,根本就是個邪法,縱然冰心有此一劫,卻也未到命該絕之時,你若不肯解,那我也只好除掉你了。」

  「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和妳的姪女根本就是一樣的,竟然這麼下賤,想要誘拐我的男人,看我怎麼對付妳!」一道充滿嫉妒的尖銳女聲突然響起,接著哈蘭迅速現身。

  她聽不下去了,哈達斯竟然想娶這個女人?就和她兒子只想和于冰心那個賤人在一起一樣,為什麼他們都不要她,也不聽她的話?她要把她們全都殺了。

  她瘋狂的大笑,拿著刀子,就要衝向于冰雪。

  「妳這是在做什麼?簡直不成體統,竟然為了一個野男人,拿著刀子想殺人,妳是想男人想瘋了嗎?」烏聶赤大喝一聲,阻止她的行動。

  哈蘭的身子一時之間動彈不得,眼神複雜的看向他,卻在看到他抱著于冰心那賤丫頭之際,眼底再次閃爍著狂亂的光芒。

  烏聶赤十分清楚自己的斥喝只是暫時阻止了她,並不能真的讓她不再行動,因為她的眼神狂亂,眼眶下方深黑,顯示她可能中了毒,於是在看到跟著她身後奔出來的巴馬和白蓮時,立刻嗓音冷冽的下令,「巴馬、白蓮,我知道是你們倆造的禍,才會害冰心昏迷不醒,為賊人所害,現下若你們還把我當成你們的大王,想要將功贖罪的話,就抓好皇太后,別讓她拿著刀子到處亂砍人。你們沒看到她眼神狂亂,精神狀態有問題嗎?還跟著她胡來。尤其是妳,白蓮。」

  白蓮的臉龐毫無血色,「大王,我……我只是……」

  巴馬先搶下哈蘭手裡的刀子,隨即開口,「大王,白蓮一心護主,她會聽從皇太后的話,趁王妃不注意時取下她的髮絲,拿給皇太后,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無法接受王妃的關係,請大王原諒她的愚昧。」

  巴馬的話說明了他們為什麼會去找冰心的原因,卻也讓烏聶赤大為震怒,忍不住大聲斥喝,「你們真是大膽,連王妃也敢謀害,該當何罪?」

  巴馬連忙跪在地上,「大王,是我沒有及時阻止白蓮,為了愛她而聽她的話,讓王妃陷入性命之危,還請大王饒了白蓮一命,我願意領罪。」

  白蓮趕緊也跪了下去,「不!大王,這都是我一人所為,巴馬曾經勸過我,不過我認為皇太后說的很對,才會配合她,豈料竟然害了王妃,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以為只是要讓王妃主動離開,沒想到……還請大王饒了巴馬,降罪我一人,我甘願受罰。」

  「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你們幫助我有功,該大大的賞賜才是,怎麼還需要領罪?大王已經被這個妖女迷得失去理智了,我想為他除去女禍,他卻還執迷不悟,死抱著女禍不放,甚至還找了人進來要除掉我心愛的男人,你們還不快點助我一臂之力!」

  「皇太后,冒犯了。」宋天南說,然後上前點了她的昏穴,動作熟練的翻開她的眼皮,迅速檢查,接著臉色沉重的看向烏聶赤,「皇太后可能長期食用不知名的毒藥,這東西可以延緩老化,讓肌膚細緻滑嫩,但是會慢慢侵蝕五臟六腑,現在發現已經太晚了,只怕皇太后中毒很深,回天乏術了。」

  烏聶赤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巴馬,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皇太后由你和白蓮負責,將她帶到安多城近郊的一處皇家別館,好好的看管,直到事情結束後,這裡的事也告一個段落,你們再回來領罪,我自有定奪。」

  「是,我和白蓮絕對不負大王所託。」巴馬一把抱起哈蘭。

  懊悔不已的白蓮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去。她怎樣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和錯誤的執念,會害了忠心耿耿又有大好前途的心愛巴馬。

  宋天南眼看于冰雪和哈達斯激戰了半個時辰,正想出手相助,她一掌擊中哈達斯的胸口,哈達斯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哈達斯,你不是冰雪師妹的對手,再打下去,你只會更難看,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沒你的事,宋天南,你根本就沒用,喜歡師妹卻沒膽說出口,還敢在那裡叫!我何需再和師妹繼續打下去?師妹,妳真的以為殺了我,就能救得了妳的姪女嗎?哈!」哈達斯依然十分囂張,一臉自信和陰沉。

  于冰雪心下一震,「哈達斯,你修煉到走火入魔的境界,還敢威脅我,你當真以為我救不了冰心?」

  「當然救不了,因為攝魂奪魄法已經被我研究改良過,不是原本的樣子,除了我之外,無人能解,今天就算那個老番顛來了也一樣,妳就乖乖的聽我的,嫁給我為妻,順道奉上無字天書和金書,我保證讓于冰心活命,還讓妳一輩子幸福。要不然就算妳的功夫在我之上,如願殺了我,有于冰心陪葬,妳一樣會痛苦一輩子。」

  「哼!哈達斯,你當真以為我會被你欺騙嗎?你說喜歡我,想娶我,只不過是找個名目,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在與我洞房時,運用採陰補陽術,增加自己的功力,更正確的說法是,我的體質和功力並非一般,你早已想望很久了,只要得到我,又有無字天書和金書,你想征服全世界,成為世界之王的野心就能實現,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于冰雪直接點破他無恥的想法。

  「我怎麼會輕忽妳曲指一算的神功呢?只是妳也太妄自菲薄了,冰雪,妳人如其名,冰雪聰明又玉潔冰清,最重要的是,妳還有天仙美貌,又怎麼會認為我只是單純的想利用妳呢?」

  「哼。」

  「冰雪,妳考慮清楚,于冰心的兩魂五魄已經被我收了,再過一日,就算我想救她也來不及了,到時妳只能等著替她收屍。」

  宋天南突然發功出擊打向哈達斯,他差點來不及防護自己。

  「你這個礙事的傢伙,這是我和冰雪的事,你少管閒事,不然到時你也會死得很難看。」

  「哼!休想冰雪會嫁給你這種小人,我就不信打死了你,法術不會破,一定是你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才想誆騙冰雪!冰雪,妳千萬別理他,憑我們倆所學,我不信救不了冰心。」

  「嗯。」于冰雪也無法接受他提出的條件,與宋天南聯手,將哈達斯擊敗在地上,看他狼狽不堪,忍不住冷冷的說:「你的死期到了,看你還怎麼作亂?」

  哈達斯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相信宋天南說的話,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於是看向抱著于冰心的烏聶赤,「你真的要讓他們亂來嗎?若他們救得了你的女人,還會來找我嗎?」

  烏聶赤緊皺眉頭,眼裡充滿了殺氣,「如果可以,我不會抱著冰心站在這裡,而是會親手殺了你,你竟敢動我的女人!」

  「你……」

  「別和他廢話,姑姑,宋國師,你們直接殺了他,替冰心報仇,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救冰心。」烏聶赤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們的能力。

  于冰雪和宋天南對看一眼,都有一絲不確定。

  「天南,冰雪,住手!」一道有力的聲音響起,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不一會兒,一名白髮蒼蒼、長鬚飄飄的老者走了過來。他年約七十,前額寬闊凸出,兩眼深陷,黑亮的眼睛閃爍著幽深不可測的神秘光彩。

  「師父。」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對師父主動現身感到訝異。

  逍遙仙人笑咪咪的走到烏聶赤的面前,雙眼銳利的審視著陷入昏迷的于冰心,然後精光一閃,迅速瞪向哈達斯,伸出手掌向他,以渾厚的氣功,將他身上的衣物撐開、扯裂,露出一只布娃娃,上面還插著細針,大聲一喝,將布娃娃捲到自己的手裡。

  哈達斯還想搶奪,卻被他一掌打廢了手。

  逍遙仙人將細針抽了出來,喃喃唸了幾句咒語,在布娃娃上劃了幾個手勢,然後手掌貼在于冰心的額頭上,從他的手心裡冒出了陣陣白煙。

  于冰心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聲,雖然眼睛還沒睜開,卻讓烏聶赤十分驚喜。

  「冰心,快點醒來,聽到沒?我正在等著妳,妳還沒聽到我說我愛妳,怎麼能就這樣沉睡不醒?」

  「年輕人,你渡一口真氣給她,讓她可以快點魂魄歸位,這個布娃娃裡有她的魂魄,我已施法讓她的魂魄回到本體,但是你與她早已陰陽調合、靈魂相交,所以你的這口真氣能幫助她回歸本位。」逍遙仙人說。

  烏聶赤迫不及待的低頭,封住她的唇,渡了一大口真氣給她。只要能救活她,要渡多少真氣給她,他絕無二話。

  「好了,年輕人,可以了,別乘機和冰心丫頭親了起來,這裡還有旁觀者,事情也還沒解決呢!」看到他們如此恩愛,逍遙仙人十分高興,忍不住調侃。

  烏聶赤一點都不害羞,貪婪的多吻了她幾下。

  于冰心慢慢的醒過來,聽到逍遙仙人的調侃,不禁紅了臉頰,忍不住嬌嗔的瞪著他,伸手想阻止,卻沒氣力。

  「別擔心,冰心丫頭,妳的體力暫時流失,才會沒力氣,只要好好的調養一陣子即可。」逍遙仙人解釋,然後看向哈達斯,「你這個作惡多端的渾小子!若不是時機未到,我早就要冰雪除掉你了,也不會讓冰心受此劫難,只可惜天機不可洩漏,要不然冰雪的神機妙算早已到達了洞燭機先的地步,哪容得下你在這裡添亂?」

  「師父,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們殺了他?」

  「因為他必須活著,才能解他在冰心身上下的咒術,只要他一死,冰心就會跟著死,除非先解咒,才能讓他死。」

  「那還客氣什麼?」

  烏聶赤一手抱著清醒的于冰心,一掌發出渾厚綿密的內力,用力擊向已身受重傷的哈達斯,殺機盡現,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來人啊!把這個竟敢淫亂後宮、迷惑皇太后,以及謀害王妃的男人拖下去,鞭屍十下,大卸八塊後,將屍塊拿去餵狗……不對!他流出來的是黑血,怕狗啃了他的肉塊,會被毒死,要人小心點,將屍塊燒了。」

  「是。」守衛們迅速將死掉的哈達斯拖了出去。

  到此,事情告一段落。

  ※※※※

  于冰心每天躺在赤龍宮的龍床上,十分無聊。

  自從師祖說她要好好的調養身體,那個野蠻大王就將她當成一隻豬在餵養,什麼都不要她動手,也不准她起床,還要她待在床上吃喝。

  她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那個野蠻大王根本聽不進人話,依然我行我素,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祖、姑姑,以及向野蠻大王請長假的宋先生一起去遊山玩水。

  就在她到達忍耐的極限時,找了個藉口,終於把緊盯著她的烏玉叫到宮門口去守著,否則她快要發火了。

  「嘻……就算你們守在門口,我還是有辦法離開,出去透透氣。」

  她換上一身黑色勁裝,戴上面巾,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只可惜,她才來到御花園,便被烏聶赤一把抓住。

  「妳想到哪裡去?妳這個病人不好好的待在床上,還想搞怪啊?」他沉聲問道。

  「嗚……我好倒楣,怎麼會被你逮到?你不是到軍機處去和大臣們商討軍中大事嗎?」于冰心一把扯下面巾,哀怨的想瞪他,卻因為領子被他拎住,怎樣都瞪不到。

  烏玉張大嘴巴,一臉驚嚇的指著她,再看到大王難看的臉色,忍不住抱怨,「王妃,妳想害死奴婢啊?大王……」她迅速跪在地上。

  「聶赤,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你可別怪到她身上。」

  「我怎麼會不知道?沒妳的事了,妳下去休息,並告知宮門口的侍衛,別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烏玉站起身,開心的離去,還不忘拋個眼神給于冰心,要她自求多福。

  于冰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烏聶赤拎著她,走進房間,在龍床上坐下。

  「好,接下來換妳了,妳說,我該為了妳想偷偷溜走而打妳的屁股,還是把妳吻個夠?」

  她馬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一雙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當然是吻個夠囉!不必你來,我也可以。」

  她獻上紅唇,因為心虛而掉落他的陷阱,任由他吻個夠。

  好一會兒,他終於費力的離開她的唇瓣,同時拉開她在他身上亂摸的小手。

  「別亂來,妳的身子還沒好,不要隨便誘惑我,要是滅不了火,妳的身子會承受不住的。」

  「才不會,我都好了,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

  「誰要和妳試?」他咬著牙阻止她,對她不懂自己極力忍耐的痛苦感到很頭痛,忍不住怒瞪著她。

  「你很過分耶!我都好了,你卻還是把我鎖在龍床上,哪裡都不讓我去,是怎樣?」她一臉委屈,用眼神控訴他。

  「冰心,難道妳不能為我想一想?我親眼目睹妳在我的眼前倒下,以為妳就要死掉了,那種椎心之痛,和渾身顫抖的恐懼,我不想再嚐一次了,妳就當讓我安心,躺在床上休息,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拒絕他,伸手輕撫他表情難看的臉龐。「我當然知道你是害怕會失去我,也擔心我的身體,但是我真的沒事了,你把我關在房裡,我都快悶死了,你不能這樣蠻橫啦!」

  「冰心,因為失而復得的心情,所以我才會在這段時間裡對妳採取令妳受不了的蠻橫手段和高壓作風,不過我真的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妳。」他再度吻上她的唇。

  于冰心很感動。

  那天她隱約聽到他說要她醒來,因為他還沒說他愛她,可是從她醒來到現在,遲遲沒聽到他說他愛她,不論她明示、暗示,他就是裝傻,簡直氣死她了。

  結果,他現在卻深情款款的說他全心全意的愛她,教她如何不感動?

  「我也好愛你,你好討厭,人家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結果你現在才說,快把我等死了。」

  烏聶赤急忙摀住她的嘴,「呸呸呸,別在我面前說死字,也別隨便說這個字,妳才剛好起來,別觸晦氣了。」

  她調皮的伸出舌頭,舔舐他的掌心,接著握住他的大掌,貼近柔嫩的臉煩,輕輕的摩挲。

  「我還以為我們威風凜凜的野蠻大王什麼都不怕呢!原來還有忌諱啊!」

  「什麼話?我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蠻大王,是妳嚇到了我,以為就要失去妳了,那種宛如光明都消失,只剩黑暗的感覺,讓我的野蠻一發不可收拾,怕要所有的人都跟著陪葬,這樣妳還會說我現在對妳的方式是野蠻的嗎?」

  「呵呵呵……原來你愛慘了我啊!」于冰心笑得一臉得意。

  他揚高眉頭,「那又怎樣?妳還不是愛我愛到連命都不顧,明知有危險,卻不悔的愛著我,我們彼此、彼此。」

  「哼!什麼彼此?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再躺在床上了,你若是不相信我,那……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要怎麼證明?」

  看著她臉色紅潤,有精神又俏皮的模樣,再加上御醫說她復原良好,已經可以像正常人那般生活,他的心已放下一半,之所以將她鎖在床上,是怕她又出事。

  現在他發現自己真的矯枉過正了,不過在面對她時,他的心臟總是顯得無力,再來一次那種事,他一定會瘋掉,唯一的辦法就是牢牢的顧著她。

  「就這樣證明……」于冰心用力的吻住他,這次不管他怎麼抗拒,她學他野蠻人的方式,撕了他的衣服,直接上就對了。

  結果……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野蠻大王不是只有野蠻,還很奸詐,竟然對她的主動服務很滿意也很享受,根本早就知道她痊癒了,是為了安他的心才對她這麼做的。

  可惡!以後她一定要找機會報復,不過……看著他因疲憊而沉睡的臉龐,她微笑的想,看在他是因為太愛她的關係,才會對她做出種種蠻橫的手段,她決定要放過他了。

  「我的野蠻大王,我愛你,為了你,不論前方等著我們的是什麼,我都會無怨無悔的和你一起往前走,直到生命的盡頭為止。」

  她在他的臉上印下輕柔蜜意的吻後,心滿意足的偎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休息。

  他則在睡夢裡也不自覺的伸手緊摟著她,宣示著永不放手的決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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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31 07:44 PM


後記 茱倩

  哈囉,各位,又見面了。

  寫這篇後記時,已是十二月底,等大家看到這本書時,應該是明年四月左右,舊曆新年應該也已經過了,跟大家拜個晚年,祝大家虎年,虎虎生風,一切順利平安。

  這幾日閒來無事,隨意逛逛網站,剛好看到「劉若英」三個字,一時好奇,就點了進去,結果是有關她和陳昇的事情。老實說,我對陳昇的歌很熟,卻對他的新聞不大有興趣,劉若英的歌也有聽過一些,不算忠實歌迷,只是單純的有好聽的就聽了。

  然後,我看到了以下的文章。

  劉若英出道十五年,已獲得了一百七十三個大獎,被稱為「最多獎」藝人。然而,這位美麗與才華並舉的女子,三十六歲了卻還孑然一身。殊不知,劉若英不是不愛,只是愛得太癡,十五年來,她一直深愛著一個不能說愛的男人……他稱她為芬芳的「奶茶」。

  一九七0年,劉若英出生在台北一個非常富有的家族。高中畢業後她赴美國修讀聲樂和鋼琴演奏,並取得古典音樂的學士學位。一九九一年,一個好友介紹,劉若英認識了台灣滾石樂隊的著名歌手兼音樂製作人陳昇。陳昇認定出水芙蓉般清純的劉若英是個很有前途的歌手,立即邀請她到自己的工作室工作。

  這年三月,劉若英來到陳昇的新園工作室擔任製作助理。讓人想不到的是,她在工作中悄悄愛上了才華橫溢的陳昇。其實,陳昇也喜歡劉若英。

  每天下午的午間茶點,陳昇總是點奶茶,大家很好奇,「陳昇,你怎麼這麼喜歡奶茶?」陳昇笑著說:「因為奶茶有奶的芳香,卻不像奶那麼膩,有茶的清淡,卻不像茶那麼澀,所以奶茶可以喝一輩子,不會膩味。」

  陳昇又看著劉若英,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說:「劉若英就像一杯奶茶,她雖然不算標準美女,但就像杯溫暖的奶茶;雖然沒有紅酒的高貴典雅,沒有咖啡的精緻摩登,卻自有一種溫潤香濃的芬芳。」

  然而,除了對劉若英的賞識和憐愛,陳昇似乎沒有更多的舉動,而劉若英又不敢直接向陳昇表白心跡。對於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女來說,劉若英的感情遭遇是殘酷的,她還沒有享受戀愛,就已經失戀了,因為她愛上一個不能說愛的男人——三十一歲的陳昇已經是個有妻兒的人了。

  他遠在她情感的彼岸,為了忘記愛情的痛苦,劉若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一九九一年九月,工作室給歌手黃鶯鶯和艾敬錄製專輯,因為母帶沒辦法託運,必須派人送母帶去北京錄製。劉若英為了逃避感情的苦悶,自告奮勇前往。

  時值九月,北京秋高氣爽,可劉若英的心裡卻下著失戀的滂沱大雨。圓滿完成錄製任務的那個晚上,劉若英一個人跑到錄音棚附近的一個小酒館喝了二鍋頭,結果喝得爛醉。

  她藉著酒精的力量,給陳昇打了長途電話,可是她依然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愛。最終,她在北京給陳昇發了一個簡訊:或許我永遠無法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永遠追隨你……

  這封只有幾句話的信給陳昇不小的震撼,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不能給她婚姻,那對她來說太不公平,所以他不能接受她的愛。

  劉若英從北京回來後的一天晚上,陳昇第一次約劉若英出去走走。他們走到台北的新世界廣場,廣場上很多人在放風箏。

  晚霞中,陳昇凝視著劉若英,良久,他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輕輕拍了拍劉若英的頭,說道:「妳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孩,就像風箏,屬於妳的天空很高很高,妳應該自由去飛翔,不要被我給妳的天空局限了。」

  劉若英堅定的說:「可是風箏的線在你的手裡,只要你拉一拉風箏的線,我無論飛到哪裡,都會回來的。」

  面對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女子,陳昇不忍心說出更直接的話去傷害對方,但他的沉默似乎給了劉若英某種希望。

  陳昇所能給予劉若英的就是對她事業上的支援和鼓勵,他為劉若英寫下了很多經典歌曲,如「風箏」、「為愛癡狂」。一九九五年,陳昇又向張艾嘉推薦劉若英演出「少女小漁」。「少女小漁」為劉若英贏得一九九五年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

  從此,蟄伏多年的劉若英開始了事業的騰飛階段。很快的,她出了第一張歌曲專輯「少女小漁的美麗哀愁」,從音樂製作助理變成了一個獨具人文氣質的才女歌手。

  為了讓劉若英在事業上有更大的發展,一九九六年,陳昇主動中止了和劉若英的合同。劉若英帶著無限傷感和不捨離開了陳昇的工作室,開始了與來自馬來西亞的光良的合作,由於兩人的風格很接近,都是清純路線,很快的,唱片獲得了很大的成功。

  他永遠只是她的「師父」。

  二OO二年,陳昇和往常一樣,在台北舉辦跨年度演唱會。演出結束後,無數歌迷圍著陳昇請他簽名。這時,劉若英含情脈脈的走了過來。歌迷們認出了大名鼎鼎的劉若英,爆發出更激動的喊聲。劉若英站在陳昇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道:「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這一聲懇求像炸雷一樣在歌迷中炸開,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見陳昇遲疑了一下,最終只是用他那厚厚的手掌拍了拍劉若英的頭。劉若英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兩行淚水刷的流了下來。她全明白了,他要將與她的一生緣分,都寫成「師徒」兩字。

  這麼多年來,劉若英參加了陳昇的每一場演唱會,但是從此她將不再參加了。

  此後三年中,劉若英一直非常努力。她除了在歌壇取得了輝煌的成績,更在演藝圈大放異彩,在不同的影展獲得多次最佳女主角獎項。

  劉若英和陳昇同時應邀,參加了侯佩岑主持的「桃色蛋白質」節目。雖然她已是影后,她的風頭遠遠蓋過了陳昇,但在陳昇的面前,她就像個不知事的小女孩,始終小心翼翼,怕做錯、說錯什麼。劉若英跪著把自己的最新專輯送給陳昇,卻慘遭陳昇的拒絕。

  他批評劉若英說:「CD是歌手用生命換來的,怎麼能隨便送人?」一句話說得劉若英開始啜泣。

  主持節目的侯佩岑問陳昇:「你喜歡劉若英嗎?」所有的觀眾和主持人一起屏住了呼吸,沒想到陳昇很直接的說:「我當然喜歡她,否則我為什麼為她做這麼多事情?」聽了這句話,劉若英哭得更厲害了。

  但是,陳昇接著說:「現在她像風箏,不知已經飄到什麼地方?」劉若英聞聽,不禁失聲大哭起來。她孩子般追問:「如果我飛遠了,你可以拉拉線啊,風箏的線永遠在你的手裡!你一拉線,我就會回來的。」

  陳昇沉默片刻後說:「可是,我找不到線了!」

  整個節目中,劉若英不顧形象的哭哭笑笑,在陳昇的面前,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節目播出後,這段纏綿淒美的戀情,令無數觀眾欷吁不已……

  其實這篇文章也勾起了我的記憶,隱約間,我記得自己曾經看過這個訪談,但是在網路上再度看到,不禁熱淚盈眶,心情十分難過,甚至有些沉重。

  我覺得陳昇是個很有智慧又成熟的男人,或許有人和我一樣看過這集的訪問,甚至只要上網查詢,也可以看到我節錄的這篇文章,但我還是想將它放在後記裡,給我的讀者們看,其中有一段話,深深的感動了我。

  候佩岑問劉若英,「奶茶,妳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女人聽到他講話,就會沒有辦法控制要哭?」

  劉若英說:「我覺得是這樣,妳看到他,妳就會覺得原形畢露,妳覺得妳做任何補妝啊、弄任何外表的東西,都會覺得自己很虛偽、很假,因為他太真實了,他是關心人心裡面的東西,所以我常常覺得我和他之間是沉默就可以了。前幾年,有時候我有覺得自己拚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開車去他在的地方,走進去,他看到我,就摸一摸我的頭,然後我就好了,我看到他,我就覺得我好了,我就走了。」

  知道嗎?在節目裡,劉若英一直都是在哭的,而陳昇很少看她,就算看她,也會深深的凝視著她,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不管這節目是特地安排或怎麼的,只看到了一段至真的情感和深深的遺憾。

  這一刻,我很感動,如果讀者們很好奇的想知道,可以去網路上查詢資料,真的會產生共鳴。若是已經看過,那麼再看一次,依然會深深的感動。

  一個女人若是沒有深入的去了解一個男人,若是沒有真的愛過、在乎過,又怎麼能如劉若英那般說出對一個男人的了解,甚至還能只要無語的走到他的地方,讓他摸一摸,看看他,又有繼續下去的動力?有時,這種感情已不是單純的愛情,而是更深入的感情,一種複雜得多的情感。

  一個有才華的男人,不論他的外表出色或平凡,不論他的條件又是如何,總是容易讓女人深深的陷入他的魅力裡而無法自拔,那是一種情難自禁,無法控制的感情。

  我曾經認識像這樣有才華的男人,他們是多情的,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的人,但是他們的心敏感又寂寞,總在找尋什麼、追求什麼,卻又深深的吸引著女人的目光。

  劉若英曾在節目裡說她很累,或許是因為對這段感情,但是我能了解她想表達的,因為愛上一個這樣具有音樂才華,或是其他才華的男人,如陳昇,或是其他男人,對女人而言,也許曾經有過幸運和幸福的時刻,但有時也是一件很累人也很辛苦的事。

  那種滋味,只有真正嚐過的人才會明白,因為就我所認識的,幾乎是內斂的,因為他們的情感不可能全部給一個人,大部分已外放的表現在他們的才華與作品裡。

  很謝謝讀者們用心的看了我這篇後記,這是我第一次寫了比較沉重的感想,也表達了自己對感情方面的感慨和一些淺淺的想法,礙於篇幅,就寫到這裡。

  當然,也希望大家看完《野蠻大王》後,依然繼續支持茱倩喔!

  ※以上的訪談文章,節錄自「桃色蛋白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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