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水瓶座·杰 -【我本三國一路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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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1 10:29 PM

第一百零五回 美酒醉人
               
    爐灶上的蒸酒桶白霧騰騰,而此時的整個廚房,甚至是陸仁的整個居院,都在瀰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陸仁覺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的打開了蒸酒桶上的出酒閥門,不過片刻之間就接滿了一小碗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酒水。忙不迭的把閥門閉合好,陸仁吹了吹熱氣之後小小的試抿了一口,感覺和自己以前喝過的鄉村甜米酒已經很相近,甜味雖然還很有些不足,但已經沒有了酸味。

    而且隱隱約約的,酒的香甜之中好像還帶了點醇厚之意,詁計是蒸餾提純之後的結果。至此或許應該承認一下,陸仁這個半吊子的傢伙現在所釀出來的酒,確實是要比當時普遍常見的水酒要好出太多了。

    陸仁復又吹涼了之後將這一小碗的酒一飲而盡,個人感覺還是頗為滿意的。一扭頭見婉兒滿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陸仁便又接了一小碗反手遞給婉兒:「婉兒你也嘗一下。以後我們肯定還要再釀的,到時候就按這個味兒來。」

    婉兒應了一聲,按過碗吹了吹之後再小抿了一口便輕聲讚歎道:「主上你釀出來的這種酒既香又醇。婉兒以前作廚侍的時候偶爾也試過幾次酒,但與主上所釀造的真是相差甚遠。」

    陸仁笑笑:「好喝吧?要不要再來一碗?」

    婉兒點點頭,陸仁就又接了一碗遞給婉兒,然後笑咪咪的看著婉兒把這一碗酒緩緩飲盡。酒碗放下,陸仁看了看灶上的酒桶就開始做抽薪熄火的事,順便的向婉兒吩咐道:「院子裡有幾個倒扣著的小罈子,婉兒你去幫我拿過來,這酒差不多要裝壇封存了。」

    婉兒應了一聲,快步趕去院中找到了陸仁之前準備好的小罈子。因為這種細口大肚的罈子有點不太好拿,婉兒怕有閃失,所以一次只是半托半抱的拿一個給陸仁而已。跑到第四次時,婉兒聽見有人拍門,就放下了剛拿起來的罈子趕去開門。

    先將院門開出條縫,婉兒向外探視了一眼便愕然道:「郭先生!?」

    婉兒口中的「郭先生」當然是郭嘉郭奉孝,此刻見院門稍開便笑道:「是我。義浩那小子在家裡吧?」

    「快請進來吧。」

    婉兒當然知道郭嘉是陸仁最要好的朋友,趕緊打開院門將郭嘉請入院中。只是這院門一開,婉兒把整個身形都顯露了出來,郭嘉頓時就愣在了當場,指著婉兒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半晌才很茫然的問道:「你、你……敢問你是哪家的小姐?緣何在此?」

    婉兒也愣住了:「奴婢是婉兒啊,郭先生怎麼不認識婉兒了?」

    郭嘉又打晾了好一會兒,這才訝然不已的道:「真、真的是婉兒!這大半年的沒見面,你這小丫頭竟然變得如此嬌豔!」

    婉兒低下頭倒退了兩步,略顯羞澀的道:「多謝郭先生誇讚……啊,我家主上正在廚中煮酒,婉兒這就去請來與郭先生相見。」

    「哦、哦……快去快去。」

    婉兒這裡快步離去,郭嘉的目光卻一直鎖定了婉兒的背景,啞然心道:「這小子到底都擅長些什麼事?婉兒的確還是當初的那個婉兒,可當初的一個尋常侍女,怎麼到了他這裡卻能變化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當初到底都學到了些什麼啊?」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陸仁就趕了出來。因為趕得太急,臉都只是胡亂的洗了一下,這會兒都還在用毛巾擦臉,一見到郭嘉就是一句話甩了過去:「老郭?真的是你?你不是隨軍作戰的嗎?怎麼突然跑到我這裡來了?」

    郭嘉看看陸仁,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鬆,心說這小子到是沒什麼變化,隨即向陸仁笑道:「天已入冬,主公軍中缺少冬糧冬衣,故此帶了一軍回鄄城調用這些冬需之物,我也就跟著主公一起回來了。一回來就聽文若說你在這裡屯田屯得不錯,當然要過來看看你。」

    陸仁在几案旁坐下,問道:「前線戰事如何?」

    郭嘉就把目前的戰況大致了說了一下,這時婉兒送上了茶點,然後就跪坐到了陸仁的身邊,郭嘉的目光可就鎖定在了婉兒的身上,直看得婉兒都低下了頭去。陸仁見狀悶哼了一聲道:「你個死老郭!再這麼盯著我家婉兒看,信不信我揍你?」

    郭嘉向陸仁比了個中指……當然這是跟陸仁學的:「揍我?這事也得怪你好不好?當初婉兒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廚下侍,可現在、現在……哎呀!婉兒,抬起頭讓我看看行不行?」

    陸仁悶哼了一聲,卻向婉兒點了點頭。其實對婉兒的這番「改造」,陸仁自己都是非常得意的,心裡也很有幾分想在郭嘉的面前裝一裝逼的想法。這事要放到現代,就有點像吊絲們在向朋友們炫耀說自己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的心態了。

    婉兒見陸仁點頭,只好緩緩的抬起了頭,但一支手卻掩住了半邊的面頰,羞澀不已的道:「就請郭先生不要再取笑婉兒了好嗎?」

    令人想不到的時婉兒這半掩面的姿態,別說是郭嘉,就連陸仁都呆了一呆。要知道只要是一個有點姿色的女孩子,其嬌羞之態往往都是很……也許不是很美,但卻很可能是最可愛的。最要命的是此刻的婉兒俏臉通紅,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迷離,神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誘人。

    郭嘉呆了半晌,忽然用手指戳了戳陸仁道:「喂,我用千金換你家婉兒,換不換?」

    雖然明知道郭嘉是在開玩笑,但陸仁還是忍不住向郭嘉罵了一聲「滾」。而與此同時,陸仁卻也暗自奇怪,自己平時和婉兒朝夕相處的,以婉兒的心性不可能會在郭嘉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姿態才對。

    不過下一刻陸仁就明白了過來,試探著向婉兒問道:「婉兒你是不是頭暈暈的?」

    婉兒輕輕點頭:「嗯,是有些暈暈的。」

    陸仁頓時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陸仁知道婉兒這是喝醉了。其實也難怪,陸仁弄出來的酒詁計有個十五、六度,婉兒一下子可是灌了兩碗下去。這兩小碗的酒對於陸仁這樣會喝酒、有酒量的人來說是沒啥反應,可對於婉兒這樣的女孩子來說嘛……這麼說吧,讓一個十五、六歲且沒喝過酒,沒啥酒量可言的青少年灌兩瓶啤酒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而婉兒喝的那兩小碗酒,其酒精量是和兩瓶七、八度的啤酒差不多了,然後就在無意之下給陸仁與郭嘉來了一出《貴妃醉酒》的戲。

    郭嘉這時也看出了婉兒的醉意,就笑著示意陸仁先把婉兒送回房去。等陸仁回來,郭嘉就指著陸仁笑罵道:「你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有好酒也不拿出來招待我!」

    陸仁沒好氣的道:「誰知道你會突然跑到我這裡來?不過別說,你來得還真是剛剛好,我那灶上的酒才剛煮好沒多久,正在裝壇的時候你就來了。行了,他話不說,我那裡正好有些曼成狩獵來的肉食,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好菜。你要是坐不住就去廚房裡邊喝邊吃。」

    「正合吾意。」

    隨後二人才剛剛步入廚房,郭嘉便貪婪的猛抽了幾下鼻子,臉上也儘是興奮之色:「哦——單聞這酒香,便可知必為佳釀!!」

    陸仁哂笑道:「剛才不都和你說,你老郭來得太是時候了嗎?這一灶的酒我今天才剛剛煮好,你這個大酒鬼就到了。正好,趁酒尚溫,你來幫我品評一下我釀的酒如何。我和婉兒都不怎麼懂酒,也不知道酒的好壞,但你這個大酒鬼就另當別論……我說,你在幹嘛?」

    有陸仁在這裡瞎白活的功夫,郭嘉已經順手抄起了一壇剛才裝好了的酒。聽見陸仁的問話,郭嘉回頭白了陸仁一眼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品評一下的嗎?不先喝上幾口怎麼評啊?」

    「……當我沒說。」

    滋溜滋溜幾口酒,酒鬼喜色上眉頭:「入口清甜,回味醇厚,而且沒有酸澀之味,格外的爽口潤喉……好酒,好酒啊!哎我說義浩啊,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你還釀得這一手好酒啊!早知如此,那時候就……」

    「屁話!我這還是初次釀製呢!一句話,酒怎麼樣?」

    郭嘉一豎大拇指:「好酒,真的是好酒!」

    又過了一陣,正廳的餐桌上擺上了幾道小菜,郭嘉則在衝著廚棚催促道:「義浩,菜夠了啦!再不來我可不等你了,我肚子這酒蟲、饞蟲可鬧騰得慌!」

    陸仁端著一盤菜趕了出來,笑罵道:「你喝慢點!這酒可不比得以前我們喝的那些,酒精度數……哦,我是說我蒸煮過的酒很容易喝醉人的。」

    郭嘉是個出了名的酒徒,又哪會理會這些?不過這傢伙酒量好,到不會像婉兒那樣只是喝了兩小碗就見了醉意。

    二人之間笑鬧了幾句,各自也是幾杯酒水下肚,郭嘉便端著竹製酒杯環視了一眼周圍道:「義浩,咱們說幾句正經的。你最初向主公和文若請命屯田的時候,說真的我還很有幾分不放心,不過現在看來,你小子乾得很不錯嘛!」

    陸仁道:「還行吧,稱得上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就拿最初的時候來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1:33 PM

第一百零六回 重逢小飲
               
    「還行吧,稱得上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就拿最初的時候來說……」

    陸仁大致的向郭嘉說了一些屯田中所發生的事,郭嘉聽過之後輕嘆道:「說真的,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只想說你小子要是認真做事,挺有幾分一鳴驚人之意的。當初主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個清閒散職,讓你衣食無憂罷了。現在你到好,事情做得這麼漂亮,看來離右進高昇之日已然不遠。」

    陸仁當場楞住:「右進高昇?怎麼個意思?」

    郭嘉指著陸仁道:「你是不知道荀文若的眼睛有多毒!他看人基本上是不會看走眼的,你以為你與元嗣之賭,文若真的只會是為安撫你二人之意才參與其中的嗎?我告訴你吧,文若是想借此機會考較你的才幹!而你小子也真行,文若現在是對你稱讚有加啊。」

    陸仁聞言摸起了下巴:「原來是這樣……」

    郭嘉放平緩了神色,又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其實我今天趕過來,除了這大半年沒見面的想和你喝兩杯、敘敘舊之外,也是想趕過來認真的問你一句,你小子現在是不是還像當初一樣,不想當個能幹些功業出來的官,而只是想逍遙度日?」

    陸仁晃晃手中竹杯,輕輕搖頭道:「老郭,這個事如果是別人問我,可能我會說些豪言壯語什麼的,但如果是你問我……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不想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會心中有愧。」準確的說,陸仁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只不過這個話郭嘉聽不懂。

    「……」郭嘉指了陸仁半晌才道:「你啊,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樣也對,因為這才我所識所知的那個陸義浩。」

    相互笑了幾聲,陸仁卻忽然若有所思的望定了郭嘉,把郭嘉給看了個莫名其妙:「臭小子你幹嘛?我又不是你家婉兒,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陸仁沉思道:「你這一突然過來還喜氣洋洋的,讓我忽然想起來一些事。」

    「怎麼?」

    「呂布被打跑了吧?」

    郭嘉笑道:「那當然,不然的話我這會兒還回不來呢。這呂佈於定陶一敗,就……」

    陸仁接上話道:「徐州,他只有徐州可去。」

    「耶——你到是很清楚嘛!」

    陸仁是哂笑外加唬人:「這又不是什麼很難推算的事,再說在那天的酒宴之上,我不就是和曹公這麼說的嗎?南北二袁容不下呂布,西面兩都是李、郭的地盤,這些地方呂布去了是找死,只有去東面的徐州,劉備可能會收留他。而曹公如果還想把徐州收入囊中,就得讓呂布這頭虎,把劉備這匹狼給吞掉,如此一來再打徐州就名正言順了。」

    郭嘉點點頭:「你還是一樣的頗有見識,而且你還精擅於治農理民,日後的成就多半還會在我之上,到時候你可得多關照著我點。」

    「去去去!」陸仁心說你郭嘉才是曹操身邊的重臣好不好?要不是死得早,曹操很可能都會把身後的事託付給你。不過再被郭嘉這麼一說,陸仁也忍不住問道:「老郭你說我會有望右進陞遷?」

    郭嘉道:「那是肯定的事,文若和夏候元讓都有在主公面前舉薦你之意。得他二人相薦,你想不右進陞遷都難。」

    「是嗎……」陸仁這時到是想起了那天夏候敦摸著自己脊背時所說的那番話,隨即環視了一圈這間雖不寬敞氣派但平淡舒爽的磚房一陣,低氣自語道:「看來這裡我呆不了多久了。現在曹公袞州以復,馬上跟著來的又會是……」

    本來是想說馬上就要到曹操去迎奉漢獻帝的時候了,可是想起郭嘉就在旁邊,陸仁就趕緊改口道:「這近一年風裡雨裡的走過來,還真有些捨不得這裡。」

    郭嘉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又何必貪戀這清寧之地?來,再飲一杯!」

    陸仁也笑了笑,與郭嘉舉杯共飲,但是此刻在陸仁的心中卻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事了。

    二人又是幾杯下肚,正事也就先扔去一邊不談。郭嘉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地板上,笑嘻嘻的向陸仁問道:「哎臭小子我問你一下,婉兒這小丫頭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仁哂笑道:「好像我曾經和你說過,女孩子家只要不是齊之無鹽那樣的貨色,那配以適當的妝扮與衣著,就自會有出彩之處。」

    郭嘉道:「不過婉兒的衣著,與我們的衣著可有著許多不同之處。」

    陸仁心說廢話!我是按《仙劍四》裡夢璃的兩套衣裝作了一些改動再讓人做出來的,換句話說偏近於唐代的仕女宮裝,像現在婉兒穿在身上的就是夢璃瓊華裝的改動版。

    郭嘉忽然似笑非笑的望著陸仁道:「我可不相信你連衣著都會設計得這麼好,到是你曾經說過你流浪時到過不少到方,那婉兒身上的衣著,應該是你照著哪個你曾經呆過的地方的女子服飾而轉製出來的吧?」

    陸仁心說這種事還是順著水推一推舟比較好,畢竟自己可不能表現得太過全才了,那樣搞不好會被人當成是怪物的。所以就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我曾經呆過的一個地方的女子常常穿著的服飾,因為我覺得很漂亮,所以就特地做了兩套給婉兒穿。怎麼樣,不錯吧?」

    郭嘉笑道:「很美!回頭我也讓衣匠做兩身給你嫂子穿。對了義浩,我來時向人打聽你的住處,你知不知道此間屯民說你什麼?」

    陸仁奇道:「說我什麼?」

    郭嘉嘿嘿壞笑道:「說你陸義浩定是上古神農的傳人,來到世間授人以農耕之法,以解世人饑饉之苦。」

    噗的一聲,陸仁直接就噴了郭嘉一臉的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還還神農的傳人?不如乾脆說我就是神農氏轉世臨凡好了!再說神農氏可是上古大神,我要是他的傳人,那再次再次我也得是個仙。要不我去跟人說,我在流浪的時候到過仙界?」

    郭嘉哈哈大笑,但心裡卻在暗暗的道:「欲擒故縱之計?沒準你小子還就真的到過那虛無飄渺之地。不然你所知曉的農耕之術,又為何世間不曾有人見過?還有你的音律之藝與神算之能,甚至你給婉兒做的那兩身衣物,在我看來都不是世間凡俗所能見到之物。而且你初見婉兒之時還失聲喚出過一聲『雪莉』,這種清雅之名世間少見,也許只有在那種地方才有女子敢以此為名吧?現在我可真想知道你這小子到底在什麼樣的地方呆過。」

    陸仁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際遇已經被郭嘉懷疑了,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郭嘉已經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而所謂的某種意義……你把一個古人給扔到現代社會裡,讓那個古人去見識一下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信息網絡,火車汽車輪船飛機,甚至是夏季大街上一個個都穿得相當之節省布料的女性,這個古人恐怕都會認為自己這是到了天界吧?

    不過郭嘉可不會笨到去和陸仁說破的地步,這種聰明人知道做事是要適可而止的,所以只是對陸仁稍稍的試探了一下就收了手。再說有難得的美酒當前,這種大酒鬼在正事辦完之後,還不趕緊的先灌個夠本再說?

    不提陸仁和郭嘉在房舍中推杯換盞,卻說這時曹操也帶著荀彧、夏候敦來到了營屯。當然隨行的還有王牌保鏢典韋及少數衛士。本來是想一進營屯就直接去找陸仁的,可是曹操遠遠的就看見了營屯中的屯民正在燒磚蓋房的熱烈景像,微微一怔之下就示意先不要驚擾到屯民,而是扮作路過的人,頗有興趣的觀望了起來。

    找到個機會,曹操湊到了一處正在砌蓋的磚牆之前,很仔細的參詳了一下陸仁教屯民們燒製出來的這種粘土板磚,曹操心中卻也是暗暗吃驚。作為一個軍事家,而且手上還正打著仗,曹操看事物就難免的會從軍事性的角度來看待。

    漢時的建築結構主要是土木結構,而當時還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磚,所謂的「磚石」一般都是用石料加工成的正立方體。結實當然是結實,但相應的在工本方面的消耗巨大。而漢時修築如城牆這樣的防禦工事,主體其實是夯土,然後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在夯土外面加一層石料而已。所以在現代去看一些漢代左右遺留下來的建築物,基本上是看不到磚的,甚至石料都少見,因為石料所需的人工太龐大了,一般情況下實在是承受不起。

    正是因為這樣,曹操在看到陸氏板磚的時候才會相當吃驚。再一抬眼遠眺,曹操就看到了正在修建的高架導水槽。以曹操之聰明,加上有荀彧在旁解釋,曹操當然很快就明白了那高架導水槽是干什麼用的。同時曹操就自然的瞭解到,陸仁搞出來的這種板磚不怕水浸。

    老實說,陸仁搞這些東西出來其實是有點由著性子來,當然這也與他在某些方面不太瞭解當時的時代狀況有關。所以現在的陸仁恐怕怎麼也沒想到,正是因為曹操這會兒看到了陸仁搞出來的這種板磚,結果竟然導致在不久之後,曹操會把一個打死陸仁也想不到的職位,還有一個更加讓陸仁想不到的任務,全都交到了陸仁的手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2:13 PM

第一百零七回 一紙調令
               
    夕陽西下的黃昏之時,陸仁與李典在營屯門前送走了曹操這一行人。當曹操一行人漸漸的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之中,李典便扭身向陸仁拱手笑道:「恭喜陸兄!看來陸兄離右進之日不久了。」

    陸仁不知所謂的笑了笑,心中的感覺其實怪怪的。他和郭嘉正在喝酒的時候,李典趕來說曹操來了,陸仁和郭嘉當然是馬上就趕去見曹操。可是一見到曹操的時候,曹操居然頗有興致的在籃球場上玩籃球……用陸仁的話說,就是:

    「這尼瑪都叫什麼事兒啊?」

    曹操來了當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可婉兒的酒還沒醒,人都暈暈呼呼的,沒辦法起來燒菜煮酒,所以只好把曹操接到了李典的居舍,在那裡招待曹操的這一行人。但即便不是在陸仁的居舍招待曹操,陸仁剛蒸煮好的那點酒也是無法倖免的,曹操等人喝過之後也是讚不絕口。最後的結果就是陸仁把今天剛煮好的酒全都裝了壇,再交給曹操他們帶回去喝。也就是說陸仁今天弄的酒全沒了。

    不過酒雖然好喝,但曹操仍在席間和顏悅色的告誡陸仁,大致的意思就是今年你陸仁這裡雖然是豐收了,但要記得去年的糧荒,不要因為手頭有了點糧食就隨意浪費。而釀造酒水這種事是很浪費糧食的事,一定要適可而止。

    陸仁對此到沒說什麼,因為陸仁知道曹操在歷史上可是下過禁酒令的,為的就是節約糧食。不過後來的結果好像不怎麼樣,大酒鬼孔融甚至還弄了個不知是詩還是賦的東西出來頂撞曹操。再說酒這玩意兒是文明傳承中的一部份,哪裡是你老曹說禁就能禁掉的?

    當然不該說的話陸仁一向是不會去亂說的,席間也只是婉轉的告訴曹操,自己的這些酒只是用碾米機裡殘餘的幾斗碎米粒釀出來的而已,正兒八經的糧食陸仁根本就沒動過。而曹操聽過之後很是滿意,對陸仁少不了又是一番誇獎。

    總而言之,曹操對陸仁的表現十分滿意,以至於同在席間的李典都看出曹操有要重用陸仁的意思,所以才會在送走曹操之後對陸仁說出那樣的一句話。而陸仁則是回轉過身,看了看這所自己在一年中沒少花心血,現在已經有了村落雛型的營屯,卻有些不捨的嘆了口氣。

    和李典一起往回走了幾步,陸仁忽然向李典道:「曼成,也許不久之後我就會被調往別處,可這裡還有很多我沒來得及做的事,可能都得要交到你的手上了。老實說,以你的才幹,你在這裡也不會再呆多久,但我現在交給了你,你到時也該再交託到接你的手的人手上。從明天起,你每天早上都到我那裡去,我把我的那些圖樣、資料都交託給你,該解說的我也會向你解說清楚,你要儘可能的記下。」」

    這一年多的時間下來,李典對陸仁可是很敬重的,當下便向陸仁恭敬的一禮道:「典不敢有違陸兄之托。」

    就這樣一如眾人所料的那樣,在臨近十一月的時候,陸仁接到了荀彧發來的調令,調陸仁轉任濮陽令,歸夏候敦統轄。而陸仁在接到這個調令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陸仁認為自己最多也就是調到袞州的哪個縣去當縣令,卻沒想到會是濮陽令。

    當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濮陽令在當時也是屬於縣令,但問題是濮陽是東郡的治所所在,只要不是笨蛋都會明白這個濮陽令可不是一個普通縣的縣令那麼簡單……

    ————————————————————

    天邊剛剛露出幾分晨曦,婉兒抱著個大抱袱,輕而又輕的合上了房門再緩步出院。而在院外,陸仁正在整理著馬車上的行李。

    婉兒將手中最後的這個大包袱交給陸仁放上馬車,自己則回轉過身望向了這所居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婉兒此刻的目光之中滿是不捨之意。

    陸仁的手輕輕的按在了婉兒的香肩上:「怎麼?捨不得離開這裡嗎?」

    婉兒轉回身面向陸仁,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但一雙微微皺起的細眉帶出了幾分淡淡的離愁:「婉兒還真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婉兒說不出那些詩文辭賦,只知道與主上在這裡的一年之中,雖然平時常常是忙忙碌碌的,可就是覺得心裡安穩踏實。現在要離開了,婉兒……」話到這裡婉兒搖了搖頭,後面的話說不出口。

    陸仁嘆了口氣。其實陸仁可能才是最不願離開這裡的人,不說陸仁在這裡花了多少的心血,只從陸仁的性格來說,身為吊絲宅男,都有那種希望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有一群要好的朋友,再有一個好女朋友,小日子過得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到是在這個營屯中已經完全達成了,陸仁又哪裡捨得放棄?

    但陸仁明白什麼是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是笑了笑再攬住婉兒的肩頭,柔聲道:「我也舍不得這裡。在這裡過得多舒服啊,該忙的時候忙,可以清閒的時候想怎麼清閒度日都行,平日裡也沒什麼要勞心費神的事……算了別看了,省得越看越捨不得的。」

    婉兒輕輕的應了一聲低下了頭,帶著幾分戀戀不捨之意登上了馬車。當陸仁也登上馬車時,也忍不住在車轅上站直身軀,再次的環視了營屯一圈,最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再嘆了口氣,吩咐駕車的侍衛道:「好了,啟程吧。」

    車馬輕動,陸仁又望營屯一會兒,這才彎下腰準備進到車中。突然之間車馬急停,而這一下急剎車陸仁是啐不及防,腦袋不是剛探進車廂裡嗎?後腦勺便嘭的一聲撞在車樑上。吃痛之下雙手都還來不及抱頭,身體便因為急剎車的慣性向後仰倒,還是婉兒見狀不妙趕緊伸臂抱住了陸仁的腰身這才沒讓陸仁摔下車去。

    「哎喲……」

    示意婉兒鬆開雙臂,陸仁揉著後腦勺扭頭向駕車的侍衛問道:「你幹嘛啊你這是?好好的幹嘛突然剎車啊?」

    「校尉恕罪!您且看前面……」

    「前面?」陸仁莫名其妙的順侍衛的手指望去。只是這一眼望過去,陸仁便當場楞住。

    營門那裡,李典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之色的站在那裡。而李典的身後,兩千多的屯民都靜靜的侍立著,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在等著陸仁。

    陸仁楞了楞,向李典道:「曼成,我不是說過別驚動到大家的嗎?」

    李典很無奈的向陸仁拱手道:「陸兄,這事你可真是太難為我了。你要調往別處的事,又哪裡能瞞得住人?昨天你一開始收拾東西大家就都知道了,天方五更就都趕到這裡來送你,我攔也攔不住啊。」

    陸仁再楞:「大家都在這裡等著送我?」

    李典默然點頭,而此刻也不等陸仁開口再說點什麼,兩千多的屯田營眾就已經齊刷刷的向陸仁跪了下去。

    「喂……你們這是……」

    陸仁又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兩千多人這齊刷刷的向他一跪,陸仁的人就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從馬車上跳將下來,快步趕到近前伸手去扶起前列的幾位年長者。

    因為有些不知所措,陸仁口中所言變得亂七八糟:「都都都、都起來!都起來!你們這都是干什麼啊!?你、你們要送我的話,揮幾下手再吆喝幾聲也就行了嘛!你們、你們這麼大的禮……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啊!都起來都起來!我陸仁沒這個資格,當不起啊!」

    被陸仁扶起的年長者連連頓首道:「陸校尉,我們都舍不得您啊!記得我們最初來的時候,大多都是些逃荒流民,跟來這裡都只是想混口飯吃,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就一齊再逃。可是這大半年來,陸校尉是如何對待我等,我等都歷歷在目。

    「再至今年秋收,人人都有積年飽腹之糧且人皆安樂,此皆陸校尉之功。想這一年來陸校尉是如何勞心費神的教我等種稻之法,可令我等不再受飢寒之迫,我等又豈不知恩?今日陸校尉受調離此,就容我等大禮相送,聊表心意吧。」

    「送、送就送吧,別別別跪啊!都起來都起來!」掃視了周邊一圈,見仍未起身,陸仁索性扯開嗓門大吼道:「都別跪了!都起來啊!再不起來我生氣了!」

    數刻之後,陸仁在車轅上向送別的人群抱拳一禮,這才鑽回車廂中長出大氣。而此時此刻,陸仁的臉上是很古怪的笑,心中的感覺也非常的怪。很想莫名其妙的小哭上一場,但又著實的哭不出來。

    「主上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嗯……婉兒,你覺得我是個好官嗎?」

    婉兒輕輕搖頭:「婉兒說不清楚,不過婉兒知道主上是個好人。」

    陸仁仰靠到了廂壁上,神情古怪中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道:「或許是吧……或許我還稱得上是一個好人。不過老實說,做一個被人認可的好人,感覺挺不錯的。」

    婉兒好奇的問道:「難道主上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我算哪門子的好人?」

    陸仁自嘲了這麼一句之後,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送別觸動了陸仁的感情神經,弄得他這會兒很想宣洩一下,於是一伸手就從背後抱住了婉兒,而且兩隻爪子都很不老實的摸到了婉兒的胸前,並在婉兒的耳畔嘿嘿的低聲壞笑道:「我是個壞人,專門欺負我家婉兒的壞人。來,讓我看看你這裡長豐滿了些沒有。」

    婉兒大窘,卻又不敢出聲,只能拚命的指著車簾,那意思是那裡可有人。但此刻的陸仁哪管得了這些?反正有厚厚的車簾隔著,怕毛!雙手再一使勁把婉兒扳了過來,一張臭嘴就朝著婉兒的櫻唇印蓋了下去,甚至連舌頭都很不客氣的伸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2:41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7 AM 編輯

第一百零八回 轉任濮陽
               
    陸仁轉任濮陽令可不是直接就從營屯那裡過去,而是先要去鄄城那裡向荀彧報個到,而且由於曹操出兵在外,相關聯的印綬什麼的都得找荀彧拿。

    「荀公,陸仁有禮了!」

    荀彧正在就著香茗檢看竹簡,見陸仁來向他報到便放下了竹簡笑道:「義浩來了!坐吧。」

    陸仁在一旁的席位中坐下,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道:「看起來好像荀公此刻並不怎麼忙碌嘛。」

    荀彧笑道:「秋糧入庫的忙碌早已過去。若現在是政務繁忙之時,我又怎麼會讓你在家中休養數日呢?」陸仁在鄄城可有一個正式的居所。

    陸仁也笑了笑,隨即正色道:「荀公,聽說長安有使至此,正式拜曹公為袞州牧?」

    荀彧點點頭,亦向陸仁問道:「義浩你不但精於農耕,胸中也頗有見識。對天子拜明公為袞州牧一事,你有何見解?」

    這裡要說明一下,當初的東郡太守是劉岱,在青州黃巾軍湧入袞州的時候,劉岱不聽鮑信和陳宮等人的堅壁清野的勸告,執意出城作戰,結果被黃巾軍所殺,然後才是鮑信和陳宮把曹操找來當袞州牧。準確的說,這時的曹操在身份上是代理袞州牧。

    當時漢獻帝那頭其實是另有派人來當袞州牧的,而袁紹考慮到曹操能幫他擋住淮南的袁術,就以關東聯軍盟主的身份強行介入這件事裡面並且幫了曹操一把,才使得曹操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藉口來繼續統領袞州。但這個藉口也僅僅是相對合理一點而已,由於不是朝庭的正式任命,始終是有點說不過去的。而現在朝庭正式任命曹操為袞州牧,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陸仁手上有後世學者分析出來的資料,對這些事當然是有一定的瞭解。現在見荀彧突然問起這件事,陸仁到也有些想在「王佐之才」的面前裝裝逼,因此在故作沉吟了片刻之後回應道:「李傕、郭汜都不是什麼好鳥,屬於越王勾踐那種有難可以同當,有福卻不能共享的貨色。想王司徒已死多時,呂布被他們逐至關東,關西之地早已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而關東諸侯這幾年無人進取,反到是為了爭奪地盤在兵交不斷,換言之當初的關東聯軍對他們也就沒了威脅。他們坐享著這樣的安樂之局,彼此之間早該出點什麼事了。」

    荀彧揚眉一笑:「說下去。」

    陸仁很裝逼的抿了口茶,再虛閉上雙眼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朝庭中不乏忠義之士,一有機會他們就肯定會設法營救天子,而李傕、郭汜一但相爭,就很容易出現可以救出天子的機會。而且據我所知,當今天子雖然年幼卻聰明睿智,也一定會儘可能的創造機會、預留後手。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此次朝庭差人來拜曹公為袞州牧,實意應當是欲令曹公適時興師勤王,但現在卻不是可以明告眾人的時候。」

    荀彧微微一驚,上下打晾了陸仁一陣才道:「陸義浩啊陸義浩,你最初之時會被奉孝力薦於明公,現在看來絕非偶然。先前你屯田之事已讓我對你有所改觀,今日你一來府衙就向我說出這番話……」說到這裡荀彧便笑而不語。

    陸仁乾笑著抓了抓頭皮,心說我這是知道後面事情的發展呢。而且之前我是在屯田,在大走勢上是影響不到的,現在說出這話當然准啦!

    荀彧又笑了笑,再問道:「你在接到調令之後好歹也休養了數日,那現在以你的見識,也該明白為什麼我與夏候元讓會力薦你去任濮陽令一職了吧?」

    陸仁笑道:「雍丘的張超一破,曹公就應該舉兵西迎聖上回還東都,只是東都殘破,方圓千里幾無人煙,絕非聖上可安居之所,而且糧草轉運艱辛,有太多的不便之處。曹公如果硬是要在東都洛陽再立朝綱,只能是硬生生的把自己送入絕境。相比之下,我到想問一句荀公是如何看待此事?」

    荀彧淡然一笑:「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西都一但有變,便是可以興復漢室的天賜良機,明公亦當趁此良機舉兵西進去迎奉天子,而且這件事萬萬不能被其他諸侯搶在了前面。」

    陸仁心中一動,試探著道:「比如說……」說著伸出手指指了指北面。

    荀彧點頭,本來是想和陸仁說什麼的,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其實荀彧不說,陸仁也大致的能猜到荀彧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說袁紹這個人有想自己當皇帝的野心,漢獻帝要是落到了袁紹的手裡,漢室遲早玩完。只不過自己顯然還沒有被荀彧列入可以掏心窩子的名單之列,這些話不不可能對自己說出來。

    而荀彧這裡頓了頓之後,復又向陸仁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東都已然殘破不堪,明主若是在東都重立朝綱,最終只能是落得個為他人所趁之局。所以請天子遷都之事勢在必行,而真到那時,新建都城所需的錢糧絕不是個小數目。」

    陸仁接上了話:「所以才會把我調去濮陽,用意不外乎抓緊時間屯積糧草,以應對新建都城時那龐大的需求。荀公啊,我好歹也曾在你這裡當過一陣子的比曹掾史,算是清楚袞州各地的錢糧歲入,所以這裡面的事我當然是一想就明白了。」

    荀彧微笑著向陸仁點了點頭:「天幸得義浩你來助我,著實令我安心不少。現在給你濮陽令一職,就是讓你放膽去做,但有所需你只管調用便是,無須稟我。此外若有何難處,夏候元讓也會助你一臂之力。你雖歸夏候元讓統屬,但在屯田一事之上,夏候元讓也不會幹涉於你,至少至少不會再發生韓元嗣那樣的事。」

    陸仁既然在這幾天裡想明白了這些事,那麼跑來見荀彧就肯定是已經作好了充份的準備的。現在見荀彧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陸仁就一本正經的道:「恕在下直言,徵調整個濮陽的百姓一齊屯田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濮陽方遭呂佈兵難,流離失所者極多,無主田地亦多。所以首先要請曹公親自發下令文,將無主田地收歸國有,以防大宗豪族藉機兼併。只有先這樣做了,後面的事我才能做得了。」

    荀彧點頭稱事,並且提筆記在了桌邊的竹簡上。看來荀彧也有使用記事本的習慣。

    此刻的陸仁其實是把原有歷史上曹操頒佈屯田制時的做法,他基本上就是照搬,這會兒說起來當然也頭頭是道:「然後可以再發下令文,願意應募屯田的百姓,至收穫時與官家三七分成;若是再向官家借用谷種、農具、耕牛,則視情況改為四六或五五分成。如此租賦高是高了些,不過我想那些連飯都快吃不上的百姓是願意接受的。」

    這些是大決策,不是陸仁可以決定的事,所以必須要說出來,再由曹操來正式下達。荀彧在聽過之後稍作沉吟就全都記到了竹簡上,然後就取過一個盒子交給陸仁道:「以上政令正式下達尚需些時日,你可先執印赴任早赴濮陽,如去年一般先作些準備。至於流民的招募,夏候元讓在回濮陽之後已經在做了,你到了濮陽之後直接帶領屯民開田挖渠便是。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請夏候元讓帶領軍兵助你。」

    陸仁那感情好,先期的準備工作已經有人在幫自己做了,省掉了自己不少的麻煩事。當下便很鄭重其事的從荀彧的手中接過了印綬盒。

    荀彧又道:「義浩你到現在都沒有隨從,身邊只是有一個侍女隨侍而已。之前只是在鄄、范之間的地方建一村落,又有李曼成督軍五百在側,你無有侍從到沒什麼關係。現在任濮陽令督促屯田,少不了要四處巡視,得有些侍從在側護你周全。我已在我族中挑選了些青壯子弟,你帶在身邊吧,好歹也可以讓我放心一點。」

    「多謝荀公!」

    就這樣在鄄城又折騰了幾天之後,陸仁帶著婉兒坐上了馬車,再帶著荀彧調拔給他的十來個荀氏子弟趕赴濮陽。

    關於就任濮陽令一事,陸仁固然是有些身不由己,但有機會去當一當大官、過一過官癮,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吊絲宅男都多多少少的曾經想過的事。換句話說,又有幾個吊絲宅男之流的,沒有想像過自己成為大公司裡的老總?只不過一般都是想著當甩手掌櫃,然後過那種「有事幹書干,沒事幹秘書」的日子。

    可惜的是陸仁很清楚自己當不了甩手掌櫃,身邊更沒有能幹的秘書可以干……這兩個「干」字都是兩重意思了。不過再怎麼說,高級官員確實是當上了,而且偶爾回想起自己在離開營屯時所發生的那一幕,陸仁也會沒來由的湧上一股幹勁。其實一個年輕氣盛的人,誰又不希望自己能有點像樣的成就?雖說這種想法和宅男吊絲們一般的想法是矛盾的,但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身上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實在是正常。

    這天陸仁一行人終於看到了濮陽城的城牆。濮陽地處河南北部,三國時隸屬兗州,而且還是袞州的治所,但地理位置上又與青州相近。北臨衛水,南面則是金堤河,水資源充足土地肥沃。而對重農耕的古代社會來說,濮陽其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陸校尉,我們馬上就要進得城門了。」

    陸仁在車中應了一聲,撩開車簾站出車廂,站到了車轅上舉目觀望。當馬車漸近,能清楚的望見城門上方的「濮陽」二字時,陸仁卻想起了當初在濮陽那些個慘不忍睹的事。現在風風光光的又來到了濮陽,陸仁忍不住亮出了一個「V」字的手勢,得意非凡的呼喊道:「濮陽城!我陸義浩又來了!!」

    如果有個現代人在場,恐怕會說這會兒的陸仁真和胡漢三沒啥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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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2:42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6-4 07:28 AM 編輯

第一百零九回 談美扯淡
               
    當初陸仁在濮陽城也算是呆過幾天,但當時的情況那叫一個慘,可以說幾次都險些把小命丟在了濮陽城。現在陸仁搖身一變,作為濮陽城的高級行政長官再來到濮陽,陸仁會生出那種類似於胡漢三一般的心態,其實還是可以理解的。

    帶著這樣的心態大搖大擺的進到城中,陸仁也不急著馬上就去濮陽城的府衙報到,而是讓一部份隨從先去驛館休息,自己則駕著馬車,再帶了四個比較熟的隨從,在濮陽城中瀏覽了起來。

    那個時候陸仁是在濮陽城裡呆了幾天,但當時陸仁是在四處躲藏、尋機逃命,哪裡會有閒情逸致遊覽城市?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而且陸仁也很想去當時自己發生過一些事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距離當初的那個時候,時間過去得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至少那時城中火起的痕跡已經看不到了。陸仁憑著幾分依稀的記憶,先找到了自己接下呂布那一戟的地方,一時之間裝逼的興致也湧了上來,向車中的婉兒和跟隨著的隨從手腳並用的比劃著道:

    「那天就是在這裡,我在亂軍之中碰到了呂布。呂布在赤兔馬上一戟砸下來……」

    旁邊有人接上話道:「呂布的一戟?陸校尉是如何抵擋的?」

    「我當然是……」陸仁本來是想說當時自己一劍磕飛了呂布的畫戟,卻突然想起來曹操也曾經問過這個事,自己因為不想暴/露身上的秘密,所以是矢口否認。可這會兒要是說了實話,萬一傳到了曹操的耳朵裡會不會出問題?所以陸仁馬上就改了口:「我當然是就地一滾,鑽進條巷子就跑。」

    「……」四個隨從都有些無語。

    陸仁呵呵一笑:「我知道這種事說出來很丟人,可丟人總比丟命強。我陸仁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我既無勇力也不會武藝,和呂布這樣的猛將碰上不跑幹嘛?難道要我和他去硬拚?那是在找死好不好?」

    四個隨從想想也是,換作是他們幾個,真碰上了呂布那也得是落荒而逃。而且真要說起來,陸仁這樣的貨色碰上了呂布還能逃得性命,本身也是一種本事。

    婉兒這時也坐到了車轅上聽陸仁講故事,聽到這裡時,婉兒忍不住有些憂心的道:「那主上後來又是如何逃出濮陽城的?這些事,之前還真沒聽主上提起過。」

    陸仁嘆了口氣:「別提了,誰沒事的時候會把自己當初的一些糗事給掛在嘴邊?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悽慘,在這一帶鬼鬼祟祟的躲了好幾天不說,連吃的東西都不敢出來找,硬生生的餓了好些天的肚子。後來是好不容易等到呂布打開城門放城中百姓出城樵採,我才扮作樵夫混出了城……哦對了,我們去那邊的城門那裡看看。」

    稀哩嘩啦的來到當時陸仁混出城的那邊城門,陸仁看了看城門樓的階梯,復又向婉兒和隨從們道:「呂布這個傢伙雖然人品是出了名的不怎麼樣,但他的手下卻還是有些不錯的人的。那個時候就是在這裡,我餓得都快走不動路了,是呂布手下的高順誤以為我是個餓壞了的百姓,就給了我一些干糧,我吃了之後才有力氣逃離濮陽的。哎……」

    陸仁的目光忽然轉向了旁邊的道路,若有所思的道:「說出來你們可能會不信,我當時就是在這裡意外的見到了貂嬋。」

    「貂嬋!?」

    眾皆愕然。而一堆男人湊到一起的時候,女人往往是最讓他們來勁的話題,猶其是相當知名的美女,故此馬上就有隨從道:「多有聽人提及此女。傳聞說此女無比妖豔,能如蘇妲己一般惑人心神,所以才能迷惑得董卓與呂布之間反目成仇。陸校尉既然見過,那此女是不是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妖豔非常?」

    「妖豔非常?」陸仁哂笑著擺了擺手:「這種形容有點過份了。在我看來,貂嬋一點都不妖豔。正相反,她是一種清麗脫俗的美,就像盛夏的白雪、隆冬的桃花一樣,讓人只是看過一眼就很難忘懷。而這樣的美,實在是跟『妖豔』這樣的詞掛不上什麼邊。」

    四個侍從都「哦」了一聲,各人的腦子裡會冒出什麼樣的畫面就不得而知了,但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陸仁身邊的婉兒,有人更是大膽的問道:「那貂嬋之美與婉兒姑娘相比又如何?」

    陸仁哪會想到有人會這樣問?所以是想都不想,不假思索的回應道:「比不了,我家婉兒和貂嬋根本就比不了。真要我來說的話,我家婉兒就好比是一塊璞玉,要精雕細琢之後才能盡顯玉色,可貂嬋卻是渾然天成的美玉,根本就用不著什麼雕琢就已經美不勝收了。」

    隨從見陸仁這樣回應,膽子又放大了些,嘻笑著再問道:「聽聞陸校尉在出仕之前曾遊走天下,那一定見識過不少的美女吧?」

    這會兒的陸仁也真是來了勁,因為此刻的他找到了幾分在自己那個時代和一堆的狐朋狗友們在一起喝酒聊天談女人時的感覺,心中還在暗暗自得:「跟我聊女人?老子能甩你們這些土包子八百條街!你們撐死能見著幾個漂亮的?可我在自己的時代,想看美女上網一搜就行了,甚至全身上下光潔溜溜的,只要有心都能找得到!」

    不過這些可不能說出來,陸仁只是打了個哈哈就開始打屁:「美女我還真見過不少,不過在我眼中,方今天下最漂亮是三個。」

    「哪三個?」

    陸仁掰起了手指頭:「貂嬋,這個咱們就不說了。已故蔡中郎之女蔡琰是一個,其實如果只以姿色而論的話,蔡琰比貂嬋要差了不少,但是蔡琰勝在有氣質,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味道。這麼跟你們說吧,一個女子如果只是漂亮卻沒有氣質的話,那她的漂亮就會很俗氣,而且她的青春一過,她的漂亮也就沒有用了。可一個女子的氣質要是夠好,那麼哪怕她到了四十歲甚至是五十歲,一樣會讓人覺得非常有味道,蔡琰就是這一類的女子。」

    這些話幾個隨從就有些聽不懂了,但都點了點頭表示陸仁的話很有幾分道理。

    陸仁接著道:「還有一個是……」

    說到這裡陸仁忽然卡住。本來陸仁是想說洛神甄宓的,可突然想起來建安九年的時候甄宓才二十一歲,而建安九年是公元204年,陸仁現在是處在興平二年,即公元195年的年末,那這個時候的甄宓才幾歲哦?撐死最多十三歲的小丫頭一個!

    不過陸仁一向很能瞎扯淡,腦子一轉就續上了話:「還有一個嘛,其實現在都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但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就能有了那種美態,長大了可就不得了了。」

    「誰啊誰啊!?」隨從們也在跟著起鬨。

    陸仁笑道:「河北中山,甄逸甄少保的第五女甄宓。幾年前我流浪到徐州之前曾路經中山,無意中見到了當時還只是個小丫頭的甄宓。怎麼說呢?這個丫頭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也是屬於那種渾然天成的美玉。濮陽離中山並不算太遠,等再過幾年她長大了些,我還真想找個機會再去看看。」

    眾皆哂笑,有人馬上就起鬨道:「陸校尉,這三個都不是我們所能染指的,但在下曾聽說陸校尉與徐州糜子仲的小妹糜氏頗有淵源,而且聽聞說糜家小姐也是徐州出了名的美人。當初校尉尚且只是一介布衣白身,門戶不齊。可現在校尉已有功業在身,不如請人去徐州說媒如何?國色美女校尉得不到,娶個州色美女回來也不錯啊!」

    陸仁哂笑中揮手道:「去去去,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是這麼說,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現在又突然提起來,陸仁還真對糜貞有幾分的念想,心中更是暗自腹誹道:「你們這是在取笑我。可你們是不知道,我真的是差一點就娶了糜貞當老婆哦!不過現在看來,貞丫頭最後還是會便宜了劉大耳吧?挺可惜的。不過以這個時代的人文觀念,她真要是嫁給了劉備只會覺得得償所望吧?那也許在我穿越回去之後,你還是會像原有的歷史進程那樣,在長阪坡成就你的身後美名。或許這就是你的宿命,至於我嘛……」

    想到這裡,陸仁笑著望向了身邊的婉兒。不過這一望之下,陸仁卻發現婉兒低垂下了頭,俏臉上稍稍顯露/出了幾分失落之意,雙手也在輕輕的揉搓著衣袖。此刻感覺到陸仁望向了自己,婉兒低著頭猶豫了許久,忽然輕聲向陸仁問道:「主上,那糜家小姐也定然是個美過婉兒數倍的女子吧?」

    「咦——!?」

    陸仁這會兒才有點回過味來,半彎下腰去看婉兒的神情。只是陸仁才下彎下身去,婉兒便轉身避過了。陸仁追望,婉兒再轉;再追望,再轉身……

    追望了幾回,陸仁的腰多少有些發酸,便直起身來,頭湊到了婉兒的耳畔輕聲笑道:「哎呀哎呀,原來我家婉兒聽我提起別的美女的時候吃醋了!」

    婉兒微微一楞:「吃醋?」

    陸仁卻也想起「吃醋」這個詞好像是來自明代,漢時應該還沒有。當下自拍了一下腦門笑道:「就是知道我心裡面有別的女子,婉兒你心中就酸溜溜的很不好受羅!」

    婉兒頓時俏臉通紅:「哪、哪有……」

    陸仁嘻笑著轉到婉兒的正面,還未及開言,婉兒又紅著臉轉過了身去。陸仁再轉過來,婉兒又轉過去……如此反覆數次,到把那四個隨從給整得相當之難受,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忍俊不禁的強忍著的,換誰誰難受。

    陸仁正逗婉兒逗得起勁,突然那邊有人怒喝道:「哪裡來的無恥之徒,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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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2:45 P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13 11:12 AM 編輯

第一百一十回 曹昂子修
               
    「哪裡來的無恥之徒,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哎!?」

    陸仁和隨從們還沒反應過來,一條身影忽然竄到了陸仁的近前。寒光一閃間,一柄長劍的劍刃亦架到了陸仁的頸間。

    「我靠!」

    陸仁驚呼了這麼一聲,而陸仁的四個隨從亦在大驚之下一齊拔劍抽刀,一時之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最要命的卻是另有一群人圍了上來,看來應該是制住陸仁的這個人的隨從部下了。

    陸仁強嚥了口唾沫,人雖然緊張卻還不至於慌亂,畢竟今時今日的陸仁是經歷過戰亂的人,而且還就是在這濮陽城中經歷的。抽眼看了看制住自己的人,發覺這人很年青,大概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衣著雖不華麗但很得體,而且出門還帶著一堆的隨從,那顯然應該是哪個士家子弟才對。

    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點,陸仁便開口問道:「喂,我說你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制住陸仁的年青人冷哼了一聲,扭頭向驚呆在那裡的婉兒道:「這位小姐你不必擔心,此等無恥之徒甚是可恨,在下自會護你周全。」

    「無恥之徒……」

    陸仁表示無語,而婉兒在愣了一下之後猛然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上前兩步伸出手就想去抓劍刃,口中則急道:「搞錯了!他是我家主上,剛才只是在和婉兒嘻鬧而已!」

    婉兒這一抓劍刃可把陸仁和年青人都鬧得嚇了一跳,年青人自然是趕緊的把劍一沉再往回一撤,婉兒這一抓就沒抓到。而陸仁則是一伸手抓住了婉兒的手腕,怒道:「你犯什麼傻?劍刃哪裡能用手去抓!」

    年青人這會兒迷糊了,指著陸仁和婉兒道:「你、你們這是……」

    陸仁可有些火了:「沒聽見婉兒剛才說嗎?她是我的侍女婉兒,剛才只是在開玩笑!我說你這傢伙,想英雄救美也沒你這樣的,不問清楚不看清楚就衝上來!?萬一真的誤傷到了人可怎麼辦?」

    年青人還沒說話,反到是他的那些隨從一個個都刀劍出鞘,「放肆」、「大膽」之類的喝罵聲也都冒了出來。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婉兒羞而怯的將手從陸仁那裡抽了回來,順便的也就眼了幾眼那年青人。可是這幾眼一望,婉兒卻怔了怔,隨即試探著向那年青人問道:「敢問,可是……子修公子?」

    年青人被婉兒這一問也立時愣住,抬手止住了隨從們的喝罵之後亦向婉兒試探著問道:「姑娘你認得在下?可在下卻沒見過姑娘你。以姑娘之芳華,在下若見過,不可能會不記得。」

    只是他這裡的話才說到一半,婉兒這裡就已經慌忙跪倒:「奴婢婉兒,見過子修公子!!」

    婉兒這一跪,陸仁也明白了過來,啞然中指著年青人道:「你是曹公長子,曹昂曹子修?」

    「在下正是!」曹昂點點頭,看了看婉兒再看看陸仁,遲疑道:「足下又是何人?還有為何這位小姐會對在下以奴婢自稱?」

    陸仁於無語之下以手扶額,心說這尼瑪都是什麼事來著?頓了頓之後,陸仁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向曹昂拱手道:「在下陸仁,字義浩,來濮陽赴濮陽令一職。至於婉兒,卻是一年多之前,令尊曹公賞賜給我的侍女。如今見了子修公子,自然仍是以奴婢自稱。」

    「……」

    這下別說是曹昂,整個周邊一圈的人全都是一樣的無言以對。好好的居然發生了這樣的誤會,擱誰身上都會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過曹昂看了看跪在那裡的婉兒,怎麼看怎麼覺得婉兒不像是侍女……還是那句話,現在的婉兒被陸仁調/教得確實是很有幾分女神范。而一個這樣的侍女認識自己,那麼應該好幾年前就在曹府之中了才對,因為曹昂在來濮陽之前一直在曹操的老家譙縣接受孝廉的查舉,近兩、三年間並沒有跟在曹操的身邊,所以婉兒肯定不是這兩、三年裡曹操新弄的侍女。可問題是像現在的婉兒這麼出眾的侍女,曹昂自問不可能會一點映像都沒有。

    遲疑了一下,曹昂很不確定的向陸仁道:「既是新任濮陽令,可有印綬為憑?」

    陸仁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隨意的喊了聲「婉兒」,婉兒立刻就明白了陸仁的意思,自地上起身之後就鑽進了馬車之中,下一刻一個盒子就從車窗中遞了出來。而曹昂見到這樣的一幕,眼中卻劃過了深深的失望之意。

    陸仁這裡接過盒子正想遞出去,但多看了一眼就哭笑不得的道:「婉兒你拿錯了,這個是屯田校尉的印綬。」這個職位陸仁還兼著,畢竟搞屯田少不了要督率民眾,需要有一定的軍權。

    車內的婉兒應了一聲,一陣搗騰之後另一個盒子遞了出來。說實話,婉兒也是被剛才的事給弄得有些慌亂了才會出這樣的錯。

    陸仁捧著這兩個印盒遞向了曹昂,曹昂卻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道:「不必了……在下曹昂,字子修,今秋方得孝廉之舉,適逢濮陽呂寇已逐,故來濮陽候用。」雖說都已經知道了身份,但按當時的禮儀和規矩,曹昂還只能算是沒有正式職位的後備官員,因此要向陸仁這個正式的官員進行正式的自我介紹。

    陸仁笑了笑,再看看周邊一圈的人便稍稍的板起了些臉:「一場誤會而已,還不都快把刀劍都收起來?」

    又是些許的折騰之後,曹昂把陸仁請到了就近的酒肆喝酒算是向陸仁賠禮道歉。幾杯過去之後陸仁才知道曹昂是從曹操的老家譙縣過來的,而且剛得到孝廉舉薦沒多久。漢時的官員選取制度是查舉,孝廉到也不用多作解釋。其實以曹操要給曹昂弄個孝廉是很容易的事,主要是曹操在接手袞州之前要做的都是比較危險的事,自家還沒行冠禮的嫡長子還是別帶在身邊的好。孫堅打董卓的時候,不也是把孫策先放在了廬江那裡嗎?

    又是幾杯下肚,曹昂看看周邊無人,猶豫了一下之後湊近了陸仁一些,低聲問道:「陸兄,你那侍女婉兒,真的曾是在下府中的侍女,而且還只是廚下侍?」

    陸仁半斜著身子望向曹昂,心說你這小子想幹嘛?緊皺著眉頭又想了想,陸仁點頭回應道:「若非如此,婉兒第一眼看到子修你的時候就應該可以認出來,哪會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還要出言問詢?只是子修啊,你這樣問詢我家婉兒,難道說……」話說到這裡,陸仁的臉色可就有些難看了。

    曹昂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不敢相信一個廚下侍女,轉眼之間竟然會變得出此出眾罷了。」

    陸仁悶哼了一聲,但也不能因為這樣的事就和曹昂鬧出什麼不愉快的結果,畢竟自己要在曹操這裡混幾年,真得罪了曹昂這位太子爺那就可想而知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所以陸仁調整了一下心態,試著把曹昂當成了自己那個時代可以一起聊天喝酒談女人的狐朋狗友,轉而笑道:「其實女孩子只要不是長得太差,那好好的打扮一下再多讀點書,都會有幾分姿色的。」

    曹昂遲疑道:「會是這樣?」

    陸仁相當淡定的舉杯喝酒:「要不然世間要那些教授女子禮儀技藝之所作甚?朝堂之中都還有專門的禮樂之所呢!世間最漂亮的女子,一般不都會被送到那裡去學習禮儀技藝嗎?而我們都常說宮中的女子最美,其實除了本身選出來就漂亮之外,宮中對她們的教習也是很重要的。」

    曹昂對此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實陸仁還真是有些小看曹昂了,以曹昂的家勢,他也是見過相當多的優質白菜的人,但那一類的白菜嘛,說得難聽點就是女支,身上難免的會帶上一些騷勁,見得多了會讓人覺得厭惡。陸仁當初白菜拱多了,都生出了這樣的感覺。

    可婉兒卻並非如此。真要說起來,婉兒是那種嫩嫩的、純純的女孩子,而這種嫩與純,對曹昂這樣的傢伙來說可就很有些殺傷力了。

    不過曹昂早就看出陸仁很在意婉兒。而作為曹操的嫡長子,少不了要被曹操手把手的教很多的事,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孩子與部下之間生出矛盾,而且這個女子並不是自己持有,道理上也都說不過去。更何況陸仁可不是你曹昂的部下,而你家老子曹操的部下,這對曹昂也是非常大的一個顧忌。

    為免陸仁生出什麼不快之意,曹昂當然是要有所表示,所以甩了幾下頭之後,曹昂又向陸仁低聲道:「陸兄,相不實瞞……」

    陸仁心中咯噔一下,心說曹操、曹丕、曹植這父子三人好色都是出了名的,曹昂與曹彰雖然沒什麼這方面的記載,但詁計也好不到哪裡去,而曹昂現在一副不甘心的相,該不會是打定了婉兒的主意吧?真要是那樣,詁計陸仁就得帶著婉兒跑路了。

    再看曹昂正想往下說,一眼瞥眼了陸仁的那張臭臉,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反應過來這張臭臉代表著什麼意思,馬上連連擺手道:「陸兄切莫誤會,切莫誤會!這婉兒是陸兄身邊的親近之人,昂又豈敢有非份之想?」

    (瓶子就鬱悶了,南昌今天一直在下大雨,最後居然下出個停水斷電。斷電還能勉強理解,可天上的水都送下來了,地上卻停了水是怎麼個意思?快十一點才來的電,瓶子就趕緊碼字,更新晚了還請見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3 P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13 11:11 A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一回 小有吵鬧
               
    入夜時分,陸仁來到了他在濮陽城中的新居所。

    新居所對比起陸仁之前在鄄城和營屯中的居所可就真不是好了一點半點。這麼說吧,陸仁以前的居所就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而現在的新居所可就是標準的花園別墅了。聽曹昂說,這個居所是夏候敦特意留給陸仁的,由此不難看出夏候敦對陸仁的器重之意。

    只是即便如此,陸仁卻沒什麼興致去瀏覽庭院。在吩咐隨從各自找房住下之後,陸仁也懶得去東挑西揀,直接就奔了內院的主房,婉兒自然是跟隨在陸仁的身邊。

    婉兒在陸仁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一眼就看出陸仁有心事。這會兒身邊沒了別人,陸仁又是一個人皺著眉頭悶坐在廊下發呆,婉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主上有何心事?」

    陸仁抬頭看看婉兒,神情既鬱悶又古怪:「……子修他喜歡你。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意把你要過去。」

    「啊!?」婉兒驚得雙手都摀住了嘴,但馬上就拚命的搖起了頭:「主上莫要開這種玩笑。」

    陸仁的聲音鬱悶依舊:「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再說我哪會不清楚什麼玩笑能開,什麼玩笑不能開?」

    「……」婉兒陷入了沉默的狀態,而在許久過去之後,婉兒才低著頭幽怨而低迷的道:「婉兒只是一介侍女,不值得主上如此為難。而且主上方得右進陞遷,今後的仕途前程為重……」

    陸仁的聲音立時之間就變得有點冷:「婉兒你想去曹大公子的身邊嗎?」

    婉兒再次拚命的搖起了頭,人都快哭了出來:「不想,婉兒哪都不想去,只想像現在這樣守在主上的身邊。可是、可是婉兒又不願看到主上只是因為婉兒就得罪到曹昂,使主上百般勞累才得回來的仕途前程付諸流水。」

    陸仁有些怒了:「你的意思是我會拿你去換自己的仕途前程?」

    婉兒還是拚命的搖頭:「婉兒知道主上絕不是那樣的人,可正因為婉兒知道主上的為人,才更怕主上會一時衝動……」

    陸仁冷哼了一聲道:「我還真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什麼仕途前程,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我當初會求官出仕,只不過是有些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而已。我不是什麼聖人賢人,也沒那麼偉大,我就是一個很自私的平凡人!就一吊絲!如果因為想做點什麼事,卻要把自己身邊的人送出去,我自問做不到!婉兒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想去到曹昂的身邊?」

    婉兒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難以置信的望向了陸仁:「主上從來就沒有這樣置疑過婉兒!難道主上真的以為婉兒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女子?」

    陸仁心說在我那個時代,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見得多了。當下就沒有理會婉兒,只是坐在那裡自己鬱悶著。而婉兒見陸仁沒有理自己,只是默然的轉過了身再低下了頭,雙手更是拚命的捂實了嘴,不讓自己抽泣出聲,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陸仁在這裡也不知鬱悶了多久,卻忽然暗暗自嘲的一笑,心說我和婉兒這算不算是小情侶之間吵了一次架?是,曹昂是有表示出喜歡婉兒的意思,可自己用得著擔心這方面的事嗎?至於會那樣的置疑婉兒,應該是自己的吊絲心理在作怪,畢竟在自己的那個時代見多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女人,而現在的自己與曹昂,不正是很像低矮銼與高富帥之間的區別嗎?

    但是反過來一想,卻也說明自己的確是很在意婉兒,當然也不排除可能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的那種自私心理。可是以婉兒的心性,卻不會是那種女人才對,自己這樣的置疑婉兒,還那樣和婉兒說話,似乎是太過份了一點。

    一想到這裡,陸仁的心頭油然升起了一股歉意,就起身來到了婉兒的房門前伸手拍門,想跟婉兒道個歉再哄哄婉兒。可是拍了幾下,房內沒有反應,再試著伸手推了推門,就發覺房門從內側閂上了。

    見是這般情形,陸仁也只能是啞然失笑,心說再溫柔的小女生,一但使起小性子來也真是有夠嗆的。一般以婉兒的習慣,對自己是從來不會閂上門的,可今天居然會閂上了門,甚至連理都不理,看樣子婉兒確實是生氣了。

    如果是一般的吊絲,這個時候多半會在門外唱唱情歌、說說軟話,甚至是自跪鍵盤什麼的來哄女神消氣,不過最常見的當然還是悄無聲息的黯然離去。但陸仁好歹也當了一年的屯田校尉,而且很多時候是在強制性的讓屯民們按自己說的做,身上多多少少的也會有那麼點的王八之氣,更何況現在的對像是一向都是在被自己欺負的婉兒?所以現在陸仁所做的選擇是:

    「小樣,看哥出馬收了你!」

    退後了幾步,陸仁猛然發力,一肩膀就往房門上撞了過去。你說當時的那種門閂哪擋得住人?說白了這玩意兒就是典型的防君子卻不防小人,陸仁根本就連體能強化劑都不需要激活,這一肩膀就直接把婉兒的房門給撞開了。

    哐嘡一下撞進門去,陸仁便向房中壞笑道:「婉兒你對我使小性子啊……啊!?」

    臉上的壞笑只在瞬間就變成了驚恐,因為陸仁看到婉兒的身體正懸在半空之中,而掛在婉兒頸間的,是一根系在屋樑上的腰帶。

    「我去——!這丫頭哪這麼傻啊!?」

    慌忙上前抱住婉兒的腿,把婉兒從繩圈中托頂下來再放到地上,手也趕緊探到了婉兒的頸間去試探脈搏。還好,脈搏雖然微弱但至少還在,就是鼻息已經是氣若游絲。陸仁不敢再有遲疑,馬上就硬掐開了婉兒的嘴,給婉兒作起了人工呼吸。

    剛才陸仁撞門的聲響不可避免的驚動了外院的隨從們,這會兒也都各執刀劍急匆匆的趕到了內院之中。只是有人才剛踏入陸仁所在的房舍,陸仁就怒吼道:「出去!」

    眾皆愕然,但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婉兒,還有仍懸在樑上的腰帶環,就趕緊的拉了拉反應慢點的人,悄悄的都退回了外院。至於他們會在私底下怎麼議論,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他人如何,只說陸仁忙亂了好一陣之後,婉兒終於在幾聲猛咳之下,卡在胸口的那口氣被緩了過來。睜眼一看陸仁就在自己的眼前,婉兒只是翻了個身避開了陸仁,隨即面朝內牆哽咽拉泣了起來。

    陸仁本來很想跟婉兒說不就是小小的吵了一架而已嗎?帶她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但話到嘴邊陸仁就趕緊摀住了嘴,因為陸仁反應過來婉兒可不是在使這些小女生的小性子。首先婉兒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面前哭鬧過,而且還是閂上了房門來做這件事。自己剛才如果不是一時之間在王八之氣的暴發下撞門入房,那只要再多拖上一下,婉兒就只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總之一句話,婉兒是真的傷心了。

    遲疑了許久,陸仁上前推了推婉兒的肩頭,柔聲喚道:「婉兒……」

    婉兒這裡很勉強的止住了抽泣,翻身跪坐之後低著頭道:「主上還沒有用過飯,婉兒這就去給主上準備。」

    陸仁一把按住了婉兒,微慍道:「這個時候誰能吃得下飯?我說你這丫頭哪那麼傻?」

    婉兒依舊是低垂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忽然感覺到陸仁想把自己攬入懷中,如果是平時婉兒會很順從,可此刻婉兒卻伸出手抵到了陸仁的胸前,盡力的抵抗了起來:「請主上自重!」

    陸仁啞然:「你這丫頭還真跟我槓上了?」

    也許是霸道之意再度暴發,亦或許是男性對女性天生的征服心理在作怪,此刻的陸仁居然對婉兒用起了強。你說婉兒這麼個柔弱的女孩子哪有身強體壯,而且因為之前的屯田耕作都鍛鍊得有些五大三粗的陸仁的力氣大?不過片刻之間就被陸仁給制服,甚至手腳都被陸仁抽下腰帶給綁了起來,小嘴還被陸仁用絹帕給堵上了。

    本來陸仁是想直接把婉兒給扔到房中榻上去的,卻突然想起這間房舍的門閂已經被自己給撞壞了,於是一翻手就把正在作無用掙扎的婉兒給扛到了肩上,嘿嘿的怪笑著出了房。一出房門陸仁就看到外院那裡正有隨從探出個頭往內院看,當下陸仁就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兩口子吵架的啊?」

    隨從的頭馬上就縮了回去,而且很知趣的把院門都合上了。其實他們都知道陸仁與婉兒之間絕不是單純的主侍關係那麼簡單,現在這情況也真和小兩口子之間鬧點彆扭再鬧出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差不多,那他們看熱鬧也得有個限度。

    再看陸仁扛著婉兒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一手閂上房門,另一隻手則狠狠的在婉兒屁屁上打了幾下,笑罵道:「讓你這丫頭犯傻!」

    婉兒一直在作著無用的掙扎,但最終只能是被陸仁給扔到榻上。而下一刻,雙手雙腳都被陸仁給綁到了榻沿上。因為嘴被堵著出不了聲,所以只能是用驚懼的目光望向了陸仁……

    (呃,感覺後面很邪惡的一回,邪惡到有點噁心且狗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5 P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13 11:11 A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二回 幾許溫存
               
    看看被自己綁縛到了榻上的婉兒,陸仁臉上壞笑著,可心裡卻也在覺得暗暗好笑:「這尼瑪都叫什麼事兒?好端端的鬧出這麼一出來,剛才婉兒都差點沒命,可我現在卻好像是和婉兒玩起了S/M……」

    說真的,陸仁現在雖然是這麼做了,但因為婉兒剛才險些沒命的緣故,心理和生理上其實都沒有那種慾望,純淬的只是在下意識的用一種近乎於惡作劇的心態在對婉兒報復一下而已。一對上婉兒驚懼的目光,陸仁頓時就有了那種奸計得逞的快感,當下就把身上的衣服都甩去了一邊,爬到榻上躺到了婉兒的身邊。

    婉兒自然是還在掙扎,可很快就發現陸仁並沒有作出進一步的舉動。下意識的望了陸仁一眼,就發現陸仁雙手枕著頭,雙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出神。眼見著陸仁如此,婉兒到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沒有再作什麼掙扎的舉動,房中也頓時就此安靜了下來。

    良久過去,陸仁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這丫頭可真不是一般的傻,傻得和我看過的那些YY網文裡的無腦女豬都快沒什麼分別了……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你犯得著去上吊嗎?想對我以死明志是不是?就不想想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會有多難過?」

    婉兒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當然想說話也說不了,嘴還堵著呢。

    陸仁又道:「我當不當官、有沒有什麼所謂的前途真的是無所謂的。真把我惹急了,我棄官不做帶著你跑路就是了。天下這麼大,又哪裡會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遠了咱也不說,我就跑到老郭那裡去,以老郭和我的交情,會不想方設法的保護你我的周全?只要能安安穩穩的再渡過四年,反正不超過五年,我就可以帶著你回到我的家鄉,到時候你和我就真的可以過那種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日子……婉兒,要是我真的棄官不做且亡命天涯,你願不願意一直都跟著我?」

    婉兒不能說話,但卻向陸仁異常用力的點起了頭,目光之中滿是堅定之意。

    陸仁伸手捏住了絹帕的外角,輕聲道:「別亂叫哈!剛才我們已經把旁人都嚇到了。」

    婉兒點頭,陸仁就輕輕的把婉兒口中的絹帕抽了出來。帕一離口,婉兒就低聲道:「主上,婉兒、婉兒……」

    陸仁搖搖頭:「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承認我之前那樣說你是過份了,我跟你道個歉還不行嗎?可你該知道,我會說出那樣的話正是因為我在乎你,而你這丫頭也真的是太傻了點,太敏感了點,也太脆弱了點。」

    婉兒沉默良久之後才用低低的聲音道:「主上,婉兒錯了,婉兒不該使那種小性子的……請主上給婉兒解開手腳好嗎?」

    陸仁悶聲回應道:「可以,不過今天你得給我侍寢。一直都沒讓你給我暖過床,可今天鬧成這樣,得罰你一罰。你知不知道我把你解下來的時候,生怕會救不回你?」

    婉兒的臉上此刻也儘是愧意,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手腳解開,婉兒在陸仁的注視之下紅著臉解去了身上的衣物,然後在為陸仁拉過了被縟之後鑽進了陸仁的被窩之中。陸仁側身探臂抱住了婉兒,但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只是這樣抱住了婉兒而已。別真以為男人見了女人就是想那個,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需要的僅僅是這樣的一份溫存而已。

    婉兒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般窩在了陸仁的懷裡,良久之後輕聲問道:「主上的家鄉是在江東吳郡吧?」

    「啊……是啊。」穿越的事是不能輕易說破的,還是瞞著婉兒才比較好。

    「能給婉兒說說主上家鄉的事嗎?」

    陸仁心說這我哪說得出來?我就一冒牌貨好不好?但卻又不願破壞掉此刻的美好,所以想了想之後道:「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鄉,只記得我的家鄉嘛,是『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還有『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日落夕陽西下,斷……』」想起來那句「斷腸人在天涯」有點不太合適現在的情況就沒有說。

    但婉兒可不知道陸仁是照搬了歌詞和詩詞,只是覺得陸仁形容得很美,當下便追問道:「斷什麼啊?」

    好在陸仁也會幾句酸詩感文,略加思索之後就接著道:「段段炊煙輕揚。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西湖、鄱陽湖、廬山、龍虎山這些地方玩,看看江南的三月雨景。」

    婉兒往陸仁的懷裡又靠緊了幾分,滿是期待的道:「婉兒也希望能陪著主上去這些地方遊玩。只是主上,你不擔心曹公子會刁難於你嗎?」

    陸仁冷哼道:「哼!我自己其實也是當局者迷的犯了渾。這種事,如果是別的世家子弟或許是做得出來,但曹昂卻絕對沒那個膽子。」

    的確,陸仁在冷靜下來之後仔細一想,就發覺自己真的是多心了。曹操那是什麼人?他可是有雄心壯志,而且有這個能力去實現志向的千古奸雄。

    以後的事也許是不好說,但自己是在一個節骨眼上得到了曹操的重視,此外還有荀彧、郭嘉,甚至還有夏候敦的保薦,曹操又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兒子的不當之舉,使得自己這麼個出色的民政官員流失?而且真要是那麼做了,只怕會流失的就不止是陸仁,曹操手底下許多人品正直的官員恐怕都會不齒於曹家父子的行徑而相繼流失,曹操只會得不償失。如果因為溺愛兒子而執意那麼做,那曹操可就不是曹操了。

    這裡也別拿曹操為曹丕強納甄宓的事來說,別忘了曹操和袁紹是敵對方,因此甄宓在那種情況下是屬於曹操的戰利品,而且袁紹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在反抗朝庭,可以歸在叛逆之列,因此曹操想怎麼處置身為袁紹兒媳的甄宓都可以,道理上完全說得過去。可婉兒卻是曹操自己幕僚身邊的人,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道德倫理上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在這種情況下,曹昂要是真把自己給逼急了,不妨一封信寫去曹操那裡,那回頭就可以看看吃鱉的到底是誰。當然這樣做的話難免會在曹操的心裡留下個疙瘩,但陸仁只是要呆個幾個而已,而且正好是曹操最需要錢糧的幾年,以曹操的心性不可能會在這一時期動陸仁什麼,最多只能是多少年後再找陸仁秋後算帳,可那個時候陸仁不早都帶著婉兒「人間蒸發」了嗎?對曹操的秋後算帳怕個毛線啊?

    想明白了這些的陸仁當然是一身的輕鬆,甚至冒出了些想借此來戲弄一下曹昂這個官二代兼高富帥的念頭。至於婉兒這裡……婉兒都那樣了,自己再置疑婉兒就太過份了吧?而且再那樣對待婉兒,到底是對婉兒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此時婉兒在陸仁的懷中,卻也湧上了一股之前沒有過的欣尉與滿足,說話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婉兒從來就沒有,也不敢有什麼奢望,只希望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守在主上的身邊就可以了。除非哪天主上嫌棄婉兒、不要婉兒了,婉兒……」

    陸仁道:「別說那樣的傻話!」

    婉兒咬了咬嘴唇,沒有回應陸仁的話。其實之前陸仁說出那樣的話,婉兒就是在失落之下覺得萬念俱灰,脆弱的她才會選擇了以死明志。現在雖然風波過去,但婉兒終歸只是個柔弱且脆弱的小女生,身份上又只是個低下的侍女而已,說不擔心真的會發生陸仁不再要她的事那是騙人的。一時之間心中生出了幾分莫名的感觸,忽然在陸仁的懷中輕聲唱道:

    「細雨飄/輕風搖/憑藉痴心伴情長,豪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換回了/心底情/宿命盡;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對我的深情/怎能隻字片語寫得盡/寫得盡,不貪/求一個願。

    「青天動/青山中/乘風瞬息萬里云,尋佳人/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縱橫在/千年間/輪迴轉;為何要/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邊,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得清/說得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想逢在夢裡,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裡/繾綣萬千;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陸仁默然無言的,靜靜的聽婉兒唱完了這首《仙劍問情》。他哪會聽不出婉兒此刻在歌聲中所流露出來的心中的擔憂?當下只能雙臂用力的把婉兒又抱緊了一些,半晌之後才輕聲道:「這首《絃歌問情》太悲傷了,我另外教首歌給你。」

    婉兒好奇的問道:「什麼歌?」

    陸仁調出了音樂和歌詞,看了看之後微笑道:「還別說,這首歌挺適合現在的你的。歌名是《心願》。

    「為何在我身邊/卻依然想念,云的心/雨的願/風中的誓言,為何無法忘記/溫柔的一眼,人間滄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遠;花的詩/蝶的戀/此情永不變,劍的痴/琴的怨/一曲問蒼天。

    「何處笛聲傳來/熟悉的音樂,江南曲/夢中蓮/拔動我心弦,是你讓我相信/古老的預言,雨落紅塵云歸處/我等你到永遠;千山雪/萬重天/此心永不變,山不語/風無言/心碎那一天。

    「我寧願/一場醉/依稀笑語夢中見,緣未了/花未謝/彷彿昔日在眼前,愛無悔/情無怨/為何倩影卻成煙,今生牽絆還在心頭纏綿……」

    婉兒靜靜的聽著。也許正像陸仁所說的那樣,這首《心願》的歌詞中有著太多很適合現在的婉兒的地方,因此婉兒只是在瞬間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首歌……

    (呃,請原諒瓶子用歌詞來騙字的行為吧……不過幾年之後再聽《仙劍問情》,到是無意中發現了幾處當初搞錯的地方,像第二段開頭的「塵封」,突然間明白用「乘風」才最合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6 PM

第一百一十三回 悅己者容
               
    次日平明,陸仁自夢鄉中醒來時,懷中的婉兒早已起床忙活去了。陸仁就這麼懶洋洋的躺在被窩裡不願起來,但是心頭卻湧上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滿足感。說起來這個傢伙不是沒有抱著女人睡過覺,但心裡會湧上這種滿足感卻還是頭一次。也許這就是花錢就能拱的白菜與真正屬於自己的女人之間一個根本上的不同吧?

    時值十一月的隆冬,哪都沒有自家暖暖的被窩舒服,陸仁真心不想從被窩裡鑽出來。可是想想自己昨天過來的時候都還沒去濮陽府衙報過到,今天再不去一趟有些說不過去,只好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穿衣趿鞋之後走出房舍。

    本想一出來就去找婉兒的,可是想想婉兒昨天還是頭一次和自己睡到了一起。儘管沒有做那個事,但小女生總歸會有些羞澀,得有一點緩衝的時間來調整一下心態,要不然婉兒也不會那麼早就爬起來先躲開自己一下了。所以陸仁就沒有去驚動婉兒,而是徑直來到了主廳,打算喊上幾個隨從先去府衙那裡報了到再說。

    正式的報到並且就任濮陽令畢竟不是可以隨便的事,陸仁也少不了要做點相應的準備工作,所以喊來了隨從之後,就先在昨天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中翻找起了可能要用到的東西。他這裡正忙碌著,那邊卻有人告訴他說曹昂來了。

    一聽說曹昂來訪,陸仁的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本來都好端端的,昨天卻會和婉兒之間鬧出那麼場事,還不都是因為曹昂的那幾句話?儘管後來和婉兒反到可以說是更親近了一些,但要陸仁不記恨著點曹昂,不對曹昂在心裡還存在著些疙疙瘩瘩,貌似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陸仁卻也知道昨天的事並不能全怪曹昂,畢竟自己和婉兒的神經都太過敏感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種情況就有點像是在現代社會裡,某人帶著女友去和朋友們聚會,然後朋友們表示對某人的女友很傾慕、很喜歡,結果某人和女友一回家就為這個事而吵架,那這個事就真的全得怪到朋友們的身上?先得怪一怪自己是不是心眼太小了點好不好?而且貌似昨天會發生那樣的事,還真是陸仁自己挑起來的。

    再者陸仁就算是真的與曹昂之間不和,官場上的面子始終還是要給的,更何況曹昂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你陸仁又哪裡能給人曹大公子臉色看?所以儘管心中有些不太高興,陸仁還是讓隨從把曹昂請到了大廳,自己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再整理了一下衣著就迎出去了。

    現在陸仁的身邊已經有了荀彧調拔給他的隨從,所以招呼客人、斟茶倒水的事不一定得是婉兒過來。陸仁來到會客廳的時候,曹昂正在喝著隨從送上的熱茶。眼見著陸仁迎出來,曹昂就放下了茶杯,與陸仁各自見禮。

    客套了兩句各自就座,陸仁便問道:「子修這麼早就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嘴裡這麼問著,陸仁的心裡卻在暗自腹誹道:「你小子可別跟我說一大早的是為了見婉兒才跑到我這裡來的,真要那樣說了,信不信俺馬上就寫信去向你家老子告狀!」

    可問題是誰會那麼說?就算是真有這個心思,都會找點別的藉口對不對?西門慶想搞潘金蓮,最初的時候還得找個老太婆來噹噹中介呢。而此刻的曹昂只是向陸仁笑了笑道:「昨日與陸兄分別之後,昂去問候元讓叔父時提及與陸兄結識之事,元讓叔父便命我在陸兄之側,輔陸兄濮陽屯田。」

    陸仁頓時啞然,心說夏候敦你這是想幹嘛?難不成是想幫曹昂來泡我家婉兒?但馬上就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未免太不靠譜了點。夏候敦會不會是那種人,陸仁不是很清楚,但卻知道以婉兒一介侍女的身份,夏候敦如果是真的想幫曹昂弄到手,肯定會直接跟自己開口,哪會去玩這些彎彎繞繞?

    再一細想,自己初到濮陽,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副手,畢竟不可能什麼事都陸仁自己一個人去做,當初在鄄城那裡試屯的時候,曹操和荀彧不都特地的安排了李典過來嗎?可是現在安排副手的話安排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安排曹昂過來?實在不行把李典調過來都好啊。

    其實這到是陸仁有點不瞭解情況了。現在的曹操可還沒有迎奉漢獻帝,從身份上來說還只是大漢朝庭剛剛正任命不久的一個地方官而已,職權方面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有限的,而且曹操還只是處在一個創業才剛剛有點成績的階段,手上比較有限的官職要用來招攬人才。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操不太方便直接就讓自己的兒子擔任什麼官職。

    最重要的是曹操希望曹昂能像當初的曹操自己一樣,先從基層官員做起,打下比較堅實的基礎、積累下足夠的經驗,而不是一出來就跟著曹操四處打仗,結果導致曹昂的軍政能力會有所脫節……簡單點說就是希望曹昂各方面的能力能夠均衡一點,這樣在將來處理事情的時候也才能想得更周到一些。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後來的曹丕能夠勝過曹植、曹彰,與曹丕各方面的能力均衡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的。

    一個不瞭解民政的統帥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至少也得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瞭解才行。而在這種情況下,讓曹昂先當一下陸仁的副手,跟著陸仁積累一下民政方面的經驗就是個很好的選擇。話又說回來,現時點在曹操的麾下,論玩民政的能力還有誰比陸仁更……也許不能說是最好,但現在的陸仁卻絕對是很出彩的一個。

    而且陸仁與曹昂的年紀相仿,陸仁現在是二十四歲,曹昂是剛剛行過冠禮的二十,年輕人之間比較好溝通。畢竟人曹昂現在又不是在找老師,只是需要一個身份、能力等方面都比較合適,可以帶著曹昂快速增加EXP的隊友而已,那現時點在曹操這裡還能有比陸仁更適合的人?

    除此之外,陸仁自己是沒什麼統率能力的,當初試屯的時候都是由李典來負責統率護屯軍。而現在的陸仁依舊是帶不了兵的人,那為數不多的護屯軍就肯定得是由曹昂來統領,正好也可以借此來給曹昂練一練手。

    總而言之曹昂會被安排到陸仁的身邊實習,算得上是一種近乎於必然的結果,絕沒有陸仁自己一開始所想得那麼齷齪,但誰又能想到陸仁與曹昂之間,會因為一個意外、一個侍女而使關係變得很微妙?

    亂七八糟的事不再瞎扯,這會兒的陸仁也不能把曹昂轟走,該接受的現實只能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下來。而陸仁在起床之後折騰了這麼一通,時間就已經到了早上九點來鐘,也就是漢時人們吃早間大食的時候,陸仁就算是再不要臉皮,也得讓曹昂在自己這裡吃點東西再出門。

    只是如此一來,婉兒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曹昂碰上面了,因為陸仁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是婉兒在照料著的,這時的陸仁也不方便叫婉兒別出來見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婉兒就提著食盒來到了主廳之中。陸仁當然是心裡不太情願,而曹昂卻也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幾許期待之意。只是當提著食盒的婉兒出現在二人眼中的時候,陸仁和曹昂卻都愣住了,因為此刻的婉兒沒有穿上那幾身夢璃裝,而是換上了一身尋常侍女的服飾,陸仁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來婉兒根本就沒有打扮過,完完全全的就是素面朝天,連平時都已經梳習慣了的髮型都沒有梳,只是按照漢時女子一般的習慣束在了背後而已。

    女孩子往往都是需要打扮的,而此刻的婉兒在拋開了美服塵華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明顯的差了許多,看過去就是一個稍有些姿色的尋常侍女而已。而這樣的侍女,可能哪個世家大族裡都是一抓一大把,咋一眼望去就顯得沒什麼出彩之處了。

    陸仁愣了老半天沒反應過來,在婉兒把食物放到几案上的時候茫茫然的問道:「婉兒,你平時穿的衣服呢?」

    婉兒扭轉過頭向陸仁歉然一笑,但卻在這個曹昂看不到的角度,很少見的,但卻又很狡黠的向陸仁眨了眨眼:「從鄄城一路過來已經很髒了,得換下來漿洗乾淨。」

    陸仁只在瞬間就明白了婉兒的用意,一時之間卻也有些哭笑不得。再抽眼一瞧,發覺曹昂這會兒都還沒回過神來,望向婉兒的眼神也滿是迷茫。

    放個飯菜到桌上能用幾分鐘?不一會兒婉兒退了下去,陸仁則滿臉微笑的端起飯招呼著曹昂一起吃。曹昂看了看桌案上的飯菜之後忍不住問道:「陸兄,剛才的侍女……是婉兒?」

    陸仁呵呵一笑:「我身邊的侍女就她一個,除了她還能有誰?」

    曹昂遲疑道:「怎麼、怎麼……」

    陸仁道:「昨天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除非是那種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女子,否則想漂亮的話就都是得打扮的。不過……」

    說著陸仁望向了婉兒離去的方向,由衷的輕嘆道:「不過這丫頭會這樣,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曹昂看得出陸仁現在並不是在演戲,下意識的亦望向了婉兒離去的方向,心中亦在暗自輕嘆道:「這就是所謂的……女為悅己者容嗎?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6 PM

第一百一十四回 春耕之備
               
    日將近午之時,夏候敦領著陸仁和曹昂以及各自的隨從,徐徐策馬出了濮陽城內城的城門。不過他們並沒有往外城城門那裡去,而是在夏候敦的引領之下,來到了濮陽城外城的某處。

    又行了一陣,陸仁在馬背上遠遠的眺望到了一圈應該是搭起來沒多久的木棚,棚外有柵欄鹿角什麼的,柵外還有士卒在巡視警戒。再凝神往棚內往去,看得到棚內的人們都在忙碌著什麼。

    「元讓將軍,這裡是……」

    夏候敦呵呵一笑:「不必多問,到得近前你一看便知。」

    陸仁還能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跟著再說吧。等到得柵前各自下馬,陸仁跟著夏候敦進到木棚中再這麼一看,就看見木棚中堆放著許許多多的木料,而人們手中的工具看一眼就知道是干木匠活用的,顯然這裡是一個匠作區域。

    令陸仁感到驚訝的是平躺在木棚群正中央的數架翻斗水車,還有擺放在翻斗水車周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各式農具。這些個農具,小到一枚一枚的分秧指環,大到數尺見方的碾米機,雜到稻田中分水斷流用的活動閘板……甚至連木桶、木盆這一類的東西都有!而這些個農具,陸仁一眼就看出來是他在鄄城、范縣交界處屯田時用過的農具式樣。

    陸仁這會兒在愕然中是既明白了什麼,卻又有點不明白什麼的。甩了幾下頭,陸仁一手抓著頭皮,另一手指點著這些農具式樣向夏候敦問道:「元讓將軍,這些個農具……」

    夏候敦笑道:「你與元嗣的屯田之斗,元嗣輸得一敗塗地,某又豈能不有所關注?畝田入糧六石,這可是敦聞所未聞之事,今陸君你屯田有成,敦亦當效仿陸君你的精耕之法。這些個農具趁冬時先行備下,到開春調用豈不方便?如此可令陸君你能全力而為,用濮陽的豐饒之土為孟德多蓄草積糧。」

    「哦、哦!原來如此啊!」

    夏候敦又望了一眼工棚道:「只是你人未至,我也不知道可以先準備些什麼,想來想去似乎只能先幫你準備一下屯田時的各式農具。於是我就調撥了些軍士去城外砍伐木料備用,再下令召集起全城的工匠來此間趕製這些個農具。」

    陸仁耳朵一痛:「什麼?全濮陽城的工匠都在這裡!?」再望望木棚,陸仁感覺濮陽城裡的工匠好像並不怎麼多,因為這裡看上去好像最多也就五、六百人。

    夏候敦點頭道:「不錯,全城的工匠能調集到的全都在這裡了。哦,因為各人的技藝都參差不齊,我便差人趕去兩屯之地,把你屯田時使用過的農具每種運一件來此,給這些工匠以為範模,參看仿製。」

    「啊!?」陸仁嘴巴張得老大,因為他想起了工棚正中央的那架翻斗水車。這玩意的全高差不多大概六米左右,寬也幾近一米。而且當初製作的時候考慮到一定要比較耐用,所以用的都是質地比較結實的木料,那一架翻斗水車的總重量可就是動輒近千斤!最初的幾架是陸仁親自指揮著工匠們架設起來的,當時累成什麼樣陸仁可是心裡有數。現在聽說這麼一架水車就這樣完完整整、無所缺失的搬運到了這裡……

    想想濮陽到屯田點之間的那幾百里路,陸仁心說你夏候敦也真是個不怕麻煩的主,不過就是笨了點。屯田點裡有參與過農具製作的工匠,而當初製作農具的工本圖樣在李典那裡也有複本。這一人一物隨便調一樣過來不就成了嗎?費那麼大的氣力搬這麼個大傢伙來這裡幹嘛?

    想歸想,這些話陸仁還是不好說出口的。不過也幸好陸仁沒說出來,不然他也會鬧個大笑話,因為陸仁站在自己的個人觀念角度上忽略了一些事。

    在那個時期,處在社會下層的工匠人仕會有幾個認識字兒、看得懂工本圖樣的?基本上都是憑著那份感覺在做事而已。如果沒有一個標準的成品式樣給大家參照比對,除非是那種經過磨合合作過的工作小組或許還行,不然很可能會彼此之間做出來的東西完全組裝不起來。

    而夏候敦召集來的這些工匠嘛,恰恰是一群「各自為政」的「散兵游勇」,只憑著圖樣的話多半會越做越糟糕。陸仁那時能順利的做出來,主要是因為有他這個瞭解這方面的人在,給工匠們正確指導的緣故。

    再者陸仁調離之後,韓浩也被調離了他那一屯,現在的兩個營屯就全是李典一個人在管。而北岸的營屯馬上就要按南岸陸仁這邊的情況進行變動,況且兩屯的田畝數量很可能還要再次追加,李典自己的工匠人手也很吃緊,圖樣也要留下來給工匠們作參照依據,自然不可能再分給夏候敦。而以上這些就是陸仁回鄄城後忽略的事了。

    卻說心中自以為是的陸仁暗暗嘲笑了夏候敦幾下便忽然心念急轉,因為只是趕製農具這些事的話,夏候敦根本就用不著把身邊的人都支開,而看夏候敦的神情,應該是有別的話想問自己才對。想了想陸仁便問道:「元讓兄,現在周邊無人,你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

    夏候敦上上下下的細看了陸仁數眼,懷抱起雙手沉吟道:「十數日之前,那時你應該還在鄄城沒有動身吧?那時我又收到了文若公的書信,信中之意要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全力助你打理好濮陽農事,萬不可有誤。敦也知國以農為本,農桑之事切不可怠慢,但荀君信中數次重申,如此恃重似乎別有他意。書信甚是簡短,敦也未能盡知荀君之意,只是荀君於信尾留了一句『若有何不解之處可問陸義浩』。陸君,你既已至此,當向我細說荀君之意才是。」

    「啊?」陸仁也被鬧了個莫名其妙,因為陸仁離開鄄城的時候荀彧沒向他特別交待過什麼。現在聽夏候敦這麼一說,陸仁不糊塗才怪了。想了想向夏候敦要來荀彧的信帛,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陣,陸仁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因為這百來字的信除了荀彧一再要求夏候敦務必要幫陸仁做好次年的農業工作之外便再無其他。

    緊皺起眉頭把信帛交還給夏候敦,陸仁的手又不自覺的猛抓起了頭皮。抓了一陣,陸仁猛然反應了過來。環視了一下周邊無人,陸仁這才湊近了夏候敦一些低聲問道:「將軍,曹公得朝庭詔命之後,已然是名正言順的執掌兗州全境,而之後曹公欲行之事,將軍可心中知曉?」

    夏候敦緩緩搖頭:「某與孟德雖親,但不該問的事某不會輕易問詢,此非臣下之道也。況且孟德曾明言某性過直,許多機要之事恐難守其密,故此不到相應之時,不會告知於某。」

    陸仁自拍腦門心道:「果然如此!荀彧這是聽我說出了曹操下一步的戰略走向之後,以為我是個很有見識與眼光的人,所以不單把濮陽的農業生產交給我,還要讓我來告訴夏候敦曹操下一步的戰略走向,讓夏候敦意識到這一時期抓緊生產的重要性。至於不在信中告訴夏候敦嘛……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是可以胡亂說出來的嗎?這年頭的書信什麼的本來就說不太清,萬一再有所走漏,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那麻煩可就大了。必竟河北還有一個更有實力的袁紹在,濮陽離袁紹的地盤又那麼近,荀彧不防著點袁紹不行。

    「相比之下,現在在曹操陣營中除了像夏候敦這樣絕對死忠份子可以知道之外,還不是其他成員可以知道的時候。而且現在也確實到了應該讓夏候敦知道並且有所準備的時候。」

    一念至此,陸仁便故作神秘的把夏候敦拉到一邊,把之前自己向荀彧提起的那些長安即將發生變故,曹操這裡應該提前作好去搶獻帝以達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的事說了一下,同時還著重的說明了「洛陽殘破,重建之資何其巨也」、「皇世之費,日耗千金」之類的話,反正就是在向夏候敦重點說明次年的農桑生產以儲備下良好的經濟實力的重要性。

    一番話說完,夏候敦固然是恍然大悟,但也帶著幾分猶豫的向陸仁問及曹操西進搶獻帝的可行性。只是這種事要陸仁這個二百五怎麼解釋才能令夏候敦去疑?一直以來陸仁都只是按照歷史的大走向在「順水推舟」,真要陸仁去解釋這當中的因果關係……嘿嘿,陸仁沒這個本事。不過眼前的夏候敦不想辦法打發一下也不行,於是乎陸仁就玩起了玄招——故作神秘的笑而不語,再輕輕的搖幾下頭。

    還別說,這一招到挺靈的。夏候敦一見到陸仁的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再有疑慮也問不出口。不過說句實在話,站在夏候敦的角度來看,問陸仁也沒用是不是?就算想勸諫曹操,也得等夏候敦與曹操碰上了面才行。陸仁不過是個受命辦事的人,說得多了也沒用。

    閒話已無需再表。反正夏候敦是曹操的死忠份子之一,而對夏候敦來說,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疑慮就壞了曹操的大業這是最為重要的。因此夏候敦在明白荀彧當時會同意把陸仁派來濮陽的真實用意之後,自然是向陸仁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支持陸仁的農耕工作。甚至在二人即將話別的時候,夏候敦拉著陸仁的馬韁繩說出了一句差點沒讓陸仁從馬上栽下來的話:

    「陸君,若招慕來屯田的人眾數量不足,必要的話你可以把我麾下的濮陽士卒分一半去屯田!而敦亦會身自負土,勸率百姓以精耕之法屯田!」

    陸仁乾笑著心道:「拜託,現在還沒到你去斷太壽水作坡的時候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7 PM

第一百一十五回 事多且煩
               
    事情一但開始做,陸仁可就是很忙碌的。

    農具的製作的事到不用陸仁費什麼心,有現成的工本圖樣在就行,而在這方面可千萬不要小看了古時匠人的能力。可別忘了古時候工匠們製作出來的東西,現代人還不一定能仿製得了。

    陸仁現在主要的心思是放在了屯田區域的規劃與勞動力的安排上。

    濮陽是縣級單位,但又不是漢時一般的「百里之縣」,實際的面積有將近兩個縣。按2.4漢裡=1現代公里來算,濮陽有七千多平方公里,再加上濮陽良好的水利條件,適合耕種的地方可比比皆是。

    但並不是說有那麼多適合耕種的地頭,陸仁就可以隨意的安置屯田點。之前在鄄城北部屯田的時候,那裡全是沒人呆的荒蕪之地,陸仁想怎麼折騰都行,可現在陸仁就得考慮一下濮陽一帶原有的居民了。

    當然真要把屯田點規劃出來還不是什麼難事,陸仁真正在意的是對屯田民眾的招募。對此陸仁不得不去找了夏候敦,因為這方面的事得由夏候敦這種手握軍權,有很強的強制執行能力的人去做。

    為什麼這麼說?其實說簡單點,這時的陸仁就是頭痛兩件事,一件事是濮陽本土的世家豪族在天下大亂時對土地的兼併,另一件事則是這些個世家豪族對人口的兼併。現時點陸仁的手上只有所謂的政令權卻沒有軍權,想制止住這些個有一定的武裝實力並憑藉著這些武裝實力來兼併土地與人口的世家豪族,那不是扯淡嗎?貌似在漢末三國時期,因為沒有注意到這些,結果在行使政令的時候卻死在那些豪強手裡的人可真不在少數。

    所以夏候敦現在要幫陸仁做的事無非就是兩件,一是用強勢的軍事力量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豪強,以保證陸仁抄襲來的那個「無主之地,收歸國有」的政令能夠順利的執行;二就是確立曹操這個朝庭正式詔命的袞州牧的威信,讓流民們更願意以自由民的身份,選擇投靠到國家機關轄下的屯田點來受傭屯田。

    對此陸仁還再三強調「自由民」的身份,因為按當時的情況,流民一但成為豪強的佃農僮客就基本上等於是賣身為奴,很難再有出頭之日,因此流民們不到萬不得已,都希望自己能保持著一個相對自由一些的身份,這其實是最根本的人性因素。在這一點上,陸仁這個後世穿越而來的人可能比當時的任何人都要明白,所以陸仁也是在這方面大作文章。

    什麼是佃農?說白了就是長工,再說得狠一點就是奴隸。每天天一亮就被豪強們趕著下地去幹活,到了飯點豪強們會準備好飯給佃農吃,天黑了再讓這些佃農回家睡覺。唯一與奴隸不同,或是說比奴隸好一點的地方,就是豪強會發點可憐的工錢給佃農,但是地裡耕種而收穫上來的東西佃農是基本沒份的。而這樣的日子,流民們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誰又願意去當佃農?

    屯田制則不是這樣,而是以地租的方式來進行,也就是說流民們如果願意來屯田的話,可以和官府進行分成,不管怎麼樣地裡收上來的東西能留下一些成為自己的財產。相比之下,流民們當然更願意接受一些。但如此一來,官府和豪強就會產生利益上的衝突,而這也是陸仁不得不請夏候敦出來鎮懾的主要原因,畢竟這是要和豪強們搶地、搶人口啊!

    對這個事,夏候敦到是干得很來勁。其實曹操一直以來都在「止兼業、抑豪強」,年輕的時候外放為官,都能讓當地的豪強「聞風頓逃」,可見曹操在做這一類的事的時候下手有多狠。而夏候敦作為曹操最親近的人之一,幹起這個事來不會比曹操下手輕多少。

    所以很快的,陸仁這裡就聚集起了相當多的流民。而此時的陸仁已經有了之前試屯的經驗,所以有條不紊的將這些應募的屯民進行了編制,而且沒用多長時間就在濮陽周邊安置下了十個屯田點。現在陸仁要做的,就是在開春之前指導著這些營屯把農田都開墾出來,同時儘可能的做好相應的水利灌溉工作。

    在農作物方面,陸仁在仔細的考量之後,當然也少了不讓雪莉那邊幫忙分析,最後並沒有全部安排種植之前大獲成功的水稻。對此夏候敦和曹昂都很不解的向陸仁問詢,陸仁則告訴這二位水稻的種植生長需要充足的水資源,濮陽一帶儘管水利資源良好,但也不是全都很適合進行水稻的種植,很多地方還是種植傳統的粟、麥、豆等農作物才更好一些。

    當然陸仁也有拍著胸脯向夏候敦保證,即便是種植粟麥豆,產量方面也會比以前好許多。這到不是陸仁在吹牛說漂亮話,別忘了之前陸仁試屯的時候也種了一些麥和粟。當時陸仁的本意是想讓韓浩輸得心服口服,而且後來的產量的確是整得韓浩連話都說不出來,卻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再一個就是濮陽原有的居民,陸仁卻有點不太想去管。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方便去管。因為這時的濮陽在經歷呂布之亂後,原有的居民為求依託,大多都依附在了就近的豪強之下,陸仁真要是插手進去,恐怕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反正到秋收的時候,這些人該交的稅賦還是得交,就是肯定會被那些豪強給欺瞞掉不少。可正因為如此,陸仁又何必自己費心費力的,卻被那些豪強給佔了便宜?而且陸仁相信只要自己這裡軍屯民屯的效果一出來,自然會有大批的居民倒向自己這一方。能多賺點錢糧,誰又願意被那些豪強們剝削?

    而真到那時豪強們敢有什麼舉動……哼哼,可別當曹操手下的軍隊是吃素的,而且已經過上了相對來說要富足一些的生活的屯民們也不會答應。自己這裡振臂一呼,指揮著屯民們把鬧事的豪強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初春已到,田野間的冬雪雖然還沒有盡數消融,但午間春陽卻已經會給人帶來幾分暖意。而此刻陸仁居所的庭院之中:

    「主上今天不用去處理政務嗎?」

    陸仁將頭枕在了婉兒的腿上,懶洋洋的道:「我是人,又不是牛。再說就算是牛,差不多的時候也得讓牛休息休息……冬雪初融,最近這幾天在各處營屯跑來跑去的,我還真的是累壞了,所以就向元讓將軍告了假,先休息個兩、三天再說。反正開春的那點事都已經交待下去了,屯民們該懂的都懂。」

    婉兒望著枕在腿上的陸仁,目光中儘是依戀之意:「主上最近總是在外奔波,經常隔日才能回來,卻又不願將婉兒帶在身邊。有時婉兒一個人呆在院中……」後面的話,婉兒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陸仁心說這又不比得之前的試屯,那個時候就那麼大的地方,說得形像點就和一個比較大的村子差不多,出門回家也就是幾步路的事而已,走到哪兒帶著婉兒都沒問題。可現在卻是要在一整個縣的地頭四處亂跑,帶著婉兒就有點不太方便了。

    其實這都不是什麼問題,陸仁主要還是不想讓婉兒和曹昂碰上面。那天婉兒沒有梳妝的和曹昂見過面之後,曹昂的確是顯得既失望又失落。但幾天之後陸仁就感覺曹昂好像又來了勁,時不時的就會往陸仁的家裡跑。

    也許是陸仁這傢伙自己多心,因為曹昂現在作為陸仁的副手,確實很多時候是因為有公事才來找陸仁,但請陸仁一起去喝個酒什麼的次數也不少。弄得陸仁幾次都想寫信給曹操或是荀彧,但最後提起筆來的時候,想了想卻還是作了罷。畢竟曹昂一直都很守規矩,沒有過什麼不當的舉動,陸仁寫信去告狀就顯得有點不太合適。

    那曹昂又是什麼想法?曹昂還真有點喜歡婉兒,但真要說起來,曹昂更多的卻是一份對婉兒的欣賞。這麼說吧,曹昂在許多地方都像極了曹操,要不然也不會被曹操視作最為中意的接班人了,這點在歷史上是連曹丕都親口承認過的。

    曹操在選擇正室的問題上是怎麼做的?歷史上的曹操在與丁夫人離異之後,是選擇了歌女這麼個卑賤職業出身的卞夫人成為正室。而卞夫人會成為曹操的正室,除了有為曹操生下曹丕、曹植這倆兒子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卞夫人為人處事和曹操一樣清儉、務實,這使得曹操對卞夫人十分欣賞。

    曹昂繼承了曹操清儉、務實的風格,因此雖然在那時對還於素著的婉兒感到失望,但事過之後發覺婉兒這樣甘於清儉且務實的女孩子十分的難得,所以又對婉兒生出了欣賞之心。所以有事沒事的想和婉兒多接觸一下、多交流一下,就也在情理之中了。

    但同樣的,曹昂也繼承了曹操想成就一番大業的志向,所以很清楚什麼人可以碰,什麼人要注意保持距離。因此曹昂也僅僅是想和婉兒這樣的女孩子多接觸一下而已,再過份一點的舉動曹昂是不會去做的。打個可能有點不太恰當的比喻吧,曹昂現在的情況到很有幾分像現代社會裡的那些備胎,而他心中的女神當然就是婉兒了……

    (曹昂成了婉兒的備胎……這個玩笑開得貌似有點大。哈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8 PM

第一百一十六回 不能小看
               
    「主上再去巡視各屯的時候,不如還是把婉兒帶在身邊吧?主上這樣奔波在遠,飲食起居總得有人照料……」

    陸仁心說我也想,這大冷天的,老是啃那些干糧也真不是個事。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邊還總是跟著曹昂,陸仁卻又覺得有些心煩。

    可這一類的事不提可能還好,真要是面對面的一提起來,陸仁卻又沒來由的想起了自己那個時代的一些新聞。據說曾經有某個男生,就是因為害怕自己的漂亮女朋友被別人看上,結果把自己的漂亮女朋友給喂成了個三百多斤的胖子,最後鬧得自己都看不上了,那這事說明了什麼?恐怕是對自己沒信心的一個表現吧?

    再想想那天婉兒過於脆弱的舉動,陸仁不由得笑了,笑自己只怕和那個男生沒什麼分別。既然對婉兒放心,那又何必對自己沒信心?更何況自己根本就不怕曹昂,那把婉兒帶在身邊又有什麼關係?而且有事沒事的時候和婉兒秀秀恩愛,讓曹昂自己知難而退豈不是更好?

    一念至此,陸仁便向婉兒笑道:「我這樣在外面跑很累的,你不怕?」

    婉兒輕輕搖頭:「主上應該知道婉兒不是怕苦怕累的人。只要能守在主上身邊,婉兒就知足了。」

    陸仁伸出手在婉兒的鼻樑上輕劃了一下,心說以前常聽人說女人在這方面往往會變得很傻很天真,自己以前還不太相信的,可現在卻有點信了。當下陸仁就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是閉上了雙眼繼續享受著眼下的溫存。

    婉兒和陸仁相處得久了,知道陸仁的這種態度其實是默許了,心中也在暗暗的高興。而心念這一動之下,婉兒便輕聲唱起了陸仁那天夜裡教給她的那首《心願》。唱了幾句之後,陸仁卻也隨手摸過了竹笛,為婉兒伴起了奏。

    他們倆在院亭中就著這份小溫馨玩起了音樂,卻不知道在庭院廊下的窗口那裡,曹昂在靜靜的看著這二位,同時也在傾聽著婉兒的歌與陸仁的曲。

    應該說此刻與陸仁一起享受著這份小溫馨,心中亦有所依戀而吟唱的婉兒真的是很美的。一個女孩子,當把心中的情感都融入到了吟唱之中又豈能不美?反正曹昂在窗口那裡看得是目不轉睛,心中亦在暗暗的讚歎。

    說起來,曹昂這也是往陸仁這裡跑得多了,陸仁的那些個隨從都習以為常,所以對曹昂根本就不會有所阻攔,還會直接告訴曹昂陸仁在什麼地方,因此曹昂才會在小小的意外之下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而當看到二人這般溫馨的場面,曹昂在心中暗暗低嘆道:「如因一己之私而壞卻這般美景,豈不鄙哉?」

    當陸仁與婉兒那頭曲終歌畢,曹昂深吸了口氣,撫掌大笑道:「早就聽聞陸兄精擅音律,卻一直未曾聽陸兄鳴奏過。今日意外得聞,果然名不虛傳!」

    陸仁和婉兒都小嚇了一跳。陸仁趕緊的坐起了身,婉兒則是略顯羞澀的想躲回房去,卻被陸仁一把拉住再強按著坐到了陸仁的身邊。還是那句話,陸仁既然想通了一些事,就不想在曹昂的面前示弱而顯得自己沒信心。

    曹昂來到亭中坐下,看了看二人之後就向婉兒道:「婉兒姑娘,在下有些口渴,能否去為在下煮些茶來?」

    婉兒猶豫著望向了陸仁,陸仁則是向婉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說曹昂這小子到挺識相的,自己主動的把婉兒給支開。

    再看曹昂把婉兒支開之後,目光便鎖定了陸仁,許久之後才輕聲道:「陸兄,在下真的很羨慕你啊。」

    陸仁淡然一笑:「羨慕我?是因為我的身邊有個婉兒嗎?子修你也恕我直言,我現在這樣的確是很讓人羨慕,或許你也想和我一樣,但你畢竟不是我。有朝一日我可以風清云淡、歸隱山林,但你卻是要承繼曹公功業的人,不能和我一樣有心思去如此生活。」

    曹昂低下頭輕嘆了口氣:「在下雖然年輕,卻也知道陸兄你所言極是。在下既然想和父親一樣成就一番功業,就不能有那些兒女情長之心,但心中的羨慕卻是可以有一些的。罷了,不提這些,在下現在到是想問陸兄一句,適才婉兒姑娘所唱之曲,是陸兄你所作下的嗎?」

    陸仁點頭,抄襲得多了,陸仁也真懶得再去解釋了,反正這年頭也沒人知道他是抄襲的。

    曹昂低著頭默念了幾句,再抬頭時便向陸仁很認真的問道:「陸兄只怕是想念故土了吧?」

    「哎?」陸仁怎麼也沒想到曹昂會突然有此一問,愣了老半晌才反問道:「子修何故如此問我?」

    曹昂微笑道:「適才歌中有唱道『江南曲,夢中蓮,拔動我心弦』,陸兄本是江東吳郡人氏,自幼便流離故土。這麼多年下來,如果不是思念故土,卻又如何會寫下如此辭句?」

    陸仁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心說這只是一個意外的巧合好不好?自己的身世是假的,這歌也是抄來的,會這樣碰上真的是……反正陸仁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曹昂接著道:「在下想勸陸兄一句,好男兒志在四方,即便陸兄本無功名之心,但在立下些功業之後再榮歸故土豈不更好?亦可令當初輕慢陸兄的族人對陸兄不敢再存輕視之心。而且……」

    說到這裡曹最湊近了陸仁一些,低聲道:「長安不久將生變故,陸兄若是能助家父成桓、文之功,到那時再由家父上表,表薦陸兄為吳郡大吏,豈不是……」

    陸仁心說得,難怪曹操會視你曹昂為最中意的接班人,這都還沒影的事就敢先許下承諾,用這種空頭支票來拉攏人心,真可謂玩的一手漂亮的空手套白狼。而且這種做事的方法,還真有幾分曹操的風格。只可惜你曹昂死得早,要不然之後三分天下的格局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後人評價說曹丕稱帝是曹丕個人的成功,但卻是曹操集團的失敗,只能說曹丕是被個人想當皇帝的野心矇蔽了雙眼。曹操完全有可以稱帝的條件都沒有稱帝,肯定是有太多的因素考慮到,曹丕卻不管這些的先當了皇帝再說,這本身應該說就是一種野心嘭脹之下的失敗。可如果真換成了行事有曹操風格的曹昂,又會是什麼情況?

    還別說,如果曹昂不死的話,以曹昂的年紀、資歷、威望什麼的,要鎮住曹操死後魏國呈現混亂的局面詁計還真沒什麼問題。

    也許是為了讓陸仁安心,然後進一步的拉攏陸仁,曹昂忽然笑道:「陸兄,你能不能挑幾個姿色出眾的女子出來,如教習婉兒姑娘那般教習一下再轉送於我?」

    「……」陸仁心說現在的我哪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再說婉兒會醜小鴨變天鵝,是有婉兒自身的感情因素在裡面好不好?這個東西哪帶得出來?

    ————————————————————

    數日之後的濮陽城外。

    一行車駕來到了城外正在翻耕土地的農場,陸仁自車上躍下,抬眼望瞭望正在忙著翻耕土地的人們,臉上掛起了幾分笑意。

    「陸兄,韓都尉來了。」

    韓都尉就是夏候敦的副將韓浩,夏候敦回調濮陽的時候與夏候敦一起來了濮陽。當然也是陸仁之前的對手,不過現在的韓浩早就已經對陸仁是心服口服,言語之間可沒了以前的硬氣。

    各自見禮,陸仁又環視了一圈才向韓浩問道:「韓都尉,陸仁到濮陽的時日方短,也不知此間的民情如何,且要四處考較地利難以分身,所以這段時間各處的慕民一事全由元嗣兄代勞。卻不知這段時日裡元嗣兄募集到了多少屯田人丁?」

    陸仁不可能什麼事都自己去忙,而且招募流民這事會和豪強對上,不是現在的陸仁能夠應付得了的,所以在最初的劃定屯田點和初步的人力分配之後,這檔子事還是扔給夏候敦去做才比較好。夏候敦當然是把球又踢給了性格強硬,而且又正好有些屯田經驗的韓浩。而韓浩此刻只是笑了笑,再向陸仁豎起了三根手指。

    陸仁啞然道:「只三千人眾?」

    韓浩搖搖頭道:「不,是足有三萬之眾。」

    「多、多少?三、三萬!?」一聽這個數字陸仁就嚇了一跳。他現在是濮陽令,自然要接手濮陽相關的政務資料,而初到任時陸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算濮陽的戶籍。按陸仁的查算結果,濮陽在兩年前的人口是大概三十萬不到,但是現在能有二十萬就不錯了。

    也得想想這兩年是誰呆在濮陽,間中又出過些什麼災荒是不是?按陸仁的想法,是韓浩能招慕到一萬人左右就不錯了,可韓浩劈頭就是一個三萬過來,還只是半個月就招到了這麼多,陸仁能不吃驚?

    猛甩了幾下頭,陸仁帶著幾分猶豫追問道:「韓都尉,半個月你就招來這麼多的人丁,你……沒有用強吧?」

    韓浩面上作色道:「陸校尉以為韓浩為何許人也?民若不願,吾用強何益?」

    陸仁還是有些不相信,必竟在史料上有關與曹操實行屯田制時,很多百姓因為不樂意而逃亡的記載,於是極為懷疑的問道:「真的……全都是自願的?」

    韓浩道:「陸校尉如若不信,可以帶上三、五百的人馬,隨便尋幾處城外村落,向村中百姓具言募民屯田一事。只要不出什麼意外,相信會是整村整村的人都自願相隨。」

    這韓浩韓元嗣的臭脾氣陸仁是老早就見識過了,現在聽韓浩認認真真的說出這種話,陸仁是想不信也得信。遲疑了片刻,陸仁便緊皺起了雙眉,手也在腦後亂抓了起來,心道:「怎麼會這樣?一募就募來這麼多,還都是自願的,和史料上的記載簡直完全不一樣,難道是那些史料在耍我……呃,這句台詞有點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2 06:29 PM

第一百一十七回 擔憂之處
               
    天將入夜,濮陽城外的某處營屯。

    因為陸仁常常要在各個營屯之間跑,有時候天晚了或是天有雨雪什麼的就趕不回濮陽,所以各個營屯之中都有為陸仁安置下專用的營帳。而此時此刻,陸仁就在帳中對著掛起來的濮陽周邊地形圖在發著呆。

    「主上,該吃飯了。」

    陸仁「嗯」了一聲,但沒有轉回身來,而是向婉兒吩咐道:「子修應該還沒有吃飯,婉兒你去讓子修過來一起吃。」

    婉兒應了一聲退出帳去,過不多時領著曹昂來到了帳中。桌上的飯菜其實很簡單,可以說是典型的三菜一湯,而且還全都是素的。到不是陸仁不想弄點肉吃,而是現時點想頓頓有肉吃真心不太現實。

    不過繼承了曹操的清儉作風的曹昂對此到不以為意,甚至可以說早就習慣了,再說婉兒的廚藝是陸仁一手調/教出來的,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素菜,味道在當時來說都相當的不錯。曹昂自己都曾開玩笑說在吃慣了婉兒做的飯菜之後,別的飯菜就有些味同嚼臘。

    按漢時士子以上階層的用餐習慣,本來應該是分席而座的,但陸仁一直以來就沒這個講究,平時都是和婉兒湊在一張桌幾上吃。再說現在這奔走在外的,哪講究得了那麼多?而曹昂自陸仁開始屯田時起就一直跟在陸仁的身邊,也早都習慣了陸仁的這種習慣。再說現在還有一個婉兒坐在一起吃,感覺上都好上了很多。

    一頓便飯吃完,婉兒收拾碗筷出去,曹昂見陸仁放下碗之後就一直望著地圖發呆,隨即開口問道:「陸兄心中有事?」

    陸仁點了點頭:「有些事真的是太過出乎於我的意料之外了。記得開春之前初劃營屯的時候,我們還只是召募到了萬餘屯民,我那時就尋思著開春之後能再召募到一萬就頂了天了。可沒想到韓元嗣這麼一召,居然給我召來了三萬之眾,那麼現在的屯民加起來就是四萬多人,這個數字可著實有些多了。」

    曹昂道:「今歲的屯田事關重大,多召募到些屯民,多種些田畝,至秋時再多收上些錢糧不是好事嗎?陸兄又何故憂心?」

    陸仁臉上顯露/出了尷尬之意:「說出來也不怕子修你見笑……說老實話,我從來就沒有管理過這麼多的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心怯了。」

    「心怯?」曹昂一下子沒搞懂陸仁的意思。

    陸仁嘆了口氣,解釋道:「我這個人其實比較懶散,個性嘛……說得好聽點是隨和,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處理事情的時候會有些懦弱。如果只是和以前一樣管個兩、三千人的小村子到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突然一下管這麼多的人,再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我辦事時的情況,我總有點心裡沒底。」

    曹昂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搖頭笑了起來。

    陸仁這會兒其實說的是實話。陸仁在穿越之前就一宅男吊絲,根本就沒學過什麼行政管理之類的東西。現在突然一下要他來管理濮陽這樣的大縣的農業生產,而且還要直接管理四萬多人的屯田……在一開始的時候陸仁還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一段時間下來之後,陸仁就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別看陸仁之前在鄄城屯田時干得不錯,但那只不過是一個三千人都不到的中型村落而已,加上陸仁又總是在身體力行的,使得屯民們對陸仁都有一份敬重之心,管理起來難度就低了許多。可現在四萬多人,數量上一下子就翻了十多倍,而且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陸仁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又沒什麼名望,就有些鎮不住了。

    當然這只是陸仁一部份的實話,還有一堆的實話,陸仁其實真不方便和曹昂明說。人多了十倍又怎麼樣?多給陸仁一點時間,陸仁在理順了之後相信自己能管下來,而陸仁真正擔心的卻是濮陽一帶那些豪強的態度。

    後世曾有學者分析過,說三國之後的司馬代魏與三分歸晉,其實是封建制度在向帝國制度過渡的時期裡,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士族地主階級的勝利。當帝國制度真正成熟時,士族地主階級則會被最符合帝國制度需求的庶族地主階級,也就是平民地主階級所取代。

    而華夏大陸真正意義上進入帝國制度是在隋唐時期,也可以說是在經歷過東西晉與南北朝之後,隋唐的統治階級從東西晉與南北朝的破滅中吸取到了教訓,開始全力的打壓士族地主階級,同時大力扶持更符合帝國制度需要的庶族地主階級,然後才確立了真正意義上的帝國制度。

    當然這些都得是幾百年之後的事了,而陸仁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正是士族地主階級在漸漸走向強盛的時代,而這些士族地主很容易就會成為一方豪強,對自身的利益受到損害的事也格外的敏感。

    那陸仁為什麼要擔心這些?其實很簡單,陸仁既然是受命屯田,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濮陽本土的豪強搶地、搶人口。而在那樣的年代,土地和人口是最根本的利益,誰都希望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裡,而且越多越好。

    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些,陸仁才會把搶地搶人口的事交託給有軍權的夏候敦來做。自己就一文職官員,真把土地和人口搶多了,把濮陽本土的豪強給惹急了,人家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派個幾百人過來,那陸仁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再接下來,陸仁就怎麼都沒想到韓浩這傢伙居然會搶來三萬多的人口。當時的三萬多人口是什麼概念?陸仁接手濮陽的時候大致的清點過濮陽戶籍,推算出濮陽現在的人口應該是在二十萬左右,那韓浩搶來的這三萬人,再加上之前召募到的萬餘人,等於是整個濮陽有五分之一左右的人口都握在了陸仁的手上。

    陸仁搶來這麼多的人口,就意味著濮陽本土的豪強基本上想趁著戰亂多搶些人口的打算基本落了空,那這些豪強會不眼紅、不記恨?而這些豪強都是有一定的武裝力量的,萬一他們在陸仁屯田的時候下個絆子使個壞什麼的,那到陸仁這裡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所以,陸仁真正擔心的,就是這些豪強會有些什麼動作。但這方面的事陸仁實在是不好明說,只能想點別的辦法,比如說現在就是在通過曹昂的嘴來告訴夏候敦,希望能以自己可能管不好這麼多人的這個藉口,使夏候敦加強一下各營屯的軍事力量。

    其實這種事陸仁是可以直接跟夏候敦開口調兵的,但陸仁總覺得那樣做了的話,會使得豪強們會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搞不好還會被人認為是在刻意的激化曹操與濮陽豪強之間的矛盾。本著這樣的一份用心,陸仁才不願直接出面,有意的想讓夏候敦來幫他背這個黑鍋,反正人夏候敦有兵權在手,這種黑鍋多背上幾個都無所謂。真惹著了夏候敦,直接發兵過去把鬧事的豪強給滅了才最好。

    這麼說吧,陸仁的這種心態,就像是在現代社會裡走在大街上,看見有老人摔倒,有心想扶卻不敢去扶,生怕給自己惹禍上身……

    卻說曹昂在笑過之後便向陸仁問道:「陸兄既然有此擔憂,那可有應對之策?」

    陸仁當然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隨手就在地圖上的幾個地方點指道:「韓元嗣召募來了這麼多的人,絕大多數固然是想安心種地謀個衣食無憂,但也得防備會有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在屯田之時滋事生亂。本來我是以兩萬屯民、十處營屯來算的,那麼每屯屯民兩千,各屯有個三百的護屯士卒也就差不多了。

    「現在韓元嗣給我翻了一倍,三百護屯軍已顯不足,怎麼說也得有個五百左右的士卒才管制得了。除此之外這幾個地方,可能要請子修你出面,去找元讓將軍再調拔個幾千人馬出來居中策應。」

    曹昂笑道:「這等事,陸兄你回濮陽時直接和元讓叔父明言便是,又何必用我去說?」

    陸仁嘿嘿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其實我與韓元嗣之間算是有些過節,而元讓將軍若是再拔一軍居中策應的話,領軍之人就多半會是韓元嗣……我是不想和韓元嗣之間再鬧點什麼不愉快的事出來。總之你記住,別說再拔一軍居中策應的事是我的主意,就說是你自己擔心會有什麼變故才打算這麼做的。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不想被韓元嗣取笑,這總行了吧?」

    這個藉口馬馬虎虎說得過去,而且曹昂也知道陸仁與韓浩曾經鬧出過那麼檔子的事,所以也就笑了笑不再言語。適逢婉兒送用餐過後的熱茶進來,曹昂就在帳中與陸仁喝著茶聊起了閒天,順帶著再欣賞一下跪坐在陸仁身邊的婉兒。

    而陸仁這傢伙手邊有玩的東西,卻是一副用木塊製成的撲克牌。確切的說是麻將型撲克牌,因為陸仁還搞不出硬殼紙,就改變思路做成了麻將型撲克。牌當然還是五十四張,但每張牌都有半個煙盒大小,洗牌、摸牌、放牌像麻將一下洗、砌和擺放,玩起來到也算是方便。反正現在也算是工作之後的休閒時間,就拉著曹昂和婉兒一起玩起了斗地主……當然稱呼可不能這麼稱呼,陸仁的叫法是「攻城」。

    三個人正玩得不亦樂乎,一轉眼就已到天黑之後。這局是陸仁搶了地主,才剛把桌上的三張牌劃回來,就聽見營屯中有一片的嘈雜與喝罵之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3 11:10 AM

第一百一十八回 盜米少年
               
    營屯中突然傳出嘈雜與喝罵之聲,陸仁與曹昂作為首腦人物當然是第一時間就奔出了帳去要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而當二人趕到近前時,發覺火光亮起之處似乎是有喝罵與打鬥聲傳來,但聽上去又不像是有什麼流寇賊人偷襲,聽那隱隱約約的叫罵聲應該是巡夜的人抓住了什麼竊賊。

    「子修,我們過去看看。」

    陸仁與曹昂帶上了隨從趕到已經圍上了一片人的事發之所。分開人群入內一看,見是三個巡夜的青壯正在狂毆著一個趴在地上的人。藉著火光,陸仁發覺被打的人竟然是個身形瘦弱、衣衫襤褸,有如個乞丐一般的少年。

    這一看清楚陸仁當場火冒三丈,猛然怒喝道:「住手!」

    「見過陸校尉、曹孝廉!」

    「見毛啊!有你們這麼打的嗎?不管他犯了什麼錯,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退下!」

    三個巡夜青壯對望了一眼,小心的向陸仁回稟道:「校尉有所不知,近來我們營屯各家各戶的糧米多有失竊,我等三人費了好大的勁才設下陷阱,捉到這個偷竊糧米的小賊……」

    陸仁火了:「那又如何!?像你們這麼打難道是要把他打死嗎?退下!!」

    巡夜青壯見陸仁發了火只好退到了一旁。陸仁舉步走到少年的身邊蹲下,見這少年死死的趴在地上,用警惕的目光望定了陸仁。閃爍的火光使陸仁看不清少年的相貌,但陸仁有查覺到這少年這樣趴在地上挨打,雙臂卻沒有護住頭臉,而是緊緊的護住了腹下那一片地方,似乎是在保護著什麼事物。

    陸仁向少年伸出了手道:「別怕,起來,我不會傷你。」

    少年緊咬著牙根,應該是在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但面對陸仁的手卻並沒有起身,而是警惕的爬開了一些輕輕搖頭,到是把懷中之物又抱緊了一些。

    陸仁見這少年的戒心如此之重也有些無可奈何,回想了一下剛才巡夜青壯說過的話,陸仁再次向少年和顏悅色的道:「我見你面帶飢色,想必你偷取的只是一些食物吧?起來,把這些食物還給大家再跟我去驛帳,我拿我的乾糧給你充飢。別害怕,我沒有惡意,不會為難你的。我陸仁一向說話算話……」

    少年聽到陸仁說出名字之後楞了一下,低聲問詢道:「您、您就是陸校尉?那個在鄄城屯田時能畝田收糧六石的陸校尉?」

    陸仁點點頭,到是周邊的人在聽到「畝田六石」的時候都吃了一驚,臉上也儘是不信之意。沒辦法,當初陸仁只是在一個小地方屯田,現在名頭還沒有傳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陸仁當時的「豐功偉績」。

    少年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翻爬起身,而這時陸仁才看清楚少年懷中所護之物竟然只是一包用少年身上唯一完好的一塊布包起來的米。

    再看少年依舊緊緊的抱住那一小包米衝著陸仁跪倒連連磕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的道:「陸校尉,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死沒關係,可是我的弟弟妹妹就快餓死了!我只要這包米救一救我的弟弟妹妹,其餘的不敢多求……」

    人群中有人怒罵道:「不要裝可憐!偷了這麼多次,好不容易抓到你,別想輕易脫身!」

    少年憤而怒吼道:「我沒有裝!一個月前我們兄妹三人流落至此,聽說這裡招募屯田流民能賺口飯吃也想來應募,可是是你們嫌棄我們人小力弱徒費糧米,就把我們轟出屯去了!我們兄妹三人只是想活命,可人小力弱的,除了作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還有什麼活路!?我們也不敢多偷,只是偷些勉強夠餬口的食物……如果不信,可以把我綁縛起來隨我去看!我弟弟妹妹餓得只剩一口氣了!」

    陸仁一怔,馬上就向周圍的人問道:「可有此事!?」

    「哎……」周圍不少的人都卡了殼,顯然少年說的是實話。

    陸仁氣得就差沒跳起腳來罵人了。重重的頓了幾下足,陸仁又長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之前分發給你們的口糧也只夠你們裹腹而已。」這些事基本上都是陸仁經手的,所以陸仁最清楚不過。

    再次望向少年,陸仁伸手扶起少年道:「你把米還給被盜的人再先跟我去我的驛帳,我拿我的乾糧給你。」

    少年猶豫了一下,把自己懷中的那一小包米雙手捧給了陸仁,口中遲疑道:「校尉,我不要緊,只是我的弟弟妹妹……」

    陸仁把米接過來交給巡夜青壯,手輕按到少年的肩頭道:「我知道了。不過你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先吃點東西又怎麼有力氣帶我去看你的弟弟妹妹?」

    ————————————————————

    不久之後的一間殘破房舍之中,陸仁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兩個孩子。

    只一眼過去,陸仁的眼淚差點沒從眼眶裡流下來。他陸仁的確是一個「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的「醬油人」,但這並不表示陸仁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都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人。事實上陸仁本性善良且對他人有同情心,之所以會成為一個「醬油人」,其實也是一種身處在現代社會環境之下所造成的普遍性的社會病,一種為求自保而不得不「打醬油」的心理狀態。

    打個比方來說吧,在現代社會裡如果陸仁在街頭好心的扶起一個遭遇了車禍的人並且幫這個人叫了急救車,而且真正的肇事者又逃之夭夭了的話,那接下來的事就很有可能會發展成受害者亦或是其家屬一口咬定陸仁就是肇事者,哪怕這些人明知道陸仁只是個步行的過路人,甚至有電子錄像為陸仁作證也一樣會不肯罷休,結果陸仁這個好心人反而會好心沒好報,無端端的惹上一身腥而無法脫身。萬一碰上的根本就是那種借旁人的同情心而行騙的騙子……

    但現在的陸仁根本就不會有現代社會裡的那種顧忌,所以正忙著與婉兒分別給那盜米少年的弟弟妹妹喂食。一如盜米少年所言,這兩個孩子早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其中的妹妹因為是女孩子的緣故身體比較差,都已經陷入了神智不清的半昏迷狀態。

    這是身體底子好一些的盜米少年編了一個樹枝門擋住寒風,臥處鋪了厚厚的乾草,臨去時又在洞中點燃了小火堆給弟弟妹妹禦寒,不然在這種春寒尚濃的日子裡,兩個孩子只怕早就已經飢寒交迫而死。

    陸仁跟著少年剛一到此時鼻子就一陣陣的發酸,自然是趕緊命跟隨來的屯眾去多收集些干柴加旺篝火,好將他與婉兒帶來的米糕煮成稀粥。弟弟的情況稍好一點,幾勺稀粥下肚之後來了點精神,有氣無力的想舉起手端碗狂喝卻被陸仁推開了道:「別亂動,慢慢吃!你越是餓成這個樣子就越不能吃得太快,不然很容易卡在食道里反而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有了吃的,你也不想沒餓死卻噎死吧?」

    這本是陸仁想逗人一笑的玩笑話,但周圍的人都實在是笑不起來,甚至連陸仁自己都只是勉強的微笑了一下便又緊皺起了眉頭,只是無言的把一勺勺稀粥吹涼後再喂入弟弟的口中。藉著火光,陸仁望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的弟弟,眼角也不知不覺的泛起了潮。

    正慢慢的喂著,婉兒在那頭急向陸仁喚道:「主上!這孩子神智不清下牙關緊咬,婉兒根本就沒辦法喂她進食啊!像她這樣再不進食,只怕真的會……」

    陸仁伸手制住了著急之下想亂動的盜米少年,再扭頭向婉兒道:「婉兒別急,我們換一下。你來喂弟弟,我有辦法喂妹妹。」

    二人互換了一下,陸仁先把稀粥交給了盜米少年,自己則在妹妹身邊跪坐下來,把妹妹的頭枕到了自己大腿上。按照現代的急救常識,雙手按住妹妹的兩腮勉強撐開了妹妹的嘴,自灌了一口稀粥,然後用嘴對嘴的方式強喂入了妹妹的腹中。喂過幾口之後,妹妹忽然猛咳了幾下,顯然是陸仁喂下的稀粥誤流到了氣管裡。不過咳過了這幾下,妹妹的雙眼卻也勉強的撐開了一條縫,看來應該被這幾下咳嗽刺激得比剛才清醒了一些。

    陸仁在妹妹的眼縫前晃了晃手,感覺妹妹仍然太過虛弱便柔聲道:「你應該還動不了吧?不過醒了就好,我接著喂你,不過你要自己嚥下肚去,不然又會咳嗽的。」

    伸手從盜米少年的手中取過竹勺,盜米少年卻猶豫著道:「校尉,我妹妹她……哦,我是說您不用再像剛才那樣喂了嗎?」

    陸仁白了少年一眼道:「清醒過來了就不必了!知道情況的會說我是在救人,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是個登徒子!把我當成個登徒子我到不介意,可問題是你妹妹她才幾歲啊?我再老牛吃嫩草也不能吃草芽吧?」

    說著又向那邊的婉兒微笑道:「婉兒,什麼時候讓我這樣喂你進食如何?要不你這樣喂我也行啊!」

    這種說葷其實一點也不葷,最多只能算是肉麻的段子讓婉兒的俏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梗,微嗔道:「主上——」

    聽見了這個段子的人都不禁莞爾,而因此一笑大家的心情也都放緩了許多,就連身上虛弱無力的弟弟妹妹也都無聲了笑了笑。此刻既然大家的心情都放寬了許多,再給弟弟妹妹喂食自然也順利得多了。隨著一勺一勺的稀粥喂入妹妹的口中,妹妹的雙眼也漸漸完全睜開,一雙大眼睛更是直勾勾的望定了正在給她喂食的陸仁。

    陸仁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已經把這一幕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13 11:13 A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13 11:13 A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九回 人小鬼大
               
    一勺一勺的,陸仁與婉兒各自將一碗稀粥盡數給兩個孩童喂下了肚去。看看碗中已空,陸仁把空碗交給少年,又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這小丫頭只是餓過了頭,到並沒有染上風寒,不然的話只怕會連救都沒辦法救。」

    再一扭頭向婉兒道:「婉兒,這倆孩子只能先吃這點稀粥,多了先別給。」

    婉兒微微一驚:「為何?他們都餓成這樣了。」

    陸仁搖搖頭道:「正是因為他們都餓得太久了才不能一下子吃很多,因為……這麼說吧,他們餓得太凶,腸胃都餓得有些捲起來了。要是突然一下塞一堆的食物下去,會因為腸胃沒有蠕動開的緣故而傷及他們的腸胃。」

    這些應該算是現代人一般都知道的基本常識,不過當時的人們卻並不是很瞭解這些,因此婉兒在聽過之後稍覺恍然的點了點頭。而那盜米的少年在聽明白陸仁的意思之後,有些猶豫的向陸仁問道:「那、那什麼時候能再讓他們進食?」

    「暫時最好不要吃什麼東西,特別是干飯之類的。嗯……煮湯有點來不及了,一會兒你們跟著我回去。」話到這裡陸仁又轉向了婉兒:「婉兒,等會兒你煮點洗米水給這倆孩子喝。」

    「洗米水!?」

    周邊的人全都是一愣,陸仁卻只是笑了笑,不願多作解釋。其實稻米營養價值最高的是大米外層的米皮,但是一般在洗米的時候很容易將米皮給破壞掉,然後許多米皮的營養素都留在了洗米水裡。而在舊時的農村,很多時候可是拿洗米水來當母乳的替代品的。陸仁現在讓婉兒去煮點洗米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差不多是在給這倆餓暈了的孩子喂牛奶。

    當然現代的大米你不洗淨的話搞不好會吃到殘留的農藥,不洗乾淨些都不行,但陸仁種出來的那些又哪來的農藥殘留?此外陸仁的手邊會有大米,還是因為氣不過荀彧那時下手太狠,所以賭氣的跟荀彧說自己的俸祿只要自己種出來的稻米,荀彧對此只是笑了笑就答應了下來。反正陸仁的俸祿也就那麼幾百石,專門的拔給陸仁無所謂。

    粥已喂下,倆孩子也都醒了過來,陸仁就鬆了口氣,叫過人背上了這倆孩子回了營屯。

    回到營屯中已是深夜,再到婉兒給三個孩子都喂下洗米水時都已經是深夜兩、三點鐘了。當那兩個孩子都沉沉睡下時,婉兒也被陸仁趕回帳去睡覺之後,陸仁自己卻有些睡不著,一個人站在帳外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

    「陸校尉……」

    陸仁回身望去,見是那盜米少年來到了近前,便和顏悅色的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盜米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偷東西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好偷,所以習慣了晚上不睡覺,白天才躲起來睡。」

    陸仁心說這小子到和自己那個時代的那些喜通上通宵網的網蟲們差不多了,只不過通宵的網蟲圖的是通宵時的網速好和包夜網費便宜,這個小子卻是為了生存。

    一想到生存,陸仁便上上下下的打晾了盜米少年一番。對這個少年在挨打時都要死死的護住那點食物的那一幕,陸仁可以說是映像深刻,感覺得到這個少年絕不是因為好吃懶做的懶惰才會去偷竊。再一轉念,陸仁便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難道還想這樣,靠做這種靠偷雞摸狗的事活下去?」

    少年拚命搖頭。

    陸仁道:「這樣吧,我身邊一直都沒有書僮和小丫環,現在正好碰上你們三兄妹,不如就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書僮和小丫環,如何?」

    少年低著頭半天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抬起頭,猶豫著向陸仁道:「多謝校尉的關照,但……我們三兄妹只想應募屯田,校尉能不能……」

    「啊!?」陸仁愣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再次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這少年老半天,忽然輕輕的一拍腦門暗自心道:「我勒了個去!這小子沒我想得那麼簡單啊!我他妹的也是,在這個時代混了那麼久了,怎麼連這個事都沒想起來?」

    陸仁沒想起來的事是什麼?古時常常會看到窮人家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賣兒賣女的事,可賣兒賣女也總得有人買才行,那買方是誰?不外乎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當然女娃子還得多出個青樓妓院什麼的。而小孩子一但被買回去,就意味著一輩子都只能是個低下的奴僕,基本上是再無出頭之日。也別說出頭,可以說連人身自由都沒了。

    而在陸仁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那些個地方豪強除了搶壯丁之外,小孩子也是在他們的搶奪之列的。這麼說吧,從小培養和臨時的招募,哪個會更可靠一些?搶掠來的成年流民是一來就能幹活,但這一類的流民本來就是無根漂萍,往哪裡跑都行;可從小培養起來的奴僕卻往往會形成一種依賴性,一但離開就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只能乖乖的回來。

    現在再看這個說大不大,說小卻又不小的盜米少年,陸仁很快就明白這個少年心中有著自己的主見,很可能就是不想成為豪強的奴僕,所以才會選擇了帶著弟弟妹妹來應募屯田,因為那樣他才會有相對的人身自由,不會一奴到底。不然的話以他們三個的年紀跑去哪家豪強的門下,再怎麼樣一口充飢的飯還是會有得吃的,哪會像現在這樣靠偷點食物來生存?而在陸仁表示願意收留他們的時候,又是持一種拒絕的態度?

    想到了這些,陸仁便很直接的向少年問道:「你是不是怕一日為奴便終生為奴?」

    少年也沒想到陸仁會有此一問,驚愕之下退了一步,並用很驚恐的目光望向了陸仁。但很快他就查覺到陸仁的神色平靜,不像有什麼慍怒之意。再一猶豫,少年便咬著牙,很大膽的向陸仁點了點頭。

    陸仁無所謂的笑了笑:「你這小子還真是人小鬼大。而你會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

    說著陸仁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記了些瑣事的木簡遞給少年:「把上面的字都唸給我聽。」

    少年怔了怔,接過木簡藉著火光看了看便道:「校尉,有幾個字你好像寫錯了。」

    陸仁心說那不是寫錯了,而是我自己出於習慣直接寫的簡體字。但如此一來,陸仁便愈發的肯定這個少年不是一般的農家子弟,很有可能是那些寒門士子的子弟。而黃河中、下游的地區飽經戰亂,會有許多這樣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寒門子弟是很平常的事。但寒門士子也是士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成為低下的奴僕,這是可以理解的一種心態。

    於是陸仁又笑了笑,取回木簡之後道:「你們三個小屁孩能種得了幾畝地?就算是勉強的種下去,也只會受盡欺凌好不好?再說你們都在長身體,這飢一頓飽一頓的能行嗎?」

    少年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陸仁道:「你這小子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想我大概能猜得到。那我不妨也告訴你,我這個官最多也就是當幾年而已,幾年之後我就會帶著婉兒棄官歸隱,可我這裡許多的東西需要有人能幫我承繼下去。我是覺得你小子人品不錯才讓你跟在我的身邊學我的本事,換了其他的人我還懶得去理他。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給你們兄妹三人幾畝地去種,在我這裡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嘛……」

    說著陸仁壞壞的向少年笑道:「應募屯田也不過就是能吃上口飽飯而已,你小子如果是想出頭,單靠成為屯民恐怕是不行的。」

    「這……」少年明顯的猶豫了。

    陸仁笑著轉過了身去:「明天中午我就要回濮陽,你們三個願不願意跟著我回去,只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考慮。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你是願意跟在我的身邊學本事,還是在這裡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難有出頭之日,自己好好的想想。」

    說完陸仁沒有再理會少年,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驛帳,留下個少年在那裡良久不語。許久過去,少年望向了北方,口中低聲自語道:「母親,孩兒一定會讓他們後悔把我們趕出來的……」

    ————————————————————

    因為整到很晚才睡,陸仁回帳之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醒來時才剛一出帳便發覺那三個孩子都靜靜的跪候在帳門前。

    陸仁先是一愣,但馬上就向盜米少年微笑道:「想好了?」

    盜米少年用力的點了點頭,再向那倆孩子一使眼色,三個孩子一齊向陸仁拜倒:「多謝陸校尉救命之恩!」

    陸仁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扶:「起來起來!」

    隨即陸仁就望向了少年:「你教的吧?」

    也不等少年回應,弟弟妹妹就同時伸手一指少年:「是大哥教的!」

    陸仁拍了拍少年的肩頭,笑道:「一些話我不敢說得太滿,我只能跟你說你將來多半不會後悔今天作的選擇。好了,都去收拾一下準備跟我回濮陽去吧。哎對了,你們三個都叫什麼名子,今年又都多大了?」

    「我叫……」話剛出口,少年卻猶豫了一下才支唔道:「我流浪了好幾年,本名叫什麼已經忘了。只記得……我有個乳名叫阿誠,誠信的誠。至於弟弟妹妹就都沒有名子了……事實上我們也不是親兄妹,都只是流浪乞食的流民,聚在一起只為相互照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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